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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水色鸢尾《欠你的幸福》(完结) [打印本頁]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0:46
標題: 水色鸢尾《欠你的幸福》(完结)
本帖最後由 19751021zh 於 2012-4-11 16:08 編輯

上篇:校园篇

新生开学

9月,夏秋交替,却仍旧是铺天盖地的狠晒,好似要把周围的空气燃至沸点。时而有一丝风吹过,也似小股的游击队,顷刻溃不成军,炙热仍旧居高不下洋洋得意。

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也透露出灼伤感。还好,苦熬过这一季便是清新凉爽的秋。

尽管如此,烈日炎炎之下,校园内却忙碌异常,人群涌动,热情高涨。

今天是新生开学第一天。

对于在这所学校里过尽千帆的人来说,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毛毛雨啦。

驻足停留之际,会在新生稚嫩的脸上找到自己也曾流露过的表情,遥想当年也曾在入校那一刻握紧小拳头,矢志一展抱负,不枉费冉冉青春。踏上这迢迢之路,却发现有时终点取决于脚形,弯路或者兜圈竟然成了常规路线,无限悲悯之余,安慰自己说:这只是我跟青春开的一个玩笑而已,谁让咱们年轻呢,张狂,没道理!

当然校园内,也鲜活着另一类人,他们的热情蛰伏了整个夏天,这一季的到来便点燃了他们内心的火热,烈烈不灭之火也呈燎原之势,席卷了全体新生。

新生的迎接队伍很庞大,组成也相应复杂。有学校派出的正牌军,有各院系的志愿者,也有自发的民间组织,无论是哪个编制,挑战的都是力气和耐力。这种和谐气氛,把偌大个校园演绎得温情十足,曼妙生花。

新生学妹们也很争气,一个个如出水的莲花,未被雕琢过的清雅宜人,是一道绝佳的景致,这也使迎新任务在身的师兄们热情如泉涌。

师兄们,有人在对抗重负,有人在维持秩序,有人在带队。或有人无比殷勤的给落单的新生学妹作向导,或一幅过来人的样子领着新生作校园解说,讲着他们熟悉的一切。一张张稚气的面孔在校园内穿梭,脸上挂着似欣喜似迷茫的表情。

一部分新生还未同大部队接头。有的人大包小裹得走一段歇一段,有的人闲闲散散的跟在家属亲友团后面,当然也有看热闹的,比方说新生苏玥。

早早的就办完入学手续的苏玥,此时正微眯着眼睛,琢着酸奶,悠闲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并不是说苏玥是在惊叹大学的旖旎风光感怀校园生活,只不过她家是本市的,而且对于这个学校,闭着眼睛都能从北门走到南门,能够倒着从东门走到西门。这些都得益于高三时有事没事就跟死党兼闺蜜丁婉茹一起来串门,美其名曰增强考试斗志。

其实增强考试斗志也纯属借口,她的未来早已被父母大力规划过了,原本打算让她省略高考,直接去美国读书。偏偏以温顺示人的小绵羊刚巧处在逆反期,她执拗的认为好不容易熬到了20岁,怎么也要见证一下祖国母亲的独木桥战术。

在这场没有血腥的厮杀中,自己是站在桥上笑着到达对岸的胜者呢,还是被狠踹到桥下神色暗淡的败者。

对于成绩一直很好的苏玥来说,选择理科生的代表院系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人总有一段时间会不知天高地厚的闯入误区,然后作出误判。

当时她坚持要完成一个理科生到文科生的转变,首选人文学院中文系,可是荒废了四年的文化汲取,只能放弃,算来算去只剩下了外语学院。

在选系别的时候,考虑到所处的城市,日资企业的比重较大,开发区基本上是日资纵横的天下;市内各种大大小小的商社、事务所纷纷进驻本市的各类高档写字间或者新兴软件带。

当初参观三菱电机的工作间也确实被震撼了,难以想象空旷的厂房仅安放了四台机器,而且还是规规矩矩的各占一角,呈凝视相望之状,四周用明显的标示线框起来。

忙碌的流水线女工看起来年龄都是小小的,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但是她们却无法继续求学,工作是唯一而且直接的出路。

流水线上的操作,相同的动作一天要重复上百次乃至上千次,但是她们的脸上仍然洋溢着简单的快乐。

原来对生活要求得越少,快乐也就越多,这种辩证的观点也是苏玥几年后才悟出来的。

其实选日语系还有更直接的原因。苏玥一直大爱机器猫,因为它的圆手不分五指,所以它同时被赋予“最具有爱心”“最黑暗”的漫画形象的美誉。

经它蛊惑,苏玥脑袋一热,血气上涌地选择了日语系。她觉得至少如果有一天机器猫咧着大嘴扬起它那不分手指的圆手邀她共同用竹蜻蜓畅游夜空时,不会出现冷场,起码得交流还是需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要知道机器猫是谁啊,那绝对不是一直普普通通的猫,因为它那不分五指的圆手竟然可以抓起铜锣饼,就凭这一点,她就觉得它深不可测。

对于苏玥的想法,丁婉茹从来都是鄙视,她甚至觉得苏玥还处在摇篮中做梦的阶段。简而言之,大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而且每天还总是傻乐傻乐的。

虽然她们两个也有政见不和的时候,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唱一和的,因此高中时被同学们奉为高三六班的三八小姐妹。对此,两人倒是达成了共识,三八怎么了?哪个女人不三八啊?这可是无坚不摧的精神产物。三八,放眼整个社会,那也是如火如荼的一种职业。

于是两个人在三八精神的鼓舞下,娱乐了整个高三。

与苏玥游走美国的打算不同,丁婉茹可谓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孝女,她始终坚持老子的那句话:父母在,不远行。就算是在父母身边做一辈子老姑娘,她也心甘情愿。

但是相反她的男朋友却是不断。每次换男朋友时,她都振振有词的说:我虽然准备做老姑娘,但是也不能耽误谈恋爱。恋爱无止境嘛。只有享受着恋爱的生命才是健康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丁婉茹的语言天赋简直是零,出国门对她来说,简直比不让她谈恋爱还要要她的命。她靠着从爸爸那里遗传的极高的绘画天赋,改投艺术门下,并打算用她的妙笔生花证明即使没有语言天赋,也能让全世界的人都景仰她。

当苏玥看够了风景,也喝完了手里的酸奶,直起身来,反手一个远投,酸奶盒不偏不倚的被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拍了拍手,宣布:奥特曼vs小怪兽,第七回合,奥特曼胜!做了一个经典的胜利手势之后,劲直朝艺术学院走去。

一路走来,艺术学院的新生接待处最为热闹,黑压压的人群,把大厅堵得水泄不通,无处落脚的苏玥只能站在大厅外,姿势还算舒服得靠在不知是哪个星球的神仙的雕塑上。

仰头望望那雕塑,她觉得这艺术学院对于她这种一窍不窍的来说,真是抽象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厅内,参差不齐的师兄们,三五成群,一脸的热忱,仿佛眼前的这些新生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弟弟妹妹,不过主要还是妹妹。

不远处,路人甲师兄叹息道:“哎,今年本校各院的师妹水平均有普遍提高,比去年提高了5个百分点,不过啊,哎!”路人甲师兄继续叹息。

苏玥不禁好奇,整体水平提高了那么多啊,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个5个百分点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但是根据一般常识,一声叹息之后必会有惊天内幕出现,于是她的耳朵伸得就更长了,支楞着耳朵等了半天,才听到路人甲师哥悠悠的说道:“怎么就没有蓝丝语那样跟我般配的人呢?”

路人乙师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随即又无比同情地说道:“你啊,先去整整容,然后再去增增骨之后再来艺术学院发梦吧。人啊,关键在识时务,量力而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过,就算你知己知彼了,你也不是陈安然的对手,一个天上,一个水里,兄弟啊,你还是在你的水里慢慢吐泡吧。”

路人甲师兄的叹息声更彻底了。

路人乙师兄突然充满斗志的说道:“你看看我,我就对蓝丝语不存在任何奢望,我只求在我从这个学校净身出户之前,能找到个女朋友,不要求多了,跟蓝丝语神似就行。”

苏玥叹道:真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啊。而且都中了一种名为蓝丝语的病毒。

说归说,两人的眼睛可是一刻也没闲着,不停的扫视着进进出出的学妹们。

突然,路人甲师兄犹如被神灵眷顾般的惊叹:“看看,过来了一个极品。”

路人乙师兄的眼里也迸射出惊叹号。

没错,这个极品呢,就是苏玥要等的人。

今天的丁婉茹穿了条粉嫩嫩的及膝短裙,碎碎的蕾丝边扎满了裙角,身材突兀有致,整齐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柔顺丝滑富有弹跳感,一张白皙的脸上缀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还是蛮煽情的样子。

只有苏玥知道,她看似小家碧玉的外表下,其实内心一点都不像她的名字那样婉约,那样柔柔弱弱。她热情似火的有时有些过头,当然这些都是苏玥的专属,对于其他人,丁婉茹总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丁婉茹的第三位男友,也就是现任男友冯一凡的评价是:冰火两重天。

两位师兄惊叹号的眼神尽收丁婉茹眼底。

她要用行动证明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快步走到苏玥的面前,然后上前钩住苏玥的肩膀,用甜腻腻的声音,嗲得不能再嗲地说到:“亲爱的,等急了吧,这是人家特地为你打扮的,你看人家漂不漂亮嘛。”

嘟起她的盈盈红唇,眼波流转,还用细腻的右手慢慢的摸索着苏玥的脸,身子慢慢的贴了过去,暧昧到了极点。

苏玥只觉一阵恶心,虽然以前丁婉茹也用过这招,可是今天她的眼神偏离正常轨道,媚的有点过头,而且动作又过于亲昵,声情并茂,虎虎生色,堪比风尘女子挑逗良家公子。苏玥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宰她一顿,怎么说也不能白被她恶心了。

比起苏玥,更不适应的是路人甲乙师兄,他们奋力地摇着头,像被抛弃似的说道:暴殄天物阿,老天爷,你就开开眼吧,何苦让我看到两个极品,偏偏又是不喜欢男人的。

“老赵啊,看来我们只能在学校里孤独到毕业了。”原来路人甲师兄姓赵。

“没有学妹相陪,我们两个就凑合将就将就吧。”那个老赵似乎已经很认命了。

在无比的悲痛中,两位师兄大约感觉这一季的新生里实在是没有自己的目标,并且被刚才那一段暧昧刺激的甚是无奈,难兄难弟般的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0:47
舍友会师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苏玥和丁婉茹击掌庆祝。

见到丁婉茹的苏玥立刻发挥了她的三八本性,很狗腿的,绘声绘色地把刚才听到的八卦一人饰双角,来了个情景再现,直接开始了大学以来的第一次三八小组会

议。

会议的主要内容围绕着蓝丝语和陈安然展开,初步估计他们俩人应该是本校内一对儿知名的神仙眷侣,引得那些仰视他们的人只能流口水,并且不时地爆发出一

两个病症,刚才的那两位就属于自我催眠症和妄想症,而明知不可行而为之这种事情,又得需要多么坚强的心脏作后盾才行。

绕过了纷纷攘攘的校园区,两人向宿舍区走去。

所到之处都或多或少的吸引了异性的眼球,这让丁婉茹有感而发,她骄傲的就像一只开屏的斑斓孔雀,豪言道:“我的大学生活一定不会庸庸碌碌的。玥儿,我

现在已经在大家的注视中,融化了,该怎么办好呢?”

苏玥斜了她一眼,知道这个妞的脑袋又开始发热了,于是作思考状,建议性的说:“那你就蒸发呗,然后直接升仙,玉皇大帝还在等着你帮他主持后宫呢。”

丁婉茹很不满的说:“玉皇大帝,太老了点吧。如果要我选的话,我倒是愿意放弃我的仙女身份,去会一会那个陈安然,你觉得怎么样?”

苏玥若有所思道:“那个标签男?”

“标签男?何许人?”丁婉茹很不解的问。

苏玥满脸写着“你的智力退化了”的表情,懒懒的解释道:“标签男,就是被贴上了蓝丝语的标签的男生呗,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陈安然。”

“这么说,你是没兴趣咯?”

“我想有兴趣也不行啊,过了这个学年,我家太后老佛爷就把我发配到美国去,本来的懿旨说是这个学期念完了就让我土豆搬家滚球,可是我用我的生命捍卫了

我的学业,我容易嘛,什么时候才能脱离我家老佛爷的魔爪啊!!”苏玥垂足顿胸。

说到出国的事情,丁婉茹也非常同情苏玥,高三下学期的时候苏玥已经接到了妈妈的最后通牒,说是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要她立刻动身去美国。

当时无措的苏玥只能求救于爸爸,可是爸爸还在外出差,爱莫能助,只能任凭妈妈的一手遮天和强权政治。

苏玥实在是不想只身前往人生地不熟的美国,抵触情绪很严重,竟公然挑衅了妈妈的权威,闹起了绝食,离家出走,并且能想到招数也都用尽了,最后这对母女

互让了一步,问题才算解决。但苏玥的美国之行看来也是在所难免,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可怜的玥儿,悟空始终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你家太后老佛爷也太强势了吧,怎么说你都是她亲闺女,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完了,小茹,你说我是不是我妈捡的啊?”苏玥努力让自己作出一脸委屈像。

“别说得这么苦难,搞得跟真的似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是亲生的,看看你们母女两个长得有多像,就知道了。”丁婉茹给好友吃了颗定心丸。

但是苏玥却觉得用她的说法,自己现在已经是盖了合格章的放心猪肉一样。

高三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的听说苏玥要出国的事情,而且苏玥公开挑衅妈妈的做法,还有部分是丁婉茹出谋划策的。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很不舍,心里像是丢落了什么,空荡荡的,两个人虽然是高三调班时才认识的,可是越接触越觉得两个人不是一般的情趣相投,后来好的

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现在又是一个学校,虽然不同系,但是动用爸爸的关系,两个人又调到了一个寝室,做了室友,若说分开的话,这根友谊的线就如丝

绸一样划过手心,舍不得但是又抓不住。

想着想着就神色暗淡起来,气氛也阴沉下来。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生也终究是一场宴席,也终究会有曲终人散的一天,如果无力挽回,也只能从容放手,给对方送上祝福,愿一路好走。

苏玥也觉得跟丁婉茹分开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而且这个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苏玥像是在安慰对方,又像是自安慰自己似的说:我走,又不是不回来,

再说了,即使我去了美国,我们还可以联系阿。只不过你就不能像今天这样,拿我当挡箭牌了。说来,还是你的损失大一些,不过不要妄图我会赔偿你的损失费

哟。

几句俏皮的话,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氛,丁婉茹也调解了自己的心思,一脸要挟的表情,说:你可要爱国啊,走归走,可是好歹也要把初恋留下,千万不能便宜了

那些满身毛乎乎的还没进化好的洋鬼子。

丁婉茹的民族感此时也跳出来摇旗呐喊。

苏玥轻笑,她知道好友是想让自己走得不那么神伤,仔细想想的确应该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是用手微捏着丁婉茹的脸,欣然答道:“好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连第一次都留下。”

“苏玥,你现在说话真是太露骨了,我甘拜下风”, 丁婉茹还真的一边拱手,一边施礼。

苏玥被逗乐了,然后握住丁婉茹的双手,神色严肃,仿佛宣誓般,说道:小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即使哪天我走开了,我也会第一时间让你知道我在哪里



“嗯,我们两个互作对方的北极星,无论在哪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知道对方在那里祝福着自己。玥儿,你一定要幸福啊。”

“小茹,你也是啊,我们一定都会幸福的。”

“Finght!!!!!”

两个小女生的友谊就在这个秋日的午后,在校园里蔓延开来。

三舍315室就是她们的目的地。三舍的地势比较偏僻,在整个宿舍区的最里面,其他宿舍呈掩护之势。

苏玥戏称:估计全校也就三舍的女生最瘦了,因为每天要比其他宿舍的女生多走好多路。

丁婉茹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身材,所以很苦恼的说:“不是吧,我还是崇尚匀称美,人一瘦,胸也跟着瘦,就那么瘦下去,估计我要连A罩杯都保不住啦。”

苏玥自然而然的就把眼睛盯在了丁婉茹的胸上,“你这个妞不都一直以自己的身材为骄傲吗?怎么也开始担心了?”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丁婉茹的表情仿佛就义一般,坚定而且矢志不移。

其实苏玥也存在这种苦恼,她也觉得费解:为什么女人一瘦就先瘦胸,可是一胖起来,就先胖肚子呢?

还好她只需要呆一年,所以惨况不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三舍门口的宣传栏上贴了一张张的海报,其中一张最为醒目,上面画着巨大的红色警示标志,中间的空白处洋洋洒洒的写着:防火防盗防师兄!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本校的特产要数这种凶猛的动物了,竟然可以跟火灾盗窃相提并论。

苏玥一脸崇敬的表情:“前人的智慧果然如滔滔江水让我景仰,今天那些蹲点的师兄们,还真是不俗,一看就知道是池中之物。”

跟苏玥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丁婉茹知道当她不按正常逻辑用成语时,一定是她在贬低某人或者某事,现在的这句池中之物,应该指的是青蛙。

丁婉茹心里默默的替苏玥向那几位师兄道歉,不是你们真的有那么差,只不过你们恰巧让苏玥看到了你们非正常的一面,各位师兄,你们还是自求多幅吧,阿门

!!女娲观世音达芙妮南海神尼保佑!!

“你祷告完了没有?祷告完了,我们该去看看我们的寝宫了。”

“起。。。。驾。。。。!”两人踏着轻快的步子,一口气爬到3楼,然后摸索着找到315房间。

“玥儿,看看,连房间号都这么具有新闻性和民众性”, 丁婉茹发自肺腑的感叹着,其实她反倒觉着308房间更适合她们对自己的定位,说不一定还可以续写高中

的辉煌。

推开寝室的门,她们的另两位室友也就隆重的登场了。

一番热络后,大致搞到的情报如下:

苏玥的下铺

姓名:李沙漫

院系:经管学院

籍贯:海南

爱好:跟学习无关的一切事情

特征:孩子气

梦想:到澳大利亚养袋鼠

政治面貌:无党派人士

人生信条:像猪一样生活,拥有猪那么多的快乐

丁婉茹的下铺

姓名:何春晓

院系:信息工程学院

籍贯:兰州

爱好:读书,还是读书

特征:书本气

梦想:拥有图书馆那么多的藏书

政治面貌:党员

人生信条:爱国是我最基本的素质

苏玥和丁婉茹一番分析后,他们一致认为李沙漫将成为今后不可或缺的战友,属于重点培养对象。至于何春晓呢,寝室内的学术气氛,以后可都得仰仗她了。另

外,查查课程表,看看是否有相同的公选课,如果有的话,何春晓无疑就是她们中的摇钱树了,有了她之后,就不愁考试了。两人想着想着就觉得老天待他们真

是不薄,这么快就能划分舍友的成分,而且还都能为之己用,岂不乐哉。

在两人的窃喜中,一人的享乐中,一人的忙碌中,四人的寝室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姐妹们,今天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为了我们的大学,为了我们未知的四年!”丁婉茹提议道。

果不其然,李沙漫第一个响应,把手里的薯片往桌上一推,抖抖衣服,“早说嘛,现在我就只剩下四分之一的空肚子了,可是我的实力不容小觑哟,一会儿吃饭

的时候,谁都不要跟我抢,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两只眼睛还故作警惕的盯着苏玥和丁婉茹。

好危险的人物啊,两人迅速用眼神交流一番,噼里啪啦电闪雷鸣之后,苏玥败下阵来,心里嘀咕着为什么每次这种倒霉的差事都是自己的,仍不忘咧咧自己的嘴

,露出八齿,无比谄媚地凑过去,说道:小漫,我们哪能啊,要不,您老先选先吃先撤,我们殿后?

这句尊称让李沙漫很受用,“俗话说得好,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们出发吧。”俨然成为他们四人中的决策型选手。

然后三人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到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刚把自己那些宝贝书安置好的何春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铺上,说:“这么早就吃饭啊,你们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我还没看课程表,也没去找班级

,更没预习呢,最主要的是我在减肥。”看她的表情似乎她担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只不过挑了几个重要的说出来,去还是不去,她在挣扎。

减肥是个时尚的话题,只要有女人,这个话题就会被延续的无边无际。

“放心吧,不急在一时,就算以后每天三节课,每周五天,一个月四周,一个学期5个月,你的学费是5000的话,一节课下来才是8块钱,所以浪费8块钱不是可

耻的,可耻的是饿肚子。再说了,即使减肥,也要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减。何况我们还有四年的时间这么长。”,丁婉茹精辟的分析着。

苏玥和李沙漫纷纷在精辟的分析后,投去赞许的目光。

苏玥笑嘻嘻的拉着何春晓,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就是,就是,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再来共商大计。”

于是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寝室,穿过宿舍区,准备找个舒服的店来庆祝开学的第一天。

“归去来兮”是苏玥和丁婉茹以前来踩点的时候就发现的店,菜品精致可口又有清香的玄米茶提供,最主要的是来这里的人不是那么多,而且首首旋律优美的音乐

如款款的流水,像是恋人的轻轻耳语,细细的徜徉在整个店内,拨动着每一个有故事的人的心弦,装修内敛优雅,感觉到不像是饭馆,倒像是咖啡馆。

第一次喝玄米茶时她们觉得很新奇,匀整的外观,黄绿相间,茶色黄绿明亮,既有茶叶的自然香气,又增添了炒米的芳香,滋味鲜醇、适口。店员还介绍说:女

性长期喝得话有助于美容和瘦身。

所以,她们两个人逛累了就来这里,一壶玄米茶,随手拿一本杂志,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苏玥当时还说,以后她自己可以给自己做主时,就在学校边上开一个甜品店,出售自己亲手做的甜点,还有各式各样的棒棒糖。

而且归去来兮的客人的确很少,有一次苏玥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知道为什么,于是拉住了一个小店员问原因,小店员倒是知无不言,据说店主有自己的生意,不常

来,而这个店,只不过为了一个承诺,为了一个人,仿佛这个店的存在只是一个形式,重要的是它的意义,也许有一天实现了那个承诺,等到了那个人,这个店

也就不会再存在了。

苏玥和丁婉茹当时就在酸酸的想,这肯定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而且被一个心里盛开着玫瑰的人等待是一件多么甜蜜的事情。可是关于那个承诺那个人,小店

员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然后两个人又盘算着如果哪天见到店主时一定要好好问问。

原本不多人的归去来兮,今天却突然人气起来,果然新生报道也是财源广进的最佳时节。

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后,以前被苏玥骚扰过的那个小服务员立刻认出了她们,连忙上前歉意地说道:开学的时候能稍微忙一些,你们先点吧,

老板说今天打7折。

四人立刻眉飞色舞起来,真是不虚此行,店好人也好,最重要的是还打七折,哇,彻底赚到啦。

他们决定不辜负店主的好意 ,呼啦啦的点了一大桌子菜,菜上齐了后,苏玥建议性的说:姐妹们,今天这个日子值得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所以我建议来点啤酒

,好菜好酒好兆头,怎么样?

李沙漫倒也不含糊,直接按了桌子上的按钮,一会儿,小店员急匆匆的跑过来,“你好,请问还需要点什么?”,“给我们先来四瓶啤酒,喝完再叫。”何春晓刚要

说什么,愣是被其他三个人利箭一样的眼神给瞪回去了,一幅苦难的表情,戚戚然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自己悄声嘀咕了一句让大家都瞠目结舌的话,“我

只是想让她快点而已。”

这顿饭,让原本不太熟悉的四个人,了解又增进了一分,内容作了如下调整:

李沙漫:名花有主,男朋友在邻校建筑系就读,但是交往受到家里严重的阻挠,前途未卜。原因比较传统:门不当户不对。

何春晓:孤家寡人,原本对邻居方伯伯家的儿子有好感,可是那傻小子高二下学期就去了英国,这对于非一般爱国的何春晓来说那无疑是犯了她的禁忌,原本的

好感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苏玥和丁婉茹觉得她们很幸运,室友都属于性情中人,相处起来一点都不别扭,虽然来自不同地方,但是感觉就像是认识了好久一样,这让她们很欣慰,也很期

待大学的生活。

酒足饭饱之后,四个人又晃悠悠的转回学校。沿途各自去自己的院系里取各自的课程表。

苏玥顺便又打听了一下这一届的情况,据说这一届外语学院日语系有六个班,两个文化班,招的都是日语生;两个导游班,招的是朝鲜族考生或者日语生;两个

经贸班招的是非日语生。

苏玥自叹命苦,顺便也替所有经贸班的同学们默哀,没有日语基础,期末的时候还怎么跟他们争奖学金呢?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回寝室后,苏玥看大家都闷头在看各自的课程表,这才想起自己的课程表,她皱了皱眉,基础日语,日语视听,日语会话,每天必有的课程,然后就是等等等一

些不知所云的课。不过还好,值得安慰的是每周三下午半天休息。但是因为军训的介入,这张课程表也是1个月后有效。

看来光靠机器猫作为自己学习的动力是不够的,要完全放弃以前的英语学习,开始学另一种语言的确让人感到很无措。原来难的不是作出选择,而是选择之后应

该怎么做。古语有云:得江山易,坐江山难。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0:49
神仙眷侣

“玥儿,快起床啦,要迟到啦!”丁婉茹肆虐地在苏玥耳边狂喊。

一听到“迟到”二字,苏玥噌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忙手忙脚得找衣服,不想身子一歪,失去平衡,糟糕竟然忘记自己是住上铺,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第一天上课,苏玥就是这么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众位同学的面前。本想低调行事,这一摔,就变得不那么低调了,以至于经常会被同班或者不同班的同学打了饭

护送到寝室才算完。

那段时间,苏玥在寝室里一有空就仰头大吼:集体的大家庭真是太温暖了!

这声势浩大的护送队伍,也让其他人看了直摇头:怎么看都算得上极品的师妹竟然身有残疾,造物弄人啊。

接踵而来的就是不厌其烦的辟谣工作,即便是后来完全恢复,苏玥也得时不时出来辟谣。

用丁婉茹的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有失必有得,因为处于养伤阶段,所以入学的军训自然就免了。

苏玥这一届的人数众多,而这次力邀的警官学校的教官们力量又显得不那么丰盈,所以全校作了一次史无前例的英名改革,那就是:上半天课,军训半天。

这种似正规而非正规的军训,彻底把大家的心给跑散了,时不时地装病不参加军训的大有人在,而且年轻的教官们经验尚浅,被众美女一围困,也不得不睁一

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会经常看见一边是汗流浃背着迷彩服的硬汉,一边是悠悠嗒嗒裙角飞扬的娇妹。

虽然可供挥霍的时间相当充裕,可苏玥的现状决定了她不能四处乱窜东跑西颠,刚好静下心来学习,她的专业课学习也渐入佳境,每天背假名背课文跟着魔了

似的,嘴里嘟嘟囔囔的,手里还连比带划。因此寝室的人都称苏玥是该校念书念疯的第一人。

当苏玥还在一瘸一拐时,校园内每年一轮的社团招募新人活动像台风一样席卷了所有新生,也让每一张脸都生动了许多。

对于社团活动,315宿舍的四人各自抱了不同的态度。

苏玥觉得自己还属于养伤阶段,不适合到处奔走,再加上刚刚起步的日语牵扯了她过多的精力,所以明显的力不从心感,让她在战役还没打响之前就乖乖的缴

械投降了。

丁婉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忙了,要开辟自己的淑女地位,要把自己扮漂亮,要保证自己的成绩不能处于前十名以下,还要帮助苏玥康复,还要陪男朋友,还要

。。。。总之很忙,而且分身乏术,参加社团就等于变相给自己找麻烦。

李沙漫觉得社团内一定是英才济济,此时完全可以去装嫩,所以她对社团采取了来者不拒的态度,这种心态的学妹也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类型。

何春晓正忙于将图书馆的图书分类,并作出四年规划,大一该读哪些书,也被一一的列出来。当她拿出呼啦啦爬满书名的四页纸时,看得其他三个人纷纷竖起

大拇指,以示敬佩。

一个多月过去了,苏玥用她那时儿抽风时儿明白的脑袋想明白了几件事。

第一,她们院的很多老师都是一家人,尤其是爸爸女儿之类的,原来学问这东西也是可以世袭的。

比如说她们那酷似犬夜叉妈妈的基础日语老师就是本系大三教日本文化的教授的女儿,并且父女俩人一起著书立作。

第二,除了新生接待,其他时候的师哥们都是正常的,而且大有一副治学严谨的样子。

学校的宣传栏,贴着无数的大小表彰,校园名人传记,其中竟然还有路人甲赵师兄。

第三,外教的日本人都是一脸和善的小老头,而且很愿意跟女生讨论问题。

苏玥对老人家没兴趣,尤其还是这么主动的老人家。

第四,爱国和上课不矛盾。

9月18日,人神共愤的日子,犬夜叉的妈妈按部就班的来到班级,刚要开课,一位男同学举起了手:“老师,今天的日子,我们应该罢课以示爱国。”其他同学附

和,老师看出了他们的弯弯绕,动机不纯,打着爱国的旗帜伺机翘课,怎能让他们得逞:“爱国呢,就默默地放在心里,课还是要上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苏玥当时就想如果是何春晓肯定会拍案而起,信仰被怀疑,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第五,她的视听老师竟然很帅。

一次下课后,苏玥一瘸一拐的跑到老师面前,借问题之由,顺便表白了一下对老师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并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为了老师才考到这个学校的

。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众目睽睽的就被大一的小女生给调戏了,帅老师着实受惊不小,掩面逃走。事后苏玥严词谴责这个老师严重歧视残疾人,之

后只要是上他的课她就低头,从来不主动回答问题。

第六,推销原来可以用要挟手段。

第一节选修课,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落座,伴随着铃声,一名资深教授信步走进教室,动作异常优雅的将本节选修课的大名龙飞凤舞的写于黑板:“美学”,停笔后

,又异常潇洒的将粉笔以抛物线形飞离其手,缓慢的道出一句话:“你们来上我的课,就必须买我的书。不买我的书,即使来上我的课,我也不会给你们及格。”

为了在变态手底下苟延残喘,就算是垃圾他们也能看成黄金,人要是屈服了就说明有甜头可尝。

苏玥后来想起那段时光,觉得自己真是简单而且快乐。原来长大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会被简单的快乐抛弃。但如果再让苏玥重新选择的话,她还会这样选择

,选择那份刻骨铭心,只不过不要有错过。

这一个多月里,苏玥时不时地也回趟家。回家的时候总感觉家里跟以前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爸爸还是经常出差,苏玥就弄不明白了,银行工

作的人还需要这么出差吗?妈妈做的代理店,因上半年预算和实际完成额差距较大,所以下半年的业务陆陆续续展开的同时,还要补上半年的差额。原有客户

需要巩固,在良性竞争的前提下开拓新市场,也就不得不挖空心思的争取新客户,自然少不了那种请客吃饭俗之又俗的手段,跟妈妈见上一面也是匆匆几眼。

所以每次回家,苏玥楼上楼下的蹦累了,也就开始怀念学校,后来就渐渐得不怎么回家,只是时不时得跟爸妈通个电话,互报个平安。

大多数的情况下,平静的表象都掩藏着不平静,只是苏玥又一次犯了后知后觉的老毛病。

这一个多月里最爆炸的就要算苏玥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那对儿神仙眷侣。

周五下午,丁婉茹找到苏玥时,脸已经笑抽成了一朵花,这个妞从来没有笑得这么无遮无拦。

苏玥好奇,“怎么,你家小凡凡跟你求婚了?”

“切,求婚,我才不稀罕呢,告诉你吧,今天我们系里婚纱设计大赛,我施了美人计才搞到两张票,你去不去?”,说完晃了晃手里的票,仿佛那票是通往巴黎时

装发布周的。

苏玥看看自己的扮相以及让人极易误会的造型,摇了摇头,嘟着嘴无奈的说:“我到现在还是瘸的,算了吧。但是我给予你精神上强大的支持。”

“支持我干吗啊?我又没参赛。”

“妞,既然你都没参赛,干吗还笑得跟朵花似的。”苏玥不解的眨着眼睛。

丁婉茹叹了口气,“猪就是像你这样笨死的。还记得蓝丝语吗?我们院远近闻名的才女兼淑女,她今天参赛哟,而且她的贴身美眷今天也来,竟然是评委,信息

学院给美术学院作评委耶,真是空前的鸡同鸭说,所以这次票非常难搞得。你就感谢我吧!”

苏玥本来还想推辞,可是被丁婉茹连拖带拽,只能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的去美术学院大礼堂观礼。

说好7点钟开始,这还差一个多小时,大礼堂里门口就已经挤得满满的,门口站了两个神情严肃的门神,他们主要负责查票,丁婉茹拉着苏玥挤过人群,冲门神

甜蜜一笑,“师兄,让我们先进去吧,我朋友有残疾,一会儿人多,怕不方便。”

门神的目光如X光一样从下至上扫过苏玥全身,最后停靠在苏玥的脸上,神情中透露出深深的惋惜,“进去吧。”

“我辟谣辟的已经够辛苦了,你还在这一个劲地给我造谣,上次说是我同性恋,这次又说我是残疾,我真想掐死你。”苏玥恨恨地说,一边张牙舞爪的朝丁婉容扑

过去。

“注意形象,不来点苦肉计,怎么能提前进来占好座位啊,枉费我的心机。我就奇怪了,按说这么长时间,我的聪明你学不到八分也该学到五分了吧,你怎么还

是一如既往的笨呢?”丁婉茹无视了苏玥的沉默是金的反抗后,开始瞄着全场的好位置,除了被放上预定席的位置以外,就属评委席对面的那几个位置。

“去那边,位置最佳,离评委席最近,以我专业的眼光来分析,角度那也是一流。”丁婉茹用她的天赋来说明实质。

“看没看到那几个大的彩灯?灯光一亮,我们都会被照傻的。”苏玥很无奈,那个位置的确很挑战眼睛感光度的极限。

丁婉茹仔细的瞅了瞅,的确是个问题,“我豁出去了,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

苏玥只能重重的叹口气,情绪低落的跟在后面,默想:看场比赛,搭双眼睛,真是不划算。

落座后,周围还是喧喧闹闹的,有人在搭平台,有人在调灯光,有人在试麦克,主持人在串台词,有模有样的,丁婉茹一脸的期待,苏玥突然觉得艺术学院真

是不错啊,起码不用每天背那么多该死的课文和假名,看来一个人的选择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闹闹哄哄的好不容易把那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礼堂里灯光亮起,音乐响起,婚纱设计大赛这就要开始了。

几个身材窈袅不同款式的型男靓女一亮相,就把苏玥晃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你们学院人才济济啊,你得有危机意识了。”苏玥用胳膊肘拐了拐坐在一旁的

丁婉茹。

“就这些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不过那个蓝丝语真是威胁到我了。快看快看,陈安然。。。”

苏玥觉得此时的丁婉茹太疯狂,两眼迸射出的火花,都快把自己烤熟了。

此时,前面评委席站起一个人。

苏玥对陌生人的判断一直很迷糊。比如说,对面走来一个人,她抬眼看过之后,只能分清来人是男还是女,其余信息都是未知。而丁婉茹却可以在一眼之间具

体到各个细节。

并且苏玥对男生的评价也很笼统,整体划分为帅和不帅两类,只要是看着顺眼的统称为帅,剩下的统称为不帅。那种小言情怀,也从未在她心里盛开过。

以前在学校,让众女生尖叫的校草曾约苏玥看电影。当她面无表情以晚自习为由拒绝校草的时候,一旁的丁婉茹气得直跺脚。校草也从未想过会被拒绝,面色

难堪的站在那里,苏玥也觉得不合适,手伸进书包里,掏了半天,拎出来一个苹果味的棒棒糖,笑嘻嘻的递给校草,赔笑道:“这是补偿你的,你找别人看吧。”

一回生二回熟之后,苏玥多了一个“棒棒糖”的外号。

毕业的时候校草借着酒劲拉住苏玥问:“当初,你为什么拒绝我呢?”

苏玥用手拍拍脑袋,学着校草的样子,酒劲十足地说:“你当时多拉风啊,我要是答应你的话,估计早就没命了,现在你拉的就应该是一只鬼。”

校草被拍得很舒服,不懈的追问道:“那现在呢?”

苏玥咧了咧嘴,傻笑道:“现在呢,还是不行。”她冲校草勾勾食指,示意他提耳朵过来,“其实我喜欢女的。”丢下石化的校草,苏玥跑去解救深陷酒阵的丁婉茹



眼前站起的男生,着实耀眼,但是用认知极其有限的苏玥的话来评价,就是一个字:“帅”。

可是如果视角切换到丁婉茹,那就更透彻,极MAN的气质,高挑的身材,灯光下的唇既诱人又不乏坚毅气质,可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灯光此时也很配合的给他的脸一个大特写,苏玥仔细端详,似乎刚才那个帅字还不能足以体现他的好,尤其是眼睛盈满温柔笑意,暖暖的笑直达心底。

还没等她研究完,那个人适度的欠身之后又坐下了。

“帅锅!”苏玥由衷地称赞道。

“怎么样,够致命吧?”丁婉茹一边接话道。

“嗯,我的心跳都200迈了。那朵罂粟花什么时候出场?让我替他们把把关。”

“呵呵,最后一个压轴的,而且世纪恋人已经点名要了她的设计。”丁婉茹很八卦的解说让苏玥对蓝丝语更是期待。

话说世纪恋人是本市响当当的婚纱摄影,那个台湾的林MM还来本市给它做过宣传。

比赛还在进行,各款美女穿着自己设计的服装,踩着12厘米的高跟鞋,风姿绰约华丽丽的走场,时不时地引来尖叫声。五彩的灯光绚烂地照在T台上,如梦如幻



终于千呼万唤的主角要登场了,明艳的灯光照在蓝丝语身上,五官反而不甚清晰,领口齿状的修饰衬托着无带的抹胸越发性感,腰线处用蕾丝作底,加上A字型

拖地的长裙,呈现出一份独特的明朗华丽感。T台上的蓝丝语艳丽的走过,眼神也似有似无的看着一旁的陈安然,犹如诗经中写的那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苏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她给苏玥的,只是一种妖艳的感觉。

“这朵罂粟花,还真的有毒。幸好我不是男人。”苏玥作势摸摸自己的心脏。

“所以我不战而败。”

“你也有这种时候吗?”苏玥借机嘲讽。

“这蓝丝语成天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比圣女还要圣女,我倒宁愿吃荤的。吃素,我怕自己会营养不良,小命不保。爱情诚可贵,小命价更高。”丁婉茹大谈

特谈她的素食主义论。

一场观礼之后,二人摇摇晃晃地往寝室走,并时不时三八几句刚才的比赛,心情如夜空一样月朗星稀。

回寝室后,就只有李沙漫一个人,正插着耳机哼哼呀呀的,而且从偶尔蹦出来的一两个词可以判断应该是她最近狂练的那首“太委屈”。

“小漫,求你了,下次别再插着耳机唱歌了,走的一个字都不在音上。”苏玥摘下李沙漫的耳机,故意诋毁兴致大好的她。

“嫌难听?爷我还不伺候呢!你知道爷的出场费多少吗?”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头。

“呀,五块啊?我家门口的盲人老大爷那儿才五毛钱一首,你这五块钱,我可以听他十段。”听了苏玥的话,给李沙漫气得够呛,“小茹,别拦着我,我今天要清

理门户。”说完就把苏玥压到床上,握紧拳头,哈了哈气,“小娘子,你今天就从了爷吧。”

“现场直播啊,你们继续继续,我观摩观摩。”扔下这句话,丁婉茹就站一边等着看好戏。

苏玥大骂她没人性,又被挠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讨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爆炸性新闻要不要听啊?”

“想贿赂我?那就给你个机会,今天爷高兴就饶了你,如果新闻不够爆炸,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放!”

苏玥直起身,扯扯衣服,咧了咧嘴,添油加醋,眉飞色舞的把陈安然和蓝丝语说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听后,李沙漫感叹:“天仙美眷谓我如浮云也。”随即看了一下眼前的苏玥和丁婉茹,“当然,眼前两位美女谓我如幸福也。娃哈哈哈。”

笑笑闹闹,直到熄灯,笑声天天有,今天尤其多。

神仙一旦下凡,必定随处可见。

自上次的服装设计大赛之后,苏玥又数次见到那对儿神仙眷侣,时而是食堂,时而是图书馆,时而是林荫小路,蓝丝语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幸福的那叫一个让

人眩晕。

陈安然始终如一的浅笑,眼底也总是那抹温暖。

有几次,苏玥看着看着,想象的鸡翅膀就开始不着边际的乱飞,以至于跟蓝丝语对视,她眼里是淡淡的笑,似乎在宣布陈安然的所属权。

苏玥心想:你都长成那样了,还用这么直接的告诉别人陈安然是你的私人物品吗?再说了,看看陈安然表现的那么呵护备至就知道,陈安然肯定是被你吃得死

死的。

苏玥可以预见:这对儿神仙眷侣也许真的可以缔造神话呢。虽然自己搭的是一趟参观列车的末班车。

日子杂乱无章的过,苏玥乐此不疲的追。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0:58
遭遇婚变

周六,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苏玥,连续两个月没买新衣服的现状直接挑衅了她“我消费故我存在”的人生信条,于是拉着丁婉茹准备出去血拼。

逛逛走走停停,已经喝了五盒酸奶的丁婉茹突然拉住苏玥:“玥儿,姐姐我实在是挺不住了,省省好,放我去趟洗手间吧,就对面,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一边说
一边保证,眼里带着十足十的真诚,比珍珠还真。

苏玥瞪着眼睛,不依不饶的说:“去吧,去吧,别想伺机溜去见你家小凡凡,今天你可是说好要陪我逛街的。”

得了特赦令,丁婉茹一溜烟,如一条美人鱼,转眼就没影了。

苏玥闲来无事,突然看到了一辆车牌为7997的车停在路边,她绕着车转了两圈,心想:真是奇怪啊,爸爸明明出差了,怎么车会在这里呢?

一边想一点欠身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没错啊,的确是自己家的车,奇怪了。

冥思苦想的苏玥隔着车突然看见对面一对儿男女从巴黎之春走出来,神态亲昵,苏玥当时就傻掉了,那个男的确是爸爸,可是那个女人,却不是妈妈,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来取车的男女也注意到了车边的苏玥,面对突来的变故,苏玥甚至忘记了兴师问罪,只是傻傻的站着,仇视的瞪着那个女人。

苏明宇对那个女人说了句:“孟菲,你到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然后朝苏玥走过来,“玥玥,我们谈一谈吧。”说着就来拉苏玥的胳膊,苏玥狠狠的甩开,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的跑开,转身一瞬间,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她害怕极了,害怕从爸爸嘴里说出的事实,所以只能自己狼狈的逃走,她甚至连留在那里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撒谎骗我说出差?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不远处的苏明宇也怔怔的看着女儿跑开,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手机,“文琳,刚才我碰到玥玥了,我想把事情跟她说清楚,可是她跑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没事的,我跟她说吧,反正早晚也得让她知道,毕竟瞒了这么久了。”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文琳,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是说过了吗?两不相欠,放心吧,我会跟玥玥说的。”

苏明宇挂了电话,看看车里的孟菲,摇了摇头,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也逃不掉。

文琳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女儿。

其实当初高三的时候坚持把女儿送到美国,也是因为要离婚,不想让女儿知道,自然希望她走得越远越好。可是没想到苏玥却不合时宜的执拗上来,没办法,
婚还是要离,只能避免跟女儿多接触,不让女儿知道这些变故。

离异家庭多少都会给孩子留下伤痕,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只不过,离婚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对苏明宇,对孟菲,也对她自己,这辈子相欠得实在是
太多,快刀斩乱麻总好过拖沓,该放手的总是要放手,不属于自己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思绪也仿佛回到了初见苏明宇的瞬间,只一眼,她少女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文总,志恒那边负责签字的人已经到齐了,现在正在vip会议室,您看会议是不是马上开始?”王秘书小心翼翼的问。

原定2点开始的会议,文总却因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愣愣的坐在那里老半天,实在是没办法,丢了这个单子,丢了这个千辛万苦争取来的机会,公司的损失不容小觑,无奈只能进来催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资料都准备好了吗?顺便把企划部的李经理也叫来。”文琳觉得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谈判,有李经理在,起码那些让人头疼的条条款款,文琳自己不用逐条过目。

其实让她更头疼的是接下来怎么面对女儿。
果不其然,晚上,文琳头疼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开始了和苏玥的的谈判。
此时的苏玥正愤恨的盯着文琳,文琳倒吸了一口气,这小丫头,的确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看似乖巧,到了真较真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执拗。

“玥玥,其实我跟你爸爸”文琳试探性地开了个头,想看看苏玥的反应然后再选择怎么说下去。

“你们一直都在骗我,当初让我去美国,也是因为要离婚吧?我当初还真傻,怎么银行工作的人会一直出差?是不是我没撞见,你们就准备一直瞒着我,然后把
我送到美国,继续做你们的好父母,让我每天还傻乎乎的想着我的家庭很幸福?”说着说着,苏玥眼圈一红,她始终没曾想过离婚竟然也会发生在自己的爸妈身上,就算是现在的她,她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直到下午回家找到了妈妈的离婚证,那暗绿的离婚证烫伤了她的眼睛,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前几次回家总感觉家里跟以前不同,原来爸爸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

“玥玥,你听妈妈说,爸妈离婚完全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关乎其他人。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受伤害。”

“怕我受伤害?那么让我做傻子,你们就很开心?我恨你们。”说完,抓起包,一边哭一边冲出门去。

文琳讲出那些话似乎也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当她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立刻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出去追苏玥,等她从15楼下来时,苏玥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打电话,早已经关机了。文琳觉得苏玥也就是小孩脾气一时想不开,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等她气消了再跟她解释。

文琳如果当时她知道苏玥接下来偏激的做法,她抵死也会把苏玥拉回来,然后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苏玥,也就不会像后来那么后悔不已。

“小茹,我是苏玥的妈妈,苏玥回寝室的时候,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文阿姨,是不是苏玥又闹小孩脾气了?”听出文琳说话不自然,丁婉茹试探性的问。心想:莫非又是为了出国的事?

“没事,一点小矛盾。”文林叹着气说道。

“噢,知道了,文阿姨,苏玥回来之后我就通知您,用她给您回电话吗?”丁婉茹说得也很小心翼翼。

“不用了。”电话里片刻安静,“小茹,在学校替我好好照顾玥玥。”

“知道了,文阿姨。”丁婉茹似乎觉得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但是又不方便问些什么。

“那就这样吧。”

“文阿姨,再见!”

挂了电话后,丁婉茹立刻拨了苏玥的电话,竟然关机。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苏玥号称手机不离手并且从不关机,以前还嘲笑她就算是梦游的时候也带着手机并
且还能接电话。

可是今天电话竟然关机,她是故意的,这么说来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苏玥肿着两只眼回到了寝室,丁婉茹迎头就问:玥儿,你跑哪里去了?给你打电话还关机,你知不知道我都急死了?

“噢,手机没电了,我很累,我先睡觉了。”然后也不洗漱,到了上铺,就蒙头大哭起来。

“玥儿,玥儿,你怎么了?”丁婉茹从刚才的那通电话中感觉到的不安感现在得到了证实,不知道苏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茹,我真的很累,让我哭会儿就好了。”苏玥躲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李沙漫和何春晓朝丁婉茹摇了摇头,示意别再去打扰了。

苏玥在被窝里整整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给基础日语老师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倒头就睡。

寝室其他三个人偏偏都有课,丁婉茹本想留下来,可是临睡之前,苏玥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她觉得父母已经离婚了,将自己家庭的不幸重复给别人听,也于事无补。

下午,睡得迷迷糊糊的苏玥,突然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爸爸上班的银行,一直等到苏明宇开车从车库出来,苏玥悄悄的叫了一辆车,示意司机跟上前面的
车。苏玥就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让爸爸这么舍得放弃妈妈,舍得放弃她,舍得放弃他们的家。

苏明宇把车停在了凯悦酒店前,苏玥也匆匆结账下车,司机却不合时宜的说:小姑娘,这么年轻,好端端的做什么二奶?

苏玥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吃饱了撑的,管什么闲事?

把钱扔给司机后,就偷偷的进了大厅,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苏玥偷偷的瞥见爸爸约了两个男人吃饭,好像是公司的同事。

苏玥自己胡乱的点了个菜,时不时地朝苏明宇那边看,仍旧是三个男人,谈笑风生。

没达到目的,苏玥更是吃不下饭,对面三个男人,一顿饭吃了2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起身示意要走,苏玥立刻用菜单挡住了脸,当三人走到门外时,苏玥抓起包就要追出去,突然想起来还没结帐,又去结账。没想到大厅经理走过来问
到:“小姐,您点的菜一口也没动,请问你对这道菜品有什么要求吗?我们可以改进的。”

苏玥实在是不想跟他啰嗦,“我点着玩,不可以吗?”然后拿起找零,急匆匆的冲出去了。

出来后,她懊恼极了,人,车,早就没了。

苏玥失望透顶的回到寝室,如游魂一般,倒头继续睡。

第二天,苏玥很早就起床,瞪着个眼睛,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可把丁婉茹吓坏了。

“玥儿,你到底怎么了?”丁婉茹推了苏玥一下。

“嗯,我没什么,小茹去我们系帮我请几天假,然后送到我们班长手上就行。我。。。我不舒服,想休息几天。”

“苏玥,你还把不把我当好朋友了,什么事情自己憋着,你可急死我了。”

“就是就是,苏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你总自己憋着,会憋出毛病的。”李沙漫和何春晓也凑了过来。

苏玥一声也不出,最后丁婉茹失望的背着包走到门口,“你们系里问原因,我就说你火化了。”然后头也不回,摔门走人了。

李沙漫和何春晓也无计可施,一前一后的也上课去了。

寝室里就剩下苏玥一个人,她突然觉得,欲哭无泪,胸口好闷,好难受。不是不想说,只不过说来,自己会更痛苦。

照旧4点钟,苏玥抓起钱包,就又到苏明宇上班的银行去蹲点。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玥都跟特务一样,潜伏在银行附近,只要苏明宇的车出现,她就立刻跳上出租车,尾随其后。

可是每天的苏明宇也都是一下班,要么跟同事吃饭,要么就直接回家,一栋新的公寓。苏玥每次也都只是尾随到楼下,就迈不开她继续追踪的腿。

终于有一天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保安上前拦住一如既往目送着苏明宇上楼的苏玥,礼貌而且职业性的戒备地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我看您在这附近已经转了好几天了。”

苏玥慌忙否认道:“噢,没什么。”她顿了一下,说:“我是想找个人,苏明宇是你们这里的业主吗?他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他家都有些什么人啊?”

“对不起,业主的信息我们需要保密,不能对外公开。”保安没有放松警惕,继续道:“既然是您认识的人,您直接联系是不是好一点?您这样每天都来,让我也很难办。”

苏玥灰溜溜的走了,她的确不想给小保安找麻烦,也许这份工作对他来说真的重要也说不一定。

更重要的是苏玥不想暴露自己,她不想让爸爸知道自己偷偷跟踪他。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1:03
横刀夺爱
功夫不负有心,在第四天,苏玥终于看到了上次那个叫做孟菲的女人,只不过这次更震惊的是还见到了蓝丝语,看样子是这对母女逛街完毕,爸爸来接她们吃饭,和和气气的一家三口,看了就让人嫉妒。
爸爸的移情别恋作的也够彻彻底底的,那份关心和爱护像是由来已久。
苏玥好想哭,以前爸爸也这样来接逛街逛累的自己,那个时候还可以撒个娇,让爸爸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现在这个特权已经不属于她和妈妈了,而属于另一对母女。
此时这对母女脸上的笑容刺痛了苏玥,尤其是蓝丝语的笑容,这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笑容,就这么被她剥夺了,恨意如呼啸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苏玥。
接下来的几天,苏玥满眼望去的都是别人的快乐,别人的天伦,世界孤独到就只剩下自己。
她感觉自己的天就快要坍塌了,自己就处在悬崖的边缘,只要轻轻一推,就会粉身碎骨。
无精打采的苏玥准备去食堂补一餐,最近跟踪的都快让自己疯掉了。冤家路窄,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蓝丝语和陈安然这对儿佳人,这一幕在苏玥眼里变成了最大的讽刺,苏玥狠狠地盯着蓝丝语,蓝丝语仍旧那幅幸福像,苏玥的肺都要气炸了,这种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也许是自己心情在作祟,苏玥竟然看到蓝丝语的眼神里有一丝嘲讽的笑。苏玥想自己肯定是疯了,连幻想的能力都提高了。
没想到频繁的碰面,让苏玥结结实实的见识了他们的恩爱,如此的碍眼,如此的不平。
“凭什么我这么伤心的都快疼死了,你却那么开心,你妈妈抢了我爸爸,我就抢你的男朋友,我抢了他,看你还怎么高兴,咱们走着瞧。”苏玥握了握拳,大口大
口的吃饭,仿佛此时这是她唯一的勇气来源。
人和人的交集总是需要契机,不管这契机是好还是坏。
晚上回到寝室,苏玥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苏玥拿出5块钱扔到李沙漫床上,很无赖地说道:“喂,卖艺的,唱个曲儿听听。”
看苏玥貌似正常了,李沙漫也顺杆爬,“切,还真以为我是卖唱的,爷改行了,爷现在改行卖身不卖艺了。”
“那就先脱一个看,我也得看这钱花得值不值。”苏玥翘着腿坐到李沙漫床上,话说间就要上手。
“小茹,晓晓,救命啊,逼良为娼啦。”李沙漫杀猪一般的嚎起来。
“这唱的是哪出啊?小漫别嚎了,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拿了钱就要做事。玥儿,下手不用给我留面子。”丁婉茹终见好友恢复了正常,心里也舒了一口气,隐隐的不安,却提醒她不能掉以轻心。
何春晓在上铺正奋战她的大一必看之书,隔着耳机,听到了李沙漫鬼哭狼嚎的叫声,撇头看了下,“两位嫖客娼妓同志,可得悠着点,别总在我面前做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我可是很纯洁的。”然后戴上耳机继续奋战群书。
闹也闹够了,苏玥松开李沙漫,嗓音清凉的说:“姐妹们,前几天我心情不好,让大家担心了,我道歉,从明天开始,我要重出江湖了。”
“苏教主,天福永享,寿与天齐。”为免遭辣手催花,李沙漫第一个臣服。
丁婉茹和何春晓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两个人,庆幸以前的苏玥又回来了。
可是她们如果知道苏玥接下来要做的,她们就不会这么想了,暴风雨前夕总是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切如常,苏玥照样背着包去上课,众人一个不留神,苏玥就窜到信息学院去了,得先查查他的底再说。
下课后,苏玥等在陈安然的班级门口,看见陈安然走出来,拦住他说到:“陈安然,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明天放学后我们开始第一次约会。”
看到陈安然脸上由一贯的浅笑变成了探究,苏玥告诫自己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给他任何说不的机会,于是晃晃手指说到:“不许说不,记住,我叫苏玥。明天见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开了。
留给杵在那里的陈安然以及下巴掉到地上的各位大四同仁们一个骄傲而倔强的背影。
苏玥倒追陈安然的事情,在学校瞬间炸开了锅,苏玥也因此荣升为本校首席狐狸精。
女生呢,都觉得苏玥顶多算是长相中上,腿长一些而已,其他没有一点可取之处,陈安然那可是学校的招牌人物,老师的宠儿,男生的楷模,女生的桃花,相比较之下,两个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悬殊,女生一致不看好苏玥的自不量力。何况这陈安然是篮丝语的男朋友,这明摆着就是横刀夺爱,小三儿的勾当嘛,为众女生所不齿的行为,所以苏玥这一举动就此失去了先机。
男生呢,渐渐认出了这就是以前盛传同性恋,而后又盛传身有残疾的那位小学妹,而且还是身残志坚的那种。佩服之余也觉得苏玥只不过又是一个来碰钉子的小丫头,虽说表白的方法悍于其他女生,但是就陈安然那成天不咸不淡的样子,这小丫头看起来也是没戏。再说篮丝语可是正牌女友。大家仿佛已经看到了苏玥落败的样子。
“姐妹们,听说没?有个小女生竟然公然对本校头号王子下战书,说要做人家女朋友。哈哈。。。”李沙漫冲进宿舍后,一脸的亢奋。
苏玥不以为然,作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有听众,自然就要凑过去讲:“苏玥,你是不知道那个小女生有多生猛海鲜,理直气壮地把人家陈安然堵在门口,哈哈,俨然狐狸精上身。”继续亢奋。
“你看见了?”苏玥问。
“没有,大家都这么说。”李沙漫诚实的回答。
“还是听听我的版本吧。”苏玥挑了挑眉毛。
李沙漫狂点头,寻思:这也太快了吧,才多长时间都出不同的版本了。
“那个女生还不许陈安然说不,并且第一次约会安排在明天下课后爱琴湖旁。”苏玥把本要对陈安然说的,可因为当时一个紧张而没说出来的的后半句话一一说给
李沙漫听。
“苏玥,你的消息太灵通啦,足不出户都可以知道这么多?行啊,是个人才。”李沙漫满脸的佩服。
“想知道原因吗?”苏玥合上手里的杂志。
“想!”李沙漫一脸的期待。
“因为我就是那个被狐狸精上身的小女生,怎么样,我够生猛海鲜吧?”苏玥揭开谜底。
一道闪电劈过,“神啊,我的狐狸妹妹啊,你真是太让姐姐崇拜你了,比你当初扮同性恋装残疾还要让姐姐我崇拜你。”李沙漫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狐狸妹妹,
你太给我们寝室争脸了,我这就告诉大家,是我们寝室的人,娃哈哈,跟你沾光,爷终于吐气扬眉了。”,李沙漫兴奋得有点找不到北。
这都什么逻辑阿。
刚进寝室的丁婉茹把包往床上一扔,“苏玥,你搞什么?”一听说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来昨天那些全都是假象,今天这招棋才是苏玥要走的,都怪自己,怎
么就没把苏玥看牢呢。
“没搞什么,追陈安然咯。”苏玥不以为然。
“小茹,你生什么气啊,多好的事啊,咱们寝室就是强,我得出去打标语去。”亢奋持续升温中。
丁婉茹一把拉住往外走的李沙漫,哀求道:“小漫,你就别添乱了。这个丫头疯了,你也跟着疯?”
“这怎么了?不就是追陈安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又不会塌,狐狸妹妹,姐姐支持你!”李沙漫此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立场坚定。
苏玥和丁婉茹互相对视,谁也不说一句话。
“天啊,今天学校的人怎么都疯了,图书馆都呆不下了。”何春晓絮絮叨叨的回到寝室,慢条斯理的放下自己的书,背包,水壶,还有雷打不动的水果。
突然感觉到今天寝室的气氛有些微妙,何春晓定定的瞅了瞅其他三个人,不再说一句话,她可不想成为导火索。
丁婉茹还是沉不住气,问:“苏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玥不说话,手里不紧不慢的翻着杂志,没有一点想要回答的意思。
“蓝丝语去香港实习了,你最好在她回来之前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丁婉茹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坐到何春晓床上。
苏玥暗想自己还真会钻空子啊,趁主角不在就插足,也算是高明。
“如果我不呢?”苏玥一幅不要命的样子反问道。
“你,你,你”丁婉茹就这样你了半天,一甩手:“我不管你的破事了,真是被你气死了。”
“我的事也不用你管。”苏玥也赌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闹别扭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安然又不是脑袋长角,凭什么就碰不得。”李沙漫还是一幅想不明白的样子。
“大家都冷静点,苏玥那么做也许有她的原因呢,苏玥,怎么样都别让自己受伤。”何春晓好像看出点什么。
“玥儿,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啊,你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幸福吗?”丁婉茹忽然很委屈得哭起来。
“小茹,原谅我刚才说过的话。”苏玥咬了咬嘴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说:“我这里很疼,喘气都疼。”
“跟你上次同妈妈吵架的事情有关?”丁婉茹感觉自己好像也突然明白点什么。
“别问了。”然后一拉被子蒙住了头。
本来闹哄哄的315,这一夜无声无息,大家各自想着心事。
早晨醒来,苏玥木木地坐起来,她其实也后悔昨天的鲁莽,其实完全有别的解决方法,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搭上,现在想撤也来不及了,心里直骂自己笨,还把
小茹给得罪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玥儿,一起吃早饭去?”丁婉茹笑容依旧,亲切依旧。
苏玥感动得有点想哭,原来有些感情是注定扯不断丝牵连。
“好啊,我请。”相视一笑,烟消云散。
吃饭时,苏玥还是觉得应该跟丁婉茹说点什么,“小茹,其实我。。”
“玥儿,不用说了,那件事,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昨天也不冷静,太强求你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顿了顿,接着说道:“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好
朋友,永远,永远。”
苏玥只觉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再来点只言片语,就会掉下来。
“别忘了,我们可是三年八班著名的三八小姐妹。”
苏玥也咧嘴笑了起来:“对,三八小姐妹!呵呵。”
“别忘了,帮我搞一张陈安然的签名,他可是我最先看好的。”丁婉茹调侃着说。
苏玥破涕为笑,说:“好!”
“不过,小茹,接下来我得使全力倒追陈安然,你可得给我出谋划策。”苏玥有些死皮赖脸。
“我有什么好处?”丁婉茹追问,一幅不见兔子不撒网的表情。
“恩,请你吃饭。”
丁婉茹摇头。
“恩,上次你看好的chanel新出的那款香水,我给你拿下。”
丁婉茹仍旧摇头。
“恩,让你一亲芳泽?”
“成交!说好了,是陈安然的。”说完,丁婉茹仰头走人。
能否成事,关键要看下的本钱有多大。
一顿饭,打开了心结。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1:05
初次约会
傍晚,全校首屈一指的恋爱胜地爱琴湖,夜幕中的湖水泛着粼粼的光,举目入画。月光、灯光、湖光交相呼应,月影、亭影、云影交织一片,真是“一色湖光万顷秋”。
忐忑不安而来的苏玥可没心情欣赏这绝佳景致,已经11月份的天气,她却穿着条白裙子,腰卡得很精致,厚厚的裙摆及膝,一如既往的马尾辫放了下来,搭在
肩上。湖风吹过,凉飕飕的风吹的裙摆大张大合,真是美丽冻人极了,苏玥只能靠蹦蹦跳跳来保持体温。
一边蹦一边想:小茹,你这不是害我吗?博同情,也不能让我穿这么少啊。
随即又想:不知道小茹有没有找到陈安然,有没有告诉他我在湖边,说好了要使出看家本领的。
紧接着开始咒骂:“死陈安然还不来,想冻死我啊,冻死我,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玥仿佛听到一声浅笑,然后警觉地到处看,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老天爷,我从没做过亏心事,所以各位过路的鬼阿,大仙阿,千万别靠近我啊,保佑我,
保佑我。。。”
“你不冷吗?”声音如此蛊惑,不用想也知道,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
“恩,还可以,不过,阿秋。。”苏玥吸了吸鼻子,眨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从阴影里走来的人。
他一声浅笑,苏玥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震到了九霄云外。
眼角微微上扬,优美的形状。
鼻子高挺秀气,增一分则突兀减一分则小气。
唇体薄而且翘,当又不是丰润。
月光下的陈安然,苏玥怎么看都觉得他那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眼睛却向自己发出风情万种的魅惑。
苏玥忙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默念:这一定是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感到身上突然一沉,厚重的感觉,周身散发着男性特有的气息和淡淡的香气。
“穿上吧。”随即又是浅笑,苏玥感觉这次要彻底的晕倒了。
苏玥心里翻滚着自己的小心思: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桃花呢,而且这朵开的正盛的桃花已经成惊并占山为王,自己还必须从他的花海里趟过,锻炼她的十八般武艺。她突然不是很看好这次的报复行为。
以致后来每当苏玥想起那个夜晚,总把原因归结到丁婉茹身上,非让自己穿那么少,结果都把自己冻傻了,让陈安然看了一整晚的笑话。
“苏玥,我有女朋友。”陈安然的这句话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
苏玥一幅了如指掌的样子,仰着脖子说:“我知道啊,艺术学院大四的蓝丝语,对吧?”,并腹诽道:我这打的可是有这准备的仗,很遗憾,就算你再怎么无辜,
你也要做我伤人的利器。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陈安然的话里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玥心想:还挺执著的,要抢的话,我就得抢这种执著的,不执著的话,抢来也没什么报复感,原来挑战无处不在的感觉是这样的啊,还真不错呢。蓝丝语,
陈安然我抢定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苏玥前所未有的觉得心满意足,勾魂一笑,说道:“时间是我的,我都不嫌浪费,你挑剔个什么劲?”
“你不觉得你这样属于蓄意破坏吗?”陈安然好像有点生气咯,苏玥很开心,他说的话正中要害,虽然他说的无心,苏玥还是觉得这小子智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高
,比起他让她眩晕的外表,智慧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他竟然也有,这更让她欣喜。
“呵呵。”苏玥开始施展无敌傻笑功,丁婉茹曾说只要此招一出,她就拿苏玥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的样子,看得人那叫一个闹心,只能唯命是从。
“我是在光明正大的追你,羞羞涩涩遮遮掩掩的小女生现在早就不流行了,而且坦白是我的优点,”苏玥无限度剖析自己,“给我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放弃
这个机会,你会后悔的哟。”苏玥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大,幸好风不算太大,要不然会闪了舌头的。
“后悔?”陈安然提出质疑,然后就是招牌式的浅笑,“苏玥,我今天来这里是出于礼貌,没有其他的意思。”
“原来你那么不自信啊,”苏玥故作得意地嘲笑起来,继续说道:“现在是我向你下战书,我是背水一战,你是手握重兵,怎么说,无论输赢,你都是赚大发了,
所以呢,大男人一个,何必畏畏缩缩的。”
苏玥看了看陈安然探究似的眼神,蛮横地说道:“怎么样?条件这么诱惑,你好好想想吧。不过这件事,你没有决定权,我说得算。”
苏玥的话就像冲锋的号角一样,把握了自己发动进攻的主动权,也吹开了三个人之间的战役。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一片沉默,就那么互不妥协的站在湖边。
夜风不依不饶的袭击着苏玥的裙摆,裙摆像蝴蝶翻飞的翅膀一样,划着优美的弧线,苏玥只能用手狠命的压着,乖乖,走光也不是现在走的,这招等以后勾引
陈安然的时候再用吧。
现在她冷得就差牙齿吵架了,她很本能的想要保住双臂取暖,但是刚抬起手,又硬生生地放了下来,她觉得这个关头上一定不能示弱,示弱就会让陈安然觉得
自己不够坚定。更不能因为冷就扭头提前说撤,这个环节当时也跟小茹商量过,这是一场持久战,一切的主动权都要掌握在苏玥的手里,冷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耗上一个小时,让陈安然彻底领略她的决心和毅力之后,丁婉茹就一个电话打来,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然后苏玥就可
以用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溜之大吉,既让陈安然觉得自己走得合情合理,也不至于让自己冻死在湖边。
商量过程中,苏玥提出个小疑问:“如果他来了之后,几句话不到,就甩手走人了怎么办?”
“这就说明你的个人魅力不够,那你干吗还要招惹他?”丁婉茹随即拍拍苏玥的肩膀,“放心,拿出那天你站在他面前的勇气,肯定没问题的,死磨硬泡,只要他
还有点怜悯之心,就不会不理你的,只要你能耗上1个小时,你就胜利了。因为首尾你都是主动,他都是被动。”
可是现在最主要的是月色时常都会遮盖一个人的缺点,凸现一个人的优点,这陈安然本来就是个极好看的人,月光下的他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能生出靡靡之色。
苏玥心里又开始活动:这该死的小茹,说好了一个小时后打电话,怎么也没动静呢?现在阿,自己就算不冻死在这里,搞不好也得死在这颗桃花树下吗?
苏玥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陈安然,心里默念她的三字经:坏小茹,来电话!臭小茹,来电话!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冷彻心扉,苦肉计这一招,以后不到万不
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突然一声响彻静夜,救命电话终于到了,苏玥也来不及对台词,拿起电话,用滚豆子般的速度,飞快地说:“喂,有急事阿,不要着急,我这就回去。”
然后电话一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收工,明天继续,拜拜!”
一溜烟,白白的身影就淹没在朦胧的夜色中。
夜色中,另一个人,站在那里,无奈的笑起来,而且感觉笑得还挺开心。
一推寝室的门,就听李沙漫高呼:“欢迎我们的巾帼英雄狐狸妹妹凯旋!”
看了苏玥的打扮,李沙漫继续惊呼:“哎呀,狐狸妹妹,你也不用下血本阿,穿这么少,冻残了,谁养你啊?”
苏玥急于发泄自己愤怒,拍拍上铺的丁婉茹,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好一个小时后打电话吗?怎么才打,你想冻死我啊?”
“电话?我没打阿,你们花前月下,湖光山色的,我哪敢打扰阿。”丁婉茹翻了个身,连看都没看苏玥一眼。
“你竟然见死不救,背信弃义,我,我,我再也不跟你合作了。”苏玥气呼呼的往上铺爬。
突然一直搭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上。
大家一起把目光集中在衣服上,研究数秒,然后会意地笑了起来。
“连衣服都脱了,进展得还挺快的。”李沙漫跟发现新大陆似地说。
苏玥跳到地上,捡起衣服,弹了弹,说:“套用晓晓的那句话:我是很纯洁的。”
上床,换衣服,洗漱,想对策,想的脑袋都想破了,苏玥都觉得今天的表现总体来说虽然没有失水准,但还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玥儿,跟大家分享分享你晚上的战绩呗,别一个人甜蜜,好歹我们都给你加油呢。”看来丁婉茹今天是不打算放过苏玥。
“说什么说,敌人都还没用刑,我就叛变了。真没天理了,他一笑我就沦陷了。”苏玥懊恼无比。
“小茹,你觉得我怎么样?不差吧?”苏玥忽然没了自信,不确定的问。
“这个我有发言权,狐狸妹妹,你挺好的,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李沙漫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大家都朝自己这边竖耳朵,于是接着说:“你的最大优点就是傻得可
爱。”
还没等李沙漫笑出声,就被苏玥扔下来的枕头给狠狠地砸到了。
“各自保命,快隐蔽。”大家作鸟兽散状。
留下苏玥一个人继续攻克她的难题。
“等等,小茹,你刚才说你没给我打电话?”苏玥疑惑。
“没有啊,我哪是那么不开眼的人啊,关键的时候打扰人家卿卿我我。”丁婉茹边涂指甲油边说。
“这么说,我在别人面前当了一次自说自话的傻子,糟了,那个电话”苏玥急急忙忙找电话,看了看号码没存过,难道是别人打错了?怎么说,也应该打过去道个
歉,“嘟嘟嘟。。。喂?”苏玥啪的一下掐断电话,只要一声,苏玥就想撞墙。
那个声音,苏玥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看着满地找老鼠的苏玥,丁婉茹问了句:“又怎么了?玥儿,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想正常,可是我正常得了吗?我的电话,陈安然怎么知道?”苏玥那快要喷火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丁婉茹。
“天啊,不识好人心,我怕陈安然找不到你,就把你的号码给他了,难道。”丁婉茹一个机灵,“刚才那个电话是陈安然打的,你以为是我给你的救命电话,然后
把咱们的台词说了一遍?”
丁婉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
“你说得太对了,我现在除了想撞墙就不想干别的。”苏玥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
大家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哄笑声响彻三舍。
李沙漫更是笑得直不起腰,“见过笨的,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哈哈,真是让我开眼界了。苏玥,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日语怎么说来着,kamisama.”
苏玥一头拱在床上,“老天啊,一个雷劈死我吧。痛痛快快的给我一个了断吧。”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1:09

拉帮结伙
老天没有听到苏玥的祈求,所以第二天苏玥起床时,朝阳异常娇美的好端端的挂在天边。
好天气,坏心情。
站在信息学院的前面,苏玥给自己鼓了无数次劲之后,才有胆量迈开腿。攒足了勇气,遗忘昨夜的傻人傻事,准备拿衣服说事。当她再次站到陈安然班级门口
时,已经有人通报“安然,小学妹有请。”满屋子的人,立时安静下来,目光纷纷从苏玥身上游走到了陈安然那里。
这么多双炙热的目光下,苏玥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意志坚强不可动摇,一般人,估计就算不死也是半残。苏玥暗暗的给自己叫好:苏玥,好样的,发挥出自己
百折不挠的看家本领吧。
幸好,陈安然还算给面子,一会儿就从教室出来,对上苏玥,直接浅笑。
“你的衣服我拿去干洗了,明天还给你。”苏玥嘟嘟囔囔,脑袋都快低到脚尖。
“好。”
苏玥长舒了一口气,有惊无险的战役,她心平。
“我的电话记住了吗?”这该死的陈安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玥轻闭上眼睛,安慰自己,默念:千万不要发火,千万不要动粗,冷静,再冷静。
足够冷静后,苏玥仰起头,笑容异常明媚,道:“是,你就等着我阴魂不散吧。我还有课,先走了。”转身逃之夭夭。
男女之间,其实就是彼此给机会,有了机会才可能纠缠下去。
以这句话为契机,苏玥开始了自己的讨伐战争,并要将所受的屈辱百倍讨还。
接下来,她铆足了劲,只要陈安然在的地方,她都出现。
男生寝室楼下是苏玥耗上最长时间的地方,争取做到陈安然每天除了寝室的人,第一个见的就是自己,最后一个见得的也是自己。
碰上陈安然的室友,苏玥也大方上前攀谈,说是攀谈,其实也是旁敲侧击刺探陈安然的喜好。
而且很多好事者也都极力撮合,竟然连何春晓也参与进来,她与陈安然同系,所以陈安然有可能出现的场合,一些可能的动向,她都第一时间发短信通知苏玥。
这可累坏了苏玥,陈安然是计算机系,而她自己是日语系,所以通常都是苏玥逃掉了自己的专业课,而出现在计算机系大四的课堂上。
每次都是拧着眉毛听那些天外之音,看着让人费解的一长串数字,公式,程序。
图书馆里,安然总是自顾自的看书,苏玥则索然无味,要么托腮想对策,要么拿本书充样子。
只要安然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整个图书馆跑上跑下的找。
而且无论是陈安然参加的活动,还是他们寝室的人,苏玥都成为免费的拉拉队员,当然也是免费的赞助人员。不光是她一个,她们寝室的人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李沙漫说苏玥每次都打着好姐妹的旗号,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手段毒辣到惨绝人寰,害得她们生不如死,并扬言要去陈安然寝室前击鼓鸣冤。
当然起义最终还是被扼杀在摇篮中,苏玥的代价是:4人九寨沟双飞五日游。
面对苏玥以及其亲友团强大的攻势,陈安然的室友们也及时倒戈,时不时地拍着陈安然的肩膀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们样样占全,安然,你就从了她吧。”
陈安然对苏玥的行为以及室友的劝降完全不予理睬,一幅让苏玥自生自灭的态度。
又是个大好的早晨,太阳也没有偷懒,照得刚刚好而且还不刺眼,寝室楼下,苏玥冲着大大的太阳喊:“太阳,早啊!”然后冲太阳挥挥手,满足的笑着。
刚出门口的陈安然像没看见她似的,绕过去她,继续走自己的路。苏玥扁扁嘴,进而露出个大大的微笑,主动打招呼说:“ohayou,陈安然,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一点都不巧,这里是男生寝室。”陈安然懒懒地说。
“噢,我是晨练,然后就锻炼到这里了。”苏玥继续露出大大的微笑。
陈安然斜视了苏玥一眼,脸上写着“我不跟白痴说话”的表情,就又走了。
苏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没想到前面的陈安然突然停下来,苏玥觉得自己有机会了,他又要说话了,哈哈。
“苏玥,你能不能不要天天跟着我?”陈安然有点不耐烦了。
“这么大的学校,又不是你家的,我走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而且我都说了好巧,只是偶然而已。”苏玥也觉得自己现在很赖皮,不过没有办法。“再说了,我
就是故意跟着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苏玥,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有女朋友。”陈安然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遍说这句话,现在一看到她脑袋就瞬间膨胀数倍,一说话就会被气个半死。
“拜托,你下次能不能换个说法,每次都说一样的,我的耳朵都出茧子。”苏玥依旧笑嘻嘻,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死缠烂打。
“那你以后能不能也换个方式,别总这样明目张胆地跟着我?”陈安然也讲究策略的跟她谈。
“噢,那以后我蒙面,你看成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陈安然觉得无法再跟她沟通下去,否则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精神病院里。
“喂,你说我白天蒙白色的,晚上蒙黑色的,可不可以啊?”苏玥觉得这个事情最终还是要以他的喜好来决定。
估计陈安然被气得够呛,因为苏玥看他转身的时候,稍微有点急,身形有些不稳。
苏玥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女追男也是挺挑战的。
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可是他们两个之间,估计该是座山吧,陈安然的抵触情绪实在是太严重了,可怎么办好呢?苏玥把自己最近的战况如数汇报给丁婉茹。
丁婉茹听后,说:“这还真不好办啊,没想到陈安然那个人那么忠贞。”
“对啊,对啊,怎么办好呢?小茹,你说我就真的那么没吸引力吗?”苏玥也纳闷自己竟然会有自卑情绪。
“是挺奇怪的,你也算有姿色,”丁婉茹犹如妓院的老鸨那样,拿手指挑挑苏玥的下巴,眼睛闪过一道光,“难道他喜欢妖艳的?”
“妖艳?怎么妖怎么艳?”苏玥用手支着下巴,冥思苦想。
“蓝丝语,本身长得就挺妖儿的,你不是还说她像罂粟一样引人中毒吗?”
苏玥想想也是,以前看到的蓝丝语,的确是从骨子里散发着妖艳的气质,想想陈安然大抵也是被这种气质所吸引,深陷其中,忠贞不二。
“那我怎么办?要不要刺激刺激他?”苏玥尝试着她的新设想。
“我看行,咱们再收集一些资料,全方位调查后,我们就下手。”丁婉茹一锤定音。
接下来,苏玥照常去陈安然寝室外守株待兔,没想到兔子出现之前,一只却出现了一只浣熊,这只浣熊朝苏玥跑过来,面带羞色的开口道:“请问,你是苏玥吗?”
“我是啊。”苏玥不知道这个男生有何归干,但是一看张相比较沧桑,猜想应该是师兄,那就很可能跟陈安然有关系吧,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得罪,要团结,然后恬
恬一笑,“师兄,您有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是陈安然的同学,她今天有事,所以不能去上课了,我想,我想,你,你。。。”师兄腼腆的开始吞吞吐吐,“你能不能帮她点一下名?”
哦,原来是这回事啊,点名而已,苏玥想想这跟自己的大方向没有冲突,还可以做好人好事,于是答应道:“噢,可以啊,告诉我你女朋友的名字吧。”苏玥拿出
了包里的课程表,看了看说,“是第一节的数据理论课?还是今天一天的课?”
“今天一天都可以吗?哈哈,太感谢你了啊。”师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当然可以。只要你以后有什么陈安然的动向信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可以。”苏玥说了自己的条件。
“好啊,没问题,小师妹,我支持你!”师兄也及时表态,“对了,我女朋友叫韩丹。”
“好的,师兄,保证完成任务!”苏玥拍着胸脯保证。
师兄满眼闪烁感激之情,去会他的女朋友了。
苏玥目送着远去的师兄,然后把目光收回来,瞅着宿舍门口。
一会儿陈安然踩着有条不紊的招牌步伐出来了。看了一眼苏玥,仍旧是皱眉头,继续走人。
苏玥今天也没主动打招呼,撵上陈安然,歪着脑袋看看陈安然,笑了笑。
陈安然最近是彻底的懒得说话了,苏玥就偏要刺激刺激他,说道:“喂,我今天可没跟着你,我今天有正事。”还是被无视。
来到三教601后,陈安然和苏玥一前一后的进到教室里,同学们也都习惯了,暧昧不清的看着他们。
落座后,苏玥像模像样的拿出本和笔,用右手支着脸,笑眯眯的看着陈安然,陈安然还是那幅不为所动的样子。
上课了,数据理论课的赵教授有个习惯那就是点名,而且还是挑着点名,他常说:上课点名是每个老师必备之法宝。
“韩丹。”教授点了目标名字。
苏玥窃喜,兴奋得举起手:“到!”,声音响亮非凡。
赵教授推了推眼镜,笑了笑,继续点名。
周围的同学,还有陈安然都纷纷看向苏玥,苏玥终于得意的回望了一脸迷惑的他,高兴得差点尖叫。
接下来,每天在陈安然出来之前,都会有人提前跑出来,是同陈安然一起上课的大四同仁拜托苏玥代人答到,苏玥觉得反正也闲得无聊,乐吾乐以及人之乐,
她也很乐意帮这个忙。
后来演化到,回到寝室后,还有人慕名来敲门,苏玥表现的也颇职业化,一手拿着课程表,一手拿着本周预约情况表,如果来人预定的课跟预约人群冲突时,
她只能抱歉的摇摇头说:“对不起,已经有人预约了,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然后傻笑,之后送客。
峰回路转
有一次,忍无可忍的陈安然终于开口道:“苏玥,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然后拿起手里的本周预约情况表,边看边道:“数据理论课,我今天该叫什么来着?哦,苏童童,不错,跟我一个姓。”苏玥为了这一点小惊喜,
乐得有点忘乎所以了。
接下来,还是点名,但是不是开课之前,而是上课的时候,也就是说苏玥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苏童童。”赵教授的声音响起。
苏玥不曾想今天的赵教授会提问题,有点反常。
“苏童童来没来?”赵教授的声音感觉像是催命符。
苏玥只觉得有人踢了自己一下,低头一看,左面被踢,陈安然?
“苏童童,老师叫你呢。”陈安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苏玥可没时间跟他计较,“到。”站起来后,大义凛然的瞪着赵教授。
赵教授仍然推了推他的眼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叫苏童童?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不是这个名字呢?”
“呵呵”先傻笑,迷惑一下对方,“老师,您认错人了吧,我只不过长得大众化而已。”
“噢”赵教授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追问。
苏玥大大的吐了口气。
“这样吧,那你来回答一下,我刚才讲了哪两种数据排序的方法?”赵教授虽然笑得很仁慈,可是苏玥觉得那笑出来的都是刀子。
苏玥默想:两种数据排序方法?我怎么知道?
然后用脚踹了一下旁边的陈安然,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没想到那小子把腿一挪,自顾自的抖着肩,极力的憋着想笑的冲动。
苏玥腹诽:憋吧,憋吧,憋死你!
“数据排序方法啊,让我想想哈。”苏玥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陈安然。
陈安然好像也笑够了,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快速冒泡”四个大字,这小子字写得还不错。
苏玥心想这是个什么东东?“快速冒泡”这还是人话吗?难道陈安然在作弄自己?但是咬了咬牙,算了,豁出去了,要不然就要穿帮了。
苏玥清了清嗓子说;“快速冒泡。”
瞬时,整个课堂哄笑起来,陈安然也直皱眉头。
苏玥瞪了瞪陈安然,心想:我真不应该相信你,果然是在作弄我。
“老师,苏童童同学的意思是说快速排序和冒泡排序这两种方法。”陈安然伸不知鬼不觉地站起来朗声道。“她上课的时候睡觉睡糊涂了。”
“噢,那下次别睡了,大四了,该好好听课了,毕业后,想听也听不到咯。坐下吧。”赵教授看来还是很慈祥,也透着惋惜。
苏玥坐下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小声质问道:“你是个小人,干吗作弄我?”
陈安然微微动了动嘴角,明媚的一笑,道:“不识好人心。”
苏玥刚要发作,陈安然把刚才那张纸又推了过来,用手指了指。
苏玥定睛一看,原来在“快速”和“冒泡”之间有个顿号,自己没看清楚而已。想想也是老师都说了两种方法了,自己怎么会把这两个词连起来读呢?笨啊。
苏玥气馁的扁了扁嘴,继续听课,心想:陈安然,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数天后,有线人发短信说计算机系这周六有舞会,而且到时候会负责把陈安然引去,以此来表达对苏玥的谢意。苏玥已经记不得这是哪号线人,但是有机会就要利用。
晚上找到丁婉茹研究大计。
“小茹,据可靠线报,周六有舞会,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苏玥又开始咨询她的狗头军师。
“玥儿,这不是刚刚好吗?你前一段时间还在怀疑自己的魅力,这次你就可以好好抓住机会。”丁婉茹微点着头,想了想,继续说:“玥儿,你可以打扮得妖艳点,争取一举歼灭他,说不一定周六他就是你的人了。”
“关键是这招到底有用吗?”苏玥有些力不从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陈安然那个态度,我都快被他当成空气了。”
“不是还有我呢嘛,到时候你就稳操胜券了。”丁婉茹大笑。
可是苏玥觉得这一点都不可笑,甚至有些气馁,还是各按天命吧。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8 11:18
周六一早上,苏玥就在丁婉茹的指挥下,开始折腾自己。
日程安排是这样的,先做头发,再买衣服,然后化妆,最后去舞会。
苏玥的头发本来就很好,造型师啧啧发生赞叹,听了苏玥的来意之后,兴奋得说到:“你的头发就交给我吧,如果今天不让你脱胎换骨的话,我就倒找你钱。”
四个小时过后,苏玥的腰都快要坐散了,心想以后再也不这么没头没脑的折腾了。
效果还不错,待苏玥出来时,看得丁婉茹眼都直了,苏玥平时都是长长的直发齐齐的梳到后面系成马尾辫,可现在造型师把苏玥的头发打薄后,烫成优雅而且
妩媚的大卷,前面的头发修成齐齐的刘海,一根细细的发卡,灯光下闪着金属色,配着苏玥精致的小脸,忽闪忽闪的眼睛,活像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封面女郎。
“怎么样?还行吗?”苏玥很不自信的问,她从来没烫过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就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大了许多。
“真是脱胎换骨啊,今天晚上你就等着点亮全场吧。”丁婉茹替自己的好朋友感到骄傲。
之后买衣服的时候,两个人稍微分歧了一下,苏玥觉得不应该买件那么暴露的衣服。
可是丁婉茹却说:“你懂什么,食色者,性也,男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大部分,两个人又急急忙忙的回寝室化妆。
总算在舞会开始前,两人携手来到了会场。
果然苏玥一进会场就点亮了全场,妩媚的发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尤其是眼睛,大大的,闪烁着摄人魂魄的光芒,晶莹的唇彩将唇型勾勒出来,娇艳欲滴,
浅色的外套下是一件低胸的雪纺上衣,贴身的短裙包裹着玲珑的曲线,10厘米的高跟鞋。
苏玥觉得这个样子的确挺夸张的,可是丁婉茹一再坚持,说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妖艳”二字。
片刻的局促不安之后,苏玥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开始全场找寻陈安然的身影。
终于发现陈安然跟几个男生坐在角落里,苏玥姗姗的走过去,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
待那一小撮人纷纷扬起错愕的表情时,苏玥上前朝大家挥挥手,有人非常识相的挪了个座位,苏玥扔过一个赏识的眼神后,顾自坐到陈安然的旁边,洋洋得意的看着陈安然。
待大家从错愕中清醒过来时,某线人开始大赞特赞:“苏玥,你的转变太惊人了!”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惊为天人,妹妹,你这也太妖艳了。”
苏玥礼节性的道谢后,冲身边的陈安然眨眨眼,尽量让动作看起来更妖艳。
陈安然就那么定定得看着她,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波澜,更没有想象中的惊艳二字,良久才说了句:“这个打扮不适合你。”
周围的人直倒吸气,都觉得陈安然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伤人,怎么说苏玥今天都算是漂亮至极。但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大家又都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看
着他们两个。
苏玥一时语塞。
“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陈安然起身就走人。
苏玥抓了外套急急得追了出去。
但是可恶的高跟鞋,偏偏在下楼的时候崴到了脚,眼睁睁的看着陈安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喂,小茹,我崴到脚了,出来接我回寝室吧。”挂掉电话后,苏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有心无力,竟然有点想哭。
崴到了脚,苏玥只能休息几天,期间来找她帮忙点名的师姐们也对苏玥表示了安慰和祝愿。
几天后,苏玥又出现在陈安然的宿舍楼下,脸上带着笑,这就是李沙漫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陈安然也定点定时的出现在宿舍门口,苏玥迎上去,愉快的打招呼,她觉得这几天不见,陈安然好像又帅了几分,脸部的线条比以前明显了些。
今天的陈安然,走路的时候,明显没有以前快了,所以对脚伤初愈的苏玥来说,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贴心了,苏玥偷偷的笑笑,心里感到有些甜。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玥讪讪的挤进队里,然后朝负责打饭的白大褂说道:帅哥,给我挑个大个儿的丸子。
一提到丸子,苏玥就窃喜不已,这都要感谢自己无孔不入的观察力,食堂里的菜一如传说中的那么难吃,可是自己第一次打来四喜丸子时,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美味。
苏玥对着丸子大流口水,吃了一口,鲜嫩多汁,怎么会如此美味呢?
吃着吃着,苏玥发现陈安然就那么巴巴的看着自己,起初苏玥检讨是自己吃相太糟糕,忙拿出镜子检查是否有异状,确认安全后,继续吃。
可是陈安然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她,这下可把苏玥彻底看毛了,她心里暗想:难道是想撵我走?真没礼貌,好歹等让人家把饭吃了再说嘛。但又一想,应该不会
。总体来说今天一切都算正常,我今天很老实,没有找麻烦,他也没对我怒目横视,可我这到底是踩了他的哪条尾巴了呢?费解啊,费解。但是肯定不好事情
,我得打压他这种不良的势头,要不养成习惯就不好改啦。
下定决心后的苏玥,玩着筷子,身子前倾,盯上陈安然的眼睛,虽然对视对她来说还是星光闪闪的,但是直视对方才能把话说得更有气势,苏玥要的就是这压
倒性的气势。
“陈安然,我有那么秀色可餐吗?”
“哦,我只是想为什么两个人吃饭而你只要了一个丸子。”浅笑。
“要几个丸子也要请示吗?”苏玥从心里鄙视他,腹诽道:“非人类!”
看着拧眉毛的苏玥,陈安然自顾自的夹起她吃过的半个丸子,“其实我也喜欢吃。”
苏玥只觉得脸抽筋,“您老人家以后说话能不能先说原因后说结果?吓死我了。”话一出口,立刻认识到自己说得不够讨好,他要是甩手走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紧接着一脸讨好,“吃吧,吃吧,想吃我再去打。”
“半个刚刚好。”浅笑。
苏玥倒吸了一口气,这个非人类怎么不按章出牌,真难伺候。
自那以后,苏玥每次都打两个丸子,可每次陈安然都来抢苏玥吃的半个丸子,吃一次饭就跟经历过一场战役似的,战败后的苏玥,索性把丸子又恢复成一个。
苏越觉得自己就是古代试吃的太监,验过没毒后,主上方才用膳。
但是人在屋檐下,苏玥是敢怒不敢言,日复一日的修炼忍术。
期末考试
形势一片大好,由各色各样的线人和苏玥的舍友组成的苏军飞速壮大,威震全校。
苏玥不惜一切代价,势头看猛的一波波进攻,陈安然就这样被苏玥活活的缠了一个月。
苏玥陪陈安然上了课,然后到图书馆自习,当她准备再一次托腮思考时,陈安然那蛊惑的声音又响起了:“苏玥,你怎么不看自己的专业书?还有一个半月就期
末考试了,难道你想挂科重修吗?”
苏玥觉得这是安然第一次关心自己,一串长句子,竟然还赠送了两个问号,受宠若惊的同时,嘟起嘴,不好意思地说:“每天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的专业课都
已经放弃了,等把你追到手之后,我再开始学习,估计还来得及吧,呵呵。”傻笑开始。
陈安然眨眼考虑了一下,然后合上那本天书,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期末考全班第一,我就让你做我女朋友。”
苏玥使劲眨了眨眼睛,难道他要妥协了?最后没听懂似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浅笑。
苏玥彻底被他搞败了,惜字如金,多说几个字又不会死。
“说定了,到时候不许反悔。”苏玥收拾了自己所有的行头,“到时候我们再见分晓。”然后一幅志在必得大功告成的样子,扔给安然一个如花的笑颜之后,就如鬼魅般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学语言偷懒了一个月,撵上去,谈何容易。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2-29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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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上,苏玥就在丁婉茹的指挥下,开始折腾自己。
日程安排是这样的,先做头发,再买衣服,然后化妆, ...

苏玥在自食恶果的同时,也折磨着寝室里其他的人。
大半夜,李沙漫刚要细细研究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有色读物,上铺突然坐起来,背了一长串日语后,倒下又继续睡。
这都说不清楚是第几次了,诈尸似的,李沙漫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半天,想要抗议,但一想到九寨沟双飞五日游,挣扎了一下,然后又狠狠心,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个丫头也不容易,本来就不太聪明,还耽误了那么多的课,想撵课程,光靠这么没头没脑的学是不行的。爱情果然能冲昏人的头脑,世间的正常人又少了一个。
丁婉茹周六周日的时间也彻底被苏玥霸占了,陪苏玥练听力,带子一遍一遍的放,丁婉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会英年早逝的。
何春晓看着埋头苦读满脸菜色的苏玥,同情地说:“苏玥,也许换一下你的学习方法,会有意想不到效果呢?”一句话,换来了一只跟屁虫。
李沙漫成天不着调的样子,使罪恶之手没有伸向她。所以每次她都可以轻松的对苏玥说:“狐狸妹妹,再努努力,就可以变大仙了。”然后摇头晃脑的吃喝玩乐去了。
再苦的日子,也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最后一科基础日语考完,苏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这段时间,没有报复,没有陈安然,只有学习,却感到了空前的充实。但是拧紧的发条一旦放手,就不会停下来,直到筋疲力尽,弹尽粮绝。
考试过后就是寒假,对于阔别了父母半年之久的外省学生来说,敲锣打鼓欢欣雀跃是在所难免的。
李沙漫在还没考试之前,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一直反复收拾到放假,毫不掩饰她的归心似箭。
何春晓,尽管每天仍旧与图书为伍,但是离寒假越近脸上的神采也越鲜亮。
丁婉茹也打算抓紧这个时间开始全国境内游,冯一凡全程陪同,直接把苏玥忽略不计。
放假后,苏玥也有她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地往学校跑,虽说考试成绩下学期才会公布,但是命悬一线,苏玥不得不跑断了腿累断了筋。结果还是没跑出来,据可靠消息,学校为了让大家过个快快乐乐的新年,大一新生的考试成绩全线封锁,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考不好,又不会跳楼出人命,至于这样吗,这个学校的人性化程度让苏玥乍舌,从军训到考试。
话说人性化考试,苏玥倒是有这个感慨的资格,当仁不让。
第一呢,是期末的体育课考试,竟然要跑50米,这对苏玥来说无疑是自毁形象的挑战。
她会有一些奇奇怪怪自相矛盾的习性,比如,她说话快,但是唱歌慢,快歌是她的雷区,感觉背后有人在撵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自己是折磨,对听众更是
一种折磨,一曲完了,活像绕地球跑了一大圈,累心累肺,肝胆俱伤;她走路快,但是跑步慢,800米倒是没什么威胁,她曾经替丁婉茹的同学代跑过,蹭到终
点,成绩不上不下,也算代考的基本素质。相反,一个简单的50米,已经算要了她的小命,亏就亏在她没有爆发力。
考试当天,她眼睁睁的看着班级里那位连上个三楼都得坐下歇一会儿的圆乎乎的女同学,如下山的小猛虎一般,用8秒钟跑完50米时,她算是彻底被郁闷浇了个
透心凉。情绪低落就更不能指望她超常发挥,上帝也冷眼旁观,当她第六次用10秒开外的成绩跑完50米时,体育老师挥了挥手,低头在成绩表上写着什么,妥协的说道:“苏玥同学,算了,你也别跑了,我给你算及格,我当老师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你这种身材的人竟然会跑得这么慢。”苏玥立刻满脸讨好的对老师点
头哈腰外加表决心,这才算是把这科糊弄及格。
第二呢,苏玥课程表里等等等的课程中,竟然有一门是开卷考,并被安排在全校设备最为精良的新教学楼,一谈到该教学楼,众学子皆面带惧色。
这座教学楼里,每个教室布置了4个摄像头,全方位的监控学生的一举一动。也是考试中各科老师必争之地,此地也不辱使命的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间谍本色。
如果哪科,该学期学生的出勤率不好,老师再来个报复心理的话,嘿嘿,那么这科学生就等着遭遇寒冰和霜降两大天灾吧。
考试当天,可以带笔记可以带书,随便怎么样,但是就有一样,不能交头接耳互传信息。
如果上课不好好听的话,那可就惨了,一本80多页的书,从头翻到尾,也找不出个像样的答案来。
霉运就像一朵飘忽的云彩,居无定所,这不,开卷考试它也来凑热闹。
这次遭殃的是苏玥班级的一对儿小情侣。
正在男同学苦于满书找不出答案时,女同学好心的把笔记偷偷的递给了他。这一递不要紧,摄像头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终见成效,成功地把这一幕助人为乐的
感人场面送到了教导处主任的眼里,这还了得,考试作弊,严惩不待。
事后,小情侣哭得梨花带雨,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执着的浇灌着教导处的地板,好说歹说才减轻发落为补考。
不过开卷考试的补考应该怎么补呢?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介于小情侣的悲惨遭遇,校内一度流传这样的一句话: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3-2 08:23
苏玥在自食恶果的同时,也折磨着寝室里其他的人。
大半夜,李沙漫刚要细细研究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有色读物,上铺突然坐起来,背了一长串日语后,倒下又继续睡。
这都说不清楚是第几次了,诈尸似的,李沙漫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半天,想要抗议,但一想到九寨沟双飞五日游,挣扎了一下,然后又狠狠心,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个丫头也不容易,本来就不太聪明,还耽误了那么多的课,想撵课程,光靠这么没头没脑的学是不行的。爱情果然能冲昏人的头脑,世间的正常人又少了一个。
丁婉茹周六周日的时间也彻底被苏玥霸占了,陪苏玥练听力,带子一遍一遍的放,丁婉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会英年早逝的。
何春晓看着埋头苦读满脸菜色的苏玥,同情地说:“苏玥,也许换一下你的学习方法,会有意想不到效果呢?”一句话,换来了一只跟屁虫。
李沙漫成天不着调的样子,使罪恶之手没有伸向她。所以每次她都可以轻松的对苏玥说:“狐狸妹妹,再努努力,就可以变大仙了。”然后摇头晃脑的吃喝玩乐去了。
再苦的日子,也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最后一科基础日语考完,苏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这段时间,没有报复,没有陈安然,只有学习,却感到了空前的充实。但是拧紧的发条一旦放手,就不会停下来,直到筋疲力尽,弹尽粮绝。
考试过后就是寒假,对于阔别了父母半年之久的外省学生来说,敲锣打鼓欢欣雀跃是在所难免的。
李沙漫在还没考试之前,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一直反复收拾到放假,毫不掩饰她的归心似箭。
何春晓,尽管每天仍旧与图书为伍,但是离寒假越近脸上的神采也越鲜亮。
丁婉茹也打算抓紧这个时间开始全国境内游,冯一凡全程陪同,直接把苏玥忽略不计。
放假后,苏玥也有她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地往学校跑,虽说考试成绩下学期才会公布,但是命悬一线,苏玥不得不跑断了腿累断了筋。结果还是没跑出来,据可靠消息,学校为了让大家过个快快乐乐的新年,大一新生的考试成绩全线封锁,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考不好,又不会跳楼出人命,至于这样吗,这个学校的人性化程度让苏玥乍舌,从军训到考试。
话说人性化考试,苏玥倒是有这个感慨的资格,当仁不让。
第一呢,是期末的体育课考试,竟然要跑50米,这对苏玥来说无疑是自毁形象的挑战。
她会有一些奇奇怪怪自相矛盾的习性,比如,她说话快,但是唱歌慢,快歌是她的雷区,感觉背后有人在撵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自己是折磨,对听众更是
一种折磨,一曲完了,活像绕地球跑了一大圈,累心累肺,肝胆俱伤;她走路快,但是跑步慢,800米倒是没什么威胁,她曾经替丁婉茹的同学代跑过,蹭到终
点,成绩不上不下,也算代考的基本素质。相反,一个简单的50米,已经算要了她的小命,亏就亏在她没有爆发力。
考试当天,她眼睁睁的看着班级里那位连上个三楼都得坐下歇一会儿的圆乎乎的女同学,如下山的小猛虎一般,用8秒钟跑完50米时,她算是彻底被郁闷浇了个
透心凉。情绪低落就更不能指望她超常发挥,上帝也冷眼旁观,当她第六次用10秒开外的成绩跑完50米时,体育老师挥了挥手,低头在成绩表上写着什么,妥协的说道:“苏玥同学,算了,你也别跑了,我给你算及格,我当老师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你这种身材的人竟然会跑得这么慢。”苏玥立刻满脸讨好的对老师点
头哈腰外加表决心,这才算是把这科糊弄及格。
第二呢,苏玥课程表里等等等的课程中,竟然有一门是开卷考,并被安排在全校设备最为精良的新教学楼,一谈到该教学楼,众学子皆面带惧色。
这座教学楼里,每个教室布置了4个摄像头,全方位的监控学生的一举一动。也是考试中各科老师必争之地,此地也不辱使命的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间谍本色。
如果哪科,该学期学生的出勤率不好,老师再来个报复心理的话,嘿嘿,那么这科学生就等着遭遇寒冰和霜降两大天灾吧。
考试当天,可以带笔记可以带书,随便怎么样,但是就有一样,不能交头接耳互传信息。
如果上课不好好听的话,那可就惨了,一本80多页的书,从头翻到尾,也找不出个像样的答案来。
霉运就像一朵飘忽的云彩,居无定所,这不,开卷考试它也来凑热闹。
这次遭殃的是苏玥班级的一对儿小情侣。
正在男同学苦于满书找不出答案时,女同学好心的把笔记偷偷的递给了他。这一递不要紧,摄像头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终见成效,成功地把这一幕助人为乐的
感人场面送到了教导处主任的眼里,这还了得,考试作弊,严惩不待。
事后,小情侣哭得梨花带雨,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执着的浇灌着教导处的地板,好说歹说才减轻发落为补考。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3-4 10:22
苏玥在自食恶果的同时,也折磨着寝室里其他的人。
大半夜,李沙漫刚要细细研究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有色读物,上铺突然坐起来,背了一长串日语后,倒下又继续睡。
这都说不清楚是第几次了,诈尸似的,李沙漫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半天,想要抗议,但一想到九寨沟双飞五日游,挣扎了一下,然后又狠狠心,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个丫头也不容易,本来就不太聪明,还耽误了那么多的课,想撵课程,光靠这么没头没脑的学是不行的。爱情果然能冲昏人的头脑,世间的正常人又少了一个。
丁婉茹周六周日的时间也彻底被苏玥霸占了,陪苏玥练听力,带子一遍一遍的放,丁婉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会英年早逝的。
何春晓看着埋头苦读满脸菜色的苏玥,同情地说:“苏玥,也许换一下你的学习方法,会有意想不到效果呢?”一句话,换来了一只跟屁虫。
李沙漫成天不着调的样子,使罪恶之手没有伸向她。所以每次她都可以轻松的对苏玥说:“狐狸妹妹,再努努力,就可以变大仙了。”然后摇头晃脑的吃喝玩乐去了。
再苦的日子,也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最后一科基础日语考完,苏玥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这段时间,没有报复,没有陈安然,只有学习,却感到了空前的充实。但是拧紧的发条一旦放手,就不会停下来,直到筋疲力尽,弹尽粮绝。
考试过后就是寒假,对于阔别了父母半年之久的外省学生来说,敲锣打鼓欢欣雀跃是在所难免的。
李沙漫在还没考试之前,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一直反复收拾到放假,毫不掩饰她的归心似箭。
何春晓,尽管每天仍旧与图书为伍,但是离寒假越近脸上的神采也越鲜亮。
丁婉茹也打算抓紧这个时间开始全国境内游,冯一凡全程陪同,直接把苏玥忽略不计。
放假后,苏玥也有她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地往学校跑,虽说考试成绩下学期才会公布,但是命悬一线,苏玥不得不跑断了腿累断了筋。结果还是没跑出来,据可靠消息,学校为了让大家过个快快乐乐的新年,大一新生的考试成绩全线封锁,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考不好,又不会跳楼出人命,至于这样吗,这个学校的人性化程度让苏玥乍舌,从军训到考试。
话说人性化考试,苏玥倒是有这个感慨的资格,当仁不让。
第一呢,是期末的体育课考试,竟然要跑50米,这对苏玥来说无疑是自毁形象的挑战。
她会有一些奇奇怪怪自相矛盾的习性,比如,她说话快,但是唱歌慢,快歌是她的雷区,感觉背后有人在撵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自己是折磨,对听众更是
一种折磨,一曲完了,活像绕地球跑了一大圈,累心累肺,肝胆俱伤;她走路快,但是跑步慢,800米倒是没什么威胁,她曾经替丁婉茹的同学代跑过,蹭到终
点,成绩不上不下,也算代考的基本素质。相反,一个简单的50米,已经算要了她的小命,亏就亏在她没有爆发力。
考试当天,她眼睁睁的看着班级里那位连上个三楼都得坐下歇一会儿的圆乎乎的女同学,如下山的小猛虎一般,用8秒钟跑完50米时,她算是彻底被郁闷浇了个
透心凉。情绪低落就更不能指望她超常发挥,上帝也冷眼旁观,当她第六次用10秒开外的成绩跑完50米时,体育老师挥了挥手,低头在成绩表上写着什么,妥协的说道:“苏玥同学,算了,你也别跑了,我给你算及格,我当老师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你这种身材的人竟然会跑得这么慢。”苏玥立刻满脸讨好的对老师点
头哈腰外加表决心,这才算是把这科糊弄及格。
第二呢,苏玥课程表里等等等的课程中,竟然有一门是开卷考,并被安排在全校设备最为精良的新教学楼,一谈到该教学楼,众学子皆面带惧色。
这座教学楼里,每个教室布置了4个摄像头,全方位的监控学生的一举一动。也是考试中各科老师必争之地,此地也不辱使命的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间谍本色。
如果哪科,该学期学生的出勤率不好,老师再来个报复心理的话,嘿嘿,那么这科学生就等着遭遇寒冰和霜降两大天灾吧。
考试当天,可以带笔记可以带书,随便怎么样,但是就有一样,不能交头接耳互传信息。
如果上课不好好听的话,那可就惨了,一本80多页的书,从头翻到尾,也找不出个像样的答案来。
霉运就像一朵飘忽的云彩,居无定所,这不,开卷考试它也来凑热闹。
这次遭殃的是苏玥班级的一对儿小情侣。
正在男同学苦于满书找不出答案时,女同学好心的把笔记偷偷的递给了他。这一递不要紧,摄像头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终见成效,成功地把这一幕助人为乐的
感人场面送到了教导处主任的眼里,这还了得,考试作弊,严惩不待。
事后,小情侣哭得梨花带雨,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执着的浇灌着教导处的地板,好说歹说才减轻发落为补考。
不过开卷考试的补考应该怎么补呢?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介于小情侣的悲惨遭遇,校内一度流传这样的一句话: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49
难以割舍
结束了学期生活的苏玥也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地想一些事情。失去爸爸固然伤心,但是看到相依为命的妈妈伤心,苏玥一颗柔软的心也开始哭泣。
发生这样的事情妈妈其实更不好受,自己还那么不懂事,不懂得安慰,不懂得分担,只知道发脾气。自己的心会疼,妈妈的心会更疼。
每次看到妈妈拿着全家福,眼中空荡荡的样子,苏玥就觉得爸爸好残忍,为什么在舍弃的时候,就不曾回头看看她们母女呢?
亡羊补牢,其实是一种拙劣的做法,亡羊的痛,不是简简单单的补牢就能弥补的,只是一种痛的转嫁。
看到各大商场在搞新年特购新年策划,铺天盖地的喜庆,越发的衬托出今年的冷清。
往年都是一家三口,今年只剩下越发忙碌的妈妈和越发落寞的自己,想着想着,忧伤的情绪又覆上心头。
窗外的天沉沉的,低低的,湿湿的,苏玥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吧,也许可以驱散这种不快。
果然,热水澡可以缓解人的心绪,周身暖融融的,感觉飘上了云端,困意渐渐袭来。
电话铃声大作,惊醒后,苏玥大惊,难道自己刚才就这么睡过去了吗?还好,醒过来了,要不然不会被冻死也会被水淹死。
捡了一条小命的苏玥起身,胡乱的套了件睡衣,待听辨声音后,立刻跑到客厅去接电话,这个时候应该是妈妈的电话。
妈妈在电话里说下大雪高速公路封了,最近一两天回不来,让苏玥好好照顾自己。
苏玥放下电话后,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无助,可怜到只能跟自己的影子互诉衷肠。
这些天,妈妈好似有意要结束这里的工作一样,带着她的得力助手去别的城市寻找合作和商机。原来割舍一段感情,必须用如此决绝的方法。爸爸的离开让妈
妈决绝的放弃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亲手打拚出来的业绩。
舍得二字,本意是有舍才有得,舍的是自己的身家幸福,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蒙蒙胧胧中,游乐场里,爸爸又像小时候那样牵着苏玥的手,妈妈在一旁幸福的偎依,苏玥看着爸爸妈妈,微笑着把好看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突然间喧闹的背
景不见了,爸爸和妈妈也都不见了,黑暗中,她瞪着黑亮的眼睛,意识一点点模糊,仿佛置身于漩涡中,不停地的转啊转啊。。。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苏玥想爬又爬不起来,可是门铃却不依不饶得响个没完,苏玥头痛欲裂,挣扎着起身,她拼尽全力歪歪斜斜的开门。
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亲切的笑容映入苏玥的眼睛,“是苏玥,苏小姐吗?您的快递。”
苏玥其实挺迷惑的,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发快递呢,可是头疼简直要了她的命,现在对她来说思考是一件更要命的事情。
胡乱的签字后,苏玥又跌跌撞撞的回到沙发上,信手打开了快递,方方的盒子里一张全家福,跟妈妈手里的一样,背后是爸爸的笔迹,写着:玥玥,这张照片
,我选择了遗忘,原谅爸爸。
苏玥看完后脑袋更是疼得不行了,什么意思?把最后一点温馨,最后一点过去也都送回来了,就这么一笔勾销?难道对自己对妈妈就真得这么狠心?苏玥恼凶
成怒把照片细细的撕碎,还嫌不够,连快递也撕掉,然后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扔进垃圾桶里,但是还是难以抚平内心的起伏,不行,一定要把自己的不平说出
来,看看爸爸真的就那么铁石心肠吗?
起身找到手机,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一个没站稳,砰的一下又不小心撞到了腿,疼得苏玥睁不开眼睛,眼泪倏倏地往下落。苏玥只觉得今天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
泪眼模糊的按出电话后,接通的一瞬间,苏玥满心的委屈一泻到底;“爸爸,你就这么狠心?就真的舍得扔下我和妈妈?现在你连最后的怀念都不要了,我恨你。”
苏玥发泄后,对方不给一点回应,这更让她窝火,狠狠地把电话一挂,苏玥只觉得好苦,指责老天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挣扎着起身找药,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吃
药的话,心疼和头疼会把折磨得死过去。
顶着两个大的脑袋,带着腿上的疼,去找备用药箱,结果一无所获。苏玥现在只想好好地哭一场。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迷失了自己的孩子,无助,孤单,凄凉
。可她不想让自己这么脆弱,既然没人爱自己就只能自己爱自己。披了件单衣出去买药,电梯里的失重感加重了苏玥的头疼,脑袋就快要炸开了,感觉全身快
要烧起来了,无休止的呕吐感一波一波的袭击着她脆弱无比的胃。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她好像看见楼长孙阿姨吃惊的脸孔,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0
那种眩晕感一直伴随着苏玥,耳朵又嗡嗡得响个不停,浑身冷得不停打颤,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眩晕感逃走了,耳朵也不再响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苏玥在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眼睛瞪着白白的天花板,恍如隔世。
当她打量四周时,刚好看到门口一个人拎着保温壶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天啊,陈安然。
怎么会是这样?苏玥努力想啊想,还是不能把事情完好的拼凑起来。
“你醒啦。”眼睛里淡淡的笑意,扩散开来,直挺的鼻子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了?”苏玥觉得自己的脑袋彻底坏掉了。
“小姑娘你终于醒啦?体质这么差还学人家冬泳,以后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先到医院来做个全身检查再说吧。”陈安然背后的白大褂面带不悦地说。
“冬泳?”苏玥的脑袋慢悠悠的恢复运转,“我好像是泡澡的时候,泡着泡着就睡着了,之后。。”
“还好他送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就烧成肺炎了。好好感谢你的小男朋友吧,这几天给他累坏了。”白大褂头也不抬,随手翻翻病例,然后从口袋里帅气的抽出个温
度计,“来,量量体温。”
苏玥顺从的接过温度计,思考着白大褂的话。还是完全的串不起来,明明当天,自己没有意识之前看到的是楼长孙阿姨,怎么最后会是他把自己送过来的?
测完体温后,白大褂施展了他的凌波微步,飘忽着闪到别的床位,刺激其他病人去了。
苏玥不好意思的瞥了瞥一旁拧保温壶盖子的陈安然,细声细语道:“谢谢你。”
“不客气,本想找你看焰火,可惜,你烧的比焰火还灿烂。”陈安然狡邪的笑着说。
一句话燃尽了苏玥所有的谢意,连灰都不剩。
苏玥在心里默默地设想着整个事情的过程,也许事情是这样的,自己出去买药的时候,陈安然打电话要来约自己看焰火,结果自己昏迷了,楼长孙阿姨就把自
己的情况告诉了陈安然,然后他出于朋友的立场就过来把自己送到医院了,想想又觉得挺奇怪的,这个家伙抽什么疯啊,竟然约自己看焰火,诡异的家伙。
“来,喝点粥吧。”陈安然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也不是以前那种爱搭不理的嘴脸。
“我嘴里没味儿,我想吃奥尔良烤翅。”苏玥的馋虫又在作祟。
“吃吧,吃完了再回医院来住上个十天半个月,我们也算创收。”莫名其妙的白大褂再次挑起事端。
“这么嚣张,想我一病不起,没门儿。”苏玥恨恨得想,刚要反击。
“苏玥还是喝粥吧,应该很好喝的。”殷勤依旧。
“我自己来吧”苏玥抢过碗和勺,有手有脚干吗要让人家喂,其实她很想说:“陈安然,你脑子难道也烧坏了?这么做,你会吓傻我的。”
“呀,粥里怎么会有鸡蛋壳啊?”苏玥吐出了嘴里的鸡蛋壳,研究了半天,“这样店太有创意了,买粥赠鸡蛋壳。”
陈安然没接话,低着头,很认真的削苹果,他的手细腻修长,看不出指节,那种葱指说的就是他吧,太没天理了。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苏玥在自己的手上没少花心思,成天抹这个擦那个,可是效果平平,天生丽质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苏玥也发现自从倒追陈安然以后,自己怎么越来越自卑了呢,超乎寻常的自我否定。
“我给阿姨打电话了,阿姨说高速公路一解封她就回来。”似有似无地说着。
苏玥想妈妈一定吓坏了吧,果然,下午妈妈风尘仆仆旋风般的来到医院时,满脸都写着焦急。
妈妈看见一边温和且俊朗的陈安然时,不确定的问:“你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玥玥的同学吧,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个妈妈太不称职了。”
“阿姨,不客气,您说的严重了。”中规中矩的对白,“阿姨,您还没吃饭吧,要不您先吃饭,我在这陪着苏玥就行。”这小子说的那叫一个贴心。
然后两人就先吃饭后吃饭,谁来照顾苏玥等一系列问题,展开长篇讨论,俨然一对儿母子。
苏玥想,世间的差距真是太大了,人怎么可以亲和到如此的不着边际一塌糊涂。
自从苏玥妈妈回来后,陈安然就自动隐去了看护一职,不再露面。
苏玥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神龙见首不见尾,看来做什么都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
投篮比赛
沉闷的病人生活,让苏玥觉得自己都要凋谢了,寻死觅活的要求出院。
在这个危难的关头,白大褂再度亮相:“这么生龙活虎,看来也好得差不多了,下午可以出院了”,刚要走,又帅气的转身道:“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王医生批
准的。”
“谢谢王医生。”苏玥笑得格外甜,还撒娇般的晃了晃白大褂的胳膊,以示同盟军友好。
“谁告诉你我姓王了?”白大褂顺势扯起了自己的胸牌。
“刘阡陌?”苏玥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怎么看都感觉跟王医生不搭边。
“那为什么让我说是王医生批准的?”苏玥不解。
“噢,这属于个人恩怨的范畴,他昨天以我的名义放走了一个病人,所以今天我就礼尚往来咯。”白大褂把手抄在兜里,耐心的解释着。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医生间的个人恩怨实在是手段非常。苏玥祈祷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生病。
回家后,妈妈尽量腾出时间来照顾苏玥,是夜还要忙到深夜。
看着妈妈忙碌的样子,苏玥很心疼,敲敲妈妈的房门送上一杯热牛奶。
热牛奶伴着袅袅的热气传达着女儿对妈妈的爱。
苏玥回屋后,刚要换衣服上床睡觉,却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蕾丝吊带睡衣不见了,下床找啊找,终于发现它躺在医院带回来的那袋衣物中。
苏玥像被雷瞬间击中,呆立在那里,不会这么惨吧,不知道那天陈安然到的时候,自己小外套的扣子有没有扣上呢?如果没扣上的话,岂不是春光乍泻?她哀
号:我的命好苦啊,比苦瓜还要苦。羞恼的翻来覆去很久才睡下。
第二天起床后,已经下午1点了,看到妈妈在桌子上留了个字条:玥玥,妈妈去谈个合同,你好好照顾自己,冰箱里有吃的。
看来今天又是自己了,不过没有关系,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然后就犹如一只馋猫,一头扎进厨房里找吃的。
吃饱喝足后,懒懒散散的晒太阳,随意的翻着杂志,最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就又开始犯迷糊。
又是恼人的手机铃声,苏玥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
“喂。。”也许是睡意朦胧的原因,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是我。”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安然的电话。
“哦”苏玥揉了揉鼻子,调整了睡姿,换了一只手接电话。
“怎么,又发烧了?”对方试探性地问。
“没有,天气不好。”苏玥可不想让陈安然知道自己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但是这个回答貌似也很是不搭调,“噢,我的意思是说天气不好,我的心情就不好,心情
不好我的身体机能就不好。”这样的解释应该不算牵强吧。
“呵呵,我有良药,你出来吗?”对方在向苏玥发出善意的邀请,听起来确实很诱惑。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1
“噢”苏玥想起那件睡衣就觉得脸红,顿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好,6点钟,时代广场见。”之后就是绵长的嘟嘟嘟。
苏玥拿着电话还傻愣愣的,努力回神,刚才说6点?现在已经5点一刻了,糟了,要来不及了。
苏玥噔噔噔往楼上跑,拉开衣柜,心急如焚的拿起一件件衣服,怎么看都觉得不适合。
无怪人家说:女人的衣橱总少一件衣服。
无论怎么少,总得挑一套不是,到底哪套好呢?不能太花哨,又不能太死板,又不能太夸张,又不能太沉闷,苏玥都快把自己的头皮扯下来了。
一时之间,苏玥仿佛成了得不到精灵指引的灰姑娘,左右拿不定主意。
突然,苏玥灵光一现,抓起电话,“喂,小茹,江湖救急,陈安然约我出去,我应该穿什么啊?”
电话里背景很吵杂,传来丁婉茹时断时续的声音“约会?好事啊,穿什么呢?你最好什么都不穿,将他就地正法。”
“小茹,快别闹了,真的是火烧眉毛了,我找了半天衣服,可是没一件合适的。”苏玥彻底泄气了。
“嗯,玥儿,你穿裙子,因为你的腿真的很漂亮。”丁婉茹总算给了中肯的意见。
挂机,找裙子。可是那么多裙子,又该选哪条呢?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么过去了,苏玥咬咬牙,闭着眼睛随手一指,就是它了。一顶柔软的白色贝雷帽,纯白的高领针织上衣,两串交叠的黑色珠链,白底
碎花公主裙,浅粉色的卡腰小外套,一双棕色的小半靴。无暇思考了,急急忙忙往身上套。穿裙子的时候,苏玥狠狠心,套上了丝袜,暗想:如果敢领我去海
边吹风,我就疯给你看。背上包,带着这身乖巧的装扮,毫不淑女的夺门而出。
冲刺般的终于在广场大钟敲响6点的钟声时赶到了,匆匆下了车,苏玥站在广场的正中间,四处张望着。
此时的广场一片热闹,人潮如涌,各色各样的霓虹灯彩高高挂起,璀璨的装饰灯织成一片片火树银花,迷了人的眼睛,广场四周的每株槐花灯108个灯泡齐亮,
与月同辉。这座城市处处弥漫着海的味道,似有若无间还可以听见海的呼唤。苏玥喜欢这个城市的味道和声音。
还记得新千年的时候,这个广场也是这么人声鼎沸,跟随人群从城市的东头出发,走走停停,停停看看,满街灯火组成的水晶槐花大道把城市照得通明,灯光
的掩映下一张张年轻的笑脸张扬肆意。
迷失在记忆里的苏玥也迷失在人群里,直到有人拉起她的手,她才回到喧嚣的现实,灯光映衬下的陈安然眉目看起来更加妖娆,苏玥一时被迷惑了,也没有挣
脱,只傻傻得任他牵着手挤过人群。苏玥觉得他的手好暖好暖,暖到不愿意放开,她贪恋那份温暖。
陈安然似乎也没有放手的意思,用身子护住苏玥,但还是不时地被推搡的人群挤在一起,两个人贴得如此之近,苏玥自然而然得想起那次他送自己去医院的时
候,是否也离得这样近?想着想着就觉得脸在发烧,而且一直在烧。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人潮喧闹,苏玥没怎么听清,但仍微笑着点头。
苏玥都已经不记得两人挤过了多少人群,踩过多少人的脚以及被踩,也不记得上台阶还是下台阶,但是那只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那么温暖,那个怀抱
那么芬芳。
陈安然说的地方到了,这可是苏玥最愿意来的地方:维尼熊欢乐世界。
高三时常常跟丁婉茹翘课跑到这里,比赛投篮,输了的一方请吃冷饮。
苏玥有点雀跃了,真的是好久没来了,自己最擅长的投篮不知道水准怎么样,还有DJ机,可惜小茹不在,不然一定一较高下,还有那个抛物线投球球的机器,
还有大转盘,虽然每次都幻想着押对了白色,可惜一次也没有走运过。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伸手朝父母讨糖吃的年龄。
“要不要赛一个?”苏玥灿烂的一笑,仰着头,眯着眼睛,挑衅地说道。
“投篮?”陈安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玥,仿佛在听史前笑话。
“当然,我们可说好了,输了的话,就要当对方一个月的饭票,不得反悔。”说完,苏玥脱下小外套,将周身零碎统统塞进包包里,挽起袖子,把头发松松的挽了
个发髻,拉着陈安然就冲到刚好空下来的投篮前。
“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能哭鼻子哟!”陈安然欣然应战。
“那就准备好你的钱包吧,饭票同志。”苏玥拍了拍陈安然的肩膀,十足十的把握。
可是她脑袋一时不冷静,忽略了一个事实,她忘记了在学校时看过陈安然打球,也听到了那些不绝耳的叫好声。
果然,惨败二字是不足以表达苏玥的战况,几场下来,苏玥每次都能投到80分,这在一般选手里的确可以拿出来炫耀,可是看看陈安然,她就气憋。
那小子,每次都投120分以上,而且这场饭票赛,也引来很多人围观。
苏玥觉得自己很丢脸,于是理直气壮地宣布了不平等条约:“喂,我是女生,你怎么说都要让让我啊,这样吧,我开始后半分钟你再开始投?”苏玥一脸无耻像。
“随便你。”陈安然倒是表现得无所谓。
苏玥拍了拍自己手里的球,默念道:“兄弟,这次全靠你了。”
半分钟的优势,固然让苏玥完胜,85比79。
苏玥一脸的欣喜,脑门上排着密密麻麻的汗水,可是她哪管这些阿,扯着陈安然的胳膊开始嚷道:“你输啦,哈哈,我一个月的饭票,哈哈。”
“不是说谁输了,谁是饭票吗?这几回下来,都是我赢啊。”陈安然不解的问。
苏玥一脸小狐狸像,“哈哈,的确是谁输了谁是饭票,但是我没说是哪一局啊。”然后忍着笑继续说:“这一局,你输了,规矩是我定的,所以我有最终的解释权
。不许反悔哟。”苏玥完全不顾形象的狂笑。
陈安然伸出手刮了刮苏玥的小鼻子,嫣然一笑,“好的,决不反悔。”
这时人群里挤进来人,苏玥瞥见他们稚嫩的小脸就知道是初中生。自己也玩累了,该让位给小朋友锻炼锻炼了。
刚要拉陈安然走,陈安然就顿住了,“恬恬,你怎么也在这?”
莫非是熟人?可是苏玥感觉她的眼光不是很友好,明显的敌视,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敌吗?也太小了点吧。
“哥,你也在这?”恬恬不友好地打量着苏玥,说:“就是为了她?小语姐可比她好一百倍。枉小语姐对你那么好。”然后狠狠的蹬了苏玥一眼,“狐狸精!”扔下这
句话,拉着她的朋友们转身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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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说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只觉得被人浇了一头凉水,刚才的好心情也随之一凉到底。
姗姗的穿过人群,找了张长椅坐下,坐在一旁的陈安然刚要说什么,苏玥立刻张嘴道:“啊,好累啊,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很快的。”苏玥站起身,匆匆走到外面,伸手拦了辆车,关门一霎那,她好像看到此时的陈安然很落寞。
上车后立刻关机,她觉得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为什么刚才恬恬说蓝丝语比她好一百倍,说蓝丝语对陈安然好的时候,心里会那么酸涩呢?明明可以不在乎
的。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索然无味,还好就要开学了。
一反常态
提到开学,烦恼又来了,该怎么面对陈安然呢?自己好像真的对他动心,喜欢了他可怎么办?而且还不知道他对蓝丝语的感情到底有多少?算了,管不了这么
多,先抢到手再说。
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教导处拿成绩单。
“天啊!”苏玥惊叹,“这是真的吗?我真的考第一了。”苏玥觉得今天的太阳真是美的没治了。
拿起成绩单,就往寝室跑。
“姐妹们,本人有好消息宣布。”苏玥叹了叹嗓子,妄图引起大家更多地注意。
“玥儿,桌子上有小漫提供的独家密制椰汁,晓晓提供的兰州百合,还有本人友情赞助的小玩意。”丁婉茹这妞,一个寒假不见,美艳了许多。
再瞅瞅李沙漫和何春晓,估计是路途跋涉,累坏了吧,苏玥也没太多想,自顾自的好心情去了。
第二天,苏玥手里拿着成绩单骄傲的敲开了陈安然班级的门,对着正在讲课的赵教授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赵教授,您好,我是大一经贸日语的苏玥,能借
用几分钟时间吗?”
赵教授愣了一下,似乎在辨认,但仍旧不明所以的默许。
苏玥两眼晶晶亮的冲着还在上课的陈安然说:“陈安然,我这次是我们班级的第一名哟,所以你不能食言,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了还有我的一个月饭票。”
能不能成为女朋友另说,关紧是那一个月的饭票。
为了防止陈安然赖帐,苏玥堵住了安然的座位出口,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挑衅般的看着陈安然。心里暗想:“看你往哪里跑,要死就一起死吧。”
没想到陈安然突然站起来,然后用手托住苏玥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下苏玥完全的懵了,怎么会这样呢?震在那里一动不动,陈安然放开苏玥,然后转头
对老师说到:“老师,我要给我的女朋友庆祝,所以这节课,我想提前走。”
赵教授也没料向来严于律己的陈安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之后,然后笑着说:这丫头好像也经常来上我的课吧,也算我的半个学生,只不过好像每次
的名字都不同,下次记住咱们来个实名制。
在笑声中,在注视中,陈安然拉着还晕忽忽的苏玥走出了教室。出了教室之后,苏玥才感觉到刚才太失态了,看着被安然拉起的手,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安然。
陈安然嘴角上扬,似乎在忍着笑,苏玥一下子脸就红了起来,头都快要低到鞋面上了。
走到学校的湖边,陈安然终于停了下来,说到:“苏玥,你接吻的技术太差,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还没等苏玥吐出一个字,陈安然那绯红的嘴唇就又压了下来

苏玥只能感受到嘴唇碰触的柔软感,和意外的灼热感,在陈安然浸满柔情的眼里,苏玥看到自己的意志一点点在瓦解,感情不受控制的沉沦了。
在苏玥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安然轻拥着苏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这次比刚才有进步,只不过下次记住要把眼睛闭上。”
这一句话让苏玥彻底清醒了,联想到刚才无缘无故被取食,心下恼火无比,恨不得把陈安然吊起来打一顿,然后忿忿不满的说道:“陈安然,你表面看起来纯良
无公害,怎么还玩偷袭阿?”
陈安然很无辜的说:“我在履行我的义务,对吧,女朋友。。。”
然后很猖狂的笑起来,一幅小人翻身的架势。
苏玥忿忿得说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随便亲我。”安然一如既往的浅笑,从脸上蔓延到了心里,抬起手揉揉苏玥的头发,像极了是在同一只猫进行玩耍
,但是眼神里又充满了怜爱。
苏玥只觉得眼前的陈安然越来越诡异,似乎以前那个满脸淡然的家伙跟现在的这个家伙是一对儿双生兄弟,除了长得像,其他一点都不像。
苏玥还在自我懊恼时,陈安然已经拉着苏玥走出校门。
苏玥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动机,他又会怎样?
心里有了一丝担心,但是更多的是迷茫。
整个下午,陈安然打着要弥补丢失的那一个多月的好时光的旗号,把苏玥以前提过很感兴趣的吃的玩的,进行了地毯式的轰炸。
而且陈安然也彻底颠覆了他清高的形象,表情丰富起来,不再浅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似乎这笑容他压抑了20多年之久。
并且时不时地对视让苏玥心扑腾扑腾的跳个没完,苏玥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再勾引我了,不要再勾引我了,我的心脏就快要阵亡了。
没有见好就收的陈安然突然多话得也让她头疼,好几次都想鼓起勇气问问陈安然是不是被妖精附体了,或者是不是脑部受过重创。一个寒假过去了,就完全的
不一样了。
苏玥突然一步窜到陈安然面前,将右手伸到陈安然面前晃了晃,问道:“我是谁?”
陈安然不解而又好奇的回答道:“苏玥!”
苏玥又不甘心地问到:“那么你又是谁?不许思考立刻回答我。”
陈安然终于笑开了,回答道:“我是陈安然,陈安然喜欢苏玥。”,然后脉脉含情的看向错愕的苏玥。
苏玥给陈安然最后的诊断是:精神分裂加脑袋抽筋。
她还是不确定,迷惑地问道:“陈安然,到底哪个才是你呢?”
陈安然微微侧过头做思考状,眼睛微微的眯起,回答道:“什么哪个?我就是我啊。”
苏玥看他这个态度,一幅死不承认欠扁的样子,手心立刻痒起来,可是理智告诉她自己:苏玥,要冷静,要冷静!
陈安然用双手环住苏玥的腰,悠悠的说道:“以前,”他顿了一下,然后甩甩头说:“那是我逗你玩呢。”
苏玥终于爆发了,她只想狠狠地扁陈安然,可陈安然早已经在说话的同时一下子跳开,此时正以兔子的速度灵巧的躲开苏玥龟速的报复。
当苏玥累得掐着腰蹲在地上时,眼前出现一双脚,往上看,眼前白皙而均匀的手里拿着一瓶酸奶和两只桃子味的棒棒糖,再继续往上看,安然那气死人不偿命
的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苏玥实在无力跟他掐架了,只气嘟嘟的一把夺过酸奶和棒棒糖,一动不动的直到喝光后,把盒朝陈安然一扔说到:“姐姐赏你的!”,然
后站起来,拍拍手,气也出了,还有棒棒糖吃,在满足的同时,苏玥大喊一声:“上帝啊,把这个非人类从我边带走吧,阿门!”,然后像模像样的在胸前划了个
十字,叼着棒棒糖,头也不回地走开。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2
陈安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在苏玥耳边悄悄耳语道:“苏玥以后不要吃太多的棒棒糖,你的腰上有小肉肉哟。”
苏玥呆滞了一下,接着就听到陈安然鬼魅地说道:“可是我喜欢。”
于是另一场龟兔赛跑又开始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跑了,跑得苏玥两条腿都打晃。
可是远处那个非人类却精力依旧,这让苏玥很不甘心。
一会儿,陈安然很神秘的拉着苏玥,说道:“我领你玩一个我一直都想玩,但是一直都没玩过的。”
公园的露天全民健身处,陈安然指着秋千说道:“咱们荡秋千,我推你,小时候妈妈不让我坐秋千,说那是小女孩才玩的,所以我就活活的郁闷了22年,现在你
终于可以帮我实现愿望了。”
说完还满意的看向苏玥,仿佛现在眼前站的是女版陈安然。
苏玥感觉再被他这么折磨下去的话,自己的天就要塌了。
当苏玥累得半死好不容易爬回宿舍,姐妹们把她团团围住,然后李沙漫指了指墙上的字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玥叹了口气:“哎,果然学校是一座透风的墙。”
李沙漫奸笑道:“错,学校根本就没有墙。快老老实实交待,别逼我们动粗。”
可是苏玥脸上明明写着的打死我也不说,惹怒了众姐妹,与群众为敌的后果就是,苏玥敌不过酷刑,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招了。
违禁书籍
当天全校人都知道,大一经贸日语的苏玥成功上位,由见不得光的横刀夺爱,变成了堂堂正正的正主。而以前的正主,却没有败战的阴影,仍旧端庄的活着。
接下来的日子,陈安然就是苏玥的主宰,一个月的饭票根本不算什么,他还负责督促苏玥上课。
大四的下学期实在是太悠闲了,就差拿着扑克牌跑到教导处门口打牌。当然陈安然可是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好学生,所以他很乖,没有参与到大四人的萎靡生
活,这下可苦了苏玥,情况出现了180度的大逆转,以前苏玥用到陈安然身上的招术,又被他全数奉还到她的身上,苏玥终于知道被人这么粘着,真的不是人过
的日子。
苏玥数次展开解放运动,但每次都被无情的镇压下去,当然帮凶的力量也不可忽视。
一天,陈安然说关于自己的毕业设计,老师要找他谈几个细节,高数课就不能陪她了。苏玥
瞬时像只欢腾的小鸟,陪笑道:“去吧,去吧,好好谈,一天时间够不够?”
陈安然捏了捏苏玥的鼻子,说道:“不用那么长时间,回头我陪你上下一节课。”转身后,又麻利的转回来,“对了,我刚才打电话给丁婉茹,她说她这节没课,
我让她来陪你了。”
苏玥从来都没觉得丁婉茹有如此的好事,什么时候她也变成陈安然一伙的了?
但是她又不敢表现出来,怕自己的抵触情绪被陈安然看到,如果被他看到,他不去老师那里,非要陪自己上课的话,那岂不是更惨。
监视就监视吧,起码还有半个自由而言。
高数课,丁婉茹款款而至,笑嘻嘻的说:“我是来奉旨陪你的。”
“你什么时候也被他收买了?”苏玥嘟着嘴,以博同情。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阿。”丁婉茹拉起苏玥,说道:“走吧走吧,这里人太多了,要是被老师看到我逃课,我就死悄悄了。”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
“什么?陈安然说你没课的啊?”苏玥很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丁婉茹干笑,这时也怪自己一时说漏了嘴,“没什么,没什么,呀,要到时间了,快走吧。”
“小茹,说,到底陈安然给了你什么好处?”
“呵呵,”丁婉茹又开始干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你家陈安然答应给我搞到“情迷意大利”品牌服装展会的票,你可要知道,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啊
,当天就连记者都会被挡在门外的。”
“那你就出卖自己?你太让我寒心了。”说完,苏玥扭头走人上课去了。
丁婉茹急急得追在后面,又不敢叫苏玥,怕逃课被发现。
“玥儿,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丁婉茹举起手来道:“我发誓,就算以后条件再诱人,我也不这样了。”
苏玥本就没生气,看她这么严肃,也就嘿嘿笑了两声,两人和好如初,上高数课去。
苏玥上课后,对丁婉茹说;“你好好听课,好好记笔记,下课后,陈安然要检查的。”随后叹息道:“我真是没自由了,成天就跟囚犯似的,哎。”
丁婉茹除了画画好之外,而且模仿能力也是一流的,苏玥总说以后丁婉茹完全可以凭借这一技艺去模仿名家名品。
丁婉茹也只能郁闷自己没事找事,干吗要答应陈安然呢,还要被苏玥要挟,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还真是不合胃口。
苏玥也不管一旁吃后悔药的丁婉茹,从书包的暗层里拿出来本书,书皮至少包了能有三层,这可是几天前从李沙漫那里用武力威胁才得到的,据说里面内容非
凡,哈哈,享受享受。
一节课无风无浪,只不过丁婉茹时不时不好好听课而是发短信,苏玥敲了敲桌子,压低了声音说:“你家小凡凡也在查你的岗?反正我不管,快老老实实的把笔
记记好,要不然你别想拿到票。”
看着丁婉茹无奈的表情,苏玥觉得今天的高数课实在是妙趣横生,接着去攻克她的妙文去了。
铃声响后,苏玥满意的把书又装进暗层里,出了教室门口,就看见陈安然早已等在那里,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咯。
跟丁婉茹道别后,陈安然陪着苏玥去上思想道德修养课。
“听说,你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课?”兴师问罪开始了。
“没,没啊,你看,我连笔记都记好了。”苏玥谄媚的笑并透着心虚。
“那你看看这个。”陈安然举起手机,一条短信:“陈师兄,你家苏玥不好好上课,好像在看违禁书籍,看来你得好好管管她。还有情迷意大利的票,你到时候送
到我们寝室楼下的传达室就行,我怕那丫头发疯。”
苏玥一看,脑袋就噌噌的上火,“死丫头,为了个破门票,就出卖我?还说我发疯?”苏玥刚要迈腿施展报复,就被陈安然拉住,“还是先让我检查检查违禁书籍
是什么吧?”
苏玥一听,挣脱之后,掉头就跑,让他看见这还了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被他逮住了,无论是死罪还是活罪,都够自己受的。
当然此事,为了不让陈安然唠叨个没完,苏玥选择了先低头,承认错误的态度史无前例的好。
月夜,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苏玥小猫似的靠在陈安然肩上,说丁婉茹如何如何的欺负她家的小凡凡,李沙漫如何如何的吓跑追她的师兄,何春晓如何如何的打
电话到报社纠正刊登出来的错别字。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5
苏玥语丝细细,柔柔软软,稍带鼻音的声音,温润的气息呼在陈安然的脸上,他有些蠢蠢欲动。
“苏玥,你看流星。”
“真的?在哪里,在哪里?”苏玥直起身,左摇右晃的找流星,但是星星倒是不少,只是没有流的。
苏玥转过头刚要教训他,就感觉到陈安然特别的气息,让人迷恋的气息萦绕唇际,“若有若无的诱惑,辗转缠绵之上的香艳”都是妙文上的文字,现在就在眼前。
陈安然清澈的双眼传达着暧昧的情绪,轻轻的碰触,他轻咬她的下唇,灵巧的舌似有似无的划过双唇,直到唇瓣贴紧,苏玥只觉得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软
软的靠在他身上,静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彼此凌乱的心跳。
苏玥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虽然以前信誓旦旦的不允许陈安然偷袭,但是每次他明目张胆的温柔的偷袭,都让她流连忘返,她想她是真的爱上
这种感觉了。
“苏玥,你以后想知道那些事情,你可以找我的,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陈安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暧昧。
“我,我只不过好奇而已。”苏玥咧着嘴不好意思的傻笑。
“噢。”随后,细细的暧昧的吻像浪潮一样,一阵阵的痒过苏玥的心,空气里弥漫着粉红色的气息。一种漂浮感让爱开始蔓延。
月影里的少年也如那轻轻柔柔的吻一样一分一毫的刻在苏玥的心上。
生日快乐
3月3日是苏玥的生日,苏玥早就期盼着这一天,不光是因为陈安然答应生日当天苏玥全部说的算,还因为妈妈要送她一辆她一直都看好的小摩托车。
说到苏玥的摩托车情结,还是缘于小时看的黑猫警长。
每次黑猫警长出场,势必都骑那辆帅到满地掉渣的摩托车,一脸的专注,英气十足。
生日当天,陈安然早早的等在寝室楼下,一句生日的祝福外加一个小天鹅标记的小方盒子,苏越不是很喜欢收礼物,总有一种不劳而获的感觉,而且礼尚往来
也是一件费心费脑的事情。
但陈安然却很执念的说:“你会喜欢的。”
苏玥只能收下,盒子里躺着一条水晶缀链,链子怪怪的,跟一般的金银不同,事后才知道上面镀的是铑。不规则的水晶花形吊坠,有点像幸运草的样子,但是
是六瓣的,别致且不失俏皮,尤其是晶体特有的纯净以及完美切割所折射出的彩虹光,让她爱不释手,礼物真的很打心,苏玥不得不佩服他的好眼光。
不过再好的眼光也无法消退苏玥折磨他的心,她逼着他站在校门口,对着来往的女同学说:“我家苏玥可比你漂亮多了。”,对着来往的男同学说:“我长的比你
还难看。”
陈安然一张脸委屈得抽成了苦瓜,怎么说都是大四了,不能在毕业之前毁了自己的光辉形象。
而且那两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此话一出,学校的男生女生都会被他得罪光的。
陈安然试图跟苏玥商量出来一个折中的做法,比方说换成“我家苏玥很漂亮”“我长得很难看”, 同样是表扬一个贬低另一个,这些都是可以的嘛。
但是一对上苏玥蛮横的表情就觉得理亏,谁让自己不知深浅的承诺苏玥,生日当天什么都听她的。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苏玥就是想看陈安然吃瘪的样子,这就是他镇压自己的后果,这只跟屁虫,不给他点教训看看,就不知道她苏玥有三只眼,哼!
看着陈安然垂死般的站在校门口,对着一个女生,有气无力地说出那句“我家苏玥可比你漂亮多了”的台词,而一向和善的女生对他怒目,陈安然只能一脸的苦笑
,潜台词是:我有苦衷。
苏玥都快要笑抽了。她觉得生活真是惬意无比。
不用说,校园内谣言一时如乌鸦一般满天飞。
午后,风和日丽,柔柔的风撩过面颊,像羽毛滑落,痒痒得,让人真想慵懒的睡上一觉。
陈安然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说教,“苏玥,你刚才逃课干吗去了?”
苏玥只不过一时贪玩,留在乒乓球室里杀了几局而已,翘课又不是犯罪,干吗用拷问的语气。
她刚要施以暴行,让他尝尝自己新研制的苏式十八掌,忽见对面走来一个人,好像有点眼熟yes,是蓝丝语,于是异常敏捷的窜到陈安然身边,并迅速挽上他的
胳膊,满脸堆起幸福的笑容偎依在他身上,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还是一只幸福到冒泡的小鸟。
蓝丝语擦身而过的时候,苏玥下意识的抓紧了陈安然,她似乎也看到了蓝丝语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悲伤,这让她兴奋不已,一血前耻的感觉,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苏玥兴奋之余,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又开始烦恼着她。
她真的不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陈安然跟蓝丝语是不是也那样亲昵地亲吻过,是不是也享受过对方的美好?越想情绪越乱,不搞清楚这些问题,她总有一种怅
然若失的感觉。
“陈安然,你跟蓝丝语之间。。。。”苏玥微咬着下唇,试探性地问。
“你终于问了?”陈安然似松了一口气,“苏玥,你跟丝语认识吗?”
“不,不认识。”苏玥慌慌张张的急忙否认。
“噢,也许是我多心了,我只觉得有时候你们的眼神很相似。”陈安然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片刻沉默。
“如果我说我跟丝语之间什么也没有,你会信吗?”陈安然眨眨眼,狡猾的反问道。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到底是不是的问题。”苏玥觉得这是猫和老鼠的游戏,他是在试探自己,但是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偷偷的欢喜。
“其实也没什么,丝语跟恬恬是在溜旱冰的时候认识的。恬恬刚学,滑得不好,丝语就手把手的教她,后来恬恬过生日也请了丝语到我们家,之后我们也就认识
了。而且大家都读高中,只不过不同校,后来高二的时候,丝语就转到我们学校来了。她是美术特长生,基础课不是很好,所以就托恬恬来找我帮她补课,也
许这样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家里人还有同学就把我们两个看成一对了吧。我当时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事情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但是我怕这
样的误会会给丝语带来麻烦。那段时间我刻意疏远了她。后来她找到我说陈安然,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没有必要逃。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我跟她说在
我的心里她跟恬恬一样。她笑笑说总有一天会不一样的。后来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她跟我报了同一个学校,因为恬恬的原因我们也时不时地见面,后来不知道
为什么校园里又开始传我跟她是一对儿的说法。那一段时间我一直苦于寻找改善我们之间关系的办法。丝语却主动找到我说了她的想法,她说她不在乎别人怎
么说,这辈子既然做不成恋人,那么也可以做朋友的。她还说做朋友就要有做朋友的样子,虽然不用让我两肋插刀,但是以后不许再躲着她了,像朋友那样有
时间出来谈谈心散散步的也算是正常吧。她的坦然让我觉得自己很狭隘。我对丝语说没问题,我很愿意成为她的朋友。丝语开心地笑了,我的心也终于可以释
然了。之后丝语找我帮她做什么,我也尽量的帮助她,我觉得我没有对她的感情作出回应,应该算是一种愧疚吧,我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我的愧疚感。”陈安然如
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6
“我不确定丝语是否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但是既然说好了做朋友,我也就没什么借口疏远她,而且我也不想伤她的自尊心,只期待时间可以慢慢淡化这一切。你
是不是觉得我铁石心肠?”陈安然无奈的笑了笑。
“我承认爱是一件很挑剔的事情,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爱才会迸发出来,差一分一毫都不行。苏玥,胜利广场上,你站在那里,感
觉就像一个逃到人间的小精灵,灯光照在你身上,也把你照进了我的心里,就再也忘不掉了。”
“那段时间,你无处不在,无论我对你有多冷淡,多么不正眼瞧你一下,你还是执著的伴随着我,陪我上专业课,看我比赛,拉拢我的同学,千方百计地的接近
我。每天你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见面就是大大的微笑。有的时候想想,当时我也真够狠心的,怎么就能对那样的你无闻不问呢?看着你像馋猫一样的吃丸子
,我会像小孩子一样跟你抢,看着你生气呼呼的样子,我竟然很开心。”陈安然轻笑,似乎一直以来他都在跟一只猫玩耍。
苏玥要发泄自己的情绪,如果不发泄的话,她会憋死得,握紧拳头砸在陈安然的胸口上,说:
“把我当成宠物猫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有虐待倾向,看见我生气,还那么高兴?”
陈安然握住苏玥的小拳头,柔声说道:“苏玥,以后别砸这里了,因为你就住在我这里,砸这里,你也会疼的,对吗?”
苏玥从来都不觉得陈安然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人,可是这句话像一股暖流一样,击中了苏玥的心。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恋也在悄无声息中滋生了,就像花瓣轻落在地上那么自然。
日后想起来,苏玥肯定自己就是那个时候把自己的心弄丢了。
只是朋友
生活还得继续,演绎完校园内那自毁形象的段落,陈安然又要开始他的另一段征程。
学骑小摩托车,顺其自然,陈安然就被拉来当壮丁作陪练,对此陈安然叫苦不迭,苏玥眉毛一挑直接无视,半生不熟的骑着小摩托扬长而去。
害得陈安然只能在后面狂追,就这种技术,出去就是个自杀式,生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连日来的坚持不懈,苏玥的小摩托车技术日渐成熟,可以在一转眼之间,就飞离陈安然的视线,这让陈安然也满心的担心,最后忍无可忍,陈安然又来低声下
气的找苏玥商讨:“苏玥,小摩托车,骑着玩玩就算了,别成天当成吃饭一样,行吗?”
苏玥也知道陈安然担心自己,本来也没什么长性的她,看看陈安然的小可怜扮相,戏谑着说道:“陈安然,你现在用你最大的音量大吼三声我是猪,我就答应你
。”扔掉呆愣的陈安然,苏月继续畅游她的小摩托车之旅。
苏玥对小摩托车的热度终于冷下来了,可以说苏玥终于正常了,陈安然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着陆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以往,在校园内散散步,聊聊天,时而追追打打,笑笑闹闹。
傍晚,二人牵着手,闲逛校园,不知不觉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爱琴湖,早已退去了冬季的萧索,换上一件件生机盎然的外衣,棵棵杨柳低垂,柔枝随风摇摆,像是一场盛宴的群舞,摇曳多姿,绰约生情。
一阵风掠过湖面,掀起层层涟漪,风吹起衣襟,此情此景,如倒放的胶片,一掠而现。
“陈安然,我一直都想知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害得我闹笑话。”苏玥嘟起嘴,似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陈安然微笑着抬手捏捏苏玥小巧的下巴,“想不想听听那天的来龙去脉?”
苏玥乖巧的点头,虽然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策划的,但是她的确很在意陈安然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陈安然露出好看的笑,将回忆娓娓道来:“ 当天丁婉茹来找我的时候,她跟我说你最近抽风,就算是陪你玩也好,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答应跟你的约[奇Qisuu.Com
书]会,还说她故意让你穿得很少,如果不想看到你冻死在湖边,就可以当作她没来找过我。我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去了湖边,因为我心中有疑问。我站在树
后远远的看着你,你当时蹦蹦跳跳的,而且还诅咒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可不想厉鬼缠身。”说到这里,陈安然轻笑,“那晚啊,你还真是嚣张,没见过几个
人能把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当时我本想转身走人,但是,苏玥,我真的好奇你到底要干什么,从一开始就好奇。你就那么站着,一句话不说,冻得牙齿都打
颤了也不走,后来我猜测你也许是冷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又不像,你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期待的样子,好象在等待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在等我表态,因为你的
话说得死死的,即使我再说什么你也会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那个时候我不禁猜测,也许你在等待一个台阶, 就像我的室友们见网友,想走但是又苦于没有理
由,只能提前找人编排一下时间,约好了电话一到就走人的戏路。我当时很想笑,你不会也在等待丁婉茹的电话吧。于是我就试着打你的电话,果然,你接到
电话后,兴奋得差点没跳起来,劈头盖脸说了一顿之后,就像一只轻巧的猫闪身走人了。苏玥,那个时候看着你的背影,突然感觉你很可爱,但是更多的是不
解。”
陈安然如皓月般的眼睛闪着皎洁的光,探究着对上苏玥的眼睛,苏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心想原来他真的怀疑过自己的动机,片刻镇定下来后,“你有什么
不解的啊?你美得让我心动,所以我就奋起直追咯。”苏玥干笑两声,但是底气有些不足。
“你还真奇怪啊,被人追,是件多么骄傲的事情,一般人早就被击晕了,你竟然还能想东想西。陈安然,你通常都是这么疑神疑鬼吗?”苏玥打算先发制人,尽可
能快的打消他的疑虑,她不想让他知道一切,她不知道当他知道了一切之后他会怎么样?他们的感情又将何去何从?如果告诉他,摒弃了动机她现在真的喜欢
上了他,他会信吗?苏玥不想冒这个险,没想到自己的爱竟然不由自主到如此的自私。
陈安然轻拥着她,用自己的下巴来回摩挲着她的头发,声音朦朦胧胧的,“苏玥,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无论怎样,让我们放弃那些曾经执著过的,去好好的爱
对方,其实有的时候爱也是需要谅解的,对吗?”
陈安然的话仿佛是圣音,抚平了苏玥一直以来惴惴不安的心绪,她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心里默想:陈安然,让我们没有欺骗,从这一刻开始吧。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7
回寝室后,苏玥还沉浸在自己的乌云散尽终见日的喜悦中,看到寝室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也觉得挺过分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跟大家好好聊天呢。
“姐妹们,五一我准备兑现对大家的诺言了,九寨沟双飞五日游”,苏玥兴奋得宣布着。
丁婉茹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看书了。
“怎么了?大家都不积极啊?我也知道开学以来忽略了大家,可是这次我是真心的。怎么样?”苏玥讨好的征求意见。
“哎,”丁婉茹叹气,“你谈恋爱都快谈疯了。晓晓要出国了,已经在办理退学手续呢,小慢在跟封建旧势力抗衡,估计都没时间陪你玩了。”
“怎么回事?”苏玥不解,“我怎么都没听说啊?”
“本来大家还想跟你说,可你成天幸福的都找不到北了,都不想打扰你。”丁婉茹无奈的摇摇头。
苏玥想想开学的时候,的确何春晓和李沙漫都蔫蔫的,当时也没想到大家身上会发生变故。
“晓晓,你不是最讨厌出国吗?怎么也要走?”急急的问一旁趴在床铺上看书的何春晓。
何春晓一脸的沮丧,“没办法,我爸妈都要过去了,总不能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吧?可是我真的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们。”说完,就开始轻声哭了起来。
“晓晓,别伤心了,我们还都是好朋友。”丁婉茹说完,也觉得自己的说辞很苍白。
“晓晓,别哭了,你还好,你们家的大方向都是一致的,你看看我有多惨,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幸福。”李沙漫用听不出悲喜的语调说着。
“小漫,你又是怎么回事?”苏玥想自己真的是错过了许多。
“哎,我爸妈太势利,这多亏不是古代,要不然,我都得去和亲。”李沙漫一说到自己的父母就开始义愤填膺,“你说顾浩宇不就是家里条件不好点吗?我爸妈也
用得着那样吗?气死我了,满眼铜锈的商人,我要揭竿而起,我要起义,我要为自己争取幸福。”李沙漫越说越激动。
“这样啊,如果大家没有时间旅游,那么这周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就当是送别了。”苏玥想弥补这一段时间的空缺。
大家一致表明要去第一次集体吃饭的地方,好聚好散,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不良少年
周五,苏玥向陈安然告假说是周六晚上寝室集体活动,他大男生一个就不要掺合了。
陈安然揉揉苏玥的头发,很贴心的说:“去吧,这段时间你都没怎么跟你的室友们相处,如果不放你,怕她们要怪罪我了,我可不想得罪她们。”陈安然像突然想
起什么来,说道:“对了,
下周开始我估计得着手我的毕业设计了,到时候就不能天天陪着你了,你一个人要乖乖的。”
苏玥本来以前很烦陈安然每天跟着她,渐渐适应后,突然陈安然不能陪她了,她反而觉得心里空空的。
“苏玥,我会尽量提前赶出来的,以后就能天天都陪着你了。”陈安然宠腻的拉起苏玥的手。
苏玥偎依在他怀里,感觉很踏实。
陈安然拥着她,顺势又拍了拍她的背,说:“下周五,我的好兄弟林子谦回国,他约我们聚一聚,我都好久没见过那个小子了,到时候你别到处乱跑,等我电话
。”
苏玥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这个林子谦,她还是有印象的,以前陈安然曾经跟她提过,一说起这个好兄弟,陈安然的表情,用苏玥的话就是:与回忆初恋情人无异。
他们两个小的时候是邻居,林子谦小的时候身体很弱,父母又都是各奔事业的人,只能留在外公外婆这里。其实是他外公强行把他留下的。从子谦的妈妈火速
决定结婚开始,他外公跟他爸爸之间就呈现出势不两立的架势,原因倒是无从知晓。一提到子谦的爸爸,他外公就吹胡子瞪眼,总说:什么大林小林,他林子
谦就是我林家的人,想领走,那就跳窗户吧。他外公很宠他,总喜欢趴在地上,让他当马骑,开心的连皱纹都浅了。但喜欢归喜欢,可瞅着他成天跟病秧子似
的,就很来气,便送他去学散打,可是他偏不好好学,偷偷的跑去玩乒乓球,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后竟然在全国选拔赛中崭露头角。正常来说,这是好事,可
他外公非说体育是条苦路子,与其锻炼四肢,还不如锻炼头脑,就这样他又回归学业。
有过散打基础再加上也到了调皮的年龄,那时的林子谦就是他们那条街的一霸,被他欺负的人从街头遍布至街尾。有胆大的孩子去告状,如果告到他外婆那里
呢,林子谦顶多会被软声细语的教诲一番,可是如果告到他外公那里,他就会结结实实的受顿罚,因为老爷子的脾气实在是太火爆了。不过,那些告状的人也
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以至于后来,一看到林子谦掉头就跑,久而久之,林子谦竟然练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行为更加嚣张,结交了社会上的很多人,烟酒
沾全,直接要混黑社会的架势。
有一次带头打架,警察局的定性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聚众闹事”,被扣留在警察局,让他这个局长到局里领人,可想而知有多尴尬,硬朗的老人被气的住进了医
院,老人出院后,林子谦才收敛了一些,跟社会上的人也渐渐的断了来往。但是却执著于交女朋友,他会同时交往好几个女朋友,也不担心串帮。
但是那小子长得太招风,想不出事都不行。果然好景不长,一天,林子谦带着其中一个女友去迪吧,结果撞见了另一个女友,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恶语
相向,林子谦却不管不顾,抄着手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最后两个人质问他到底要谁,他不以为然地说:“选你们哪个都说明我没水准!”,然后离场走人,剩下两
个女朋友大眼瞪小眼。虽然他这么不讲情面,但是还是有很多女生如飞蛾扑火般粘着他,跟着了魔似的。林子谦经常说:“青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何必在意”

安稳了才一年多,他却带了几个同学到校长室里抗议说学校的课程安排不合理,要校长改善学校制度,废除周六周日的自习制度,这件事影响很坏,老人担心
他会一直这么闹下去,顾及学校,只能在高二那会儿,把他送回他父母身边。
父母对他那叫一个溺爱,他说他要到处走走看看,等到25岁的时候再安稳的回到父母身边,他父母竟然答应了,还说要全力支持。据说现在的他还满世界到处
的游历,不过好日子也不多了,今年他刚好25岁,所以准备收收心呆在父母身边,这次回来估计是他全球巡游的最后一站,有点告别演出的意味。
苏玥当时很好奇地问陈安然:“跟这样的一个坏坯子呆在一起那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是好孩子一个呢?”
陈安然大言不惭地说:“性格使然。”
苏玥想想也是,陈安然属于那种平稳的性格,不张扬,竟然能跟这样的人能成为朋友。
陈安然的答案是:性格不会阻碍一个人的交友取向,尤其是结交林子谦这样到哪里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
苏玥扁扁嘴说道:“我很好奇,好奇这种刀光剑影中恣意长大的不良少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祸害啊,祸害。”
陈安然却替他辩护道:“子谦虽然经常闹事,但是他的成绩却不在话下,轻轻松松就能拿下学校大榜前五名,当时的高校长称赞他是个奇迹。”
苏玥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个奇迹?”
陈安然笑着说:“他啊,无论什么考试,无论难易程度,都只考大榜的第五名。老师有意将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他却推脱说:“老师,你饶了我吧。第一名,太累了,第五名,不上不下,刚刚好。”
苏玥想想,这个林子谦还真算得上是个奇迹,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样一个行为不端的人与高材生联系到一起,可人家偏偏就是,这个世界果然不是“常理”一词一统天下。所以她很期望下周五的到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8
归去来兮
一切按计划,周六,苏玥寝室的四人相约来到“归去来兮”。
今天的“归去来兮”好像很吵杂,放眼望去,来的人也复杂了许多,苏玥感叹的确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么好的小店,终于被大家认可了,想想也替店主高兴。
苏玥她们四人要了靠窗的位置,点菜的时候,何春晓主动的点了四瓶啤酒,口号是:不醉无归。
苏玥笑笑,四瓶啤酒太小意思了,要谈醉的话十四瓶还差不多。
席间,大家说到了刚认识的时候的事情,原来当时有那么傻气,青春真的是资本,可是无所顾忌的犯傻。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李沙漫又开始用犀利的语言讨伐自己的父母。
苏玥想:哪个人的父母也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苦,也许真的是为了李沙漫好呢。可是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就算前人说的再怎么阴森恐怖,后人也会不计后果
的前赴后继。
何春晓还是一言不发,苏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想当年妈妈让自己去美国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抵触过,想到妈妈是为了让自己不悲伤而安排自己出国
,想到父母的离婚,想到爸爸那绝情的话,苏玥一时悲从中来,拿起啤酒大口灌了起来。
大家的心情也都不好,各自闷闷得也拿起啤酒喝了起来。
坐了一会儿,苏玥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一个人突然撞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另一个人又撞了自己,苏玥站定后,看见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
男孩子追着另一个同样打扮得很前卫的女孩子。
苏玥想: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了,干吗打扮成那个样子?
那个男孩子跑得很快,一把抓住了女孩子,就往包间里拖,女孩子似乎不大愿意,一个劲的在反抗。
正在苏玥考虑要不要过去帮忙时,她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脸,竟然是恬恬,陈安然的妹妹。
那个女孩子似乎也看到了苏玥,愣了一下,不再挣扎,男孩子顺势把她拽进了包间,门在苏玥面前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苏玥回坐后,还是放不下恬恬,又起身。
李沙漫撇撇嘴说:“苏玥,你又要去卫生间?你也太面了吧。”
苏玥点点头,没说话,直接来到刚才的那个包间,她虽然对恬恬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什么不测,毕竟她是陈安然的妹妹。
苏玥大力推开了门,包间内烟雾缭绕,苏玥用了好长时间才看清里面的状况,一大群人,打扮得花花绿绿的,苏玥一阵感叹,现在的小孩子都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都打扮得如此怪异。
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苏玥看到恬恬半躺在沙发上,那个花花绿绿的小子正拿了一杯酒逼着她喝。
苏玥一看,不好,这是要干什么?
迅速过去一把抢过花花绿绿手里的酒杯,一把拉起恬恬,质问花花绿绿道:“你才多大啊?就学人家喝酒?自己喝也就算了,还强迫别人喝,真是不像话。”
然后看了看恬恬,“恬恬,我们走!”说着就往外走。
恬恬的拗脾气也上来了,狠狠地甩开苏玥的手,很不友好的说:“谁用你管啊,狐狸精。”
“听到没有,人家说了不用你管,你还不出去?”花花绿绿的公鸭嗓也趁机起事。
“你知不知道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苏玥想教训教训这个花花绿绿,可是话一出,怎么觉得这话说得这么教条呢。
“呵呵,阿姨,你是哪个朝代的人啊?”花花绿绿很不屑苏玥的话。
苏玥又转头对恬恬说;“你到底走不走?”
恬恬面露惧色,可是又不甘示弱地说:“我走不走不关你的事。”
“那好。”苏玥说完拿起了手机。
“你要干什么?”恬恬警觉道。
“呵呵,干什么?你都说我是狐狸精了,当然要做一些狐狸精应该做的事情了,打电话找你哥咯,让你哥哥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苏玥晃了晃手机,要挟着恬恬
,她觉得恬恬应该还是怕她哥哥的吧。
果然,恬恬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苏玥觉得自己押对宝了,心里暗暗一笑,拉着恬恬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花花绿绿百折不挠的又挡在他们前面,“阿姨,想带人走,没那么容易吧。”
苏玥本来刚才听到那句阿姨的时候,就很窝火,自己才多大啊,就被人叫阿姨。偏偏这个家伙又没眼色,又冲她叫了一句“阿姨”,这下彻底把苏玥给惹火了。
“我告诉你,我不是阿姨,”苏玥用手指着花花绿绿,“还有,我今天一定要把人带走。”
花花绿绿肆虐的笑了起来,很无赖地说:“带人走?那就看你的本事有多大了。”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啤酒,“本来这些都应该是恬恬的,你替她喝了,我们有话
再慢慢说。”
苏玥数了一下,大约有三四个瓶吧,还属于自己的能力范畴,但是如果自己喝了之后,他们再说话不算数,别说恬恬脱不了身,就连自己都有危险。
于是她铤而走险道:“呵呵,这些太少了,再加一倍,一人八瓶。”花花绿绿听了之后吐了吐舌头,仿佛看到了疯子,“而且赌注得加大,如果我赢了,我带恬恬
走,而且你以后都不许骚扰她。”
“好,那如果你输了呢?”
苏玥咬咬牙说到:“那么我留下。”那个花花绿绿更是吃惊,仿佛比看到疯子还吃惊,“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不跟你喝,你还未成年。”苏玥说完这话之后,环视
一周,将手指向了一个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我跟他喝!”
其实苏玥刚开始适应这个屋子的光线时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但是样子很颓废,眼睛里有淡淡的忧伤,最关键的是从他涣散的眼睛里,苏玥
看出来他是一个喝多了的人,最多再有三瓶他就得趴下,而且,这里面他算是长者,其他的人好像都惧怕他,就连花花绿绿两次站起来拦自己时,都有意无意
的看了这个人一眼,这样的人只要一发话,其他的人肯定不会出面阻拦的,所以她故意把赌注说得很大,让大家都期待这次赌局,骑虎难下,这个人也应该很
难拒绝。
恬恬拉了拉苏玥的衣服,说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苏玥知道恬恬害怕了,估计是害怕连累她最后真的得留下来。
苏玥没有理她,对这角落那个男人,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样?”
良久,苏玥觉得屋子静的都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冲锋陷阵
“好!”那个男人拿起酒杯,不紧不慢的倒满,涣散的眼睛射来迷离的光,睨着眼睛笑了笑,“如果你赢了,放你们走,如果你输了,你就跟我走。”
苏玥没想到,他都喝成那样了,还能有条理的说出这些话,暗自替自己叫苦,今天到底撞见的都是些什么鬼事情啊。
可是话一出,就再也收不回了,苏玥决定硬着头皮上。
赌博正式拉开了序幕,选手只有两位,奖品很诱惑。
恬恬看拉不住苏玥,立刻拨电话,可是这什么破地方啊,竟然没信号,只好走到门口,急急得拨了陈安然的电话,“喂,哥,你快来吧,那个疯子跟人拚酒呢。”
恬恬的声音听起来都快要哭了,“你快来吧,她如果输了,就会被人带走的。”
“对,你们学校这边,归去来兮,缘起缘落包间,你快来吧。”恬恬挂上了电话,又急急得挤到苏玥旁边。
苏玥面前两个空杯,正在喝第三杯,那个男人才喝第二杯,眼神还是那么涣散,找不到焦距。
苏玥心里也纳闷,他怎么还不趴下啊?没办法,豁出去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9
接着放下第三个杯子,又拿起了第四个杯子,苏玥晃了晃脑袋,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还是清醒的,但是喝得这么急,自己最多能撑到第六杯。可是那个男人看
起来,丝毫没有趴下的意思,苏玥暗叹:终于遇到深藏不露的高手了。
苏玥一边懊恼一边想对策,再这么喝下去,说不定自己还真得输,这可怎么办啊?
一旁的人,包括恬恬在内也都是喜忧参半,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喝。
苏玥心里也在暗暗的诅咒外面的三个人,自己都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没人来找自己啊?真没良心,看回去之后怎么收拾她们。
苏玥拿起了第六杯,那个男人拿起了第四杯,双方就那么僵持着。
苏玥在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的悲凉心情下,眼一闭心一横,喝一口少一口,喝吧。
这时候,包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了,陈安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焦急和担心。其他三个人的脸色也不好看,看到这个架势都愣了一下。
恬恬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迎了上去,说“哥,她都已经喝了六大杯了。”
陈安然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人,“恬恬,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扔下一个“你的事情待会儿再说”的眼神,上前一把夺过苏玥的酒,把她护在胸前,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仰头喝了下去,“她没喝完的,我替她喝。”
那个男人看了看陈安然,涣散的眼神似乎有了焦距,然后睨着眼睛笑了笑,说“这小丫头,还挺能喝的,我算是撑不下去了,算你们赢了,你们可以走了。”
苏玥如释重负,终于不用硬撑了,飘忽忽的靠在陈安然身上,还不忘转身大着舌头对花花绿绿说:“喂,听好了,你们老大放话说我们可以走了,以后你不许再
缠着恬恬。”
陈安然已经没有心思发火了,他只想看看苏玥到底怎么样,摇了摇怀里的苏玥,焦急地问:“苏玥,苏玥,你怎么样了?”
苏玥傻傻的抬起手,摸摸陈安然的脸,嘴咧得大大的,笑着说:“怎么样,我够勇敢吧?”
陈安然看着苏玥微醉的笑脸,温柔的小手摸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其他三人纷纷围了上来,“苏玥,你可吓死我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电话又打不通。要不是在外面看见陈安然进来,我们就要报警啦。”丁婉茹一边埋怨,一边
心疼得看着苏玥。
“呵呵,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只不过突然一下子喝了这么多,我的胃会不会被撑破啊?”苏玥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倒是脑袋有点涨涨的,感觉被塞满了棉花一
样。
“还知道担心啊,一声不响的就走人,单枪匹马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女侠啊?”李沙漫也有点不满意了,这种热闹刺激的事情竟然没有她的份。
“好了,我们快扶苏玥走吧,要关寝室门了。”何春晓提醒着大家如果再不走,就进不去寝室了,大家今天都得露宿。
“你们几个回寝室吧,她这个样子带到寝室也是个麻烦,我带她去我那里吧,恬恬,我们走。”然后转头对那个男人欠了欠身,带着一行人走出了包间。
丁婉茹还是不放心,时不时地看看苏玥,李沙漫拉了拉她,说:“不用担心了,有陈安然守着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何况他们两个现在比跟咱们亲。”
丁婉茹想想也是,自己是有些多虑了,然后跟陈安然道别后,跟其他两个人一起往学校走。
路灯下,陈安然半抱着苏玥,恬恬则心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从小到大,她还是挺怕她这个哥哥的。
“恬恬,你怎么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你才多大啊?今天要不是苏玥,你该怎么办?”陈安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太多的责备。
可恬恬觉得哥哥除了责备就没有关心,自己本来也已经吓坏了,可是却得不到一句抚慰的话,赌气道:“我都上初中了,交什么朋友是我自己的事。爸妈都不管
我,你也别管我。”
陈安然突然发现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想想自己最近的确没太主动关心过妹妹,“来,我送你回家,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爸妈的,
还有啊,以后有什么事情跟哥哥说,毕竟你是我妹妹,对吧?”
恬恬噘着嘴,不理不睬的,伸手拦车。
“恬恬,你去哪?”陈安然真是不了解这个年龄的妹妹到底在想什么,他感觉妹妹比苏玥还要难懂。
“我回家,你照顾你的苏玥吧。”然后一手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此时的苏玥,昏昏沉沉的,一直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离开了,大家说什么做什么好象都被屏蔽了似的,自己只是看客,参与不进去。
陈安然望着远去的妹妹叹了口气,再看看怀里的苏玥,最头疼的在这里呢。
陈安然伸手拦车。一路上,苏玥很安静,不吵也不闹,时不时地伸手摸摸陈安然的脸,然后就像小猫一样摩挲着他的肩膀,之后就是傻笑。
20分钟后,车到了楼下,陈安然半扶半抱的把苏玥带上楼。
同处一室
这里是去年陈安然过生日时,爸妈送给他的礼物,精装修的两居室.
开门后,陈安然直接把苏玥放到了主卧的床上,苏玥也不管不顾的舒展着手脚。
陈安然摇了摇头,伸手拉了拉她已滑至大腿的裙角,滑腻的皮肤在碰触的一瞬间,异样的感觉电遍全身。
他不得不移开自己的视线,看着迷迷糊糊的苏玥,自己也欠身坐到床边,细细的打量着苏玥,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对,他熟悉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或是微眯着
眼,或是瞪大眼,或是眨眼,或是直视,从来都像是只在玩耍的猫。
陈安然突然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细细的抚摸着苏玥细细长长的眉眼,小巧而直挺的鼻子,上扬的嘴角,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柔软,透着淡淡的光泽,
似乎她独特的唇香已经透过大拇指蔓延到了自己的唇际,这一刻,他很贪恋那份醇香,不自觉地靠近,近的可以感觉到她的鼻息。
此时苏玥好像有感应似的,悠悠的睁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媚眼如丝,陈安然看得一阵温热。
苏玥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美艳芳菲,像朵含苞的花,颤着带露水的叶瓣,她慢慢起身,冲他勾了勾食指。
两人渐渐靠近,脑门顶着脑门,鼻子顶着鼻子,苏玥柔声道:“你刚才想偷袭我吧?”
陈安然轻笑起来,眼睛里涌满了暧昧,用缥缈的声音低声道:“本来没想偷袭,可是你倒是提醒我该做什么了?”
苏玥痴痴的笑着,半醉半醒的样子,眼神越来越飘忽,好像眼前的陈安然还是初见的那个样子,妖娆的慑人心魄,她坐正身子,柔柔的晃着,暧昧不清朦朦胧
胧的看向他,然后缓缓得抬起手,停在他的上衣领口处,缓缓的下手解扣子。
陈安然彻底愣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迎合还是应该控制。
苏玥自顾自的继续解扣子,解至胸口,拉开领口。她指尖的温热,让他的心里一阵躁动.
苏玥慢慢得靠过去,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陈安然紧张得不得了。
没想到苏玥一偏头,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蹭来蹭去,裸露的皮肤散发着陈安然的芬芳,就像广场的那次一样,着迷的让她失去方向。
一边蹭一边喃喃自语道:“陈安然,你真好闻。”说罢,又要蹭去。
陈安然忙扶住苏玥的手臂,他深知她再这么蹭下去的话,自己就要爆发了。
他将她的双手束在体侧,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折磨,“苏玥,你看着我,别再闹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0:59
苏玥痴痴的傻笑,摇晃了几下,又倒在陈安然身上。一会儿又摇摇晃晃着直起身,用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顺着脸部的线条,将目光落在鼻子上,接
着飘忽到他的唇上,自己微微张开嘴,用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定在那里,微眯着眼睛欣赏着陈安然的唇,饱满的,红艳艳的,散发着诱惑,被吸引着,她
想自己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呢。
还没等苏玥想好到底要做什么,就被炙热的唇吻住,陈安然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
突然的压迫感,苏玥只觉得胃在翻滚,异样的感觉一拥而出,她慌忙推开陈安然仓皇起身,凭感觉找到了卫生间,哇哇吐了起来。
随后跟来的陈安然被苏玥关在了门外,焦急的拍着门喊道:“苏玥,苏玥,你没事吧?”
苏玥一边控制着自己翻滚的胃,一边急急的含糊不清地喊:“我没事,你别进来,千万别进来。”接着又是一顿吐。
独留陈安然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他想冲进去,起码帮着拍拍背,也能让她好受一些,可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苏玥吐了个昏天黑地,终于舒服了,身体也一下子轻了许多,轻飘飘的。
等在外面的陈安然,听了听卫生间里的动静,没有声音,“苏玥,苏玥,你怎么样了?”
里面没有应答,陈安然更着急了,连忙拍门,可是还没动静。
他扭开门把手,看见苏玥歪歪的靠在墙上,睡得很安静。
他无奈的笑笑,走过去,抱起她,宠溺的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把她安顿到床上后,他拿来条温毛巾仔细地擦着她的小脸,又擦了擦她的手,喃喃道:“勾引我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明天你得还给我。”
起身去卫生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洗过澡后,又来到主卧,看到床上的苏玥只搭了个被角,其余的被子都划到了地板上,陈安然擦了擦头发,欠身捡起被子,
重新盖在苏玥身上。
熟睡的苏玥看起来像个婴儿,用最原始的姿势蜷缩着,看在眼里,陈安然一阵心疼,俯下身,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用倾满柔情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苏玥,其
实我早就见过你,在设计大赛开始前,丝语被叫去换服装,我坐到了她的位置上,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全场,当时的你很无奈的说着什么,我就在想,也有
人跟我一样无奈,好端端的却被拉过来看比赛,而且你还拄着拐,当时的一幕很滑稽。后来,在校园里,无数次的偶遇,你眼里的安敛渐渐变成了哀怨。当你
站在我面前理直气壮地说让我做你的男朋友时,我有一刻的慌神,就是那种突如其来的不安。苏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后来你时刻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却
要尽力的疏远你,那段时间的我糟糕透了,不想跟你说狠话,我想默默的就好。后来我真的是管不住自己了,就那样一点一点的陷了进去。但是你偶尔闪乎的
眼神,却带着一丝不确定,那是对我的折磨,我真的想知道那些你隐瞒掉的原因。也许我是自私的,我的爱不想有瑕疵,但是,苏玥,无论你为了什么而接近
我,我都会原谅你的,因为我爱你。”说完,他探头吻了吻苏玥的额头,然后轻握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看着他熟悉的一切,回味她的一颦一笑,两个人的一
点一滴。
他感觉这样还不够,起身上床轻拥着苏玥,伴着她缭绕的气息,有淡淡的甜在他的心里徜徉。
所谓正常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斑驳的照在床上,苏玥睁开眼,觉得自己睡得很开心,除了胸前的沉重感。
她偏过头,陈安然那无瑕的脸孔就这样闯进了她的视线,她用手狠拍了自己的脑袋几下,总算清醒了。
似乎感觉到震荡,陈安然微睁开了眼,与苏玥对视,两个人同时腼腆的笑了起来,像两个做了坏事的孩子。
苏玥不好意思的拉起被子,挡住自己,只留下一双伶俐的眼睛,偷偷地看着陈安然。
陈安然被她的这个动作逗乐了,一时兴起,拉了拉她扯着的被子,“小狐狸,早安!”
苏玥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起身,转头抱怨:“我才不是小狐狸呢。”
陈安然开心地笑了,伸手拉苏玥的胳膊,“好啊,你不是小狐狸,那让我再抱会儿。”
“不要,起床啦,懒虫。”说罢,苏玥一把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可是,她看到了什么,薄薄的睡裤下,高高的突起。
苏玥啊的一声跳下床,三步两步逃到了洗手间。
陈安然片刻的不解后,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连忙追上去,“苏玥,苏玥,我不是故意的,这,这都是正常的。”
苏玥的心里正擂着鼓,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气鼓鼓地说:“流氓。”
门外的陈安然,无奈地笑起来:“我怎么流氓了?苏玥,快出来吧。”
良久,苏玥拉开门,脸上的红潮未退,绞着双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陈安然如释重负的笑着说:“你洗漱吧,我去给你做早饭。”然后用手轻亲昵的拍了拍苏玥的脸,“红的跟小猴屁股一样。”
苏玥握起小拳头刚要打,陈安然笑着一个闪身,进了厨房。
苏玥一边冲澡一边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自己都做过什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开心地笑了。
等苏玥收拾停当,顶着湿漉漉的发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陈安然等在那里,脸上挂着歉意的笑,说:“这边我不常来,所以没什么材料,来,尝尝看
。”
苏玥扬起一张大大的笑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欢悦地说:“吃饭咯,我还真是饿了。”
陈安然坐在一边,看着苏玥东夹西夹。
“这粥的味道好熟悉啊,不知道在哪里吃过。”苏玥喝着粥,随意地说着,随即又肯定似的点点头,“真香甜,淡淡的奶香和蛋花香。”
陈安然还是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苏玥。
“你怎么不吃啊?难道不饿?”苏玥好奇的转头看着陈安然。
“噢,”陈安然所答非所问,然后又突然凑近苏玥,不怀好意的笑着,“苏玥,一会儿我们把昨天没继续的再继续下去?”
“想得美,吃完饭了,我得回寝室,要不然她们要担心了。”苏玥不知不觉地脸红,心不在焉的低头喝粥。
吃饭后,苏玥主动请缨刷碗,陈安然一手拦住她,“不用了,你是客人。”
苏玥刚要夸奖他懂事,却一个不小心被他偷袭了一下,苏玥狠瞪了他一眼。
陈安然却闭着眼睛,吸了吸气,说道:“真香。”然后美滋滋的钻到厨房刷碗去了。
推开寝室门,苏玥想到接下来的严刑拷打,头就开始隐隐作痛,要想过关还真是不容易。
果然,纵是苏玥说得多么没隐私权,还是没人信她,个个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
李沙漫更是摇了摇头说:“哎,女大不中留哟。”垂足顿胸之后,继续卧倒呼呼去了。
丁婉茹也嘿嘿的直笑:“比我和我家一凡发展的还快。”
苏玥把希望寄托在何春晓身上,一脸期待地说:“晓晓,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不同于以往,何春晓竟然跟其他两个人如出一辙,苏玥也只能一筹莫展,有口难辩。
师出同门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间,陈安然提前打来电话说去老师那里讨论毕业设计的事情,不能陪她了。其他人也都各自为营,苏玥只能自己解决。
出了寝室,终是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只能悠悠嗒嗒的闲逛。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0
她漫不经心的沿着校园林荫小路走,时不时看到了路牙,就踩上去,平举双臂掌握平衡,突然一个没稳住,跳到了路中间,一转身差点撞倒后面来的一辆车,
苏玥吓坏了,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惊,多亏没撞上,再瞅一眼那车,乖乖,这车也太惹眼了,明知道自己对好车的抵抗力为零,可她还是多看了几眼,意识
到自己的失态后,立刻充满歉意地朝车内的人欠身微笑,又返回到路牙继续走。
走了好一段时间,苏玥发现,那辆车好像一直在自己后面缓行,不紧不慢的跟着。
苏玥寻思,学校里设置的减速器也不多,怎么他开得那么慢?而且好像一直跟着自己。
她终究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车里看,可是阳光稀稀落落的洒在窗玻璃上,再加上反光,苏玥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境况,双方一时之
间僵持在那里。
片刻,苏玥上前敲了敲车窗,待车窗打开后,苏玥礼貌性的送上一个微笑:“你好,你迷路了吗?”
车内,一个男人探过了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有一种淡定的气质,眼神很干净,俊美的眼角眉梢,却不显风情,可是苏玥却觉得那里暗涌着淡淡的忧伤。
似曾相识的感觉滑过苏玥的脑海,她蹙眉凝视,搜肠刮肚的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
那人睨着眼睛笑了笑,苏玥一时之间茅塞顿开,兴奋地说:“哦,你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那人爽朗的笑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嗯,小丫头,记性不错啊。”
苏玥一看没有认错人,笑得更开心,更是因为那天他放过自己一马。
“你在这干嘛?恐怕路牙都要被你踩坏了吧?”那人问。
“那你又来这干嘛?”苏玥反问道。
“呃,让我想想啊,我是来找一个叫苏玥的小同学。”那人睨着眼睛看向苏玥。
“昨天你不都说算我赢了吗?难道要反悔?”苏玥小小的吃了一惊,她实在不知道他找自己干嘛,唯一的理由也只能是这个。
那人朗朗的笑起来,“小孩心思!你不会想一直就这么一个里一个外的站着说话吧?”
苏玥杵在那里不说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两人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还没熟到无所顾忌张嘴唠家常的程度。
那人看出了苏玥的疑虑,无奈的笑笑:“归去来兮,你熟吧?去那里坐坐总可以吧?”语气似在征求,但又让苏玥无从拒绝。
苏玥轻笑着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那人也飞出一个笑,车子缓缓开起,一会儿便到了归去来兮。
脚刚一踏进大厅,小店员们都欣喜地望着他们,苏玥很疑惑,以前来的时候也都没这种架势,撑死也就贯彻一下微笑服务的宗旨,可是今天的感情怎么这么充
沛呢?
正在苏玥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小店员快步过来后,对着那个男人道:“老板,您来了。要不要给您准备个包间?”
那个男人很和善的挥了挥手,说:“你们忙去吧,我自己来。”转头对苏玥说:“想吃什么?”
苏玥说了句随便,那人笑着摇了摇头,叫来店员吩咐了几句。
苏玥还停留在震撼中,怎么这个人就是那个心里开着玫瑰花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他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一定要好好问问那个承诺,问问
那个人。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对坐。
这种千载难逢的事情,让苏玥振奋不已,而且她肯定这个男人是个有故事的人,所以她不再是当初的思前想后,而是殷勤的赔笑。
那个男人也觉察到了苏玥的转变,只是牵了牵嘴角笑了笑,“怎么?想研究我?”
苏玥喜出望外的点头,这男人也太聪明了点吧。
那个人抻了抻手臂,西装的袖子就退至手肘,露出白白的衬衫袖口,还有闪亮亮的袖扣,然后他把双臂交叠,支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前倾着身子看向对面的
苏玥。
“来,认识一下,我叫陆浩成,是这家餐馆的老板。”说完朝苏玥伸出右手。
苏玥愣了一下,随后一边傻笑一边伸手,“我叫苏玥,学生一名,这所学校里念大一,经贸日语专业。”
很礼节性的轻握,那个人的手微凉,是很提神的那种凉。
随后,苏玥一脸期待并伴着盈盈的笑,俨然陆浩成是她发现的宝藏。
陆浩成看见苏玥这副表情,哑然失笑,“我现在跟熊猫一个级别吧?”
“哪里的话阿。”苏玥也笑了。“熊猫都没你高级。”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苏玥喝了口茶,“我以前经常跟我的好朋友一起来这里逃课磨时间,一耗就是一下午,觉得这里清雅,顺便蹭点玄米茶喝。”
“噢,原来赖在这里不走的是你们两个人啊,总算对上号了。”
“怎么?我们的劣迹已经上报你那里去了?”苏玥吃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扬的满天飞,如果这样的小事听多了,会不会影响他的听力呢?
“呵呵,你们两个也算是眼光独到,跟我也算志同道合,果然是师出同门。”
“你也是这个学校的?”这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拼一次酒就能换回来一个师兄,真是难得。
“嗯,一眨眼已经六年了,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二十岁,看到了你们,我才觉得自己老了。”陆浩成感慨光华易逝。
“流光容易把人抛,绿了樱桃,红了芭蕉。”苏玥不知不觉就说了这句话,似乎也很应景,“我么这些小樱桃都还绿着呢,你可是红当当得正好年华。我们羡慕还
来不及呢。”
陆浩成哧的一声笑了,“小丫头,你还小,所以盼望着长大是正常的,等你再大一大,你就会发现时间是最锋利的武器,打得人措手不及。”
苏玥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心境很沧桑,再想想他那湮没于眼底的忧伤,不禁想到的确时间是把锋利的刀子,雕刻人面容的同时,也修饰着人的棱棱角角,将
一件件沉重的往事装在心里的同时,也在人的身上深深的打下烙印。
“你那天为什么会在这里喝酒?”苏玥其实想问那天他为什么那么颓废,跟眼前判若两人,除了眼神。
“噢,我侄子的一个同学那天过生日,就把地方选在我这里了。看着他们那么蹦蹦跳跳的,我一高兴也就多喝了几杯。”
苏玥回想昨天的情景,怎么都不觉得是因为高兴才喝成那个样子的,但是也不能唐突地质疑。
“没想到你竟然气势汹汹的来砸场子,还要跟我拼酒。”陆浩成低低的笑着。
“都已经好多年没人敢用手指着我说这句话了,如果不是你男朋友赶来,我保持多年的名号不知道能不能被你打破呢。那晚,还真悬啊。”
这话说得很恭维很双关,也让苏玥一惊,当时的情形,多亏了他好心放人,如果他真是有意为难的话,无论陈安然解围得多么及时,后果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想着想着,苏玥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随后用手撩了撩划落的刘海,勉强的笑着说:“我也就干过这么一回,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碰到了师兄。以后就算是
打死我,也不这么逞强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0
浩成看着苏玥写满悔意的脸,不知不觉又笑了。
高人相邀
一阵嗡嗡的响声传来,是陆浩成的手机在震,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苏玥也回应了个请便的表情。
陆浩成起身,走到了一个稍远的地方接听。
隔着重重的掩映,苏玥还是依稀能听到他压制的声音,“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电话那头应该是在百般请求,陆浩成似乎无意继续这通对话,叹了口气,“老同学,不是我不帮你,可是设计院出的图纸的确有问题,楼间距不足20米,等你的
房子盖起来,原有住户的光就会被挡得死死的,你说你黑不黑啊?”电话那头估计又磨蹭了些什么,陆浩成似乎有些怒意,“你不要拿倩倩说事,就算你是她哥,
我也不会帮你。”
对方不气馁的继续唠叨,陆浩成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凝重,语气也缓和下来,“好吧,今天晚上我做东,约林局出来吃顿饭,不过我不会替你说一句话,你好自为
之。”说完挂了电话,神情却有片刻的恍惚。
回到座位后,苏玥看了看陆浩成,很识趣说:“我忘记我还约了小茹逛街。”
陆浩成很勉强的笑了一下,“本想好好吃顿饭,结果又泡汤了。这样吧,连着昨天那顿,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寝室的人吃饭然后再去卡拉ok,算是补偿昨天的虚惊
一场。”
苏玥本想推辞,可是又觉得他刚才接了一通那样的电话,心情应该不好,自己还是不要去惹他的好,随即笑笑说:“等我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陆浩成点点头,“那好,明天等你的电话。”苏玥拿起外套和包包,起身离席。
“那我送你回学校吧,对了,我的电话。”话音刚落,苏玥的手机就响了。
苏玥睁大了眼睛,望了望陆浩成的手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陆浩成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走吧。”
苏玥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怕,像谜一样奇幻的男人,毫无征兆的出现,与自己的生活发生交集,带着刻意,却没有明显的目的性。又一转念,自己只不过是个
学生,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无聊至极妄图在学校里找一个青涩女友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想头就大,但是好奇永远是开启异度空间的钥匙,苏玥手里也有这样的一把,开启的是陆浩成的尘封往事。
走到门口,苏玥推辞道:“我们约好了在北门见,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去了,你先走吧。”
陆浩成也不强求,似乎真的很赶时间,点点头上车,还不忘提醒苏玥:“别忘了明天给我电话。”
苏玥点了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看着绝尘的消逝,苏玥由衷地赞叹:这车可真帅。
苏玥一路踩着路牙又回到了寝室,丁婉茹和李沙漫铁打不动的在寝室里窝着,各自兴致不高也不低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苏玥凑上去,丁婉茹在看一本画册,里面尽是人体线条美,她立刻收了眼睛,转身凑到李沙漫那里,竟然是一本漫画,里面的内容酷似吸血鬼的内容,苏玥称
赞的言不由衷:“小漫,涉猎挺广的嘛。”
李沙漫头都没抬一下,“那是当然了,多涉猎一些,有助于身心健康,无悔的青春,从书本开始,我现在对读书那叫一个痴迷,其他的凡尘俗事,我根本没兴趣
。”
“这话要是晓晓说,我还信,就你?”苏玥撇撇嘴,不信服的摇着头,“哎,本来明天晚上有人主动请我们寝室的人出去吃饭然后唱歌,看来只能辜负人家的一片
好心咯。”
李沙漫果然如被电击中一样,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兴奋得说:“你家陈安然吗?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不去,多不给你面子啊。”
丁婉茹抬头看了下,继续看画册,不紧不慢的说:“你家陈安然应该在做毕业设计,他怎么会有这个时间?”
苏玥奖励她一个聪明的赞许,“说了你们都不相信,是昨天晚上喝酒的那个男人。”
丁婉茹和李沙漫同时怔了一下,投过来个大大的疑问。
“苏玥,是那个跟你喝酒的男人吗?”李沙漫发问
“对,就是他。他还是归去来兮的老板。”说了这话之后,首先吃惊的是丁婉茹。
“玥儿,就是那个心里开满玫瑰花的人?是他啊,出场倒是挺让人出乎意料的。”丁婉茹接着说:“玥儿,你怎么知道是他?”
李沙漫也凑了过来,这种大新闻,一定要掌握第一手。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在校园里碰到他了,后来他跟我说,他不光是归去来兮的老板,他还是我们的师兄,毕业6年了呢。”
丁婉茹和李沙漫都睁大了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没聊几句,他就有事先走了,临走之前他说为了补偿昨天的虚惊一场,要请咱们寝室的人出去吃饭,然后再去唱歌咯。”苏玥尽量说得简洁明了。
“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来无影去无踪,世外高人啊。”李沙漫感叹。
“那么明天给你个机会,让你一览高人的丰姿,你觉得怎么样?明天去不去,给个话!”苏玥试图拉李沙漫入伙。
李沙漫窝在那里笑了笑,“有的吃有的玩,正合我意,当然要去咯。”李沙漫表现得还挺气概。
“小茹,你呢?”苏玥又来征求丁婉茹的意见。
“这个人其实挺诡异的,但是既然是师兄,而且我们也对他好奇了那么久,那就去呗。”丁婉茹看向苏玥,“不过要不要让你家陈安然知道呢?”
“这个也需要汇报啊?小茹,你不是都改邪归正了吗?怎么还在做陈安然的眼线呢?”苏玥对丁婉茹的这个说辞有些意见,但细想一下,应该跟陈安然打声招呼才
对,便道:“小漫,晓晓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证明天晚上的出发阵容。我现在去找陈安然请示行踪。”
“去吧,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捍卫我们集体的荣誉。”李沙漫指天发誓。
苏玥亲昵的捏捏她的脸,“我相信你。”然后朝她们两个摆摆手,找陈安然去了。
环环相扣
苏玥来到信息学院的计算机中心,隔着门看见几个人正一言一语的交流意见,陈安然扶在电脑前对正在操作的同学说着什么,一个教授模样的人,也俯着身子
看着电脑屏幕,皱着个眉。
苏玥看着里面依旧翩翩的陈安然,现在的他满脸的严肃,与平时的温文尔雅不同,带着些严谨,透着些成熟气质。苏玥不由得靠在门上想着他们的点滴,从初
见的惊叹,到之后的奋起直追,再到后来的互换真心,一直到现在的依依相恋,她觉得自己在误打误撞中寻到了一份若饴的感情,心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情如云
如雾般蒸腾开来。
也许是回忆得过分投入,倚压得力量过大,苏玥一个不稳,闪进了室内,随之大家都朝她看了过来,她很不好意思地举起后手,微屈了一下膝,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找。”还没等她说完,教授模样的人接口道:“找陈安然吧?”
苏玥不好意思地点头,看了看陈安然,她担心自己的唐突进入会打断了他们的正事。
陈安然朝她点点头浅笑。
“陈安然,今天就到这里吧,问题等明天再解决。”说完拍了拍陈安然的肩膀,掉头对其他人说:“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没有思路,光这么耗着也不行,那就早
点散了吧,我们明天继续。”
大家一哄而散,临走时还不忘看向苏玥,传递过来的眼神,苏玥破译为:多亏你及时出现,要不然我们今天都得交待在这里。
陈安然和苏玥也同教授打了招呼后,随着大家离开了计算机中心。
朦朦胧胧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整个校园到处都晕着浅浅的影子。
路上,陈安然拉着苏玥的手,浅笑道:“有没有看到大家都很感谢你?研究了一下午,大家都有点吃不消了,正苦于怎么逃掉,你就出现了。”
苏玥挺了挺腰杆,自豪地说:“我拯救了大家,那你就代表大家陪我去吃个饭吧,吃水煮鱼,麻麻的,辣辣的。”苏玥吸了吸鼻子,好像水煮鱼就在眼前。
“苏玥,怎么这么晚你还没吃饭?”但是看到苏玥一幅馋猫相也就不忍心责备,上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馋猫,这么晚了还吃辣的,不怕胃疼吗?我们还是换
一个吧。”
苏玥趁机撒娇执拗,陈安然只能妥协。
待热腾腾的水煮鱼端上来后,苏玥迅速的拿起了筷子,准确无误的夹起早已瞄好的鱼肉,得意地笑,“鲜嫩,滑美,麻麻,辣辣,就是它咯。”
陈安然无奈的摇摇头,“慢点吃,别烫到。”然后自顾自的把大块的鱼肉夹到漏勺里,浮在砂锅上,转到苏玥面前。
辣辣的,苏玥只能不断的伸手在嘴边扇风,不经意看到陈安然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不雅吃相,姗姗一笑,低头尽量保持淑女的姿势,心里默想:这淑女的吃法,
还真累啊。
“陈安然,明天晚上我们寝室有集体活动,去吃饭然后唱歌,我特此来汇报的。”
“好啊,我最近一直都得这么忙,所以没时间陪你,也只能把你拜托给她们了。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带你们出去玩。”
“哎,”苏玥叹了口气,“晓晓要出国了,我们都舍不得,可是又没办法,明知道要离散又何必曾经团聚呢?”
“苏玥,不要这么悲观,散是为了更好的聚,离散也不是结束而是更好的开始。”陈安然温声安抚着苏玥,“苏玥,我们只能尽全力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
的。”
苏玥勉强的笑笑,能力没有具体的范畴,只要稍微一妥协,即使能改变的也会变成不能改变的,没有坚定的信念,一切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
第二天中午回寝室路过传达室时,苏玥被阿姨叫住,说是有她的快递。
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苏玥拿起来摇了摇,没有零碎的声音,不能判断里面到底是什么。同阿姨道谢后,苏玥满怀不解的回到寝室,打开盒子,一件纯白色
的连衣裙,质地精良,做工精细,就连细节都处理得精精巧巧,又看了看牌子,只能皱眉头。盒子下面一张卡片,上面写到:“苏玥,这件裙子很适合你。师兄  
陆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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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卡片,苏玥僵坐在那里,寻思:这个陆浩成到底想干什么呢? 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但是昨天的电话,就算是再白痴的人也能听出来,那个倩倩就
应该是他心里所属的人。
可是这裙子又代表什么呢?无论怎样还是得把事情说明白才好。
苏玥拨通了陆浩成的电话,听着一声声清晰地嘟嘟声,她心想这个师兄还真是纯白啊,连个彩玲都不用。
陆浩成看了看号码,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本来这个会开的就是毫无进展,得到的数据不具体,前期市场调查又不够,本来已经濒临发制人的边缘,苏玥的一个
电话打进来,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松驰了一下,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松了口气,“今天就到这里吧。刘秘书,一会儿把会议内容反馈到各个分公司。对了
,顺便把我晚上的餐会取消。”
刘秘书点头,带着同样疲惫的一行人出了会议室。
待一群人出去后,陆浩成看了看响的很执著的手机,笑了笑。
“喂,你好,我是陆浩成。”终于接了,在苏玥刚要想挂掉的时候。
“噢,师兄,我是苏玥。”苏玥衡量了一下,这事怎么说都欠妥,但是又不得不说,“师兄,裙子我收到了。”苏玥顿了一下,想听听对方的反应,可是对方却有意
让她接续说下去,“其实,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苏玥心一横终于说出了口。
陆浩成倒是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爽朗的笑起来了,“这个嘛,我是怕你不给我打电话,晚上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裙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转到了晚上的事情,苏玥前所未有的头疼,默想:拒绝还真是一门艺术啊。后悔自己怎么就没选修这门课呢。
握着电话半晌不响的苏玥,自叹命苦,这个男人的滴水不漏让自己无力招架。
“苏玥,我没有恶意,相信我。”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话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但更像极了是在细心呵护捧着的易碎的水晶,这句话也像是有魔力一样,竟然让苏
玥觉得那么怀疑他是一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她真是欲哭无泪。
“晚上我们宿舍的人都去,但是那条裙子我实在不能收。”苏玥企图再一次挣扎。
“噢,就算是师兄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陆浩成说出了一个很理所应当的理由。
苏玥又一次头疼,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没有秘密。
来来往往,猎人的智慧是她这只小狐狸遥不可及的,挣扎无望,她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认命的说道:“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苏玥试着说出自己最后的一
个拒绝。
“说吧。”陆浩成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晚上能不能不开你那辆车啊,太招摇了。”苏玥煞有介事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浩成没料到苏玥会提这个要求,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没问题,那我换一辆。”
“那就这样,晚上7点学校北门见,拜拜。”
“晚上见,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苏玥只想狠狠地打自己几拳,这都办的是什么事啊,想办得没办成,反而把自己装了进去。她懊恼得躺在李沙漫的床上,期待傍晚降临的慢一
些。
比我幸福
时间的脚步并不是俗世凡人所能阻止的,当它有条不紊的行至7点钟,苏玥一行四人也一字列开站到了北门。
苏玥放眼望去的确没有那辆招摇的车,算是放下半个心。
这时电话响起,苏玥看了看,是陆浩成的号码,“苏玥,别找了,我在你们斜对面,车牌0033。”她们几个绕过天桥,找到了那辆车牌为0033的一辆银灰色的Carrera。
苏玥很气愤的敲敲车窗,“你是开车行的吗?”
陆浩成朝苏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有前途!你再使劲猜猜。”
苏玥无语,绕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其他三人也落座。
一路上,陆浩成倒是很健谈,当得知李沙漫和他一样都是经管学院出身时,两人兴奋到了极点,他们终于井冈山会师了,后果就是陆浩成没看到红灯,差点与
前面的车来一个黑色之吻。
苏玥用手敲了敲中控台,说:“司机同志,你能不能敬业点,我们的小命可都攥在你手里呢。”
陆浩成打了个希特勒的标准纳粹军礼,五分歉意五分玩笑地说:“女士们,我为我刚才的鲁莽行为向你们道歉。”然后又同李沙漫火热的聊了起来。
苏玥只能紧紧地抓住安全带,以求自保。
这个城市的夜晚很迷人,灯光长长短短的映射,海风阵阵,漫热的气息扑来夹杂着淡淡的咸,音乐喷泉在韵律下焕彩的舞动着,夜魅当道,一派升平的瑰美。
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所综合的休闲娱乐中心,一楼为普通就餐厅,二楼为宴会厅,三楼为卡拉ok中心,四楼为健身中心,五楼六楼为客房部,七楼的营业内
容不详。
一行人下车交车,迎宾小妹立刻迎了上来,“晚上好,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陆浩成挥了挥手,“我已经预订了。”
没用引路,他直接领着大家等在电梯前,本已关闭的电梯再次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熟稔的笑,他上前用拳头轻轻的砸了陆浩成胸口一下,开心
地说:“你小子,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天有时间来光顾自己的生意?”边说边用眼睛瞥了瞥苏玥她们几个人。
苏玥几个人也礼节性的微笑着欠了欠身。
当那个人看到苏玥时,明显的一愣,然后又看回陆浩成。
陆浩成握住他的拳头,戏谑道:“想切磋,我们改天,今天不行。今天我得请师妹们吃饭。”
那个人忍不住又看了苏玥一眼,遂恢复常态,亲热得拍着陆浩成的肩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关照一下厨房。”
两人道别后,他们五人进了电梯,陆浩成按了数字七。
一踏出电梯,苏玥就被眼前的景象晃疼了眼睛,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里到处都散发着金色所透露出的奢华的味道,就像盛开的玫瑰园中
弥漫着花香一样自然。光源布落每个角落,水晶吊灯如点缀星空的颗颗烁星,传统的曲线设计,描金花纹装饰。在缀缀的灯光下,增添了一丝慵懒一丝悠逸。
“明显的暴发户设计。”当其他三人都还眩晕在眼前的炫景时,苏玥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陆浩成倒是不以为然的一笑,“可惜我当时猜拳猜输了,要不然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糟蹋。”
“你的正行不会是作这个吧?”苏玥不确定得问。
“不是,我只不过有点股份。”陆浩成坦然地答。
“师兄,这七楼到底经营什么项目?”李沙漫问。
“这里属于私人区,非公开的。”陆浩成口气平淡,听不出一丝炫耀。
苏玥和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感慨:其实暴发户这个名头,俗是俗了点,归根结底还是让人羡慕。
五人落席后,陆陆续续的粤菜就上桌了,就连苏玥偏好的酒烹海螺和木瓜粟米花生生鱼汤竟然也有,苏玥不得不对陆浩成刮目相看,无孔不入的精神被他锤炼
到了极致,她投给陆浩成一个佩服的眼神后,就大吃特吃起来。
席间,陆浩成侃侃而谈,就连何春晓也时不时地搭上一两句,一顿饭吃的尽人皆欢。
满足了味觉,接下来要愉悦一下精神世界。一行人又来到了三楼,陆浩成去服务台打了声招呼,一席黑衣戴着耳麦酷似骇客帝国基努李维斯的帅帅服务生把他
们带到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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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y包房,五彩灯散射着迷乱的灯光,卧榻式的沙发,一架大大的钢琴,凹陷到墙里的酒柜,精致的吧台。
李沙漫跳到中央,转了一个圈,兴奋地说:“哇,这里可以用来跑马了。”说完用手指指苏玥她们三人。“枣红马,青稞马,白龙马”,说完自娱自乐般拍手大笑。
大家一拥而上,把她扑倒在沙发上,李沙漫求饶道:“姐妹们绕了我吧,我以歌谢罪,以歌谢罪还不行吗?”
大家哪里肯这么轻易就放了她,继续大肆攻击,李沙漫无奈只能威胁道:“你们再不放手,我就脱衣服,用我的身材吓死你们。”
顾及到陆浩成还在场,大家只能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松开了她,她一下子跳开,“下面我将用我撕心裂肺的声音,演绎一曲催人泪下的旷世金曲。”说完用两只
手扯了扯裤子的两侧,微微屈膝以示对忠实粉丝们的谢意。
果然是那首狂练不下五十遍的“太委屈”。
李沙漫轻轻浅浅的喃唱,或浓或淡的哀嗔,如潮涨潮落,打湿着大家的心,拨弄着每一处曾经哭泣过的柔软。
太委屈
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消息
不哭泣
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
还爱着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
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的放弃你
也不再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覆水难收的伤感,依依不舍的真情,感怀恋恋女生心事,这首歌让苏玥觉得无以名状的悲伤,许一个未来看似简单,但到头来,又有多少人能恩恩爱爱终此一
生,抑或是分崩离析各有所爱,从此便是陌路人。
一曲完了,大家都回报李沙漫热烈的掌声,李沙漫也动如跳兔,迅速选了一首“暧昧”,清了清嗓子说道:“下面有请我们亲爱的狐狸妹妹苏玥隆重登场,一首暧
昧,蛊惑你我的心,大家鼓掌。”说完把麦克扔给了苏玥。
苏玥一直都很喜欢这首歌,柔柔弱弱的女声,淡淡的离愁,隐隐的心痛,笑一笑,转身而去的洒脱,寄心思于聚又散的浮云。
苏玥看到角落里的陆浩成默默地喝着酒,眼里闪着哀哀婉婉的光,霏迷的灯光给他罩上了一层阴影,仿佛站在瑟瑟秋风中,独立于孤岛的中央,那么凄然,那
么需要拯救。
苏玥唱完把麦克交给丁婉茹后,坐到陆浩成的身边,拿起酒瓶,抿着嘴,看向他。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轻碰瓶颈,默默无语中泯过往的哀伤。
“你唱什么?我给你点去。”苏玥问。
“呃,点一首比我幸福吧。”陆浩成平淡的答。
苏玥点好后,把麦克递给了他,他凄然一笑,这个笑让苏玥感到一阵心疼。
这首歌仿佛是他的心情写照,灰暗阴霾的唱调,配上陆浩成极适的嗓音,深情如书写在叶子上,飘飘飞落时分,留下一痕伤忆,留下一缕惆怅。
有些过往,即使是痊愈了,也会不小心涌腾出来,让人想起它曾经的颜色,那些貌似被遗忘的痴念,就这样一生一世的追随着,缠伴着,绵绵无期。
心绪如潮
这种情绪一直影响着苏玥,直到陆浩成送她们回校,直到她回到了寝室,还是无法摆脱。
其他人都洗漱完毕,欢欢笑笑得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不久便沉静入睡。
苏玥拿起手机看到三个未接电话,都是陈安然打来的,苏玥突然感到很想他。
那种积蓄的心情,莫名的让她很想哭,很想靠在他的怀里哭,让他轻轻的拥着自己,听他轻声的说着什么。
苏玥来到阳台,拨了陈安然的手机,一声过后,立刻被接起,然后传来陈安然略带倦意的声音,“苏玥,你们回来了吗?哦,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用不
用我去接你。我今天结束的有点晚。”
“陈安然。。。”苏玥轻唤他的名字,不知为什么却微带着鼻音。
“苏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陈安然着急得问。
“我没什么。”无意识得吸了一下鼻子。
“苏玥,到底怎么了?今天晚上聚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陈安然追问。
“陈安然,我现在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苏玥抬头望了望天。
“现在?”陈安然顿了一下,“好,你等着我。”
苏玥挂了电话后,套上外套,跑到楼下,却发现大厅的门已经上锁,原来已经过了关寝室门的时间,她这才想起来刚才陈安然那一顿的意思奇#書*網收集整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仍旧让自己等。
苏玥敲开了传达室的门,阿姨睡得迷迷糊糊,看到苏玥后问她有什么事情。
苏玥觉得自己的理由太牵强了,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要大晚上跑出去见男朋友寻求安慰,小孩子情绪。
她只能随口编个理由,说:“我想吃药,但是寝室没有热水,想来借点热水。”
阿姨倒也热情,给苏玥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放在杯托上,然后倒了满满一杯子水,还不忘嘱咐苏玥:“年纪轻轻,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现在不注意的话,上了
年纪之后,病痛就会找回来的。”
苏玥道谢后,拿着杯子回到寝室,看着袅袅的气缓缓飘散,心情也没有那么差了。
她想起来,也许陈安然也出不来,于是再次拨了他的电话,可没人接,苏玥只能爬上床定定得看着手机。
一会儿手机震了起来,“苏玥,你到阳台上来。”陈安然的声音有些微喘。
苏玥拿着手机下了床,来到阳台后,看见陈安然站在楼下,只一件薄薄的单衣,连件外套都没有披,“你是怎么从宿舍里出来的呢?现在都关寝室了。”苏玥不解
的问,原以为他出不了寝室。
陈安然仰着头,熟悉的笑容,“我贿赂了传达室的同学。”
“贿赂?”苏玥想笑,她一直都认为陈安然是那种正直不打折的人,怎么还会贿赂呢?“你们宿舍传达室里的是同学?你怎么贿赂他的?”
“嗯,勤工俭学,暂代的。”陈安然轻松的说:“本来他一开始死活不放人,后来我跟他说下周他们院跟我们院篮球比赛的时候,我给他放水。”
苏玥终于忍不住笑了,“那你会被你们院的人埋怨的,胳膊肘往外拐。”
陈安然也开心的笑了,补充说道:“不光是这样,我还答应帮他找一个份兼职。”
苏玥吐吐舌头,“你还真官僚啊。”
“呵呵,那也没办法,这不是想出来看看你嘛。”陈安然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关切”二字。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陈安然,刚才我的心情不好,只想见你。现在见到你之后我好多了。”苏玥朝楼下的陈安然招了招手,以示自己真的好了。
“那就好。”陈安然的心可以归位了,“苏玥,现在雾气有点大,你回寝室加件衣服,别冻着了。”陈安然嘱咐着。
这句话让苏玥莫名的感动,一下子哭了出来,“陈安然,你对我真好。”
“苏玥,苏玥,你别哭啊。”陈安然有些手忙脚乱,声音透露出焦急和不知所措,“你一哭,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3
苏玥看他焦急的样子,脸上虽然挂着泪水,却又笑了,“陈安然,我爱你。”
陈安然好像没听清,“苏玥,你说什么?”
“我说:陈安然,我爱你。”苏玥一字一句的重复着。
陈安然仰着的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我也是,苏玥,我爱你。”
两个人握着电话,就那么对望着,像是要把对方望进自己的心里。
“陈安然,你回去吧,外面真的有些凉了。”苏玥担心地说道。
“嗯,你真得没事了?”陈安然有些不确定。
“真得没事了,也该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你也早点回去吧。”苏玥劝说道。
“噢,那。。”陈安然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那你再说一次你爱我,我就走。”
“赖皮!”苏玥轻笑。“我爱你。”
“我也爱你。”陈安然终于松了一气,“那你先回寝室,我再走。”
苏玥朝他挥了挥手,进了寝室,说道“我进寝室了,你走吧。”
“嗯,那我走了,晚安。”陈安然的心情很不错。“那你先挂电话吧。”
苏玥知道每次他都会等自己先挂电话,也就道了一声晚安,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苏玥又来到阳台,看见陈安然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她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似乎更圆了,竟然能看到玉兔在捣蒜。
往事如绸
翌日早晨,陈安然充当了叫醒服务的角色,苏玥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同时还打了个大打哈欠,电话里响起了陈安然兴致很高的声音,“苏玥,快起来啦,我在
你们寝室楼下等你。”
苏玥仍然迷迷糊糊的回答后,伸手摸到标着周二标签的衣服,洗漱收拾,慢吞吞的在寝室里转悠。
李沙漫看着苏玥,摇了摇头说:“恋爱中的女人啊,幸福的晕头转向。”
丁婉茹把胳膊搭在苏玥身上,说:“快下去吧,你家陈安然在楼下那么一站,太抢眼了。”
已经准备停当的何春晓看了看苏玥,问:“苏玥,一起走吗?”
苏玥点点头,歪歪的挎着包,冲其他两个人挥了挥手,然后抱拳走人。
4月下旬,暮春和初夏的界限已经不那么分明了,但是晨风中还夹杂着些许凉意,披着薄薄的晨雾。清冷的晨光照在陈安然的身上,带着模糊的光晕,宛如一支
清雅的百合。
现在这支百合正朝苏玥招手,苏玥快步跑过去,何春晓更是知趣得提前闪人。
两人很自然的十指相扣,相视一笑,心情无限好。
吃早饭时,陈安然提到了五一的假期,五一的出游也要列上日程。
苏玥的意见是去台湾,日月潭,阿里山,孔子庙,这些耳熟能详的地方,已经在第一时间勾走了她的心。还有那里的传统小吃,鳝鱼意面,桂花酸梅汤,三杯
鸡,这些道听途说的地道美食,让她不顾形象的大流口水。
陈安然的意见却是去泰山看日出,理由是在太阳跳出天际的一瞬间是诗情画意的大自然呈现出来的最壮美的誓言。
苏玥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日出是一种誓言,而且她的确不想爬那座巨型的山,也不想冒着低温,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苦盼那颗司空见惯的太阳的出现。
这次的陈安然却很坚持,他的理由也说的五花八门。
比如,苏玥说:“爬山太累了。”
他会说:“我可以背你到山顶。”
苏玥再说:“要在山上过夜,下半夜就得爬起来,很冷的。”
他继续说:“我抱着你看日出,你就不会觉得冷了。”
苏玥再再说:“我怕还没看到日出就困得抬不起头。”
他再继续说:“你困了可以把我当枕头。”
这些不搭调的理由,苏玥听得直冒火,她用绝零食的方式抗议,最终抗议无效,她也就只能心有不甘。
转念,毕竟这跟他第一次远行,就算有悖于自己的打算,想想他许诺的好处,此行也算值得。
可是下午的时候,陈安然却对她说,要跟导师参与一项设计,假期被取消了,远行也要被搁置了。
相对于闷闷不乐的陈安然,苏玥倒是一脸的释然,终于可以不用爬山不用挨冻,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那位导师。
最后陈安然垂头丧气的去继续他的毕业设计。
苏玥怀揣着好心情,在寝室里听着音乐看着杂志,正惬意的天上人间时,手机响了。
“玥玥,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文琳的声音里听起来很温和,苏玥想起最近只是偶尔给妈妈打几个电话,基本上没怎么回家,更别说跟妈妈一起吃饭。
“好,我放学后就回去,需要我顺路买点什么吗?”苏玥迅速打开自己的记忆库,思忖着要带些什么来犒劳妈妈和自己。
“不用了,妈妈都准备好了。”
简短的几句之后,挂了电话,随后苏玥又通知了陈安然,上了一节课后便坐车回家。
路上经过花店时看到大朵大朵的鸢尾花,花形似翩翩曼妙翻飞的蝴蝶,苏玥喜欢这种花并不是因为它享有着法国国花的美誉,也不是因为它曾被凡高所钟爱,
而是在于它的清白淡雅,更是在于苏玥默认的花语:等待者的幸福。默默的守候,幸福静静的开放,一切犹如天成。
抱着大捧的鸢尾花,她觉得就连自己的心情也是晴朗的。
到家后,妈妈还在厨房里忙乎,苏玥试着搭把手,可是比见缝插针还要难,无奈她只能乖乖地准备餐具以及一些收尾工作,并大下决心“君子远庖厨”的想法不能
要。
一刻钟之后,菜上齐了,苏玥偷偷的尝了一口鱼,妈妈特有的味道,跟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那个时候一顿饭吃下来,虽然如两军对垒,却胃口大开,吃的那
叫一个凶猛。
可是现在,物是人非。
文琳竟然拿来了酒,斟完,轻轻举起,说道:“玥玥,我们母女俩人好长时间没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了吧。”
苏玥也举起杯子,微笑着说:“是啊。”毕竟这段时间里,这个幸福的家庭上演了让人措手不及的离散和离愁。
“玥玥,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文琳询问。
“嗯,挺好的。课程也不是很紧,专业课也都还好,寝室的人也都特别投缘。”苏玥本想提陈安然的事情,可是一转念,自己才上大一就谈恋爱,说出来也让人不
爽快。
文琳微笑着点头,夹了块鱼肉放到苏玥的碗里,“吃吧,你最喜欢的。你小的时候啊,一说吃鱼,两只馋猫就打架。”
苏玥记得那个时候,每次妈妈都会炖上一锅鱼,但是就算是做得再多,自己和爸爸也跟比赛似的,除了开场,爸爸会象征性的充大人的样子,让她吃第一口,
但之后的筷子大战,让她恨不得自己转眼就长大,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迎战。现在自己终于如愿以偿的长大了,但却不负当年的光景。
她看着鱼,迟迟没落下筷子,片刻沉寂后,问道:“妈妈,你还想爸爸吗?”
文琳顿了顿,表情飘忽,声音中透着些酸涩,语音含糊的说道:“其实今天是妈妈跟爸爸结婚22周年的纪念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4
苏玥震了一下,三口之家已经破裂,亲情的纽带也已经崩断,妈妈竟然念念不忘这个纪念日。
“原本,离婚的时候就应该征求你的意见,但是怕影响你,只能等到现在这样平心静气的时候,才能原原本本的让你知道这一切。”文琳慢慢的摇着酒杯,眼里布
满了流离之色,渐进的记忆带来的哀伤似扯痛了她从未痊愈的伤口。
苏玥努力压制自己倾泻而出的感情,带着伪装的平静,看向妈妈,咀嚼着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梦境般的不真实却也伤及骨肉,硬生生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我的文落在公司的电脑里了,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
患难之交
“当时你负气的出门,说恨我们。”文琳很勉强的笑着,似带着苦楚,“的确该恨,但是我们又能恨谁呢?能恨命运捉弄人吗?”
苏玥握住妈妈微微握紧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当时是爸爸有外遇了,对吗?”
“外遇?”文琳露出一丝苦笑,“玥玥,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孟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而你爸爸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只不过命运把我们三
个人死死的扯在了一起,想挣脱都不行,只能彼此伤害着。所以呢,伤口需要足够的清洁之后才能缝合,这样痊愈的就会快一些,虽然清洁的过程会很疼很疼
。我们三个人里面,我愿意承担清洁的角色。早一天放手,早一天解脱。”
苏玥没来由的握紧了妈妈的手,轻声道:“其实这样是不公平的,为什么要妈妈一个人背负三个人的苦痛。但是,妈妈还是成全了他们两个人不是吗?这让我心
疼地想哭。”
“公不公平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文琳摇了摇头,低沉的说:“如果我跟孟菲原本就是陌生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只是,我和孟菲原本就是很好很好
的朋友。在我认识你爸爸之前,我就认识孟菲,在孟菲认识我之前,她就认识你爸爸。听起来很拗口吧?我们三个人就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生活着。我们三
个人的纠葛,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概括得了的。。
苏玥大惊,心中不解:妈妈怎么会跟孟菲是要好的朋友?爸爸,妈妈,孟菲,这三个人名交叠着出现,错综复杂的让人头疼。
文琳温柔的抬手,轻轻的抚摸着苏玥的头发,似在找寻自己青葱岁月的影子,“玥玥,你想不想听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
苏玥愣了一下,仍机械地点点头。
她想不到妈妈会称自己的往事为故事,虽然是妈妈主动跟自己说这些,但这些无疑是在揭旧伤疤,下手不留任何情面,但她实在太想知道了,因为这些缘由推
着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文琳知道,其实没必要和盘托出自己所有的往事,但是积郁多年的愁和忧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她说,女儿听,透过私密花园的一个缺角,让女儿理解自己的
做法,也让女儿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回忆陷入了禁区,即使是在上空盘旋,也会震伤羽翼。
“妈妈以前在贸易公司做翻译的时候,经常要飞来飞去。一次,也许是太疲劳了,身体不堪重荷,在飞机上,我的生理期提前了,可是我却没做任何准备,没办
法,只能找当时的乘务长碰碰运气,孟菲就是那次航班的乘务长。等我尴尬的说了我的请求后,她很爽朗的笑了,那是不同于一贯的职业性的笑,而是同龄人
之间心照不宣的笑。之后,她又送来一杯红糖水,还替我换了一条厚实的毯子。飞来飞去那么多次,第一次发现陌生的城市不再冷冰冰,而是我熟识的亲情的
味道,那次业务也出奇的顺利。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偶遇,没料到,回国的时候,又碰到了她,她也一眼就认出了我,冲我顽皮的笑。我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
格在那一刻,让我们只如当时的懵懂,而没有后来的纷争。”
忘却了现实的创伤,只一心一意的回忆那段定格的美好,这本是简单的要求,但是上帝之手毫无征兆的挥下来,简单也变成了奢望。
“不曾想,飞机飞至中途,遇到了强气流,飞机开始颠簸得厉害,所有的旅客也都慌了神,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尤其脆弱,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机舱内乱成
了一锅粥。不久,孟菲出来安抚大家,并强调只是遇到了气流,飞行很快会恢复正常。孟菲应该是经历过无数次的飞行,所以她能锻炼得如此镇定,她的眼神
里看不到恐惧,只看到了坚定和信心,但是其他空姐的眼神中却传达了害怕和恐惧的信息,情况也许真的不是孟菲说得那么轻松。而且大家仍旧能感到强烈的
颠簸,并且越演越烈,大家绝望的把这次旅行当成了末路。”文琳叙述的时候,握紧了双手,似乎那多年前的一幕,仍旧让她惊魂未定。
“当时,我的座位靠近飞机的尾部,震荡的更加厉害,我知道如果发生空难的话,机尾的旅客生还率很低。我只能闭着眼睛,拱着手深吸气,那时候脑袋里乱七
八糟的,各种想法挤到了一起,像无数只虫子把我的灵魂一点点剥离肉体,让我那么的焦虑不安。我竟然想到自己还很年轻,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孩子,还没
有跟父母说我最想说的话,拥有的一切似乎在瞬间就会化为乌有,我的人生也就这样惨兮兮的落幕了。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
抬起头,是孟菲,她依旧明媚的笑,俯身低声说道:放心吧,会没事的,相信我。我当时竟然像着了魔一样,因为相信她的笑容,所以相信了她的话。就这样,
忐忑不安中度过了最难忘的虚假患难。当飞机渐渐平稳飞行后,孟菲又来到我的身边,冲我微笑,像雨后的彩虹,鲜亮动人。也许从容和坚定是一个人难能可
贵的品质,会给每一个见到她的人带来阳光,并被她吸引。”
苏玥看着妈妈散发异彩的面孔,猜想这份患难中呈现的友谊,必定是融进血脉,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节一拍的铭刻在生命中。
“也许是共同穿越了生死界限,我和孟菲成为了要好的朋友。渐渐的熟悉之后,我知道她有一个未婚夫,而且婚期将至,她竟然邀我做她的伴娘,我欣然接受。
能够亲眼见证她的幸福是我的夙愿。我多么希望她披上嫁衣那一天快些到来,她会是一个被祝福的新娘,而我也会是一个同样被祝福的伴娘,似乎这样才是我
们的友谊最完美的归宿。而且我一直偏执地认为她的未婚夫应该是作飞机平衡测试之类的机场工作人员,所以忽略了很多细节。”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5
“妈妈,孟菲的未婚夫是爸爸吗?”苏玥虽然隐隐猜了这个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并巧合的有些离谱。
“是的,如果我们不是工作忙,不是多次错过互相认识的机会,那样我就会知道你爸爸就是她的未婚夫,也许就不会误打误撞的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文林叹了口
气,事事反复无常,谁都不能预知命运的安排。
“孟菲的婚期将至,印了喜帖,定了酒店,在我还烦恼穿什么礼服参加婚礼时,却听到了她不辞而别的消息,大家找遍了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却始终不见踪影,
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留给我们谜一样的结局。直到后来,零零落落的谜底才算揭开。”
也许这个谜底才是痛苦真正的开始,文琳一度停在那里,眼神迷茫,镜头交错,像是一场快进的黑白剧,没有一丝色彩,却留下了生命中最凝重得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文,我正在调顺序,请耐心等待,3Q!
一见倾心
“第一次见你爸爸是在你外公的办公室里,我开门的一瞬间,你爸爸刚好推门而入,带着午后阳光的灿烂,让人挪不开眼睛,从未失态的我,竟然怔怔地站在那
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你爸爸朝我礼节性的笑笑,那笑容感觉很熟悉,我当时竟然觉得那是宿命的微笑。”文琳笑了笑,淡淡的笑意竟然也温暖了苏玥,“后来
我经常借故去找你外公,说一些可有可无的话,却始终期盼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可是一直都没有。”
文琳浅酌了一口,又陷入了回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检察院的人出入你外公的办公室,当时真的把我吓坏了,因为你外公的为人很刚正,怎么会惹麻烦呢?后
来才知道是关于一笔贷款的案件。”
“跟爸爸有关?”苏玥的直觉告诉她是这个答案。
“嗯,”文琳点点头,“你爸爸当时在信贷科,而且是他们科长亲自带出来的。后来,科长介绍了一个客户,说是要办理贷款,首期20万,还叮嘱说以前为了增加
存款业绩,这个客户没少帮忙。你爸爸很谨慎,每次都按照正常手续一点点审核。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个客户信誉很好,又碍于是科长介绍的,所以在手
续上,也就没有以前那么繁复。乃至后来,就变成了惯例。凡事坏就坏在了惯例上,那个客户最后的一笔款贷了200万,却在例行审核中发现这个客户的资产审
计报告有问题,是这个客户委托会计师事务所付了几万块的业务费后伪的,而那个会计师事务所也曾因为违规操作受到过警告处分。很明显这个客户除了科长
之外还跟其他的高官有“深交”,但是因为牵扯众多,层层管理部门很可能都会受到牵连,只能找一个人出来替罪,所有不利的因素都指证是你爸爸,那个客户在
接受审问时,也一口咬定是你爸爸在暗处帮忙,一层层压下来,大家都要明哲保身,只希望事情尽快草草结束,你爸爸当时真是四面楚歌,遭受牢狱之灾实在
是在所难免。后来,你外公不惜找到自己的老领导,又动用自己的关系网,力查了这件事,这才保住了你爸爸。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还好事情终于解决
了,你外公又拜托老战友给你爸爸调到分行。”
苏玥没想到爸爸当年还经历了这些,生活时刻都存在陷阱,即使全神贯注,与世无争,也不能躲开暗算。
“后来你爸爸为了感谢,设宴款待你外公,我也列席,也许缘份就是从那天开始吧。”文琳嘲讽的笑了笑,“糟糕透顶的缘份,我却把它当成了天赐良缘。”
“就这样,我如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自认为美好的爱情就这么来了。刚开始我有些单恋的味道,两个人时不时会一起吃个饭,散个步。但大多数情况下,你
爸爸总是很忧郁很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满心的以为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他还未从劫后余生的心境摆脱出来,对分行的工作还不是很适应,他需要时间来调整心
态。那个时候,我就是一门心思的想对他好,想让他恢复以往的神气,让阳光般的笑容重现他的脸上。我常常对自己说也许我再投入一些情感,再对他体贴一
些,他就会向我敞开心扉,就会接纳我。退一步想,就算他一直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就好,即使没有别人的轰轰烈烈,即使就这么平平淡
淡的,也总是好的。默默地爱一个人,等待幸福降临也就是这种味道吧。”
“可是日子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掠过,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始终未换来你爸爸的回眸,他对这份感情一直都是淡之又淡。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但是又不敢质问他
,我怕我怨妇一样的语气会把他吓跑,说到底,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所以我只能质疑我自己,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但是,人
总是自私的,总希望付出就有回报,所以有的时候独角戏唱久了,心就会疲惫,我有些撑不下去了,甚至想到了放弃。那段时间我辗转反侧,只能跑去跟你外
公诉苦。你外公当时笑着说我是傻孩子,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傻女儿情商会这么低。他其实早就知道我对你爸爸有好感,在我呆愣着把你爸爸堵在门口的当天,
他就了然了。他也曾想过要撮合我们两个,几番交谈后,知道你爸爸已经有女朋友之后也就放弃了。那时你外公出面力保你爸爸,也是出于责任和他钢硬的性
格,从不曾想过用这种方式向你爸爸索取什么。后来你爸爸也许是因为报恩吧,才跟我陆陆续续的有了接触。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你爸爸当时应该很矛盾吧,
感恩与爱情他只能选择一个,何况当时他还弄丢了自己的爱情,结果他的选择正是我们三个人痛苦的根源,即使这个人不是孟菲,也会是别人。”
一厢情愿
“当年因为贷款的事情,你爸爸的牢狱之灾似乎没有转机,他作好了坐牢的准备,在绝望中向孟菲提出分手,却隐瞒事实,你爸爸当时只想不拖累她,只希望她
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会因为有一个蹲监狱的未婚夫而受人指指点点,更不愿意让孟菲为了等他而虚耗好年华。孟菲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苦苦哀求,希
望你爸爸能回心转意。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爸爸把话说得很绝,并说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攀附的女朋友,这个女朋友会让他的事业扶摇直上,这些事情都是
孟菲所不能的。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她,冲动的认为你爸爸是一个贪图名利的小人,只是以前的表象误导了她,一心只想往上爬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这
个所谓的真相让孟菲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她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6
“其实,孟菲消失不久,你爸爸的官司也水落石出了,几经周折,却仍旧打听不到她的一丝一毫,苦于无处寻找她,你爸爸一度消沉过。在你爸爸最需要人守在
身边,承载这一切的时候,我很合时宜的出现,并扮演了体己的角色。虽然我从你外公那里我知道了他的心不在焉是因为走失的未婚妻,但是我的拗脾气也上
来了,嫉妒开始作祟,他的未婚妻再好,但是已经相隔天涯海角,而我就站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主动伸出手来,就可以碰到一直在原地等待他的我。所以我不
想放弃,我觉得自己的诚心足可以感动天地,也一定会感动他的。你爸爸那两年也很辛苦,他极力的说服自己放弃,但是潜意识里仍在不懈的寻找。直至后来
我发现他一直寻找的人竟然是孟菲,我当时百感交集,不敢相信事情会凑巧的如此离奇。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静想,总算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把曾经的
一幕幕交叠起来。跟你爸爸当年一样,我也站在了二选一的岔口处,在友情和爱情面前,举棋不定。但,凡事都要有结局不是嘛,无论愿不愿意去面对。我跟
他摊牌,大度的许诺,只要他找到了孟菲,我愿意放弃我们的感情。你爸爸很憔悴,他对我说,他已经克制了,但是仍旧管不住自己,但是找了这么久,无功
而返,他也倦了,他需要停靠在家庭的码头上,他说:文琳,我们结婚吧。我一直认为结婚的前提是爱,但是他当时却是用婚姻来摆脱爱,我当时很想有骨气
的拒绝,可是,玥玥,当爱情蒙蔽心智而不能明辨是非,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时,那就说明你爱惨了这个人,当惨到闭目不自知时,就会像妈妈这样,这种
凄冷只有自己知道。这段婚姻里,我们心照不宣的对这段往事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像大多数家庭那样,幸福着,快乐着。”
苏玥想:幸福着,快乐着,听起来都是极大的讽刺,未果的情愫被深深的埋藏,不被挖掘,但是并不表示它的不存在,自欺欺人的戏码都知道很弱智,但是有
的时候,人们宁愿自欺欺人。妈妈一直信仰爱情,并矢志不移的坚守,哪怕知道爸爸的心里仍旧给他和孟菲留有一隅,妈妈却还是隐忍,可结果呢?伤痕累累
的同时,还得拱手相让自己的幸福。
“一个人,给与爱的能力是一定的,当他从一场几乎耗尽全部能力的爱情中奄奄一息的活过来时,爱的能力也就所剩无几。就算下一刻出现的人,真的是他的命
运之人,他也无力回爱。玥玥,妈妈是不是很傻?”文琳笑得很无力,也很惆怅。
苏玥愣愣的点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未想过,爸妈的婚姻竟然不是自己所见的幸福,而是历经劫难后的生拉硬凑。
文琳看了看苏玥傻掉的表情,淡淡的苦笑蔓延开来,“其实傻的何止我一个人,还有孟菲。那个时候,她在异国的土地上,一点点缝合内心的伤口,本来可以这
样怨恨下去,可是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错爱让她承受着伤痛,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让她选择了坚强。我佩服她当年毅然决然远
走他乡的勇气,更佩服她那份坚强。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孤身一人的女子生活起来并不轻松,尤其还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去孕育生命。没有丈夫的守护而去
独自孕育一个生命是最残忍的事情,在努力克服身体上的不适的同时,人还会没来由的软弱。那份软弱是我这样怀过孕生过孩子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在她一个
人不堪重负,需要人来关心照顾的时候,你爸爸却守在我的身边,守着我们淡如水的爱情,虽然淡,但总好过无。一边是凄凉,一边是满足,似一场狠心的对
比剧。”文琳的表情很哀伤,似乎遭受这一切坎坷的不是孟菲而是她。
“抢来的幸福终究有一天会淡去,因为不够刻骨,所以只能以尘归尘土归土的方式结束,暗淡收场。如果没有当年的虚惊一场,如果当年你爸爸没有赶走孟菲,
没有走进我的世界,如果我没有。。。。。哎!那么我们三个人的结局又是另一个样子,也许我们还是要好的朋友,不会是现在这样,都想拱手成全,心里纵
有千万次的忏悔,但千疮百孔的心境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抢夺是自私的行为,无论是否知情,无论有多爱。当一切回到起点时,才发现曾经多么的愚蠢。而多年前的阴差阳错,只能由我来冰释,虽然我也很疼,我也
很爱,但是往往放手是另一个种可以表达爱的方式,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们幸福就好。”文琳的神情有些模糊,似跨过了千山万水,收获的却是别人的苦尽甘来,
而借来的嫁衣终是要还回去的。
长长的叙述告一段落,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时间划过的声音,大大的落地窗外,暮霭低垂,远处点点星灯,微弱的光交织成一片,将这座城市的夜晚渲染得没
有黑暗。
苏玥愣愣的看着妈妈,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身体僵硬,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多么希望妈妈所说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一场噩梦而已。
在她还未消化掉这一拨拨无情的冲击时,没有任何征兆的,文琳却委屈得趴在桌子上哭起来,不再是一个大人,而是一个弄丢了自己的小女孩,言语模糊,语
气中透着万分的悔意,“玥玥,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
苏玥起身来到妈妈身边,蹲下身,将脸贴在她的腿上,安慰道:“妈妈,你没错,你是无辜的。”
铁石心肠
文琳抬起头,泪水纵横在脸上,平时水润润的大眼睛,现在也模糊不清,“玥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直骗自己隐藏那段记忆,因为我
从未如此自私过,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自己曾经那么自私过,就是因为一念之差的自私,让我足足背了20年的枷锁。”
苏玥听得云里雾里的,20年的枷锁?这件事情的责任每个人都有份儿,当年爸爸选择跟妈妈在一起就非出自真心,人在曹营心在汉,妈妈整整感动他22年,到
头来,还是义无反顾的转身。孟菲,当时已经选择了走,至于后来的艰辛生活,也都是爸爸亏欠的,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让最无辜的妈妈来偿还,难道委
屈求全的爱也有罪吗?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7
苏玥不懂,她觉得妈妈的心很柔弱,覆水难收之后,竟然选择了一个人背负所有。
文琳的脸上写满了悔意,“玥玥,那个时候我怀孕快9个月了,胖得不像样子,尤其是手脚肿得厉害,行动非常不方便,你爸爸每天都打理好一切,耐心的交待
保姆要如何如何做之后再去上班,一下班就跑回家陪我做这个做那个。晚上,我的小腿总抽筋,翻身困难,你爸爸也耐心的帮我按摩,直到我安心入睡。那个
时候虽然身体上很痛苦,但心里却很安慰。白天的时候,我会摸着肚子跟你说话,会傻傻的想你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像妈妈多一些呢?还是像爸爸多一些?虽
然出门已经有些不方便了,但是我仍旧坚持多走走,这样你就会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坚信你的到来会给我们这个三口之家带来温暖,淡淡的幸福也
会延续下去。可是,梦做得越美,现实就越残酷。有一天,我的同学来看望我,这个同学原来是你爸爸在总行的同事,临走时,她对我说,有你爸爸的一封信
,转来转去也麻烦,就顺便给我送过来了。我当时很纳闷,你爸爸很早就转到分行,怎么还会有人往总行寄信?但是当我看到信是孟菲寄来时我全身一阵颤栗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我得到她的消息?我痛苦着,犹豫着。信就放在面前,我几次伸出手想要撕开那封信,都在碰到信封的一瞬间收住了手。”
“我神情恍惚,在忧郁中,盼到了你爸爸下班。你爸爸仍旧体贴的照顾着我,每次看到他俯耳贴在我的肚子上,听你健康的心跳声的欢愉表情,我总是欲言又止
。我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这种感觉让我窒息,我甚至安慰自己说每个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幸福面前。”
“我因为自己的不坦白而感到自责,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感到悲伤,因为对婚姻的不确定而感到无助。当我焦躁不安的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时,你爸爸问我明天
想吃什么,我没来由的一阵慌乱,碰到了刀架,刀就那样直直的掉下来,我想挽救,鬼使神差的竟然用手去接,碰触的一瞬间,我看到你爸爸疯一样的扑过来
,他说:你疯啦?你怎么还能用手去接?我想如果疯了能够换来他这样的关心的话,我宁愿自己真的疯了。捧着我迅速被温暖的血液浸染的手,你爸爸的眼里
满是不忍和自责。我想这样真的就足够了,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事后,我偷偷的打开了那封信,信里梦菲说怨恨敌不过思念,他们的女儿她照顾得很好,很健康,虽然很像她自己,但是女儿的脸上依稀会看到爸爸的样子,
女儿每长大一点,思念就增加一分。梦菲说摆脱羁绊的最好办法就是跟过去划清界限,她想把自己从一团糟的生活中解救出来,她要从头开始,所以希望你爸
爸能带走思宇,让她可以无牵无挂的去组织一个家庭,她也想让自己幸福。”
真相的面纱一层层被揭开,裸露的真相似千斤锤,无情的击打着苏玥的心,她感到很无力,甚至断了说服自己的念头,蓝丝语这个名字,确切的应该说是蓝思
宇这个名字,就像梦魇,死死的抓着她不放。
她想努力摆脱这个阴影,她一遍一遍重复的提醒自己:事情不是这个样子,我跟蓝思宇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她的谁。
苏玥痴痴的看着妈妈,文琳无力的笑着,眼神飘忽到很远很远,“当年的我,就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在确定要抓牢自己的幸福时,我冷静地把信烧了,也许那样
,就可以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遭遇磨难
“两年前,我无意中闻到你爸爸车里有陌生的香水味,敏感的神经提醒我,也许你爸爸有了别的女人,但是那个时候我丝毫不惧怕这种时下流行的婚外情。人进
中年,突然厌恶习以为常的生活也是正常的,只要没有跨越婚姻的尺度,没有辜负婚姻的职责,还是可以原谅的。直到有一段时间,发现你爸爸有些反常,那
段时间他早出晚归,手机不离手,接电话的时候也很谨慎,竟然时不时地需要出差。银行的工作啊,出差?怎么可能呢?我预感到危机就潜伏在周围,我隐藏
了多年的不安又沉渣泛起。我在努力说服自己的同时,却看到了自己最怕看到的一幕。在医院,我竟然碰到了你爸爸和孟菲,上天似乎很眷顾她,岁月没有在
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只不过神色憔悴,面容过分的苍白。当时,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如潮涌袭来,我心虚极了,不敢对视,其实我真的很想上前轻拥她,询问她
这么多年来过得可好。但是我没有胆量这么做,我害怕跟她的一一对峙,无疑败下阵来的那个人会是我。我期待她的谅解,一如当年期望她披上嫁衣的心情。
但是我不能保证,她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怀有一颗悯人的心,来成全我的幸福。可怕的不是不曾拥有,而是曾经拥有后的再次失去。然而,孟菲却带着我熟悉
的笑容,走到我的面前,眼神中没有躲闪,而是带着她的执念,她说:文琳,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当时的我无言以对,我想把这些恼人的过往一股脑的倾诉
出来,我想哭着告诉她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受到良心的谴责,不安的心绪让我那么患得患失。孟菲却很从容的说:谢谢你帮我照顾明宇这么多年,现在
是时候该把他还给我了,他在我最难熬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现在就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吧。我不想祈求你什么,也许你会恨我,即使这样,我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我把自己埋藏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麻木,现在我想找回我曾经丢失的幸福,趁我还可以的时候。”
“听她说完这些,我的感情很复杂,曾无数次设想过重逢的场景,却没料到会如此剑拔弩张。十多年的猜测,像绳索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勒着我。对孟菲
消失这段时间的生活,我只知道她信里写过的事情,可剩余的十多年是我无法触摸和想象的。当我们再次平心静气地坐到一起时,孟菲讲述了她的过去,她声
音异常的清冷,用旁观者的语气叙述自己的遭遇,可是我知道她所遭受地苦和痛,唯有把你爸爸归还给她才能平复。我决定退出,退出这场原本就应该属于他
们两个人的舞台。面对爱的时候,孟菲没有自私,她更隐忍,更委屈,她更有理由跟你爸爸在一起。我欠她们母女的幸福无从弥补,只能靠这样去救赎。”文琳
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苏玥的手,似乎在昭示,这些过往的疼痛,现在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选择成全了他们亦是成全了自己。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8
“孟菲当年的那封信,不是想要拆散你爸爸的家庭,而是因为她被暂时确诊为脑胶质瘤,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病,潜伏期时,时不时会有头疼昏迷的症状,但是一
旦病发,瘤体会压迫脑神经,之后人就会先出现面瘫,最后人就彻底的废掉了。因为需要在脑干上做手术,基本上作一例死一例,成功率为零,这无疑宣布了
她的死刑。而且即使接受化疗,这也只是一种延续生命的方法,这种做法本身对身体的伤害就很大,她只能靠每天服食大量的药剂来控制病情,推延病发。当
时,思宇还小,她不忍心扔下思宇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在异国他乡。明知你爸爸可能不在那里上班,但是哪怕有一点点希望,她也要尝试,这才写了那封信。
阴差阳错,那封信却到了我的手里,我竟然在私心的作祟下,把那封信烧了。就这样,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回复,孟菲承受着病痛和失落双重打击。当她再次
晕倒在大街上时,一个好心人把她送到了医院,这个人就是孟菲后来的丈夫,思宇的爸爸蓝正凯。在蓝正凯的照顾下,孟菲的病情没有恶化,但是也不见好转
。后来听说中药可以治愈这种病,为方便她养病,而且当时我们市对归国创业人员提供了优惠的政策和优厚的条件,蓝正凯就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带着孟菲和
思宇,回国发展。”
“两年前,你爸爸和孟菲偶遇,整整二十年未见的人再度相逢,四目交接的瞬间应该满是沧桑吧,在找寻当年的记忆的同时,更多的是情不自禁吧,尤其是他们
两个当年还是因为误会分开的。但是他们两个仍旧守护着各自的家庭,不去打破平静。可惜天不遂人愿,半年后,蓝正凯在交通意外中丧生,孟菲不堪打击,
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病情一度恶化,还好她的病已经没有20年前那么束手无策了。为了弥补当年的亏欠,你爸爸努力抽出时间陪她求医问药,这也是为什么我初
见孟菲是在医院,而她当时面色苍白也是这个原因。我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如此坚强的支撑着,孟菲就做到了。她尽量掩饰那些磨难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尽量笑得跟从前一样,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我竟然看不起自己,善良如她,却只任性了这一次。所以我主动跟你爸爸提出离婚,这样你爸爸就可以全心全意地
照顾孟菲,来重拾他们的幸福,我不再怨恨造物弄人,而是发自肺腑的祝福他们,感谢我这样做一切还来得及。前段时间你爸爸还来电话说,孟菲每天坚持喝
中药,病情已经渐渐稳定了。”文琳轻轻的笑起来,似卸下万金担,看了看还未回神的苏玥,怜爱般的伸手轻抚她的头发,“玥玥,其实你爸爸一直都很关心你,
每次电话结束之前,他总是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知道你的近况,但又不敢给你打电话。哎,两个都是女儿,只不过他亏欠思宇的多一些,就让他呆在思宇
身边做个好父亲吧。”
苏玥闭上眼睛,强忍着心理的波澜,在妈妈的叙述中,她似经历了一场轮回,很累很累,累到不愿意呼吸。
轮回里,都是可怜的人,都是退让着成全对方。“成全”也并不是动动嘴巴就能呼之欲出的,伤自己的心,伤他人的心,伤所有人的心,好一段悲伤的历程。
擦肩而过
看着默不作声的苏玥,文琳苦笑了一下,说道:“玥玥,妈妈想好了,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算,我送你出国,如果你不喜欢美国的话,我可以送你去日本,换一个
环境,忘掉这段时间的不快,一切从新开始。”
苏玥没曾想妈妈还是要坚持送她出国,她拼命的摇着头,说道:“不,妈妈,我不走,我不想走。”
苏玥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她怕一松手,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对于陌生世界的抵触,让她更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
“为了陈安然?”文琳对上她的眼睛,似探究的语气,却说得极其肯定。
苏玥大吃一惊:怎么妈妈知道陈安然的存在,她不确定除了名字妈妈还知道多少,所以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茫然的看着妈妈。
“玥玥,妈妈都糊涂了,是啊,你也长大了,到了该恋爱的年纪了。”文琳微笑的说着,可是苏玥却从微笑中却看不到一点笑意。“不过,妈妈今天之所以把全部
的事情告诉你,就是因为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
苏玥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震了个措手不及,“妈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
“玥玥,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以你现在和思宇的关系,你觉得你们两个人还能坦然地在一起吗?妈妈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妈妈不
希望你走我的老路。”文琳的声音听起来凄凄皑皑。
“妈妈,不是的,我和陈安然还有蓝丝语的关系,跟你们当年不一样。”苏玥强辩,她甚至固执的连名带姓地喊出那个名字,用撇清关系的方式。
“玥玥,妈妈不会害你的,难道妈妈的经历还不足以说明问题,还不足以让你回头吗?”文琳有些急了,虽然当初高三的时候就领略过女儿的执拗,但是这次无论
如何也不会放任她,因为女儿只有一个,她要用心去疼,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尤其是她还能阻止的伤害。想着想着,她就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无论如何都
要让女儿走,不再让他们三个人羁绊下去。感情的苦,她尝过,那滋味不好受,就让所有的事情在她手里终结吧,即使这样做,女儿会恨她,但她相信总有一
天女儿会明了的。
“妈妈,我真的不想走,陈安然他对我好,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真的。”苏玥死死的抓住妈妈的胳膊,不自觉地加大手上的力度。
“玥玥,”文琳叹了一个口气,女儿跟自己当年还真像,可是越觉得像,她就越觉得心疼,“你还小,你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不是你这个年
龄的人有资格说的。如果爱情可以被你这么简单,这么轻易的就说出口,那它就不珍贵,也不值得你去为它据以力争。”
苏玥着急得想哭,她要让妈妈明白自己现在是认真的,而且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就算我们现在没有说出爱情的资格,但是我们可以经历一切,用时间说明
,妈妈,给我和陈安然时间,我们会证明给你看的。”
“玥玥,你今年才多大,你又见过多少人,多少事?乖,听妈妈的话,你出国后,就会接触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你的生活会丰富的让你很快忘记这里的一切。”
“不,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很满足,我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对待周围的人,努力对陈安然好。妈妈,别送我走,好吗?”苏玥近乎于哀求。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9
“玥玥,难道你就没考虑到妈妈的感受吗?”
“我……”苏玥语塞,本来妈妈倾其所有的成全,已经给陈年往事画上了休止符,可是因为自己的不明所以,反而让事情又复杂起来,妈妈爸爸孟菲当年的三角恩
怨,又可笑的复制到自己陈安然还有蓝丝语的身上,这个世界疯狂起来,谁都拦不住。
“玥玥,妈妈并不想难为你,初恋都是美好的,但是未必所有的初恋都有结果,只要记住它的甜它的真就可以了。等你将来找到你真正的幸福的那一天,你一定
会感谢妈妈现在的所作所为,因为你是我的骨肉,是我最亲的人。”文琳的话说的感人,说的于情于理。
“妈妈,非要这样做吗?”苏玥感到一阵沉沉的悲哀,胸口发闷,泪水上涌。
文琳坚定的点了点头,“玥玥,陈安然跟思宇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当年陈安然的爸爸在招商局工作,刚好赶上蓝正凯回国创业,所以两个人一来一往就熟悉
了。对于陈安然和思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双方父母也是默许的,陈家也早已认定思宇是他们家儿媳妇的不二人选。所以,玥玥,你就别打扰这份安静吧,在
还来得及挽回的时候,放手吧。”
“妈妈,我……。”苏玥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自己任何爱情宣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玥玥,你说你喜欢陈安然,是吗?”
苏玥点头。
“喜欢一个人呢,就是希望他快乐,希望他幸福,而不是让他左右为难。这个世界不是爱情第一,跟爱情平起平坐的还有很多东西,比如亲情,比如外压,比如
将来,只有这些条件才能平衡爱情。所以,玥玥,你出国多看看,等几年后,心智成熟,再回头看待你们的爱情,那时候该怎么抉择,妈妈就不横加干涉了,
因为那个时候,你长大了,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主了。”
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苏玥仿佛看到陈安然跟家里抗争的样子,看到思宇忧伤的眸子,看到爸爸心疼的神色,看到妈妈哀其不兴怒其不争的样子,而这一切的
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放弃的话,只可以幸福自己和陈安然,但如果放弃的话,则可以感动所有人,让所有的人都如愿以偿,这似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利益得失。
也许是从苏玥的脸上看到了她意志的松动,文琳补充道:“我明天找你王叔帮着办相关手续,尽快安排你出国。你明天也去通知陈安然一声,不要告诉他真相,
只说家里执意让你出国。好聚好散,让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苏玥呆呆得看向窗外,墨色的夜幕,低低矮矮的压下来,阴霾笼罩下的这个城市,阴冷彻骨。虽然室内灯光大亮,但是这些丝毫温暖不了她。
她决定在孤立无援下放弃自己的爱情,就这样结束吧。
陈安然,我们只是擦肩而过!
鸿门之宴
苏玥躺在床上,脑海里全都是陈安然,有他最初的无奈,有他怜惜的疼爱,有他宠腻的动作,还有他细细软软的轻吻。
她渐渐坠入往事的汪洋,无法自拔,挥之不去,反而入心入肺。
越想忘掉一个人,思念的味道就越清晰,大脑不受控制,苏玥只能把脑袋死死的压在枕头下面,不知不觉号啕大哭起来。
床头的电话响起,她也懒得抬手去接,她觉得自己有理由伤心,不接电话没有人会怪她,何况妈妈在,妈妈会接的。
响了几声后,安静下来。
几声敲门声,文琳探进头来,“刚才陈安然打电话来,说打你手机没有人接。我跟他说你睡着了。”
苏玥的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一样,她扁扁嘴又想放声大哭。
文琳看她这个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用手抹了抹苏玥脸上的泪痕,说道:“玥玥,快刀斩乱麻才是短痛的办法,长痛的感觉撕心裂肺的,不要怪妈
妈,等过了这几天,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苏玥一头扎在妈妈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我好委屈啊!”
文琳抚摸着她的背,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着安静睡着的苏玥,还带着模糊的泪痕,文琳心里一阵悲哀,“玥玥,妈妈希望这次痛哭能流尽你心里所有的苦楚,以后都不要再哭了,要快快乐乐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苏玥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经历了昨晚的痛苦,心里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有些气短的感觉。
今天必须去学校,必须去上课,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给自己的心偷偷哭泣的时间,可是周三下午没课,难道真的要面对吗?
出门时,手机响起,是陈安然的电话,苏玥作了不下十个深呼吸后,接起了电话,“喂……”
“苏玥,是我,”陈安然的声音很欢快,却让苏玥鼻子有些堵,“昨晚睡得好吗?”
苏玥对着电话点了点头,她不敢说话,怕自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五一的时候……”
“我坐公交车呢,晚些打给你。”说完,苏玥挂了电话,她很佩服自己能说出这么完整的话,而且没有哭出来。
苏玥神情恍惚的招手打车,以至司机师傅问了她三遍“要去哪里?”,她才回过神,立刻保墒学校的名字。
一路忧愁,一路堵车,苏玥反而期望就一直这么堵下去吧,不要面对,不要说再见。
到学校后,苏玥为了避开信息工程学院,不得不绕着学校走了一大圈才来到外语学院。
基础日语课,学习新课文,学习新语法,然后用新语法造句子,苏玥今天的状态奇差,造句子的时候,不是搞错了接续方法,就是弄错了词的读音,口型稍微
大一些或者稍微小一些,就变成了完全不相干的词的发音。
“犬夜叉的妈妈”摇了摇头说,“学习一门语言,最关键的时期就是打基础的这段时间。我们学校的外语学院,日语专业是主打,看看你们的师哥师姐们,每天早
起晚睡,在校园内练习发音,背课文,到汉学院找学友练习口语,一个个干劲十足。正因为下了这样一番苦功夫,每年全日空杯的日语演讲赛,前三名都是我
们学校的。学校的光荣需要你们来续写,日语系的风光需要你们来继承。有时间的话,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为自己毕业的谋生之路多积蓄一些能量,给自己在
这个社会上找一个好位置,也给你们的母校争一份骄傲。”
这些话,会让每一个大一新生感觉振奋不已,为自己为将来为母校,从此发奋图强。可是苏玥的惨淡心态下,一个字也没进到脑袋里,她看着教室,看着同学
,看着老师,就要远离这熟悉的一切,就要跟着熟悉的一切说再见了。
浑浑噩噩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下午,转眼苏玥就得孤零零的在校园内摸索曾经的痕迹。
还好一路上没有遇到熟人,要不然,还要伪装成快乐,不顾自己流泪的心,而去大说大笑。
不识相的手机再次想起,苏玥愤然得想抓起来摔残它,瞅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09
“你好,是苏玥吗?我是恬恬。”
苏玥没想到恬恬会给自己打电话,顿了一下,才接口道:“我是苏玥,恬恬,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能出来吗?我有话跟你说。”恬恬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甜,没有一丝热。
“噢。”
“2点半,你们学校旁边的星巴克见。”等这句话完整的传到苏玥的耳朵之后,电话就被不留情面的挂死了。
苏玥不解的握着电话,她给这次会面定义为鸿门宴,但是满心的疑问关不住,脚更是自觉地迈开了。
2点半,苏玥不差分毫的推开了星巴克的门,恬恬有感知似的立刻朝她招手。
苏玥努力挤出了笑容,朝她笑了笑,然后落座。
恬恬穿着学生装,扎着寻常的马尾辫,秀气的面容,水当当的皮肤,最关键的是苏玥感觉不到她强烈的敌对情绪,这让她乍舌于她态度的转变。
“苏玥,虽然我对你的印象不好,但是看在上次你帮我解围的份上,我想有些事情你还是应该知道的,是关于我哥和小语姐。”恬恬一脸平静得说。
苏玥的脑袋轰鸣了一下,费劲的干笑道:“他们两个的事情,你哥都跟我说过了。”
同时,苏玥心里冷笑:恬恬,难道你也是来拆散我和你哥哥的吗?如果是的话,你就不用太处心积虑了,因为我已经准备放弃了。
恬恬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你都知道了,那你还跟我哥好?”
苏玥突然很想知道,恬恬今天会带来什么样的未知事件,所以她决定装傻,于是轻笑了一下,“这有什么,你哥和她本来就没什么。”
恬恬一声哧笑,满脸的嘲讽,“这是我哥跟你说的吧?”
悲伤情歌
苏玥被这么一问,只能诚实的点头,除却妈妈昨晚言简意赅的告知,从头到尾,她的确只听陈安然这样解释过那段备受人瞩目的恋情。
恬恬笑了起来,而且笑得一点都不端庄,“你还真是傻啊,我哥说什么你都信?我哥和小语姐认识都有七年了,就是你们常说的“青梅竹马”。我哥那个人你也知
道,长得那么拉风,一年到头像你这样主动凑近的女生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我哥又不懂得拒绝,不温不火,若即若离的,每次都是小语姐默默的支持他,纵
容他。”
恬恬叹了口气,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要是我男朋友敢这么对我,我早就废了他。”
她拿眼睛瞥了瞥苏玥,继续说道:“不过,我哥这次可比以前进步了,他能一边跟小语姐订婚,一边还陪着你玩,我真不知该替我哥高兴,还是该替你叫屈,其
实我比较佩服你,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
“订婚?”苏玥突然很想笑,刚才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是啊,我哥说先订婚,毕业之后再结婚。”恬恬用手蹭了蹭咖啡碟子的边缘,然后轻巧的拿起调羹在咖啡里转圈玩,看苏玥不语,继续说道:“我哥最近是不是
没有天天跟你在一起?”
最近陈安然的确每天忙着毕业设计的前期工作,虽说不是全天候的,但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少很多。
恬恬拿眼挑衅的看着苏玥,自顾自地说道:“我哥最近的确挺忙的,不光是学校的事情,还要计划五一的时候跟小语姐去哪里旅游,他计划了好长时间,好像是
去台湾,小语姐选的,前几天我哥就让我爸给办这些事情。现在就要办得差不多了。”
苏玥一脸“你说谎”的不信服表情,怎么可能,自己昨天说去台湾的时候,陈安然完全的兴致不高,况且下午的时候不是说因为项目的原因,旅行取消了吗?
“你不光傻,还偏执,告诉你吧,我哥今天带着小语姐去买订婚戒指了,你要是不死心的话,你就去看看吧。”恬恬忿忿的抓起包,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周
大幅总店。”
苏玥坐在那里,浑身无力,虽然她有心理准备,虽然她准备放弃,但是恬恬的话完全在她的接受能力之外,她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她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说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恬恬的话不可信。
买单后,出门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上车后,苏玥木然地说:“去周大福总店。”
一路上苏玥觉得自己不能思考了,脑袋里乱乱的,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反反复复的都是陈安然拥着她说出的那句话:其实有的时候爱也是需要谅解的。
这句话的全解应该是:苏玥,我爱着你,但是我却要跟丝语结婚,我需要你的谅解。
她希望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来好好的判断这一切,来思考一下昨天的撕心裂肺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车终究还是到了那里,她给自己打了无数次气,也许这只是一个玩笑,也许……
果然是一个玩笑,当她看到陈安然跟蓝丝语俯首精心的挑选戒指时,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纯粹的玩笑。
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店内,蓝丝语欣喜地看着手着黑丝绒手套的店员殷勤的将一枚戒指双手送到她的手上,她幸福的笑了,对他说着什么,他浅笑着拿起戒
指戴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两人都心满意足的笑了,店员也殷勤地说着什么。
苏玥看得脑袋直抽筋,她承认这个场面很动人,里面的两个人看起来也相称非凡,可是心里的某个位置却疼得让她无法呼吸,她缓缓的拿起手机。
苏玥看到陈安然就那么看着手机,三声后才接起,“喂,苏玥?”平静的声音。
“嗯,是我,你现在在哪?”她期待他的回答。
“我”店内的陈安然看了蓝丝语一眼,“我在学校啊,上次的问题还没解决,看来今天又不能轻松了。”他的声音满是掩饰,装满了心虚。
苏玥此刻疼得只想笑,“今天你们那里有些吵啊。”
陈安然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头,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说:“是啊,问题没解决,大家都在讨论。”
苏玥木木的拿着电话,问道:“陈安然,你今天早晨说有好消息是吗?是什么?”
苏玥不期待他的答案,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足够,她只是想把对话进行下去,她让自己记住这种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时候的心痛,到底会疼成什么样子,她
想让这种心疼给他们的关系画上句号,以后就不需要在回忆,不需要在缅怀了。
他回头看看蓝丝语,片刻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一丝牵强,模糊的说道:“哦,我忘记了。”
苏玥发现蓝丝语向自己这边望过来,多么讽刺的一幕,原来她一直都在那里,欣赏着自己和陈安然的这场闹剧,主角一直都是她,从来都不是自己。
苏玥都不记得自己怎么挂的电话,看了看蓝丝语,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朝她打了一个祝福的手势,无限凄凉的走开。
她不想回学校,那里的到处都是两个人的身影,触目便是苦涩,她漫无目的的走啊走,走啊走,直到再也挪不动自己的腿。
这个结局其实挺好的,皆大欢喜,没有人受伤,除了自己。
但是受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会用眼泪作为代价,人体就是个小发动机,只要情绪到位,随时随地都能像黄河泛滥一样洒出泪水,哭吧,哭吧,多哭一哭
,有利于身心健康。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闹哄哄的人群,大家带着不同的表情奔赴各自的感情,前赴后继,爱情也不过如此!
冷饮店里飘出伤情的歌声,苏玥想:温馨情歌之所以动人,是因为有爱进行着。伤心情歌之所以伤人,是因为有爱失去着。
每个孤独的晚上
就象电影的散场
身边的人都离开
不知何时有泪光
每个相爱的地方
都象回忆织的网
多少痛苦关在胸膛
谁能看出我的伤
当我松开你的手
眼泪离开眼眶后
喝下沉溺的烈酒
醒来最终要接受
当爱散落的时候
何谓天长和地久
痛苦了一生的时间
是否明白是否足够
怎么会狠心离开我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分不清一切都是谁的错
付出换来这种结果
怎么会狠心伤害我
可怜我爱你那么多
失去了快乐幻灭了承诺
守住两个人的日子一个人过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11
苏玥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橙汁,吃了第几份冰激凌,直到她冷的牙齿打颤,她能清晰地听到牙齿碰处时的清脆声。
她刚要伸手叫服务生,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郑源的这首歌“怎么会狠心伤害我”是08年推出的,这里我提前用了,因为情节需要。。。
无人能及
手上微晾的感觉,提神的那种凉。
苏玥无精打采的抽回自己的手,手上这种温度,只有一个人有,陆皓成。
陆皓成倒是没吃惊苏玥的不理不睬,然后很是随意的,也没征求苏玥的意见,直接坐到了对面。
苏玥没有抬头,自顾自的摆弄着调羹,冰激凌的残留已经化作奶白色的一湾汤汁,粘稠的,散发着腻腻的甜味。
原本是一份完整的冰激凌,现在一部分留在外面,一部分进了肚子,于是就变得不同了。
“我刚才开车的时候看到了你,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陆皓成的声音很轻快,很清爽。
“哦。”苏玥仍旧没抬头,橙汁的杯子里还有四方的冰块未化,她用长长的吸管拨弄着冰块,冰块很滑,没办法挑起,她不放弃似的,专注得挑着冰块。
陆皓成一招手,过来个女服务生,他指了指苏玥,问:“她都点过什么?”
女服务生拿笔点了一下电子本,彬彬有礼的报道:“四杯橙汁,三份冰激凌,外加一份香蕉船。”
“哦,谢谢!那再来一个香蕉船吧。”陆皓成的自作主张终于让苏玥放弃跟冰块厮杀,她抬头疑惑的瞅着他。
“苏玥,你这实力啊,要是再吃一个香蕉船就破纪录了,就无人能及咯。”陆皓成睨着眼睛笑了笑。
苏玥想:看在香蕉船的份儿上,也应该回应他一个笑容吧。于是裂开嘴,笑了笑,算是感激他的善解人意。
“苏玥,你千万别吓我,这笑得,可真难看。”陆皓成虽然嘴上损苏玥,但是笑容却很轻松,似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的小朋友惹你生气了?”他试探性的问,但是也正中红心。
苏玥脸上难看的笑容瞬间化为乌有,她闷闷得说了句“不是”之后,就低头继续摆弄吸管,克制潮涌的泪水。
现在一切陈安然相关的事情都像是催泪弹,只需一个字,就能让苏玥的掩饰瞬间瓦解,顷刻崩溃。
陆皓成无奈的把杯子拿开,独留苏玥拿着吸管的手愣在半空。
“苏玥,下次撒谎的时候呢,切记不能表现在脸上,而且也不要星光闪闪的。”
苏玥一直克制的眼泪,决堤般的汹涌而出,无处宣泄的她刚好逮住了误打误撞的他。
泪水不听话,哗啦啦,在苏玥的脸上淌成了小河流,她用手胡乱的抹掉这些不争气的家伙,像瞪仇人一样的瞪着陆皓成,喊道:“我就愿意这样撒谎,你管得着
吗?多管闲事!”
苏玥努力制造的抗衡局面被陆皓成的一声开心的笑给破解了,“好好好,我不管,你爱怎么哭就怎么哭,我不拦你,不过……”
此时的苏玥恨死了陆皓成这种说话的方式,为什么总是说半截话,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思考对于她现在来说,简直是奢望。
“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眼泪其实都是福气,哭出的眼泪越多,所剩的福气就越少。你再这样哭下去,估计将来就嫁不出去咯。”
此时,苏玥只想抓起手边的杯子砸过去,可是陆皓成的动作更敏捷,他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苏玥的手,“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不过,要哭也别在这里哭,我丢
人事小,你丢人事大。”
经他一提醒,苏玥下意识的打量了四周,这家冷饮店设计的跟鸟语林似的,藤条编织的躺椅被作成了秋千的样子,用花瓣装饰过的支撑一直延伸至屋顶,屋顶
垂下嫩绿的杨柳枝,用花瓣结成的屏风将空间隔成一个个小天地,不远的幽暗处的角落里,还有一对儿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情侣燃着蜡灯,跳耀的小火苗闪着
微弱的光芒,将这个角落照得如诗如画,男孩子偶尔的细细的耳语会让女孩子娇羞的钻进男孩子的怀里,画面温馨得一塌糊涂啊。
也许是因为刚才这边的动静过大,邻座的一个年龄不大的小男生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朝这边探头。
倒霉的人啊,随处可见,他刚好撞倒了苏玥的枪口上,跟陆皓成吵不起来,但是可以跟他吵。
苏玥衡量一下,他不会是陆皓成的对手,于是放心的起身过去,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吵架啊?再看我就揍你!”说完还挥起拳头示威。
小男生好戏没看成,却遭到这种威胁,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刚要发作,看到苏玥身后走来的陆皓成只能作罢,气鼓鼓的拿起饮料猛灌。
陆皓成上来拉住苏玥,轻笑起来:“你看你这出息,你跟小孩子较什么劲啊?我们回座位。”说完也不顾苏玥反抗,拉着她就往回走。
刚坐下,陆皓成的手机响了,也许是重要电话吧,陆皓成没有像上次一样征求苏玥的意见,而是迅速的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说的很急,苏玥离的虽然近,但是听得也不甚清楚,好像是某某人来了,需要陆皓成去接待。
陆皓成看了苏玥一眼,苏玥立刻挪开眼睛,表意:我可没偷听!但是耳朵仍旧竖的长长的。
“我现在在市内,7点钟赶过去很困难,你让李经理先去接待一下。”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但是陆皓成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
“没关系,照我说得做,我自有分寸。”陆皓成虽然挂了电话,但是仍旧很牵挂的样子。
苏玥努努嘴,说:“你有事情,就先走吧。我现在没事了。”
陆皓成干笑了一下:“我也没事。”
苏玥终于找到回赠他的机会了,“陆皓成,下次撒谎的时候呢,切记不能表现在脸上,而且也不要说的言不由衷。”
陆皓成被她逗乐了,“小丫头,挺聪明的啊,懂得举一反三,好吧,我们走。”
刚一起身,那个女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先生,您点香蕉船。”
“这个香蕉船送给你了。”然后把钱放在托盘上,“不用找了。”
苏玥跟在他身后,摇着头,叹道:暴发户为人处事的姿态还真是俗气阿。
蹦极虚惊
出门后,陆皓成去取车,苏玥对着玻璃门,看到玻璃上映出自己,的确够狼狈的,一幅水里泡过刚被打捞上来的样子。头发有些乱,于是拿手抓了抓,可是越
抓越乱,像被猫挠过似的,她挫败无比。
陆皓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别照了,你现在就像一朵被霜打过的鸢尾花。”
苏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进车里。
“说吧,你想去哪里,我今天舍命陪鸢尾,全程看护。”陆皓成变相把今天的指挥棒交到了苏玥的手里。
“呃,我想去蹦极。”苏玥面无表情地说,其实她心里怕怕的,因为她有些恐高。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她只想怎么折腾怎么来。
“蹦极?苏玥,你行吗?到时候可别害怕地抓着我不放。”
“切,我的胆子大着呢,怎么,你不会是不敢吧?”苏玥激将法运用得恰到好处,她已经看到陆皓成放弃抵抗,并选择投诚。
两人驱车来到海滨公园,高55米的蹦极所在地,看着高高的铁架,苏玥有些打退堂鼓,可平时善解人意的陆皓成却情绪大好,竟然脱掉西装的外套,松掉领带
,挽起袖子朝天空比划着手势。
她闷闷不乐了,这人怎么可以高兴成这个样子?真没有同情心,你没看到我那是赌气才说的吗?55米啊,多高啊,有几层楼高?少说也有十七八层吧,从来都
知道如果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来,不死也残,就算自己心疼得要死掉了,但是如此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感觉,那种恐惧感就如置身于封闭的窄窄的盒子里,腿也
伸不直,背也挺不起,最主要的是没有出口,而且空气越来越稀薄,被一点一点勒紧,清醒的见证着死神渐进的脚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12
这种感觉,苏玥在鲁迅的那篇“铁屋子”的文里领略过,钱玄同说:一帮人在一个铁屋子里睡觉,既然知道在里面睡觉会被憋死,那么你还要叫他们起来干什么?
还不如叫他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鲁迅说:如果不叫他们起来就是必死无疑,那么与其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还不如叫起他们,这样还有活着
出去的希望。
苏玥很受鼓舞,所以她决定放弃,但是陆皓成不依不饶的愣是把苏玥拉了上去。
站在55米的高处,苏玥腿发软,她竟然觉得脚底踩得是棉花,还没来由的晃。虽然她很想抓住陆皓成,但为了争一口气,她只能死死的抓住扶栏。
谁说过“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话?苏玥完全不能领略诗中的豪情,虽然那是山,这是海,但站在高处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简直就是骗人,满眼的
汪洋,似隐藏着暗涌,深不见底的波澜,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噬,之后葬身海底,喂了鲨鱼或者虾米。
装备上身后,陆皓成问:“跳吗?用不用我推你一下。”
苏玥有气无力,丝毫不敢动弹,满脸的局促,低低的说:“我可不可以不跳,我真的是害怕死了,腿都抖的抽筋了。”
陆皓成笑,“这么快就放弃了?还对我用激将法。”
苏玥继续传递哀求的眼神。
“其实,我带你上来也不是让你真跳,就是想让你明白所谓的伤心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不足称道,生命最大,心跳第一,所以要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忘掉那些不快
。不快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心还跳着就能偶遇缘分,相信了缘分,爱就会永远的发生着。”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能不能下去了再说,在这么呆下去,我连语言功能都会丧失的。”苏玥几乎哀鸣。
陆皓成大度的递过自己的胳膊,“记住,以后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苏玥有些感动,这个人聪明的让人佩服,心细的让人敬仰。
回到车里,苏玥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来恢复身体的基本机能,陆皓成也恢复了儒雅的装扮,似乎他从来没向天空打过招呼。
“这东西,你以前跳过吗?”苏玥心有余悸地问,心还是突突的跳。
“没有。坦白地说,我恐高。”陆皓成的回答差点没把苏玥气晕过去。“我都说过舍命了,其实我刚才真的怕,当时我还想啊,如果你真跳的话,我就逃,我可不
想这么自虐。”
两个人一起笑了,原来刚才大家都在为对方演戏,戏演得还不赖,主题挺突出,收成也不错。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陆皓成征求苏玥的意见。
苏玥摇头。
“归去来兮,我重新装过了,你要去看看吗?”
苏玥点头,对于茫茫然的她来说,如果有人肯为她打算怎么打发日子的话,她是很愿意的,尤其还是一个这样的人。
抽象艺术
“归去来兮”的确焕然一新,只是焕然得让苏玥有些吃惊,一新的让苏玥有些不能接受,到处都是镂空的设计,抽象的几何图形,横横竖竖的立着。苏玥本来就不
喜欢抽象的东西,也不是说抽象的就不好,只不过是她看不懂而已,无法领会精髓而已。
记得以前看过一次画展,小范围内的名家名作,画面上一只牛奶杯子,残留着牛奶的痕迹,特殊的曲线,柔美的弧度,苏玥觉得这就是生活,可是一看价格之
后,她才恍然,原来这是艺术品,所以她当时还下结论说:丁婉茹,你将来一定是个富婆,你比他画得可强多了。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在你为成名之前,多
收藏一些,等以后每天什么都不做,游手好闲,潦倒了,就拿你的画出去摆地摊,怎么也能换几个小钱花花吧。明天我就去你家收拾些。
当时丁婉蓉白了她一眼,“你什么都不懂,这全都是用画笔画出来的,不是照相机照出来的,你看这画功,线条自然,下笔力度拿捏的适中,我什么时候能达到
这种水平啊?还有啊,如果你以后敢拿我的画出去摆地摊,我就跟你断交。”
苏玥听后,还故意凑近了那幅名画,努力搜索各个细节,“画功”、“线条”、“力度”,可惜当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无法领略艺术的另类意境。
本以为早就远离这种噩梦的摧残了,可陆皓成的“归去来兮”装的让苏玥再次跌入幻梦,刚从恐高中回神的她觉得这些横横竖竖就像人截肢后的胳膊和腿,白森森
的,被弯曲成那种曲度,还真能想得出来。
“怎么样?为了这个设计,我换了好几家设计室,虽然跟我想象的还有差距,但是也基本上算及格。”陆皓成骄傲的说着。
苏玥抽了抽嘴角,“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一个自虐的人,你怎么喜欢这种惨不忍睹的风格?就我目前的心态,在我眼里,你这里现在就是胳膊腿儿横飞。如果
达到你的要求的话,估计这里就变成停尸房了。”
陆皓成不以为然,继续欣赏自己的艺术品,时不时地还用手摸摸那些柱子,仔细抚摸过每一个棱角,仿佛这些都是出自初恋情人之手,贴近了这些柱子,就贴
近了那个人的心。
“今天,你还要跟我单挑吗?”从“初恋情人”身边回归的他,想要挑战苏玥的人品以及酒品。
苏玥四下望望那些肢体,又望望一脸期待的陆皓成,只能点头,其实她并不看好这次比拼,因为这个环境实在是让她想呕吐。
陆皓成一脸的兴奋,忙招手,一个小店员乐颠颠的看向陆皓成,又不友善的看了看苏玥。
“把我上次带来的酒拿过来。”
小店员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苏玥猜想:这个小店员一定是暗恋陆皓成,要不然干吗看他的时候就快乐似神仙,而看自己的时候,就苦大仇深的。
包间内,高高矮矮的摆上数个瓶子,苏玥想提前了解一下敌方的火力配备情况,“你的极限是多少?”
陆皓成把眼睛眯起来,慢慢靠近苏玥,表情渐渐的投入,眼睛一点点涣散,他缓缓抬起手,当手就要碰到苏玥的脸的时候,硬生生地停下来了,然后苦涩的笑
笑,“这要看跟谁喝,还有什么场合了。”
苏玥在他靠近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忧郁清爽的味道,应该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
她倒不是对男士香水有研究,只不过她喜欢这款香水的瓶子,简约的三棱柱,简单却充满力度,玻璃瓶配以磨砂银盖,顶端一粒银色的圆珠如珍珠般迸射出润
泽的光环,高贵而永恒。
只不过这个牌子的男士香水的广告语竟然是:让男人变成尤物!这让苏玥哭笑不得,但是就在刚才,当他靠近的一瞬间,她还是在领略到尤物的魅力后,心跳
快了那么一小下。
“那今天呢?”苏玥正了正声音。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13
“呃……”他在寻找答案,跟自己的心做交易,“6瓶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醉的是人,醉人的亦是人,要命的情景啊。
苏玥听后窃喜,原来上次是他撞大运阿,这次绝对不手软,保证让他老老实实的趴下。
但是有没有听过这句话:越想买醉的人越不醉,越不想喝醉的人越容易喝醉。
结果,苏玥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喝趴下陆皓成,而陆皓成也没向他许诺的那样老老实实的趴下。
在苏玥清醒的最后一秒,她还想:这酒的后劲可真大,等以后,好好问问陆皓成这酒的名字,以后可以锻炼成自己的杀手锏。
最终,陆皓成把醉酒后酒品极好的迷迷糊糊的苏玥抱上了车。
心灵独白
城市的夜晚过早的降临,忙忙碌碌的人群,各自消散,城市喧嚣的繁华也在此中散尽。朦朦胧胧的夜色笼罩的曲终人散的萧索,但是今夜城市的空旷反而是为
了成就两个人的亲密。
看着床上沉静安睡的苏玥,呼吸匀畅,虽然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美丽的嘴唇也略带些疲惫,他甚至能依稀看出当时她眼里还残留的泪水,但是他很安心,因为
这是8年以来,第一次在黑夜里不需要抓心挠肺,不需要被煎熬,不需要在药物的作用下才能进入睡梦。
陆皓成静静的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苏玥,虽然遇到她只不过是短短几天,但是却像是好久好久,久到让撕扯开的记忆再次苏醒再次历经一切。
这是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得凝视她,真是太像了,从第一眼开始。他甚至不敢用手触摸她娇嫩的皮肤,怕自己的稍不经意吵醒她,让时间停滞不前,
让这一刻永恒吧。
记忆中的她霸占了他所有对爱的回忆,她临走时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她那些曾经为他绽放过的美丽也一笔勾销,也许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归宿,所以她走得那么
决绝,徒留自己头痛,心痛,追忆成了不知所云。
其实下午的时候,他对她撒谎了。
自己的出现并不像说得那么简单,开车时候的不经意偶遇?那为什么8年来一直都没遇到过她呢?偶遇哪有那么容易,可欲而不可求。
午后时分,接到那个还算是陌生人的电话,听了一些建议,达成了一些协议。放下电话后,他很懊恼,自己竟然能可笑到如此境地,本来可以拒绝,傻瓜的事
情一辈子做一次就够了。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由自主,意识游离现实,他管不住这些,尤其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平时那个沉稳熟念的陆皓成不见了。
她不知道,下午的时候为了找到她,他几乎翻遍了整个步行街,寻找的过程中,横冲直撞,只要看到身材和发式像她的人,他都会抓住人家,然后连连道歉,
直到在冷饮店里靠窗的位置看到了神色惨淡的她,没想到她对靠窗座位的偏好反而帮了他。那时他如释重负的感谢天,让他没有把她弄丢。
那一刻他不是想抓住她的手,而是拥抱她整个人,告诉她所有的伤事让他来背,只要她伸出手来,他就会无条件的放弃所有,心疼地感觉他有过,但是这次却
是心碎。
突然手机的声响划破静夜,打破原有的安定。陆皓成拿起苏玥的手机,上面闪烁着陈安然三个字,他看见床上的苏玥微微皱了皱眉,于是蹑手蹑脚的带上手机
,关上房门,来到客厅。
手机还是执著的响着,一段时间过后,回归平静,整个过程,只看到手机上光芒的舞动,陆皓成愣愣的盯着它,陈安然那三个字也有节奏的敲打着他的心。
片刻,手机又响起,陆皓成拿起沙发垫紧紧地包住它,但是铃声还是似有似无的袭击着他的耳膜。
他仓皇起身,抓起被包的紧紧地手机,来回踱步,最终给它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打开衣柜一层层的拉门,然后再一层层的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竟然还把耳朵贴在衣柜上听了听,确认悄无声息后,才离开,返回到苏玥的床边,静静的注视,刻进心里刻进魂里,成为不灭的讯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散播着欢快的音符,紧接着瞌睡虫像天使般降临,他欢迎这种感觉,终于可以无忧的睡个好觉了。
早晨清新的阳光带来了春的味道,温暖着每一个早起的人。
苏玥朦朦胧胧的睁眼,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她探究似的的四处张望,这里整洁,纯粹的简约,没有累赘的装饰,只是色调有些冷,灰蓝色的。
房间很静,待苏玥的意识一点点恢复,她猜想这里也许是陆皓成的家,慢慢起身,观察一下此时此地她的处境。
推门的瞬间,正碰上陆皓成从卫生间出来,他用厚大的毛巾擦着头发,还有不听话的水珠沿着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胸膛,往下往下再往下。
“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晨练刚回来,卫生间在这里,你用吧。”陆皓成先是尴尬,遂恢复常态。
苏玥脑袋飞速旋转,这应该是她第二次清晨遭遇男子的画面,回想起上次,她不自觉地拿眼睛瞅了瞅他那里,不是睡裤,是宽大的浴巾。
“小丫头,你还真不纯洁啊。”陆皓成停下手,挑着嘴角,嘲笑苏玥。
苏玥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羞愧难当的扔下一句“我没有!”就急急忙忙跑进卫生间,大气不敢出一个。
陆皓成看着她兔子一样的身影,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
卫生间里的苏玥想拿头撞墙,门外响起陆皓成的声音,“苏玥,收拾好了之后,我带你出去吃早餐。”
苏玥没有接口,总之就是尴尬。
卫生间里一整套女士护肤品,全新,苏玥看了看,默想:陆皓成以前的那个她应该很注重品位吧。
两个人再次坐到靠窗的位置,精致的早点,让人眼花缭乱,苏玥从未想过早餐要吃得这么丰富,皇帝的早餐啊。
陆皓成喝那种浓得化不开的黑咖啡,苏玥摇摇头,早晨喝咖啡,自虐!
“吃好了,我送你回学校。”陆皓成用餐布轻轻碰了碰嘴唇。
回学校……
跟往事说再见吧!
分手很难
尽管苏玥多么的不想回学校,尽管她多么的不想对峙,尽管她多么的希望自己恨陈安然。
但,当她看到陈安然神色惨淡,因为睡眠不足而憔悴的脸,就那样孤单单的等在寝室楼下时,她的心一阵抽痛。
她想哭,想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对他说:陈安然,我想你,真得很想很想你。可是她的境况不允许她这么做,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她不可以卑微。
神色萧然的陈安然看到从陆皓成车里走出来的苏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像瓢泼大雨过后,晴空里的七彩虹,明艳,动人。
苏玥就那么站着,站在陆皓成的身边,不说进也不说退。
“苏玥,你去哪里了?手机也不接,我真得很担心。”语气中透着满怀的关切,然后礼貌的冲陆皓成欠欠身,说道:“谢谢你送苏玥回来,麻烦你了。”
苏玥不语,陆皓成礼貌的回答:“没什么,应该的。”
陈安然释然的笑笑,仿佛他没有看到彻夜未归的苏玥是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熟稔的上前要拉苏玥的手。
苏玥在他未碰触到之前,迅速躲开了,声音极尽清冷的说:“陈安然,我们完了。”
陈安然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仍旧故作轻松的说:“苏玥,是我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别闹了,好吗?”
“我没闹,我说真的,我们完了。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苏玥挑着眉毛,说的蛮横不讲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13
无论陈安然平是多么好的修养,而此刻却再也挂不住了,“苏玥,真的,别闹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我就要出国了,没时间跟你瞎胡闹。”苏玥不准备把昨天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那样只能说明自己的失败,在爱情中从未抓过主动权的小丑,蹦蹦跳跳极尽哗众
取宠,她做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失败者。她要挺直腰杆,光明正大的宣布是她甩了他,虽然实际上她一直是被他耍,但形式上一定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
态。
听到这个答案,陈安然似乎松了一口气,轻松的笑了,“噢,是这样啊,苏玥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说分手这个习惯不好。出国我可以陪你,以前听丁婉茹说你
这学期结束才走。是计划提前了吗?”
苏玥不耐烦地看着他,这个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敷衍!懂不懂?“很快,所以我没时间跟你纠缠,你哪来哪去吧。”
陈安然笑了笑,是她熟悉的宠溺的笑,“无论多快,就算不拿学位证,我都会跟你一起走的,我们不分开。”
苏玥脑袋都要气大了,望着纯良表情的陈安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陈安然,你怎么跟我走?对另一个女人许诺婚姻的同时,却又毫无良心谴责的作着另一个承
诺,演戏演的挺到位啊,不去考中戏,都浪费你这个人才了。尤其是口气诚恳地说出那句“我们不分开”,真是讽刺,你不要逼我揭你的底,到时候大家谁都不好
看,还想像以前一样把她当傻子带,别说门没有,就连窗户也没有一扇!
苏玥灵机一动,猛然间搂住陆皓成的胳膊,满脸鄙视的表情,“陈安然,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都是借口。你没看见吗?我跟他在一起了,昨晚我们就在一起了
。”
陈安然根本就没打算相信苏玥的这些鬼话,因为他看到陆皓成被苏玥突然拉起胳膊时,那种突如其来的惊诧,于是轻笑起来,说:“苏玥,你别小孩脾气了,连
撒谎都不会。”
苏玥又一次被指出不会撒谎,真是气人,他们全都是火眼晶晶的聪明人,只她一个人是傻瓜总行了吧。
她赌气的拉开车门,狠狠的坐进去,“跟你说话真费劲。陆皓成,带我走,我不想再看见他,一秒都不想。”
陆皓成看了看陈安然,欠了欠身,上车,发动。
此时的陈安然表情不那么轻松了,连忙跑上来,拍打着车窗,“苏玥,你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玥低头不语,一心责怪陆皓成的车技,怎么这么不利索呢?
车最终还是开动了,校园内没有出租车,等他跑到校门口,陆皓成的车早就绝尘了。
陈安然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苏玥今天这是唱得哪出。
车内的苏玥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心软,自己艰难建立的自尊就又被践踏了。
她低着头,使劲抠着手指,直到十个指头都秃秃的,摸上去异常的粗糙,扎的人生疼,有一个指甲还裂到指肉里,十指连心,不能忍受的疼,她终于找到哭的
理由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虽然答应过陆皓成不哭的,但手指的确很疼,很疼,很疼……
陆皓成默默的开着车,不说一句话,这条路长长远远,似乎没有尽头,他知道今天这样做不对,但是私心,谁都会有,尤其是面对幸福这种东西,如巫师的咒
语,让人想念了,就不能回头。
哭累了的苏玥,猛地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纷飞的长发把她打扮成了女鬼,但是她不在乎,她最在乎的人都不要,还要漂
亮干什么。
路上苏玥婉言拒绝了陆皓成的挽留,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下来,不用思考,目光呆滞,漠视这一切。
苏玥让陆皓成把车停在自己家楼下,没有道谢,只是情绪低落的上楼。
回到家,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期间家里的电话响了无数次,门铃也响了无数次,手机更是残废到一声不出。
她历数了这次不成功的恋爱,还真是失败啊,两个人连一张合影都没有,注定是风过无痕的恋情。
她默默的摘下脖子上的水晶链,装进盒子里,尘封,忘却,把这段往事从记忆里抹除,出国后,希望一切安好!
陈安然,你千万不要幸福啊,你幸福了,我该怎么办呢?
阴差阳错
文琳回到家时,看到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的苏玥,没有一丝生气,她与心不忍。
她本想告诉女儿,楼下一个满目焦虑的男孩等在那里,她本想上前警告他不要再纠缠自己的女儿,但是那孩子的眼里充满了凄然,似被伤心撞了满怀,无力自
拔。
她突然失了勇气,无法上前扯开这段缘,就这样吧,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但愿她这次没有做错。
晚饭时,母女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陈安然这个名字是个禁区,两人都不提,也都不敢提。
苏玥整夜的睁着眼睛,不知疲惫的在脑海里交错呈现过往的画面,一个人要想背叛记忆还真是一件困难事,她努力回想陈安然曾经多么多么的坏,好让自己断
念那份牵挂,可以无可厚非的去恨他。
可是回忆所到之处都是他的好,他的真,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了呢?
脑中一片混沌,思考到无力,思考到脑袋抽筋,思考到意识飞离躯体,思考到泪流满面。
苏玥想自己现在一定很美,微笑着并留下刻骨铭心的泪,楚楚动人的样子,估计自己一辈子的泪水在这几天全都流尽了吧。
第二天睡到午后才起,残掉的手机被她继续冲上电,她默念:宝贝手机啊,折腾只是暂时的,等我出国之后,你就解放了。
随后,她打电话给老师说明要出国的事情,老师无限惋惜的祝福她,她也当下表决心虽然出国,但是她一心向国,并保证本质决不会变,矢志为母校争光,为
母校的将来添砖加瓦。
昨晚妈妈说给她安排了去日本,而且王叔一直都在办理留学的事情,手续会很快就下来的,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在另一片天空下,展开新的生活,那里没有伤
心,没有哭泣,没有眼泪。
苏玥楼上楼下的转,看着熟悉的一切,陪她走过10年的小毛熊,一些发卡,一些女孩子臭美用的装饰品。
还有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证书,红的绿的,翻开之后,久远的味道扑鼻而来。
还有她那成套成套的漫画,王子和公主,外星人和地球,机器猫和康夫,尼罗河,吸血鬼,时光隧道,每一本都曾伴随自己那么快乐的度过好年华。
书桌里躺着一把钥匙,苏玥想起来这是小摩托车的钥匙,曾经那么抽风的喜欢上它,觉得它很拉风,曾经用它教训过陈安然,可是一时的喜欢并不能代表未来
,它不也在喜欢过后就弃在车库里了吗?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15
苏玥下楼,来到车库,把小摩托车推了出来,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它都未见过阳光,虽然很新但也蒙尘,曾经的艳丽色彩需仔细辨认。
她端来一盆水,仔细的擦拭,一点一点,不放过一个角落,当小摩托车焕然一些时,苏玥的心情也跟好起来,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还真不错,她直了直酸掉的
腰,端着盆上楼,让小摩托车多接受一点阳光吧,过了今天,它就又要被尘封了。
上楼后,她看到小花房里玫瑰开的正艳,这是妈妈的爱好。妈妈常说等待花从小小的骨朵到大放异彩,是一种美丽的期待,就仿佛收获爱情,爱情的脚步渐进
,带着独特的芳香,让人神往。
苏玥不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每次浇水也不是拿细孔喷壶轻轻的打湿每片叶子,轻轻润湿土壤,而是用大孔喷壶喷出倾盆大雨,看着花朵在雨中左躲右闪的
样子,看着土壤搬家换位,她会开心的大笑。
今天苏玥像苦行僧一样,一点点地给花儿们松土,浇水,擦拭叶子,轻轻的,不让它们受到伤害,渐渐的,苏玥忽然想,当年妈妈在接受婚变后,一个人在花
房里,是不是也这样平静的作过这一切呢?虽然爱情没了,但是花花草草还在,守着它们,仍然能守住爱情。
直到多年后她才了解妈妈当时的心,花朵是娇嫩的,需要认真地去浇灌,去呵护,人心更是娇嫩的,尤其是爱情浸染过的心,来不了一丝马虎。用最轻柔的手
细细的抹过所有的枝蔓,充满了爱惜,只有这样,爱情才能睁开朦胧的眼睛,报以恩泽。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黑,回到房间后,她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显示,全是陈安然,苏玥还是没能像自己期待的那样云淡风轻,她甚至对自己放宽政策,如果
他再打来,我就接,我只听不说话。
手机充满了灵气,此时响了,苏玥盯着屏幕,对自己说:我就听听他的声音,一声就好。
“喂,是苏玥吗?”完全陌生的声音,透着磁性。
苏玥不得不重新看了一下手机显示的名字,确定是陈安然的号码之后,犹豫的回答:“是,我是苏玥。”
“是这样的,刚才中山路发生一起车祸,手机的机主已经被送到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了,他的手机里最后打出的是你的号码,所以只能联系你。”
苏玥完全僵在那里,陈安然?车祸?这几个字迅速扩大,她甚至未听那人后面的话,直接冲出了门。
小区内的业主都有私家车,所以根本就没有出租车,苏玥下楼后,看到还安稳的晒月光的小摩托,发动后,匆匆忙忙的驶出小区。
靠近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酒吧里,陈安然颓废的把手指插进头发里,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在苏玥心里算什么,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旁边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顺势递给陈安然一杯酒,用磁性的嗓音安慰着:“好兄弟,放心吧,女人,我最了解了。就凭她刚才接电话的紧张劲儿,就说明她在
乎你,她肯定会出现的。”
陈安然无奈的谢过,说:“希望如此吧。”
一路上,小摩托骑的不顺手,但是没时间了,她只想知道陈安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心急如焚,她只能不顾红灯,横冲直撞。
突然,前方毫无征兆的横过一辆卡车,刺眼的车灯,刺耳的刹车声。
在意识幻灭之前,苏玥脑袋里只闪过三个字:陈……安……然……
中篇:日本篇
异国他乡
当苏玥睁开眼睛的时候,到处都是新粉饰过的,白茫茫的一片,医院?但是没有传统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欲转头看看四周的设施,以此来确定答案,但是稍一转头,颈部就传来疼痛感,钻心的疼。
仿佛是前世的记忆呼啸袭来,明晃的灯光,刺耳的刹车声,然后就是眩晕,颠倒的街景,还有人慌乱的叫声,声声不绝耳。
这种小场面,用小脚趾头想也知道,当一件事情纠缠到不清的时候,那咱就给它来场车祸吧,一了百了,最差也是个肢体不全,或者肢体功能丧失,最彻底的
就算是失忆了,他乡异梦,响当当的新生活,序幕就此拉开。
在这次典型的车祸现场,而受伤的那个人正好是她自己,苏玥首先确认一下自己身上出现过上述的哪几点,然后再决定怎么活。
想起这些之后,苏玥忙勾勾手指,讯号完整的传递,准确无误地接受并做出反应,她安心,她庆幸。
于是立刻张了张脚趾,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灵便,而且动的时候,原来在学校摔过的腿,对传达的信号,感知不是很迅速,却不是死气沉沉的毫无知觉,她再次
安心,再次庆幸。
以上的动作,让苏玥可以确信,车祸没有给自己的身体带来重大性的伤害,她还是活生生的人一个。
只是颈部的疼痛很难忍,她不得不狠心的用自己插着吊针的右手摸摸颈部,果不其然,摸到了厚厚的石膏,拿手敲了敲,还是邦邦硬的那种,她不知道自己需
不要带着东西,带一辈子。
然后拿手继续往上摸,厚厚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她相信她现在这个造型,出去的话,没有人敢说她不是病人,她心中窃喜,当病人意味着什么呢?就意味着
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好啊,人类生活的终极目标。
但是她又摸摸了绷带,是不是有点厚,有点夸张啊?她想她现在会不会像印度人那样,顶着圆盘一样的头箍?她突然一个机灵,这玩意是不是太影响自己的美
观呢?她只希望自己的肤色也不要变成印度人的暗色就好了。
调试完身体机能,她该检查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否受过重创,也就是所谓的记忆力的保留程度。
她的思想开始有点漂,穿越啊,王妃啊,失忆啊,爹妈不认啊。
不过,就在刚才,自己还确切的想起来车祸发生的一瞬间,那些残留的记忆,一切正常的。
当她看到文琳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样貌谦逊的人时,事实证明了她没有失忆,因为她一眼就认出了妈妈。
那就是选择性失忆。看看这群人里,除了妈妈之外,其他的都不认识。该认识的认识,不该认识的,一个都不认识,比较符合选择性失忆的症状,她有点相信
这个答案了。
文琳高兴得走到床边,握住苏玥的手,面露安心之色,说:“玥玥,你终于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玥不解了,她觉得自己怎么也算是遭遇车祸,以往只要说是车祸,必定是惨剧,血肉模糊,不省人事,亲人们哭得死去活来,就好像这样能把死去的人哭回
来似的。
就像是小姨当年那样,静静的躺着,脸上没有温度,看不出她生前的喜怒哀乐,也看不出她的来世夙愿,只是躺着,把一些该结束的,未结束的,都留给了活
着的人。
当时苏玥看着小姨那么躺着,她甚至天真地认为,也许就在下一秒,小姨就会坐起来,然后带着她去吃肯德基,给她买好看的头饰和裙子,她对裙子的偏好也
是受小姨的影响,尤其是白色的裙子,很纯很嫩很新鲜。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逛一直逛,走累了喝杯冷饮,体力迅速恢复,接着再逛,小姨常说:我美丽故我存在。苏玥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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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姨还会在走之前往她手里塞上大把的零花钱,苏玥当时还有些不领情,她那个时候就觉得小姨是很会赚钱的人,小姨的一个设计方案就能赚好多钱。那
时叫做拉私活吧,现在叫做走穴。
可是那天她一直没等到小姨坐起来,她就那样静静地呆着,静静地看着,她对自己说:小姨累了,她只是睡着了,她需要睡好久好久,我不能哭,眼泪滴嗒的
声音会打扰了小姨的睡梦。
苏玥扶着妈妈离开,她就是强忍着不哭出来,尤其在大家都伤心的时候,她要坚强,像小姨一样坚强。
其实她知道那个宠她疼她的小姨不在了,她再也不能那样笑着看着自己问:“玥玥,小姨漂亮吗?”
十二岁的她,只能猛个劲点头,翘起大拇指称赞道:“小姨,你最漂亮了!”
然后小姨就会给她一个强有力的熊抱,说:“有的人却不知道珍惜,走,小姨带你出去玩。”
苏玥扬起她那张还未绽放出美丽的脸,不放弃的说:“我会像小姨一样漂亮吗?。”
小姨的眼睛亮晶晶的,豪情万丈的说:“会的,等我们的玥玥长大了,就会像小姨一样漂亮的。”
苏玥点头,她相信小姨说的所有话,更相信这句话。
再见到小姨时,就在此情此景,这段伤心,一直埋在苏玥的心里,也许是境遇相同,她突然就想起来了。
可是同样是车祸,境况确是大大的不同,至少她现在是思路清晰,判断力敏锐,不一样,一定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一样,当她想张嘴回答“我很好”时,就发现了这个不一样。
她以为这是错觉,就又张几下嘴,喉咙里传出几声嘶哑的小野兽似的声音,难听的像是被砂纸摩挲过一样,粗糙而且摧残到毁灭。
她有些着急,妈妈立刻按住她的手,安慰道:“玥玥,没事的,只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
此时那些谦逊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精干的50多岁的人,他和蔼的笑,然后语调很怪地说:“你不用担心,车祸使你的声道受损,只要日后多尝试说话,多多练习
,还是可以恢复说话的,但是声音也许跟以前能有些不同,请放心。”
苏玥一时泪涌,眼泪流进了心里:“陈安然,我不能说话了,你还要我吗?”
抵触治疗
苏玥就那样浑浑噩噩的哭,哭到肝肠寸断,哭到昏天黑地,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陈安然。
陆皓成说眼泪是福气,可是自己现在不能说话了,陈安然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又找谁能够讨回?
她想从这里逃出去,逃到他身边,无论是什么结局,就算是他也残了,她也要守着他,守他一辈子。
同时,每天颈部传来的疼痛,也让她想哭,她发现自己真脆弱,说哭就哭,根本就不需要酝酿,在挣扎了几次,还是起不了身时,她最终放弃了。
日子就这样过,过的没滋没味,如游魂一样,飘飘荡荡。
她总会愣愣的看着窗外,期待目光会越过岛屿海峡,越过崇山峻岭,越过是是非非,越过悲悲切切,只要到达他的身边就好。
几天里,都会有小护士推着她去照那个什么光,据说可以让她的颈部好得快一些,过道里,各色人种交错出现,她知道这里是日本一所国际医院,医生们护士
们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些汉语,尤其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精干的人,据说老婆是中国人,中文虽说语调有些奇怪,但是算是这里汉语最好的。所以过道里经常会有
人朝苏玥打招呼,亲切的,温和的。
可是苏玥现在就是个铁石心肠,她没有回应,闷闷不乐的扫过所有人,可是小护士们却总是笑容可掬,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也都是轻轻的,询问的时候,也都
是柔声。
医者父母心,无所谓国籍,无所谓种族。
每次被询问,苏玥要么就是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要么就是盯着人家使劲看,直到把人瞅毛了。
后来大家渐渐的就把苏玥默认成哑巴,对她的照顾更是细致。
苏玥想,这个民族还真奇怪,你越不给她们好脸色看,她们越是殷勤。
其实不然,护士们只是觉得她这样不说话,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将来恢复起来就更难了,而且即使想恢复也要付出最佳康复期的百倍功夫,所以尽可能得让
她多说话,但是她抵触治疗,大家也都是一筹莫展,只能告知院长。
院长也找文琳说明了情况,希望病人能够配合治疗,希望文琳能够找出一些激励苏玥的事情,因为她这样一直消沉下去的话,治疗真的就不那么乐观,原来只
有50%的康复希望,现在这样,10%都属于勉强。
文琳也一筹莫展,她懂女儿的心思,可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不能回头,只能靠她们母女两个人携手共渡难关。
苏玥现在的行动,还得需要照顾,除了出去照那个什么光之外,都必须躺在病床上,颈部得伤让她抬不起脖子,少了支撑,她什么都干不了。
午饭后,文琳拿来了樱桃,暗红色的大樱桃,苏玥一直都很喜欢吃,她喜欢咬在嘴里,然后牙上稍用劲,樱桃汁就会流得满嘴,而此时,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别说是樱桃,就算是人参果,她眼睛都不带抬一下。
文琳叹了口气,把樱桃放在小桌柜上,“玥玥,你不开口说话怎么行呢?现在不说,就永远都说不了了。”
苏玥瞪着天花板,收紧嘴巴,她不是不想开口说话,没人的时候,她也尝试着开口,可是每次都会被自己的声音吓倒,而且,就连简单的“妈妈”这个词都说得无
法辨认,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她生自己的气,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能过。
以前那个可以演讲,可以唱歌,可以大声笑的苏玥已经不在了,她已经死了。
文琳默默的拿出了本子和笔,“玥玥,你以后想说什么就写在这上面,不要再无动于衷了,你这个样子,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啊。妈妈真是没用,说过不让你受伤
害的,可是却让你弄成这个样子,都是妈妈不好。”接着,文琳就哭了起来,她哭女儿,哭自己,哭所有的意料之外。
苏玥吸了吸鼻子,努力让泪水不要流出来,因为这噩梦般的一周时间,她倾尽了所有的泪水,即使哭的话,也不要在妈妈面前哭,那样会让妈妈更伤心。
伤心这种事情,还是让她一个人来受吧,反正都已经无所谓了。
苏玥抬手接过妈妈手里的本子和笔,把眼睛里的泪水使劲眨回去,然后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她表意:妈妈,我知道了。
文琳破涕为笑,她知道女儿会乖乖的听话,会重新站起来的。就像小时候那样,学骑自行车的时候,膝盖摔了个血肉模糊,但是女儿却用小手摸着她的脸,安
慰她说:“妈妈,一点儿都不疼,真的。”
下午的时候,苏玥仍旧躺在床上,她端起手,在小本子上写:“谢谢”“早上好”“你今天很漂亮”“我要上厕所”“我想出去走走”,她想,这些话以后都会用到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却没看见人进来,一会儿一个小孩儿露出了个小脑袋,他朝苏玥咧嘴笑,苏玥刚好看到他没有门牙,滑稽可爱,估计孩子到了换牙的年
龄。他朝苏玥说着什么,苏玥一时间只听懂了“球”这个词,估计是孩子的球滚到自己的病房里了。
苏玥朝他招招手,他轻快的走进,孩子看到苏玥手上的吊针后,用日语说:“姐姐,疼吗?”
苏玥想摇头,可是颈部的加固物让她不能摆动头部,于是拿起小本子,用日语写道:不疼。
孩子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棒棒糖,说道:“给你,妈妈说吃糖就不疼了。”
苏玥笑笑,在本上写道:谢谢!
孩子天真的笑了,然后说:“我该走了。以后我可以找你玩吗?”
苏玥在本上写道:可以,随时都可以。
孩子开心的拍拍手,拿着球走开了。
苏玥想:实际上用本子说话,也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只要习惯了,渐渐的就成了自然。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18
午后偶遇
苏玥从那天开始,人变得开朗一些了,虽然也是不开口说话,但是对待小护士们的态度有很大程度的转变。
她会在过道里朝小护士微笑,会朝医生微笑,会朝所有跟她打招呼的人微笑。
因此,她就得到了些好处,她可以恳求小护士,给她的颈部增一个托衬,然后去外面晒太阳,去看看院里的花花草草,去看看那些在家人陪伴下努力做康复运
动的病人们,一切欣欣向荣,一切蒸蒸日上。
这里得介绍一下那个缺失了门牙的小孩,他叫小芝光一,妈妈是这所医院的护士,所以他可以把这里当作他的第二游乐园,而那个球也是他的新宠,棒球。他
说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巨人队之星,他最崇拜的是松井秀喜选手,他希望自己将来能站到甲子园掷出自己的本垒打。
小光一说的时候,把自己都说兴奋了,他开心的笑着,估计也注意到自己门牙的缺失让自己失色不少,所以用手捂住嘴,但仍能听到他闷闷的笑声。
苏玥也只能扯着嘴角笑,因为在来之前,她对棒球一无所知,而这里的人,却从小就把棒球当成兴趣,每个小男孩,从很小的时候就认为打棒球是很男人的行
为,能够站在球场上,就是一生最大的荣耀。
而且小光一还参加了柔道队,他下周要去参加比赛,到时候一家人都回去给他加油。他也邀请了苏玥,可是苏玥指指自己的脖子,小光一很聪慧的说:“到时候
我把DV给你看。”
苏玥微笑,她一开始还挺担心的,这么小,怎么柔?当再次看到小光一的门牙时,苏玥开始坏心眼的想:他的牙不会是练柔道的时候摔掉的吧?
这天,她和小光一像往常一样聊天,阳光很好,照的人舒坦,空气非常清新,而且城市没有噪音,小光一说着什么,苏玥闭着眼睛享受着。
这时候,听到小光一,大喊:“哥哥,我在这里。”
苏玥睁开了眼,小光一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自来熟。
小光一脸兴奋得拉着苏玥的衣服说:“姐姐,看,哥哥。”
被盛情邀请,苏玥不得不举目远望,搜索小光一所谓的哥哥。
苏玥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跟本院那个人称“深田恭子”的小护士有说有笑,非常阳光的装扮,举手投足间着显着贵气,尤其是气质,苏玥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
风情,典型的那种深入乱花丛的人。
苏玥不服气的想,就日本这山水,能生出这种人物来?
不过对国际友人不能带有成见,还得实话实说,总体感觉就是一个字:帅。
但他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帅,而是非常意义上的帅,总之是帅,就没错了。
苏玥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词:俊美无畴。那个人配得上这个词,索性送给他好了。
此时,小光一不死心,又冲那人大喊:“哥哥!”
那人这才结束了艳丽之旅,冲小光一招招手,朝这边走过来。
身长,腿长,不会儿到了他们面前,小光一瞬间像磁铁一样的贴在来人的腿上。
那人用很是风情的眼大打量了一下苏玥,然后飘出诱人的微笑,嘴唇轻启,用日语说道:“你好,你是中国人?”
苏玥茫然的看着他,这人是干什么的?一眼就能穿透她中国人的本质?
多嘴的小光一迅速抢答:“哥哥,姐姐是中国人,姐姐很漂亮吧?”
苏玥从没发现小光一是一个如此色情的小孩,她无奈的笑笑,在小本上写道:“我是中国人。”
那人在看到苏玥拿出小本时,很是吃惊,但是仍旧春风满面地笑着用汉语说:“我叫小林哲也。”
苏玥只能再写:“你好,你叫苏玥。”
那人重复了一下,“苏玥?……很高兴认识你。”
中日友好
就这样,在异国他乡,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完成了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次伟人般的握手,中方代表队和日方代表对,象征中日友好的序幕即将拉开。
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明晃晃的,远处有大片大片绯红色的花,更有盈盈的草,讨好似的迎风招展,春风和煦,带着点诱人的花草香的味道。苏玥坐在轮椅
上,而小林哲也站着,因为不得不屈就她的低地势,所以他只能矮着身子跟她握手。
日后,苏玥想起两个人共度的时光,有鄙视,有感激,有心动,有伤怀,有成全,这些喜怒哀乐钩织着他们的生活,感情的流水何时候奔流,何时停滞,何去
何从,就像那握手一瞬间的姿势一样,似乎早已被注定了。
命运就是这么匪夷所思,顽皮得让人拿捏不准,它会在冥冥中安排好一切,并像蓄谋已久一样,加诸在每个人身上,挥之不去招之不来,总在人躲闪不及时出
现,是好还是坏,预知的难度系数太高,但却摆脱不了纠缠,这也许就叫天数吧。
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苏玥不得不把眼睛眯成小小的看向他,就是俗称的从“门缝里看人”,这种看法充满了短见以及蔑视。
经过近距离打量之后,他的特点就更加突出。午后的阳光明亮且温暖,洒在他的身上带着光晕,洒在他的睫毛上,睫毛把阳光过滤得柔美而且细致,精致的皮
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里徐风阵阵,轻轻掠过他的头发,倾洒着无限风情。
苏玥恨很得想:真是的,日本人竟然把汉语说成这种神出鬼没的程度,你把我们中国人往哪里摆啊?看你长得那个妖精样子吧,只是牵起嘴角,就能笑成风情
万种的样子,日本的色情产业那么发达,估计就是你这样的人搭建起来的。这个国家不太平哟,妖孽横行啊。你要是在我面前再这么笑的话,我就拿拖鞋砸你

他收敛的笑着,风情的眼睛显得很专注,苏玥想:小时候总被教导,尊重对方,就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要眼神游离不定。这家伙也算有礼貌,中国礼仪之邦
的文化,被他偷学了不少啊,顺便再鄙视他一下。
他却无视苏玥恨恨外加蔑视的表情,只是看着。
苏玥愤愤的想:没看过外国人啊?没看不会说话还带着头托的外国人啊?少见多怪!
他也许是发现苏玥的不满情绪,礼节性的笑了笑。可不知道为什么,苏玥觉得他的笑里充满了掩饰。只见他用手摸摸小光一的头发,亲切地说:“哥哥改天再来
看你好吗?”
小光一那个傻孩子,一个劲儿点头,眼睛里竟然还有恋恋不舍,苏玥暗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啊?。
“苏玥……再见!”很普通的一句临别问候。
可是苏玥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她觉得奇怪,但是究竟哪里奇怪了呢?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
也许是在病床上躺久了,脑袋都不灵光了,她不禁想:语言功能丧失的同时,也会伴着智力的退化吗?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再这么下去,自己估计离
植物人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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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绕过自己,苏玥连头都没回一下,眉毛都没动一下。
好吧,她承认是因为自己转头不方便的原因,但是她更有理有据的认为:我堂堂中华好儿女,就不跟你这种毛兽平起平坐了。礼貌,算个what啊?
平心而论,她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印象,是男人就要常情,是男人就要专一,是男人就不要到沾花惹草,对每个女人的笑都是一样的。滥情的种子,迟早有一
天会腐烂掉的,连渣都不剩。
人家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这种花丛浪子,只会游戏人间,每一个过早经过他身边的女子,只能心碎的掩面而泣,心理素质好点的呢,会化伤悲为力量,
再去结识有缘人,心理素质不好的呢,这辈子只能纠缠这一段情,只能把自己嫁给眼泪。
伤悲啊,伤悲,罪孽啊,罪孽。
但是小光一不这么想,他打断苏玥的思考,说:“我长大了要像哥哥一样。”
苏玥在本子上写:“为什么?”
小光一乐颠颠的说:“虽然哥哥只来了两周,但是漂亮姐姐都喜欢他。”
苏玥想,这孩子还真是善变啊,以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成为松井秀喜,现在又立刻变成换人了,这孩子还有没有主见啊?
苏玥在本子上写“松井秀喜”然后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小光一抬起头想了想,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扪心自问,最后下决心说:“我要成为哥哥那样的松井秀喜。”
苏玥彻底无语,这孩子还真贪啊,鱼和熊掌他都要,就不怕小小年纪撑坏了胃吗?
回到房间后,妈妈跟上次那个精干的男人一同出现。
那人先是说了一大堆强调怪异的中文,一通废话,罗里八嗦的,到最后苏玥才弄明白,这个人是来鼓励她的,很是日式的鼓励语句,“请加油!”“请努力!”
即使是肯定句,该人也会在后面加上一个推量型的结束语,谦逊礼貌到了极点。一如日本的天气预报,告诉你明天有雨,但是句子的说法却是:也许明天有雨
吧。
苏玥无力的抬抬眼皮,表情木然的不作出任何反应,其实她的内心在挣扎,她想大喊:别整这些虚的,来点实的吧。
那人走后,文琳语重心长的教诲苏玥,“玥玥,你刚才怎么对小林院长那么没有礼貌?你这孩子,越不注重细节咯。”
苏玥在本子上写:他真唠叨。
文琳笑了笑,“院长也是为了你好啊!”
苏玥在本子上写:我什么时候可以解下这东西?并用手指指颈部。
“再过两个星期吧。”文琳笑了笑,拍拍苏玥的手安慰地说道,“很快你就会像以前那样健康的。”
苏玥想,再过两个星期,自己就可以行动自由了,再过两个星期,自己就可以……
正面交锋
广告里常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表意为好的无极限。但是现在变换角度,就印象而言,就应该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这是连日来晒太阳后,苏玥对小
林哲也的评价,隔三差五会看到他光临本院,每次来他都不闲着,不是拉着医生聊天,就是拉着护士聊天,而且这些人都是她熟之又熟的人。
这不,刚才还跟自己的主治医生相谈甚欢,现在又把魔爪伸向了本院最清纯可人的小护士,米老鼠姑娘。
其实米老鼠是苏玥给小护士起的外号。米老鼠姑娘不会中文,她负责晚班时只能用日语介绍自己的名字,她的本名是“三木实果”,可是因为苏玥学艺不精,三木
的发音刚好是米老鼠的日语发音,而实果的发音又等同于美嘉,就她有限的日语储备,她硬生生地把人家的名字变成了“米奇美嘉”,为了纪念这空前绝后的听力
错误,苏玥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喊她米老鼠姑娘,以儆效尤。
也不知怎么搞得,自那天被伸了魔爪之后,米老鼠姑娘勤于跑到苏玥的病房唠家常,而且时不时地打听她在国内的事情,旁敲侧击一些感情问题。对此,苏玥
三缄其口,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一一告知,而且自己的感情到现在也是吊在半空,悬而未决。
当然,在利益驱使下她也得适当的出卖点自己的隐私,比方说她来自中国哪个城市啦,自己就读于哪个学校啦,自己读哪个专业啦,以此来换取些许好处,她
已经打听到接待室里的座机可以打国际长途,所以她只需要再等一周时间就可以了。这些事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妈妈在内,她只想悄悄地进行,不受阻
挠。
就这样日子过的相安无事,似流水,似浮云,似扁舟。
好景不长,世上最闹心的事情莫过于烦什么来什么。
当苏玥的房门被推开时,闯入她的视野的是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小林哲也和小芝光一。她不是很欢迎这个不速之客,第一是他的长相,第二是他的态度,就
像现在这样。他端着苏玥最讨厌的笑,大众情人般的招牌笑容,他用胳膊肘支着桌子,优雅而且随意,神情闲适,仿佛他是天上的朗星,他无论摆什么造型,
大家都得敬仰他,他还真当自己是翩翩贵公子啊?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苏玥隐隐的感觉,他在发动他的关系网调查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个如此居心叵测的人,就仿佛是一枚定时炸
弹,随时可能引爆。
苏玥憋着嘴,眼神到处乱飞,可偏偏就是不飞他那边,熟视无睹,当他是空气。
室内,小光一跟那只球玩得不亦乐乎,苏玥随意搬弄着被角,小林哲也不吐一个字。
“苏玥,你的表情说明你很没有礼貌。”半天,苏玥听到了这句评语。
苏玥仍旧面无表情,写:你很闲吗?
他看到她拿起纸笔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当看到她写的内容时,很无奈的扬了扬嘴角。
牙齿工工整整,排的齐齐的,修过牙吧,一看就是。
通常坏人都是伪善的外表下装着一颗脏兮兮的心,就看你有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揭穿他或者与之戏耍下去。
苏玥看他不理,又写:你跟小林院长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她是研究过的,而且深思熟虑。跟该医院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熟识,甚至连小孩都拜倒在他的长腿之下,而且他悠闲的神情也不像是来看望病人或
者被医生看望,像古时候御前带刀侍卫一样在医院里自由行走,以及他游手好闲的程度,应该是这所医院高层家的败家子,刚好院长也姓小林,所以苏玥基本
上已经可以给他们的关系定性了。
而且看这架势,许是打错如意算盘,要把自己当成他的猎物,在他的猎艳名单上再加上“苏玥”这个名字,并给以贴切的注释“哑巴”二字,真是滑稽至极,岂有此
理!
他还是不语,苏玥有些急了,拿笔又狠狠地敲了敲本子,怒目示意:快说,不说就给我走人!
他噗嗤一声笑了,“你的脾气还真古怪,干吗把我当仇人?难道说你认出我来了?”说完,他继续保持姣好的笑容,找不出一丝破绽,更让苏玥郁结的是他竟然一 点都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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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想: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俗!太俗!还真跟你的皮囊不配套。认识你?你算哪根葱,哪头蒜阿?
不过她也得佩服他,这位花丛高手,能在如此不受欢迎的场合下,雷打不动的自抬身份,使着四两拨千斤的调调,他也算脸皮的够推陈出新的。
“院长是我爸。”他难得的回答了其中的一个问题,眼神也难得的平和。“你还想知道什么?”他饶有趣味的看着苏玥,好像能够引起她对他的兴趣是他志在必得的
事情。
苏玥撇撇嘴,紧接着白了他一眼,写:我没兴趣知道。
他看着她,缓慢的说道:“情绪波动太大,对你的身体恢复不利,估计一周后想摘掉这个很难。”说完还用手刻意的指了指自己的颈部。
果然调查过自己,还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卧底,是米老鼠姑娘吧,他今天又准备出哪张牌呢,死缠烂打?还是一一讨好?
苏玥写:用你多管闲事!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生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管啊?要不是看你可怜……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
他起身,招呼了小光一,就要出门时,又转头回来:“你的性格一点都不可爱,我就奇怪了,会有人喜欢你吗?”
苏玥想拿枕头砸他,他说话还真不积口德啊,非要捅自己的痛处。
她希望这个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他就来气,自以为是的样子。
她气呼呼得想:可怜?我怎么可怜了?不就是不能说话吗?不就是傻乎乎的弄丢爱情了吗?你等着瞧吧。
再次较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苏玥如愿以偿的没看到那个惹人上火的家伙,更是如愿以偿的倒数着解掉禁锢的日子,三天,两天,一天,终于要把苦日子熬出头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再做几件事情。当晚,她找到了米老鼠姑娘,商量事宜。
第一,因为两人的身材相似,所以她拜托米老鼠姑娘给她带一身衣物,可以远行的那种。
第二,她想从米老鼠姑娘那里搞点钱,不用多,20万日元就可以。
因为妈妈那里她早就试过了,完全行不通,自己只要稍微有点苗头,提钱或者护照的事情,妈妈就警觉地问:你要干什么?搞得跟审问犯人似的,她突然很佩
服那些即使被严刑拷打也不出卖组织的地下党,他们才是真的英雄,他们应该永垂不朽。
但是,往往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好似双刃剑。她旁敲侧击得提这两样东西,反而让妈妈担心这两样东西放得是否安全,所以她
很轻松的就搞到了护照,至于钱,的确搞到了,只不过很少,连往返机票钱都不够,所以只能求救于外援。
米老鼠姑娘先是质疑,后是思考,最终是让苏玥等消息。
苏玥听到她说要等消息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她不会偷偷地跑去报信吧?
但片刻后就断念,那人上次在她这里吃憋,估计不会再有那个韧劲了,而且她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她检讨,究竟是自己哪个深藏不漏的优点那么倒霉的就被
他看上了呢?
热脸贴冷屁股贴一次就够了,何况还是他这种浪里来浪里去的人,估计自己早就被他恶狠狠的画上了血淋淋的红十字叉吧,基本上小人都是这么做的。
第二天,主治医生和院长亲临现场,苏玥终于成功的摘取了禁锢,瞬时轻松了不好,连肺活量都大了。她试探性的动了动脖子,还是有些疼。
院长挺身而出说:“刚开始都是这样,慢慢的就好了,切忌不要活动频繁或者进行剧烈运动。”
苏玥开心地点头,可是一不留神就又弄疼了,看来指望它完全康复,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啊,眼下要走得不是脖子而是她这个人。
待人都散去后,苏玥好不容易找到米老鼠姑娘,她伸手,米老鼠姑娘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是不借还是没有?她也语言功能丧失了吗?
“苏玥,你要干什么?”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果然还是被黑了,苏玥瞪了米老鼠姑娘一眼,绕过障碍物,走人,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突然胳膊被握紧,苏玥不敢转头,太猛烈的运动旧病复发,她就走不了了,她要保护好她现在的躯壳,不能让它再受伤了,直到见到他为止。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走?”
苏玥狠狠地甩开胳膊上的钳子,可是完全被牵制住了,胳膊被捏的疼痛难忍。她只能忍着疼,慢慢转身,然后狠狠的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她只恨自己没穿高跟
鞋,不能踹他更恨一些。
可是他纹丝不动,手上又加大了力气,她可怜的胳膊立刻因为血液不通畅而充血涌红。
苏玥拿眼睛瞪他,示意:关你什么事,放手!
不服气的表情似乎激怒了那个人,他顺势把苏玥按在墙上,单手抓住她反抗的双手钳制在头顶。
这动作快要把苏玥气疯了,双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制服,又不能用牙咬他,只能上脚,她要狠狠地踢在他的要害上,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恨被他这样欺负,还
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
可是他更是早一步,顺势将下身不留缝隙的贴在她身上,苏玥只觉得眼睛里热热的,她用力将泪水逼回去,死死的瞪着那个蛮横的人,她多希望此时眼里能飞
出刀子来,让他立时爆毙在自己面前。
“你想回国?你怎么这么不了解状况?你知道颈椎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吗?还没好就要长途跋涉,难道你想下半辈子一直在床上度过吗?”语气近乎于无情。
苏玥的气还没消,仍旧仇视着他。
“苏玥,你现在走,身体会吃不消的,你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语气有些软和,听起来有些暧昧。
苏玥发现他现在可笑极了:拜托,不要在这种时候还说这种大情圣的话,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因为我没有入你的花名册,让你有挫败感,你就
内疚?我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个魅力,所以你这个说法丝毫打动不了我,还是留着哄别人去吧。
苏玥熟视无睹他眼睛流露出来的焦虑,坚持不懈的扭动被禁锢的双手。
“好!你想走是吗?这些给你,你现在就给我走!”他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纸袋子,往苏玥怀里一塞,倒是先甩头走人了,徒留怒意未消的苏玥和未回神的米老鼠
姑娘。
半天,米老鼠姑娘才说:“太可怕了,到底是怎么了?”
苏玥没理自言自语的她,拿起刚才被强塞的纸袋子,然后用力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走人,刚走两步,又退回来,在纸袋子上又补了两脚,这才解气离开。
冰释前嫌
苏玥回到房间,越想越生气,肺都快要气炸了,她需要宣泄,不然自己就要崩溃了。可是该死的颈部只要略微有一丝牵动,就会疼得钻心钻肺,害的她不能有
任何作为。一抬眼看到窗台上立着花瓶,上面插着满满的鸢尾花,花开得正旺。她快步走过去,抓起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竟然划破了她的脸,
血就那样留了下来,滴在地上,一滴一滴,殷红的。她更是气堵,躺在床上凶狠的哭着。
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身体不好,想走也走不成。可是她要回国,她要去看他,她压抑自己这么长时间,配合所谓的治疗,配合大家的情绪,让大家都开心,
唯独自己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站在人前,笑脸相迎所有人,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装的,她其实非常非常的不开心,她假装自己不寂寞,其实她很寂寞。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他,抓心挠肺的想,心像是被虫子一点点啃噬,那种感觉就像是人间地狱。
这个理由一直支撑着她笑到现在,可是被冰冷的一桶水兜头倒下,那是什么感觉?是无望的感觉!就如同沙漠里迷失的旅人,一直在寻找水源,当看到绿洲的
欣喜完全被海市蜃楼的虚像所冲散时,信念坍塌,倒地不起。
苏玥的心没有波澜,目光涣散,直挺挺的躺着,她知道妈妈来看过她,主治医生来看过她,院长来看过她,就连小光一和米老鼠姑娘也来看过她,可是她不想
回应任何人,她也拒绝作伤口处理,因为那样的疼会让她有理由哭。
其实她知道颈部的伤并不像他们说得那样轻松,他们都在撒谎,只有那个讨厌鬼说了真话。
从今天的状态来看,别说是几个月,就算再给她半年的时间,都不见得能养好,也就是说她至少还要在这里待上半年。
她知道颈椎的重要,她也知道现在的一丁点儿闪失,很可能让自己的下半辈子都必须耗在床上。可是她真的等得好辛苦,她不想再这么拖下去,因为她怕自己
的信念会丧失,怕自己没有力气在重竖信念,等待,好漫长,好辛苦。
不知过了多久,苏玥的意识有些迷糊,但是仍能感觉到脸上有痒痒的感觉,很轻很轻,像那晚陈安然用毛巾抚过自己的脸庞,那种感觉很熟悉,这是入院以来
唯一的一次甜美,带着这份甜美,她睡得很踏实。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做梦了,梦里有他,他就那样笑着,站在午后的阳光里,身后一团小小的影子,苏玥朝他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说:陈安然,我回来了
,我真得回来了。
陈安然看着她仍旧是笑,他说:苏玥,我们不分开。
就这样,那个怀抱好暖好暖,暖的让她不愿意睁开眼,这样待一辈子该有多好啊!
清晨醒来,她睡得很好,心里不再那么堵塞了,泪水似带走了她所有淤积的烦恼。
似乎昨天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人从未出现过,自己还真是小孩脾气,竟然能把自己的心情收放自如。
她看到窗台上放着新的花瓶,仍旧是大捧的鸢尾花,苏玥笑笑,为自己昨天的莽撞行为向它们道歉。
苏玥又不知觉的摸摸脸,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贴着厚厚的纱布。
她反省,自己昨天那么任性是不对的,辜负了所有人的关心。但是昨天当她听到自己的精神支柱被摔在地上七零八落时,完全失去了理智,果然是那句话:冲
动是魔鬼!
她也想明白了,不要再耍别扭了,等吧。把颈部养好,把声音养好,自己就会像从前一样,站在陈安然面前,神情依旧可以趾高气昂。
梦境的温暖似乎还在,就缭绕在这间屋子里,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找回自己的幸福,一定!
下午,那个家伙竟然又出现了,苏玥有点捉摸不透他。他坐在椅子上,神情坦然,指了指苏玥的脸,问:“还疼吗?”
苏玥虽然决定恢复发声,可是却不愿意让这个家伙做第一个见证人,所以她不语,也不写。
那个家伙,笑着摇了摇头,说:“还生气呢?我算是服你了,脾气这么臭。”
苏玥就估计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也不甘示弱的挑挑眉,示意:彼此彼此!
“昨天,你竟然还踢我,还想出损招,你可真够狠的啊。”他竟然笑着说出这句话。
苏玥把胳膊抬起来,示意他看,胳膊上红红的印记还未消褪,苏玥想说:我也被你修理了,我们算打平了。
那个家伙看看苏玥的小表情,终于舒展的笑开了,眉目风情依旧。
“放心吧,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因为你太野蛮了,我可是正当好年华,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在你手上。”这话说得轻松诙谐。
苏玥仔细的打量他,似在辨认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苏玥,”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也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们做朋友,好吗?”
苏玥定定得看着他,然后拿过本子和笔,在上面大大的写:好。
认养小涛
当看到了那个“好”字,小林哲也倒是毫不吝啬的回馈了一记飞笑,春暖花开。
这笑让苏玥不得不想:好女人是男人的一本绝代好书,而眼前这位又是翻了多少本书之后才变得如此博学多才,颜如玉在他家都快摆不下了吧,真是奢侈外加
无耻。
“那我们就来重新开始。”他叹了叹嗓音,“你好,我叫小林哲也,你以后可以叫我哲也或者”他停顿似在等待她的反应。
苏玥笑了一下,她想接口:或者叫你情圣!
看到她如此轻松的笑,他继续发言:“以后不可以在心理偷偷骂我是混蛋。我以后叫你小玥吧。来,小玥同学跟哲也同学握一下手吧。”他还煞有介事的拉过她的
手握了握,“手上没有热乎气儿,说明你血液循环不好,你不会有低血糖吧。”
据可靠消息,日本的乌鸦成灾,这话绝对不是虚的。现在眼前这只就是乌中之王,而且还是自焚过的。
她立刻抽回手,狠瞪他,示意:黑乌鸦,我健康的很。
他无奈的摇头,“你怎么像小刺猬一样,难道你一直都这样?”,之后摆一幅之乎者也老先生的面孔,语重心长地说:“女人呢,要温柔似水,乖巧柔顺,并且还
要贴心体己,你怎么一样都没有?”
八字不和,命理相克,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小人。现在用针扎小人诅咒他估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操起手边的小毛熊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他一把接住,“你还是不是女人啊?三句话不到就动粗,真是无限同情啊。”
苏玥的报复行为没有得逞,索性扯着熊的肚子往回拉,他却在那头抓得更紧,再用力,再被抓紧。
她恼火,一使蛮力,小毛熊的肚子就开裂了,填充的珠珠撒了一地,就这样伴随她10年光阴,可坐,可卧,可倒立的小毛熊,在这只乌鸦的手上壮烈了。
关键的是,它不单单是一个抱枕,每次生理期,苏玥都会把珠珠温了之后拿来敷肚子以缓解疼痛。
她有些欲哭无泪,刚要扁嘴,哲也立刻说:“天啊,你可千万别哭。我赔,赔你一个还不行吗?”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麻烦?”
她默默的扯回小毛熊,用手捏合着裂口处,不哭也不闹,只是一言不发。
“要不然,中午的时候,我偷偷的带你出去,你随便选,还不行吗?”
仍旧无应答。
“你倒是给个反应啊,可急死我了。”语气里真得透出急切。
她抬起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示意:你给我出去!
他哗的一下起身,头也不会地走掉。
苏玥握着熊,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悲,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远离自己。
遗忘等于背叛!
小毛熊坏掉了,自己的往事也碎了,像珠珠滚落到地板上,记忆的碎片难以聚合。
正午,苏玥闷闷不乐的窝着,忽然听到开门声,接着就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胳膊。
待看清来人,她刚要怒时,哲也就用手比在嘴上,做出噤声的手势,但意识到苏玥不能说话时,又尴尬的把手放下来,他悄声说:“我带你出去,外面的人已经
被我支开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0
苏玥皱眉,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外加暴躁狂。
“别愣着阿,快走啊,万一被发现就出不去了!”
苏玥的气还未消尽,本想甩开他,可又一转念,一直以来都是憋在医院里,哪里也没去,这次刚好借由透透气,所以就配合他慢吞吞的下床,走时还不忘揣上
自己的钱。
说是钱,其实全是硬币。自从上次闹着要出走,妈妈已经把她手里所有的东西没收,所以她现在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穷人,而且还是揣一脚,叮当乱响的那种
。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啊,尤其还是她这种需要钱的。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院门口,当他看到她盯着自己的车皱眉时,他恍然大悟,说:“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苏玥趁机数了数自己的钱,500日元的一个,100日元的四个,然后依次包含无数个10日元以及零散的几个5日元,1日元。
她仔细的数了两遍,1485日元,她仰天:自己也会有今天啊!
平视,刚好看到他推着一辆自行车,他兴高采烈的拍拍车后坐,一甩头,说:“上来,让你领略一下我的车技。”
苏玥想笑,自行车而已,又不是去玩杂耍。不过她在国内的确很少骑自行车,因为城市特点,所以私家车云集,公交车盛行,自行车罕见。
苏玥刚坐上去,突然觉得不对,她在手上写:警察?
哲也笑笑:“这里的警察啊,很友好的。一般意义上,他们自己也骑着自行车到处巡逻,就是后座还放个铁盒子的那种自行车。见到双人驾驶的,他就会态度和
蔼的让你下来,等他们走远,你就可以继续坐咯。”
苏玥想:这不是形式主义吗?
“命是自己的,所以他们只能是忠告一下,怎么做都完全取决于自己。”他转头看看苏玥偏坐一侧的坐姿,笑笑说:“小玥,你这么坐,一下子就出卖了自己的国
籍。”
苏玥不解。
“日本的土著居民呢,都是叉着腿儿坐的,中国人却都是侧着坐。”
苏玥写:土著?
他嘿嘿傻笑说:“我外公一直都这么说,我也一时改不过来,毕竟影响深远啊。以后跟你说说我外公,我小的时候啊,可没少挨他的揍,到现在,只要他一瞪眼
,我的腿就哆嗦呢。”
苏玥还真想看看他哆嗦的样子,这几次都是自己被他气得哆嗦。
他也许觉得这个话题很多余,于是立刻切入主题,“骑自行车到东京车站还真挑战啊。”
苏玥连忙摇摇手,在手上写日语:nitori
他皱眉,她也皱眉,他拿起手机翻查了几下,朗声道:“搞定!我们出发咯!”
苏玥仍旧固执的侧着坐。
车子穿过林荫小路,静谧安和,一从一丛的绿,一铺一铺的花,说不出来的透彻感。阳光透过树叶丝丝细洒下来,在地上在身上洒下斑驳的光亮。微风轻拂脸
庞,像轻柔的手,痒痒的,软软的,时不时有烟草的味道飘过,不刺鼻,淡淡的薄荷味道,她这才后之后觉,他应该是抽烟的。
路上,果然有警察礼貌制止,苏玥敏捷的跳下,朝警察歉意的笑着,等警察一回头,又迅速蹿上车,车子缓缓前行。
这里是较大的家居店,共三层楼,超市样式。苏玥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以前在电视上看过这家店的广告,一只白熊,神情悠闲的闭着双眼唱着店名小调,扑
通一下掉进盒子里,脚还翘了两翘,当时苏玥都快要乐翻了。
还有一点,这里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中国造,而这个优点刚刚好顺应了苏玥现在的经济状况。
他们进去后,就看到一群熊趴在架子上,像广告里那样,闭着眼睛,安睡的有滋有味。
苏玥开心地抱起一只中熊,揉了揉脑袋,晃了晃腿,扯了扯尾巴,然后就忘乎所以的拿去结账。
条形码扫过,显示:1490。
侧面一只手递到托盘里1万日元,苏玥抬眼瞪他,他说:“你都已经财迷似的数过两遍了,还不死心?”
苏玥很沮丧,人穷志短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回到医院后,苏玥给熊其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小涛。取自于店名的谐音。
哲也却质疑地说:“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就不是母的呢?”
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小涛华丽的临空一脚。
他抱起小涛,委屈的对小涛说:“小涛,她还打咱,咱以后都不跟她玩了。”
智力问答
经过那次集体出逃,哲也似乎顺气了许多,也不闲着没事来惹苏玥生气。
上午,哲也风度翩翩的推门进来,手拎了一个盒子,洋洋得意地说:“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苏玥继续闭目,她就是觉得他每天在自己面前晃,很烦,很闹腾。
他看到她不为所动,于是抢过她的熊,笑着说:“小涛,她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阴晴不定的。”
她睁开眼,不留情面的抢走小涛,继续闭目。
“喂,我说小玥,你睁眼,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正事的。”他拉了拉小涛的腿。
苏玥睁开眼,拿过笔和本,写:你就这么游手好闲?
他看后,似在忍耐,立刻又恢复常态,“我很忙的,一般呢,我都是靠夜生活度日。”
她撇嘴,表示鄙视。
他拿过苏玥的本子和笔,对上她的眼,说:“小玥,以后不要再用笔写了,你要尝试着开口说话,现在不练习,将来就得吃更多的苦头。”
苏玥憋着嘴,歪了歪嘴角,但是不语。
“知道吗?要开口说话。”他说的无限耐心,像是在跟弱智儿童说话,“你不是还要回国吗?开口说不了话,连笑声都没有,你还怎么证明你的幸福?”
她有些被打动,是啊,幸福缺了笑声,还能算作幸福呢?
“这样吧,你只要出一次声,我就奖励你一个荔枝吃。”说完,从盒子里取出荔枝,然后把手挪得老远,生怕被抢去了似的。
荔枝啊,虽然不是妃子笑,但是国内这个时候,也应该是荔枝纵横吧。
她喜欢吃各种时令水果,包括荔枝,尤其是甘甜的汁肉伴着的一点点酸,吃着就开心。
苏玥以为自己能顶住诱惑,最后还是没顶住,索性跟他成交。
本来是和气一片,他却说:“看你的馋猫样,就知道你想吃,胖人都愿意吃荔枝。”
她气愤,这不就意味着自己是胖吗?可是她又不能发火,住院这么长时间,每天三个饱外加一个倒,不胖那就出鬼了。可是被乌鸦说,心里不免有些窝火。
哲也不明所以的继续胡吹乱泡:“你知道前一段时间关于杨贵妃有一个说法吗?”
苏玥白他: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日本的这些街知巷闻!
“山口百慧,就是那个小虎牙,说自己是杨贵妃的后代,还说有家谱为证。”他说得眉飞色舞。
她却在心里暗叹:无聊!一个男人还这么八卦!
他又问:“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学过的杜牧的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我当时就特别感慨,然后我就趁外公
去省里开会,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一个人跑去了广西,那里的人啊, 把荔枝当饭吃。”
然后他拿起一个荔枝,继续说:“当地的人跟我说,吃荔枝是有讲究的,当地的吃法是吃的时候带壳咬一口,再用手剥开。因为荔枝上火,而荔枝皮降火,咬一口,皮
里的汁被带入口中就可以顺便降火了。”说完还演示了一个荔枝,然后不顾苏玥渴望的眼神,舔舔嘴唇说:“味道真不错,可惜没有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好吃。”
苏玥实在是忍无可忍,刚要上手抢,他就一把捂住盒子,一幅欠揍的样子,说:“你说一个字,就一个字,我就把给你吃。”
苏玥鼓动了半天嘴,最后终于含糊的说了个让人完全听不明白的“我”字。
哲也立刻嘴角飞扬,低头在盒子里划拉,“有进步,那奖励你一个最大的。”
苏玥觉得自己都快要气晕过去了,自己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需要佩戴小红花,以示进步。
但是骨气这种品质的界定很微妙的,就像苏玥现在,吃着动嘴皮子换来的荔枝,她一点都不觉得向他低头是没有骨气的事情。
“那你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指的都是谁吗?”智力问答又开始了。
苏玥想摇头,可是他却举起一个红红的荔枝,在她面前晃了两圈,说:“知道吗?”
苏玥又开始鼓嘴,最终还是说了一个难以听辨的“不”字。
哲也却得了便宜又卖乖,“真笨!这都不知道。貂蝉拜月,昭君出塞,贵妃醉酒,西施浣纱。”
苏玥真的想伸出手来,狠挠他的脸,然后再用脚踩在他的脸上,蹂躏再蹂躏。
“那你知道历史上排名靠前的三大毒妇吗?”智力继续被测验着。
苏玥气呼呼的看着他,她就纳闷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变态,干吗老研究女人啊?还毒妇呢,你以为我有你那么性格阴暗啊?真是性格扭曲!
“你别瞪我,眼珠子都绿了。你只要说个不字,我不光公布答案,还把荔枝都送给你,怎么样?”依旧是欠扁的表情。
苏玥这次鼓了三下嘴,依旧是听辨不清的“不”字。
哲也很欣慰的笑了,说:“我说话算数,以后记住了,前三是吕雉南凤昭信。”然后又很守诺的把盒子递到苏玥手上,拍拍手道:“今天表现得不错,咱们下午继
续!”
可惜下午的智力问答,境况就不那么乐观了。这次他拿来得虽然是桃,虽然苏玥也很爱吃,但是她不配合了。
其实应该说是就算她想配合,她也配合不了。
当他刚坐下,不经意的扫视垃圾桶时,他惊呆了,里面全是荔枝壳。
他问:“小玥,你把上午带来的荔枝都吃了?”
苏玥痛苦难当的眨眨眼。
“你怎么能全吃了呢?你刚练习说话,不能疲劳,你还吃这么多上火的东西?”又看了看苏玥委屈的表情,不得不控制一下语气,说:“有没有照我说的方法吃?”
苏玥嘟着嘴,仍旧不说话。
“哎,你等着,我去找医生。”说完转身走人。
苏玥觉得自己丢人极了,只不过想吃荔枝,只不过有些嘴馋,只不过一不小心全吃了,结果还得兴师动众,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丢人都丢出国际水平了。
康复在即
介于荔枝事件的恶劣影响,苏玥的水果数量严格被控制起来了,这就是嘴馋的下场,她觉得自己不可同情,不可原谅。
但协议仍旧长期有效,只要苏玥开口吐字,哲也就会乖乖的奉上时令水果。
幼儿园的孩子是看图说话,而她是看水果说话,自降身份与小朋友媲美。
就这样,日子如细细长长的流水,如舒舒卷卷的流云,如镜花水月的迷朦,如海市蜃楼的虚幻,交交叠叠,起伏不绝。
伴随着身体的恢复,苏玥也渐渐的开始了解这个城市,东京。
这个城市享誉全球,全球知名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根据联合国和世界银行等的相关数据,评判出日本东京的GDP列居全球首位(注:2005年7月份的数据),
就连美国纽约都得甘拜其下,这也算是这个民族的骄傲吧。
当苏玥每次看到鲜花盛开的街景,井井有条的城市建设,灯火通明的繁华,以及迈着小碎步行色匆匆引领自己国家前进的日本人时,她总是想:一个岛国,国
土狭小,资源贫乏,却能如此这般的成就奇迹。
曾经的侵略和掠夺为他们庞大的现代工业体系添砖加瓦,那个时候强悍的掠夺却把中国夷为废墟,几乎倒退至石器时代。然后两国相安无事的按照自己的轨道
前行,发展至今,日本似乎已经大势已去,中国和韩国的崛起也似抢走了它全球性的风头。然而,站到另一个高度上鸟瞰时,不得不思考一下日本著名管理学
大师大前研一的观点,中国现在是世界的工厂,这点的确值得骄傲,值得自豪,但是日本早已从“日本制造”转向“日本创造”,制造者怎么可以与创造者竞争呢?
创造者永远居于价值链的最高端,赚取的是高端,高额利润。中国制造,世界工厂,不足为日本远虑。
这个观点虽然有些右倾,但的确透彻的分析了现状,却没有更好地分析未来。
城市差距的对比化,对那些旅居国外的人来说,更是感触良多。
苏玥其实心里是感激这次日本之行的,她觉得人要在有生之年到处走走看看,这样人生就会增色不少。如果一直呆在闭锁的天空下,仰头是明月,低头是故乡
,怎么会知道同一片天空下,别处的五光十色呢?
苏玥坐在花丛中,就犹如待在了花房里,这里的花全部都是大大的叶瓣,她喜欢这样的花。虽说小巧的花朵透着精致,透着密致,但是她仍旧固执的喜欢大花
,就像鸢尾,完全绽放后,给人感觉那么的宽容,那么的大气。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在东京,“花粉症”盛行,就是因为日本人为了追求绿化第一的效果,而把城市到处搞得跟花园似的。
苏玥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这里是缺是前人种花后人遭殃。凡事的两面性,真是彰显无遗。
她起身,因为她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哲也。
回到房间后不久,哲也和小光一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像两只刚捞过月亮的猴子。
“姐姐,哥哥可厉害了,乒乓球。”小光一像是在夸奖自己一样。
哲也竟然谦虚地说:“哪里啊,我以前更厉害的。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苏玥笑笑,难得他这么谦虚,也算是进步,人和人之间不知不觉地互相影响着。
“听说你的乒乓球打得也不错?等你好了,我们较量较量。”
苏玥无奈的眨眨眼,她想不到妈妈会知道自己这个爱好,但是除了妈妈外,这里没有别的人可以向他透露这个吧,所以只能有些模糊不清的问:“妈妈?”
对,这就是她所谓的好消息。为了保持清晰度,她现在虽然不能说长串的句子,但是可以集中精力地说好一些常用词。
哲也飞扬嘴角,说:“是啊……跟你妈妈聊天时,谈起来的。”
苏玥笑笑,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宣布自己的好消息。她拉了拉他的胳膊,点了一下头,这就意味着她要说话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然后一丝不苟地说:“陈……安……然”,说完立刻用眼睛对他发出疑问:听出来了吗?
他脸上立刻闪现过极大的惊诧,还有一丝惊慌。
苏玥看他这个表情,有些沮丧,想:难道自己说的不清楚?自己已经练习过上百次,上千次了,怎么还是让别人听不出来吗?
但她不想放弃,于是又晃了晃他的胳膊,眨眨眼示意重新开始,“陈……安……然”。
看着她急不可待的表情,他终于给出了反应,表情极不自然地说:“你说得很好,很标准。”
苏玥听到这个评价,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终于可以说出这个在心里千呼万唤过的名字了。
她有些手舞足蹈了,在屋子里转圈,不光自己转,还拉着小光一的手一起转圈。
表达完情绪后,她轻轻对他说了两个字:回国。
大动干戈
哲也听完她的话,有片刻的愣神,遂恢复常态,说:“小玥,你现在的确比以前好多了,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是你的颈部并没有好,所以呢,回国的事情,咱们
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1
看着一旁嘟嘴的她,只能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发,把遮住眼睛的小刘海用手顺道耳后,然后温和得说:“我保证,只要你的颈部好了,我就赔你回去,怎么样?”然
后伸出右手的小手指作出拉钩的姿势。
其实,她是因为刚才太兴奋了。终于,哲也称赞自己说得很好说得很标准,所以一时昏了头才会说回国的。
回国啊,谈何容易,虽然她可以时常忽略病痛,但是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本着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她还是含笑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勾了勾,欢快的说:“一定!”
在小手指勾住的一瞬间,他喜上眉梢,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小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要回国,情绪波动,也不利于身体恢复,知道吗?”
她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其实他除了初期对自己粗暴外,这两个月里都是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
能够跟这样一个狂躁病症的病人建立起这种和谐的氛围还是不容易的,要努力让两个人朝着一个良性的方向发展。
到了夜里12点,她悄悄的起身,避开小护士们,一溜小跑,最后在一个房间前停下,她真正要做的是这件事情。
下午让哲也听辨自己的发音,也是为了现在。
她推门而入,走至桌前,深吸了几口气,平和要平和!
她拿起电话,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开始一直没有人接听,她想:也许是睡觉了吧,国内现在也已经夜里11点了。
在她刚要挂死的时候,电话被接听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苏玥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打错了?但是怎么可能,无数遍的刻画在心里,自己不会激动的以至于按错号码的。
“喂?”那边又礼貌的问了一句。
苏玥不能确定哪里出错了,但是仍旧怯生生地说:“陈安然.”因为带着紧张,声音竟然有些颤。
良久那边才说:“噢,你先稍等一下……安然,你洗好了吗?你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噢,他一会儿才能出来,你有什么事情吗?”礼貌的疑问,妻子的腔调。
苏玥震在那里,她不相信脑袋里勾勒出来的那幅画面:妻子守在卫生间外面,询问正在洗澡的丈夫是否接听陌生女人三更半夜打来的电话。
她迅速扣了电话,泪水却忍不住的落下:陈安然,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结婚呢?在我们的感情还未彻底绝裂之前……你真得不能这样!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坐立不安,一个想法在她心里不断放大:我要回国!我一定要回国!
她连忙开始收拾东西,鉴于这两个月自己经常偷偷的跟哲也往外跑,她有了自己的便装。而且因为前一段时间表现得好,妈妈已经不防着她了,所以她顺利地
找到了护照,还有将近5万日元的现金。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只需要等待天亮。
这一夜,辗转反侧,情绪波荡,她的颈部竟然不合时宜的疼起来,她有些不争气的想哭,拿手按在上面,心里默念:求你了,千万别再疼了,我一定要回去,
真的!
可是早晨人多眼杂,她根本无法脱身,只能一分一秒的煎熬。
好不容易她瞅准大家开早会的间隙,急匆匆地往外走,却不想跟来人撞了满怀,她自叹命苦:自己为什么每次想走,都会被他撞上?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花,笑着说:“小玥,你没头没脑的乱撞什么啊?小心你的颈部。”
本来昨天听到她那句“回国”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告诉自己即使拉过钩,也不能掉以轻心。待他看到她的装扮,以及遮遮掩掩的神情时,立时怒火中烧,他
怒声道:“小玥,你穿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里?”
苏玥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只能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了。
他一把扯过她的背包,当从里面翻出护照和钱时,立刻怒意难抑,厉声道:“小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昨天不都是已经说好了吗?你怎么还要走
?”
苏玥实在没有心情跟他理论,她现在只一门心思的想走,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她试图抢回护照和钱,却被他一个躲闪,未能得逞。
“小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非要折腾自己?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难道你真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凶狠,眼睛
却是红红的。
她立刻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急急得写道:“哲也,对不起,你放我走吧!”
他气愤的一把拽过本子,狠狠地扔到房间的角落,怒吼:“我他妈的今天就不让你走!”
她气愤到了极点,他误打误撞的来阻止自己的计划不说,他竟然还对自己如此歇斯底里。
苏玥极力忍住泪水,忍住疼痛,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外走,却被他异常粗鲁的拉了回来。她只能用自己盈满泪水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散发着对他
的恨意,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他生吞活剥。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他竟然邪魅的笑着。
苏玥只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那我还要告诉你一个让你更恨我的事情!”说完转身,摔门前扔下了一句话:“我真是受够了!”
苏玥竟然莫名其妙的想上前抓住他,让他不要走,她现在不想知道任何事情,她只想走。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大脑完全不能思考。
片刻,他粗鲁的推开门,将一个手机塞在她手里,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按键。
她手里的手机应声响起。
他怒目暗示她接起,可她迟迟不接,其实她是不敢接,她怕极了。
他上前按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在她的手里,举到她的耳边,自己却有意跟她拉开距离,走至角落,对着手机说:“喂,是苏玥吗?”声音透着磁性。
只这一声,苏玥就把手机扔掉了,往事立刻如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在她未来得及换气的时候。
事实原委
梦魇一样的声音,让她没来由的头疼,她知道自己终于跟噩梦不期而遇了。
初见他时,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时的奇异感,难以名状的讨厌感,还有他能背诵出杜牧的诗,他能够独自一人去广西,他怕他的外公,他甚至知道自己会打乒乓
球。
一切的就这样一目了然,昭然若揭。
他外公之所以跟他爸爸呈现势不两立的架势是因为他外公反对他妈妈嫁给日本人。
他外公之所以会吹胡子瞪眼地说:“什么大林小林,他林子谦就是我林家的人。” 是因为他爸爸姓小林,他妈妈姓林。
他之所以乒乓球打得好,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原本就是玩这个的。
他之所以会看那么多关于女人介绍的书,是因为他要交好多女朋友,并要应付好这些女朋友。
小光一之所以说他才来医院两周,是因为两周之前他在全球巡回游览,最后一站是中国,去见他的好兄弟陈安然和好兄弟的女朋友苏玥。
他之所以初见自己时收敛的笑,是因为他不能接受眼前这个身残的哑巴竟然是他好兄的女朋友,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要赎罪,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康复,即使自己是那么的敌视他,他也毫不放弃。
想他以前都是被女人宠的,估计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折辱过吧。
苏玥软弱无力的惨笑,渐渐的蹲下,用双手抱住膝盖,把头深深的埋进去。
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接近,只不过不如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肤浅。
她突然很明白当年陈安然的感受,被一个有目的的人接近,死缠烂打,他当年的反应还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他竟然走过来,不依不饶地说:“其实我的中文名字是林子谦。”
这句话如炸雷一样让苏玥不自觉地抬起了头,傻傻得看着他。
“陈安然是我最好的兄弟。本来我兴匆匆的回国看他和他女朋友,可是下飞机后,在出口处见到的却是一个颓废得一塌糊涂的人。他对我说他跟女朋友闹别扭了
,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可周四一碰面,就开始闹别扭,他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天,你都没露面,周五又去你家楼下等了一上午,你还是没露面,毫无进展的,只
能垂头丧气的去机场接我。我当时觉得他可真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沮丧成那个样子。我对他说:好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他说你不一
样,他说你只有一个。我还骂他是死心眼。可是他仍然自顾自的颓废,闷闷不乐。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你的魅力到底有多大,便擅自作主拿起他的手机给你打
了谎言电话。你接电话的时候表现得很紧张,我当时还庆幸自己的小伎俩可以轻一二举的摆平你们的小磕绊。本来是志在必得事情,可是当天你愣是没出现,
我当时就更不把你当回事了。”
“在国内逗留了几天,我回了日本,很早以前就答应过父母要回他们身边。可是那天,你的名字突然让我迷惑。我对自己说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尤其是
你竟然拿笔写字。对苏玥的印象,只局限于那一通电话的声音和名字,但是当时你只符合了一个条件。所以我劝自己不要多虑,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世事难料,世事就真那么多巧和。我去看我爸爸时,顺嘴就提了一下你,我爸爸说你是出了车祸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竟然闪过了一个不好念头。为了消除自
己的多虑,我问了你周围的人,我拜托实果去帮我打听,可是你口风那么紧,怎么都不肯透露半点,只能知道你的学校。但是仅凭这一点,我还是难以确信,
最后我查了你的病志,算了一下你车祸的时间,才恍然。”
“后来的接触,你对我的敌意很大,我原本以为你认出我了,可是你的态度很迷茫,只是下意识的敌对。我当时特别无奈,没想到自己的一通电话,却将你推进
了噩梦。每次看你拿起笔,我都深深的自责,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亏欠,所以我主动接近你,试图帮你,可是你不但不领情,反而态度恶劣。当时我真得很
生气,从小到大,都是别人顺着我,只有你对我横眉竖眼的。有时候,我真地想一狠心,扔了你算了,可是那样做,我太对不起我兄弟了,所以我克制自己努
力适应你。可是每次你都能把我惹得跳脚,我都忍无可忍的朝你发脾气,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说出真相,可又担心你知道真相后,情绪不稳定。”
“现在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很累,我已经受够了。对你,我竟然需要去讨好,我讨厌自己的这个转变,所以,小玥,我准备放手了。让你知道真相,让
你有足够的理由来恨我,也许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一些,我不要背着精神枷锁度日。”
然后,他走近,蹲下身,用胳膊圈住她,低低的说:“这一切,迟早有一天你都会知道的,后知不如早知,现在我只需要你恨我。因为被一个人恨得久了,也就
会融入到这个人的生命里,不离不弃,就让你用这种方式记住我吧。”
苏玥抬头,她心中原本不恨,其实是不应该恨他的,他只不过打了个催命的电话而已,真正的刽子手是自己当时关心则乱的心情。
可是她现在决定恨他,恨他竟然自私到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陈安然没出车祸,恨他尽心尽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让自己无从恨他。
“小玥,你现在一定恨的我彻骨吧?”他的眼神很复杂,闪着疼痛感。
“我收回刚才不礼貌的话,我放你走,你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吗?”他的声音低沉到无法辨认。
苏玥默默的起身捡起散落到地板上的东西,一点点地跟着里的一切告别,再推门离开之前,朝他深深的欠身,走开。
还差半个小时登机,苏玥的心复杂难当,告别了另一个自己,她需要去奔赴自己的爱情。
“小玥。”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勾起嘴角,无奈的笑笑,真够无聊的。
可是她真地看见他站到自己面前,手里竟然还抱着小涛。
“小玥,把小涛带上吧,这样……晚上抱着它就能安睡了。”高高大大的他手里拿着一只毛绒熊来到机场,怎么看怎么滑稽,苏玥有些想笑,但却在心里滑落一丝
苦涩。
两个人不语,直到登机,苏玥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的一瞬间,她在心里说:林子谦,不要再见!
归国之行
落座后,苏玥把脸深深的埋在小涛的脸上,狠狠地吸了几下,以鼓励自己要振作。
可是她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她现在不是徘徊在十字路口,而是站在一个漆黑的空间,没有明亮的指示,只有孤立无援,缥缈不定。
飞机没有准时起飞,因为最后一位乘客没有准时登机,只能稍作等待。
苏玥看着窗外,心里也期冀再等一会儿吧,再让自己看看这里吧。
最后一位乘客终于登机了,收舱门,整顿,滑行。
苏玥低着头,用手捏捏小涛的耳朵,拍拍它的脚掌,拽拽它的尾巴,这个小家伙仍旧闭眼酣睡,她其实现在挺羡慕它的,只需闭着眼睛怡然自得的酣睡,没有
烦恼。
身旁有人坐下,估计这人就是那位最晚chick in的乘客吧。
“别拽啦,小涛的尾巴都快被你扯下来了,你这女人还真够心狠手辣的。”
苏玥没有抬头,而是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不过是想坐飞机玩,其实从飞机上看云层,还是很美的,像棉花丝一样。”
苏玥抬眼看他,然后用手在前面的座背上写:傻。
林子谦客气的笑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你昨晚没睡好吧,都成熊猫了。快补一会儿觉,要不然身体受不了。”
苏玥笑笑,然后晃了晃小涛,又把头侧了侧,贴着小涛的脸,示意:我可以靠在小涛身上。
他直接揽过她的肩,慢慢地把她的头靠到自己肩头,不耐烦地说:“罗嗦!你可真麻烦!”
飞机升空中,伴着些许耳鸣,至平稳后,耳朵还是很空旷,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肩头缓解一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周围一直缭绕着淡淡的薄荷
味道,清爽,恬淡。
两个小时后,苏玥被热醒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她朝他尴尬的笑笑。
“还没到呢,你再睡会儿。”
她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
“别照了,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在我面前睡得像你这么不顾形象的。”他轻笑。
苏玥拿眼白他,本质这东西啊,要想改变,基本上,很难。
飞机渐渐的要着陆,还是伴着耳鸣,她不得不增强一下自己的忧患意识:身体需要加强锻炼了,要不然迟早废废了。
下飞机后,通关,过出口,在大厅里瞬间闪过的一个身影,让苏玥感觉很熟悉……恬恬!
她连忙追索那个身影,可惜却一无所获。
“小玥,看什么呢?我们走吧。”说完用手拉着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愣神。
苏玥无奈的笑笑,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恬恬怎么会没事跑来机场,这里又不好玩。
两人坐上出租车后,林子谦迅速报了个地址,司机得令后,车子慢慢驶动。
这个城市,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20年的荏苒光阴,她在这里踩下的每一个脚印,都那么清晰有力。
车窗外,繁华的街景迅速后退,终于又回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喧闹感,熟悉的空气味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标识牌,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未离开过,
日本的种种只是虚缓的影像而已。如同久睡的人,突然从梦境醒来,梦境虽然历历在目,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更真更切。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2
这场梦虽然是短暂,却也是华丽的。
车子在一片繁花似锦的回忆里,缓缓停下。
下车后,苏玥抬头,两层楼的庭院,墙壁上攀着墨绿色的爬墙虎,但是庭院里草坪却修剪得很平整,甚至在阳光下,还闪着晶莹的水珠,欲滴不滴的样子,满
枝的月季花爬成了一堵屏风,将庭院衬的生机盎然的。
“今天先住在这里,明天我带你去找安然。”看到苏玥没有异议时,卖乖地说:“今天我就吃点亏,免费让你领略一下我昔日的光彩。”说完,轻轻的推门进入,就
如同打开了记忆隧道。
室内的摆设很中式,暗色的家具,透着古色古香,深沉古雅。
苏玥吸了吸鼻子,她竟然觉得自己闻到了缕缕木香,岁月的味道。不过她想不明白这么陈雅的环境里,怎么造就林子谦这么嚣张的性格呢?
他看到她四处打量,宽心地说:“这里,每周都会有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两次,所以不是尘土皑皑,放心住吧。”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是五十多岁非常面善的阿姨,手里拿着精致的餐盒,脸上浮现热情洋溢的笑。
“王阿姨,您怎么亲自送过来了?”说完接过餐盒,热情的拉着来人坐到沙发上,他熟稔的表情,仿佛这人是他妈妈。
“子谦,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吧?”说完拉过苏玥的手仔细的打量着,“这姑娘长的真好看。子谦没欺负你吧?欺负你的话,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收拾他。我是看
着这孩子长大的,调皮着呢。”
苏玥突然感觉很别扭,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很林子谦怎么招了似的,为了摆脱尴尬,她立刻向林子谦使眼色。
林子谦立刻笑着拉过阿姨的手,岔开话题说:“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您和叔叔都这么大岁数了,该享享清福咯。”
王阿姨笑着答:“我那个儿子如果有你这么想就好了,我和你叔叔就不用一把年纪还得从早忙到晚咯。”也许意识到现在不是忆苦思甜的时候,她又笑了笑说:“
子谦啊,和你朋友一起尝尝阿姨的手艺。上次来去匆忙,都没来得及,这次补上。”
“谢谢王阿姨,我一直都是你们家的忠实拥护者。”顺便给阿姨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接着又唠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也许是因为苏玥在场,所以王阿姨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句三夸,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推倾销滞销商品,充满了无奈,但脸上
却一直挂着礼节性的笑容,等阿姨走后,她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海鲜当道,苏玥吃的不亦乐乎,终于吃上正宗的中餐了,她按了按无比满足地胃,开心的笑。
望着西斜的落日,她感慨,岁月悠悠,时光匆匆,跨越国界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瞬间变位,空间被操纵的如此魔幻,其实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以一种奇
怪的方式。
有的人在赶超未来,有的人在追溯过去;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哭;不管怎样,大家都在用一种孤单的方式对抗孤独。
曲终人散
夜色降落,两个人开始讨论住宿问题。
“你睡我的房间,我去客房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喊我。”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后立即改口:“你就直接来找我吧,就在隔壁。”
苏玥眨眼示意明白,
待他走后,苏玥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也被搁置的很古朴,古朴的桌器和家具。书桌上立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少年估计能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谙世事的年龄。也许因为是抓拍的缘故,那笑
很随性,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张扬。可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后又仔细的瞅瞅,原来少年脸上还带着伤,被利器轻轻划破的样子,这道划痕让少年看起来
多了些硬朗和倔强。
苏玥有些困,爬上床后,又那里郁闷要不要把门锁上。内心斗争了无数次后,还是决定不锁吧,即便是锁,也是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
可是半夜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苏玥正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不用猜,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个人,连鬼都没有一只。
“小玥,睡着了吗?”声音在轻轻的试探。
苏玥深深的自责:我错了,他林子谦根本就不是君子。
“隔壁的空调坏了,我都快要熟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借我个床角躺躺?真的,床角就可以。”充分的理由下,他无辜的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苏玥深刻领会到心慈手软绝对干不了大事情,刚要把枕头扔过去,他立刻鼠窜,还不忘扔下一句话:“你可真粗鲁。”
她越想越生气,愤然起身下床,恨恨的锁上门,还不忘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热死你!变成烤猪才好呢!”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她看到客房的门大开,蔫头搭脑的林子谦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她不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她满腹疑惑的走进闷闷的客房,鬼使神差的拿起桌子上遥控器,按了几下,纹丝不动,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了,可怜的他活活的考了一晚上的烙饼。
当知道自己错怪对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态度良好,这样承认错误的时候才能达到事半功倍。
这些理论基础,她完全有,现在只需要实践。
于是,走到床边,推了推林子谦,他懒懒得翻过身不理不睬,她只能再推,他躲远。
这床实在大得离谱,他又躲得那么远,她只能探长身子去推他,却没想他一个闪身,自己就扑倒在床上。
他却在这个时候反过来占便宜,灵巧的把她压在身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怒火,却是得逞的笑。
苏玥才恍然,自己原来是上当了,她用力的挣脱了几下,却丝毫动弹不得。却见他的脸一点点压下来,在就要碰到自己时,她慌忙把头扭到一边。
“我逗你呢,看把你吓的,能经得住我的诱惑,你也算是首屈一指,挫败感啊!”说完无限感慨地,翻身又躺到床上。
苏玥气呼呼的起身,拿枕头狠狠地摔在他身上,气愤无比的往外走。
林子谦迅速起身追上她,拉着她的胳膊,服软地说:“小玥,别生气了,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苏玥仍旧气鼓鼓的样子,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个人坐上出租车,来到目的地。
林子谦上前熟门熟路的按了可视对讲机,被接起,“子谦哥哥?”恬恬兴奋的声音,“你等着,我给你开门。”
两个人顺利地来到10楼,可刚走下电梯,恬恬就从虚掩的房门蹿出来,她一下子扑到林子谦的怀里开心地说:“子谦哥哥,你真的回来啦?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呢,昨天……”当她瞥见林子谦身后的苏玥时,立刻止住了话,收敛了笑容,“子谦哥哥,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怎么了?”林子谦不解的问。
“没什么,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她。”然后挽起林子谦的胳膊,“子谦哥哥,我们走。”
“恬恬,你哥哥在家吗?我打他电话怎么一直都关机啊?”林子谦立在原地。
“我哥哥不在啊,去美国了。”然后又拿眼睛瞪向苏玥,得意洋洋的说:“跟小语姐一起去的。”
“去美国?跟小语姐?恬恬,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林子谦也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恬恬诚恳地点头。“是啊,是去美国了,我哥经常去,但这次是领着小语姐一起去的哟。”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好说了,也许觉得好就不回来咯。”,而且 “不回来”这三个字被说的异常清晰。
“恬恬,你好好说话,什么叫不回来?”
“我哥就这么说的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哥也不是事事都跟我说的。”恬恬一幅“你真不领情”的表情。
“那你哥哥在那边有什么联系方式吗?”
“估计在那边定下来后,才能通知我们吧。”恬恬有些不耐烦的鼓着嘴说。
林子谦扭头看看苏玥,征求她的意见。
苏玥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按了电梯,背对着他们,她对自己说: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电梯门噔的一声打开后,她快步走进去,按了关闭键。
“小玥,你等等我。恬恬,联系到你哥哥后马上通知我。”然后闪身进了电梯.
她神情凄落得站在那里。
“小玥,我陪你去美国找他。”
她轻轻的摇头,突然轻笑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像傻子一样的在期盼重逢,可是得来的结果却是他们两个人的双宿双飞。
她曾经自私的以为,她和陈安然的感情,在自己还未收回自己的心时,绝对不允许他先放手。
他在这段感情里不能有主动权,只能由自己来主宰,可是他却放手得很干脆。
原来从一开始的那份笃实的自信就是盲目乐观的,其实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大四的最后疯狂,自己只不过是个调剂而已。
放了吧,不是自己的,就算抢来,也得还回去,妈妈说的真对!
痛定思痛
苏玥一直走一直走,只希望自己带着干涸的心,走到天涯,走到海角,走到人迹寥寥的地方,然后抹平自己所有痛楚的记忆,一切在懵懂中重新开始,重新选
择。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再被车撞一次,只是这次,一定要撞脑袋,这样她就可以如愿以偿的忘记那些该忘记的牵绊和自己付之东流的真情。
她自嘲的笑着,爱情的天平永远都是倾斜的,势必会有一方付出的多,一方付出的少,当平衡崩裂时,付出多的人伤心,付出少的人开心。
为什么他就可以洒脱的挥袖走人,而自己却得又抹眼泪又抹鼻涕的怨妇下去?
所以她拒绝如果,“如果”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只有懦弱的人,意志潦倒的人才会把生活寄托在“如果”这两个字上。世间没有“如果”,没有假如,只有遗忘和烟消
云散。
现在的她对陈安然没有爱也没有恨,从今以后,只需要划清楚河汉界,没有了相濡以沫,只能相忘于江湖。
当然她是不会大度到去祝福他们两个人,而且她更不允许他们两个人在自己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她要把他们彻底删除,ctrl+alt+delete 操作后,永久删除。
她知道因爱生恨这个词实际上是对爱情的最高诠释,爱情让人疯癫成魔,得不到爱,便要在心里刻下那个名字,然后用仇恨去包裹它,一点点腐蚀,一点点蚕
食,却不知越刻意的逃避自己的心,陷落的就越深。仇恨的力量无限强大,越积越深,等同于滚雪球,待它足够大时,不生则死。所以她选择不恨也不爱,了
无牵挂。只当它是前生来世,跟今生今世没有丝毫的关联。
她反省自己这次回国是否值当,思前想后,她都觉得自己跟傻瓜无异,痴傻的事情一辈子做一次足已,心结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打开,但终究是被打开了,不是
吗?这样其实挺不错的,没有难堪,只是让人老死不相往来。
她不再需要把等待作为康复的动力,她需要为了自己的健康而健康,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快乐,所以她要收拾好自己死了的心,把它埋进土里,然后点上一把火
,像浴火的凤凰那样重生吧。
抬头,看看太阳,挺晒。
她想: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也是在养伤吧。仿佛在记忆里,似乎从上大学开始,自己就跟伤痛纠缠不清,这个大学还真不吉利,流年不利啊!
那个时候有小茹,小漫,还有春晓相伴,似花似锦的拉开生活。她们都还好吗?朋友们,原谅我吧,只是暂时的不见你们,相信我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回来,与
你们把话到天明,相信我!
转身,离开,对过去的那个苏玥说:再见!
就这样在一天之后,苏玥又回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机场里充斥着咖啡的味道,也是日本的味道。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现在才是真实的,而国内的种种却是另一场梦。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曾经的庄子梦蝶,醒来时挠头自问,搞不明白是自己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自己。梦得芳菲,梦得精彩。
现实穿越梦境,让她带回来一颗坚强无比的心。
回到医院后,因为有林子谦帮她打圆场,所以很容易就逃过了节节盘查,瞒过了众目睽睽。
复查,制定康复计划,医生的一丝不苟,让康复之舟顺风顺水。
一段时间后,她的一切指数全部恢复正常,妈妈也放宽了心,准备把她转到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她拒绝了,她要摆脱医院,死磕硬耗不是良药。她拜托林子谦帮她找合适的房子,然后向妈妈保证,等顺利地度过康复期,就去读预备校,升大学,毕业后找
一份儿合适自己的工作,然后再继续生活,附之一如既往的态度。
就如那首儿歌,天空大雨哗哗下,小苗儿扬起小下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她表态的异常诚恳,俨然就是一位根红苗壮的好青年,踏着冉冉烈火,带着一颗滚烫的红心,对马列主义,对毛泽东思想,对邓小平理论发誓:我,苏玥自愿
加入有为青年这一行列,誓死将自己的生活发扬光大,谱写完美乐章。
妈妈欣慰。
一个月后,一切停当,苏玥觉得自己现在不是病人,不再需要有人跟进跟出,而且妈妈在自己身边耽搁得太久了,妈妈还需要为自己的事情去打拚,于是劝慰
妈妈回国。
文琳其实还是很担心,但见林子谦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他郑重的打包票,最主要的是苏玥的康复成绩喜人,她现在已经告别单词阶段而顺利的过渡到短句阶
段,而且还是长短句。这么一大课定心丸,让人瞬时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文琳也就安心的回国了。
一直无所事事的林子谦,在苏玥的催促下,也不再浪费大好年华,回馈上天的恩赐,用他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拉拢了几个中国人合伙开起了贸易公司,也算
是物尽其用。但只要一有时间,他还是会跑来看她,而她总是让两个人之间飘出隔山隔水的感觉,她要把自己的心安全的放置在体内,不交到任何人手里。
接下来,她有很多时间独处,走走逛逛。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需要什么药物,关键的是护理;她也知道颈椎压迫神经会导致全身瘫痪,所以她每天只需要小心又小心。
临出院时,医生还语重心长的嘱咐她说,如果感觉头晕迷糊,身体很容易乏力时,丝毫不能耽误,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医院检查。最好是回到这家医院复查,因
为这里有她全部病症的跟踪记录,一旦病情有反复,这里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最贴实的治疗。
她甚至每天开始大量的练习说话,不需要任何利益的刺激。
她把自己每天练习的话,每天见过的积极向上的人和事,都记在小本子上,这样每天都可以翻着看看,不至于让岁月无痕。
同时她也在笔记本上备份,虽然她一直都不喜欢摆弄电脑,敲敲打打瞅着很现代,却失去了手写所带来的真切感。
但是电脑却有它不可替代的功能,那就是隐藏,苏玥会把自己偶尔流窜出来的心事,无论好的坏的,都写下来,然后加密存于E盘下,然后在桌面上只留上基本
快捷图标。
只有这样做,才是一个完整的她,不麻木,也不盲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四月天不知道怎么了,贴不上去了,所以这些首发。。
如此多彩
网络是一个奇妙的世界,让你不必东奔西走,就可以见多识广,尤其是对于苏玥这种对日本的认知还完全逗留在一知半解的边缘上。
于是,只要是好的,她就不分浑素的完全照搬照套。学无止境是每一个好学的人需要达到的境界,感谢中国的教育,感谢孔孟之道。
而且她还学会了一句话:生命在于折腾,生命不止折腾不息。
现在的网络,链接与链接纵横发达,信息充盈到没有死角,人类的思想有多远,网络就能延伸到多远。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3
网上说:无趣的人更需要培养兴趣
于是她买了单反相机,然后斜挎在身上,骑上自行车到附近的临海公园去采风,据说一张赏心悦目的照片,技术很关键,白平衡,感光度,饱和度,虚化背景
等,但她照的东西跟技术无缘,只是随性的照。有的时候她还会对着家里的一丛豆苗拍照,远的,近的,特写的,却没照出娇嫩,只照出了狰狞。
网上说:香料成就女人。
于是她买了很多香料,放在家里,尤其是迷迭香、薄荷和姜,据说可以提神醒脑,增强记忆力,并且能治疗头痛偏头痛。她把它们混合搭配在一起,散布到房
间的各个角落,甚至在阳台上,也用那种丝制的袋子装起来,挂好,偶尔有风掠过,混合香料散发着扑朔迷离的味道,恐怕连苍蝇都不愿意靠近。
网上说:应该多晒晒太阳。
于是她会在阳光充足的时候跑到阳台上,据说晒太阳能提高大脑血清素的含量,改善心情,
为身体充电。她异常享受于那种没作任何防护措施的自然阳光浴,尤其是正午至下午两点那段时光,调皮的阳光就会任意的在她脸上留下斑斑点点,感觉像极
了高原红亦或是抹彩的小丑。
网上说:早餐很重要。
于是她搜索到了最营养健康的西式早餐,两片全麦面包.一块熏三文鱼和一个西红柿。据说全麦面包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和纤维;西红柿的番茄红素有利于骨
骼的生长和保健,并且对前列腺疾病的预防很有好处;三文鱼中丰富的omega-3脂肪酸和蛋白质对身体更加有益。于是她开始囤积,可冰箱太小放不下,为了
让这些食物不浪费掉,她索性换了个更大的冰箱,三开门的,冰箱巨型的让她得翘着脚才能拿到最顶处的西红柿。她不停歇得吃,她不想厌烦它们,这些都是
养生的典范,吃进肚子里就都是营养。
网上说:咖啡被称作是提神的极品。
于是她买来各式咖啡,据说蓝山摩卡碳烧咖啡很出名。她不用它们来驱散困意,而是想培养一种悠扬的生活方式。在国内小资级别的人会用咖啡来标榜生活。
她当时也想追求这种境界,可是她对咖啡有与生俱来的排斥感。喝过咖啡后,她的心脏会发闷,还曾一度担心过自己的心脏有问题,但医生却明确地说她的心
脏很健康,照这种健康程度,再活一百岁都没有问题。她还是每天不停的喝,交替着喝,即使胃里翻滚,需要呕吐,她也不停下来。因为苦涩的到位,跟她的
生活对比明显,她喜欢这种对比下的优越感。
网上说:喝茶可以延年益寿,在半百的时候可以老当益壮。
于是她又买来各式茶,据说日本最出名的是玉露抹茶煎茶。她用从百元店买来的“中国造”瓷杯子泡茶,用90度的水,用80度的水,用60度的水,茶叶们茶末们
在水中绽放,用手摇一摇,它们还打着旋的逃逸。待雾气散去,温度降下,她会拿起冷掉的杯子仰头喝下,一口能喝下整杯茶水,不带换气。
网上说:网购能体验足不出户的购物感觉。
于是她关注流行,据说一些小物件是时下青年人的必需品,她搜索,点击,比较。然后她买了两个PSP,一个用来存文档存地图,一个用来玩三国无双。她买了
ipod nano和ipod touch,一个用来听歌,一个用来看电影。每次出门都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感觉沉甸甸的,这种富足让她感觉踏实。
她的生活如此多彩,可是林子谦却说:“小玥,你难受的话,就哭吧。”
她却开心地笑:我为什么要哭,我现在开心地不得了!
林子谦说:“小玥,表面的开心,不代表你的内心也是开心的。”
她笑颜如花的说:“谢谢!”
林子谦问:“小玥,你需不需要出去散散心,另一片天空下,吸另一片空气?”
她的脸上写着:热爱生命,热爱生活,于是她说:“米克诺斯岛。”
林子谦没有片刻的迟疑,简洁的答:“好!”
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用自己操心,有人会搞定一切,她只需要等待横穿天际和海峡,去观赏浮光掠影的蓝白相间的异域风情。
那片天空她只在照片里见过,美得无法盛收。
米克诺斯岛,我来了!
林子谦,我们也该说再见了。
米克诺斯
林子谦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苏玥只是顺手递出了自己的护照,便在一周后,踏上旅途。
路途一切如常,除了换乘还是换乘,长距离远行如果不是有足够的美景在前面守候,估计很难有足够的耐力忍受去实践它们。
苏玥不是一个喜欢颠倒时差,去追赶一场旅行的人。在短促的时间内拼命跟时间赛跑来赶车赶船赶飞机,与其围绕这些交通工具展开生活,还不如悠悠嗒嗒的
闲散着过,即使在家里对着豆苗也是一件妙趣横生的事情。她给自己的生活状态定性为随意,随性,写意,不难为自己,也不辜负上天的美意,总之就是不给
自己找别扭。
但是这次有所不同,那一片蓝白相间的瑰美可以说是她的一场梦,只是这场梦不似别人的为寻找美丽而美丽,为寻找快乐而快乐。她只想看看爱琴海在见证了
世人最大的欢愉后,回归平静后的样子。
记得以前看陈道明出演的“康熙王朝”时,叱咤风云的帝王,因为对手的优秀而成就了更优秀的他,一辈子金戈铁马,纵横驰骋于他的疆土之上,是何等的豪情云
天。但是,并不是说伟人就会得到上苍的眷顾,他就可以在年龄上永恒,他也要垂暮,他也要感叹还想再活五百年,于是当整部电视剧要结束时,帝王领着一
个孩童铿锵有力地踏在早朝的路上,老人家花白的胡须和头发被风吹起,拍得很美也很苍凉,尤其是老人家的面孔同孩童的面孔,对比之下,无限感慨,无论
曾经多么繁华,只要繁华殆尽,只要无能为力,就会透露出浓浓的悲哀,那是生命的永恒法则,向前走,永远不可以回头。
命运之论滚滚向前,带走了一些人和事,徒留一片回忆在心头,时不时的跳动,时不时地引人深思,为了回忆而去回忆,为了纪念而去纪念,只不过那些都是
已逝的,此情可待成追忆,远不及现实的一草一木。
到达了离目的地最近的雅典,还需要坐大约5个小时的船,海上航行结束,就会到达那个以裸海滩、同性恋、白色房子而闻名遐迩的米克诺斯岛。
米洛克斯岛有一个迷人的传说,传说海神波塞冬在一场战争中击败了巨人所落在大海中的一块尸骸,尸骸幻化成现如今的岛屿,可以说真正意义上的神来之笔

订的旅馆离港口坐车需要十几分钟,房间面朝大海,落地窗外是宽广的阳台,外连着大大的露台,露台外是耀眼的白色沙滩和爱琴海。
初见爱琴海,苏玥只想跑过去拥抱它,但是夹杂着冷气的海风吹得人有些彻骨,所以只能站在海边大喊:“米克诺斯岛,我来了!”
这次旅行,林子谦充当了很好的导游,当地可以使用英语,法语,德语,所以他就这样毫无悬念的大显神通了一次,这也许就是他多年来游历各个国家,阅历
回馈他的礼物吧。而苏玥的英语也只是决限于考试程度,实际应用上很逊。
岛上虽只是白色的房子,蓝色的窗,地标似的风车,但是搭配之下,却让人觉得艳丽逼人。四散的各种小教堂,据说有上百座,白白的,像魔窟。
小镇里的街道,蜿蜒绵长,曲曲折折,层层叠叠的蓝色楼梯搭配着白色的房子,透着整洁和祥和。
不过,现在是11月末,已经进入旅游的淡季,很多上铺都已关门,海上活动也不是天天都有,那些听来的旅人日志,依旧像是古老的传说。
但是透过现在清晰的街景,透过那片水天一色的碧海,透过那些低低矮矮盒形屋宇,光是靠想象,就会迷失在这片天地间。
如今,人来了,却没看到众口相传的美景,但是苏玥一点都不惋惜,事物的美好,并不是特定的时段里特定的场景,而是需要全面地去观赏。就像是一年四季
,春夏秋冬,美色各不相同,需带着十二分的虔诚去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眼前的爱琴海,很安静而且含蓄,见证了太多的豪言壮语的宣誓,现在的它才是真正的回归。
傍晚,吃过搭配得五颜六色的晚饭后,苏玥一个人捂着毯子坐到阳台上,眺望着海水,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眺望着翻转的风车,很田园,很惬意,她似乎
觉得日子就应该如此这般的行如流水,无忧无愁,等待华发染鬓,那时戴着老花镜,照着斜斜的夕阳,身边最好再有一条小狗,爪子上再捂一个球,要不然有
一只猫也可以,慵懒的,爪子边一个毛线球。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林子谦突然的介入,打断了苏玥的畅想。
“没想什么,在想自己老了的时候,需要养条狗,还是养只猫。”她没有回头依旧面朝大海,很认真地说。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虽然交流没有问题,但是总莫名的感觉现在的自己并非自己,声音有些沙哑,不再清澈,她再也唱不了“暧昧”,只能唱“电台情歌”,不知不
觉她又想笑了,02年的时候还专门捧红了几个沙哑派的歌手,他们都是因祸得福的类型,苏玥想这样一辈子也好,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单质人,从此自己的人生
会更加不同。
“小玥,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季节来这里?现在是最萧索的季节。”林子谦对此次出游感到无比的惋惜。
“这个季节多好啊,人少,不拥挤,人去楼空的感觉,让这边里变得异样,而且更真实。”苏玥偏了偏头,冥想了一会儿,“就象心里装着的一个人,然后这个人
走了,心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跟现在的爱琴海一样。”
林子谦不语,默默地注视着海滩,夕阳西下,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海里。
“这里,夏天的时候应该留下了无数个人的脚印,不同肤色,不同国籍,他们守着一份爱情而来。那时,这满目的海滩上势必留下他们相爱的串串脚印,但那印
迹也许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就被冲走了,也许是第二天,被海水抹平了。无论什么时候消失的,现在的我们却看不到海滩上的任何喧嚣,任何足迹,无痕到就象
不曾发生一样。所以,看到现在爱琴海,我很平静,我也找到了我要的答案。”苏玥满足的大打得伸了个懒腰,欢快的笑着看向林子谦。
一阵风吹过,吹着她的发,无规则的飞动着,映衬着她的眼睛黑亮黑亮的。
林子谦不由自主地伸手去驱赶那些纷飞的头发,苏玥偏了偏头,躲开了,林子谦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收手,继续看向大海。
“小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执著?而且执著的可怕。”低低的声音。
“那有没有人也说过你很执著?”苏玥看向他,轻声说:“林子谦,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吧。”
幸福宣言
“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想过,但是我又很自私,我害怕一个人孤独的去面对未知的一切,所以就纵容自己的私心,去挥霍你的善意。”苏玥叹了口气。
“小玥,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守着你。”林子谦说得很真诚。
看到他的真诚,苏玥觉得很难得,想他那么恣意的情史,要唤起他的真心很难,因为过早的挥霍真心,过多地消遣感情游戏,最终连自己的心都会迷失了吧。
“子谦,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因为你没有亏欠我。如果因为你的恶意电话,你的内心还存留内疚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现在完全可以放下内疚,
因为现在的我如此健康,如此透彻,因为你的电话,我也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经历,有失必有得,亘古不变。而且我没有理由埋怨你,所以你就更没有理由
自责,我们只不过是相熟的陌生人。这么长时间,你走不进我的世界,而我也走不进你的世界,所以我们注定没有交集,两条平行线。”
苏玥抬眼看他,示意他让自己说下去。
“子谦,其实这么时间,你能守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是我不想自私下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想毁了它们,你需要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那样才是真正
的你。”苏玥的声音沙哑,但是因为说话的内容是积极向上的,听起来不那么沉闷,似乎透着欢快。
“小玥,我以前的确做什么都是游戏的态度,没有什么能够进到我的心里,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认真对待。”林子谦把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胳膊上,似在祈祷她的
反应,不要这么果断地判断一切,然后按照自己的意志一把将他推开,因为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两个人的这种相处模式,跟以前的每一次都不同,挖空心思的去
讨好,只期望靠近靠近再靠近。但是将来这两个字却只是虚幻的符号,从没设想过实际的景象,他也曾因自己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而纠结于心,但是他相信努力
,相信机会,他相信自己被挥霍的真心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子谦,你还是不了解你自己的。现在的你对我,怎么说呢,应该是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都是这样的。你关心我,隐忍我,而
且还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里,只有微乎其微的爱情在里面出现过,其他的都来自于你的习惯。你觉得我对你不以为然是亵渎了你一直以来的
不败纪录,所以你好奇,你不解,到最后就把自己走了进来,好奇害死猫,还记得这句话吗?”苏玥转头,看着他,笑了笑。
“苏玥,你这样说,还真的是不尽情面啊。”林子谦也笑了,笑得没有负担,笑得很剔透。
“有的时候,从你的眼神里,我能看到专注,能看到认真二字,更看到了改变二字。但是,从小到大的游戏态度,让你现在即使想发自内心的倾注感情,也变得
不会全心全意地倾注了。”苏玥用手顺过头发,松松的挽了发髻,一张脸散发着成熟的气息,然后冲林子谦嫣然一笑。
林子谦也送出一个妖娆的笑,她看了之后,心下轻松,原本的林子谦就应该这样笑,从第一次听他的名字和事迹起。
“我记得以前妈妈跟我说过:一个人,给与爱的能力是一定的,当他从一场几乎耗尽全部能力的爱情中奄奄一息的活过来时,爱的能力也就所剩无几。所以,我
们两个都是很难付出真心的人,即使我们不计较感情,只互相依存,也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还要好多的人要去偶遇
,直到碰到命运之人,然后不放手,不离不弃。林子谦,让我互祝对方一路好走,在各自的世界里,无论快乐也好,痛苦也好,过属于各自的生活。”苏玥真诚
的伸出自己的手,“来,让我们互相鼓励对方,来一次扬帆远航吧!”
林子谦从容的伸手,“祝愿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苏玥抬手,轻握,林子谦也回以轻握,纯礼节性的,然后两个人都释然的笑了。
“小玥,你变了许多,成熟了!”林子谦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称赞。
苏玥笑笑,“我不是成熟,只不过是伪成熟。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我,一如既往的自私,感情,我要全部,人,我也想要全部。所以我现在一发善心,放了你,你
就躲我远远的。要不然,可别怪了打破了我们的君子协议,断了你那些花花草草的后路,这样就够你受的了。”苏玥还挥了挥拳,作威胁状。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4
“你还这么本事?”林子谦笑得犹如一朵午夜玫瑰,妩媚的与此时的夜空星海交相辉映。
“当然咯,你不知道啊,当年在学校的时候,陈安然被我追得抱头鼠窜的样子,现在想想都是甜的。”苏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风火火的往事
里,里边有处心积虑的自己,也有躲闪不及的陈安然。
苏玥现在提起陈安然时,神态自若,不似以前钻心钻肺的痛苦,这让林子谦稍微放了放心,“其实,这两个月,我一直都在联系他,可是音信全无。”他说得很遗
憾。
苏玥摇摇头,“那是一场瑰丽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也应该现实一些了。不要再继续寻找他了,不要打扰他的生活,这是我的心愿,帮我完成它好吗?”
林子谦迟疑了,但是看到苏玥坚定的眼神,也默默地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的放爱一条生路吧,我的灵魂都被超脱了,看来得向你好好学习,如何大度,如何宽
容。”
被人赞扬的感觉真不错,满满的自豪感充盈于心,介于“礼尚往来”的信条,苏玥还是准备回赠他一下,“不过,初见你的时候,还真是对你的外表大大的惊诧了
一番。”
林子谦在一边得逞的笑,魅力之所在有目共睹,所以他有这个资格。
“以前我对男生的评价,很单一,但是经历了一年的大学生活,也恋爱了。就象心扉被打开,以前没有留意过的场景,都会不自觉的去留意,对人的观点也会明
朗,估计这也是心境的转变吧,人在漫漫的长大中逐渐变得世故。”苏玥看得很远很远,直到海的尽头,那里漆黑,没有情绪,只有平静。
“是啊,成熟都需要代价。”他顿了一下,“我退出你的生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林子谦还是有些担心苏玥一个人过活,他觉得难度稍微有些大。
“放心吧,大活人一个,我肯定会把自己照顾好的。我的目标是:棒棒的BODY,满满的MONEY,多多的HAPPY,心情天天很SUNNY,无忧无虑像个BABY,总
之,就是要让快乐从年初持续到年尾!”苏玥说完还站起来,把手圈起来,用尽全力冲着大海喊:“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一定会幸福的!”
一声声竭尽全力的郑重的宣誓,在海滩回响,她想让爱琴海见证这一切,也期冀得到庇护,因为她真的希望自己幸福,只要幸福!
踏上归途
回到日本后,林子谦果然如苏玥期待的那样,自动隐身,时不时地会露个面也是恢复了名副其实的意气风发,而不是以前的受气包形象。他的这个回归让苏玥
兴奋不已,她骄傲的认为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她一手缔造的,成就感如熊熊烈火,燃烧了自己,更是燃烧了她的热情。
她时常会说:“林子谦,你怎么报答我吧。我可是你的再世父母啊,我成就了一个这样的你。没有我把你推出火坑,你哪来今天的风光?”
林子谦斜了斜眼角,扯了扯嘴角,说:“小玥,你怎么跟炸开的炸药似的,乐得遍地开花?你不损我,是不是人生少了很多乐趣?”
苏玥傻笑,笑得天昏地暗。
林子谦也摸清了她的喜好,每次都带来形色各异的盆栽花,大朵大朵的花,肆无忌惮的开,它们的花期它们的做主,山茶花,菊花,还有枇杷花等等,朵朵娇
艳,朵朵透着新气息。
苏玥把它们当成了好朋友,每天朝夕相对。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同它们打招呼,吃过营养套餐后,喝一杯小资咖啡,浓香环绕,虽然偶尔的呕吐感还会袭来
,但是她已经渐渐的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接下来,就是给花花们浇水,一如既往的虔诚,一如既往的打湿每片叶子,打湿每一寸泥土,悉心呵护着他们的成长,像守护婴儿那样。细细的诉说,她的见
闻,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花花们也给以回应,适时点着花枝。
下午的时候,刚好有段空余时间,苏玥想起最近都没怎么给妈妈打电话,不知道妈妈是否一切都好,心里挂念着,于是就拨出了号码。
“喂,玥玥吗?”妈妈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带着浓浓的亲情,苏玥觉得很温暖。
“嗯,是我,妈妈,最近家里都好吗?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苏玥歉意的笑笑,做女儿这么不称职啊,起码应该一周一次电话,可是自己做的只能算是勉强。虽
然近,毕竟是国外,应该多顾及妈妈的感受。古话有云:儿行千里母担忧。古语还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古人的智慧还真是名不虚传,言简意赅,字字
真金。
“妈妈这边都挺好的,不用挂念家里。倒是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妈妈的声音里的关切是她熟悉的,她突感感觉很想妈妈,有点想哭,有点想回国。
“嗯,我都挺好的,就是想妈妈了。”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玥玥,那你就回国吧。妈妈也想好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国外,总是不放心。你回来后,咱们母女两个好好生活,你继续在国内读书,妈妈再也不把你送出去了
。”依旧的温暖,暖心暖肺。
妈妈的话听起来像是近乎耳语的召唤,就象妈妈在面前对着自己柔声细语一样,无限温婉,身临其境。
苏玥握着电话,欣喜的边点头边说:“好!”
“玥玥,过几天就是你小姨的忌日,你回国吧,顺便看看你小姨。”话题沉重得让声音也低沉。
“好!我知道了,安排好这里的一切,我就回国。”苏玥坚定了信心,无论走到哪里,还是自己的祖国最好,还是自己的亲人最亲,她要重拾这一切,越快越好。
挂电话后,苏玥又联系了林子谦,传达了自己要回国的是决定。
电话那一端有片刻的迟疑,“小玥,你走了,还回来吗?”,试探性的问。
“回来?我不傻的,回国有大鱼大肉等着我呢,在这边我都快要靠死了,我还年轻,不想馋死在异国他乡。”苏玥轻快的回答,小心肝也如小鸟般扑腾扑腾个没完

“那好,我就不耽误你的大好前程了,不过回国后,也不要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语重心长的开导。
“知道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潇洒点。以后想看我的话,可以随时回国,祖国的大门会朝你敞开半扇门的。这年头,虽然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但是
我会尽完美的地主之宜。”苏玥轻笑,她能想象出他无奈的样子。
“那好,日期定下来之后,告诉我,我替你善后,让你走得其所,了无牵挂。”林子谦还不忘调侃她。
“诅咒我?祖国的良好教导都被你当清酒喝了,不忠不义啊。我要跟你划清界限!好了,我要收拾收拾,就不跟你罗嗦了。”苏玥结束自己不着调的腔调,正了正
语气,说:“子谦,谢谢你!”
电话那段一阵沉默,良久,才开腔:“小玥,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祝你永远快乐!”
“嗯!一定!你也一样!”
两日后,苏玥再一次来到成田机场,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因为心中的莫名恐惧,所以离开时心理惴惴不安,但是这次不同,她把一切都亲手结束了,打包放
在心中,记住所有的好,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安检时,苏玥越过黑压压的人群,朝林子谦挥手,笑脸盈盈,了无心事的脸上,晃动着明艳的笑。
飞机按时起飞,腾空,苏玥没有耳鸣,她安心,这次自己是真的好了,真的恢复了,带着健康,除了声音,一切都未曾改变过。
心里的伤已经长成坚实的一道疤,却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观,她依旧年轻,依旧绽放华彩。
三个小时后,飞机安全降落,熟悉的气息袭面,通过一些不算繁复的过程,苏玥在出口处见到了等待已久的妈妈。
苏玥上前紧紧的拥抱妈妈,说:“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拿手摸摸她的头发,满脸爱惜地说:“玥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累不累?走,我们回家。”
现在最温暖的字眼莫过于“回家”二字,苏玥听后,眼泪盈眶,是开心的笑。
妈妈也盈着泪笑了,这次重逢,让母女两个人越过千山万水的感情又回到了轨道,最亲的人之间,就是这个样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会随时唤醒记忆里
的亲情,绵延到很远很远。
街道依旧是初冬的样子,但是苏玥却觉得这是最可爱的季节了,没有离愁,只有重聚的喜悦。
回家后,她的房间跟走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最小的摆设都没有挪过位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切都未改变过,什么都没改变。
故地重游
晚上照旧是文琳亲自下厨,苏玥不管不顾的帮着妈妈打下手,但是厨房重地绝对不是她这种四体不勤的人能出出如入的。
她像一只游手好闲的猫,撩着爪子到处寻找猎物。她总是偷偷的掀开锅盖,看妈妈炖的鱼是否可以出锅,要不然就是偷偷的尝尝妈妈拌的凉菜味道如何,最后
当她切肉的时候顺便贡献了自己的一层手指皮时,她算是结束了她的厨房一游,彻底被妈妈轰出来了。
她傻笑,说:“妈妈,别撵我出来啊,我保证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得闻闻味儿就行。”扮小可怜这一招不好用,因为她在里面,转来转去,实在影响厨房重地的严
谨性。
积极性遭到重创,但是她不气馁,依靠在门边,说:“妈妈,以后我要学做饭,就学我最爱吃的鱼吧。”
妈妈仍旧没回头,“好啊。等下次,我领你去市场买鱼,从如何辨别新鲜的鱼开始,然后我再教你怎么处理鱼,再然后呢……”文琳回头,却没看到苏玥的身影,
出了厨房门,才发现她无限萎靡的躺在沙发上,走近看,眼神还直愣愣的,“玥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文琳忙上前,用手摸摸她的额头。
苏玥握住妈妈的手,然后摇头,惨淡的说:“做鱼而已,怎么这么费劲啊?”然后她又倒向沙发,无限泄气地说:“看来,我这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文琳无奈的摇摇头,返回厨房继续忙乎,她这个女儿,学什么都快,可唯独做饭却是一个死角,以前也尝试过,但是屡屡失败只能让她被迫接受没有天赋这个
说法。
幸福的一餐,吃出了久违的感觉,苏玥想:还是妈妈的手艺最好,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的,但是期望自己能够跟妈妈的手艺媲美,只能算是奢望了,只能有叹
气的份儿了。
“玥玥,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调节一下,等过一段时间,我再给你办理入学的手续。”说完,文琳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苏玥的碗里,无限的怜惜的看向她,仿佛眼
前的女儿是她失而复得宝物,这次她绝对不撒手,不会再那么狠心把女儿安置到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每天看不到也摸不到,日复一日的牵挂,日复一日的自
责。
苏玥知道这些事情不用自己操心,妈妈都会办得很妥当。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其实挺好的,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替自己打理一切,丝毫不用分心,幸福原来
就是这样啊。这样的幸福对于自己来说,甘之若蜜,安心的享受这一切,更是甜到心里去了,她感谢所有为自己付出的人。
苏玥边耍着筷子边说:“知道了,妈妈,我明天想去学校一趟,到处转转。”
“好的,去吧,离开这么久,去转转吧。不过,小茹出去写生了,你估计见不到她,等她回来你们再叙旧吧。”
文琳本想今天叫上小茹,可是打电话后才知道,家人说小茹不凑巧的去写生了,而且因为信号不好,人都不好联系。让女儿跟好友重逢,最快,也只能等写生
结束。
“嗯,好的,我顺便看看其他同学,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苏玥首先想到了,春晓和小漫。春晓应该已经出国了吧,竟然没来得及给她送行,小漫还在跟家
里抗争吗?那孩子真够坚强的,她想,如果她们四个人还跟以前一样,再一个寝室里,不分开,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苏玥笑了,然后隔着桌子握住妈妈的手,看向妈妈,坚定地说:“妈妈,女儿已经长大了,不会再任性了,我会认认真真的过好每一天,快快乐乐的
!”
文琳点点头,她感觉到了女儿的转变,比以前成熟,而且坚强,这是她希望看到的,她终于如愿。
饭后,苏玥争着刷碗,然后母女两个又小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苏玥回到房间后,不知不觉地坐到书桌边,再书桌的最里层找到了那个蓝色的盒子,项链还是那样静静的躺着,时间停滞,那只清雅百合的脸也逐渐映现,苏
玥甩甩头,对着项链说:“你还是接着睡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盖紧盒盖,仍旧藏在最里层,那里最安静了。
一夜安睡,睡得她舒舒展展的,外面的天空晴好,国内的天空的确比异国的天空,更可爱,更亲切,就连太阳照在脸上的光,都跳动得有些顽皮。
帮妈妈浇过花,踏着晴好的阳光,她信步来到学校。
路上经过上次为了参加舞会而做头发的那间店,凑巧的是还是那个造型师,他熟稔的对苏玥笑笑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最近课程紧吗?”
苏玥一开始还惊讶,这人的记忆力这么好,待聊开了,才知道那是一种职业习惯的自来熟。
一个人的习惯都是潜移默化的,无乱是否刻意,都会不经意间透露出来,挡都挡不住。
她让造型师把自己的头发剪短,未及肩,头发尾部都是翘翘的,看起来俏皮可爱。
苏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很满意,道谢后,沿路走进学校。
这里一切如常,没有因为谁的存在而更温情,也没有因为是离开为更萧落,这就是世事。巍然屹立的校园,自建校来就这样发扬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明朗作
风,历经岁月的流逝,却越沉淀越深刻。
苏玥漫步在小路上,这里有他们一起走过的痕迹,爱琴湖旁有他们深深浅浅的亲吻,教学楼里有他们相随的身影,这一切不需要刻意的想,只需触目,便如潮
涌,一次次侵袭,清晰如昨。
她闭上眼,展开双臂,轻吸这里的空气,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自己,年轻的跳动的生命曾在这里绽放过。
“苏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惊诧和不可思议。
苏玥想:这个熟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重逢故人
苏玥寻声转头,听声辨位这种上乘功夫也被她学得精髓,谜底没有一丝悬念,果然是陆浩成。
他诡异的出现方式,一直被沿用到现在,从第一次开始,他的出现贯彻着“新颖”二字,神出鬼没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让苏玥乍舌,其实她更没想到,只不过
是自己突发奇想要逛校园,只不过是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旧日足迹,然后就这样奇迹般的被他撞见,人和人之间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磁场呢?再精明的人也抵不
过上苍的随意消遣,按照大众的说法这应该叫做缘分,可是苏玥却觉得这更像是不经意的玩笑。
苏玥站在那里没动,歪着头,裂着嘴看向他。
陆浩成快步上前,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然后不确定得问:“苏玥?真的是你?”但更多的透露出惊喜。
陆浩成也从未想过会在校园里再次见到苏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5
对于那个承诺,他坚守了这么多年,但是杳无音信让他怀疑自己的等待是否太过执著?这种默默的等待能否真的换来她的回眸?最初的两年,他曾经埋怨过她
,哪怕对自己还有一丁点儿感情,就应该出现,就算只有一次也好,但是梦想终究是梦想,梦想堆建的城堡在现实面前终究幻灭了。那个时候,他用极端的方
式选择遗忘她,可是遗忘她,就好比活生生的剜去心头的一块肉,硬生生的疼,所以他仍旧选择记住她,把她藏在自己内心最美好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鸟
语花香,极尽芳菲。所以他毕业后放弃了自己的专业,而去从事她的专业。无尽头的等待,没有耗尽他的热情,反而让他更期盼重逢,所以他选择了更心平气
和的等待,曾经执念就算是再长的等待也会走下去。但是人不能徒靠思念和回忆来过活,在无期的等待中他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绝望过后就应该是新生,所
以他的人生也该有新的轨迹,他打算放弃等待。于是想在走之前再看看这里,这里有他和她的故事,他们的缘起是因为兄弟们的一次玩笑,他们的缘落估计也
是上天给他们开的一次玩笑吧,老天如果想愚弄哪个人,便无处可逃。
校园里,他正在收集点点滴滴,大好的年龄里,有年轻张扬的自己更有出类拔萃的她一脸春风的站在讲台上。
回忆到浓得化不开时却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起初他是那么的不确定,除了明显的发型变化,还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变化,那种变化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记忆里,最后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伤心累累的样子,那种神情跟他心里的人重重叠叠。有时他竟然会恍惚的觉得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但是又好像不是一个人
,他矛盾,他沮丧,无以复加的背弃感让他难于呼吸。可是如今,那种变化,让他又不自觉的区分开两人,果然只是像而已,永远都不是。
苏玥微笑着眨眨眼,然后摊开双手,转了个圈,继续憋着嘴笑。
陆浩成激动地想要靠近,却又极力的克制住了,他稍微有些尴尬的说:“好久不见了,你……”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发型很衬你。”
苏玥听到自己的发型被夸,连忙不矜持的笑起来,说:“谢谢!”
陆浩成咋听苏玥的声音,吃惊到难以掩饰,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的声音?”,然后投来探究的眼神,似在考究眼前的一切是否是梦境。
苏玥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真的能够误导人,连陆浩成这种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也都被震慑到怀疑的程度,她有点想笑。但是她的确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经历的一
切,其实对于她来说越少人知道那段历史越好,没有人知道就代表自己也可以遗忘那段在黑暗中摸索的日子,她要努力驱赶生命中的黑暗,心里没有阴霾的站
在阳光下,脊背挺得直直的,可以依然骄傲,依然鲜亮。
“大惊小怪,我只不过是无休无止的对着大海说了一晚上的心事而已。”然后笑脸盈盈的说:“怎么样?够震撼吧?沙哑派!”
陆浩成仍旧皱了皱眉,刚要说话,立刻被苏玥挡了回去,“小女生的心事,你不会懂得,真遗憾,我们有代沟了。”
他睨着眼睛轻笑起来,“小丫头,好久不见,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看来你对大海说心事,没白说,难道海神收你做干女儿,然后给了你智慧?它有没有教育你
不能在长者面前说老字?”
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他知道她想把声音的事情一带而过,所以他就遂了她的心愿,他就假装相信她说的理由,难得糊涂,也
许对于此情此景会更有益处。
苏玥摊摊手,对他的教育准备照单全收,“你是青年才俊,我哪敢说你老啊。”
陆浩成笑,“这话虽然说的恭维,但是听起来舒服,我就勉强原谅你了。”他看了看四周,大约是上课时间,校园内人影零散,偶尔经过的,也都是行色匆匆的样
子,相比之下,苏玥的闲散表情却像是置身事外一样。
“你现在属于闲散人员吧,走,我们找地方坐坐,好让我们的交谈更热烈一些。”陆浩成发出诚挚的邀请。
苏玥也觉得自己跟这里的学习氛围格格不入,一个人闲散惯了,是否能够准确归位呢,这个问题值得考虑,但是眼下要解决的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坐坐,走了这
么长时间,腿都细了好几圈,最好再能喝点什么,靠在松软的椅背上,舒舒服服的伸张一下,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欣然接受邀请,两个人步行来到“归去来兮”。
可是踏进“归去来兮”,这里却是一片萧索,服务生就只剩下很少的几个,虽然那些扭曲的几何造型还在,摆设也未作出大的改动,但是这里给人地感觉很异样,
秋风带起落叶,能听见落叶疲惫的呵欠声,悲伤就这么被风干了。
落座后,陆浩成看到苏玥环视周围后投来的疑问眼神后,说:“我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我准备把这里也结束了。”
苏玥大吃一惊,“你等到你要等的那个人了?”
陆浩成苦涩的摇头,“春已走,花已落,曾经有过的,我很满足,所以我现在只剩下祝福。”
苏玥看着他,眼底仍旧是淡淡的忧愁,这种忧愁估计会羁绊他一生吧,能够让人这样记住,其实她挺羡慕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的人,那个人会一直这样幸福的被
牵挂着,永远永远。
赠店风波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苏玥试探性的问,她其实挺想感怀一下的,相熟的人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匆匆离开,只有她回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守住自己想要的心
境。
“12月14号,算来算去,还剩下半个来月的时间吧。”他环顾四周,似不舍,毕竟这里投入了过多的感情和期待,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决定是不眠不休的思考了多
少个夜晚才忍痛作出来的。
苏玥也随着他的眼神环视,这里同样也有着她的记忆,她也不舍得自己可以遍寻足迹的大门又关上了一扇。
“苏玥,我走了之后,这个店就交给你吧。”陆浩成近乎平静得话到苏玥这里却炸开了锅。
“你说什么?把店交给我?”苏玥不确定的用手指了指他,然后又指指自己,她认为这的确是在做梦,梦里被人扔下了一记炸雷,声音犹如轰鸣。
“是的,”他看向苏玥,被她过于吃惊的表情逗乐了,“干吗这么吃惊,没遇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它,无论怎么处置,都是活生生的剥离,难以割舍
。”然后他轻轻的吐了口气,接着说道:“也许,上天听到我无奈的叹息声和辗转的犹豫情绪,所以让我跟你重逢,为了纪念我们的这段相遇,我决定这么做了。

这真是烫手的山芋,这门面所占的地角,面积还有这些奇形怪状的装修,衡量一下,得不少银子吧,就算把她苏玥卖了,她也没钱来兑下这个店。
但是站在诱惑的十字路口,有谁能不左顾右盼呢?想想吧,只要点头就可以做老板,只要摇头自己还是实实在在的自己,稳赚不赔的买卖嘛。想着想着,她还
下意识的摸了摸钱包,包里也就几百块钱,如果她现在用自己拥有的两个零,跟他的六个零谈判的话,会不会被他当成傻子?但是她立刻被自己不着边际的想
法击败,她对自己说:苏玥,清醒清醒!即使是白日梦也得靠谱才行。
于是她开始傻笑,傻笑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你傻笑什么?现在的学生头脑很灵活,一边上课一边自己做老板,大有人在,希望你好好经营这里,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说完还朝苏玥投来鼓励的眼神
,此时的他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心要提拔下属的好老板,而且还是非常贴心的那种好老板,眼神里的鼓励也是发自肺腑的。
苏玥只觉得自己笑得脸部抽筋,无奈,只能停止傻笑,说:“我说师兄啊,我是一个穷学生,支撑不起这么大的门面,我是小佛,住不起这么大的庙,所以你让
我随遇而安吧,别强拉硬塞啦。”
对面的陆浩成一时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她被他看的发毛,甚至有些无措,说:“师兄,你发烧了吗?导致神经错乱?”说完还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苏玥,我说真的,你也不忍心让自己的记忆易主吧?”然后他若有若无地说,“人啊,年纪越大,越想让年轻的一切都永恒,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我的心愿只
能拜托给你,你代替我守着这里的一切。”他的眼神漂得很远很远,仿佛一眼就能望尽前世的沧桑。
“我也想守住这里的一切,可是,我想你得失望了。第一,我没钱,第二,我没精力,第三,我没这个本事……”
在她掰着手指头要数到第四时,陆浩成笑着打断她,“好了,好端端的,你干吗要数落自己到一无是处?相信我的眼光,你可以的。”
苏玥抽了抽嘴角,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刚才算是白委屈自己的能力了,他老人家就是个石头脑袋,自己根本左右不了他。
“我说师兄,咱们都冷静冷静,你小师妹我,真得不能担此大任,你千万别再难为我了。我还要天高地阔的生活呢,你随手就扔给我一个店,你是潇洒走人了,
可是我该怎么过啊?我不想麻烦,只想简单,真的!”苏玥把手肘支在桌子上,无比认真地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怕一眨眼,就被对方误认为自己的松懈,
在了解到自己松懈时,对方也许会长驱直入,瓦解她刚建好的还算结实的防御工事。
陆浩成轻笑,“既然你执意不接受,那我也不能太强求,这样吧,这店我就这么放着,你有时间的话,就帮我看看,帮我看个门总可以吧?”
苏玥终于把自己成功的从老板的交椅上拉到了看门人的板凳上,万里长征她走出了可喜的第一步,她窃喜,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她从小就知道。现在如果接受
他好意的馈赠,就意味着自己得回赠这份好意,她现在不想接受任何人加在自己身上的负担,她只想轻轻松松的过,无忧无虑的活。现在的这种情况,她还是
可以接受的,出于朋友的道义,帮这个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而且更主要的,她认为这是缓兵之计,先答应,然后就不了了之,常用伎俩,屡试不爽。
这场收受的角逐终于告一段落,苏玥安心。
陆浩成看向窗外,留恋的神色表露无疑。
“师兄,你说等待是一种什么味道?”苏玥小心翼翼的问。
陆浩成把视线收回,停留在她脸上,良久,声音有些暗哑地说:“等待之初,心里会有一份儿甜,因为余温让心里充满了期盼,那时候对重逢心里还会有憧憬,
可是等待渐渐的又会陷入入无望,那是一片无边的寂寞,寂寞的边缘会收紧再收紧,在无可奈何中绝望,这种绝望比任何有形的灾难都可怕,它会无形的摧残
着身心,直到情已淡,人已麻木。”
阳光透过窗子,照的室内敞亮的耀眼,可唯独那个人,用自己淡淡的忧驱赶着倾泻的光,四散着难以靠近他。
“苏玥,在我走之前,有没有时间陪我走遍这个城市?我想再好好看看这里的一切,永远记住。”仿佛一个苍老的人,用尽全力说出弥留之际的心愿。
苏玥点头,没有任何迟疑的说:“好!恰巧我最近在休养生息,也想四处转转,感觉离开了一段时间,这里好陌生。”
陆浩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因为各怀心事,所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苏玥轻声说。
“好。”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完整的听众来跟他一起堕入轮回,“严格意义上说,她应该是我的老师。”
“师生恋?”苏玥吃惊的问。
陆浩成点头,“应该算是吧,但也不全是。”他停顿,“苏玥,你认识文倩吗?”
苏玥微眯着眼睛,在脑袋里搜索这个名字,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陆浩成的脸上表情复杂,有失望,但更多的是自嘲,“噢,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
佛珠手链
“那个时候,我跟高中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考到这所大学,因为过于熟悉这里,所以没过几天,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纵横整个学校。大学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象
征性的上上课,保证一下出勤率,然后安安稳稳的在学校里混过这四年,一切就万事大吉。因为我知道,大学四年里就算我什么都不学也没关系,仗着家里的
关系,我会顺风顺水的毕业,然后有一份舒服的工作,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我规划,我只需要听之任之就可以,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他看了看苏玥
,笑着问:“是不是感觉我很蛀虫?”
苏玥用手支着下巴,点了点头,附和地笑着说:“有点蛀虫,不过我更好奇你怎么从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转变成有为青年。”
“有为青年?你还真会讽刺我。”陆浩成轻笑,他似乎对这种论调已经司空见惯。
苏玥连忙摆手否认,“师兄,我没讽刺你,真的,发自内心的称赞和表扬。”
“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早就习惯了。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无论我做得再努力,成绩再优秀,无论换来多少夸奖,我的名字前面总会挂上爸爸的印记,他们都
会说:看,这是陆文军的儿子,虎父无犬子。起初我排斥这种称谓,我想证明自己的成绩与爸爸无关,让大家都能过渡到直呼我的姓名,承认我的所作所为。
可惜我还是太过天真,倾尽全力的努力换来的还是‘陆文军的儿子’这六个字。这就是我这一世的专有署名。”他将手轻轻的交叠,然后渐渐用力,让手指互压,
直到指节充血变红,才慢慢的松开它们,手指又恢复了顺畅,一如没被蹂躏过的样子。
苏玥知道他内心的不平,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听到陆文军这个名字时,自己还是很世俗的想:原来师兄是陆文军的儿子啊,难怪,有那样的爸爸,儿
子想不出息都难。在这个城市里做房地产开发能做成城市招牌,也算是人脉宽广,实力雄厚。陆浩成应该算是继承他爸爸的衣钵,继续这个持续走红的行业吧

“高中三年,我学得也不刻苦,只需要让自己取得一个不错的分数,只需要保证成绩进这所大学,就可以让众人皆欢。一转眼三年,我也众望所归的来到这所学
校,那时候的心情就跟放飞了似的,不需要每天跟课业打交道,不需要在父母面前伪装上进,住校是逃避监护的最好方法,所以我也如愿。闲来无事,我们几
个人就开始把眼睛放在来来往往的女同学身上,那时也该叫青春澎湃吧。我们那时专门研究出很多吸引女孩子的法宝,比方积极参加学生会,参加校际比赛,
参加大学生篮球比赛,组建乐队, 参加卡拉ok大赛,尽量在学校里出风头,不放过任何崭露头角的机会,一举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自然就会受到女同学们的
青睐。甚至只要其中一人相中了哪个女同学,其余的人就要贡献智慧,出谋划策,直到得手为止。我们是当时学校罕见的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者,付出总有回
报,何况我们还花了那么多心思呢。他们几个也算动作迅速,受益颇丰,唯独剩下我落单。”
苏玥吃惊的使劲打量了着他,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不会把他跟滞销画等号,她不免的感叹:当年,师姐们眼光真是高到宇宙去了。
陆浩成随着苏玥张狂的打量方式,也打量了一下自己,轻笑着说:“小丫头,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不过当时觉得感情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挥霍,更应该自爱
一些。每个人总有一份看重的东西,我的前途已经被挥霍了,我的感情不想在无聊中稀里糊涂的也被挥霍了,我坚守我的阵地,有的放矢的爱情是我期盼的。”
苏玥心想,看他始终如一的等着另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就是他苦苦等待的命运之人吧,这个命运之人竟然是他的老师,可见他是铁了心的要与众不同的叛逆
一下,但是最后为什么又要苦苦得让他一个人等待呢?难道是家里人阻止他们来往?比如政治婚姻什么的……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7
“我的这种想法,被大家称为老土,但是我丝毫不介意。每次出去集体出行的时候,他们都是双双对对,只我一个人形影相吊,他们看着我也顶眼,就一直琢磨
着怎么拉我入伙。老三当时特幸福的搂着女朋友扯着嗓子对我喊:‘老五,你也别眼睛瞪天上了,就咱们学校这资源还至于把你变成孤家寡人?’我懒得理他们,
再加上太阳晒的人头昏眼花的,只能问过他们要喝什么,然后独自一人去买冷饮。因为天太热,大家都挤进店里,座无虚席,好不容易在角落处找到了个合座
。对面是一个边喝橙汁边画几何图形的女孩,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坐下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锁眉画图。但,只一眼,就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灵
性和俏皮,就好像炎炎夏日吹过的一丝恰到好处的风,我想探头看看她具体在画什么,可是碍于桌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杯子,我只能百无聊赖的盼着我的冷饮
快些到。”
苏玥突然想起陆浩成说过的那句话:苏玥,你这实力啊,要是再吃一个香蕉船就破纪录了,就无人能及咯。原来那次他说的是她的纪录。
“过了一会儿,那女孩高兴的合上本子,仰头喝下剩余的橙汁,结账走人。随后服务生来收拾了桌子,我还在继续等待。直到我拎着冷饮走出店,那女孩又毫无
征兆的折了回来。她朝我笑,我也莫名其妙的朝她笑,然后她伸出了手,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的无动于衷让她很吃惊,她用手指了指我的手腕说:‘谢谢你
,把它物归原主吧。’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于是我摇头,表明自己不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她上前,抬起我的左手,手一滑就取下我手脖上的佛珠手链,说:‘我
说的是这个,刚才我把它放到桌子上了,走的时候忘记拿了。’我连忙扯住手链的另一端说:‘这手链原本就是我的。’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肯撒手,
当时她就认定是我拿了她的手链,而且表现的不依不饶。我有些生气,好端端的,我却成了她眼中的贼,而且还是个抓了现行却不肯招认的贼。她说:‘撒谎也
不打草稿,那你说,你的手链是哪来的?’我说:‘五台山’她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链,最后还是不信服的说:‘小同学,你蒙的挺准的啊。’我刚要争辩,
这时有好事的人围了过来,她突然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晃着我的胳膊说:‘你真狠心,瞒着我跟别人好就算了,还要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她?你怎么可以这
样对我?’她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我当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下子就傻掉了,手上一松,她就抢回了手链,之后她对着傻乎乎的我,无限大度的说:‘我祝
你们白头偕老!’然后转身离开,转身瞬间我竟然看到她狡猾的笑。我这个气啊,刚要追上去,就被人拦下了,我说:‘别拦我啊,你们误会了。’好事者们反而来
安慰我说:‘东西是她的,你就让她拿走吧。’甚至还有人数落我,说我这么做不对。我的脑袋腾腾冒火,可是被好事者缠着,也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
三步两跳得跑开了。我懊恼极了,丢了手链不说,还被指责成负心人,我认识她是谁啊?我发誓,千万别让我再看见她,要不然我非让她吃点苦头不可。”陆浩
成的回忆是甜的,他甚至带着笑讲完这些,仿佛时光倒流,伊人依旧在。
嗡嗡的手机声把他们两个拉回了现实,陆浩成看了看手机,对苏玥作了一个接电话的手势,起身走开。
这通电话时间不长,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歉意地说:“苏玥,我有点急事,今天就讲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吧。”
苏玥温顺的点头。
与陆浩成道别后,她想,回忆是个奇妙的东西,真实的过去,虚无的现在,却永远不能再现。
儿童公园
第二天,苏玥如约而至,一身简洁的打扮,“我美丽故我存在”的口号像是经年往事,已经离她远去,成为抓不住的风,只飘忽而过,却未能留下什么。
陆浩成斜斜的靠在车上,与平时的西装革履不同,今天的他一身休闲打扮,人倒是显年轻了不少,只不过目光深锁,飘忽的表情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这个思考
者的造型,安静到忧郁,让人不忍去惊扰他。
待苏玥走进,他才回神,说:“准备好了吗?走,我们来开始城市观光第一站,儿童公园。”
“返璞归真?正合我意。”苏玥拍手小跳。
陆浩成受她孩子气的影响,也摆脱了刚才的阴郁,人一下子精神起来,“那就让大朋友带着小朋友出发吧。”说完,照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苏玥皱眉,自从车祸以后,她对发动机的隐颤很敏感,稍微靠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还会伴着生死一线的恐惧。
于是,她自顾自的打开后车门,歪着头,淘气得说:“师兄,我还是坐后面吧,怕在前面打扰你开车,小命要紧哟。”
陆浩成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坐进车里后,车子平稳的启动,带着一路旖旎的风景,一路郊游似的心情,来到儿童公园。
苏玥坐到木椅上,用双手撑在椅子上,来回晃动着双腿,可是椅子偏低,只能把腿收至垂直状态,“果然是不一样了,小的时候,小姨经常带着我来这里。那个
时候,我完全可以把腿前摆后摆,你看现在,怎么都做不来。记得当时小姨也做不来这个动作,我还嘲笑她呢。现在想想,真怀念啊。”
陆浩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记忆里也有那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摆着双腿说:“这椅子怎么矮,我记得以前没这么矮的啊。”
“当时小姨特别喜欢带我去划那个船。记得第一次划的时候,小姨还问我:‘玥玥,你怕不怕跌到水里?’我摇头,说:‘有小姨在,我什么都不怕。’小姨很赏识的
拍拍我的肩说:‘小姨没白疼你,走,我带你去一趟冒险之旅。’站到河边时,我彻底傻眼了,是那种双桨的船,稍一加力气,就一颤一颤的那种,我害怕了,想
退缩,可小姨一把抓住我说:‘玥玥,即使是女孩子,说话也要算数,临阵脱逃,不是好女子,明白吗?’我点头,可是我真得很害怕,上船后,我死死的抓着船
舷,一动不动,紧张的跟一块木头似的。小姨却在一边吓我说:‘玥玥,船要翻咯,快跳水。’小姨还在那里乱晃一气,都快给我吓哭了。小姨柔声说:‘玥玥乖,
到小姨这边来,就不怕了。’我刚抖着双腿起身,小姨就双手握着船舷使劲晃了一下,我差点没掉进河里,我哇的大哭起来,小姨连忙说:‘玥玥不怕,不怕,是
小姨不好,小姨再也不吓玥玥了。’我当时除了恐惧就说不出别的感觉,于是哭得更用力,更大声,直到引起管理员的注意,他们狐疑的眼神估计是把小姨当成
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了,一直拿眼睛扫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小姨为了摆脱嫌疑犯的身份,只能告饶说:‘玥玥乖,别哭,小姨带你去吃好吃的,乖啦。’我哭得不依
不饶,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还不忘说:‘我要吃香蕉船!’小姨如释重负地说:‘行啊,不过千万别告诉你妈妈,大冷天给她的宝贝女儿吃冰激凌,那我就等于自寻
死路。’我点头,小姨还不忘嘱咐说:‘千万别说露了。要不然,小姨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再也不给你买白裙子和漂亮花花戴咯!’我哭着哭着就笑了,因为我知
道小姨最疼我了,她才不忍心把我扔河里呢。”
陆浩成看了看河上漂浮的船只,他也曾和她一起在这里划船,当时的她带着一脸的畏怯,坐在船的另一头,颤巍巍的说:“陆浩成,你快过来,我害怕,有些晕
船。”当时的自己估计也糊涂了,根本就没想过这种小船,这种河水,怎么可能晕船。于是立刻起身,刚跨出步子时,她就双手撑着船舷一阵乱晃,害得自己一
个身形不稳,掉进河里。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她却笑得开心不已,捶着胸口,因为笑而显得话语局促,说:“陆浩成,你还真是笨得可爱啊,真笨……”还未等
她说完接下来的话,自己就一个用力把她也拉下了水,她惊慌失措的说:“陆浩成,我不会水。”他得逞,甚至在听见她说不会水时,竟然感觉老天都在帮自己。
两个人第一次那么紧密地贴在一起,甚至能感觉到衣物下,逐渐燃烧的身体在探索着什么。他说:“倩倩,以后不能再这么调皮了,你要是再调皮,我就放手,
不管你。”她皎邪的眨眼点头。当时的自己竟然身不由己的一点点靠近她,她连忙用手推他,他故意松手,果然她服软,那次是她最驯服的一次,轻轻松松的就
吻上了她,可是代价也是惨重的,事后被她拧得胳膊都青了。
“苏玥,你小姨叫什么?”好半天,他才发现这句话出自自己之口,他有些发怔,感觉莫名其妙,也许相同的情景让自己太投入了。“我是说,你小姨还真疼你。
她现在呢?”
“师兄,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不搭调吗?查户口也不是你这样查的。”苏玥冲他眨眨眼,“你到底想知道第一个答案还是想知道第二个答案?”
陆浩成笑而不语。
“算了,看你这么好问,我就回答一个,赠送另一个。”苏玥望着被风吹皱的河水,眼睛漫游到远处,说:“我小姨叫文清,清清楚楚的清。好听吧?我妈妈的名
字更好听,文琳,琳琳琅琅的琳。你看过‘青青河边草’吗?当时,我跟小姨一起把这部电视剧从头看到尾,就因为女主角的名字也叫青青。”
苏玥停下来,叹了口气,说:“现在,小姨……”然后神情寂寥的用手指指天空,又指指自己的左胸口。
陆浩成心领神会,声音无限低沉的说:“节哀。”
两人默默无言,公园很安静,似一场无声的祭奠。
游戏开始
也许是两个人落寞得太久,冷风吹来,苏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不好意思的拿出手绢,捂了捂嘴,歉意地说:“天凉好个秋!寒冷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现在再
也看不到课本所写过的情景了,一群大雁向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小时候读起来,觉得那是绝美的诗情画卷,现在想起来,觉得大雁
好有文化啊。懂得团体协作不算,还可以用肢体标榜自己的受教育程度,我猜想这群大雁一定是定居在学校里,每天五更起三更眠的。”
陆浩成开怀的笑,“苏玥,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什么叫稀奇古怪啊,这只能说明我爱思考,小姨常说:要想有智慧就得爱思考,有智慧的女子可以出奇克敌。”苏玥骄傲的说,这些语录虽然没实践过,但是可
以时不时地拿来唬人,比如说唬陆浩成。
果不其然,陆浩成的眼里涌着赞叹,苏玥忘乎所以的乐,她觉得无论他是赞叹自己还是赞叹小姨的语录,自己都可以像开屏的孔雀那样,有理由骄傲一下。
陆浩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苏玥身上,“我们走吧,女孩子还是不要长时间待在湿气大的环境里,容易引起体寒。”陆浩成的口气简直就跟妇科大夫一样。
苏玥扯着嘴角对他笑,“陆大夫,知道啦!”
回到车上,陆浩成开了暖气,热乎乎的气流穿梭在车内,不一会儿苏玥就开始犯困。
陆浩成在后视镜里看到满脸写着困意的苏玥,贴心的说:“苏玥,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苏玥强打起精神,逞强说:“我不困。你再继续讲你们的故事吧。”
陆浩成神情严肃的看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待变绿后,打着方向盘,向右转。
良久,他开口,“我跟倩倩有过那次冲突之后,本来觉得只是偶遇,彼此不会再发生交集。可是缘分有的时候,就那么让人捉摸不定。周一,老三笑嘻嘻的来找
我说:‘老五,隔壁学校,建筑系那个教建筑制图的教授,自己赚钱赚疯了,竟然连课都不上了,让一个贼漂亮的女研究生来做助教代课,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说不一定对你的口味呢。’我当时不以为然,这小子的心思我了解的透透的,我说:‘你想看就说你想看,何必拿我做垫背的,怎么?怕你女朋友挠你?’老三嘿
嘿傻笑,讨好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小霜那脾气,所以,我合计拉上大家一起去,她就不能找我毛病了。去还是不去,你给个话。’看我迟迟不表态,他
急了,说:‘你还是不是兄弟啊?这点忙都不帮?’其实去不去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一惊一乍,有五十他能说两百。没想到这次,其他几个
人都很给面子,纷纷到场。我也不想太特立独行,也就跟他们一起去上课了。说来也奇怪,能容200人的阶梯教室,竟然坐得满满堂堂的,估计都是老三这样,
慕名而来的,让我更吃惊的是,我竟然看见来人里有我们班的一个进修生的男同学,他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该是过了追星的年龄,没想到也来凑热闹,看来这
个助教的确有些魅力,我当时就更想看看这位助教到底是何方神圣。因为我们早到,所以只能等着助教缓缓而至,临上课前两分钟,伴着惊叹声口哨声,她终
于出现了。”
“是抢你手链的文倩?”苏玥抢答。
陆浩成轻笑说:“是啊,因为跟那天有些不同,所以看第一眼时,我还没认出来是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扎着马尾辫,素着一张脸,可是当天呢,她把头发
放下来了,而且浅浅的化了妆,尤其是眼睛,像会说话一样,玲珑剔透的。直到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课节的名字以及自己的名字后,自我介绍时,我才听辨出
是她,她说:‘大家好,我叫文倩,从今天开始呢,我暂代李教授的建筑制图。另外,我再做一点补充,刚才某人的口哨声不够响亮,底气不足,对一件事物发
出由衷的惊叹时,应该这样,’说完,她无比帅气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大家一时间都震在那里,随后那个进修生带头鼓掌,同时她回进修生一个熟稔的笑,课
堂气氛一时间热烈起来。”
苏玥大笑着说:“她好痞气啊!”
陆浩成也转头对苏玥笑笑说:“是啊,当时老三都惊呆了,他说:‘这口哨吹的可真性感。’当时的我,终于认出是她了,我暗想:‘文倩,是吧?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专注,老三碰碰我说:‘怎么样?对胃口吧?’我斜眼瞅瞅老三,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老三看我没反应,不死
心地说:‘有什么啊?有兴趣就追咯!这妞挺特别的。’我还是懒得理他,只是盯着台上的文倩,想着怎么报那一箭之仇。老三又锲而不舍的说:‘你不会对自己没
信心吧?我还从来没看你这么瘪过,老五,你越活越退步了,以前的乖张劲儿一点都没有,兄弟都替你寒心。’我知道他这是激将法,根本就不往心里去。老二
在一旁附和着说:‘老五,你就能这么忍气吞声的让老三说风凉话,把你的本事拿出来,杀杀他的锐气,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找个机会扁扁他。’就在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时,就听文倩大声说:‘坐在中间排,左数第五位穿白衬衫的那位同学。’我们抬头看她,她朝我点头,然后大家也都齐刷刷的朝我看来,我这
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叫的是我,我不明所以的站起来。文倩说:‘说一下什么是投影法?’,我完全回答不上来,求救于其他几个人,他们也根本没听课,我只能
很认命地说:‘不知道。’没想到文倩窃窃的笑着说:‘我都没讲,你怎么会知道?同学们,诚实是一个重要的品质,这位同学的表现我很满意,这位同学,你坐下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7
吧。’我有些气急,被她活活的涮了两次。这时,老二推了推我说:‘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妞不好惹。’我气急地说;‘有什么不好惹,一个小丫头,能有多
不好惹,我就偏不信这个邪。她,我追定了,而且只需要三个月。’老三听我这么说,一下子来精神了,说;‘行,老五,你要是三个月能搞定她,我管你叫五哥
!’我们击掌,‘一言为定!’我心里恨恨得想:‘文倩,我们新账老胀一起算,你就等着吧!’”
街头一瞥
“原本很抽象很枯燥的课程,被她讲的妙趣横生,教室里时不时爆发出笑声。也可能因为她并非是真正的老师,所以课程一点都不教条,而且深知学生们更喜欢
哪种授课方法。那一节课,她大获全胜,而我呢,一直都在思忖着如何展开攻势,想想那三个月的约定,再看看讲台上一脸春风的她,尤其是看到她总挂着笑
,把眼神投向那个进修生时,我前所未有的头疼。”陆浩成笑着看向苏玥,“你说我能不头疼吗?一个倩倩就那么难搞定了,这还多出来一个进修生。”
“师兄,这事的确够你头疼的。”苏玥掰着指头数,“你看,第一,你要挤走研修生吧,也就是情敌吧。这情敌到底是什么分量,哪种方法是最行之有效的,才能
保证你的三个月期限。第二呢,你还得避免横生枝节的,后来者居上的情敌吧。第三呢,这些都搞定后,你得考虑怎么接近她吧,你们交锋了两次,你都被她
整,师兄,你是无产阶级最强悍的战士!我崇拜你!”说完苏玥大笑,然后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更崇拜她!”
陆浩成无奈的笑着点头,“的确,我当时的思想斗争一点都不轻松,本来决定单枪匹马的单干,后来综合考虑了一下,可行性不高,我得借助集体的力量,于是
跟其他几个人商量,先如何想对策把进修生挤走。”
“那进修生也挺惨的,一个人的智慧本来就有限,还要跟你们几个人抗衡,竟然是在毫无准备之下就招惹了你们,他也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苏玥感叹,她真
的替进修生同学感到惋惜,突然又一想,“师兄,不对啊,这个进修生的脑子也有问题啊,放着女朋友的学校不去,好端端的干吗要跟你们混一个学校里?”
陆浩成笑,“苏玥,这我就得说说你了,你干吗不了解一下校史?咱们学校的经管学院是出了名的牛气,没看到经管学院门口停的都是好车?而其他学院门口即
使停车,也是寥寥无几吗?”
苏玥瘪嘴,争辩道:“这都什么理论阿?我们外语学院也不差啊。好车纵横的!”
陆浩成压根儿就没回头,继续开车,等过一个红绿灯后,说:“的确,你们外语学院属于后来者居上,尤其是你们日语系,可谓是应运而生,现在日资企业越火
,你们的专业就越人气。而且呢,据说在日本的东京地铁站里,通常都是你们校友偶遇的多发地带,你们系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苏玥心想:这陆浩成也挺厉害的,说话专找别人爱听得说。
“不过,”没想到陆浩成话锋一转,“就算是学外语出身,咱们还得把中国话好好说,你们系里几个老师啊,估计是念书念过劲了,那汉语说的,语序混乱,词不
达意的。就你们那个姓宋的教授说个话,那叫一个费劲儿。闭着眼睛憋半天,好不容易吐出了句话,结果还是中日结合的,真是悲哀啊。”然后他回头瞅瞅苏玥
的脸色,又说:“你就没问题了,汉语说得跟飞了似的,记住,一定要保持革命本色哈。”
苏玥被小夸再加上被期待,所以很是满足,于是把身子往前,靠在陆浩成的座椅上,“师兄,你对学校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了解的真透彻啊,看来你真是关
心母校的发展和成长啊,母校也应该回馈你一个最佳贡献奖才对。”
陆浩成不以为然,“你还别说,就这奖,我还真有,三前年给咱们学校建了个图书馆,就你们那个多功能的新型楼,然后学校就给我颁了这么个奖,还在学校的
校刊上和宣传栏上红火了一阵。”
苏玥竖起了大拇指,“师兄,你真是好样的,那栋楼建的真不错,无论从外部造型还是内部设计,都无可挑剔。但是呢,整体线条虽然很硬朗,总感觉这些设计
里透着些秀气。尤其是女生的卫生间设计的,柔美,舒适。”
陆浩成不语,良久才说:“其实这楼不是我设计的,是她设计的。以前她总说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土气,跟学校的名气不相称,还说学校的毕业生一批一批的,却
没有人肯回头为母校作点贡献。我当时拍着胸脯向她保证,将来一定会给母校建一座图书馆,让母校的建筑扬眉吐气。她当时笑着说;‘陆浩成,真有那一天,
无论我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一定会回来为你剪彩的。’可惜,当我终于实现诺言,把图书馆建成时,她却食言了,在我最期盼她出现的时候,她没有出现
,徒留我一个人见证我们两个人的誓言。”
“师兄,也许是她有什么事情赶不回来呢。不是每个诺言都会被实现的,如果真的都能被实现的话,也就没有辜负这个词了。”苏玥其实想说的是:满心的付出并
不见得就能有回报,真心实意,有的时候换来的却是虚情假意,任何人都不能钻进对方的心里探个究竟。
“这个我也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总想把往事当成美好。当自己在努力接近目标时,我也希望对方也能跟我一样,朝同一个方向前进,那样,我们就会
更快的到达终点。可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得让我失望,渐渐的我开始明白,我不能左右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左右对方的心。”说完这句话,陆浩成显
得很无力。
苏玥也把头顶在座椅上,默默地想这句话,眼睛透过车窗向外看:的确,没有人能够左右对方的心,大家都在像猜谜一样的揣测着对方的心,就像猫和老鼠一
样,围追堵截,最后换来只是游戏一场,博一声笑而已。
她想的投入,却忽见街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歪着头给香烟点火。她立刻直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向车窗外定睛瞅去,那人影越来越远,模糊不清,苏玥
立刻大喊:“师兄,停车,快停车。”
陆浩成感觉到苏玥的异常,立刻回头说:“苏玥,你怎么了?这个路段不能停车。”
苏玥把脸贴在车窗上,不管不顾地说:“师兄,快停车,我有事。”
车终于停靠在路边,苏玥直接打开了右手的车门,冲出马路,她尽力躲闪着行驶的车辆,然后向回跑,回到刚才的位置……
可是,她失望了,原地,什么也没有,连空气里都没有一丝烟草的味道。刚才得一切都像是梦境,她站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无力得蹲下,把头埋得很低。
她自嘲的笑了,怎么可能,他不抽烟的,而且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美国享受二人世界呢。
直到陆浩成的车在自己的身边停下,直到陆浩成把她拉上车,她才缓过神来。
“苏玥,你刚才……”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在车子里很闷,想出来透透气。”
两人无语,伴着车子的缓缓启动,苏玥再一次回望了那个地方,错觉终究是错觉,可是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疼?
小姨的事
苏玥一路上闷闷不乐,只是把脑袋靠在车窗上,木木的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虽然已经说好了要忘记那个人,要把那个人的事情闭锁在心里,可是再见他,哪怕只是一个虚伪的幻影,也会让自己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她无奈的笑:苏玥
,你就是这样自欺欺人,连自己的心都左右不了,何况是别人的心呢?
陆浩成没有转头,声音闷闷得说:“苏玥,你要是感觉累得话,我送你回家,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也许会好一些。”
苏玥茫然的点头,她不想思考,她也不想让别人见证自己的落寞,她本来满心欢喜地认为这次回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并盲目乐观的以为可以轻一二
举的找回原来的自己,可是自己刚才那么奋不顾身的跑出去,发疯似的去寻找,只希望那个人会一直在原地等自己,只要自己一转头,他仍然会笑得如那年,
温软的再一次对自己说起:苏玥,我们不分开。
这是他们最完美的誓言,也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结局。
爱情,自古至今都被歌功颂德似的,它拥有匪夷所思的魅力,让人们趋之若鹜的去追赶,如饥似渴的等待爱神的眷顾,可是在苏玥心里,她渐渐讨厌这个所谓
的爱情,因为它让自己变得喜怒无常,情绪随时会被支配,现在自己让她感到陌生,而且心跳声也变得那么恍惚。
一路上,没有交谈,车里淡淡的流淌着“蓝色生死恋”的插曲“I miss you”,舒缓的钢琴,飘扬的忧愁,把思绪扯得很远很长,感染着这个城市一起痛哭。
到家后,她默默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房间里充满着卓亚君的“洛丽塔”,圆舞曲风格,安静懒散的嗓音,圆润柔美的假声,迷失在爱恋中的小女孩,游
离在现实与梦境之间。
同名的香水,蓝色的苹果样式瓶子,高贵而且易碎的样子,浓郁甜美的香气,恍惚间就能轻易唤起回忆。
悠悠世事,恋恋往事,梦游仙境的爱丽丝,穿着白裙子与一只小熊翩翩起舞,跳啊跳,转啊转。
旋转缠绕的一声声,“喜欢一个人,lolita,只喜欢,一天好吗?或许从没有爱上他,只是,爱了童话” ,“我把红舞鞋轻轻的丢下,不在乎了 ,lolita”,“ 我坐着
飞机到海边找他,多疯狂啊, lolita”
苏玥静静地,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听,没有流泪的感觉,让人不解的是,到最后什么感觉都没了。
她陡然站起身来,像是被幽灵附体似的,伸直双臂,对着天花板大喊:“万能的主阿,把这该死的爱情和折磨人的回忆,从我身边带走吧!我不需要它们,不需
要啦……”
突然她的房门被推开,文琳担忧的脸孔露了进来,“玥玥,你怎么了?大喊大叫的。”
苏玥立刻放下僵直的手臂,朝妈妈吐了吐舌头,姗姗的笑着说:“噢,没什么,约了人唱歌,我试试自己能唱多高,怎么样,比起以前丝毫不逊色吧?”
文琳摇了摇头,一幅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有穿透力,唱的时候省着点,别把人家麦克震碎了。”
苏玥三蹦两跳的到了文琳面前,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说:“妈妈,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啊?我都饿了。”说完把头偏在妈妈肩膀上,皱了皱鼻子。
文琳边摸她的头发边说:“刚才还喊得底气十足,接着就喊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蹦蹦跳跳的。”
苏玥只管拿脸去蹭妈妈的肩膀,“妈妈,我真的饿了,前心贴后背了都。”
“好,好,好,咱们马上开火做饭。”
母女两个,下楼后,就在厨房里忙乎开了。苏玥一如既往的打下手,然后一如既往的被赶出厨房,对此,她只能摇头,只能再一次祈求上苍:“万能的主啊,给
我一双灵巧的手,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吧!”
晚饭时,文琳看着气色很好的苏玥,也欣慰的笑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玥玥,13号,是你小姨的忌日,到时候别忘了准备一身素色的衣服。”
苏玥低着头,说了声:“哦,知道了。”
良久,她抬头,“妈妈,小姨为什么没结婚啊?”
文琳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小姨的性格太要强,而且对是非判断很硬性,估计搞设计的人都这样,都这么严谨,不能差一丝一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
存在一点五的情况。在她眼里,只有错和对,这两种答案没有中间量,对于感情也要不得半分瑕疵,所以……”她又是长长的叹气。
“小姨这叫宁为玉碎不能瓦全,其实我挺赞同她的。妈妈,再说说小姨生前的事情给我听听吧。”
“你小姨当年跟我意见相悖,她死活不赞成我跟你爸爸的婚事,还说如果结婚,就不认我这个姐姐,可是我还是结婚了。”文琳苦笑了一下,“那个丫头啊,从那
以后,www奇Qisuu书com网跟我就一点都不亲,反而跟你舅舅特别近乎,都那么大了,还总是愿意挽着你舅舅的胳膊走路。为此,你外公不知训了她多少回
,可她就是不改,任性的狠。不过她任性归任性,关键的时候还真能挺身而出,当年你舅舅出事,还是她找人忙里忙外。”
“妈妈,舅舅当年什么事情啊?”苏玥耍着筷子,好奇的问。
文琳摆了摆手,“没什么,都是陈年往事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应该知道得就不需要知道。吃饭,吃饭。”
吃完饭,苏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嘴仍旧不停歇,水果点心一样不落,纷纷进肚。
文琳抬头看了看大吃大喝的苏玥,上前拿下她手里的橙子,无奈的说:“玥玥,晚上不要吃太多的东西,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胖的好。”
苏玥扁了扁嘴,不情愿的把嘴缩成O字,然后冲妈妈的背影作了个鬼脸,又偷偷地拿起一个橙子。
文琳一转身,苏玥又迅速的把橙子扔进果蓝,嬉皮笑脸的笑着说:“我就是看一下橙子熟了没。”
“哎,你现在啊,就跟你小姨当年一样,还跟个小孩似的。”
“妈妈,你有小姨的照片吗?”苏玥眼睛瞅着电视,不经意的问。
“你小姨算是白疼你了,连你小姨的样子,你都忘了?”文琳瞪了瞪苏玥。
苏玥立刻赔笑说:“我只不过记不清楚了而已,当年不是还小嘛。”
一会儿,一张全家福就落到了苏玥的手上,苏玥摸索着小姨的脸,然后举起照片,靠近自己的脸,问:“妈妈,我跟小姨像吗?”
文琳比较了一下,说:“像,但是你没你小姨漂亮。好了,睡觉去!”
苏玥不情愿的上楼,脑海里浮现出小姨的脸,她傻傻得笑着说:“是挺像的。”
彪悍一踹
再见陆浩成,那是在苏玥蛰伏了几天之后。
在楼下,苏玥上前冲陆浩成挥了挥拳头说:“我,苏女侠,又重处江湖啦!”
陆浩成顺势开了车门,欠了欠身,作了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地说:“苏女侠,侠义仁心,造福武林,请!”
苏玥乐颠颠的上车,待陆浩成也落座后,她把身子拉长,双手搭在前面的靠椅上,懒洋洋的问:“师兄,我们今天是哪里一游啊?”
陆浩成转头一笑,“去一个我们都熟悉的地方,海滨公园。”
苏玥往后缩了缩脑袋,提起这个海滨公园,她就后怕,估计是上次的蹦极闹得,她竟然感觉自己的腿有些抖,像膝跳反射一样,心跳立刻提速,有一只小鼓一
直在敲。
陆浩成只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小心思,“放心,这次不让你蹦了,就是去吹吹海风,找找感觉。”
苏玥听他说完这个,就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冷风,“师兄,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大冷的天,把你小师妹吹傻了怎么办?”
“你不是苏女侠吗?江湖你都走了,还怕这点小风小浪?”叫板的味道。
苏玥看着他挑衅的表情,她安抚自己要冷静:与他斗,不知死活!还是省省吧。
“这个给你,一会儿披上吧。”陆浩成递过来一件白白的披肩,四周都是软软的白毛毛,最底端饰边上坠满了动感的小球球。
苏玥愣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个师兄每次都给自己出难题,她只有皱眉的份儿。
“不喜欢也得将就将就,我可得提醒你,海边的冷可不惯孩子,风嗖嗖的刮过,一会儿鼻子就没知觉了,再一会儿鼻涕就出来了,那样可就丑死了。”陆浩成直直
的把披肩塞进苏玥手里,“小丫头,还挺拗的。记住,一会儿千万不要流鼻涕。”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29
玥握着披肩的小绒球,不服气得冲他扁着嘴说:“你才流鼻涕呢!”
陆浩成看了一眼后视镜,镜中有苏玥别扭的小脸,连这个别扭劲都那么像,他无奈的笑,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顾及到苏玥对蹦极的恐惧感,陆浩成带着她绕了一大圈才来到海边。
海风吹来,伴着淡淡的咸,吹在身上彻骨的冷,还真是冷的不惯孩子。
苏玥本能的把披肩披在身上,大小适中。这层屏保,让她立刻感觉暖呼呼的,细细的毛被风拨弄着,碰触到脸上,痒痒的,像温暖的手抚过一样。
“师兄,你有没有对着大海声嘶力竭地喊过?”苏玥看着海的远处,想起了米洛克斯岛上,自己对着大海一声声不绝的喊道:“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一定会幸福的
!”(
陆浩成点头,“喊过,还是绝望的喊,而且每次都站在这里喊。”
“为什么?”苏玥好奇。
“开始那几年,每次我想她的时候,我都会来跑到这里,用尽最大的力气一遍一遍的喊她的名字,渐渐的,我只能来这里默想过去,回忆她的说过的每一句话,
回忆她的每一个表情,独自凭吊我们的爱情,再后来,回忆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甚至怀疑她是否真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的样子也变得不清晰。可是到了晚
上,她又会清晰地走进我的梦里,在梦里,我们来到第一次亲吻的地方,就是这里,我会重复第一次吻过她后的话,‘甜的,你呢?’她每次都会皱着鼻子不解风
情的回答我:‘真冷,嘴都冻麻了。’”
陆浩成笑,苏玥也笑,似乎记忆里的那个人也在笑,不解风情的笑。
“最后你挤走了那个进修生?”苏玥还是比较关注这个问题,在爱情的角逐中,与情敌斗,才是真正需要战略部署的,智慧和策略并行,才能打漂亮的一战。
“情敌?假想敌罢了。”陆浩成笑着摇头,一个荒诞至极的想法。
“呃,怎么回事?”苏玥迷茫了。
“从一开始,我们几个人就蒙住了头脑,也没思前想后,就认准了她跟进修生有关系。大家集思广益,什么损招都想出来了。后来老三估计是怕我成功了之后,
他真的得管我叫五哥,所以他首先弱下来说:‘别整得太过分,意思意思就行了,玩大了,不好交代啊。’我们想想也是,这把进修生整残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事倍功半,不划算,想想也就把力道放轻了。”
“师兄,你们老三还挺仗义的,长相一定挺憨厚吧。估计那个进修生没被你们整惨,还是得感谢你们老三的。”苏玥吸了吸鼻子,鼻子的确有点失去知觉了。
陆浩成轻笑,“这你可错了,老三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损的一个,要不是他家小霜成天看得紧,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呢。”然后他不解的看了看苏玥,“老三,你
见过的。”
苏玥冥想。
“就是那次吃饭的时候,出电梯后,打了我一拳的那小子。”
苏玥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这个人她还是有记忆的,因为他当时看到自己时,明显的一愣,那眼神说不出来的诡异。
“下课后,我们几个人磨磨蹭蹭走在最后,一出门口,果然见她挽着进修生的胳膊,神情亲昵的边笑边说着什么,一看这架势,我们几个基本上就下定论了:这
两人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当时我还恨恨的对着他们的背影说:‘笑吧笑吧,这样也笑不了多久了。’从那以后,进修生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之内。
我们会趁没人的时候,扎破他的车胎。下课后,就约他打篮球,然后全场吊着他跑,溜的他大喘气不说,还拿到不球。上课前,给他的水杯里,加点料,一节
课,他都往厕所跑,我们就在他去厕所之前,把厕纸都拿走,并把他反锁在里面。澡堂里,趁他洗澡的时候,拿走他的衣物,然后再把水掐了,他就满身泡沫
的在里面大呼小叫。自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玥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师兄,你们真是过分。这进修生怪可怜的,还没明白原因,就被整得稀里哗啦。”
“是啊,就在我们还津津乐道的在寝室热烈讨论战绩时,我们寝室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不会是文倩吧?”苏玥不确定的问,但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崇拜。
陆浩成笑着点头,“是啊,当时我们都镇住了,当时都快要熄灯了,她竟然就这么凶悍的闯进了男生寝室。她凶巴巴的说:‘陆浩成,你给我出来!’当时我更愣
了,一(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二,她那眼神,明显就是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搞的。当时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我把
心一横,还是那句话:一个小丫头,我还怕她不成。我端着一幅不卑不亢的表情跟在她后面走出了寝室。可事后,他们跟我说,我当时的表情那叫一个悲壮,
他们都恨不得直接给我准备棺材。老三当时还说:‘这就是天敌!’”。
命中注定
“走到楼下大厅时,她突然抱住我的胳膊,用腻腻的声音说:‘阿成,以后不要一生气就不理我了,我好伤心的。’说完还把头歪在我胳膊上,然后扭头冲传达室的
大爷甜甜的说:‘大爷,谢谢您了,终于找到他了,改天让他好好谢谢您,麻烦您了,拜拜!’,我被她架着没头没脑地往外走,到门口时,还听见大爷在后面喊
:‘同学,好好对待你女朋友,这么知道心疼人的女孩子上哪儿找啊。’,结果,她一出门口,就使劲甩开我的胳膊,然后狠瞪着我,说:‘你,跟我来!’”
“完了,师兄,你完全被她降住了,你也有这么吃瘪的时候啊?”苏玥想克制自己,不笑出来,但最后还是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浩成也笑了,从未见过的傻气,也许他当年面对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傻气。
“关键是当时我理亏,那些事情明明就是我们做的,所以一直都在琢磨怎么应对,没想到在我大意的时候,却处处被她黑。”陆浩成起身朝海里扔了一块石头,石
头在水面上弹跳了很远,才淹没在海里。
苏玥想:这被撇出去的石头,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又会被潮水推到岸上,周而复始,直道它被磨砺成很小的沙砾。就像那些被遗忘的回忆,只要有合适的机
遇,仍旧会浮现,一清二楚。
陆浩成的回忆,已经被埋没了这么多年,但是他讲述的时候,仍旧让人感觉到历历在目,再现的两个人,是那么生动,鲜活的一如玲珑的鱼儿,可以自由的周
游大海。
“我当时特镇定的跟在她后面,心想:‘怕什么啊,我是男人,要怕的话,也是她才对。’我们来到湖边,她先停下,我也止住脚步,她语气肯定地说:‘陆浩成,
最近这些事情,都是你搞的?’我心里盘算着也许她只是在试探我,在讹我,所以我也不露声色的装傻说:‘文老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她反而笑了
,说:‘陆浩成,你别装傻了,你也太没品了,做了却又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男人啊?’我也乐了,索性坦白说:‘的确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她靠近我,
用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说:‘我们的恩怨,你干吗要牵扯到别人头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小人?’我继续乐,我说:‘文老师,你当时不也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把我
一顿戏弄吗?我们半斤八两,我小人的话,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了然于心的样子,说:‘果然是记仇,小心眼的男人!你还别跟我来这套,我还真就不怕你这
种自动脱离男人队列的家伙。’然后她大度的把手背在身后,说:‘说吧,你想怎么个解决?’我也顺势抱着胳膊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师兄,她有没有被你看的发毛?然后妥协?夜黑风高啊!”苏玥感叹。
陆浩成摇头,“她也不甘示弱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那个时候,我竟然有片刻的恍惚,月光下的她,眼睛闪亮,脸也在月光下散发着浅浅的光泽,我甚至
想伸手去摸她那张透着嚣张跋扈劲儿的脸。”
“完了,师兄,你沦陷在她的眼波里了。”苏玥拖着下巴,满脸的同情看向他。
“的确,我当时还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我们就那样对视,我首先躲开眼神,竟然有莫名的紧张,但我仍旧底气十足地说:‘解决方法倒是有,你把手链还我,然
后当众向我道歉。’她听后发出一声嘲讽的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你凭什么说那手链就是你的?写你的名字还是刻你的字了?’我一时不知该说什
么,的确,从五台山买来的,这东西千篇一律,没做个印记什么的,还真是难以辨认,我的脑袋里一直盘旋着‘印记’这两个字,我突然想起,我的手链断过一次
,后又找人串起来的,而且当时眼瞅着一颗珠子掉进了水池里,我断定这手链珠子的数量肯定比同款的手链珠子的数目要少。我当时豁然开朗,连老天都帮我
,不替自己叫好都不行,于是我理直气壮的说:‘这手链的珠子数比正常的少,如果不信的话,你数数就知道了。’她狐疑的看着我,把手链取下来开始数个数,
我也凑过去,要亲眼见证她的窘态,好歹咱也算胜利一回不是?”陆浩成还是傻傻的笑,却看不出任何取胜的喜悦。
“师兄,你这次成功地降住她了?”其实苏玥是想给他留面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是吃瘪了。
“哪那么容易啊?她低头数珠子,我也靠近,却闻到她身上的清香,那时候竟然有片刻的走神。她也发现我们的距离过近,就瞪我,说:‘你知道这珠子原来有多
少个吗?’我摇头,说:‘没数过,大概能有个二十来个吧。’她摊摊手,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正常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所以,你的说法不成立,还是不能证明
这是你的。’我当时可真头疼,就这么个简单的事情,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最后我只能妥协说:‘你说,要怎么证明,你才把它还给我?’她用食指转着手链,慢
条斯理的想,最后,狡邪的一笑,说:‘你叫它,它答应的话,我就把它还给你。’说了半天,我算是真服她了,她就是一个真理都不能打动的人。我没有好气地
说:‘算了,我也不要了,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吧。’她不屑的笑了笑说:‘用降龙木做定情信物也太小家子气了,最差也得是小叶紫檀吧。’我心里一乐,说:‘
那好,改天我送你一个小叶紫檀,你就是我女朋友了!’她愣了愣,斜着眼睛瞅了瞅我,说:‘你想的美,我对小男生没兴趣。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波及其他人了
,要不然,小心你拿不到学位证!’看她信心十足的样子,我还真想笑,我最不怕的就是学位证,因为那东西,我根本就不在乎,于是我也轻松的说:‘我在乎的
事情那么多,你怎么就非找一个我不在乎的?以后要挟的时候,记住要抓住关键。’她扭头走人,然后扔下一句话:‘我们走着瞧。’我在她背后大喊:‘欢迎随时
来找我麻烦!’她走后,我一个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正常。你说这些小东西,我平时都不在乎的,怎么就这么跟她较真呢?”陆浩成无奈的摇
头。
“师兄,你相不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说法?”苏玥用手环抱住自己,眼睛看得更远,直到水天相间处。
陆浩成半天不语,也只是看着海,海浪一拨一拨涌上岸边,又退下了。良久,他才悠悠的说:“我信!有些人只是互不相识,有些人是擦肩而过,有些人却能相
知相识,有些人更是相伴终生,但是我们两个人,到底被谁偷走了缘分呢?”
缘分天注定,缘和分缺一不可,冥冥中的指引,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失去方向,于是才会上演一幕幕的离散和落寞。
这个世界,就是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进行着,运转着,持续着,历练着一个个对爱情膜拜的人。
过客匆匆
“第二天,针对要不要再对进修生围追堵截,我们几个人又例行的开了个常委会,我的意见是,这一阶段的所做所为,已经让她认为我是个又小气又不男人的人
,这个误解对我的光辉形象很不利,当前首要任务就是扭转这个局面,所以我准备改变作战方针,直接跟她男朋友摊派,让那个人知难而退,必要的时候再动
用武力。老三当时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上帝欲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现在这个状态,已经脱离了用大脑想问题的阶段,你现在只会用屁股想
问题。’我不服他这个说法,所以就把他狠揍了一顿,他还在那里哀号:‘你就这点出息,有力气只会朝自家兄弟身上招呼,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去收拾那个丫
头去。’我拍拍手,在倩倩那里受到的气,终于得到发泄,神清气爽了。老二也凑上前来,说:‘老五啊,作为二哥,我得说说你了,你怎么能窝里横呢?为了你
,我们几个人算是既搭了面子又搭了智慧,可到头来只玩了这些个小把戏,整得跟市井流氓似的,我们的素质啊,就这么被你祸害了。’那个时候我嗅到了一丝
众叛亲离的味道。仔细想想,报复她男朋友是不道德的行为,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大家都乐此不疲,但是怎么就不像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光明正大的较量呢
?而且看她那个反应,我们还没下死手,她就替她男朋友出头了,感情稳固的无从下手,所以我得转换抗战方针。”
看着陆浩成还煞有介事的握了握拳,苏玥边踢着脚下的石子边说:“师兄,你也算是绞尽脑汁了,估计当年人民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也都是你这样运筹帷幄的。
最后你成功地PK掉了进修生吧?”。
“没有那么暴力,就是对他使用了怀柔政策,我对他说大家同学一场,还没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呢,这同学当得也不尽兴,他倒也爽快,说:‘想聚就聚,随时都可
以。’我一听有戏,就说:‘到时候把女朋友也带上,跟大家熟悉熟悉。’他愣住了,说:‘女朋友?你说的是我老婆吧?’我彻底僵住了,敢情人家已经结婚了阿,
我这闹了半天还没弄清楚状况呢。”
“师兄,你不会破坏人家家庭了吧?那样的话,我可要鄙视你咯!”苏玥皱眉,她怎么也没想过是这个结局。
陆浩成傻笑,“别提当时我有多懊恼了,就觉得天一下子塌下来了,失望透顶,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附和着说:‘对阿,对阿,那就让嫂子一起来吧。’他
也不客气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当时心里直喊糟糕,还埋怨他怎么这么实在,连句客气话都不说。他反客为主后,我就很被动。但是也没办法,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大男人一个,刚说过的话一扭头就不认账吧。”
苏玥憋着嘴点头,“的确是这么个理。”
“晚上,我们几个人,还约了班级几个男同学一起,以同学聚会的名义,总得做得更彻底一些吧,呼啦啦一大桌子的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苏玥冥想之后,摇了摇头说:“除了文倩,我想不到别的人。”
陆浩成脸上的表情有些夸张,“我看到进修生领着一个我们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出席了聚会,我们几个人一头雾水,想他这是唱得哪出啊,但是看他们两个人的表
情,恩爱有加的,让我好一顿费解。第二天,我就去急三火四得去找文倩,我尽量把语气放平和,对她说:‘那个男人是个骗子,他有老婆的。’文倩愣了一下,
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笑,等她笑够了,她说:‘我知道他有老婆啊,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其实我很生气她这样做,但是又没有立场去责备她,我能做的
也只是劝她回头,又怕说重话伤了她,只能好言好语的对她说:‘人家有家庭,你这样不好。’她白了我一眼说:‘多管闲事!’我有些生气,就拉住她的胳膊说:‘
你的闲事,我还就管定了。’她用力甩我,却没甩开,我当时就一门心思不放她走,我们两个就那样抗衡着,良久她说:‘你凭什么管我?’我一字一句认真地对她
说:‘因为我喜欢你!’她听后释然的笑了,说:‘陆浩成,你还真是笨的可爱啊,跟你说实话吧,他是我哥,这下你满意了吧?年纪轻轻的就学人家多管闲事,真
受不了你!你还有没有别的事了,没有的话,我要走人了。’我这才想起来,进修生也姓文,只不过被他们亲密的挽着胳膊走给弄糊涂了,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她站在那里就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我,我说:‘当然有事,刚才我已经表白了,你也表个态。’她眯起眼睛,绕着我转了一个圈,然后上下打量一遍说:‘的确是
不错,但是,姐弟恋这种挑战的戏码不适合我,我这棵树对你来说年轮太多了,吊不死你,你还是去别的树上吊着吧。’我说:‘我是认真的。’她说:‘我也是认
真的,我没时间陪你玩。’然后她挣脱我的手,快步走人了。后来呢,进修生出了点麻烦事,刚好我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是这方面的专家,能帮上忙。那是我第
一次求爸爸出面帮我解决问题。事后她找到我说:‘陆浩成,很感谢你出手相助,但是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注定是彼此生命里的匆匆过客,所以做朋友
会更适合我们。’我说:‘我们更适合做什么,还言之过早,注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她说:‘你太理想化了。’我说:‘只有在乎,才会千思万虑。’她站在那里看着
我无奈的笑。”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30
苏玥也看着他,无奈的笑,然后吸了吸鼻子,把脖子使劲缩进披肩里,只露出一对儿眼睛,闷声闷气地说:“师兄,你说如果你要等的人不在了,你……”
陆浩成回头看了看她,像是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睨着眼睛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只露两只眼睛的话,看起来像一只小狐狸?”
苏玥缓缓的拉下披肩,耳边回响起:“小狐狸,早安!”,她傻傻的笑,“师兄,我现在就剩下回忆了,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真的不是自己愿意去追念这些
回忆,而是不经意间就能想起,逃不掉的。”
陆浩成不语,迎风站立,风肆意的吹过他的发,让它们凌乱的飞,他却不抬手抚平它们。曾经暗涌着悲伤的眼睛也开始模糊,靠回忆活着的他,一直都生活在
幻想中,不是自己不想抽身而出,只不过身不由己,有的时候越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楚,无孔不入的穿透每一个细胞,然后拼凑成她的笑脸,她就这样霸道的占
据着他的心,如那年的手链一样,被她抢走了,自己的心也甘愿被打劫,但是,他们注定是彼此生命里的匆匆过客。
“苏玥,靠记忆去凭吊一个人,这是条死胡同。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转身去寻找佳径。我是过来人,饱尝过苦不堪言的滋味,所以我希望你好起来,你应该
像所有同龄人那样蹦蹦跳跳,尽情扬洒青春,而不是苦耗唯一爱人的能力。”
苏玥点头,笑意盈盈的扬起脸:“知道了,师兄,我要选择自己站起来,然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那些不属于我的,我会放手。”
陆浩成拍拍苏玥的头,“小丫头,长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品尝过痛苦之后,才知道苦尽甘来是得来不易的。”
苏玥点头,然后也拍拍陆浩成的肩膀,说:“师兄,你也要好起来,我们一起努力!”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得很阳光,足以对抗寒冷。
苦难谢幕
苏玥回到家后,偷偷摸摸的进了书房,终于在书架上的最高层,找到了那张照片,一张全家福,所有人都在明媚的笑,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苏玥用手摩挲过每一个人的脸,最后停在小姨的脸上,她自言自语:“小姨,你当年为什么说:‘有的人却不知道珍惜’呢?你们因为什么而弄丢了对方呢?”随后
露出了一丝苦笑,惨兮兮的说:“我们家不太平,个个都是伤心人,都快成难民营了。”
放好照片后,她来到客厅,却看到妈妈失神的陷在沙发里,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文琳看向苏玥,眼神有些发木,“哦,没事,最近公司的事情有些烦。”
苏玥坐在妈妈身边,握了握妈妈的手,说:“困难都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文琳扯了扯笑容,但是又瞬间淹没成苦笑,“妈妈没什么,你去忙吧。”
“哦,好的。”苏玥转身上楼,刚迈上楼梯,就听妈妈在背后说:“玥玥,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人,你们很熟?”
苏玥转身轻笑,“不是很熟,只是……朋友。”然后她转身刚要上楼,又转回来,轻声问:“妈妈,小姨叫文清,对吗?清清楚楚的清。”
文琳慢慢的转头看向苏玥,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苏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尘埃落定,却一样可以敲碎人的心。
“起名字的时候,你外公的确给她起的是‘文清’,希望她做人清清朗朗,可是上户口的时候,却被笔误的写成‘文倩’,当时也没注意,因为‘清’和‘倩’,一打眼,就
感觉是同一个字,后来上学的时候,老师同学也一直都管她叫文清,直到得落实档案时,才想起来改名字,但是偏偏当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名字就改不过来
,她才不得已叫‘文倩’这个名字,而家人朋友什么的,还是没改过来,也都没这当回事儿。”文琳说完,又不解的看向苏玥,“玥玥,你问这个干吗?”
苏玥无力的咧嘴,干笑,“没什么,就是想研究一下我们的家谱。妈妈,我觉得还是‘文清’好听。”
文琳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抬头,只是用双手握住水杯,寂静了一会儿,说:“玥玥,明天早点起,我带你去墓地。”
“噢,知道了。”苏玥转身的一瞬间,默想:12月13号,真快啊!该面对的终究得面对,即使它伤人至骨髓。
一整晚,苏玥都只是坐在地毯上,靠着床,看窗外的星辰变化,有些事情在清晰,有些事情在模糊,原本以为自己在感情深渊的底部,泥泞不堪,可是有的人
却比自己更惨,哪怕再看一眼都是奢望。她把头深深的埋下,泪痕交错,她不知道自己是为谁而哭。
天边渐渐泛白,自然更替,可是有的人却宁愿呆在黑暗里,晴好的曙光对有的人来说却是催命的警钟。
她慢慢起身,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镜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暗淡无光的眼睛,她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自己,渐渐的眼中涌满泪水,而镜中的那个人却在笑,一
直定格在她心里的那种笑。
听到敲门声后,她努力吸了吸鼻子,使劲揉了揉眼睛,说:“我一会儿就出去。”
墓地里,一片萧瑟,这里终究会成为生命的归宿,人和人之间没有年龄的大小,只有时间的长短。
一行人,齐齐的站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烫伤了苏玥的眼睛,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只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她不想遭遇残忍,可残忍却无处不在。
回程的路上,苏玥一直走在最后,突然她上前挽住舅舅的胳膊说:“舅舅,你的工程,挡光问题解决了吗?”
舅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解决了,一个朋友帮的忙。玥玥,你怎么知道这事?”
苏玥嘿嘿傻笑,“我也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的。”然后她想了想,问:“小姨生前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在你外公那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你小姨风尘仆仆的回来,只带了随身的东西。没想到……”舅舅感伤的叹息着。
苏玥想:这一切,终于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
外公也已垂暮,却没能盼到合家欢乐齐聚一堂的一天,走路的姿势也已老态,却要承受孩子的散手离去,人生还要经历什么才能算作苦难呢?
苏玥的面前摆着小姨的遗物,一个旅行箱,笔记本电脑包,画板,各色各样的笔,简单的白色衣物,整套的护肤品,跟当初在陆浩成家看到的是同一个品牌,
她不知不觉嘴角上扬,这也许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吧,让小姨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他,让他又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自己。
苏玥打开笔记本包,拿出电脑后,又在包的暗层里摸出来一个手写本,她轻笑,小姨跟自己的习惯还真像,当年自己就把违禁书籍放进暗层里,而且自己更执
著于手写。
电脑开启后,进入密码很简单,小姨的生日,桌面干干净净的,只留下几个基本的快捷图标。
她信手打开E盘,里面存了很多图纸,在那里她看到了陆浩成店里看到的那些扭曲的图形,还有学校图书馆的效果图。
可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然后她灵光一现,点开E盘下所有隐藏文件,一瞬间,一个名为“愿”的文档显示了出来,苏玥笑了,她肯定如果没有意外
的话,这个文档应该是加密的,密码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她默默地拿起了手机,拨了出去,“喂……”陆浩成的声音很清晰,可是苏玥却觉得那声音好遥远。
“师兄,是我,睡了吗?”
“噢,还没有。苏玥,有什么事情吗?”
“师兄,你建的那个学校的图书馆什么时候落成的?”
电话那头不语,良久才说:“12月14号”
苏玥键入1214后,文档的内容就展现了,同时,苏玥的泪水也嘀嗒在键盘上。
“苏玥,你怎么了?哭了?”
“嗯,电视上,熊猫没有竹子吃,它们哭,所以我也哭。”苏玥吸了吸鼻子,“没事了,我挂了。”
文档里,第一页写着:
12月14日
初吻。
冷,但是甜!
寻找过去
苏玥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来习读小姨留下的文字,小姨的文字很简练,没有长篇的抒情,大多数都是简短的一句话或者单个词,在这些文字里,她重温了小姨和
陆浩成的故事。
……
……
“莫名其妙的丢了手链,却又失而复得,善哉。”
“代课,冤家路窄。”
“有人在搞鬼,哥哥真苦命。”
“我要爆发了,竟然是他,记仇的小心眼男人。”
“老牛吃嫩草不是人人都可以,还要看牙口怎么样。”
“感激,但只能互为过客。”
“无处可逃。”
“最近总是胡思乱想。”
“很生气,但是有点小开心,我是不是有病?”
“我的心好乱。”
“沦陷究竟是不是一种堕落?”
“要不要尝试姐弟恋?好?还是不好?”
“他……很甜。”
“我的纪录:四杯橙汁,三份冰激凌,一份香蕉船。”
“掉进河里,被占便宜,懊恼!”
“让时光停滞不前吧。”
“两个人的天荒地老。”
“年龄是障碍吗?”
“烦恼!无聊的打赌,他对我真的只是一场报复行为吗?”
“不想说话,烦。”
“跟他爸爸面谈,我们的年龄的确是障碍,我和他的鸿沟。”
“凋零的玫瑰,碎成一瓣一瓣。”
“相守很难,忘记更难。”
“看着他的眼睛,我会不舍。”
“对他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走,还是留,为什么心痛?”
“让他幸福,我会悄悄的离开。”
“临别一眼,其实我想留下来。”
“爱他爱到最后只能是伤心。”
“祝福,在路上。”
“他……还好吗?”
“心,需要再坚强一些。”
苏玥看着这些简练的话语,遥想当年的事情,迈进小姨的心灵独白,一切都像是电影,唯美而且凄然,却清晰可见。
文档里的文字与手写本不同,话语很连贯,透着欣喜和憧憬,最后的标注日期为12月12日。
“思念像洪水,无时无刻不在吞噬我的心,曾经的离开是我用尽力气才作出的决定,可实际上,在转头的一瞬间,我已经后悔了,我的行为背叛了我的心,而我
的泪水却顺从了我的心。”
“我不想理会赌局的说法,更不想理会家长式的摊牌,但是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与一切决裂?他还是个孩子似的男人,不想给他负担,所以就由我来好了。”
“我不想探究离开是错还是对,因为这些都不重要,我用了6年的时间来驱赶这场爱情给我留下的阴霾,却不曾想这段爱情已经刻到我的血脉里,我不能轻举妄
动,伤心伤肺。”
“记得我的诺言,记得我们的誓言,图书馆由我执笔,由他建成,爱与不爱,难道需要更多的语言吗?”
“我不再计较年龄,不再患得患失,回到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我,我的眼里有他。”
“愿望:
第一,带着他重走这六年来我曾走过的所有地方,去收集我曾写下的他的名字,共1214处。
第二,靠在他的身上看夕阳西下,直到我们都睡着了,却仍旧双手紧握。
第三,对他大声说:我爱你!
第四,不再分开,因为6年已经太久太久了。
第五,不再欺负他,因为他已经长大。
第六,一起慢慢变老,给我们的孩子讲述爸爸和妈妈的故事。”
苏玥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她想:小姨一定是带着遗憾走的吧,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做完呢,现在却只能静静的沉睡在地下,无忧无虑,看上去很美很
好。
这遗憾让苏玥胸口发闷,小姨的满腔希望像是被凌空抛下的水晶球,碎成一粒粒,不可修复,让人痛心不已。
她甚至天真的想,如果沿途捡起1214个名字,是不是水晶球就能聚合如初?没有了遗憾,小姨会再无顾虑的安睡,没有惊扰,只是带着满足感而长眠不绝。
苏玥突然下了决心,起身开始收拾衣服,现金,卡,全部带在身上,她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去重新聚合水晶球。
她忽然想起今天就是12月14号,于是急忙拨出号码,“喂,师兄吗?你现在在哪里?”
“正要过安检口……苏玥,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晚上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开始,他就一直惴惴不安。
“师兄,你站在那里别动,等我,一定要等我!”
苏玥未等陆浩成回答,立刻急急得挂了电话,拖着箱子,斜挎着电脑包,急急忙忙的下楼。
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身后响起了妈妈的声音,“玥玥,你要去哪里?”
苏玥回头,满眼焦急的回答:“妈妈,我现在很急,没时间说明白了。”
“你要跟他走?你明明知道……”文琳怒意上涌。
苏玥轻笑,原来大家都一清二楚,只有自己糊涂了这么久,“妈妈,小姨活着的时候心里很苦,陆浩成的心里更苦,该让他们知道彼此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了,
让他们和解吧。”
文琳怔在那里。
“妈妈,我完成了小姨的心愿,我就回来,这也是我为小姨唯一能做的事情。”苏玥的眼睛有些湿润,看到妈妈没有反应,她扭头去开门。
“玥玥,你等等。”
苏玥在心里直着急,皱着眉转头对向妈妈,默念:“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玥玥!其实,他真的很爱你小姨,只不过有缘无分,”文琳走到苏玥身边,摊开手:“把卡带上,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妈妈等你回来。”
苏玥使劲的点头,“知道了,妈妈,我走了。”
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文琳有片刻的恍惚,顺其自然吧。
苏玥负重,却不得不跟时间赛跑,来不及朝出租车招手,只能闷着头拖着箱子跑过去。
突然,肩头一阵疼,她暗叹:不好,撞人了。于是,她边揉肩膀边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赶时间。”然后就跑开了,可是刚才的碰撞却让她有一瞬间的熟悉感,
就像……。
时间不允许她细想这些细枝末节,她深知,现在哪怕耽误一秒时间,都会让一切擦肩而过,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在机场,神色憔悴的陆浩成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苏玥终于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走,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苏玥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拿出了手写本和电脑,“我想你更需要这些东西,是我小姨的遗物,文倩是我小姨。”
陆浩成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着苏玥,就那么表情茫然的看向她。
苏玥一下子拉起陆浩成,“师兄,你知道小姨有多爱你吗?”
陆浩成仍旧不语。
“她爱你爱到不顾一切,你用思念整整淹没了自己9年,可是我小姨却也整整饱尝了9年的痛苦和思念,她到现在都还遗憾着,因为她的心愿未了,心愿中只有她
和你两个人。”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31
陆浩成凄然的坐下,低沉的说:“其实那天你说你小姨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但是我想骗自己,起码还能让我有继续等下去的理由,幻想着能够再一次看到她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竟然让她一个人漂了这么多年,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苏玥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说:“师兄,我们一起去把小姨的往事找回来,把你们的往事找回来。”
良久,陆浩成才茫然的点头。
飞机上,陆浩成低着头一字一句的看着文倩的手写本,苏玥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小姨,我带他去走你走过的路,梦你做过的梦,重温你恋
恋不舍的心情,愿你在天国一切安好,不再有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打算写10万字的文,却被我唠叨成了17万,而且还没写完,没办法,继续唠叨吧。。。
下篇:职场篇
面对新生
一场旅途,洗尽了身上的尘埃。
直到苏玥大大的舒展了个懒腰,把脸从软绵绵的被子里露出来时,她还没能完全从疲劳中解脱出来,那种舟车劳顿感仍旧伴随着她,各色的车辆,各种大小的
船,不同航向的飞机,方言,普通话,英语,法语,贫瘠,繁华,荒凉,喧闹,茫茫人海,潮涨潮落,一幅绝伦的风景画。
这次精疲力尽的旅途,让她对远行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想起了在机场临别时,陆浩成最后露出的欣然的微笑,她觉得自己成功了,这一场救赎,成全了所有的人。
她也想起旅途中偶遇的那个叫方遥的女孩,毫无疑问,她是美丽的,但是她苍凉的表情却让她的美看起来更冷艳,她喜欢这个女孩。
苏玥说:我是在追寻一场回忆。
方遥说:我是在躲避一场回忆。
临别时,苏玥给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方遥说:我从一场劫难中带着半条命的喘息逃了出来,如果我到了无处可去时,我会去你的城市找你。
苏玥笑着说:“我等着你。”因为她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她们还会再见面的,一定。
“玥玥,起床了吗?睡得怎么样?”文琳面带笑容的探进头来。
苏玥振作了一下自己,掀开被子,轻快的下床,笑嘻嘻的贴着妈妈说:“真舒服啊,还是家里好,一觉可以睡到太阳晒屁股,还可以随意左摇右摆的翻身,还可
以有妈妈叫着起床。”
文琳亲昵地拍着女儿的脸说:“知道家里好就行,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了,你也该定性了,不能成天疯疯癫癫的。”然后她上下打量了女儿,“不过,你走这一趟
也有好处,你终于瘦到以前的水平了,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苏玥噘了噘嘴,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啊?哪有亲妈看着女儿瘦了,还这么高兴的?老天啊,我被虐待啦!”
文琳还是揉了揉她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别装可怜相了,小茹在下面等着你呢,她还说怕打扰你这个懒虫睡觉呢,快收拾收拾,别让小茹等太长时
间。”
苏玥立刻直起身子,规范姿势,打了个标准的军礼:“yes ,madam!”
“真是长不大。”文琳无可奈何的笑着退出了房间。
苏玥精心的整理着自己,短发不及肩,发稍微翘,嘴角倔强的上扬着,眼睛清澈如泉水流淌,镜中的自己是全新的,挡不住的朝气,她对着镜子笑了笑,握紧
拳,笑盈盈的说:“苏玥,要加油哟!你是好样的!ganbare!”
然后急不可待的跑下楼,在客厅里,她与丁婉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很用力很用力。
“玥儿,你可想死我了!”丁婉茹红了眼睛,声音也变得不清晰。
苏玥憋着嘴笑,然后用双手撑开丁婉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个遍,然后皱着鼻子,很不高兴得说:“你真过分,怎么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呢?真是没天理了!我都
快要嫉妒死了。”
尽管文琳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可是当她听到苏玥的声音,还是不由得吃惊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常态,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除此之外别无所求,所以她故
作高傲的说:“我本来就是天生丽质,你是嫉妒不来的。”
苏玥大笑,然后身手极为利落的拍了丁婉茹的屁股一下,说:“是啊,这里更丽质。”
“玥儿,你怎么动手动脚的呢?我看你这个丫头,这两年都跑疯了。”丁婉茹装作生气的样子,其实她的心在笑:一切都回来了,这样真好。
“你还别说,这两年,我还真是长见识,所以我现在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哟。”说完,她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果然这种自夸,以前琅琅上口,现在说起来还真是别
扭的不得了,她佩服原来的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的厚颜无耻。
“智慧这东西太高难,你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大三,你还蹲在大一,这个时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咯,小师妹!”丁婉茹一幅抓住了要害的样
子,还不忘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苏玥的肩膀,牛气十足的前辈姿态。
苏玥想了想,自己的确挺憋气的,本来是同一届,现在却差了两届,还好当时在教导主任那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露出楚楚可怜像,态度诚恳的表态,悲悲戚戚
的求情,虽然教导主任仍旧坚持让她读大一,但是语气上已经松动,许诺只要苏玥把规定的学分修满,到时候可以根据她的接受状况调年级。
从教导处出来,苏玥心满意足的高唱,其实应该称之为“吼”才更确切一些,“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重新读书;感谢风,感谢雨,感谢阳光,照射着大
地……”
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在重新开始。
“小茹,不用张罗着换寝室的事情了,我还是选大一新生的双人寝室,人少,安静,我刚好可以学习,如果调到你们一起,到时候我就真得仰望师姐们的毕业典
礼了。”
丁婉茹想了想说,“其实,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不习惯。”
苏玥摇摇头,“怎么可能不习惯呢?总是要有长大的一天,而且我现在已经足够大了哟!”她得意地抬了抬头,这个丁婉茹还是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不可逾越的
差距啊!
丁婉茹立刻拿眼睛瞄了她的胸前,皱着眉说:“玥儿,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大在哪里呢?”
苏玥作势要挠她的手势,她立刻告饶:“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苏玥见好就收,说:“我的目标是,抓紧时间考过日语国际能力测试一级和日语专业八级。”
“玥儿,一级不是大三才考吗?还是有那个专八都是大四的时候才要求考的啊?”丁婉茹实在纳闷,这是学语言,又不是学数学,看几本书就能稳过的事情。
“学校的确是这样规定的,但是我想加快脚步,争取跟你一切毕业,然后我们一起工作,赚钱一起臭美,总之,就是找回我丢失的时间。”这的确是她最由衷的愿
望。
丁婉茹点头,“然后我们一起幸福!”
苏玥笑着点头:“嗯,我们一起幸福,一定!”
重返校园
苏玥的入学手续办得很顺利,交出火红的人民币之后,分寝室,领教材,拿作息时间表,一切的一切,像当年一样,又走了一遍,唯一不同的就只有心态。她
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学生,心无杂念,只一心一意的,不再辜负青春。
这次的宿舍不是混寝,同班同学兼同桌,一个灵气兼秀气的小姑娘,名字叫做:韩佳。虽然她的年纪小,但是待人接物处处透着成熟,对不熟悉的人,总带着
常规的笑,挑不出半点毛病,对熟悉的人却笑得暖洋洋的,发自肺腑。苏玥常常想,要练就这样的本领,也的确够折磨人的。
但这丝毫不影响苏玥喜欢自己的这个室友,性情中人,品行对胃口,夫复何求啊?
军训过后,开始正式上课,因为苏玥有基础,而且当初的基础打得还挺实诚,所以现在的课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从五十音图开始,基础的不能再基础
,但是她仍旧认真的听课,一笔一划的写假名,十遍,二十遍,直到把它们都写成了印刷体。
相反,韩佳却不那么积极,大学对她来说,就如城堡外的世界,她只是出来看看花赏赏月而已,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时常会盯着一处发呆,然后叹气,
拿起书也是一动不动,眼睛没有焦距,直到手里的笔落到桌子上,她才回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惊扰了苏玥,便向苏玥投来歉意的笑,然后继续闷头看书,但
片刻后,她还会重复上述的动作。
苏玥看书看累了的时候,也会用手支着下巴看向她,她的侧脸,线条很清晰,小脸,圆挺的小鼻子,饱满的下嘴唇,优美的颈线,会有少许没有扎起的碎发搭
在颈上,看起来毛茸茸的,她转笔的右手很灵活,也很丰润,可苏玥却依稀看到她的右手腕有未退尽颜色的疤痕,当她注意到苏玥发现那道疤痕时,她也定睛
的瞅着那道疤痕,然后笑得很掩饰,“不小心,被开水烫的,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
苏玥无法接下她的话,明知她有心事,却又不能莽撞的介入。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时候并不是麻烦找上人,而是人无意识的去找麻烦,还不为所知。
同念大三的丁婉蓉和李沙漫也已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丁婉蓉已经成功的摘取学校顶级美女的桂冠。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美女现在春风得意,学业爱情双丰收,可喜可贺。
李沙漫也已加入单身的行列每天身边都是众星捧月的样子。她果然在家里的施压下跟念念不忘的男朋友分道扬镳,光荣地掌握着彩旗飘飘。
苏玥看到这些,只是笑,祝福的笑。
原来同届同班的同学,也会时不时地在校园里偶尔碰到,除了互相抬头见低头不见之外,也都各自奔赴前途。
两个月后,她把跟专业课无关的课程列出来,根据自己的课程安排,然后穿插进去,再去找教导主任商量,并保证绝对能够按照其他人的进度,完成规定的内
容。教导主任一开始就只能皱眉,但是耐不住苏玥死缠烂打,苏玥尽情向他倾洒委屈以及博爱之心。
苏玥阐述,自己以如此高龄却得装嫩去跟师弟师妹们抢就业机会,那是不义的表现,要知道就业形势一年不如一年,她要在严峻的形势下给师弟师妹们让一条
道,让他们能走得更远更稳,让社会上多一个中流砥柱,让一个他们多一份就业记录,让母校来年多一个扩招的砝码。
教导主任为她的说词所感动,因此动了恻隐之心,允许她在不影响大一授课的基础上,可以适当的完成其他科目的学习。
苏玥对自己的规划心动不已,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跟丁婉茹李沙漫她们一起穿着学士服,挥手告别母校的那一天。
心动不如行动,苏玥也像何春晓那样将图书馆里的书归类,专业类,非专业类,拓展类。她分得不是很细,但却能够满足她的所需,这就足够了,而且她很有
计划的规定着每周读书的进程,并严格地遵守,还是那句话: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其实我想写另一句话,嘻嘻。)
除了上课,她就到把时间耗在图书馆里,但是图书馆太抢手了。每天早晨占座的时候,就跟官兵开仓放粮一样,大家一哄而上,有的人手持五六本书,啪啪啪
拍在桌子上,宣布了座位的所有权,谁都动摇不得,寓意:书在,人在;书亡,就让你也亡。
苏玥起初非常鄙视这种行为,但是每次上完课再来图书馆时,楼上楼下跑遍了,也没有发现一个空白的桌面等着她,在遭遇几次被扫地出门后,她决定同流合
污,她也占座,不占白不占,不占就是王八蛋。
但是早晨占座也不是万能的,敏锐的老师们已经发现了这个猖狂的举动,所以老师们会定时的清理座位,只要没人,就会把书籍等宣布所有权的东西回收,然
后空出座位给那些觅座的同学,于是,苏玥通常一大早占好的座位,下课后却发现位置上坐着其他人,几次下来,她彻底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
这个时候,她就会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仰望8层高的图书馆,心里默默的埋怨陆浩成,干嘛不再多建几层?多建几层,自己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为了个座
位而冒着被打破头的危险去抢着占座,堕落啊堕落!
为此,她熬过时差,半夜爬起来给陆浩成打电话发牢骚,“师兄,你的预见性太差了,8层楼,怎么够我们学校的莘莘学子用呢?你师妹我现在像流浪狗浪人猫
一样,被人撵来撵去的。”
陆浩成在电话的另一端轻快的笑着说:“那我给你走个后门吧,明天等我的消息。”
苏玥开心地把合上手机,目的达到,睡觉!
喜极生悲
上午,苏玥刚上完第一节大课,趁着下课时间就急急忙忙的跑去图书馆还书,15分钟时间,她需要从校园的东面跑到中间,然后再折返。因为这个时段还书比
较容易,不用排队,很迅速的就能还完。
这段时间,她为了备战一级考试,已经开始啃语法书和词汇书,等这两项取得成绩后再攻克读解和听力难关。
词汇还好说,这得益于汉字的缘故,估计日本人是懒得动脑或者根本就是崇拜中国的文化,干脆原汁原味的照搬照用,因此相近的字读法也差不多,记起来不
是那么费劲,就算实在弄不明白读音,光用眼睛看,也能靠蒙出个大概所以然。
但是,语法问题,就不能耍着这种小聪明,走这么捷径,必须一点点的搞懂,然后慢慢积累才行。一种语法解释,虽然各色各样的书里的说法也都大同小异,
但是力求精准,她还是需要参阅多版本注释。无奈学校的借阅证只能一次性借到5本书,所以为了知识及时补充到位,她只能这么速借速还,留给别人风风火火
的身影。
对于跑步弱项的她来说还真是挑战,第二节大课是她的学分课,所以偷不得一丝懒,等她跑到图书馆时,掐表一算,5分钟,成绩还不错,看来先天固然重要,
但后天努力更是不可忽视的。
正在她为自己的5分钟成绩骄傲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是右手拿着书,用左手摸了半天,却摸不到手机,无奈,她只能把书放在花坛上,把脑袋探进包包
里寻找,费了九牛二虎之内,才翻出了手机,她看了看手机,笑着自言自语道:“师兄的动作还真迅速。”
接通电话后,“喂,师兄,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呀?”
“小丫头,昨天说的挺沉得住气的,挺策略的,怎么今天就一幅心急的样子?”一听就知道陆浩成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苦肉计,旁敲侧击的让他主动开口帮自己,却
不用低声下气的去求他帮忙。
苏玥亮出招牌的傻笑,“我这不也是被‘好学’这两个字给闹得嘛。”然后又急不可待的问:“到底怎么样?”
陆浩成也不逗她了,正了正声音说:“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去8楼的教研室,那里专供博士生使用,他们基本上都在导师那里做课题,所以教研室估计不
会很挤。”
“那我进去的时候,需要什么接头按好吗?”苏玥冥想:博士生耶,景仰一下。
“你给管理员看学生证就可以了,放心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听了陆浩成的保票,苏玥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太好了,师兄,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万能的。”
“小丫头,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看来以后我得学会察言观色,随时揣测你的心情,多给你办点实事,然后等你好好夸夸我。”陆浩成的笑声足以感染所有的听众

“看你的表现咯。”苏玥腰杆挺的直直的,“师兄,你说我可不可以在教研室里占两个座位,一个座位,看书的时候坐,一个座位,写字的时候坐,管理员不会把
我扔出8楼吧?”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33
“不会,只要你不把楼给我撅了,就算你四腿朝天的躺在桌子上,管理员也不敢动你一个手指头。”陆浩成觉得现在的苏玥终于回归了她的年龄,他也很欣慰。
“师兄,就冲你这句话,等你下次回国的时候,我请你去‘武侠文化餐厅’,给你来道‘葵花宝典’和‘化骨绵掌’,到时候不许不给我面子哟。”苏玥说的得意洋洋,心
想:师兄,你如果知道这两道菜是什么,估计会瞪眼睛的。
“这些是什么新名号?”陆浩成有点搞不懂苏玥在说什么。
“这是我们学校附近新开业的餐厅,名号很响,很武林风。咱们到时候去的话,我是女侠,你是英雄,店小二会给咱们斟茶打通经脉,可有意思了。”她说得有些
手舞足蹈。
“听起来不错,不过,你说的那两道菜到底是什么?吃的时候得提一口真气吗?”
苏玥哈哈大笑,却因为声音过大,引得周围人都向她侧头。
她捂住电话,对周围的人歉意地点着头,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时钟的指针就快要指到上课时间。
她忙对着手机说:“呀,糟糕了,上课要迟到了。师兄,我们改天再聊,我赶时间。”然后两人匆匆道别,苏玥抓起包包,准备转身飞奔。
却没曾想,一转身,刚好跟一人对峙上了。苏玥向左,那人也向左,苏玥向右,那人也向右,无奈,苏玥只能站在那里不动,也许是战略相同,那个人也站在
那里不动,于是两个人站在那里傻傻的对望着,都希望对方能先给出一个明确的示意。
最后,那人露出好看的笑,说:“不好意思,你先走吧。”
苏玥微笑着点头,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紧跑慢跑,她还是迟到了,她敲开阶梯教室的门,然后在100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坐到了第一排,拿出教科书,正当她要投入听课时,脑袋里突然一闪,“糟糕,
我的书!”她在心里叫苦不迭,可是又不能请假,她只能坐在那里,用手拖着脑袋想:如果有好心人捡到,然后再替自己还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如果人家
直接拿走,那自己就只能自叹命苦了。想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做最坏的打算吧,然后在那里掰着手指头数得赔偿图书馆多少钱,图书价格的10倍啊,那可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阿。她在无比懊恼的情绪中,熬过了这节课。
下课后,她第一个冲出教室,急忙跑到花坛上,果然,连书影都没有一张。
她只能安慰自己说:破财消灾吧!为了记住这一天,我得去食堂大吃一顿。
佳佳心事
下午的课,苏玥在无数次的幻想中度过。
虽然已经查询了图书归还系统,自己的那五本书的状态仍旧属于“借阅中”,但她仍旧幻想,也许下课后再查,状态就会变的,再也许那些书完全就是自己的一场
梦,自己并没有拿着书去图书馆归还,但是自己怎么都清晰地记得手拿着书去还,然后放在花坛上。
乱!总之就是乱。
在无数次跟自己较劲后,她彻底放弃了,还是死心吧,老老实实的赔钱吧。
话虽这样说,但是她仍旧觉得委屈,“拾金不昧”“物归原主”这些话都是对谁说的呢?世风日下啊,世态炎凉啊,悲哀,真悲哀!
晚上是选修课“唐诗宋词赏析”,平时读起来贼有感觉的诗句,现在听起来也超有感觉,那就是“反感”,就那么点破事,古人就能耐着性子,礳叽来礳叽去的,烦

苏玥使劲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并在心里严肃的告诫自己:不能愤青,不能偏激,不就是丢了5本书吗?算什么啊,又不是天塌下来,即使塌下来
,还有小茹顶着呢。
下课后,也没什么学习的心思,只好决定早早的回寝室。虽然她很想去8楼的教研室去景仰那些博士生一下,但是今天的状态实在是到了低谷,即使去了教研室
,眼睛的光亮程度也不足以表达对他们的滔滔江水之情,再说了,就算是机器也有整合期,算了,让自己轻松一个晚上吧。
她心里也窃喜:看看,偷懒都能有这么合理的理由,心情不好,是万能的借口。
沿途,她买了很多水果,双手都有些拎不住了,准备今天晚上和韩佳一起敞开了肚皮吃。又顺手买了几本时尚杂志,手拿不了,只能用胳膊夹着,她现在的造
型有点像逃难的。但是没办法,最近一直忙着学习,都没怎么注意打扮自己,没嗅到一点时尚的味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所以先看看别人怎么着装以及好的推
荐,然后再去扫几件衣服,搭配一下,能够达到两周不重复就可以。这样想想,心情也不是那么低落了。
回到寝室后,看到韩佳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苏玥大吃一惊。
并不说韩佳照镜子让苏玥吃惊,而是她的打扮,她把长发松下来,化了淡妆,紧身上衣,短裙,苏玥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因为她从来都没发现韩佳的身
材这么好,尤其是胸,这让苏玥自卑的扣了扣肩,其实自己的大小还是可以的,运动起来,那种颤颤的感觉还是非常明显的。还是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
货得扔。
苏玥下意识的看看手里的水果,算了,下次还是买点木瓜回来吃吧,争取在短期内挺起来,自卑这种感觉真不是滋味。
韩佳看到苏玥,立刻笑嘻嘻的迎上来,拉着苏玥的手说:“苏苏,帮我看看我穿这个怎么样?”
然后又不自信的说:“适合我吗?”
苏玥扯了扯嘴角,由衷的下评语:“适合,太适合了,佳佳,你真够可以的啊,深藏不露啊。”然后用手指了指她的胸问:“你这是吃什么吃成这样的?”
韩佳羞涩的扣了扣肩膀,很认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遗传吧。”
苏玥倒在书桌上,哀号:“看来,我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老天,我愿意贡献10厘米身高,让我的胸大起来吧。”
韩佳一边笑一边说:“苏苏,你的身材已经很标准了,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无意中,被恭维了,苏玥立刻振奋精神,把水果摊开,乐呵呵的说:“佳佳的嘴就是甜,来,随便吃。”
“好,我把它们都拿去洗洗,今晚争取全部消灭。”说完,拿出水果专用盆,把水果尽数放进去,乐颠颠的走了。
苏玥把书包里的书慢慢地拿出来,一本本的归类,突然她发现那5本书,好端端的躺在书桌上,她像被电流击过一样,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我今天作了一天的梦?”
苏玥愣在那里冥思苦想,想找一条线把这一切都串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失而复得这种事情,不是天天都会发生的,离奇的一
天啊!
“噢,苏苏,我忘记告诉你了,晚上的时候,寝室楼下的阿姨通知有人找你,当时你不在,我就替你下去了,一个男生就给了我这5本书,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就走了。”韩佳端着水果盆,走到桌子前。
“男生?我怎么不记得阿,不过我还真以为这几本书丢了呢,害我担心了一天。现在,一颗心终于落地了,太好了。”苏玥高兴得拿来一个苹果,很大声的咬了一
口,“真甜!”
韩佳突然靠近苏玥,神秘的说:“那男生很帅哟,笑起来真好看。”
苏玥皱眉,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这样的人。真遗憾,连名字都不知道,可怎么感谢人家呢?
“苏苏,别皱眉了,有缘分的话,走到哪里都会再见面的。”说完后,韩佳转身去拉衣柜的门,然后背对着苏玥说:“苏苏,周六周日我去我哥那里,寝室就剩下
你一个人了,你会不会孤单?”
苏玥笑笑:“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哥哥也在这念书?”
韩佳仍旧没回头,“是啊,大四了,明年就毕业了。”然后她拿出一件衣服,展开给苏玥看,“苏苏,这件衣服好看吗?男生会喜欢吗?”
苏玥看了看,名牌运动衣,少说也有五六百的样子,她连忙竖起大手指,称赞道:“超赞!你对你哥哥可真好。”
韩佳转身细心的叠着衣服,说:“是啊,我哥对我可好了。”
等韩佳收拾好了,两个人用无敌的战斗力,消灭了整整一盆的水果,然后一人拎一本杂志上床窝着。
半夜的时候,苏玥正看得起劲,还不时的圈圈画画,却听韩佳翻了个身,含糊的说了句:“袁野,不要离开我……”
苏玥愣在那里,叹了口气,合上杂志,关灯,黑暗中,她躺在床上,眼睛黑亮黑亮的,也许很快就会天明的。
逛街购物
一觉醒来,韩佳的床早已经空空如也,苏玥盯着她的床发了一会儿呆,默想:佳佳也是一个迷失在爱情里的孩子,苦苦的难以自拔,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是吗?
然后,她慢悠悠的起床洗漱,寻思着今天该怎么安排呢?
也许是到了惰性期,自己的好朋友快要来了,全身乏力,精力很难集中,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索性作一些愉悦身心的事情来调节一下情绪。
她决定找丁婉茹逛街购物,来拯救一下自己匮乏的装扮,沦陷的审美力。
电话接通后,却得知丁婉茹全天候粘着男朋友,没有时间理她这个世外闲人,不过丁婉茹倒是提了个不错的建议:“小漫正苦于赴谁的约,而犹豫不决,你可以
踢走她所有的追求者霸占她一天。”
苏玥傻笑:“这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她的追求者会不会俟机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啊?”
“没问题的,小漫现在凶悍的不得了,追求者们如果敢打击报复你,小漫就会让他们从这个学校消失的。”丁婉茹说完还拌着清脆的笑。
“哦,的确够凶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她现在的级别忒高了,看来我得对她远目了。”苏玥感叹这个世道真是无常,这个学校真是一个育人的摇篮,让人的
发展轨迹诡异了许多。
“不跟你说了,一凡还在楼下等我呢,我换小漫来听电话。”然后就听见丁婉茹扯着嗓子喊:“小漫殿下,您的第102位追求者的电话。”
“来啦.”小漫的声音由远而近,“喂,你好,哪位?”
苏玥听到李沙漫的声音,还是原来的样子,亲切的只想从电话线钻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苏玥故意不说话,电话那头的李沙漫好象有些急了,“喂,哪位啊?说话,不说话,我就挂了,真是的!”
苏玥终于忍不住了,她都可以想象得出李沙漫现在的表情,于是决定不再逗她,傻傻的笑了两声之后说:“小漫,是我,苏玥。”
电话那头,李沙漫兴奋的叫:“狐……苏玥啊,你都跑哪里去了?开学了,在学校也碰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学会了遁地术,每天都在土下来来回回呢。”
苏玥忍不住的笑起来,小漫还是那个样子,思维敏捷跳跃,无意间说的话也总会逗人乐上半天。“小漫,你今天有安排没?陪我逛街去,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你开口,我肯定随叫随到。”李沙漫依旧是这种豪气的语气。
“那好,20分钟后,学校东门见。”
“好,没问题,保证准时出现。”
放下电话后,苏玥想:的确,开学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忙着学习,追赶着时间跑,专业课学分课并驾齐驱,课程每天排得满满的,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
有,而且她又习惯闷着头急行,所以,自然而然就错过跟很多人叙旧的机会。而且,新生的宿舍区和老生的宿舍区又是分开的,所以想见面的话,随意的相遇
很有难度,只能靠这样刻意的相约。
苏玥早早的等在学校东门,看着远处李沙漫疾步跑过来,苏玥眯着眼睛笑,心想:小漫,也出落到如此美女,女大十八变啊!这个过程,她没有亲眼见证,也挺
遗憾的。
李沙漫上来给了苏玥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得毫不掩饰,说:“人间蒸发的妹妹终于回来咯。听说你现在是沙哑派,来,说几句话给姐姐听听。”
苏玥笑,在她的胳膊上轻轻的打了一拳,说:“不取笑我的话,你的日子估计就没乐趣了吧?”
李沙漫也笑,但是有些勉强,皱着眉看向苏玥,说:“妹妹,你的声音还真是shock到我了。”然后上前亲昵地揽过苏玥的肩膀说:“不过,听起来别有风韵,让我
的心头痒痒的。”
苏玥立刻推开她,白了她一眼,“你的那些彩旗们,还没让你的心头痒够吗?我可不玩这些,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李沙漫拍手大笑,完全不顾形象,身边经过的男同学也不得不看过来,李沙漫立刻板起脸孔,不友好的对看过来的人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然后转头拉上苏玥,笑嘻嘻的拍拍自己的包,说:“看,姐姐为了支持你,把这个月的生活费全带上了,舍命陪你,血拼到底。”
“好,你就等着这个月饿肚子吧。我下手从来不留活口。”苏玥挑着嘴角笑,她想:真好啊,生活原本就是这样的。
两个人谁都没有辜负好天气,好心情,几个小时下来,每个人至少拎了六七个袋子,一幅满足相,花钱购物果然是排遣不适的最好办法。
好不容易,两个人才找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然后边喝饮料边急不可待的展示各自的战绩。
李沙漫拿起一条褶皱的牛仔超短裙,欣喜的送到苏玥面前,“看,这条裙子啊,我看了大半年了,终于被我搞到了,而且还是5折哟。”
苏玥瞅瞅牌子,摇了摇头说:“这个牌子5折的价格,也不便宜啊,你怎么像是白捡得一样啊?”
李沙漫不以为然的扁了扁嘴说:“妹妹,你懂不懂,这叫执著。一件钟情的东西,当它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时,只能叹息,向往也是白向往。但,只要他的价格
降到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后她正面反面的看了看裙子,说:“你等着,我去卫生间里试一下。真郁闷,刚才人太多,没来得及试
,一把抢过来,就买了。”
苏玥点头,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有,上衣裤子裙子,还有小装饰品,想想跟自己原来的衣服搭配在一起,两个星期不重样,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里,她满足,终于可以收工了,脚都走肿了。
她感慨:逛的时候一点都不感到累,这一停下来,就累得半死,逛街,真是个体力活啊。
过了好长时间,李沙漫才一脸不高兴得回来,气呼呼的坐在位子上,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苏玥投去不解的目光,“买到了你喜欢的裙子,应该高兴才对阿,怎么了?”
“我原来能挤进64cm和61cm的裙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不知是最近瘦了还是这个裙子的号码不对,这个64cm穿在身上就愣是像水桶一样的荡来荡去,我
去换吧,人家说就剩下这一个码了,我又确实是喜欢,就没舍得退,但是回来的路上我又后悔了。”李沙漫仍旧嘟着嘴,说:“我原本打算等自己胖了以后再穿也
不迟,但是又一想,如果我的腰粗成那个腰围,我的腿也得胖吧,到时候水桶腰大象腿,我还美的起来吗?所以我越想越郁闷。”
苏玥憋着笑,看向李沙漫,安慰道:“冲动消费,以后不要再雾里看花了。东西固然好,但是也要选择适合自己的,不是吗?”
李沙漫叹了口气,拿起饮料无奈的吸了起来,突然她跟打了强心剂一样,扯着苏玥说:“快看,现在的男生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
苏玥扭头看,却没什么都没发现,但仍旧不懈地寻找。
李沙漫接着说:“上周六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见过那个男生,是我们班一个家里超有钱的女生的男朋友,我跟那个女生关系还可以,我就好心跟她说:‘这种男
生养不熟。’她当时还白我了一眼。看看吧,事实永远都是大于雄辩的。”
苏玥随着李沙漫的手势以及思路终于发现了那个男生,一个惹眼的男生,身边偎依一个女孩,待看清那个女孩的脸时,苏玥大吃一惊,被一口饮料呛住,咳嗽
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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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
李沙漫立刻用手轻轻的拍着苏玥的背,语气很是不屑地说:“你也太面了吧,就那种姿色还值得你激动成这样?他可逊色多了,比起你家陈……”李沙漫突然停住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满脸歉意的吐了吐舌头。
苏玥轻笑,“看你,陈安然又不是雷区,你干吗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这可不像你哟。”
李沙漫疑惑的看着苏玥,看向她的眼睛,“苏玥,你真的没事?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哎!”
苏玥笑得很平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完全的拔出来了,所以你也不用顾及那么多,吞吞吐吐,就不是你李沙漫咯!那样的
你,我不喜欢,而且非常不喜欢。”
李沙漫看苏玥毫无心结的样子也开心不已,立刻笑嘻嘻的赔笑说:“那我求求你喜欢我吧。”
苏玥朝她摆摆手,“去,去,去,你顺杆爬的速度比猴子还快。我真是服你了。”
然后她又茫然的看向远处,在那里,韩佳一脸幸福的挽着那个惹眼的男生。
因为只能看到那个男生的侧脸,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那男生身上穿着的上衣,却是昨晚韩佳展示的那件衣服,苏玥想说点什么,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
该说什么。
“他们学校啊,那叫一个乱,男的像蛊惑仔,女的像蛊惑妹,把好端端的一个学校整得贼血腥,但是又没办法,各个学校都在扩大生源,创收创利,所以学生多
老师少,师资力量不够。乱,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看到苏玥仍旧愣愣盯着那个男生的方向,李沙漫有些不高兴,她推了推苏玥,说:“别看了,那种男生
有什么好看的,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这种滥情的男生感兴趣?”
苏玥笑笑说:“再滥情的我都见过。”
李沙漫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表情夸张地说道:“神仙啊!这天天的打雷下雨,怎么老天爷就闭着眼睛劈呢?”
苏玥用手托着脸,眼睛看向远处,幽幽的说:“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不一样,追求的感情效果也不一样,所以别人的生活依旧是别人的生活,我们只能作为茶余饭
后的调剂,却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们的对和错。”
“妹妹,你都快成哲人了,我对你佩服有嘉。”李沙漫信手拿起饮料,有滋有味的吸着,“不过,那个小女生可真够傻的,看那幸福的笑,就知道是个为了爱情,
心思一穷二白的傻女孩。”然后她指天为誓,“我敢保证,那女孩最后肯定得哭得死去活来的,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真是人间惨剧啊。”
苏玥默默地看着,良久才说:“那个小女生,跟我是同一个寝室的。”
李沙漫现在特别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她尴尬无比的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这个直来直去的性格,每次把人都得罪了,还跟没事儿人一样,郁闷!”
苏玥笑着说:“这也没什么啊,心直口快又不是缺点,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不过啊,你还真得回去跟你这个室友好好说说,那个男生,真的让人不看好。你都没看见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那两个人亲昵的,把我们这些人全当成空气了
,而且据说我那个女同学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呢。这样的男生,真的应该让人唾弃。”李沙漫一时间正义上身,她握拳并替韩佳报答不平,就差直接冲上去教训
那男生一顿。
“小漫,千万别激动,你现在冲上去,人家还以为你是第三者呢。算了吧,还是等我找个适当的机会,跟她说说吧。”
听了这话,李沙漫才偃旗息鼓,然后又对着自己的裙子发愁。
苏玥也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如何对韩佳说这件事情,尤其是想到昨天韩佳精心的打扮,小女人一样的心思,还有韩佳昨天说话的时候,背对着她,原来韩佳
是不想对着她说谎话,只能选择不看她。
苏玥觉得韩佳聪颖的让人心疼,飞蛾扑火般的义无返顾,她也隐隐的感到韩佳其实是知道这个男生的秉性的,只不过,付出的爱却不知道该如何收放自如,她
在迷途中不知归返。
也许不知道真相,会是一种一叶障目的自我安慰法,但是如果知道了真相,就变成了洪水猛兽,在未来得及喘息时,还来不及捕捉,爱已经无影无踪了,但是
,究竟哪一种方式更痛呢?费解。
苏玥托着疲惫的腿和大脑回到了寝室,倒头就睡,现在过度思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算了,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她坚信,睡一觉,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周日,苏玥睡得晕晕乎乎的,小腹奇疼无比,她只能窝在床上,以缓解疼痛。
她懊恼不已,以后这种危险时期,绝对不能随便透支体力,也不能随便喝冰冷的东西,要不然,一时的不冷静,就换来无穷的疼痛。
苏玥在寝室里当了一天的活死人,期间只打了两个电话点餐,然后忍痛到楼下去取上来,其余的时间,都是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书和电脑,她一样都
不想碰,身体虚脱的有些离谱。
正在她唉声叹气到第60遍时,韩佳推门而入,笑脸盈盈。
苏玥抬头看了看她,嘴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苏苏,我回来了。”待看到苏玥苍白的脸色时,急忙上来:“苏苏,你怎么了?”
苏玥表情痛苦的说:“昨天逛街过度,又喝冷饮了,这不,好朋友使劲折腾我呢。”
韩佳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哦,我有药,你等着,我给你找。”然后转身到柜子里找药,她背对着苏玥说:“苏苏,你昨天去哪里逛街了?”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说
:“买什么好东西了?”
苏玥愣了一下,说:“哦,没去哪里,就是在学校附近转了转,买的东西在我书桌上,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喜欢就拿去吧。”
韩佳点头,然后递来了药和温水,笑呵呵的说:“吃药吧,吃了,就会好很多。”
苏玥接过药,看了看韩佳的背影,“佳佳……”
韩佳转头,苏玥干笑了一下,极不自然的说:“没事,谢谢你的药。”
韩佳毫无心机的笑着说:“谢什么,多大点事儿啊。”
苏玥看着她的笑,大脑一热,冲口而出:“佳佳,答应我,别受伤,好吗?”
韩佳愣了一下,转而点点头,“苏苏,谢谢你!”
苏玥慢慢的躺下,闭上眼睛,默想:佳佳,你的爱情很苦,可是我却帮不了你。
自习之行
周一,苏玥也算是勉强恢复了,但是仍旧精神恍惚,体力不支的样子。
韩佳探过头来,担忧地说:“苏苏,要不然你去校医看看吧,我替你请假去。”
苏玥摇头,“我没事,千万不能请假,请一节课,我的所有规划就打乱了。”然后她换了一幅轻松的口气,说:“再说了,上课还可以转移注意力呢。窝在寝室,
只能越想越难受。”
“那走吧。今天用我给你在图书馆占座吗?”韩佳已经准备停当,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苏玥想了想,自己在8楼的特权还一次也没用过呢,怎么也不能浪费了,好歹也是后门阿,还有一大群的博士生等着自己去敬仰呢,想着想着就来精神了,于是
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发现了新阵地,等我巩固后,也带你去,就不用天天占座这么麻烦了。”
韩佳笑,“那我提前谢谢你咯。”
苏玥拍拍她的肩膀,说:“谢什么,越来越见外了。”
一节课后,苏玥终于解放,她也终于认识到痛苦转移大法并不适用于任何情况,刚才的那节课上的让她痛不欲生,她现在急需一个地方舒坦一下,以缓解不适

她来到8楼,在走廊最尽头看到了那个“教研室”的牌子,她终于找对门路了,心里暗自高兴。推门而入,站在前厅的管理员看到她,如释重负的笑,然后仔细的
打量她,一番研究过后,点了点头,对她说:“苏玥是吧?老五,上周就跟我打好招呼了。这里你随便,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苏玥愣愣的点头,然后开始满脑袋跑词,老五?这个人是陆浩成的那几个同学之一吗?可是同学的话,怎么会在这里当管理员?想到这里,苏玥开始在心里鄙
视自己:管理员怎么了?管理员也是理想的职业之一,每天省去不少麻烦事,要多悠闲有多悠闲。可是她还是在心里默默叹气: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年轻,就要
在这里耗着青春,真是屈才啊。
那人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门禁卡,递给苏玥,说:“这个教研室需要门禁卡才能进,所以你下次来的时候,直接刷卡就可以,走的时候也刷一下卡。门口有监
视器,所以每次刷卡的时候,要微笑才行,要不然不但进不来,警报器还会响的。”
苏玥咧了咧嘴,实在是无语了,来自个习又得刷卡又得微笑,闹不好还得惊扰了楼里的警备,这个陆浩成当初建的时候,到底脑袋进了多少水,才整出这么个
折磨人的方式呢?
看到苏玥皱着小脸,一幅老大难的样子,那人开朗的笑了,“你这孩子还真是老实得可爱,比你小姨当年可差多了,我们当年可都被她整的那叫一个凄惨。”
苏玥忙眨眨眼睛,说:“你认识我小姨?”
那人反而不解了,“怎么老五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苏玥茫然的摇头,然后很老实得说:“师兄只说这里是博士生专用的教研室,我可以来这里上自习,而且拿学生证给管理员看就可以了,还说,只要我不把楼撅
了,我无论做什么管理员都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然后她又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肯定地说:“就这些,师兄就说了这些。”
“这小子,我竟然被他说成了管理员。等我再看见他,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敢蔑视二哥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看了看苏玥傻掉的表情,正色道:“我叫
李洛,是艺术学院的院长。”
苏玥鞠了个躬,“李院长好,我是经贸日语,大一的苏玥,今后请多多关照。”说后,苏玥觉得自己怎么说得这么日式,这么生硬呢?学外语,对母语的影响程度
不容小觑。
那人开始嘿嘿笑,“挺有意思的。看你这么有礼貌,我也就不跟老五计较了。他上周啊,急三火四的给我打电话说要我给安排个后门,还特意关照说,得让我亲
自等在这里,接不到人,他就从国外杀回来,搞得我阴森森的。这不,从周五开始,周六周日,我一直等啊等,就是没发现你的人影,我还以为老五闲着没事
,故意拿我穷开心呢,就想开流,但是我还真怕他杀回来,把我咔嚓了,所以只能窝着火,继续在这里等。”
苏玥歪了歪嘴,寻思:这陆浩成还真会折腾人,好端端的非要搞什么专人接待。于是她立刻赔笑说:“李院长,都怪我不好,周六周日一时贪玩,就那么晃过去
了,害您休息日也不能正常休息,这样吧,这周末,我请您吃饭,顺便也替我师兄好好谢谢您。”
李洛看了看她,笑着说:“小丫头,嘴还挺甜的。也行,就当是叙叙旧,到时候你来院里找我。”
苏玥终于把李洛送走了,揉了揉快要抽筋的脸,振作精神,穿过前厅来到室内,室内空间很大,能有十来张大桌子,还有电脑,图书,打印机,独立书柜。
苏玥有些乍舌,这里的条件比下面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自习课桌上零零落落的有几个埋首看书的人,博士耶,看造型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年龄也比下面大了不
止一个档次。只不过大家都低着头,苏玥也看不出个究竟来,更谈不上去面对面的敬仰一番。
苏玥觉得自己一直在这里傻站着有点丢人,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风景真好啊,她大大的舒了个懒腰,开始学习!
一会儿苏玥感到对面好像坐下一个人,她心里一动,终于来了个面对面的机会了,于是抬头礼节性的笑笑,只一眼她就发现自己之前对博士的概念是错误的,
这个人好年轻啊,感觉跟自己差不多大,苏玥猜想:这人估计就是那种从小就开始玩弹跳的选手,小学中学合在一起估计只用了四五年吧。她由衷的敬佩一下
对面的那人。
那人也朝她投来好看的笑,很热络的感觉。
苏玥立刻低下头,暗想:这人有点热情似火,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于是把耳机插上,看她的语法书,有个语法,两本书的说法差异比较大,所以她又深入钻研了其他几本书,可是仍旧云里雾里的,她只能作下笔记,等上课的
时候好好问问老师。
因为研究得太投入,一松懈下来,才发现肩膀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刚要舒展一下筋骨,却硬生生地停下来了,她发现对面的那个人端着好看的笑,正看着自己
,她只能尴尬的笑笑,收住动作,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连忙收拾东西,吃完了午饭,还得上下午的课,时间稍微有点紧。
当她走到楼下花坛时,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赶上来,还碰了她的胳膊一下,苏玥下意识的闪开后面的路,可是那人却停在她的面前。
这人,她太熟了,就是刚才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
那人说着什么,苏玥莫名其妙的皱眉,那人继续说着什么,苏玥仍旧莫名其妙的皱眉。
那人最后无可奈何的伸手,轻轻的拉下苏玥的耳机,说:“苏玥,你的钱包落在教研室了。”
然后递过来一个钱包。
苏玥立刻摸摸自己的背包,果然,那是自己的钱包,“真是不好意思,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以后不要丢三落四了。”说完,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玥不解,这人怎么还不走呢,然后她灵光一现,充满歉意地说:“啊,你有时间吗?为了答谢你拾金不昧,我请你吃饭吧。”
那人倒也不客气,笑着说:“好啊。”然后伸出手来说:“认识一下,我叫李诺。”
苏玥也只能伸出手来,礼尚往来地说:“你好,我叫苏玥。”
那人轻轻的笑,“我知道。”然后先入为主的说:“走吧,我们去武侠文化餐厅。”
苏玥只能憋着嘴,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纳闷:这人是哪里蹦出来的?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咖啡奥秘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不先说话。
苏玥看李诺在前面走得很轻松,自己却弄了一脑门子雾水,她实在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起吃饭,看来以后答谢别人的方式得改改,这样
子实在是太别扭了。
刚穿过校门,苏玥的手机就响了,她的心也终于落地了,她无比感谢这个打电话的人,决定无论是谁,她都会感恩戴德的。
拿起手机,完全陌生的号码,她的心一下子又凉了,本来还希望这通电话能够把自己从饭局里拯救出来,现在看来完全没戏了。
她闷闷不乐的接听了电话,“喂,你好。”
“喂,是苏玥吗?我是方遥。”遥远的声音却又那么熟悉。
苏玥的精神为之一振,兴奋得说:“真的是方遥?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空旷,“苏玥,我已经来到你城市了,只是这里我不熟悉,只想着给你打电话了。”
苏玥开心地说:“太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刚下飞机,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声音里有一丝迷茫。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苏玥兴奋得有点过头,完全忘记了下午还有课的事情。
“苏玥,不用那么着急,等你上完了课再过来就可以,我在这里的咖啡厅坐坐就可以。”
苏玥看了看李诺,衡量了一下,说:“我现在就过去,你就在二楼的半岛咖啡厅等我,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苏玥挂了手机后,朝李诺欠了欠身,满是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的一个朋友刚从外地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得去机场接她,你看……”
“哦,没关系,那就改天吧。”依旧是好看的笑。
苏玥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揣测别人的心思,她已经戒掉这个习惯了。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下次,我一定一定安心请你吃顿饭。”苏玥的歉意表达得十分到位,她有点佩服自己,心想:下次吧,下次吧,下次我就不记得你是谁了。
李诺伸手替她拦来一辆出租车,利落的打开车门,对苏玥说:“快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迟到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苏玥向他歉疚的笑笑,不过,这次是真的歉疚。这事不是明摆着嘛,说请人家吃饭,结果又借故放人家鸽子,如果这事搁自己身上,也会不舒服的,何况对方
还是初始,人家还帮自己拾到了钱包,再想想自己刚才的心思,内疚感又一次上涌,算了,等下次见他时,一定诚心诚意一些。
上车后,她又想起下午的课,没办法,只能咬牙了,还好都是专业课,自己都可以勉强应付过去,然后给韩佳打了电话,让她代自己请假。
三十分钟后,苏玥来到机场,果然在二楼见到了久未见到的方遥。眼前的方遥风尘仆仆的样子,气色还好,只是冷艳依旧。
苏玥上前,亲热地朝她打招呼,一种感觉在她们之间流淌,这种感觉不需要语言去营造,只需要看到对方即可。
方遥用手拢了拢头发,动作极其妩媚,自然而然。她对苏玥说:“我这几个月走了好多地方,却发现哪里都不适合我,所以我才来到这座城市投奔你,你不会不
欢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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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笑着说:“怎么会呢?欢迎至极,我还就怕你不来找我呢。”,这时,服务生送上来一杯咖啡。
“我给你点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这种口味。”方遥认真的看向苏玥,“这种咖啡第一口,很苦,但是越喝越透彻。”
苏玥端起杯碟,朝方遥举了举杯子,说:“这么有心得,那我得好好尝尝。”
只一口,果然很苦,而且苦味蔓延开后,一直会苦到心里。虽然她以前为了陶冶自己的小资情调,喝下了无数的咖啡,但是没有一种能够苦的如此彻底,那种
苦,是让人绝望的苦。
苏玥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皱着一张脸说:“我的道行太浅了,苦不堪言阿。”
方遥看她这样,不自觉地笑了,而且笑得很放松,说:“那我给你换一杯。”然后招手叫来了服务生,“请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苏玥静静的看着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优雅,她竟然发现自己对方遥有些着迷,这种感觉从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就油然而生,说不清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她
谜一样的来回吧。
方遥一口一口的细品着咖啡,喝完一口她会泯住她好看的嘴唇,然后轻微的吐气,烟波流转,她静雅的就像一朵纯白的郁金香,只静静的坐着,一个简单的动
作,就能郁郁生香。
方遥抬眼看看苏玥,又看了看苏玥手边的咖啡,浅笑着说:“你的那杯咖啡,跟我的这杯是一起煮出来的,七十二颗咖啡豆的精华。咖啡香气颜色味道得用96度
的蒸馏水慢慢的洗出来,高一度不行,只剩下苦味,低一度也不行,咖啡还没有醒,这两杯就刚刚好。”
苏玥只是用手托着腮,静静地听她说话,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方遥看到她静听的表情,不由得一笑,“你对我很好奇吗?”苏玥点头。
方遥泯了一口咖啡,用手指贴着咖啡碟的边缘慢慢滑动,良久她才说:“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情,我的事情只会害了你,所以,苏玥,不要问我
的过去,好吗?”
苏玥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点头,说:“来到这个城市,你就没有过去,一切从今天开始。”她端起咖啡杯子,朝方遥示意,杯子轻碰,“让一切从今天开始!”
苏玥笑,方遥也笑,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方遥的名字曾出现在第73章,请回看,谢谢咯!~
姐姐妹妹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我一定帮你。”苏玥说完后,就觉得失言,自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课业问题已经令她挠头不已了,哪还有能
力帮别人呢?
方遥轻轻的放下杯碟,抿了抿嘴,用清澈的眼睛看向苏玥,“我在外面整整漂了两年,这两年我想过好多事情,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什么是不适合自己的,想得
多做得少,所以一直都处在松散的状态,也许松散惯了就再也过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开个咖啡店,你能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
铺吗?”她很真诚地看着苏玥,“这里我不熟悉,而且以前也没做过这一行,所以没有什么太多的概念,我想你生长在这个城市,而且正当好年华,应该更关注这
些,对这方面更有眼光,所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参考参考,我完全的相信你。”
当苏玥听到她说“店铺”“ 咖啡店”这两个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笑了,当听到“我完全的相信你”时,苏玥的心里也完全的乐开花了,无巧不成书,手到擒来。
于是苏玥用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端着下巴,眯起眼睛,得意地说:“你还真找对人了,店铺我有现成的,前身是作餐厅的,只不过老板脑子不太好,一不小心
给整成了咖啡厅的样式,现在老板人在国外,我暂时替他做看门人,这样吧,等我咨询一下之后,再通知你具体的事宜吧。”
方遥也开怀的笑了,“苏玥,我也不跟你说谢谢了,那样太见外了。这样,我认你做妹妹吧。”
苏玥立刻放下手臂,睁大眼睛看向方遥,不可思议的说:“认我做妹妹?咱们两个站在一起,怎么看起来我更像姐姐呢?”
方遥噗嗤一声笑了,说:“小孩子家家的,愣是要把自己往成熟堆儿里拽,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介意自己的年龄了。”然后她看看苏玥的脸,一本正经得说:“
我比你大好多的。”
苏玥皱着眉头,仔细的看她的脸,怎么看,年龄都差不多嘛,算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于是笑嘻嘻的说:“妹妹就妹妹吧,不过我以后管你叫遥遥吧,喊你姐
姐总觉得别扭,你以后可以管我叫苏苏,同学们都这么叫我。”
“好!”然后方遥也学着苏玥的样子,眯起眼睛,身子前倾说:“苏苏。”
苏玥也眯起眼睛,身子前倾说:“遥遥。”
然后两个人像毫无心机,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一边对望一边笑开了。
“苏苏,这是我给你挑选的小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天鹅标记的蓝色方盒子。
苏玥看着盒子愣了一下,这种盒子她以前也收到一个,生日礼物,独一无二的。
苏玥摇了摇头,刚要说话,方遥便说:“苏苏,先别忙着拒绝,打开看看,你会喜欢的,我觉得这款水晶链非常适合你。”
在方遥的鼓励下,苏玥慢慢的打开盒子,果然,同款水晶,一模一样。
苏玥笑得有些不自然,淡淡地说:“这款水晶,我以前也收到一个。”
方遥研究似的看了看苏玥,说:“男孩子送的?”
看苏玥默默的点头,方遥称赞道:“那个男孩子好眼光,挑水晶的眼光一流,挑女孩子的眼光更是一流。”方遥拿起咖啡泯了一口,看了看苏玥不自然的表情,说
:“是你要追寻的那场回忆吗?”
苏玥摇头,说:“不是,旅途里追寻的是我小姨的回忆,我陪着师兄去捡拾我小姨的记忆碎片,对了,我师兄就是店铺的老板,只不过旅途那次,我贪玩,比他
多绕了一个城市,刚好在哪个城市里遇到了你。”
方遥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很遥远,“记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有的人在找寻,有的人却在逃避。”
两人各怀心事,而默默无语,都把眼睛看向窗外,时不时地有飞机上升降落,相聚和离散在这里变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待两人喝尽咖啡,苏玥起身说:“我该给你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走吧。”方遥点头,拎起手包,起身。
“你的行李呢?”苏玥看着她空空如也的两只手。
方遥淡淡地说:“我要在这个城市重新开始,不带一丝过去的痕迹。”
苏玥突然很佩服她,割断过去的一切,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但是她又一想,过去的一切能够让她这样决绝的不顾一切的去割断,那又是什么样的过去呢?
应该不止是伤,还应该有痛吧,那种痛不欲生的痛,不堪回首。
安顿好了方遥之后,苏玥又急忙赶回学校,找到老师,串了一下下午的课程,还好都是自己预习过的,接受起来没有多大障碍,顺便问了上午冥思苦想却不得
其解的语法问题,被老师三言两语的解释后,苏玥茅塞顿开,她暗想:果然,自己不是当老师得料,老师需要高超的总结能力,能够句句点透要害,让人一听
便了然于心,可自己说话总是绕半天也绕不到要害,而且还总是失言,虽然她崇拜高学历,例如8楼的那一大堆的博士,但是语言类的高学历,基本上都是留校
做老师,而为人师表对她来说又太难,起码的语言关都行不通,她只能放弃,决定毕业的时候,老老实实找个工作来做,这样才比较实惠。
晚上,她又需要熬过时差,打电话骚扰陆浩成,“师兄,我有一个朋友想开个咖啡店,我想,你的归去来兮不是还空着嘛,就想让你创收一下。”
“是你一个什么样的朋友?”陆浩成的声音很平稳。
“呃,这个朋友我跟你说起过,就是上次旅行时,我比你多绕的那个城市,然后偶遇到的方遥。”
“噢,是这样啊。”陆浩成没有接着说下去,似在思考,“苏玥,这样吧,那个店,你用一个象征性的价格兑给她好了。”
苏玥有些吃惊,连忙说:“师兄,这个店,不是……”
陆浩成静静地说:“小丫头,师兄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你小姨一直都住在我心里,所以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不要也罢。”然后他轻笑:“再说了,我看你挺
喜欢那个方遥的,我这也是给你制造个机会,让你卖她个人情,这样你就有机会接近她了。”之后就是一片爽朗的笑声。
“师兄,你还别小瞧我,我还真就喜欢她那样的,那种感觉叫什么来着,着迷,对,就是着迷。”苏玥也一副不管不顾的语气。
“好好好,你继续着迷着你的着迷,我继续工作着我的工作。小丫头!”
苏玥在自己的嘿嘿傻笑中挂了电话,舒展了一下身体,默想:生活就是痛并块乐着,谁都一样!
一切随风
周二,苏玥忍住逃课的欲望,认认真真的上过四节大课后,一路小跑的来到方遥所住的酒店。昨天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跑来跑去才给她安排在学校附近的。而且
学校坐落在市中心,无论做什么都很方便,这也是这个学校的女生,生活费激增的原因之一。
但让苏玥纳闷的是,方遥明明是一个人住,却要了一个套房,舒服程度那自不在话下,只是她觉得没必要这么铺张浪费。
对此,方遥的说法是:“生活一定要舒适,以前的生活,每天必须绷紧神经,出不得一丝差错。现在,好不容易逃离出来,所以,一定要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苏玥只能把嘴缩成“O”型,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越发觉得方遥神秘,但是好奇心会害死人的,所以她决定把自己的好奇心烧掉,然后扬成灰。
“遥遥,我昨天跟师兄通过电话,师兄说那个店可以兑给你,我现在带你去看看铺面吧,离这里很近,就在学校附近,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苏玥拍着胸脯
打包票。
“好,等我换下衣服,我们就出发。”说完,只见方遥拉开衣柜从十来件未拆标签的衣服中挑选了两件,然后闪身进了卫生间。
苏玥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的扁了扁嘴,心想:还要换?不用换了吧,就你现在穿的这身,都是我两三个月的生活费了。然后又想起她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摇了
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又是一个烧钱的主。”
过了一会儿,方遥整了整衣服出来,苏玥由衷地赞叹:“遥遥,你穿衣服的品味还真是没得说,再看看我,就跟个小土包子似的。”
方遥笑了笑,“这些都是要用经历去换取的,其实我倒更想像你这样,只不过习惯一种生活方式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然后她正色道:“苏苏,你现在拥有的
是最美好的,这是你的财富,说句心里话,我非常羡慕你的。”
苏玥傻傻的笑:“我们彼此羡慕,共同发展!”方遥只能无奈的笑。
两人来到‘归去来兮’,方遥把屋子的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又用手摸了摸那些横七竖八的几何图形,然后露出满意的笑,“这里很不错,看得出你师兄是一个很
懂得怀念的人,这里的每一处,应该都饱含着你小姨的名字吧?”
苏玥点头,说:“是的,这个店本身就是为等小姨回来而存在的。现在师兄终于遂了心愿,小姨也终于安息了。”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本来,师兄临走前说让我
把这里力撑下了,可是就我那两下子,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只能答应他说帮他看门。可昨天打电话,师兄问了你的情况后,他就说直接把店兑给你,说这些形
式上的东西,不要也罢。”
方遥听后,轻笑,用手更加轻柔的抚摸着手边的装饰,然后说:“你师兄那是因为相信你,也是因为在我身上能看到你小姨当年独自远行的身影,所以才把店,
通过你交到我的手上,真是一个长情的人啊。”她继续打量了店内,然后面对苏玥说:“好,这里我买下了。你哪天有时间,咱们办理一下过户手续。”
苏玥想了想:糟糕,昨天忘记问师兄什么时候有时间办理过户,就算是让自己代办的话,房子的相关证件也不知道放在哪里。自己的脑容量还是不够大,总是
把事情办的丢三落四的。
丢三落四这句评语怎么这么熟呢?想了想,哦,原来那个叫李诺的人对自己的评价就是这句话,她懊恼,为什么别人一眼就能把自己的本质看透呢?是自己傻
?还是别人太聪明了呢?
随后,苏玥满脸歉意地说:“过户的事情我忘记问了,等晚上我问过师兄后,再给你答复吧。不过,我现在就可以把钥匙给你,方便你掌权这里。”然后递出了钥
匙。
方遥摇了摇头,把钥匙又推给她,说:“苏苏,你以前都是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的吗?记住,别人都是不可靠的,就连自己,有的时候都是靠不住的,所以,
以后别太天真,轻易的就相信别人了。”然后又补充道:“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这也都是我的经验之谈。”
苏玥点头,她总觉得方遥的头脑过于了冷静。有句谚语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方遥的这些经验之谈,又连着她怎么样的过去呢?
晚上,苏玥照旧是熬时差,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蝙蝠了,就差每天白天倒挂在寝室里。
电话接通后,还是陆浩成四平八稳的声音,“小丫头,我都快成你个人专线了。”
“师兄,打扰你工作了吗?我这次是正经事。”苏玥其实也不想每天都去骚扰他一番,只不过最近的几件事,刚好在他的势力范围。
“小丫头,你的事情哪件不是正经事啊,说吧,我听着呢。”
“噢,是这样的,师兄,方遥说要买归去来兮,可是需要办理过户,你是房主所以你得现身,如果你忙,没有时间脱身的话,我也可以替你办理,不过你得告诉
我房产相关的证件放在哪里,要不然,就算我上天入地,也摆不平这件事情。”
电话那头,陆浩成不语。
“师兄,你在听吗?”苏玥担心信号不好影响谈话,这种重要的事情可马虎不得。
“嗯,我在听,房产相关的证件都放在吧台中间的抽屉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苏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开心地朝陆浩成说了声晚安,就挂机了。
周三,苏玥下午没课,于是乐颠颠的领着方遥再一次来到店中,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房子的相关证件,只是在打开房产证的一瞬间,她有些错讹。
房产证上,房主一栏,真真切切的写着“苏玥”二字。
苏玥愣在那里,她想:陆浩成是何等聪明的人啊,在儿童公园里,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认识到文倩就是小姨,只告诉陆浩成小姨在天国,他就一切都明了了,
然后在自己蛰伏的那几天他就把房子过到自己的名下,她甚至能想象得出,后来几天里,陆浩成对着自己说出小姨当年的事情,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
方遥也看到了房产证上的名字,然后疑惑得看了看苏玥,遂开口道:“苏苏,我看……”
苏玥摇了摇头,淡淡的笑着说:“这里还是你来打理吧,即使在我手里,也只是个空壳,没有任何意义,再说了,师兄都已经放得开往事,对我来说,这里就更
不算什么了。”
然后她朝方遥看了看说:“下午就去办理过户吧。你我都可以早日投入到各自的生活。”
在办理过户时,苏玥看到了方遥的身份证,果然,比自己整整大了6岁,但是她仍旧纳闷:这方遥怎么长得这么年轻呢?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饭局见闻
店铺的改装进行的风风火火,但是方遥仍旧保留了“归去来兮”这个名字以及那些几何图形,对此,她的回答是:“原来读诗经的时候,就坠进了这四个字的情缘
,所以这个店名很顺我的心,所以我决定沿用。至于那些几何图形呢,我觉得的更是妙不可言,打破常规的店内设计,可以用它们把店内隔开,一边是娴雅,
一边是素白。适合不同的心情,客人更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选择空间。”
苏玥只觉得方遥说什么都有道理,其实她也希望这里能更多的保留以前的痕迹,不是说她自私,只是希望在自己蓦然回首时,还能看到曾经的那道风景。但她
仍旧不后悔把店铺卖掉,第一,她还是不想接受陆浩成的任何馈赠,即使卖店的悉数款项也是用翻脸来要挟陆浩成让他收回;第二,她不想方遥再作无根的飘
摇,想让方遥拥有属于自己的现在,这样心里会踏实,会更安定的呆在这个城市。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37
周五最后一节大课的结束,也宣告了一周课程的落幕,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个周末了。这一周对于苏玥来说,真是疲惫到无从说理,她只觉得自己一直
在东跑西跑,还好,只短短的几天,如果一辈子都需要这么奔波的话,她宁愿折寿。
吃完晚饭,她照旧来到8楼,在划卡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答应过周五请李院长吃饭的,这下可糟了,无缘无故放人家院长的鸽子,她的小命还想不想要
了?
于是快步跑下楼,气喘吁吁的来到院长室门口,她平静了一下呼吸,敲了敲门,不久,门被打开,一张她熟悉的脸,闯入了视线。
苏玥很惊讶,“李……”她眨眨眼睛,脑袋高速运转,回忆他到底叫什么来着。
那人看到苏玥的别扭劲儿,接口道:“李诺。”
苏玥点头,“对,李诺。”然后不解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诺轻笑,“我怎么就不可以在这里?”
苏玥尴尬无比的扯着嘴角上扬,的确,李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只不过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自上次她放了他鸽子之后,再次见面竟然以这种方式,躲都躲不掉

她只能自叹命苦,果然,进屋后,苏玥先是傻笑,后是巧舌如簧的替自己开罪,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刻苦读书,以至于延误了跟李院长的约定,她浪费了李院长
的宝贵时间,所以,她有罪,她忏悔。
李院长看了看李诺,两人相视一笑,李院长开口道:“现在补救还来得及,走吧,我们可都还饿着肚子呢,先解决了温饱再说。”
苏玥瞅瞅李诺,纳闷:这个人怎么还不走,怎么就这么不会看眼色呢?欠你的那顿饭,改天再还,但是不是今天啊。
“小诺,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情的话,咱们跟小师妹一起吃顿饭。”李院长亲热得拍了拍李诺的肩膀。
苏玥在心里默默地叹气,两个人的饭局,这下变成三个人了,看来这顿饭不能吃消停了。
“没事,我的时间很充裕,咱们去武侠文化餐厅,小师妹,你觉得怎么样?”听起来很友善的征求方式,到苏玥这里却成了翻旧帐。
苏玥摊摊手说:“我无所谓,李院长没意见就可以。”
“那好,我们走吧。”
一路上,只听见那两人开心地谈着什么,苏玥跟在后面,她完全没有心思偷听,本来就不熟悉,硬拉扯在一起吃饭,真是让人食欲不振啊,何况她还是吃过晚
饭的,想想更闹心。
一行三人,步行来到餐厅,然后按部就班的落座,李诺坐在苏玥的旁边,李院长坐在了苏玥的对面。
李诺主动帮苏玥拆了消毒碗筷的外包装,苏玥只能手忙脚乱的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来。”却在不经意之间碰到了李诺的手,她像触电一样立刻缩了回来,任凭
李诺把餐具整齐的摆在她面前。
李院长只是将手臂支在桌子上,拱着手看向对面忙碌的两个人,遂了然于心的笑了。
“你们两个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吧。”李院长笑呵呵的看向两个人,一幅媒婆像。
“我们早就认识了,对吧,苏玥。”李诺看向苏玥,苏玥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见过一面。”
“哦?说法不一致啊。”李院长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苏玥只能傻笑两声,然后闷头喝茶水,借机不说话。
“苏玥,你除了丢三落四之外,记性也不怎么好。”李诺扬起好看的笑,“让我数数咱们见了几次吧。第一次在图书馆下面的花坛旁,因为挡住了对方的路,所以
你我对峙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我让你先走的,第二次在8楼,我坐下后,朝你笑,你立刻插上耳机装作不认识我,第三次呢,你的钱包落在桌子上了,然后我
送还给你。这些,你想起来了没?”
苏玥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她的茶杯,嘿嘿笑了两声之后说:“原来是你啊,幸会幸会,来,我以茶代酒,了表谢意。”说完,苏玥又端起了她好不容易才放下的茶
杯,作势要喝。
李诺立刻拿下她的茶杯,说:“我还没说完呢,等我说完再干杯。”
苏玥看看对面的李院长,李院长一脸的笑,只能用单手拖住脸,看向李诺,说:“看来我在你面前没少出丑啊。”
李诺认真地看向她,说:“还记得你丢的那五本书吗?”
苏玥一个机灵,“那五本书,你怎么知道?莫非是你送到我寝室的?”
李诺点头,“那天,你走后我就发现躺在花坛上的五本书,可是你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连问你的机会的都没有。当时,我还不能判断这五本书是不是你的,只
能拿着书去图书室查借阅者的名字,然后我查到借阅者的学年和寝室号,确认无误后,这才送到寝室的,我还记得当时交给一个叫做韩佳的女同学。直到在教
研室再次看到你,以及你钱包里身份证的名字后,我才知道那个丢三落四的借阅者是你啊。”
苏玥笑了,这次是真得开心的笑,没有一丝别扭,“原来是你啊,做好事不留名,党和人民没有白培养你,我敬仰你。”她想了想,继续说:“其实我更敬仰你的
学历,博士生哟!”
李诺也开心的笑:“看来,我得辜负你的敬仰了,我不是博士生,我读研二。”
苏玥迷惑了,师兄不是说8楼是博士生专用吗?
李院长适时地解释道:“他啊,也跟你一样,在图书馆抢座也属于弱项。”
苏玥笑着说:“同时天涯沦落人啊,有缘!”
这时李院长的手机响了,李院长接起,答:“母亲大人,您有什么事情?”
“哦,找小诺啊。”
李诺立刻向他摆手,李院长心领神会:“哦,小诺最近比较忙,这不快毕业了吗?正在忙着找工作呢,我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他。”
说完,还朝李诺眨眨眼睛,李诺笑嘻嘻的冲他竖起大拇指。
“又要相亲?母亲大人,您累不累啊?小诺他都多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您老人家,还是找人打打牌旅旅游,天天这么操心,我担心您的身体受不了
啊,这都违背养生学啊。”
“哎呀,别发火啊,火大伤身。好,等我见到他,向他转达。”
挂了电话后,李院长同情的看看李诺:“看来,你得赶快领个女朋友回家,老太太这次来真的了,你好自为之吧,你哥哥我也罩不住你了。”
李诺喝一口水,无奈的说:“没事,你就说你没看到我,躲一天算一天。”
苏玥也低头喝水,她敏锐地判断:为了不殃及池鱼,自己还是离李诺远一些的好。
一顿饭,苏玥都是在哼哼呀呀中度过,好不容易吃完,李诺又主动提出送她回寝室,苏玥立刻拒绝,说自己还得办一些私事,然后一溜烟跑开了。
其实她想对李诺说:“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所以我不需要爱。”
商讨兼职
为了躲开不必要的麻烦,苏玥只能把自习的阵地挪到寝室,虽然一直都认为寝室是放轻松的地方,与学习气氛不搭边,寝室、学校各尽其能,但是现在没有办
法,只能让寝室发挥更大的作用。
因为在寝室的时间多了,所以就多了跟韩佳相对的时间。
韩佳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笑脸嘻嘻的,有的时候会偷偷的乐,然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每次看她这样,苏玥都感到一阵心酸。
苏玥还发现,韩佳偶尔会买来价格不菲的男装运动衣,然后对着镜子比量,朝镜子中的自己做鬼脸,然后开心的笑。但是她每顿却吃得很少,也不怎么买零食
,而且大大的减少了同苏玥一起逛街的时间,更别说给自己添一件衣服。每次苏玥拉她一起逛街,她总是摇头,不是说要看书,就是说不愿意动弹。
一到周六周日,韩佳仍旧会雷打不动的自动消失,每次都对苏玥说是去看她哥哥,苏玥也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两个人这个时候,本来各自心知肚明,但是又不
得不各自打着哑谜,其实这样挺累的,但是谁都不先捅破。
有的话不能说,但是有些事情可以做,也许她可以不动声色的减轻韩佳的经济负担。
方遥的咖啡店也开业了,因为守着学校,白天的时候店内冷冷清清的,只有晚上会灯火阑珊一些。她没有请服务生,所有的咖啡全部是自己一手调制,不仅如
此,有的时候看到顺眼的小情侣,还会免费赠送,所以她的生意,基本上是半卖半送,久而久之,慕名而来的人就多了起来,苏玥总是担心她这样下去会不会
赤字,直接潦倒了。但是方遥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她倒是乐得其所的样子,她完全享受于这样的生活。
苏玥趁中午午休的时候,去找方遥商量让韩佳到她店里做兼职的事情。
刚跑到校门口,就被叫住了。
苏玥只能长叹一口气,慢慢转身,露出尴尬的笑。
“苏玥,”李诺快步走到苏玥面前,“最近你怎么都没来教研室上自习呢?”
“我……”苏玥瞅瞅天,然后又瞅了瞅李诺,“我最近有点忙,这不快要考试了吗?”
李诺轻笑,合着正午的阳光,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温暖,“苏玥,你也不用这样躲着我吧?”
苏玥立刻摇头否定,“没有,怎么会呢,我真的比较忙,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去我朋友的店里帮忙呢。”她想了想,该怎么定性呢?“兼职,对,做兼职。”然后
冲着李诺傻笑。
李诺向她走近,她立刻躲闪开。
“苏玥,我父母一直把我送到别的城市读书,考研的时候才考回这座城市的,所以我在这个学校里没什么朋友,我们难道就不能做朋友吗?”李诺的眼神很真诚。
苏玥扯了扯嘴角,也努力作出真诚的样子,“好啊,很高兴能够和你做朋友。不过我现在有急事,我得先走了,下午还得上课呢。”
李诺无奈的点点头,“那你先去忙你的吧。”
苏玥刚要转头开溜,就又听到李诺的声音,“苏玥,你还会到教研室上自习吗?”
苏玥歪着头想了想,迎上李诺真诚的眼神,说:“会的,怎么说那都是后门阿,不去白不去。”然后冲李诺摆摆手说:“我先走了,替我保住靠窗的位置,拜托咯
!~”
李诺的脸上又浮现出他特有的好看的笑,“嗯,没问题。”
她转身的一瞬间不由得想:我不应该狠心的伤害其他人,因为他们都是无辜的。
苏玥一路小跑来到归去来兮,她要去惊扰一下方遥,通常这个时候方遥都只是一个人悠闲的躺在躺椅上,喝一口咖啡,然后轻闭上眼睛,随着摇椅一起遥啊摇
,一寸寸的光阴就这样静静的流走了。
苏玥轻轻的推开门,却发现躺椅上空空的,方遥却不知所踪。
苏玥只能环顾店内,确认到方遥真的不在店内,她猜想:也许方遥去洗手间或者在后台忙活呢。没办法,只能等等方遥,于是她坐在椅子上舒展着手脚,刚才
那一溜儿小跑,还真费体力,
苏玥无聊至极,开始作颈部360度大回旋,可是当她左摇右摆把头侧到最右边时,却发现包间的门虚掩着,依稀可以看见有人侧身站在那里,应该是个男人,因
为那人身材很魁梧。
苏玥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作祟,她蹑手蹑脚的接近包间。
因为两个人都在低声交谈,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清晰。
“你没必要自责,这些都是职责,你懂吗?我真不明白,为了那么一个人你竟然甘愿毁了自己的前途……”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但听起来唉叹不已。
良久,那人又开口道:“方遥,跟我回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那个人的语气很低沉,却透着一股威严。
只听方遥用丝毫不动摇的语气说:“刘队,替我回去跟大家说声抱歉,我走了就不想再回去,我……”
突然屋里没了声音,苏玥好奇的耳朵再贴近一些,没想到门一下子被拉开,因为事出突然,苏玥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看到是苏玥后,方遥异常警觉地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然后转头对那个男人说:“没事,这是我朋友。刘……叔,你还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那个人朝方遥点了点头,然后又朝苏玥点了点头,快步走人。
苏玥站在那里不敢看方遥的眼睛,试想一个正在做坏事的人,突然被抓了个现行,而且还是曾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事情,苏玥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可原谅。
方遥上来拉了拉她的胳膊,轻声地说:“苏苏,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当作没听到好吗?这都是为了你好。”
苏玥抬起头,看到方遥满眼的严肃,然后重重的点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好奇而已,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偷听了。”
方遥轻松的笑,“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只不过我的事情,不想牵扯到你,那是一条不归路。”
然后她带苏玥来到摇椅旁,自己懒懒的躺下,看向仍旧局促不安的苏玥,说:“苏苏,你通常这个时候都在学校的,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
苏玥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这里需要晚上的服务生吗?如果需要的话,我想推荐我的舍友韩佳,好让她赚一些零花钱什么的。你看……”
“哦。”方遥凝神想了想,然后又收回眼神,说:“没问题,我这里的确也需要人手,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把人带过来吧,我再跟她商量一些具体的事宜,你觉得怎
么样?”
苏玥开心的点头:“遥遥,你真是帮了大忙了,我代韩佳谢谢你。”
方遥起身,揉了揉苏玥的头说:“苏苏,你的心肠太好了,有的时候反而好心肠会害了你,知道吗?。”
苏玥点了点头,“我也知道自己挺多事的,但是我就是想帮帮佳佳。”
方遥笑着点头说:“我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舍友的。”
苏玥傻笑,想:佳佳,有了这份兼职,你就不用那么亏待自己了。
需要自救
晚上,苏玥对韩佳委婉的说出了作兼职的事情,韩佳心领神会地说:“苏苏,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一定好好作兼职,绝对不偷懒,绝对不给你丢人的。”
苏玥亲昵地把手搭过她的肩膀说:“比起这些虚的,我更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比方说,你领第一次薪水的时候,请我大吃一顿,这就算是你对我最好的谢礼了
。”
韩佳扬起笑脸,伸出小手指说:“没问题,我们拉钩。”
“拉钩!”
苏玥的一桩心事总算结束了,她现在又是无事一身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乐得逍遥自在。
苏玥本打算这学期报日语一级,可是作了几套历年考题之后,把握不是很大,索性只能来年再考,语言的速成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梦想,她再算了算课程,本
打算同丁婉茹李沙漫一起毕业,看来只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了,都因为那横生枝节的二外,她迫不得已,只能把自己的计划扩大至三年,如果三年内不毕业
的话,岂不是要念死在这个学校,那样的话,她真的要疯了。
为了确保考试的成绩,她又出现在8楼的教研室,在那里,她也毫无悬念地看到了李诺,李诺依旧笑得很春风,苏玥也只能乘着春风让自己学习劲头的野草乱长
,每天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也只能微笑着打招呼,除此之外别无瓜葛,苏玥突然觉得实际上是自己想多了,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所以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如既往的学习,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没有感情的羁绊,苏玥就犹如一条水中欢腾的鱼儿,可以自由的游来游去。而且她也如愿以偿的吃了一顿韩佳请的大
餐,终于一切按照平稳的方向发展了,日子如自然现象的更替,云卷云舒,日升月落,这些都给她的好心情加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一辈子都这样风平浪
静,没有那些恼人的事情来波动她的情绪。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起那些过往的激情飞扬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也纳闷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甘于平静
了呢?
时光荏苒,在一次次的思考中,转眼到了下学期。
下学期是上学期的延续,就像生命一样,下一岁是上一岁的延续,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不变是相对的,改变是永恒的,
原本每天乐呵呵的韩佳,却在转入下学期后,变得少言寡语,有的时候,苏玥从教研室上完晚自习回寝室时,却发现她早已窝在被窝里,跟她说话,也是问三
句答一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38
苏玥从方遥那里也打听到韩佳这段时间的确精神恍惚的,经常下错单,但是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方遥也都很大度的原谅了,但是她也隐隐觉得韩佳一定
是受了什么打击。
苏玥暗想:莫非是那个男生的滥情穿帮了?
果然,好事不灵,坏事灵。
晚自习后,苏玥仍旧将大量的水果用搬运的方式带回寝室,本想同韩佳推心置腹的谈一次,却在刚踏进寝室时,听到韩佳闷闷的哭声。
苏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走到韩佳身边,静静的陪她一起坐着。
良久,韩佳一下抓住苏玥的胳膊说:“苏苏,你……”
苏玥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却停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苏玥也着急不已,“佳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了你,起码可以让你好受一些
的,憋在心里只能越想也难受的。”
韩佳摇了摇头说:“我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理解我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可是我没办法,我已经陷进去了,拔不出来了。”她突然把眼睛瞪得很大,用力抓紧
苏玥的胳膊说:“苏苏,你能借我点钱吗?我保证,只要事情解决了,我就立刻还给你,好不好?”她的手上又加大了力度。
苏玥只觉得胳膊的血液流动有问题,而且韩佳的指甲好像已经嵌到她的肉里了,她赶忙安抚韩佳,“佳佳,你先别这么紧张,你要借多少钱,我借给你。”
韩佳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立刻松开了苏玥的胳膊,然后换掉哭丧的面孔,雨后天晴地说:“五千块钱,苏苏,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吗?”
“五千?”苏玥觉得这钱说多不多,但是的确也不少,尤其是对学生而言,但是她多么希望听到韩佳亲口告诉她这些钱,到底用来做什么。
韩佳期待的点了点头.
苏玥没有问下去,只是说:“好,明天晚上,我取给你。”
韩佳立刻绽开一张笑脸,“苏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到时候我给你打欠条,真的,我一定还你。”
苏玥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道:“佳佳,我只希望你好,别总为难自己好吗?”
韩佳努力的点头,眼睛里又开始噙着泪水。
“算了,你不想说,那么我也不问,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对我说吧。”然后苏玥抬眼看看韩佳,语气含着一丝怜惜,“佳佳,有的时候,爱情不是全部,自己
的生活还要继续,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会更精彩,能够跟自己走到最后的,只有自己的影子,明白吗?”
韩佳茫然的点头。
苏玥在洗漱时,她望着镜子,望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说:“五十步笑一百步,苏玥,你又好到哪里去呢?”然后她大大的喝一口水,用
力的吐出,努力擦干净自己的嘴角,对着镜中的自己的说:“只有自己的影子是最可靠的,除此之外,一切都会远去的。不过,苏玥,你现在一点都不孤单,不是
吗?”然后她冲着镜子露出一个纯美的笑容。
又一次的烦恼落幕了,自己和佳佳都是这样,都需要自救。
往事之一
第二天,苏玥很守诺的把钱交到韩佳手里,还不忘嘱咐道:“佳佳,记住要对自己好一点。”
韩佳充满感激地点头,“苏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然后她抬眼看向苏玥,极度隐忍地说:“其实我不跟你说,也是怕你为我的事情烦恼,真的,有的
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跟着魔了似的,现在的我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这样一个陌生的自己,我很讨厌,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讨厌我。因为这条爱情路,让我变得很
孤单,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的爱情保不住了,我不想被友情也抛下,那样,我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佳佳,你放心,我现在是你的朋友,将来也还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真心的希望我的朋友能够抛开一切烦恼,每天脸上都带着健康的微笑,而不是无边无尽的自
我折磨。”苏玥用坚定的眼神鼓励着韩佳。
韩佳惨然的一笑,“苏苏,有你这样的朋友站在我的身边,关心我,我就好多了,一点都不觉得苦了。”
苏玥使劲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韩佳总是行色匆匆的样子,除了小班授课以外,其他的课程全部缺席,而且每天回寝室的时候,总是很憔悴的样子,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少。
苏玥很担心,但是既然已经答应韩佳不问,但是眼看着她一天天非正常的过下去,苏玥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于是决定就算是撕破脸面也要问清楚到
底她遭遇了什么。
晚上,苏玥意外的发现韩佳早早的回到寝室,脸对着墙,窝在床上。
苏玥上前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说:“佳佳,你睡着了吗?没睡得着的话,起来陪我说说话。”
韩佳闷声闷气,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睡着了。”
苏玥想笑,但是注意到鼻音,她的心又开始降温,于是,她爬上韩佳的床,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拉起韩佳,“佳佳,就算你生气的话,我今天也要……”
说到这里,苏玥错讹的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韩佳的左脸上有明显的手指印,明显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打过。
苏玥气急,“佳佳,这是谁打的?那个袁野?”
韩佳愣愣的看向苏玥,不确定得问:“苏苏,你怎么知道袁野?”
苏玥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晚上说梦话说出来的,而且我上次逛街的时候也看到你们两个了,只不过当时觉得恋爱是个人的
事情,我没立场去横生阻挠。而且,看着你幸福的表情,我也怎么忍心残忍的说出这些事情。”
然后她看到韩佳傻掉的表情,她也心疼,但是她想,如果今天不都说出来的话,这个傻丫头,还得一直作她爱情至上的美梦,岂不知这梦就是一个幻彩的泡沫
,而在那个袁野的眼里却一文不值,她替韩佳不值,尤其是这样一直把爱情奉为生命的韩佳竟然被打了,所以她不再选择沉默,她要让所有的真相还原,拖拉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竟然责备自己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就说出真相,一时的心软却换来韩佳更大的心痛,韩佳估计到现在连梦都没了,所以她自责。就算
当时帮韩佳找兼职,也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责,她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勇敢地面对,比所有冠冕堂皇的懦弱都更有效果,把心硬成铁,那样就可以
百毒不侵,不再受伤害。
“佳佳,你听我说,那个袁野不是一个专情的人,他在他们学校有女朋友,只不过是陪着你玩而已,你知道吗?”
韩佳的表情不再木然,而是让人心疼得苦笑,“苏苏,忍着不说出真相,是不是很痛苦?”她看了苏玥一眼,“这些其实我都知道,但是我就偏偏装作不知道。”
“佳佳,你干吗这么傻啊?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付出?”苏玥真地想不明白无论多么聪明的人,只要碰到让自己执著的爱情,就会变得不可理喻,智商这种
东西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我付出得太多,怀着一种赌徒心理,不断地想去填满这个无底洞,但是到了今天我才猛醒,一直以来我用来麻痹自己的爱情,只不
过是一朵短暂的水中花,无论我再怎么投入,它仍旧是虚无的。”然后她咬了咬嘴唇,憋在那里,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她这个样子让一旁的苏玥更是着急。
看着苏玥焦急的表情,韩佳的眼睛更闪乎,索性她把眼睛挪开,去盯着地板的某一处,以此来缓解自己的不平心情,“苏苏,你说……不是处女的话,我以后还
能理直气壮的进入一段新的恋情吗?”
苏玥没想到韩佳会问出这句话,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倒谈不上什么保守,但是她也知道女孩到女人这一步,一旦迈出去,就永远也回不去了,永
远回不去那种纯良的心态。
“有的时候,我会被这个问题闹得心绪不宁,我始终觉得自己身上被打上了一种印记,因为这个印记我不敢站在阳光下,接受别人投来的目光。大多数的情况下
,我都会自我麻醉说:‘怕什么,不是处女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不是了,只不过自己心知肚明,却不让其他人知道而已。’但是这种麻醉坚持不
了多长时间,就又回到了起点,我的未来被打上了深色的烙印,这个烙印让我活得不自信,让我只能靠过去的回忆来度日,这就是我为什么明知道袁野的所作
所为还一直傻乎乎的付出的原因,我对未知的恐惧和不乐观使得我只能用过去曾经得到的一点点温暖来温暖现在的自己,我害怕这种感觉。”
苏玥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韩佳,心里一阵疼,她拦过韩佳的肩膀说:“佳佳,你要坚信将来一定美好,你只是迷失在爱情的烟雾里,那种不安感蒙住了你的双眼,
当你走出烟雾,就会发现太阳是亮的,彩虹是七彩的,甚至夜空中的星星也是闪的。相信我,放下这些不开心地过去,心态好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大把大把
的机会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韩佳的故事是真的。。。。我永远忘不了她对我说出这些事情时,她的表情。。。。。
往事之二
韩佳似懂非懂的点头,“我跟袁野是一个高中的,但是不同班。整个年级的男生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我跟我班男同学的关系也非常好,所以通过这些歪歪扭扭
的关系,我们就认识了,因为第一次因为春心萌动而跟男孩子走得这样近,所以很快我们就成了男女朋友。当时他对我真得很好,我也一心一意的对他好,我
只想对他好。可是他贪玩,不愿意学习,高二就这么晃过去了,眼看着高三面临考大学,他却仍旧贪玩,我劝他好好学习,他说他笨,考大学对他来说是奢望
,既然是奢望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学习的好。我对他说:‘你一点都不笨,我帮你补课,我们两个一定会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可是他对我说:‘韩佳,别天真了,你
是大榜前数十名,我是大榜后数十名,就算我现在每天不睡觉,咱们两个也不可能去同一所学校的。’但是我仍旧坚持说:‘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的,就算再不行的
话,我可以少考些分数,然后我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他当时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韩佳,别傻了,你那么优秀,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人,其实我很
自卑,我怕我留不住你。’”韩佳扭头看看苏玥,露出一丝自嘲的笑,继续说:“这句话让人心疼吧,一个男生竟然在爱情面前显得如此卑微,我当时竟然异想天
开的认为,为了我们的爱情,无论做什么牺牲我都愿意。于是我被这句话蛊惑,我对他说:‘我把自己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分开了。’他当时吃惊的
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当时也怕自己后悔,怕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所以拉着他的手说:‘真的,就现在!’然后我就在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
下午,失去了我的那一道屏障。”
韩佳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把头低了下去,脸部染上了红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我们两个都没有这种经历,所以很疼,之后的几天我仍旧
感觉疼。但是那个时候我只要一想到我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了,我就很开心,就忘记了所有的疼,然后我就拖着这样的身体每天早晨4点钟爬起来,到公园里给他
补课,然后白天上课的时候打盹睡一小会儿,自习课基本上都用来睡觉,然后晚上的时候,给他准备补课的内容,通常我把所有的题都做一遍,然后选择对他
来说可以接受的题型或者难度,就这样,三个月下来,他已经进步很快了,当时我真得开心得不得了,因为离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越来越近了。可是他又松懈了
,他说他很累,他说他现在完全变成了学习的机器,他不想这样,他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可是我不能看他这样堕落下去,不考大学,将来的出路就很窄,应该
找一个更好的出路不是吗?他没有打算过的事情,我来替他打算。我在他面前哭,我想打动他,可是他无动于衷,没办法,我只能用自残来唤醒他。”然后韩佳
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腕,然后用手仔细的抚摸着那块疤痕,“现在看看,这块疤痕可真丑,这也许是我们爱情的唯一见证吧。”
韩佳叹了口气,继续说:“也许是我的举动吓到他了,他紧紧地抱住我,他对我说:‘韩佳,以后别这样了,我学习,我一定好好学习。’我相信他了,于是我用
了整整5个月的疲劳战术,将他的成绩提到大榜前100名。高考的时候,我按照我和他的约定报了这所学校,并开始幻想我们两个人的大学生活,只属于我们两
个人的大学。”韩佳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悲喜的色彩。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背着我把志愿改了,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不再是他了,但是我还是坚持,我对自己说,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些,我们两个人还会在一
起的,却不知我的这种想法会成为他的负担,所以他开始逃,而我也是锲而不舍的追,两个人的心不在一起了,所以只能越走越远。尽管是这样,当我在他们
学校出现时,他还是对我笑,像阳光一样温暖着我,我突然觉得他又回来了,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苏苏,你说我傻不傻?”
苏玥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回答韩佳征询语气似的自言自语,傻与不傻,虽然只是一个说法,却不足以概括感情地对错。
“后来我哥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之后,却发现他在学校里还有女朋友,所以我哥很生气地找他理论,他竟然对我哥说:‘是你妹妹总缠着我的,跟我无关。’我哥一
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然后我哥就找了他们系里的几个人准备教训他,他们学校本来打架就成风,而且两个系之间本来就有结怨,所以人越聚越多,最后两个
系的人彻底决裂了,演变成一场大规模的蓄意打架事件。”
韩佳又停在那里不语,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摆脱往事的干扰,“因为大家手里都拿着家伙,所以仗一打起来,就有人流血受伤,最后我哥和袁野都被送进了医
院,我哥伤的不是很严重,但是袁野伤得很重,在头部,我觉得整个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每天都往医院跑,希望能够化解这场恩怨。”
韩佳突然紧紧地握住苏玥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苏苏,你知道吗?我哥就快要毕业了,可是聚众打架,我哥很可能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所以我只能到处借钱
去帮他打通关节。袁野本来也要受到处分的,但是她女朋友家里出钱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所有的黑锅都是我哥在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哥为了我,到头
来连毕业证都没有,所以我今天去医院里求袁野,只要他肯担当一半的责任,我哥的处罚就不会太严重,没想到,她女朋友冲了进来,然后狠狠地打了我一个
耳光,她骄纵得说让我滚,那个时候我希望袁野能够出声制止她女朋友的无理,可是他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那个时候我只听到自己心碎
的声音,我终于知道我的爱情没了,我又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说完,韩佳紧紧地抱住双臂,像一个没有退路的小孩,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自知。
苏玥轻轻的闭上眼睛,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呼吸困难,泪水也不知什么时候纵横在脸上,“佳佳,忘记他,一切从新开始,你还有我,你还有你哥,还有你的父
母,这么多人都能守着你,你一定不会孤单的!”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42
邂逅怜惜
转眼又是一个学期,苏玥非常仔细的查过自己的学分,她兴奋得差点就要跳起来,种种表象说明她只需要在学校里再忍过最后这一年,就可以取得人民解放战
争的最后胜利。
她欢欣不已,拉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韩佳,然后语气十分暧昧的说:“佳佳,我爱你,我爱所有的人。”
韩佳被她的话惊醒,立刻觉悟得说:“苏苏,表白这种东西,我比较能够接受男的对女的说,就算你再漂亮,我也不会接受你的。”
苏玥开心的大笑,“傻佳佳,告诉你吧,再有一年,我就可以毕业了,然后我就是社会人了,多好啊.”
韩佳有一时的落寞,“苏苏,你毕业了,就有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其实真的舍不得跟你分开。”
苏玥立刻微眯起眼睛,露出小狐狸像,口气酸酸地说:“佳佳,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不是?你的那个小男朋友什么时候露个面,让我也过过目啊?”
韩佳露出羞涩的表情,低了低头,说:“苏苏,你又知道了?”
苏玥立刻端起一幅高深莫测的笑,“那是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的专长就是刺探军情。来嘛,跟我说说你们两个的事情,让我也替你欢喜欢喜。”
韩佳笑着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然后下决心似的说:“你等着,我给你拿照片去。”
苏玥见韩佳在钱包的最里层取出一张照片,极近的距离下拍摄的效果,照片里一个男人,很冷峻的长相,眉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只不过被淹藏得很好,不经
意的情况下是发现不了的,只不过照片里的表情很奇怪,那男人手里拿着三明治,表情很错愕,似被人突然叫起,抓拍的结果。
“苏苏,怎么样?”韩佳一脸兴奋得说。
苏玥点头,“这个人看得让我不寒而栗啊。不过,人家都说外表冷漠,其实内心热情似火,看来你被他这把火烧得有些眩晕啊。”
韩佳爱惜的把照片拿在手里说:“那段时间我在‘夜阑珊’里作夜场的服务生。”韩佳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拿眼睛怯生生地看了看苏玥。
果然,当苏玥听到“夜阑珊”这个名字时,有些恼火,那里乱是出了名的,而且人群复杂,首屈一指的情色交易场所。
还未等苏玥发作,韩佳立刻晃着苏玥的手说:“苏苏,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一开始去做领舞,可是经常会有人骚扰我,所以我就不做了,退下来做
服务生,只有这样才能珍惜自己。”
苏玥直直的看上韩佳的眼睛,韩佳的眼睛也一直没有躲闪,很坦然地看向她。
苏玥无比怜惜地说:“佳佳,你这么小,却要让自己经历这么多苦事,我……”苏玥说不出话来,她只有叹息的份儿。
“苏苏,不要叹气,我现在过得很快乐,经历了最痛,其他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韩佳用手轻轻的摸索着照片上的脸,“作夜场的服务生,一点都不轻松,时常
会有一些刁难人的客人。那天,一个客人自己失手打翻了酒,却指责我的不是,一开始我只能唯唯诺诺的道歉,毕竟明哲保身,不跟客人起冲突,只要安抚了
客人,就怎么都好说。因为那里小费很丰厚,所以我实在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还要靠这份工作来还债务。可是那人不依不饶,非要我把桌子上的酒都喝了,
他才放我走,说如果不喝的话,就用别的方法补偿他。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无赖,整个包间的人都是他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出来替我说一句话,要想走,唯一
的办法就是喝光桌子上的酒,可是桌子上什么酒都有,我就算是把命都搭上也喝不完。我只能好言好语的求他,说自己只是个穷学生,一时有困难才想在这里
赚点钱,都是自己不好,什么都不懂,一时扰了他的兴,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我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的。谁知那个人眼睛转了几转,满脸横笑得说
:‘学生啊?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来钱的路子。’我连忙摆手说:‘太麻烦您了,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我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做服务生就可以了。’那人的
笑更邪恶了,他说:‘不用,什么都不用会,躺下就可以。’然后满屋子的人都开始哄笑,我瞅准他们的疏忽,夺门就要跑,却被人抓了回来,那人狠狠地把我甩
在沙发上,手上也开始不老实,他说:‘你别不识抬举,我也是看得起你,别人求还求不来呢。’我努力挣扎却敌不过他的蛮力,就在我把心一横,准备鱼死网破
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韩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千钧一发走出来的救星,就这样带走了她的心。
“这人就是慕峰,待他进来,其他人立刻恭敬起来,连那个想要欺负我的人也立刻爬起来,换上一幅讨好的嘴脸毕恭毕敬地说:‘峰哥,您怎么来了?’还一边不
安对其他人使眼色,示意他们将我赶快带出去。可是慕峰冷眼扫过这些人,就没有一个人敢动,都定定得站在那里。良久,慕峰才说:‘我看你是不想好了,要
是憋得厉害就到外面找个小姐泄泄火,你在这里难为人家小服务生算怎么回事?’那人站在那里竟然有些哆嗦,连声回答:‘是是是,峰哥教训的是。’ 慕峰没有
理他,然后对我说:‘你走吧。’我一瞬间的解脱,心下立刻轻松了,走到他身边时,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我却看见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虽然停留的时间
很短,但是我能感觉到笑容很温暖,也许就是那个笑容吧,让我对他死心塌地的。关上房门,隔着虚掩的门,我听到他厉声对其他人说:‘你们最近都老实点,
大哥就快要来了,如果整出事来,你们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却听到一个人说:‘峰哥,大哥找到那个女人了?’慕峰语气冰冷的说:‘怎么大哥的一举一动也
要向你们报告吗?以后不要这么多事,如果闲命长的话,就跟我说一声,我会让你死得很舒服。’然后屋子里就噤声了。”
苏玥有些紧张的看向韩佳,“这个人很危险啊,佳佳,你还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的好。”
韩佳茫然的点点头,但是眼睛里却多了坚定的神色,“苏苏,你不知道,有一次我跟他出去玩,席间有人向我敬酒,他不让我喝,他竟然很生气地对其他人说:‘
你们以后再敢让韩佳喝酒试试!’有的人还跟他开玩笑说:‘阿峰,至于嘛,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跟大家脸红脖子粗的?’他神色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韩佳跟其
他的女人不一样。’”韩佳说完看向苏玥,进而面色凝重地说:“他这句话让我发誓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他,因为我被袁野当作垃圾一样扔了之后,我已
经找不到那种被珍视的感觉,只有他如此珍视我,所以我对自己的决定不后悔,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是做什么的,我都跟定他了。”
韩佳的话让苏玥心疼,一段不成功的恋情,尤其是全心全意投入的恋情,被遗弃后的影响是深远的,她也知道韩佳的坚强和乐观其实都是伪装,韩佳是一个最
没有安全感的人,她更渴望被关心被珍惜,所以只要她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她就会像牢牢地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用尽全力的不放松,哪怕让自己堕
入不归路她也在所不惜。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50
第苏玥缓缓抬起手,摸了摸韩佳消瘦的脸,“佳佳,你心里得苦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自我放逐,好吗?”
韩佳笑了笑,说:“自我放逐是好还是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慕峰怜惜我,这就足够了。我是爱情的信徒,但是只要被信仰背叛过一回,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了。”然后她反握住苏玥的手,轻声说:“苏苏,祝我好运,好吗?”


苏玥长了见识之后,回到学校仍旧作她的好学生。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51
学校里剩下的事情就是写毕业论文,然后安心的等毕业,以及找工作。
毕业论文,没有什么悬念,天下文章一大抄,你抄我来我抄他,到最后苏玥都没弄明白自己的论文为什么会得A呢?而且全班只有三个名额,所以她就更摸不着
头脑了。
关于工作呢,她早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定位,当老师这条路完全的行不通,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考研了,只能选一家比较大型的公司,然后接受一下正规军的培
训,这样对自己的将来会有很大帮助的。
她尤其看重全球百强公司的内部培训,所以按照她这个标准,最后圈定了三家公司。其中M公司对她的诱惑力最大,一个新部门刚成立,而且跟自己的专业对口
,并且只招应届生,而不是新员工老员工一起混着培训,然后老员工自然占据了这个新项目的高层。对他们这样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来说,这种安排是最让人不
服气的,但是M公司有意将新员工放在同一条起跑线,这个挑战她喜欢的不得了。
M公司组织的校园专场招聘会,苏玥的表现可圈可点,当场就被通知可以进入下一轮面试,苏玥回握主考官的手,大方得体的说:“谢谢贵公司给我这个机会,
我一定会努力的。”负责面试的女人非常端庄而且透露着大气,让苏玥一见她就有莫名的好感,只见那个女人脸上也带着温暖的笑,说:“我也很期待我们能够成
为同事,希望你能通过层层的选拔加入我们的团队。”
接下来的面试又进行了三轮。
一轮是打字测试,英语汉语日语,苏玥平时不是很喜欢用电脑,所以打字对她来说是弱项,但是还好,成绩属于中等,这就预示着她可以顺利进行到下一场
面试。
第二轮是日语的测试和适性测试。日语考试没有选择题,考的全是日语表达能力,信件的回复,书信的格式,日译汉,汉译日,这些虽然是苏玥的专业,但是
做起来也不是很顺手,毕竟大学里仍旧局限于应试教育,而这里的考试太注重于实用了。只不过那个适性测试,苏玥是真的不知所云,晕头晕脑的作完,只求
能够平安过关。不过还好,苏玥的综合成绩靠前。
第三轮就是日语的口语测试,一个屋子里,对面坐了七八个正襟危坐的人,这里苏玥只认识上次专场招聘会的女主考官,其他的人,看样子就是日本人。那些
人,人手一份简历,从最基础的开始问起,苏玥一时有些紧张,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不允许自己出一点差错。看出苏玥的紧张,那个女主考官朝苏玥投来鼓
励的笑,偷偷的朝苏玥握了握拳,作出加油的手势。苏玥很心领神会的恢复常态,梳理了一下呼吸,用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对对方提出的问题一一作答。
面试结束后,女主考官把苏玥送出会议室,拍了拍得她的肩膀说:“苏玥,你表现得不错,面试的结果会在一周内由人事部门通知你。”
苏玥报以知遇之恩的微笑,甜甜的说:“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当她三天后,接到M公司的电话时,她的心就要提到嗓子眼了,对方很明朗的通知她已经顺利通过公司的面试,并通知她在公司规定的时间到公司签offer,苏
玥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
她兴奋得打电话邀请韩佳一起去大吃一顿,可是电话里,韩佳的声音充满了抱歉,“苏苏,不好意思,我现在在A市,慕峰突然约我来这里,回不去阿,你找遥
遥吧,她肯定有时间。”
苏玥赠送了韩佳一句“重色轻友”之后,很不情愿地把电话挂了。
萎靡了一会儿,她立刻又来了精神,跑到方遥的店里,可是服务生却说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到方遥,苏玥打方遥的手机也联系不上。
无奈,她只能嘟着嘴坐在马路牙上,思考着还有哪个闲人可以同自己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就在她脑袋都快要想破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冷峻的长相,让苏玥的心头一阵冷,却有些许的熟悉感,那人冷冷得问:“你是苏玥吗?”
苏玥傻傻的点头,“请问……”
还未等她把话说全,只见那人头一挥,瞬间闪出两三个人,作势要靠近的样子,苏玥心里一阵寒,在她刚要喊的时候,一片白白的布就贴近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然后她只觉得一阵眩晕,就毫无知觉的昏死过去。
临危救场
当苏玥清醒后,她首先看到的是缀着华丽的吊灯的顶棚,吊灯散射着淡淡的光,让这个室内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清,这里的装潢特点有些熟悉,她搜肠刮肚得想
,这里是哪里呢?最后她灵光一现,这里就是她发誓再也不来的那家洗浴中心。
确定了所在之后,她又注意到自己躺在沙发上,手脚都还是舒服的伸展着,她突然想起自己晕倒前的那一幕,“绑架”这两个字迅速被扩大,在脑袋里晃来晃去,
她悄悄的坐起身,却发现对面坐着个一席黑衣的男人,那人正陷入沉思的样子,五官俊美非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脸部的线条
分明却是十足的冷酷,目光很冷,丝毫没有温度的样子,让整个人变成了一尊冷雕塑,阴邪的感觉喷薄而出。
苏玥的动静打扰了他的静思,他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扫了苏玥一眼,然后掉头对那个冷峻的男人说:“阿峰,这就是你给我带回来的人?怎么就只有一个?”
冷峻的男人站立着,低头不语。
那人又将两腿交叠,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但是其他人却紧张起来,表情又更恭敬了几分。只见他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音调冷到零度以下,“阿峰
,你最好保证她能出现,要不然你就再也别想见到那个韩佳。”
苏玥一阵猛醒,果然,这个男人的冷峻还有那种熟悉感是她感受过的,韩佳视如至宝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她努力在脑袋里把这些都串起来,但是仍旧有些不
明点让她迷茫。
慕峰只能点头说:“大哥,你放心,我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那个男人冷笑着说:“最好能像你保证的那样,要不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我最恨别人背着我耍手段!”说完那个男人眼底露出阴森森的光,然后他用手握起
一个杯子,手上加力,那个杯子就在大力之下,悲惨的夭折了,同时伴着红红的泪水,嘀嗒在地毯上,无声而且安静。良久,那个男人恨恨地说:“背叛我,就
是这个下场,你给我记好了!”
慕峰仍旧是低着头,不语。
屋子里一时间很静,那个男人制止了上前来做包扎的人,又恢复了深思的状态。手上仍旧嘀嗒着红色的血泪,看在眼里恐怖异常。
苏玥收了收自己的眼神,刚才的一段对话,让她判断出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只要他们等的那个人一到,一切自然就见分晓,包括自己的命运,以及那个慕峰
的命运。
这时,只听门外响起方遥的声音:“让我进去。”
对面的那人一直绷得很紧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却伴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快感。看到他的一丝笑,其他的人也都轻松的舒了口气,当然也包括慕峰。
那人朝慕峰挥了一下手,姿势却是一如既往的放松。
慕峰朝他毕恭毕敬的点头,转身去开门,方遥闪身进了室内,慕峰朝她也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方姐。”
方遥狠瞪了他一下,非常不友好地说:“阿峰,我早就不是什么方姐了。”
那人缓缓的起身,望着方遥的眼睛闪出一丝苦涩和隐忍,似在经历着苦痛,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转瞬那人便勾起嘴角,用充满戏谑的口气说:“方遥,好久
不见,别来无恙啊。”
方遥轻轻的闭上眼睛,似在极力抑制胸前的起伏,她慢慢走近那个男人,声音冷冷得说:“秦远,你为人越来越卑鄙了。”
秦远不顾方遥冷淡的口气,相反却似听到笑话一样,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看来我不卑鄙都对不起你对我的评价。”然后目光扫向苏玥,“来人,把这个丫头带出
去,顺便找几个男公关来伺候她。”
苏玥大惊,眼看两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要来拉扯自己,大脑的意识告诉她要逃,可是一时间她的手脚却不听使唤,等她还没从愣神中醒悟过来,只听一记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大家纷纷看向秦远和方遥,只见秦远把头偏向一侧,而方遥的手却因为用力过猛还没得及放下。两个人就这样静立着,一会儿,秦远才慢慢的将头重新转向方
遥,眼睛里的神色像要杀掉对方一样。
原本要来抓苏玥的人片刻的呆愣后,一拥而上,却见秦远伸手制止,然后慢慢的口气清淡地说:“你们都呆在那里别动,你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转而他端着似笑非笑表情,抬起手,缓缓的摸向方遥的脸,细细的摸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眉眼鼻子嘴唇,把唇探到方遥的耳边,用几乎近于耳语的声音,
不紧不慢的说:“你最好乖乖的听话,要不然我什么都作的出来,这一点,我想你不需要怀疑吧。”
方遥只能握着拳站在那里,随着他手指的滑过,全身一阵僵硬。
秦远突然手上用力,狠狠地拉下方遥的左肩带,那块伤疤就跃然眼前,看起来那么刺目。
他依旧用手轻柔的抚摸着那道伤疤,惨淡的说:“恢复得很好。”然后他对上方遥的眼睛,平静的说:“你的命还真大,竟然中了我的枪都不死。”
方遥只是恨恨得看着他,却不料秦远缓缓的低下头,矮身吻住那道伤疤,口里含糊不清的说:“方遥,这里一定很疼吧?”
方遥轻轻的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却又很悲伤。
良久,那人抬起头,满眼的痛楚,声音却异常清晰地说:“方遥,二十九岁,现役军人,女特警,在特训期间成绩非凡,擅长近距离射击,自由搏击,散打,跆
拳道等各种特警技能,七年前为调查一桩洗黑钱的案件而被安排做卧底,在就要功成身退时,却因为掩护队友撤离,而不幸中枪,之后下落不明。”然后秦远嘴
边淡开一抹笑,“方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方遥仍紧紧的闭着双眼,痛楚在她脸上蔓延。
“不过,方遥你怎么会那么笨,竟然明目张胆的动用你账户里的大量资金,你不是想逃吗?为什么还让我这么轻一二举的就找到了你?”他用手轻轻的捏起方遥的
下巴,“既然你有意让我找到你,那你就别想再活着从我身边离开!”
然后他朝慕峰使了个眼色,慕峰心领神会的转身离开,一会儿,慕峰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注射器。
方遥吃惊的看着那个注射器,又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远。
秦远很满意方遥吃惊的表情,他手里晃着注射器,遂笑着对方遥耳语:“方遥,这个你应该见过吧。飘飘欲仙的,能帮助你达到身体欢愉的极限,你会爱上那种
翻云覆雨的感觉。”
方遥暗暗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
秦远突然很开心的笑,“方遥,你别无选择,这个丫头还有那个叫韩佳的能不能活着,都要看你的表现,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远拉起方遥的胳膊,缓缓推入,之后把注射器随手一扔,阴冷的说:“方遥,一会儿,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随后冷酷的转头对慕峰说:“把她带到我的房间。”又对其他人说:“没事了,你们都走吧。”
蓝天阔海
苏玥只是傻傻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一时还未能消化这么多变故,直到方遥乖顺的被带走,苏玥才回过神,她立刻上前拉住方遥,“遥遥,你不要跟他走,
你会没命的。”
方遥的精神已经开始恍惚,笑起来有些不由自主,她慢慢的说,力求说得清晰有力:“苏苏,放心吧,你和韩佳会没事的。”
苏玥仍旧抓着她不放,害怕得快要哭了,她真的不想方遥出任何事情。
方遥安慰似的,拍拍苏玥的手,笑容比刚才更松散了,“看看,又不是小孩子,干吗哭鼻子啊?”然后她笑得很恍惚,“苏苏,这就是我的命。”之后她头也不回的
走开了。
苏玥呆呆得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一会儿慕峰上前来拉她,苏玥只能木木的跟着他走,慕峰把她安排在另一个房间里,然后门在外面被锁死,整
个屋子就没有一处可以让她逃生或者求救的,她只能放弃,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她不敢想象现在的方遥是什么样子,虽然慕峰临走时说:“你放心吧,方姐
会没事的,只不过,秦哥太爱她,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苏玥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似乎过了能有一百年那么久,终于熬到了天明。她站起身用尽力气狠命的凿门,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方遥。”
一会儿便听到锁被打开的声音,慕峰那张冷峻的脸闪了进来,依旧很冷得说:“跟我来。”
苏玥很安静的尾随在他的后面,此情此景她反而不担心了,她几乎可以确定方遥很安全,而且还是很好的被呵护着。
果然慕峰把她带到顶层的豪华套间,慕峰小心翼翼的上前敲敲房门,片刻门被拉开,慕峰示意苏玥可以进去了。
苏玥踩着软绵绵的地毯,静静的观察这里,只见方遥很安静的睡在床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微小的笑容,很安恬的感觉,而秦远则坐在床边,感觉到苏玥靠近
后,他朝苏玥打了一噤声的手势,然后继续用手轻柔的抚摸方遥的头发,眼里浸满了柔情,这幅画面看起来好温馨。
良久,秦远才回头看了看苏玥探究的神情,露出一抹笑容,说:“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时间滴滴答答,方遥翻了个身,还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又睡了过去,秦远看着她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替她重新盖好被子,然后起身离开。
苏玥也只能跟在他的后面,到了客厅,秦远的表情依旧很冷,但却没有那种冷到零点以下的感觉,“苏玥,我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没吓坏你吧?”
苏玥咧了咧嘴,逞强的摇了摇头。
“明天我会带方遥离开这里,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
苏玥立刻摆手,说:“不要这么客气,通常都是遥遥照顾我的,说到感谢我还得感谢她呢。”
“感谢是应该的,听说你把你的店兑给了她,通过资金流动,我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说到底还是你成全了我跟她的再次相遇。”
苏玥只能心虚的笑,其实这些都应该是方遥有意而为的,方遥是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子,自己只不过是误打误撞。
“我带方遥走了之后,她在这里的一切我都会过到你的名下,还希望你不要推辞。”
苏玥没来由的烦躁,这房子怎么转来转去就是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呢?忙说:“还是留给遥遥吧,那些毕竟都是她这两年来的心血。”
秦远扬了扬嘴角,苏玥发现他的确是一个不善于笑的人,看起来很是折磨,也许他的笑只会全心全意地为方遥绽放,这一点,无疑方遥是幸福的。
“方遥回来了,我就不会让她再离开,就这么说定了吧。一会儿,我让慕峰送你回学校。”他起身,慕峰也很合时宜的进来,明摆着这就是送客的意思。
苏玥也只能顺从的起身,待走到门口时,苏玥又转身,怯生生地说:“那个……韩佳怎么样了?”
“放心吧,她也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想,有人比你更关心她的处境。”秦远似在对苏玥说,却把眼睛看向了慕峰。
回学校的路上,苏玥每次都欲言又止,她很想问慕峰接近韩佳是不是有目的的?但是她又问不出口,真相有的时候伤人无边。但是慕峰能够在紧急关头把韩佳
骗走,就说明真得很在乎韩佳,想着想着,苏玥着实替韩佳高兴了一下。
校门口处,苏玥转身要走时却被慕峰叫住了,“苏玥,我……”
苏玥转头看着吞吞吐吐的慕峰,笑了笑说:“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看得出慕峰也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告诉韩佳,她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我们两个……没有结果。”
苏玥上前恨恨说:“那你干吗还要招惹她?你知道你这样做对她来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慕峰不语。
“慕峰,你知道韩佳她有多看重你们的感情吗?你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你要是也离开她的话,她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慕峰点点头,然后抬起满目的悲伤,说:“我知道,我现在身不由己。我不能许诺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我只能狠心割断这一切,我只想看着她的幸福。”
“我不要美好的未来,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韩佳出现在校门口,她冲到慕峰面前,认真地看着慕峰。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1:53
慕峰冷峻的脸上,却出现一丝松动,那种矛盾不堪的表情布满他的脸。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韩佳狠命的点头,似在鼓励自己更是在慕峰。
慕峰一把搂住韩佳,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他大下决心地说:“韩佳,五年,你等我五年时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然后他扶着韩佳的双臂,坚定地说
:“相信我!韩佳,我一定会回来的!”
韩佳定定得看着他,然后很懂事的点点头,“好,我等你五年,你千万不要把我忘了。”
慕峰深情地点头,又将韩佳紧紧地搂住。
良久,韩佳和苏玥目送着慕峰离开。
回寝室的路上,苏玥试探性的问:“佳佳,你真得要等他五年?”
韩佳仍旧是坚定的点头,“嗯,我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人只要有了希望有了目标,才能更积极的活下去,不是吗?”
苏玥只能木木的点头,她突然觉得韩佳比自己坚强,所以韩佳一定会守到她的幸福的,一定!
青春往事就这样落幕了,迎接她们的会是更蓝的一片天,更阔的一片海。
职场新人
毕业典礼以后,苏玥将自己的杂物安安稳稳的运回家,她无限放松的躺在床上,自己现在已经从学生过渡到社会人,这个转变她还有一点没有适应过来。
就现状而言,她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每年不能有两个假期这一点稍微有些小遗憾外,其他的也算是称心如意,最关键的是可以自食其力。
进公司第一天,公司的顶层组织以及部门各个领导悉数到场,中国人日本人混杂,每个人都是一番长篇大论,对公司的前景,对员工的前途,期待指数飙升,
最后是部门负责人讲话。
苏玥看到了那个友善的女主考官,她亲切地站在台上,即使不说话,那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她说:“大家好,我叫孙小慧,也是这个新成立的部门的主管,以
后你们可以管我叫小慧姐。你们在座的很多人我都见过,只不过那个时候,你们是学生而我是主考官,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是你们的领队而你们是我这个团队
的一员,所以大家从今天开始就需要真正感受作为一个社会人的宗旨和态度。认识了这些之后,还必须认识到社会竞争的残酷性,并不说你们现在坐在台下就
完全是M公司的人,这只是开始的第一步。公司会举行历时半年的业务培训,再培训期间,每个组负责授课的老师会对你们的成绩作出评估,这部分成绩会直接
决定半年后是走还是留,公司会维持20%的淘汰率,也就是说五个人里会有一个人被淘汰甚至更多。”
孙小慧说到这里,台下一片哗然,原来命运还是未卜的。
“我知道台下的很多人对这个制度持有异议,但是要保证团队的优质化,必然会淘汰掉那些达不到要求的员工,这就是天竞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我希望在半
年后的部门大会上,会留下更多我熟悉的人,那个时候你们才是真正的M公司人。”孙小慧彬彬有礼的结束她的发言。
她的话让一部分的心冰冷,本以为找到了满意的工作,没想到还要再一次经历学习,还要面临分流的命运。
她的话让另一部分的心沸腾,这包括苏玥,机会不断挑战不断,她爱死了这种严格的筛选方式,并下意识的握紧了拳,替自己鼓劲道:“苏玥,你是好样的,你
最终一定会留下来的。”
第一个月,打字练习,英文数字日语,固定的数据录入模版,然后上午和下午分别两次的计时测试,累计一天,列出所有人的最终成绩排榜,成绩记入最终考
核,一个星期一次抽签测试,半个月一次综合测试,整月进行一次最终测试。
苏玥觉得自己这一个月过的真是折寿,为了每天能够多练习比其他人进步的更快一些,她只能放弃睡懒觉的习惯,早早的起床,喝了几口牛奶,就开始飞奔,
周六周日更是足不出户,那一个月,她的手总是习惯性的走到哪里敲到哪里。
厄运一样的一个月终于结束了,苏玥的成绩考前,她觉得自己的心弦不用绷得太紧,有的时候太紧张了反而不是好事情。
为了给自己的心情放一个假,并且改掉自己走哪点哪的坏习惯,她决定找李沙漫逛街。
李沙漫照旧风风火火的,打扮得那叫一个锦上添花,苏玥忍不住感叹:“小漫,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李沙漫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命运多磨难,我在考虑要不要考研。”
苏玥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说:“你就折腾吧,现在找工作多难啊,一年不如一年,所以你就不要不知足了。”然后苏玥联系实际,剖析自我道:“你看看我,为
了能留在公司里,成天跟走火入魔了似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公司离我家还远,我的时间啊,我的生命啊,我的机会啊,呜呼哀哉!”
李沙漫用手拖着脸,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冷不防她一个拍手,语气兴奋的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妹妹,你可以搬出来住啊,咱们的公司离的还挺近,要不然
,咱们两个凑合凑合。”还未等苏玥表态,李沙漫立刻心领神会地说:“你放心,一切的怪僻我全部的没有,你是知道得。而且,我完全是一个自律的人,何况咱
们不是还住过同一个寝室嘛,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
苏玥把眼珠子抛到了空中,极力想搬出来住的可行性,以及得失利弊,最后她拍案,“成交。”
李沙漫瞬间也乐开了花,“妹妹,我就喜欢你的爽快脾气,所以你的这杯橙汁姐姐我请了。”
苏玥扁了扁嘴,“真小气,好歹也整点更激动人心的诱惑啊。”
李沙漫巴拉巴拉嘴,终于想到了什么,“我那还有半箱方便面,我允许你可以在不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吃个一两袋。”
苏玥叹了口气,她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小漫,我问你个严肃的问题。”
李沙漫好奇,所以也一脸的严肃。
“小漫,你会做饭吗?”苏玥多么期待李沙漫会让她喜出望外的点头,可是李沙漫迟钝的表情让苏玥的心瞬间低了十来度。
“妹妹,你不是也不会吧?”李沙漫仍旧想孤注一掷的把吃的希望交给苏玥,可是苏玥却回她更诚恳地摇头。
两个人同时气馁,互握双手道:“现在做饭是男人的专利,全天下的适龄女人好像都不会做饭吧。”然后两人像是捡了大便宜似的对着笑。
于是苏玥轰轰隆隆的又将自己的杂物搬到了李沙漫那里,开始了同居生活。
简洁的两室一厅,被李沙漫归置得很利索,苏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像检查组一样,并伸手摸了摸阳台,最后首肯道:“小漫同志,卫生搞得不
错,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啊!”然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李沙漫的肩膀,一幅前辈赏识后辈的口气。
李沙漫脚穿大号拖鞋,上身着男士大体恤,下身着肥大无比的大短裤,手里端着哈根达斯的草莓冰激凌,利落的闪开苏玥搭在她肩上的手,还用手弹了弹被苏
玥搭过手的地方,并甩出一个大大的白眼,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德性!”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客厅,斜躺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撇着腿,一幅有出气没进气的样
子,她突然站了起来,大喊:“妈的,太热了,我得去冲个澡。”
苏玥看着李沙漫忙进忙出的身影好笑的不行了,这时,却见李沙漫从卫生间探出了个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妹妹,要不要一起?”
苏玥上前用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没有好气地说:“一起你个头啊,快洗,洗好了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李沙漫只能垂下头,叹气道:“真没天理了,我这么百年难的一见的壮劳力就这么沦落了。”然后她吼着啦啦啦,合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快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
间。
苏玥想:其实快乐就这么简单,因为单纯所以快乐,就像小漫那样。
考试至上
解决了住宿问题,苏玥又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接下来的培训就让她有些吃力,她终于理解到学校和社会完全的不一样,学校学的是知识,而社会学的是态度。并且学校学的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乐观得
想要以学校带来的薄弱根基挑战工作中的实际应用,那就是再天真不过的行为了。
并且学校学到的日语也不见得就能在工作中畅通无阻,最明显的问题就是听力和说。而且培训过程中官方语言是日语,偶尔会有些英语,但是那些日语都是跟
业务息息相关的,所以整体感觉起来,只能听懂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分别是靠提前预习资料和语感的猜测。
首先是位居高层的日本人介绍公司的发展史,厚厚的两大本发展史,苏玥看了只能皱眉头,她真得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都这么严谨,本来三句两句话就能完事
的是事情却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页,但是她的想法并不能左右介绍发展史的那个日本人,那个人仍旧我行我素的唠叨来唠叨去,最后苏玥只能安慰自己说:“人
家毕竟是发展近百年的蓝色巨人,有足够让人骄傲的资本,可是这关你们日本人什么事情啊?历史遗留问题啊,谁让日本人只崇拜强者呢?不过这个巨人的确
够牛,学就学吧。”
这发展史,介绍的过程中,苏玥曾经无数次的停电,因为很多事情她完全的听不懂,这也是因为她对计算机一窍不通的原因吧,看着坐在前面的同事们,一个
劲儿的附和着点头,时不时得也志同道合的为领导及时的附送傻笑声,苏玥郁闷无比,她暗想:“难道我的日语就这么差吗?跟大家的差距真是让我汗颜啊。”
事后她也咨询了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同事,“野村讲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我怎么听不明白多少呢?”
那个同事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也没听懂多少,简直就是天书,我都鄙视我自己。”
苏玥找到了知己般的冲那个同事友好的笑,然后又不解的问:“那你说前面坐的那些人,他们又听懂了多少呢?光看见他们一个劲儿的点头呢,看得我直眼晕。”
那个同事也不停的点头,说:“我也纳闷,同样是学四年,怎么我就蠢的像头驴一样呢?”
苏玥想笑,但是又介于同事迷惑的神情只能活活的忍住。
谁知那个同事还聊上劲了,他说:“不过,我听说,咱们这次招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大专的,自考得,成教的,民办学校的,正规统招的本科,还有刚从日本
回来的,只要没有工作经验,学历一视同仁。真搞不懂这些日本人在想什么呢。”
苏玥好奇的打量这位同事,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包打听?神奇,真是太神奇了,这个时代的男同胞总是透露着诡异,处处跟女同胞抢饭碗,连三八这种有技术
含量的职业都被他们抢占了,女同胞还有什么好混得啊。
苏玥只能嘿嘿的傻笑,“想这些也没什么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发展史的考试糊弄过去吧。”
那个同事突然神色诡异的凑过来,低声说:“我从隔壁班的同事那里听说啊,考试的时候,人数太多,日本人没有时间,都是同桌换着批改打分,到时候咱们两
个互相关照关照就稳过。”
苏玥使劲瞪了瞪眼睛,“这你都知道?中国人的智慧果然是世界一流。”
那人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苏玥。
苏玥很无奈,心想:这不是作弊吗?在学校的时候,我都不作弊,怎么工作了,就沦落到作弊了呢?
“怎么样?很多人都这样,大家也只不过是想留下来而已,我们不作弊的话,别人的综合成绩在我们之上,半年后我们就得被开了,你说冤不冤啊?”
苏玥当时真得想拍着桌子,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会不会说话啊?你怎么知道我半年后就能被开了?”但是还好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现在根基还不稳,而且不
易扩大内部矛盾,虽然他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是苏玥怎么想怎么别扭,于是她试着和颜悦色地说:“行,到时候我给你放水。”
那人冲苏玥竖了竖大拇指,说:“爽快,以后我罩着你。”
苏玥只闪白眼,她在心里默念:罩着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后不给我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果然发展史,苏玥有几处没能答上来,而且就算是胡编乱造也一点都不靠谱,她索性只能放弃。
换卷披阅时,那个同事一脸的悠闲,可是苏玥只能皱眉,那个同事很老实的空了大半部分的题,意思很明确,让苏玥帮他都填上,然后给评个高分。
苏玥无奈,只能同流合污,自己的卷纸上那几个未填上的空白处,也被填得满满堂堂,苏玥只能偷偷的换下卷纸,然后偷偷的把答案改回去,把分数降下来,
她这样只想凭借自己的真才实料被留下来。
发展史学完后,开始基础业务培训,也是大班授课,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一次考试,分别是前一天的内容和当天的内容,这种高强度的考试让所有人都绷得很紧
,大家都临界于疯狂的边缘,有的人甚至为了应付考试而不得不提前背题,当然这些考题也都是“包打听”从隔壁班搞到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黑来他就黑。
在这种地狱般的疯狂折磨下,又熬过了两个月,基础业务培训结束,根据个人的综合评比,一些名次靠后的同事就被公司大刀阔斧的开了。
苏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替他们感到惋惜,又替这个社会悲哀,真才实料有几个人能坚持到最后呢?
精简人数后,开始分专项业务组,因为新业务首批只从日本移管了三个业务组的内容,所以又按照各个组的业务人数要求将剩余的人按照各自的长项,进行了
一次细致的划分。
“包打听”和苏玥分到了一个组,他直喊:“缘分啊,缘分!”
苏玥只能笑着附和说:“老天真是开眼啊。”
因为将来的工作对日语要求比较严格,所以专项组分好了后,每天又增加了一项内容,就是每天早晨一个小时的日语学习,内容五花八门的,语法,汉字,作
文。
苏玥有的时候错觉自己根本就是还在学校里,只不过看着那些西装革履的老师,才恍然,自己已经工作了啊。
每天照旧是业务学习,然后考试,半个月一个小综合考试,一个月一次大综合考试。
而且日语的考试也逐步跟进,一周一次小考试,半个月一次大考试,一个月一次综合考试。
苏玥现在一提到考试就浑身不自在,她甚至怀疑这些日本人就是老天派下来折磨他们这些人的,矢志要把他们活活的折磨死。
在这种历久弥新的考试大法下,大家终于取得了解放战争的胜利,六个月后,该淘汰的淘汰,该留下来的留下来,那个时候,苏玥已经没有太大的悲喜了。
无论心理还是身体都似经历了一场浩劫。
之后的工作慢慢进入正规,没有无边无际的考试,只有全力以赴的工作热情。
经历了最苦难,之后的无论是苦还是甜就都是小菜一碟,苏玥渐渐领会到以前那些非人的折磨都是很有远见的举措,先苦后甜也不失为一种良策,一切都是为
了公司以及客户的满意度。
苏玥的工作也由最初的生到现在的熟,由最初的心惊胆战到现在的游刃有余,渐渐的她也适应了自己社会人的生活方式。
唯一的波澜就是在公司的忘年会上见到了李诺。
苏玥很吃惊的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说:“你也在这家公司?”
李诺仍旧端着他好看的笑,“是啊,前一段时间我在公司食堂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苏玥笑笑说:“看来公司的确挺大的,我进公司都一年了,才发现这里还有你这个故人。”
李诺说:“是啊,我在八楼,你呢?”
苏玥答:“我在二楼。”
然后两个人坐下来像老朋友那样交谈起来,现在的李诺比起三年前多了些成熟的味道,看在眼里很舒服,苏玥想:社会这个大熔炉处处在给人镀金,阅历是男
人最好的砝码。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08
健身运动
韩佳也迎来她的毕业典礼,只不过没有选择在本市就业,苏玥知道她的心其实早就不在这里了,所以苏玥什么也没说,陪着韩佳来了一次大学告别仪式,然后
恋恋不舍的把她送上了远征的路途。
机场,苏玥憋住泪水,开玩笑似的说:“如果慕峰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韩佳一脸的开心,“你啊,天高皇帝远的,他真要是欺负我的话,我到时候直接找遥遥收拾他,可比你好用多了。何况,他要想欺负我,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
苏玥故作生气的拍了韩佳的胳膊一下,无限惆怅的说:“还挺厉害的!不过你们都真讨厌,你们找到了新的归宿,就都把我一脚踢开,我好伤心啊。”
韩佳嘿嘿的笑,“我是去奔赴我的爱情,就目前而言,你是稳固存在的,一百年不变,我得去抓那个不稳固的因素,瞬息万变,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嗯,那你就努力把瞬息万变变成一百年不变。”苏玥鼓励她。
韩佳点头,“放心吧,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傻事做一次就足够了,我的人生也该有完美的一笔,不是吗?”
“是啊,等你完美了,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啊。”苏玥的心里还是酸酸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扯韩佳的后腿,但是离别的滋味,尤其是最熟悉不过的人离开
时,那种离愁会把整个人淹没的。
“苏苏,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的,真的,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的。”韩佳的眼里也闪烁着点点泪光。
“佳佳,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我在这边就可以大大的放心了。”苏玥突然无可名状的伤感。
韩佳强忍着情绪,慢慢地说:“苏苏,我一直都认为发自内心的快乐才是最快乐的,即使它在别人眼里很苦,但是我就是想坚持,我执著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变。”
苏玥领悟的点点头,然后给韩佳一个大大的拥抱,“佳佳,一路顺风,到了之后给我报个平安。”
就这样,继丁婉茹之后,她分别送走了方遥和韩佳,一直习以为常的朋友陆陆续续的离开,苏玥的心实在不好受,自己所熟知的一切失去的越多,那道天然的
屏障就越稀薄。
毕业就等于加入了寂寞的队列,职场中的友谊怎么都不如学校来的纯粹,那样毫无顾忌的以心换心。
苏玥带着一颗失落的心,兴致不高的回到家。
刚一开门,就迎来李沙漫夸张的笑脸。“妹妹,你终于回来啦,姐姐有好消息要宣布哟!”
苏玥被堵在了玄关,所以她只能很认命地说:“怎么,你相亲成功了?”
这个说法,苏玥还是有理有据的,前一段时间看李沙漫总是憋在自己的屋子里,隔三差五会弄一些新造型,扔给苏玥一个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后,就不知所踪

再看看她今天异常兴奋的情绪,苏玥可以判断她快乐的源泉铁定是相亲成功了。
李沙漫憋着嘴,摇了摇头,顺势还眨了眨眼睛,“你再猜猜。”
苏玥恍然,不由得睁大眼睛:“天啊,小漫,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恭喜恭喜,我要做伴娘。”
李沙漫失望透顶的撇了撇嘴说:“妹妹,你的智慧太有限了,算了,我告诉你吧,姐姐我考研成功了。”
“什么?你真的把那么好的工作辞了,要去读研?”苏玥觉得李沙漫的脑袋肯定运转不利,缺水缺油。
“工作太无聊了,还是回学校混个文凭,然后再出来一展拳脚。”然后她不再激昂,而是换了副认真到底的语气,说:“再说了,考研也是为了将来相亲方便啊,
只要把女研究生的名头一亮,还怕钓不着好鱼?”
苏玥很不屑的绕过她,“去去去,你就这点出息,以后出门千万别说你认识我,还有,难道不结婚会死人吗?”
李沙漫不依不饶的又挡在苏玥前面,“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适婚人群有多少,市场销路不好,只能滞销,再说了,你不是也滞销在家里吗?我只不过怕悲剧在
自己身上上演,你知道的,我抗挫折的能力很细微的。”
苏玥狠瞪了她一眼,故作愤愤地说:“我给你纠正一处错误,我这不叫滞销,我这叫待价而沽,你地,明白?”
李沙漫抱着胳膊,细瞅着苏玥,然后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你要沽到什么时候,算了,你的事情我也没时间操心,我还是去对镜贴花黄,去迎接我新的明天。”
然后她三步两跳的闪进自己的屋子。
苏玥突然感到莫名的心烦意乱,她想:也许是天气太过闷热吧,也许是自己的好朋友要来了吧,也许……,总之肯定不是因为小漫刚才的话。
唯一能驱散这种焦躁情绪的方法就是工作,她把全组里难度最高而且没有人愿意接受的工作揽上身,不停的发信或者打电话向远在日本的同事咨询商讨,不停
的写总结,不停的发现一个又一个工作中的不明点,然后一一解决他们,她很好地继承和发扬了日本人的做事风格,严谨,不留任何工作死角,有始有终,细
致到无微不至。
工作中,苏玥陆陆续续得跟孙小慧有所接触,她这才发现孙小慧是个神人。
英语日语自是不在话下,都可以说是精通的水平,有的时候一些古籍文典,日本人都没她知道得清楚。
另外,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写得一手好字不算,古筝二胡等一些传统古朴的乐器,她竟然都能信手拈来,曾在公司的忘年会上用一首行云流水的古筝曲,为
她们这个部门打出了知名度,苏玥发自肺腑的感叹:这是一个牛人辈出的年代啊!
最最让苏玥佩服的还是她的乒乓球,苏玥曾趁着午休时间去十楼的活动室观战,苏玥也就只能对阵整栋楼的中等选手,而孙小慧却可以挑战整栋楼的高手,最
后整栋楼也没有敢出来叫阵的。
苏玥连连对孙小慧竖大拇指,“小慧姐,你太厉害了,真给我们新部门争光添彩。”
孙小慧倒也不含糊,“这算什么啊,我老师是全国一级运动员的教练,我也只算是学了一星半点而已。”
苏玥只能乍舌:“看来,强身健体也要从娃娃抓起。”
每周公司的组织的乒乓球羽毛球保龄球排球游泳等舒展活动,孙小慧也是场场不落,有的时候运动起来比他们这些刚毕业的人还要有活力。
苏玥挥汗如雨坚持不下去时,都会抱着瓶水在场外观战,这时就能听到群众的心声。
一个人说:“看到没?那个日本部的女部长真有活力四射,一点都不像过三十岁的人。”
另一个人啧啧的称赞道:“是啊,据说牛着呢。不过,我听说她到现在还是单身。”
“为什么啊?我还以为她结婚了呢。”
“还能为什么啊,条件太好了呗,这年头,条件太好了也是罪过。”
“她都嫁不出去,我们也就不用感到委屈了。”
然后两个人笑嘻嘻的又三八了一些别的事情,苏玥没兴趣,只是看着场上身手敏捷的孙小慧,最后,她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美女也愁嫁啊。”
可是旁边的交谈声还是异常顽强的传入苏玥的耳朵,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公司的男同事单身的挺多的,但是都是闷闷的感觉。不过,开发二部的李诺感觉还不错。”
“的确,很温和的一个人,人长得还帅,最要命的是他笑起来真好看。”
“最关键的是,听说他是单身哟。”然后两个人又小声地说着什么,之后就开始心照不宣的笑。
苏玥想:这李诺的人缘不错哟,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跟他说说,让他在公司的内网发布一个征婚启事,肯定收益颇丰。
正想着,却听有人说:“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念叨,看看,说曹操,曹操到。”
苏玥抬头求证了一下,果然,她立刻把头低下,她可不想让旁边的两位同事给自己安上“眼线”这个名头。
苏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如流水,隐蔽的到位,可是李诺还发现了她,并朝她走了过来。
“苏玥,你也在这里啊。”声音里透着一丝欣喜。
苏玥吐了口气,只能很认命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瞄了一下旁边的两位女同事,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虚得不得了。
李诺也随着她的眼睛看那两位女同事,然后大方得体的露出他好看的笑,算是打招呼。
苏玥脸上扯出很牵强的笑,“是啊,好巧啊,呃……我刚来,你呢?”
“我在楼上健身,听说这里有活动,所以就跑下来看看。”
苏玥嘿嘿的傻笑两声,然后不语,她实在不想让那两位女同事误会自己跟李诺很熟,误会一旦产生,会影响李诺粉丝团的数量,这种妨碍别人发展的事情她绝
对不能做。
李诺似乎并没有发现苏玥的刻意回避,很不识趣的说:“听说你乒乓球打得不错,我很想领教领教。”
苏玥只能咧着嘴笑,挥了挥手里的羽毛球拍,“本人今天专攻羽毛球,等下次有机会再较量吧。”
“羽毛球也可以,走吧,去那块场地。”李诺善意的邀请让苏玥左右为难。
她只好转头朝那两个女同事欠了欠身,然后奔赴场地。
羽毛球果然是个体力活,苏玥甚至怀疑李诺是故意的,自己满场跑不说,李诺还经常会发一些技巧球,球吊的让她很难受很上火,最后她一屁股坐在场地上,
再也不想起来。
李诺乐颠颠的跑过来,很无辜的说:“累坏了吧?不过,你打得不错。”
苏玥真的很想爬起来,用羽毛球拍狠狠地拍在他身上以缓解内心的怨气,但是这些动作也只能是想象,因为她太累了,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何况是抡拍子。
“李诺,我跟你有仇吗?你打球的架势,怎么感觉我是你的仇人一样?”苏玥想:不能在体力上惩罚他,就只能在语言上惩罚他。
“苏玥,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本着友谊第一,切磋第二的心态来打球的。”一幅得逞的样子。
“别整得这么仁义道德的,我现在都快被你打残废了,说吧,要公了还是私了?我可不是轻易就能打发得了的。”苏玥仰起脸,额头上爬满了浓密的汗珠,却说得
跟无赖一个语气。
李诺蹲下身,敏捷的伸手把苏玥凌乱的刘海滑至耳后,笑着说:“你残了,我养你一辈子。”
苏玥突然心里一阵紧,这个玩笑开大了,她只能困难的翻了一个身爬起来,拍拍双手,说:“做累赘的感觉真不好,所以我决定重新顶天立地。”
“苏玥,一起吃个饭吧,当作是你的体能补偿。”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让苏玥感觉不自在,他只能转换一个不敏感的话题。
苏玥想了一下说:“今天不行,我养了一只懒猫,非常的粘人,我得回去看看它。”
李诺还要说什么,苏玥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人。
有些人还是不要招惹得好,除了给自己找麻烦,没有一点好处,以后还是能避则避,能逃则逃。
陪同相亲
周六,睡得晕忽忽的苏玥仍旧在美梦中畅游,却不想房门被粗鲁的踹开。
苏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么粗鲁的动作,这屋里只有那只猛兽会做出来,所以她翻了个身仍旧维持呼呼的姿态。
李沙漫可没心思来欣赏她的睡姿,上前大力的拉起苏玥,“妹妹,快起来,帮姐姐个忙。”
苏玥微睁开眼,无限委屈得说:“小漫,你有点公德心好不好,好不容易有个周六,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鞍前马后的整整忙了一周,我的骨头都快要散了。”
说完,苏玥就又要迷糊过去。
李沙漫彻底不惯孩子了,上手拍拍苏玥的脸,“妹妹,别睡了,你都睡了12个小时了,再睡下去就套圈了,何况这样爆睡影响身材,快乖乖的起来吧。”
苏玥被她拍的脸直疼,这才大醒,于是很是咒怨地说:“小漫,你就等着吧,我哪天也趁你睡得正香时,也把你搅醒!”
李沙漫立刻赔笑说:“别啊,妹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真有急事。”
苏玥拿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悠悠的起身,“说吧,你有什么大事情,如果事情不够大的话,你就死定了,明白吗?”
李沙漫立刻满脸堆着笑说:“我保证绝对是大事,姐姐我今天要去相亲,据说对方条件很不错,十年的大海龟,所以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顺便帮我把把关,看
男人这种事情,我的眼光还是有些短浅。”
“天啊,你绕了我吧!”苏玥一头栽在床上,一脸的不愿意,“你一大早把我拎起来就为了相亲?”
李沙漫如兔子一样的点头,“是啊,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难道这还不重要吗?另外,妹妹,你说得不对,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好不好?”
苏玥只能像断了气一样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沙漫上手,大力的把她拉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再不起来的话……”她将双手举起,顺便飞快的活动了下指节,然后对着手哈了哈气
,“那我就要出杀手锏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09
苏玥一个机灵,她最怕痒了,尤其是小漫挠人的方式,简直让她欲生不能欲死不得。她只能缴械投降,“我起来,我这就起来,小漫,稍安毋躁,我将随您御驾
亲征,誓死效忠。”
李沙漫乐呵呵的说:“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动作麻利点,约了3点半,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小漫,你还是杀了我算了!”苏玥愤恨的把枕头扔向李沙漫。
李沙漫动作异常机敏的接住了枕头,然后怒目说:“你以为我不敢啊,帮过了这个忙,我就卸磨杀驴。”
苏玥在一声声的哀号声中准备停当,却不曾想,李沙漫看了看她的打扮,用手掀了掀她的裙摆,挑剔的说:“今天是我相亲,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干什么?你是不
是嫌命长啊?”
苏玥这次彻底是无力了,她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说:“小漫,那按照你的喜好,你随便给我挑一身吧,不求别的,只要能穿就行。”
李沙漫绽放成了一朵花,甜甜的说:“得令,你等着。”
一会儿,李沙漫拎着衣物喜滋滋的走到苏玥面前,“拿去,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苏玥接到手里,一条毫无美感的运动库,同款的运动上衣,外加一件只有人到中年才会选的褐色大衣。
“小漫,这也太……”苏玥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身行头。
“不想穿是吧?”只见李沙漫又举起了小拳头,作势要来挠她。
苏玥立刻心领神会的上前安抚她说:“我穿,这衣服太符合我的气质了,你的眼光,好的真是没得说。”
于是,两个人,一个人像是朵出水芙蓉,另一个人像是棵小小路边草一样,坐在了风格婉约的咖啡厅里。
苏玥只管低头喝咖啡,心里同时也在坏心眼的想:喝穷你!喝穷你!
一会儿,一个中年人坐到了她们的对面。
只一眼,苏玥就用手支着额头,忍着笑,拼命的抖着肩,斜看向李沙漫。
李沙漫的表情也垮掉了,甚至震惊到连端着咖啡杯子的手都停在半空。
对面那位仁兄,大约三十过半四十不到的样子,夸张的五官,该大的小,该小的大,并伴着二八开的发式,一身西服倒还算合身,只不过怎么看怎么别扭。
李沙漫缓过神,然后用脚踢了苏玥一下,不经意的把头偏向苏玥,近乎耳语地说:“这人是从外太空来的吧,我爸都不理这个发式了。”
苏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碍于对面的人,只能用手堵着嘴装作咳嗽的样子。
那人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很轻声地问,像是害怕把对面两个人吓跑了一样,“你们两个哪位是李沙漫?”
苏玥和李沙漫同时用手指向了对方,“是她!”
发现到串帮后,李沙漫用眼睛使劲瞪了瞪苏玥,扔给她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后,就无比妩媚的,用娇滴滴的声音说:“开玩笑呢,我是李沙漫。”
那个人于是说了句很场面的话,“幸会幸会。”
李沙漫突然骄傲的像个公主一样,“我们开诚布公的谈吧。”
那人乖顺的点头,的确相亲本来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和则聚,不和则散。
只见李沙漫伸出自己的纤纤左手,故意摆出貌似兰花指的手势,然后用右手摸过她涂的完好的指甲,轻松的吹了口气说:“我的情况,你大都了解了吧?”
那人很老实的点头:“介绍人多多少少说了一些。”
李沙漫仍旧扇呼着自己手指,这次换成了右手,“你是本市人吗?”
那人点头说:“是。”
“你有房子吗?是全额吗?”
“有,对,是全额。”
“你有车吗?”
“有。我刚回国没多久,车也是才买的。”
“那你有老婆或者孩子什么的吗?”
那人愣住了,然后尴尬的笑着说:“就快了,就快了。”
苏玥彻底乐翻了,她急需找地方大笑一顿,要不然她会出内伤的。“你们继续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苏玥到了卫生间,一关上门,就再也忍不住了。正当她笑得前仰后合时,一条短信来到。
李沙漫的短信:妹妹,我的命好苦啊,这人怎么什么都有?可是就偏偏不是我的那道菜!吓都吓不走他!我嗷嗷的郁闷!
苏玥回:有什么好郁闷的,清蒸,油闷,煎炒烹炸,您老人家随便。
李沙漫回:这个该死的介绍人,把他说成了天上的星星,可是他却是现实中的芝麻。
苏玥回:不管芝麻还是星星,人还是不错的,我提议你跟他交往一下,然后再下结论。
李沙漫回:你想找死,是不是?快给我滚出来,人都走了!
苏玥回到座位,看着李沙漫满是皱褶的脸,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陪着她一起作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妹妹,我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李沙漫的话,发自肺腑的凄凉。
“就快了,要等运气的!”
李沙漫突然一拍桌子,愤恨地说:“该死的介绍人,我非跟她拼了不可,我纯情的心啊,就这么碎了。”
苏玥只能安慰她说:“好男人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就有不少,等到时候我给你介绍,放心吧,我还巴望着做你的伴娘呢。”
李沙漫一头扎进苏玥的怀里说:“妹妹,还是你对姐姐好。”然后她突然一挺身,目露喜色,“那你什么时候介绍你们公司的才俊给我认识啊。”
苏玥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忘记了李沙漫顺敢爬的速度比猴子还要快这一特质。
一路上,李沙漫磨磨蹭蹭,直到苏玥满口答应: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好消息。
晚上苏玥躺在床上想:难道结婚的魔力就这么大吗?又一想,她哪有人介绍给小漫阿,部门里阴盛阳衰,就那么几个男同事,该解决的早就解决了,于是苏玥
在后悔声中度过了她的周末。
升职加薪
新的一周,晨会刚结束,就看见“包打听”很神秘的凑到苏玥桌前。
苏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材料,一边瞄着他,“包打听”反而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的苏玥一身冷汗。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别整的跟领导视察工作似的。”
“包打听”猝不及防的靠近苏玥,神秘有加的说:“没错,的确是领导,只不过不是我,而是你。”
苏玥根本就没打算理他,拿起厚厚的材料就要起身走人。“包打听”却用大力把她拦下了,说:“苏苏,我跟你说真的,难道你还没听说吗?”
苏玥把文件放回桌上,重重的椅在了靠背上,不以为然地摇着头,“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听那些小道消息啊?你想说的话就快说,11点的时候,我还要去小慧
姐那里报道呢。”
“包打听”疑惑的看着苏玥,“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跟孙小慧关系那么好,她会提前告诉你呢。”
苏玥闷声不语,示意:要说就快说,不说的话,就别在这里拦着我。
“包打听”看看苏玥一无所知的表情,他突然很高兴的说:“绝对是独家消息。”
苏玥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苏苏,我跟你说,一直负责咱们这三个组的几个日本人都要回国了,所以目前咱们这三个组的领导人选就空下来了。昨天我去打印机上取东西时,发现咱们组
的加藤打印出来的一张组织图,你猜结果怎么样?”
苏玥没来由的想轰他走,想说就说,还非要让别人配合,这种说话方式真让人受不了。
“包打听”继续意犹未尽的说:“除了部长仍旧是孙小慧以外,咱们这三个组都是新选的组长,咱们组啊……”他故意停顿在那里,还拿眼睛仔细的观察苏玥地反应

苏玥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爱谁谁呗,反正跟我没关系。”
“包打听”很开心的笑,“这话你可说早了,告诉你吧,咱们组的组长是你。”说完,“包打听”摆出一幅得意洋洋的表情。
苏玥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以后不要再这么风言风语了,好了,我到时间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其实“包打听”这个人挺不错的,热心肠,工作起来也很细致,而且好思考,只不过太八卦了,一个男人能八卦成那个样子,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进了会议室,苏玥感到今天的会议阵容跟以往稍稍不同,以前都是孙小慧,悉数日本人,还有各个组的业务骨干,可是今天到场的只有孙小慧,还有他们组的
负责人加藤。
苏玥打过招呼,欠身坐下后,加藤开腔了,又是低头又是感谢,客气的那叫一个十万八千里,苏玥也只能学着她的样子,一顿点头一顿感谢,到最后她才弄明
白,原来加藤的教授任务结束了,就快要回国了,说自己在中国这两年里,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在工作中也与大家互学互进,希望今后大家仍能一起努力,
努力工作,互相支持,互相协力。
苏玥这才恍然,刚才“包打听”说日本人要撤出项目组,原来是真的。
紧接着,孙小慧开口道:“苏苏,从进公司到现在,你的努力和进步有目共睹,公司对你的期望也很大。业务移管以来,我们的身份是半透明的,还没有对外界
公开这个项目已经挪到了中国,现在两年过去了,我们这边的技术力量已经完全有能力将所有的业务都承担下来,但是日本方面支援我们这边的人员和时间都
有限,所以以2年为时限,日本方面的负责人全部撤回,全部的业务也就由我们全权掌控,这是一件很具有考验性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自食其力。等加藤他们
回国以后,各个组都需要选出一个负责人。针对你们组负责任的人选,我们几个人也作了商讨,大家一致认为,你对工作有责任感,而且态度端正,相信在加
藤回国后,你有足够的能力带领你们整个组,一如既往的保证客户满意度以及业务的品质。”说完,孙小慧很温和的看向苏玥。
苏玥心里其实是抵触的,那几个日本人的工作状态,她是见过的,每天第一个来,也是最后一个走,然后每天作汇报,对数据,还要负责进度检查,每天都要
跟日本营业的联络,以及日本各个相关部门的沟通,物流、印刷、会社企划,财务部门等等,这些沟通并不是一个她这样日语半生不熟的人所能担当下来的。
而且他们现在做的业务并不是全部,听孙小慧的意思是还有一部分业务也要拿过来,到时候新旧业务一拥而上,肯定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苏玥只能缴械,推辞道:“孙部长,我对自己的能力很不自信,我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担负起整个组,所以,还请重新考虑一下这个组长的人选,我实在
是……”
“苏苏,这个决定呢,我们是慎之又慎才得出的结果,而且除了我们全面通过,还得到了这次负责移管策划的公司高层的认可,而且任命已经下来了,今天会在
公司的内网发布,所以不需要再考虑了,我们都相信你完全具备这个能力,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所以请不要推辞。公司也想给你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公
平竞争,能者上,这本来就是公司的宗旨,作为这个公司的一员,你应该为自己能够得到公司的承认而感到骄傲。”
这样一副重担压在苏玥身上,她只感觉快乐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她甚至悲观的认为,自己会成为工作机器的。无奈,推辞不得,苏玥只能兴致不高的接受了任
命。
任命下来后,“包打听”一脸兴奋得来找苏玥,“怎么样?苏组长,什么时候带咱们组的人出去happy一下吧。”
苏玥抬头,“你说这真的是好事?好到需要大摆宴席?”
“总之升职加薪就是好事,如果可以的话,再大吃一顿,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包打听”一如既往的腔调。
苏玥叹了口气,“你的建议还真歹毒,一请就是二三十号人,你想吃穷我吗?”
“别小气了阿,以后有什么事情,大不了我罩着你。”
苏玥微闭上眼睛,心想:又来了,不过请吃饭也是应该的。于是打电话给店里,通知周五晚上暂停营业。
中午,苏玥在食堂意外的碰到了李诺,本来日本部按照日本的时差进行工作,所以跟其他部门的时间是错开的。苏玥很不解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李诺,问:“我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没到你们的吃饭时间吧。”
李诺笑,“我提前跑出来的,为了给你道贺,在公司的内网上,看到你升职了。”
苏玥了然,兴致不高的说:“赶鸭子上架,我算是骑虎难下了。”
“别给自己泄气,万事开头难,我相信你的。”李诺没有长篇大论,关于升职也只是简短的几句话。
苏玥突然怀疑他的目的另有所在,果然,李诺展开笑,笑得有些不自然,他正了正声音说:“苏玥,我听说你去相亲了?”
苏玥一口汤,呛在那里,咳嗽不止,李诺立刻起身帮她顺顺背,苏玥伸手示意他不用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缓了半天气,才说:“你,你听谁的啊?没有,绝对没有。”然后她心虚的干笑着,暗想: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无数人
侧耳倾听。
“噢,果然是我同事看错人了。”说完,仍旧探究似的看着苏玥越发不自然的表情。
“对,一定是看错了。”苏玥想:这人都什么眼神啊,当天相亲的明明是小漫,再说了,就算是相亲的话,哪能穿成她那天那个样子阿。
“但是……”李诺仍旧坚持不懈的发言。
苏玥立刻挡回他,“真的不是我。”现在的她急需换一个话题,刚好,看到李诺的员工牌,苏玥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说:“呀,你的员工号码还挺特殊的啊,999
,第999名员工?有意义啊。就为这个,我准备请你吃可爱多,走吧。”
苏玥借口可爱多化的快,于是顺理成章的成功地溜掉了。
周五,苏玥带着整组的人去“归去来兮”,顺便也想叫上小漫,电话接通后,“小漫,归去来兮有饭局,来吗?”
电话里的声音稍微有些吵,“妹妹,我不去了,我今天有安排。”
苏玥立刻警觉道:“你又去相亲了?”
小漫不以为然地说:“当然了,我现在的状态,一半时间是在相亲,另一半时间是走在相亲的路上。”
“那好,您老人家继续,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苏玥无可奈何的挂上电话。
然后一屋子人闹哄哄的,吃完了饭又去唱歌,喧喧闹闹得一周又结束了。
苏玥也感叹时间过得快,原来,人只要一忙起来,就会忘记时间,而时间也会抛弃人,发疯似的飞速向前奔。
究竟来来回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忙忙碌碌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开始考虑这些为什么了呢?
受到威胁
接受组长这个重任后,苏玥忙得跟个机器似的,业务内容还好说,只是日语太让她头疼了,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拿来学习,可是苍天并没有怜悯她的
小心愿,依旧用一种折磨人的方式转啊转。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10
才消停四个月,只见“包打听”又神经兮兮的来到苏玥的座位前,苏玥现在看见他就头疼,但是又不得不佩服他,小道消息不断,而且准确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苏玥时常觉得“包打听”不去做商业间谍简直就是屈才。
这次,还未等“包打听”开口,苏玥就学着“包打听”的口气,神经兮兮的说:“苏苏,听说了没?”
“包打听”愣了愣,然后尴尬的笑,笑起来像一个傻傻的大孩子。
苏玥忍不住的笑了,“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开场白,我都听腻了。”
“包打听”露出了个了解的表情,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苏苏,我听说最近公司在做品牌更替,你有这方面消息吗?”
苏玥摇了摇头,这个她的确没听说过,就算是有什么风声,她也充耳不闻的。
“整个PC部门大调整,据说小慧姐也要调到别的部,很快就有新部长走马上任。”一向乐呵呵的“包打听”这时也面露难色。
“公司改革应该是好事,只不过,连小慧姐都要调走,看来这次人事调动的力度前所未有。”苏玥也认为前景堪忧。
“包打听”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新部长什么品性,如果能像小慧姐一样体贴部下那就好了。不过啊,我看够呛。”
苏玥不解,“为什么?”
“品牌更替本来就前所未有,全世界都首屈一指,所以呢,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不知道这个新部长会烧什么样的火,如果烧大发了,我们这些人没
有一个会舒服的。”“包打听”仍旧满脸的愁容。
苏玥宽心似的说:“不要危言耸听了,左右都是工作,百变不离其中,有什么好担心的。”
“包打听”抬眼看看她,兴致寥寥的说:“对啊,你是不用担心,你男女通杀,我们可就惨咯。”然后他倚在苏玥桌子的隔档上,突然一下子来了精神,神叨叨的说
:“不行,为求自保,我还是得先到外面找个工作,为自己铺个后路,免得到时候被公司开了,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苏玥上手拉住他,说:“你还真去找工作啊?你走了,咱们组的业务骨干就又少了,前几天被借调到新组的那几个人,这给我心疼得,好几天都没睡着觉。”
“包打听”还是为难的皱着眉头。
苏玥想千万得把他挽留,要不然工作全压在自己这边,有些呼吸困难,而且对于人手问题,也早就提交了申请,只不过在审核阶段,“我现在手头的工作挺多的
,分身乏术,所以我前一段时间还跟小慧姐提议,给咱们组再提一个组长,我推荐了你哟。”
“包打听”脸上的喜色也丝毫不掩饰,“苏苏,你说这样算不算走后门?”
苏玥嘿嘿的傻笑了两声,“怎么算呢,你这叫凭本事吃饭,等好消息吧,你很快就会加入升职加薪的行列了。”
“包打听”毫无心计的笑。
苏玥又补充道:“到时候别忘了请吃饭哟,我可得把上次那顿吃回来。”
“包打听”头也不回地走,扔下一句: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刚坐下不久,苏玥就接到了孙小慧的内线电话,她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包打听”说的是真的?公司的动作还真快,无声无息之间就能搞这么大动作。
来到会议室后,因为预见到了要谈什么内容,苏玥萎靡的坐在那里,只等着孙小慧宣布那颗定时炸弹。
没曾想,孙小慧开腔后,说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一件事更是一枚重磅炸弹,炸的苏玥措手不及。
“苏苏,12月末公司的忘年会呢,我想让咱们部出个节目。”一个很贴心的开场白。
忘年会出节目,这是常例,苏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于是回答:“好啊,应该的,不能每年都让小慧姐一个人出力,我们也应该分担分担。”
孙小慧似笑非笑的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玥猛然间意识到:自己中圈套了。
“小慧姐,我的意思是……”苏玥试图挽回。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我准备让咱们部门出一个现代舞,你来领舞。”仍旧是平和的笑容,可是苏玥心里的火“嗖”一声就开始升腾。
“小慧姐,跳舞,我不会啊,这方面我就是个白痴,你还是找部门其他人吧,我真得不行。”跳舞?跳六,她也不行啊。
“苏苏,其实今年我也完全可以全权代理,但是……,估计你也听说了吧,关于公司品牌交替的事情。”
苏玥再一次印证了“包打听”的金字招牌,这样的人才公司说死都得留住。
所以苏玥也不能一味的装傻充愣,于是点点头说:“听说了一点,但是不全。”
孙小慧点头,“你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其实我很舍不得把你们交出去,但是公司的改革不允许感情用事,所以我想,在我还是你们部长的时候,我希望咱们全
组上下齐心协力再来一次辉煌,来证明咱们PC部门的价值。”
孙小慧的话让苏玥感到上下都困难,上的话,她根本就不行,下的话,又太拂部长的面子了。
“就当是你们送给我这个旧部长的礼物,我也能开开心心的去赴任,怎么样?”孙小慧探寻的语气在苏玥听来却是咄咄逼人。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苏玥如果再拒绝的话,就有点太不尽人情了,于是点头说:“好,不过我真得不会,我的肢体不发达,到时候出丑就糟了。”
孙小慧终于释然的笑了,“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到时候,肯定会哗动全场。”
苏玥只能心虚的点头,其实她真的不看好自己。
“关于人选呢,咱们部里,我挑了五个身高过一米七的女孩子,但是男孩子呢,有些难办,咱们部里的阴盛阳衰是出了名的,其他四个女孩子的舞伴我都给配好
了,只有你还是空缺。”
苏玥突然认识到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于是傻笑着说:“我啊,好办,我觉得包打听就可以,身高很匹配的。”
孙小慧立刻给出否定的回答:“身高配是配,但是长相不匹配,所以他不行。”
苏玥立刻争辩道:“长相不是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可以让大家都戴面具,像化妆舞会那样,即神秘又解决了相貌问题。”
“我们部门的美女,为什么要戴面具,尤其是你,你可是我的头牌。”
苏玥感觉今天的小慧姐说话怎么这么轻佻呢,“还头牌呢,又不是春花楼,小慧姐,不用这么正式吧,又不是选拔赛,意思意思就行了吧。”
“这样吧,你的舞伴我准备从别的部门借调过来。对了,你跟开发二部的李诺好像很熟吧。”
苏玥连忙说:“不熟,一点都不熟。”这个人,她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往上凑。
“苏苏,你也没必要紧张成这个样子,既然你跟他不熟,那么就由我出面跟他们部长协调借调的事情。”最后她像定案似的说:“就这么说定了,好了,你出去忙
吧。”
“小慧姐,关于舞伴的事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这个……实在是不方便啊。”苏玥委屈得不行了,可是又不能什么都说出来。
“排练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何况,那次打羽毛球还有在食堂的时候,看见你们两个挺好的啊,如果你说你们两个不熟的话,那你就干脆把他当成白菜,就可以了
。苏苏,你不要再推辞了,要不然,我可要翻脸了。”
苏玥不由分说地被撵出了会议室,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把李诺当成白菜了,李诺,我对不起你!
舞蹈训练
因为离忘年会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12月份也恰恰进入各个项目组的运作高峰期,但孙小慧的命令又不能不服从,所以这就累惨了苏玥,每天白天要忙上
班,晚上也只能加两个小时的班,然后就得跑到练舞场开始另一番劳累。
其实累点也没什么,她还是可以忍得,但是最让她忍无可忍的就是自己果然对舞蹈这一项体育运动一窍不窍。
第一次来到练舞场时,大家都是雄赳赳气昂昂,踌躇满志的样子,但是等他们看过舞蹈老师表演过节选的部分后,他们不是抬头仰天就是俯首视地,苏玥的为
难情绪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本来看到李诺的那张脸时,她就已经开始怨天怨地了,可是这舞也太……,怎么说呢,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辣”和“野”。
苏玥立刻发挥她的首领作用,带头提议道:“小慧姐,我看这舞能不能改改啊?这些个动作实在是难度太高了,我们都做不来啊,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是啊,小慧姐,我都多少年没动过我的老胳膊老腿了,还是再改改吧。”另一个组的小女生附和着提议。
苏玥立刻赏识的看向那个敢蔑视权威的小女生,果然,又漂亮又个性,苏玥就喜欢这样的。
“小慧姐,听听这些民众的心声,你就发发善心,别下死手整我们了,我们真的不行。”苏玥继续在火上浇油。
“你们怎么就不行?都还那么年轻,遇事就打退堂鼓,将来我们这个部门还怎么搞得起来?”孙小慧的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
苏玥可不想惹火她,于是上前讨好地说:“小慧姐,其实我们也不是有意推托,只不过,我们确实都没有基础,刚才那段确实有难度啊,这搁谁身上都得是我们
这个想法。”
“刚才那段有难度吗?”孙小慧提出疑问。
其中几个不怕死的拼命的点着头,算是给予回答。
孙小慧转头对舞蹈老师说:“老师,请麻烦再跳一遍。”
音乐再次响,孙小慧等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舞蹈老师,一会儿,孙小慧抬手示意停止,然后说:“这段是吗?如果我能跳出来的话,你们是不是就没有怨言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孙小慧得不到回应,于是把目光固定在苏玥身上,“苏苏,你代大家表个态。”
苏玥看向众人,却不料大家要不然就是低头看脚背,要不然就是把脸偏向另一侧,只有李诺端着他好看的笑,实实在在的迎接她的目光,苏玥心想:他们算是
靠不上了,只能把自己推出去做炮灰了,可是这炮灰死得也太惨了点吧。
“你们不说话,我就认为你们是答应了,老师,请把音乐再放一边。”然后孙小慧走到了大镜子前。
如果说老师的舞让他们目瞪口呆,那么孙小慧的舞就彻底让他们心服口服了。
肢体柔韧,动作到位,乐感十足,举手投足跟老师有得一拼,大家彻底瘪了。
刚才说话的小女生偷偷对苏玥而语,“苏苏,小慧姐简直就是个神仙。”苏玥咧着嘴,尴尬无比的点头,“嗯,神仙撞晕了脑袋,所以就下凡了。”
万般无奈之下,这十个人找到各自的舞伴,按照老师的指示列队,苏玥和李诺站在了最前面,老师集体讲授了一下动作要领,然后开始基础动作训练。
苏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一只企鹅,她又看了看其他的女队员,比较之下,发现果然自己跳得是最差的,她无限感伤:原来承认自己差是
一件多么伤自尊的事情啊。
转身的时候,苏玥看到李诺却跳得不差分毫,这样她就更不服气了,皱着眉嘟着嘴,一幅阶级斗争的表情,却不想自己过于坏心眼,转身不及时,跟李诺来了
个对对碰,苏玥满脸歉意的看看了李诺,又偷偷的看了看其他人,她现在就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舞蹈老师开腔道:“跳舞呢,不仅要用身体,还要用心和头脑。”
苏玥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是不够投入,可是被这样说实在是太栽面了,她真的想放弃,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觉,她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就这样被看扁,她
更是不服气,索性放开了手脚,发挥自己的极限,就算跳得再怎么差,毕竟自己也是尽力了,也算是给自己和小慧姐一个交代。
连续几天,都一直在重复基础动作,同样苏玥的动作蜕变速度也是突飞猛进,动作流畅了不说,更主要的是,大镜子中的自己不再是只企鹅,看习惯了,反而
会有点那种调调,苏玥对自己说:加油!没有什么不可以!
基础动作训练结束后,男女分队,进行各队的舞蹈内容强化。
老师的表情很诱惑,动作又是充满了挑逗,只是扬个手,勾个腿,撇一下脖,回一下头,苏玥都觉得自己的心一颤一颤的,原来尤物是这样炼就的,苏玥信心
膨胀,雄心泉涌。
等各队的动作教授终了后,又将男队女队和在一起来了一次大会师。
可是苏玥对着李诺,就愣是胳膊腿儿发直,就连最基础的表情都挂不住,更打击她的是,李诺很放得开,可是偏偏自己放不开,因此他们这对儿每次都被喊停

于是,苏玥被孙小慧叫去谈心,苏玥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小慧姐,我对着李诺很别扭的,你看,能不能帮我换个舞伴?”
“苏苏,我不明白你别扭个什么劲,为了这次借调李诺推掉了去总部进修的机会,人家牺牲的可比你多,你就对他笑笑又不会折损你,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
苏玥低头不语,心想:小慧姐,你这不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一直都在想换舞伴的事情,这你可是知道的。
“苏苏,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个熟不透的瓜呢?跟你说吧,换舞伴,你想都别想。我问你,你就不考虑一下李诺的感受?”
苏玥抬头,皱着眉头,“他也不见得跟我搭舞就很开心。”
孙小慧上手点了点苏玥的脑门:“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到这种事情就犯糊涂,真拿你没办法。不过,真的不能给你换舞伴,其他四对儿都有默契了,现在再拆
再重组只能延误进程,你觉得的这样合适吗?”
苏玥自觉理亏,只能继续不语。
孙小慧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适可而止的任性会让人变得可爱,但是不合时宜的任性却只能给自己降分,所以呢,这各中的厉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了,继续回到训练场吧。”
苏玥关上门,严重鄙视自己:你还真是不给自己长脸,磨磨唧唧,拿不起又放不下,吃了这么多年的大米饭,怎么还是个熊样呢?
心理战有的时候也是最见效的方法。
当苏玥能够基本正常地完成整套舞蹈时,李诺又开始出错,所以依旧是他们这对儿被叫停。
虽然被叫停,但是这次苏玥的心境完全的不同了,她自我安慰道:终于不是我的毛病了,终于不是我的责任了。
休息时,那个既漂亮又个性的小女生拉着苏玥聊天,她趁四周无人,神秘的说:“苏苏,你的舞跳得太……”
苏玥的头一阵疼,争辩道:“这次完全不是我的原因,我很认真很投入的跳了。”
小女生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苏玥觉得自己彻底要疯掉了,到底想让她怎么样啊?
那个小女生面露难色,但是又憋不住不说,“就是因为你跳得太认真太投入了,我看着都心动,何况是男人呢?李诺这算是定力强的,要是你把腿勾我身上,然
后再用手环着我的头,隔着暧昧的距离看着我的话,我的鼻血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喷溅出来。所以呢,你还是悠着点吧,别折磨人家李诺的小心肝了。”
苏玥只想仰天大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管跳的好还是不好,都有意见,这舞真是没法跳了。
独家消息
不满归不满,总不能前功尽弃吧,舞蹈还是要继续的,忘年会还是要迎接的,而且越临近忘年会两个人的配合越默契,往往把手搭在对方身上,只要手上稍一
用力,也就心照不宣的知道对方的指令。
苦盼苦等的忘年会也不远了,就在三天后。
周五,苏玥疲惫不堪的跟日方开完进度会议,被挑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骨头,她无限神伤的回到座位刚要写会议记录,就看到“包打听”又不请自来。
介于“包打听”的金字招牌,苏玥这次没有选择直接轰走他,而是选择很有耐性地听他神经兮的开场白。
“苏苏,听说你们排练的那个舞大有看头啊。”
“没有啊,还不是那个样子嘛。”苏玥在想:难道他今天没有独家消息?
“听说你把你的舞伴迷的个五晕六昏?”一幅闲着没事,就知道到处串门传瞎话的表情。
苏玥看着他的表情很欠揍,但是碍于身高,她只能作罢,尽量让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激动,“你每天除了施展招风耳,是不是就没有别的特长?”
“包打听”摇头,“说话归说话,你怎么能人身攻击啊?”
苏玥做出了“请离开”的手势。
“包打听”对她的动作嗤之以鼻,然后一本正经得说:“我来是想告诉你,忘年会,我参加不了了,到时候你把我的员工卡带着,据说按照员工卡号可以抽奖。”
苏玥鄙视了他一下,这是有史以来“包打听”的小道消息里最没出息的一个。
“苏苏,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据说还有迪斯尼限量版的‘米奇’和‘米妮’夫妇的人偶,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项目的,遗憾啊。”“包打听”的表情看起来还真得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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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些人偶干吗?”苏玥实在不解,一个大男生还爱好这个。
“包打听”突然很腼腆的说:“苏苏,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然后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对苏玥耳语:“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这不是
想讨她欢心吗?”
苏玥嘿嘿的笑,心想:小样,你也有把柄落我手里了吧?
“包打听”突然惶然,“苏苏,你不会出卖我吧?没想到你也是个大嘴巴!大喇叭!”
苏玥心里一阵委屈,“我怎么就成大嘴巴了?要大嘴巴的话,也是你啊!”
“那你保证你不说的话,我就告诉你另一个独家消息。”“包打听”摆出谈判的表情。
苏玥摆摆手,说:“你想说就说,我这没有时间伺候你。”
“包打听”仍旧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在忙头工作,这才倚在桌子的隔档上,也不管苏玥想听不想听,就开始说:“你知道吗?”
苏玥的头更疼了,她只能拿手重重的按住太阳穴,恨恨得说:“你都没说我怎么知道?真是受不了你了!”
“包打听”笑,似乎惹怒苏玥,他很开心,然后神经兮兮的说:“我听说,要来接手咱们的新部长阿,是个牛人。”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相苏玥,似乎他就是那个牛人
,苏玥还真就佩服他这一点,每次都能掐住别人的欲望,然后让别人敬仰他,顶礼膜拜。
“那个人啊,原来是负责欧洲部的,后来这不是品牌更替嘛,然后就被公司重金挖了过来,年薪据说……”然后就看“包打听”伸出自己的双手,煞有介事的,一边
数一边对天冥想,最后保持住他的手势,说:“年薪七位数呢。”
苏玥用手顶住额头,很是无奈的看着他的这个动作。
“苏苏,你还别不服气,美金啊!”“包打听”的眼睛瞪得大大,仿佛苏玥现在就是那七位数的年薪。
苏玥只能配合着他说,“那他应该是个老人家吧,老人家性格温和,好相处。”
“你还真错了,那个人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包打听”插着胳膊,继续说:“这人被挖来之后,原本辅佐咱们亚太地区总负责人的工作,然后不知道抽什么风
,公司又说‘新品牌新改革’,就把他派到这里了。”
苏玥吃惊,“从亚太地区辅佐到一个小小的日本部?他得罪公司的哪个权贵了吧?这不明摆着是降职吗?”
“包打听”高深莫测的笑,然后意味深长的说:“苏苏,你真短见,要真是那样,他就不是我心目中的牛人了,据说他许诺两年内整改全亚太地区的运营模式,这
次只不过把日本部作为试点,所以我们就都是试点中的地雷,我们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直接影响他的业绩,你地,明白?”
“这还真是个问题啊。”苏玥开始认真地听“包打听”说这些事情,反正听听,早有些心理准备,总是没错的。
“所以说,我们都得小心着点,一不小心触怒了他,我们就会被咔嚓的。”“包打听”还顺势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苏玥被他逗笑了,说:“没那么严重吧,他又不是杀人如麻,只不过会有一些铁腕而已,你也别在我这里散播反动言论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包打听”叹了口气,“哎,工作啊!命都不保了,我这还干得起劲,这不是犯病嘛。”
苏玥低下头刚拿起会议的内容,按照会议内容补充会议记录,却见“包打听”又折了回来,依旧神经兮兮的表情,“苏苏,你的英语怎么样?”
苏玥被他没头没脑的问,只能茫然的摇头,“不好,都被我当米饭吃了。”
“包打听”突然很神经的一笑,“还好,我只把英语当咸菜吃,所以还留了一点。”
苏玥立刻拿起文件,拍在他身上,说:“那就留着慢慢吃吧。你又折这么一趟,不会就是告诉我你们家有咸菜吃吧?”
“当然不是了,告诉你吧,对于新部长来说,英语才是官方语言,所以我们的日语根本就上不了场面。”
苏玥叹气,英语啊,她连最基本的语法都忘得一干二净。
“真没想到,公司千方百计的弄来一个假洋鬼子,日子不过好过啊,下班后我得去报个英语班。”然后看看苏玥落寞的表情,很温情的说:“苏苏,要不要我替你
也报个名?”
苏玥终于下决心把这个搅她心情的祸水扫地出门,“看到你,我就舒服不过来,你赶快给我走!”
“包打听”撇了撇嘴,“切,嫉妒我!”
苏玥无力的坐在座位上,对着顶棚哀号:折磨啊,无穷无尽,让折磨来得更猛烈些吧!
赴汤蹈火
下班前,“包打听”又来到苏玥的桌前,苏玥彻底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我说,苏苏,还不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典型。
苏玥闷头说了声,“嗯!”
“你得跟我出来一下,我得刷了卡之后到外面才能把员工卡交给你,就咱们楼那些全方位的摄像头,一个不小心,就被监视了,所以你得出去跟我配合一下。”
苏玥只能把文件合上,然后慢悠悠的起身。
这时“包打听”刚好看到苏玥的文件,标题和内容英语居多,“包打听”一下来精神了,说:“苏苏,这么快就开始跟领导保持步伐一致了?靠拢的有些迅速阿!不
过,看也是白看。据说,那个牛人在某某学校读的大学,又在某某学校读的研,现在又在某某学校博士在读。算了,这些学校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免得把你
震撼过度,晕倒了,我还得给你叫120。”
苏玥没有好气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你再这样,我就到你女朋友那里投诉你!”
“包打听”立刻摆手,“千万别,我马上就走,留给组长大人一片清静的空间。”
出了公司,“包打听”还不忘提醒苏玥:“周日晚上,千万别忘了带我的员工卡去啊。”
苏玥只能把他的员工卡也挂在脖子上,示意:你就放心的去吧!
周五晚上,大家又来了最后一次彩排,顺便把服装也带了过来。
男装很普通,只不过强调要把黑色衬衫的纽扣开到第四个,说是要露出优美的胸线。
可是女装,苏玥就彻底无语了,黑色的裹胸,同款的白衬衫,却要求露出腰线,同样要求开至第四个纽扣,然后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质热裤,然后一人又配了
一双长至膝盖的靴子,十厘米的高度,再配上闪亮亮的妆,等大家一照面,都是互不认识的样子。
这些行头一上身,大大的增加了错误率,叫停声此起彼伏,苏玥和李诺也被叫停了三回,一次是苏玥在转身的时候,手指划过,不小心拉开了李诺的衬衫,第
二次是李诺把手搭在苏玥的腰间时,苏玥竟然条件反射的推开李诺,李诺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第三次是苏玥把腿勾在李诺腿上时,李诺竟然一
把搂住了苏玥,这属于规定外动作,所以立刻被喊停。
其实其他几个组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苏玥甚至知道有两对儿已经开始秘密的转入地下了。
完整的彩排了六次后,老师终于宣布可以胜利闭幕了,他们终于出徒了。
苏玥婉言拒绝了李诺的护花行动,拖着透支的身体,疲惫不堪的回到家,然后还没来得及根李沙漫打招呼,就一头倒在床上,不出一分钟,她已经睡死过去。
周六中午,李沙漫又私自闯进了苏玥的房间,苏玥痛苦的挣扎,她发誓等明天一定给自己的门上两把锁。
然后只听李沙漫在她的衣柜里倒腾了一会儿,然后叫醒苏玥:“妹妹,你的那见贼淑女的大衣放哪里了?借给姐姐穿穿。”
苏玥迷迷糊糊的一指,“在衣柜的最左边,标着‘忘年会’的标签。”
“谢谢咯,那你的那双新买的靴子也顺便借给姐姐吧。”李沙漫还不忘讨好的降低了音调。
苏玥含含糊糊地说:“嗯。”
也不知道李沙漫什么时候撤出阵地了,苏玥一觉起来已经下午2点了。
没过多久,手机就唱了起来,苏玥无可奈何的接起电话,“喂,小漫,你好象还借走了我的上衣和包包吧?”
李沙漫开始傻笑,“妹妹,我就借借,回去我就还你,我还想用这套打扮去威慑一下别人呢。”
苏玥笑:“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怎么今天穿成那个样子,又去相亲?”
“妹妹,你真聪明,不过啊,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苏玥打了个打哈欠,含糊的说:“说吧,什么事?”
李沙漫很认真地说:“是这样的,我妈给我约了一个小时候的邻居让我今天去见见,可是我的导师却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安排他的一个学弟跟我见见,本来我想
推辞的,可是双方都说今天机会难得,都只在本市停留一天,除了正事,也就只有跟我见面的时间了,可是偏偏时间又串不开,所以我就想……”
吞吞吐吐根本就不是她李沙漫的为人,这一点苏玥还是可以确信的,但是她今天这个语气很是有问题,苏玥突然觉得自己很凶险。
“小漫,你不会动什么坏心思吧?”苏玥有些冒冷汗的感觉。
“妹妹,你就发善心帮帮我吧,我这也是没办法,我那个邻居啊,是我妈钦点的,我要是不去就别想要命了,就我妈那势力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像是
给她丢人了似的,每次都总对我说说谁谁谁嫁的有多好,我这次就想看看她心目的中的好是什么样子的。而且邻居同志今天来这里出差,我只有这一次公然反
抗我妈妈的武装镇压,所以我得抓牢。而学弟呢,我又不好意思不去,毕竟是导师介绍的,如果知道我知道我辜负了他的好意,我的前途就渺茫了。”李沙漫尽
量清晰地分析整件事情。
“你舍一个不就完了嘛。”苏玥尝试着让李沙漫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解决问题。
“不行,利害关系都摆着呢,两个我都不能舍,舍哪条都是死路,所以你帮我去见见那个学弟,好不好?”
“不行!没得商量!”苏玥很坚定的回绝了她。
“妹妹啊,你就帮帮我吧,你去见,也没有损失啊,大不了喝点东西,不多说话,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李沙漫开始没心没肺的设想。
“不行。”
“妹妹,你忍心看我丢了前途,还是忍心看我被我妈生吞活剥?”李沙漫越说越恐怖,“妹妹,就帮我这一次,以后饭我做,房间我打扫。”
苏玥不语,但是心里已经开始乐了。
“你上次不是看好我的笔记本吗?我借你用半年!怎么样?你赚大发了,全新的,我都没太舍得用。”李沙漫咬牙许诺了她的心头肉。
苏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好,成交。说时间地点人物还有接头暗号吧。”
李沙漫一一道来,苏玥立刻起身行动,她火速到达约定的咖啡厅,却因为早到了一个小时,只能百无聊赖的等,一会儿便看到服务生引了两个人径直走向她的
座位,而其中一个人是她万万不想见到的。
“苏玥,你怎么也在这里?”李诺的声音让苏玥尴尬无比,这次是彻底装不成李沙漫了。
她立刻抬头咧了咧嘴傻笑说:“呃……这里风景好啊。”
李诺立刻向服务生投去疑惑的目光,苏玥立刻挡上去说:“她记错了,记错了。”然后又把服务生送走了。
这才坐下来,干笑着说:“好巧啊,你们这是?”
李诺疑惑未解,但仍旧回答:“噢,我同学来这里出差,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带他来认路。”
苏玥立刻伸出了手说:“幸会幸会,我叫苏玥。”
那人也礼貌的伸出手,报了自己的名字,苏玥只觉得被雷击中,李诺的同学就是那个学弟,她开始坐立不安,然后起身说:“不好意思啊,我还有急事,需要先
走一步,你们慢聊慢聊。”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喂,小漫,我算是帮不上你的忙了,差点就穿帮了,那个学弟和我的同事双双出现,我就彻底演不下去了,你快想想怎么自救吧。”苏玥说的很急。
李沙漫“呜呼”了一声,“妹妹,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怎么会这么衰!”
苏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小漫,那个学弟不错啊,人很有礼貌,文质彬彬的样子,错过了,你就后悔了哟,所以你要好好衡量一下,是公然对抗你妈呢
?还是珍惜缘分呢?”
李沙漫不语,一会儿才说:“妹妹,咱们换换,你来见我的那个邻居,反正相一次也是相,相两次也是相,拜托了!”
“小漫,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苏玥真得不明白李沙漫到底想往哪边倒。
“拜托!下不为例,你也希望幸福是不?你都说那个人好了,那就肯定没错,所以千万别耽误,机会稍纵即逝,我不想让机会就这么溜走,帮帮我!”
“免谈。”其实她想想那个学弟的确不错,说不一定跟李沙漫能是好姻缘呢,她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
“妹妹,这样吧,笔记本电脑咱们两个换好了,怎么样,我的让步算大了吧,你别磨蹭了,时间就快要到了。” 李沙漫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要奔赴幸福了。
“等等,小漫一旦串帮了怎么办?”苏玥很担心这个问题,毕竟这不是无缘无故凭空冒出来的人。
“放心吧,8岁那年他们家就搬到国外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就又冒出来了,估计是跟洋妞处不来,这才把我翻出来的。而且家里超有钱,所以有钱人的
臭毛病他们家人都有,小的时候我就不大愿意跟他一起玩。”
“小漫要我怎么做,你给个指示。”苏玥也受了小漫的感染。
“妹妹,你就努力作出拜金的样子,要多世俗有多世俗,最好话一出口就让他知难而退,直接把他吓走就可以了。”李沙漫的声音有些不清楚,估计是进了地下通
道。
“小漫,告诉我地点和姓名啊。”
李沙漫说了某豪华酒店的名字,苏玥忍不住说:“你这邻居可够有财力的,住这么奢侈的地方,果然是有钱人的特质。”
“我还就讨厌这点,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我那个邻居姓姜,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反正小时候他妈总让我们都管他叫小帅,因为他太显著了,不说了,我……”
然后信号就断了。
自毁形象
苏玥端着手机,在脑海里迅速记忆那两点信息,然后招手搭车,报出地名后,还不忘嘱咐:“师傅,要快。”
师傅也不含糊,把油门一踩到低,直接上高速路,等到了约定的地点时,苏玥的肝都快要被颠出来了,但仍旧由衷地赞叹了师傅的超快速度。
走进明晃晃的大厅,伴着自己高跟鞋的嗒嗒声,她锁定了目标,其实她不锁定这个目标也不行,整个大厅的咖啡区就只有他一个人。
苏玥慢慢走近,那人一身休闲打扮,随意又翩然,他一边泯着咖啡,一边安静的看着报纸,阳光透过窗子,刚好划过他的头发,健康而且清爽,也许是听到苏
玥的脚步声,不经意的抬头,然后又重新将注意力移回报纸。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苏玥却由衷地感叹:这人长的真干净,像一块纯色的水晶石。
他的侧影定格在午后,源源不断地传达一种薄凉之感,清澈隽永。
苏玥作了个深呼吸,她是来完成任务的,于是站在座位前,轻问:“是姜先生吗?”
那人把眼睛从报纸上挪开,放下杯子,然后举止妥帖的轻点头,“我是。”
苏玥确定人没有错了之后,心里直吃后悔药,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开眼,非把小漫调走,这下倒好,这个人好的完全超乎想象,而且也没有小漫说的那种常见病
,也许是多年的熏陶,把他雕刻成如今的姜先生。估计小漫的笔记本自己是摸不着了,弄不好还得把自己的笔记本倒贴给她。
苏玥内心矛盾的坐到了他的对面,然后勉为其难的开口道:“我……”
那人疑惑的看着她,恰到好处的神色,一幅悉听下文的意思,苏玥刚要开口,却听背后有人甚是无奈的埋怨:“小漫怎么还不来呢?”
苏玥的脑袋瞬间膨胀无数倍,原来自己坐错桌子了,可是刚才明明没人的,怎么会突然又冒出了个人呢?
苏玥回头,只一眼,她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心里瓦凉瓦凉,心想: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尤其是跟眼前的这位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而且中间跨越了无数个光年。
那人足足能有两百斤的样子,整个看起来就是个方的,就这样还敢叫小帅,还是李沙曼的那句评语比较中肯,他太显著了!
苏玥只能满脸尴尬的笑了笑,对着对面的“姜先生”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然后欠了欠身,闪到后面的座位,一屁股坐下。
姜先生瞪了瞪他那门缝一样的双眼,过度热情地说:“你是小漫?”
苏玥勉为其难的点头,她终于同情加理解小漫了,心想:这小漫的妈妈到底想什么呢?这人一看就低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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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转念,确实,怎么可能是刚才的那位“姜先生”呢,要不然小漫也不会用那种口气阐述她与姜小帅的关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阿。
“小漫,没想到你都长得这么漂亮了阿,女大十八变啊!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总让我拉着你的手走,要不然你就哭,那个时候你就特别粘我。”
苏玥看了看他的脸,以及他夸张的表情,她感觉自己都要抽筋了。
却听姜先生继续说:“我妈跟我说国外的女孩太开放了,不同意我娶外国人,就让我回国找人结婚。我觉得我的条件挺不错,所以自然要求不能低了,我觉得你
……”,然后就拿他色色的眼睛把苏玥从头打量到脚,遂满意的点头说:“你还不错,如果能跟我结婚,你也算值了。”
苏玥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用力的悄悄桌子说:“你说够了没有?”
姜先生愣了愣。
接下来,苏玥使出了拜金女的强调,“我的要求也不低哟。”
姜先生维持一个姿势,期待下文。
苏玥倒是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对着窗户射进来的光,亮了亮手指,娇气的说:“先给我叫杯喝得,我都渴了。”
姜先生挥手叫来服务生,苏玥看都没看菜单,直接叉着手,异常拜金的说:“给我来杯最贵的,便宜的实在是喝不习惯,难受死了。”
服务生走了之后,苏玥如愿以偿地看到姜先生脸部抽搐的表情,大多数充数的有钱人都是给自己花钱不心疼,给别人花钱的时候心疼得哭天喊地的。
“既然来相亲,咱们就把话说明白,到时候也别说谁吃亏了,谁占便宜了。”苏玥像一个身经百战的相亲老手,眼神高傲的看向姜先生,“我妈很心疼我的,家务
事什么的,从来都不舍得让我干。平时呢,我也就是逛个街,购个物,做做美容什么的,我不喜欢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累个半死,还赚不了几个钱。还
有呢,我比较喜欢打牌,可是最近手气太差了,输了五六万吧,这些都是小数目,等我手气好了,我就能连本带利的捞回来。对了,你的车是哪款啊?低于一
百万的车我是从来不坐的。”
姜先生开始擦汗。
“对了,结婚的话,钻戒我得要12克拉的粉钻,太小的话,拿不出手,而且我也没面子,你说对吧?结婚就得风风光光的,我可受不了任何委屈的。”
姜先生仍旧擦汗。
这时苏玥的手机响了, 苏玥看了看,立刻接听,嗲声嗲气的说:“是李姐啊,最近忙什么呢?生意怎么样啊?”
李沙漫呆愣了一下,“妹妹,你搞什么?”
苏玥咳嗽了一下,继续嗲着声音说:“打牌?太好了,千万给我留个位置,我一会儿就到。”
李沙漫立刻会意,急声到:“妹妹,你千万别玩得太凶,你快撤回来。”
“别那么小气嘛,我才欠了你那么点钱你就开始喊了,还是不是好姐妹啊?这样吧,过几天我就把钱还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瞎了你的钱的,那就一会儿见咯!
~”苏玥的声音一颤一颤的,总算结束了这通电话,她都忍不住自己打冷战。
姜先生果然顶不住了,满脸堆着假惺惺的笑说:“小漫,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苏玥嫣然一笑,临走前还不忘说:“结婚的事情,你先考虑着吧,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我等你的答案哟。”
苏玥起身,忍着笑转身,却突然对上那个“姜先生”的眼睛,那人眼里只是瞬间的冰冷,遂又恢复了优雅,泯了口咖啡。苏玥本想礼节性的欠身,可是又一想,估
计刚才自己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这下可糟糕了,还好不认识,及早撤退才是正事,于是快速闪人。
回到家后,苏玥向李沙漫报告了基本状况,李沙漫哀号:“妹妹,你这不是帮倒忙吗?这要是传到我妈耳朵里,我妈非以为我败家不可,我这可怎么收场啊?”
苏玥摇摇头说:“放心吧,你想啊,你又能花钱,又能赌钱的,是个人都得绕着你走,何况是这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我看啊,他以后只要提起你李沙曼的大
名就得哆嗦,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李沙漫点头,“有道理!”然后她躺在苏玥的床上,无限惆怅的说:“妹妹,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
“谁?师弟?我就说嘛。”
李沙漫摇头,“不是师弟,是你的那个同事,我相中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照常!!
惊天霹雳
苏玥睁大了眼睛吃惊的问:“你是说你看好了李诺?”
李沙漫立刻把自己挂在苏玥身上,眼露渴望地说:“是啊,就是那个李诺,妹妹,你这次可得帮帮姐姐。”
苏玥有些为难,怎么说呢,撮合小漫和李诺的确是件好事情,但是李诺的心思她有些摸不准。而这件事由自己出面说的话,总觉得不合适,相反,她觉得只要
自己一开口这事就得办砸了。
可是她又架不住李沙漫的软磨硬泡,又实在不能说出她跟李诺之间的微妙关系,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道:“我给你说说看吧,成还是不成,就看你们的缘分深浅了
,努力吧!”
“妹妹,有你这句话就成,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努力。”
看着李沙漫异常兴奋的脸孔,苏玥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个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周日,从下午开始就要进行全公司的集体彩排,所以苏玥需要提前到会场,临出门时,李沙漫还一个劲的叮嘱:“妹妹,千万别忘了姐姐的正经事,姐姐等你的
好消息!”然后她毫不吝啬的送出一记飞吻,苏玥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付着。
到达会场后,李诺盯着苏玥的衣服瞅了半天,苏玥这才恍然,心里直喊自己笨,就不能换一件大衣?明明昨天小漫穿过,李诺肯定有印象的。
“苏玥,这件衣服看起来……”李诺不识时务的开口道。
“啊,还可以吧?不过满大街的人都在穿,我都买后悔了。”苏玥不得不佩服自己扯谎的本领。
李诺将信将疑,但是也没说什么。
这时,孙小慧来到苏玥身边,亲和力十足地说:“苏苏,晚上好好表现,给我们部门拉拉风,也给新部长提提人气。”
“新部长今天也到场吗?”苏玥一时有些沮丧,新部长来了,小慧姐就得走了。
“嗯,今天也算是宣布他的任职。对了,彩排完了,你到大厅,我介绍新部长给你认识,大家先熟悉熟悉,以后工作起来才能顺心顺手。”然后孙小慧又靠近了一
些,对苏玥耳语:“好好表现,我在新部长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你将来的路会越走越宽的。”
苏玥兴趣索然的点头道谢,其实她宁愿用自己的将来换小慧姐留下。
最后一次彩排终于结束了,苏玥想起孙小慧的话,起身去大厅。
在大厅外,李诺从后面赶上来,“苏玥,昨天来相亲的是你同学吧?”
苏玥嘿嘿傻笑了两声,“是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李诺有些迷惑。
“我是说你觉得我同学怎么样?”她强迫自己露出一幅媒婆的模样。
“苏玥,你什么意思?”李诺突然意识到了苏玥的话里话。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时间的话,咱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苏玥看到李诺有些动怒的神情,说得越来越底气不足。
“苏玥,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你却总装糊涂,装糊涂也就算了,还把我往别人那里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苏玥的气势一下就没了,喃喃地说:“我同学其实挺好的。”
“你同学再好,我也不要。”然后李诺气急的转身就走。
苏玥立刻追上去,拉住他,“李诺,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把你推给别人,只不过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
李诺转向苏玥,满脸还是怒气未消,“合不合适,不是你能说的算的。”他用力甩开苏玥的手,头也不回的走。
苏玥只能在他身后喊:“李诺,李诺……”
“苏苏,这边。”苏玥转头看见大厅中央,孙小慧跟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一起,正在向自己的招手。
苏玥看了看李诺消失的方向,失望的深叹一口气,果然好心办坏事,回去后可怎么跟小漫交差呀,她空前绝后的郁闷。
苏玥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走到大厅中央。
“苏苏,你们怎么了?”孙小慧感觉到苏玥的低落情绪。
苏玥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你们今后的部长,江南,江部长。”
苏玥随着孙小慧的手势,异常恭谦的看向江部长,不料这一看,苏玥只想找根粗壮的棍子把自己打昏,而且永世不要醒来。
苏玥尴尬无比的站在那里,脸部表情交错变化,迟迟未做出反应,直到孙小慧碰了她一下,她才勉强的欠身点头说:“江部长,很高兴见到您,我是EXC组的苏
玥,今后请多多关照。”
江南干净的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却用辨认的眼神扫向苏玥,然后口气清淡地说:“你好,我是江南,以后工作上的事情还需要苏小姐多多
的协助。”
苏玥彻底低下了头,根本就没有勇气对接他的眼神,她恨不得自己立刻从地球上消失,还不得不含糊的回答客套话,“您太客气了。”
这时苏玥的手机嗡嗡的振着,她无比感谢这位救星的及时出现,看到是小漫的来电后,她的心啊,已经被接踵而来的重创击沉,陨落了。
苏玥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江南淡漠,孙小慧费解。
电话里,李沙漫心焦的询问情况,苏玥只能含糊的回答:“李诺今天没来,上班后,我找个时间跟他说说。”李沙漫又是千恩万谢,苏玥感觉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她觉得今天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情,而且不光是今天,估计以后都不会顺心了,她的形象算是彻底被自己糟蹋了,真是悲惨之至。
因为苏玥等人的节目安排在最中间的环节,所以忘年会一开始,她仍旧坐在宴席上,失魂落魄的打量着陆陆续续上台作汇报总结的各方面领导和高层,其中也
包括江南简短的发言,英语和汉语两个版本,字正腔圆,寥寥数语,口气淡雅,却又不失部长的风度,整体感觉其他人都是来给他作陪衬的,他才是今晚唯一
的主角,因此效果很轰动。
邻桌好事的女同事开始叽叽喳喳的品头论足。
“哇,这个江南就是日本部的新部长?太夸张了吧,整栋楼就没有敢跟他抗衡的。”
“我来的时候,还跟他乘同一部电梯,他还温和的问我去第几层呢,真是想不到,帅到无法无天了不说,待人接物还特别有礼,绅士风度展露无遗,老天太宠他
了,让他应有尽有,真是没天理了。”
“嗯,在他手下工作,也真够赏心悦目的,估计日本部的工作效率会提高无数倍。”
“就是,我看公司就是有意安排这么做的,日本部二百多号人,男同事加在一起都不到20个,严重失衡,而且组长全部是清一色的女将。为了增强团队协作力,
这才派来杀手级别的江南,看来公司也真是下足了本钱。”
“可惜我日语不好,要不然就申请调到日本部。”语气中透着失望和索然。
“日本部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整革的试点,所以处处都是雷区,这个江南这么年轻就能做地区负责人,肯定不简单,我看日本部的人也是喜忧参半。”
“嗯,这么说来,那还是我们开发部安全一些。”
“开发部也不安全,日本部是整革试点,只要取得一点成绩,整个公司就要效仿,那个时候就是个大手笔了,你们还没听说吧,其他的事业部还算稳固,我们这
个事业部据说也要换新的负责人,替下老周。”
“我们整个事业部?从五楼到八楼?不会比老周还要老吧?我们可真够命苦的。”
“应该不会,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全部起用年轻人,新的负责人据说也很年轻,估计也是一牛人。”
“强悍!”
“据我全方位理性的分析,我看啊,新负责人跟这个江南有得一拼,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也有眼福呢。”
“这年头啊,牛人辈出,不想仰望都不行,不知道我累折了脖子,公司能不能给我算工伤。”
然后她们就把话题转到公司的福利,有薪假期,以及减肥美容上去了。
苏玥忧心忡忡的抬眼看了看江南的位置,却发现江南刚好也在看她,目光碰触的一瞬间,苏玥只觉得浑身冒冷汗,躲开眼睛的同时,她默想:看来自己注定要
命丧于此,折磨果然来的更猛烈了。
无处不在
还剩下两个节目就该苏玥他们出场了,她只能起身到后台准备准备。
到了后台,她就不得不跟李诺面对,她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李诺相处,只能挂着愁容,眼神飘忽的四处打量,其实是不想跟李诺撞上。
“苏玥,刚才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李诺用平静的声音主动跟苏玥交谈。
苏玥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好,笑了笑:“其实都是我不会办事,要道歉也是我向你道歉。”
李诺恢复了他好看的笑,“其实也没什么,要不,就按照你说的,约你同学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多认识个人,多一个朋友。”
苏玥知道李诺这么说完全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他回绝了她,她回去也不好交待。他的良苦用心,苏玥只能铭记于心,但是其他的她实在无能为力,于是领了
他的好意,开心地说:“你能这么想,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到时候我作东,地方你随便选。”
“口气还挺大的。”然后李诺正色道:“苏玥,以后你能不能别揽这种事情了?我要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
苏玥的一颗心,又开始冰凉,于是喃喃的说:“噢,知道了。”
“一会儿上台就别这种表情了,台下还有我好多同事呢,我还想让他们看咱们最完美的表演呢。”
苏玥傻笑,心想:别完美了,能保证发挥正常就不错了。
果然,站在台上的一瞬间,她有些头晕,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她有些紧张,手心猛个劲冒汗,李诺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低语:“今年真丰收,台下的白菜真多。”
苏玥笑着看向他,“的确!”
然后劲爆的音乐声响起,便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心全意演好这个节目。
大家情绪到位,现场气氛热烈,散射眩晕的灯光让苏玥完全的融进舞本身,淋漓尽致的发挥。
跳至尾声时,苏玥一个转身,然后妩媚的甩头算是要做个华丽的收尾,却不小心撇到台下江南正用冰冷彻骨的眼光看着她,苏玥一个机灵,慌忙间踩错了舞步
,李诺也意识到苏玥的失误,挽救般的拉她靠近自己,去不曾想苏玥被突然的一用力身形不稳,于是她就顺着李诺的身体由上至下的滑落,同时还伴着腰肢的
扭动,落地的一瞬间音乐刚好也停止,终于凑合着谢幕了,她却浑然不知自己的舞跳得有多妖精。
苏玥的这个动作在台下的人看来,无疑是惹火的,大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苏玥紧贴着李诺跳了一出完整的贴身舞,而且腰肢的扭动又充满了诱惑,那简
直就是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气。
一时间台下声音掌声哄起,哗动整个宴会厅。
回到后台,那个小女生上前拍拍苏玥的肩,异常兴奋得说:“苏苏,刚才我都看傻了,你这跳的真够妖的,我们部门肯定火爆了,先是部长,后又是你,双赢双
利。”
“什么啊,最后我踩错步子,差点就演砸了。”苏玥想想都觉得悬,还好自己是领舞,跟其他人跳的不一样,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小女生别有深意的笑笑,催促苏玥说:“别磨蹭了,快收拾收拾,还有机会参加游戏呢。”
苏玥收拾停当,刚坐回座位,就看孙小慧走过来,她坐在苏玥旁边的位置,很开心的笑:“苏苏,我就说看好你,果然,你的舞跳的惊艳四座。”
苏玥的表情有些难堪,“不会吧,小慧姐,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最后有多丢人吗?”
孙小慧笑而不语,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一会儿各个部门出人做游戏,找东西,你带你们组三个人参加,力争拿奖品。”
苏玥立刻叫苦:“我不上去了,体力有些透支。”
“哎,就这么一对儿限量版的米奇夫妇,不是我们部门的,可惜啦。”孙小慧的语气流淌着无限的惋惜。
苏玥这才想起来“包打听”说过这个奖品,原来不是抽奖,而是做游戏的奖品阿。
想想平时“包打听”的小道消息,送他个人情也是应该的,“小慧姐,找东西是什么?如果难度不高的话,我就上去,我可以拿米奇夫妇贿赂包打听,调动一下他
工作的积极性。”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15
孙小慧赏识的点头,“不错,知道笼络人心了。找东西,就是主持人说什么东西,你就找什么东西,一般都是些小东西,比如唇彩了,签字笔了,很容易的,关键就是比速度,比人缘,你去肯定没问题的。”
苏玥了然的点头,然后点了三个人,说:“你们三个人一会儿跟我做游戏,如果得了第一,我请你们吃饭。”
三个小女生立刻笑嘻嘻的凑上来,“苏苏,绝对没有问题,放心好了。”
游戏开始,六个队,一字排开,主持人一开始宣布的东西都是女同事的物件,这对于开发部那些人来说,女生资源奇缺,所以,一听到口令,苏玥就箭一般的冲下去,取到后又迅速折回台上,正在她们得意的时候,主持人又开始宣布:“员工号是333的整数倍的员工卡一枚”。
苏玥的细胞全部用到了来来往往的跑路中,一时半会儿还没完全蹿回大脑,但是她仍旧能利落的判断出,333,666,999……,999这个数字,熟悉啊。
于是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苏玥已经跑到了李诺的面前,伸出了手,李诺愣了一下,苏玥急急的说:“员工卡!”
李诺这才反应过来,忙拿出衬衫口袋里的员工卡,苏玥一把抢过来,扔下一句“谢谢”就跑回台上,然后在众人羡慕的阳光中,把员工卡稳稳的放在托盘上,扔给
队友们一记无比灿烂的笑。
接下来,只要是男同事的物件,苏玥就想也不想的跑到李诺那一桌,同桌的人也都给予大力支持,有的时候还去别的桌抢东西来支持苏玥。
几番折腾,苏玥的组基本上已经稳坐第一位了,这时主持人宣布:“最后一项:日本部江南先生的头发一根。”
大家哗然,纷纷看向江南,江南也露出备感意外的神情。
苏玥只感觉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下,她一回头,就听到她的组员说:“苏苏,还愣着干嘛,这可是天时地利啊,日本部,其他部门的人都不熟,所以肯定都不敢
贸然上去,这么好的机会,快把握住啊。”
“我,我……”苏玥真得很为难,别说是江南对自己有误解,就算没有误解,这上去就拽头发,好像也说不过去。
苏玥感觉背后又有人推自己:“快点吧,你是我们的组长,江南肯定会给你面子的,快去吧!”
苏玥瞅瞅其他几个组,好像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再看看江南,怎么都感觉如果自己走过去,就相当于在老虎身上拔毛,太恐怖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还是活活的被一个组员推了过去,她现在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江部长,能不能借我根头发?”
江南那张干净脸上仍旧是淡然,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无比配合的探了下头,苏玥立刻眼明手快的拽下一根,点头道谢后,就飞一样的跑回台上。
伴随着停止令,苏玥的组终于取得了胜利,大家激动地抱在一起,跳啊跳,直到拿了限量版人偶,大家的激动劲儿还没过。
激动人心的抽奖环节终于到来了,苏玥一手拿着自己的员工卡,一手拿着“包打听”的员工卡,心里默念:一等奖,一等奖。
主持人喊:“1525号,1525号的员工请到台上来。”
苏玥一个激动差点跳起来,1525就是她自己,在众人的羡慕声中,她快步跑上台去,朝两位主持人点头道谢,紧接着主持人宣布:“一等奖的奖品是情人节当天
的套房券一张,下面有请日本部的江南先生上台颁奖。”
苏玥的笑容彻底垮掉了,看着登上台的江南,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想:这人怎么无处不在阿。
江南将奖品放到苏玥手上,表情清冷的说:“祝贺你!”
苏玥的脸已经扭曲了,但是仍旧得强颜欢笑着说:“谢谢!”
在大家看来全场的大赢家无疑是苏玥,但是苏玥却苦闷的哀号:老天啊,你看我不顺眼就直说吧,不要再搞这么多事了!
黑暗时代
周一,江南跟孙小慧交接工作后,就开始漫山遍野放火,这火烧到了每个人,就差趁火打劫。
部门集体会议里,江南三令五申要进一步健全部门制度,严格要求规范工作间的工作秩序,希望工作间内只有与客户沟通的声音,手机全部做静音处理。
会有专项的人不定时进行员工信息情报的安全检查,这包括每天下班前桌面只能剩下电脑相关部件,其他文字性的纪录全部放到抽屉里存放,连台历都不可以
留在桌上,抽屉钥匙公司统一管理。如果在例行检查中三次不合格就开除,并且所有人的电脑密码以及操作系统密码必须上报,随时变更随时提交报告。
控制加班,而且加班必须提出申请,并必须事先得到组长的批准才允许出现加班,如果加班时间过长须得到部门长的批准。
新项目的移管只酌量增加人数,不再以新组的形式招人,并且培训任务针对各个组的特殊情况单独落实,力争不动用日方的人力完成培训,尽量达到流水线的
处理程度,在现有的人力资源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挖掘员工的潜能,力争用最合理的方案去对抗源源不断的新项目。
另外,各个组的技术骨干需要充当机动部队的角色,十个组的业务内容至少要学三到四个,这样在业务高峰期,可以在保证本组顺利过渡的同时,去支援其它
团队。
每天各个组长要在下班前以工作报告的形式向他汇报工作进度,如果与客户或者其他部门出现摩擦也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并且来往信件的内容都要炒送给他。
在苏玥看来这些都属于疯子行为,自杀都没这种方式来的残忍,就像是一个重刑之下的残废人还要被人在身上捅个无数刀,只能眼睁睁的看自己流尽最后一滴
血。
禁锢大家的工作自由度,而且权力过于集中,这样只会增加各个组长的工作量,毕竟现在各个组长除了作领导职外,还要参与到项目里去,也就是说,苏玥现
在既要做组长的工作,又要做普通的案件处理,一些难度异常的案件还是集中她的手里,并且她还负责整个日本部的品质管理,而且每个组内综合业务能力指
数最高的都是这些组长,毕竟工作的时间是有限的,却要同时身兼数职,并且每天大会小会不断,这样很快会有人累垮的。
所以当她听到江南的这些决策后,就已经喘不过来气了,气息不定,如果江南再发布什么刺激她的决定,她就随时都能晕倒。
“包打听”最终也忍无可忍的对苏玥耳语:“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组长是铁定得累死,就说普通员工吧,3月,6月,9月,12月这整整四个月的高峰期,本来人手
就不够,还得撤人去接手新项目,那个时候,新人就是忙中添乱的角色,老员工一个人当两个人不说,还得照顾新人,累也得累个半死,又不是机器人,这工
作真是没法做了。”
苏玥已经没有力气去发表怨言了,她只希望会议早早结束,不要再出什么花样了,她现在只想回到座位发呆,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只一味的清静一
会儿就好。
“包打听”像一只不辞辛劳的工蜂一样继续嗡嗡嗡,让苏玥不胜其烦,“这位牛人真歹毒,猛个劲的打压我们,他的政绩都是血粼粼的,那都是我的血啊。”
苏玥终于爆发了,“你别再说了,如果再唠叨个没完,我就疯给你看。”
“包打听”撇撇嘴,“苏苏,你疯也没用,有这种魔鬼般的直属领导,你就等着翘辫子吧。哎!天要灭我们啊!”
接下来,江南安排时间跟全部们的员工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每个人都被他面谈,本来这样做只是累了他一个人,可是他竟然变态到让所有的组长先跟各自的
组员谈话,记录谈话内容,然后将内容上报到他那里,同时每个组长还要给自己的组员做最终工作考评,并硬性规定将整组的人作四个等级的划分,按照1:2
:3:1的比例进行业绩分档。他会参考这些评价,对整个部门做一个大致的了解,然后他再来一次面谈,谈话结果直接进入绩效成绩,占了评估总成绩的二分
之一分值,直接跟年终的奖金挂钩。可是苏玥的组是最大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兼顾这些非人的多项工作内容,她非常吃不消,但是又不能公然挑衅江南,只
能缩着脑袋,累得个死去活来。
很快,面谈就要轮到苏玥,苏玥只能每天早早结束手头繁杂的工作,然后安排组内面谈,填写一张张的报告书,还要做出评估,这可实在是难为她了,她觉得
她们所有成员都很积极地去完成工作,而且大家都很出成绩,因此一直以来他们组的客户满意度都是首屈一指,最后她虽然顾忌江南的铁命令,但是又不能让
自己的组员得到不合理的评估,所以她决定不按照江南的硬性规定来评判她的组员,毕竟人的工作积极性不能抹杀,而且实事求是本来就是最基本的工作素质
,整理好这些之后,苏玥舒了一口气,只等江南的面谈召唤了。
部门会议没几天,下午休息时间,苏玥看到“包打听”在工作间打私人电话,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同事相处下来,还是多多少少能了解一些人的习惯,只要看到表
情就能知道电话的种类。
苏玥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是休息时间,而且“包打听”跟自己的关系也不错,现在用身份去制止他的行为,未免有些自恃偏高,所以还是不要闹得一脸黑的
好,不是说组长就得每天戴着个铁面具工作,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强这么一说,只不过区别在于起步开跑的先后罢了。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却发现江南出现在他们组的工作间内,而江南也在第一时间敏锐的辨别出“包打听”在打私人电话,苏玥想打内线通知也来不及了。
江南走近苏玥,面无表情地说:“苏玥,一会儿,你跟那个打私人电话的同事到部长室来一下。”
苏玥目送他的背影,然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她现在已经有杀人的冲动了。
这时“包打听”也冲了过来,看向苏玥,六神无主地说:“苏苏,这可怎么办啊?我的确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会这么神出鬼没,我还真是倒霉。”
苏玥抬起无神的眼睛,口气异常疲惫的说:“还能怎么办?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一切都只能看他的心情了。”苏玥站起身,走在前面,有转头补充道:“还有
啊,不是你倒霉,而是我倒霉!”
“包打听”很是理亏的跟在苏玥后面,一前一后的离开,剩下其他的同事一阵唏嘘。
到了部长室,落座后,谁都不先说话,苏玥也只是低着头,心想:自己已经很注意不要触他的霉头了,可是往往事不由己,走到今天她也只能认命了,想怎么
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就算把自己撤职开除都没问题,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无边无际的忙碌和疲惫了,到现在她才懂得什么叫做心力交瘁,切切实实地感受到那种
柔弱感,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想找一个宽阔的肩膀靠一靠,这样就不会是自己孤单一人渡过遥遥无期的黑暗时代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的部门集体会议你也参加了,而且当时也听到了我对工作间内秩序的要求,那么,就今天的状况,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江南首先
发制“包打听”。
“包打听”沮丧的看了看苏玥,点头说:“我的确参加了,可是今天……”
“没有可是,公司的规定就一定要严格遵守,没有自律这两个字,无论多优秀,想要做好本职工作也只是一场空谈。”
江南的声音严厉中透着强势,整个部长室都拢在高气压下,被这样压迫着,苏玥的肺都要炸了,这种情势下,她的老毛病复发,那就是护短。
“江部长,我的组员是在休息时间打的电话,这个时段,完全影响不了工作,所以没必要因为这个就去怀疑他的工作态度。”苏玥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在检讨过失,
而是在叫板,她的意思很明确:你江南就是在以偏概全,自以为是地给别人乱扣帽子。
“苏玥,你的意思是休息时间就不属于一天八小时的标准工作时间?而且休息时间就可以在工作间内随意是吧?”
苏玥不语,因为她说什么都没有江南这样的逻辑能力,而且明摆着江南已经把她所有的借口都否定了。
“还有,公司为什么设立上下午各20分钟的休息时间?就是想让员工脱离工作间,顶楼的活动室,每层楼单独设立的多个茶水间,吸烟室还有小型活动室都是用
来休息的地方,难道你们就觉得在工作间休息一定比这些地方更舒服更惬意吗?而且工作间就比在这些地方更适合打私人电话吗?”
苏玥觉得公司的设施的确挺齐全的,但是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去捧场,物尽其用尽管是好事,但是不能用号令来强迫大家这样做,“去哪里休息是员工的自由
,公司没必要硬性规定休息时的去向问题。”
“苏玥,我希望你搞清楚,自由和散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不需要我从头开始教你们吧。”
苏玥只觉得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江部长,你有必要这样事事究根究底吗?我只知道我的组员在20分钟的时间内,打私人电话也好,干什么也好,总之他的所
作所为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工作。”
“有没有影响到工作不是你单方面的感受,各20分钟时间本来就是从工作时间中挤出来的。而且,我想问问你,休息时间内你们组有多少人会主动接起客户在这
个时段打来的电话?又有多少人任凭电话响得震天,眉毛也不抬一下,而是继续享受休息时间?”
这些话,说得苏玥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确这种现象她也发现过,而且自己有时候也有这种想法:休息时间,好不容易轻松一下,干嘛要接工作电话?
江南又转向一直沉默的“包打听”,“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充分发挥休息的作用,从明天开始带领大家到顶楼做操,另一个就是取消休息时间,你任选其一
!”
“包打听”为难的看向苏玥,苏玥也咬了咬嘴唇看向他,最后“包打听”很认命地说:“带领大家做操吧,如果取消休息时间的话,我就成为人民公敌的。”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一会儿我会发信通知全员,你们出去吧。”
出门后,苏月和“包打听”同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包打听”不服气地说:“跟要吃人似的!”然后他对着苏玥,摇了摇头,“我很感谢你刚才帮我,不过你也没必要那么顶撞他,他要不记仇还好,如果记仇的话,
你的路就走死了。”
苏玥露出一丝苦笑,“我的路啊,早就在他面前走死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算了,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还是想想明天做什么操吧。”
“包打听”挠了挠头,眼睛瞪着顶棚,萎靡的说:“真要被他整死了!”
其实这句话是苏玥想说的,这只是个开始,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整的体无完肤的,命运多舜,真是流年不利,26岁看来是她这一生中最黑暗的年龄了。
作者有话要说:苦难的黑暗时代,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辩证对待
冲突之后,消息不胫而走,大家人人自危,谁都不想成为江南的下一个整治对象,他一个发威就够大家诚惶诚恐的,世界末日来临也就不过如此。所以人人规
范工作行为,各归各位,严格按照江南的说法行事,各个组长更是拼了命的工作,以求自保,所以工作间的气氛也大有不同。
这次冲突的事端“包打听”那最初苦大仇深的表情,也在几天之后演变为喜笑眉开。因为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体委”,原本只在EXC组有所建树的“包打听”,却在
短短几天内被众人所熟知,他颇为受用这个认知上的转变,于是变得更加乐此不疲。
每天只要休息时间一到,他都会打内线通知各个组长,拉队训练去。他往台上一站,大有号令全军的架势,而且还表现得非一般的投入。
江南也以身作则,该出操的时候从来不缺席,一身熨贴的西装站在队列前头,动作也做的利落到位,甚至完全掩盖掉“包打听”的领操风采,很多人都是以江南为
模版,大家的动作也就日趋标准了。
而且有了江南这个标榜的出现,大家也都没有借口不出操,有的人甚至很乐意出操,所以出操的队伍空前绝后的整备。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17
因为江南每天只跟几个组长有正面接触,剩下的时间,不是呆在会议室里会议不断,就是呆在部长室里忙碌斐然。对于他来说,每天轻松的时间也就这两个时
段,大家都戏称这两个时段是日本部的集体放风时间,从部长到最普通的员工。
有的时候休息时间到了,但苏玥手头却有没做完的工作时,其他同事会拉起她,然后笑嘻嘻的说:“苏苏,别卖命了,放风去吧,还可以看那道亮丽的风景呢。”
苏玥无可奈何的笑,心想:风景的确够亮丽,但是这风景却涂满了火药粉,不小心惹爆了他,估计连骨头都灰飞烟灭了。
“包打听”没有意识到大家出操是因为江南的出现,还以为是自己领操的身段够优美,所以亢奋的精神仍旧未停歇,在茶水间,他拉住苏玥,笑嘻嘻的问:“苏苏
,你觉得我今天领操的第三节,动作是不是有些僵硬,看起来不流畅呢?我需不需要改改动作?”
苏玥本来就忙得一团糟,到茶水间是想休息休息,结果却被他抓住问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于是口气很不友善的说:“你做的操啊,烂极了,横不平竖不直的,
连小学生都不如。”
“包打听”根本就没把苏玥的话在心上,仍旧乐呵呵地说:“苏苏,你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是不是单身太久了,性格扭曲了,我劝你还是赶快找个男朋友吧,
也好发泄发泄,那样有助于身心健康。”
苏玥上去就给了他一拳,咬牙切齿地说:“去你的,用你管,什么人啊!”
“包打听”头一扬,露出个笑,“像我这样知道关心朋友人都快绝迹了,你还不珍惜,还打我,我女朋友知道会心疼得。我女朋友啊,那叫一个好!从来都不像你
这个样子,粗粗鲁鲁的,有时间的话,你好好检讨检讨你自己!”
苏玥真想再给他一拳,但是刚才那一拳已经很让自己吃疼了,只好恨恨的说:“你再这么说,我就把你踢出我们组,让你喝西北风去。”
“踢吧踢吧,我现在知名度这么高,走到哪里都抢着要,这还得感谢我们的部长,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牛人就是牛人,就算是惩罚都这么让人受益,果然不一
般啊。”“包打听”无限感慨。
苏玥撇撇嘴,“你以后想拍马屁的时候,直接跑到当事人面前拍吧,在我面前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让我感觉你是个墙头草,一点甜头就出卖了自己的信仰。”
“包打听”立刻嬉皮笑脸,“别啊,苏苏,我是绝对忠诚的,只不过觉得江南的确有两下子,你得跟人家好好学学。”
“你找打是不是?快回去工作,都到月中旬了,也该忙了。”苏玥现在一点都不想谈论有关江南的话题。
这一场冲突,“包打听”是受益者,可是苏玥却成了受害者,大家每次看到苏玥时都会投来同情的目光,意思很明确杀鸡给猴看,表面上看是针对组员实际上却是
冲着组长去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这个道理。
这件事,让人更直接的感觉就是江南变相的整治了有史以来最有潜质的组长,打压了她的势头,顺理成章的提高了他的威信,以至于没有人再敢轻易的撼动他

私下里大家也对这件事情叽叽喳喳。
“EXC组真可怜,江部长刚上任他们组就撞到了枪口上,据说他们组的组长为了袒护组员,还公然顶撞江部长,可是江部长是何方神圣啊,正愁没树威的典型呢
,这可倒好,老天就给他送来了一个,他也就顺水推舟,不留情面的灭了EXC组的气焰,人生就是一出戏剧,有人笑有人哭。”
“EXC的组长就是那个很漂亮,年会跳舞的那个吗?”
“是啊,就是她,据说当天她竟然指责江部长,完全不把江部长放在眼里,狂妄的不知所云。”
“原来是她啊,当初孙小慧当部长的时候,她就很受赏识,顺风顺水的,没想风水轮流转,江部长偏偏就不吃她这一套,不管用咯。对了,你说美女是不是多多
少少都有些自傲啊?觉得所有的男人都得买她的账?”
“这个啊,有点,据说她跟男同事走得很近乎,而且这次袒护的就是个男同事,两人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还有那个开发部的李诺,若即若离的感觉。不过也说
不好,反正这都是人家的私事,跟我们也不搭边,我现在只求每天安安分分的,不要惹怒了上头就好。”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江部长也真够男人的,不为美色所动,现在这种有内涵的男人已经很稀有咯。”
“是啊,本来对他一见倾心来着,可现在见他根本就不怜香惜玉,索性只能把他当成壁画摆着,闲着没事看看,也算是陶冶情操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就出了卫生间,苏玥听到外面没动静后,这才从隔档里出来,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是疑惑的说:“我很自傲吗?我怎么觉得我没那些
个乱七八糟的毛病呢?看来得找人反馈一下意见。”
茶水间里,苏玥拦住了前来泡咖啡的“包打听”,“喂,我问你个事情,你可得老实回答我。”
“月末啦,我忙得要死,没有独家消息了,你换别的线人吧,我这还有好几个案件没处理呢,日本那边的营业催得跟火上房似的。”半个月来,不间断的高负荷工
作,让“包打听”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也趋于正常水平,看起来比以前立体了,而且干净了许多。
苏玥突然想:江南对周围人还是起了潜移默化的作用,西装外套以及衬衫从来都是搭配得无可挑剔,妥贴到浑然天成的程度。尤其是工作起来,神态专注,时
常会旁若无人,这一点苏玥还是很佩服他的,自己工作也算很拼命了,可是那种心无旁骛,如入无人之地的境界,她还是无法完全掌控。
现在部里的男同事衣着渐渐规范化,女同事也娉婷婀娜数倍,她感悟:原来大家都在进步,只有自己在退步。
“包打听”看着愣神的苏玥,急急得说:“苏苏,你到底什么事啊?没事的话,我可就走了,我还得争取A等年终奖呢。”
苏玥笑着摇头,说:“我忘记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包打听”走后,苏玥坐在椅子上,透过通透的落地窗户看向对面的欧式建筑环绕的学校,思绪一下子就飞回了学校,还是学校好啊,没有工作上的压力,也不需
要察言观色,不需要揣测上司的意思,更不需要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最后她下结论:成长就是件麻烦事,但是却不能避闪,最后自己只剩下一颗苍老的心,一下接一下毫无目的的弹跳着,人生好无趣阿!
职场危机
晚上,轮到苏玥和江南面谈。
苏玥将自己仔细填写过的人事评判报告书自己留一份,然后将另一份交到江南手里,江南一页一页仔细地翻阅,时不时地还停下来思考一下,然后拿笔作一些
批注,直接把苏玥当成了空气。
苏玥的心里也不轻松,她现在是全副武装,因为自己的报告书中等级分配根本就没按照江南的指示,所以她还是对自己的这种做法捏了一把汗。
果然,看过二十八个人的评判后,江南抬起头,淡漠得看向苏玥,似乎在等待苏玥的解释。
苏玥也不说话,同样学着他的眼神,淡漠得看回他。
良久的对峙,江南首先开口,“苏玥,你们组的最终考评为什么是2:3:1:0?难道你们组就是足够出色?还是你对我的分配方式有意见?”
苏玥翻了翻手里的报告书,慢慢的抬头,“我的这个考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评的意义不就是将本年度的表现作个总结,然后对下年度给与期待吗?基于这两
点的考虑,我认为我提交了一份很实事求是的报告。”
“那你就是说我的分配方式不实事求是?”一直以来,江南的反问句总是说得比肯定句还要肯定。
苏玥辩解道:“我只是希望员工的努力能够被承认,而不是一味的因为那些死规定而剥夺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工作的乐趣就在于被承认,被认可,如果全心
全意地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话,一心向日却得不到阳光普照,无论是谁都会对公司失望的。”
江南站起身,将双臂伸直,支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用他身高的优势将苏玥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工作本来就不是一件感情用事的事情,不能因为你跟这个
组的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就要倾斜你的感情天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站在你的职位上,用你这个职位所应有的理性来看待这件事情,而不是用平衡的心理,
怜悯的心理来作出最终的评价。你凭心而论,你们组就真的没有消极怠工的人?如果真得像你写得这样,你们组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效率。”
然后他从桌子上拿起另一份资料,放到苏玥面前,“那你看一下这个,这些资料是我抽取了前半年,你们组每个人处理的总案件数,案件类型,案件的难易程度
,每个人的综合能力以及根据日方的资料作出的技术统计而得出的结果。我尤其把你的工作内容跟你们组的最后一名作了比较。”
苏玥低头翻看着详细的统计结果,自己的工作内容分类竟然达到了十五项之多,竟然连抽象的问题答疑都统计出了具体的数字,这让她感到吃惊。
的确,并不是说学过的东西就不会忘,只要长时间不巩固,就很快会被遗忘。只不过自己每天接触大量的案件,其中复杂综合的案件居多,所以业务知识也是
最全面的,通常情况下,组里一出现不常见的问题,大家都会跑过来问她,她也希望大家能记住,所以每次都是从头到尾的讲解,实在不行,还要做出整套的
手顺书发给大家,但是这种方法还是不太见效。同样的问题再出现的话,大家还是第一时间跑过来问她,她也不好意思直接甩脸让大家回去看手顺书,只能再
一次重复前次的工作。她也思考过如何改善,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应接不暇,只能一次一次的往后退,弄到最后,唯独累到了她一个人。
然后她又按照顺序翻到最后一名,这个人是一名老员工,工作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而且时常推托案件的分发,其实她也头疼这个人,只不过大家是同时入公
司的,本着和气的原则,苏玥只是不作声,一幅能忍则忍的态度。
苏玥又随手翻了翻后面的内容,里面相似的写着他们组目前存在的问题,以及近期内可以改善的方案。当然这些改善方案都是针对于外围的,但是这些改善的
确可以解决部分问题。至于具体环节,江南本身不懂业务流程,所以对具体的业务内容没有大加言论,但是也提出了几点疑问,只不够没有添加改善方法。
“就你的速度而言,一个普通的案件,完整的作完会控制在30分钟以内,这只是算了你最最普通的速度,而这个最后一名,就算她的速度再慢,那么时间乘倍,
给她算一个小时,那么她这半年平均下来,每天只做四个案件,那么她其他的时间在做什么?而且据我所知,难度高的案件全部集中在你还有你们组另外三个
人,剩余的人基本上都在做最普通的案件,那么大家多余的时间又在做什么?”
苏玥无言以对,她只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整个组的人甚至整个部门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全部都被列为观察对象。
她突然感到江南这个人好可怕,全员面谈只是个幌子,虽然这个幌子让大家都前所未有的端正了态度,但是这个效果只是一个副产品,他真正想做的是判断这
十个组长的掌控能力,考察这些组长能否真正的认识到组里的欠缺以及潜藏的问题,并做出敏锐地判断和积极有效的改善,更直接一点的话,他是想看看这十
个组长能否胜任现在的工作。
“如果看了这些数据之后,你还觉得你的分配方式没有问题的话,你可以再提出来,我们再进行讨论。”江南语气平淡,就事论事不带有一丝成见。
苏玥看向他,默默地想了想,是坚持还是服从?自己应该如何挽回?
“当然你的意见我也会参考的,毕竟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硬邦邦的教条主义总会触礁的,所以,最终的评估还要结合每个组的实际情况,客户对各个组的满意
程度。毕竟我们不是生产部门,不具备创收的能力,我们是实实在在的服务部门,服务部门的最终评判标准,还是来源于客户。”
苏玥只能心服口服的点头,她也深刻地领会到一个像江南这样拥有丰富工作阅历的人,思维方式以及处事手段都会严谨到不差分毫的地步,这种差距也是她遥
不可及的。
正面交谈结束后,江南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工作有的时候投入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但回报却是百分之一,所以不要期冀‘付出就有回报’这种说法会贯穿始终
,而且一个人如果觉得工作是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话,就更谈不上投入了,如果连投入都没有,那么回报就更是天方夜谭。”
苏玥听到这里,心里就开始上火,本来刚刚升腾起的一点点屈服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江部长,我希望就事论事,不要将额外的偏见带到工作中来。”
江南深深地靠在椅子里,嘴角轻轻一斜,“苏玥,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发现你的工作能力有多突出的地方。我觉得你最为一名普通员工的话,会是一名优秀的员工
,但是作为组长来说你是不合格的,目前你们组是最大的,而且业务也是最复杂的,3月份是这个年度最后的一个高峰期,为了顺利度过,我准备安排上次那个
员工跟你一起负责你们组,你做技术支持,他作组内管理,这样的分工应该更符合你们两个人的特长。”
苏玥怨恨的看向他,心想:这不就是明摆着要降我的职吗?江南,你对我的偏见就真得这么深吗?
“明天你们组早会的时候,我会去参加,并做出说明,希望三月份过后,你们组会给我一个崭新的印象。”
苏玥点了点头,看都没看江南一眼,起身便离开,直到把门关上,她还是能感觉背部那浓烈的灼伤感,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心更难受,从高出跌落的感觉,那种
失落感让她感到莫名的悲哀,难道自己的职场之路就真的只能走到这里吗?
该死的老天!该死的江南!该死的自己!统统都死掉吧!
冷暖自知
第二天早会,江南果然准时出现,用他一贯的口气发布了新的任命并进行了说明。
“因为你们组业务的需要,部门决定从即日起,你们组会增加一位新任命的组长,新组长负责项目管理,而你们原来的组长苏玥将主要负责组内的技术工作,这
样就可以有效地缓解三月份高峰期给你们组带来的冲击。而且组长的任务分配更明确一些,会使你们组无论在管理力还是在业务力上都会有更大的提高,专人
专项,工作做起来会更有针对性。希望你们组在两位组长的带领下,准确高效高品质的度过三月份。苏玥,会后你跟新组长到部长室来一下,我来具体说明你
们两个人今后的工作范围以及职能的划分情况,好了,散会。”
待江南的身影从工作间消失,“包打听”迅速的奔向苏玥。
苏玥笑着说:“恭喜你,升职加薪,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包打听”皱着眉,“苏苏,你就别整着些虚的了,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苏玥开始装傻。
“你就别装傻了,是不是你又踩了部长的哪条尾巴了?要不然,他干嘛来这么一出?”
苏玥仍旧笑,“没有的事,本来嘛,小慧姐作部长的时候,就已经提交了你的升职申请,这不是才下来嘛。你也够可以的,是新部长接手工作后,亲手提拔的第
一位组长,前途无量哟!”苏玥说完还不忘鼓励似的拍拍“包打听”的肩膀。
“包打听”拿开她的手,正色道:“苏苏,别闹了,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审批刚下来,但也应该是你做管理职,我做技术职啊,这怎么给弄颠倒了呢?”
“当然是觉得你是个人才,大力培养你了。”苏玥还不忘冲他眨眨眼。
“包打听”仍旧是一脸的费解像,“神人啊,果然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然后他又收敛了情绪,靠近苏玥低声问:“苏苏,你不会生气吧?”
苏玥被他问得没头没脑,“我为什么要生气?”
“就是……”“包打听” 很费劲的在那里憋着,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就是我抢了你的管理职。”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18
看着“包打听”傻傻的憨憨的样子,苏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想法还真小气,怎么能说是抢呢?其实我巴不得你替我分担呢,我毕竟是女的,很多事情都磨
不开面子,也不好意思去纠正,你就不一样咯,有江南给你撑腰,大家肯定会全心全意地配合你的,你就放心啦。”然后苏玥也靠近他,神经兮兮的说:“哥哥,
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啊,么回头。”
“包打听”笑得很开心,转念又很担忧的说:“苏苏,其实你的人还真没得挑,可是就是跟部长不对头,所以他才一点点削弱你,哎,真不知道他想怎么安排你。”
苏玥扬起笑脸,“这都算什么啊,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一颗小小草,扔到哪里,我都能倔强的燎原。”
“包打听”很中肯的点头,“你是咱们这片草原上唯一的一朵花,却被人当成了草,不过我还真相信燎原这个词,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
苏玥不屑的撇撇嘴,“看看,现在就有领导架子了,谢谢领导赏识!”
“包打听”被苏玥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调侃我了,走吧,部长还等着呢,再磨蹭,不知道又能整什么事了,保命要紧啊。”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部长室。
江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划分图,然后一一作出说明,苏玥的工作内走挪走了三分之一,仍旧有三分之二的工作需要她继续维持,但是这样的变动,也让苏玥真
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那种负重感终于不再是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了,相反她有时间来考虑业务强化以及如何改善流程运作等问题,她的目标感前所未有的活跃

“你们两位对这个划分还有什么建议或者不明点吗?”江南最后的总结发问。
“包打听”和苏玥对望后,都摇头说:“没有问题。”
“那好,现在是二月初,不是你们组最繁忙的时期,你们组可以抓紧时间做技术巩固工作。另外,新组那边缺人手,我会从你们组抽调几个人去支援,然后再用
新人补齐你们组的人数,具体事项,等决定下来后再通知你们,没问题吧?”
苏玥低着头瘪了瘪嘴,心想:抽调几个人,然后再奉还新人,现在离高峰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培训应该来得及,三月份应该没有问题。这个江南,所有的
事情全都在他的掌控中,什么事情都处理的滴水不漏,真是让人佩服之余,深感恐惧。
会谈结束后,苏玥和“包打听”出了部长室,“包打听”面带为难的说:“苏苏,你说这江南怎么就到处折腾呢?如果不折腾他就不舒服吧?”
苏玥白了他一眼,“折不折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包打听”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周日,苏玥兑现承诺,约了李诺和小漫一起吃饭。席间,小漫表现得很淑女,不再乍乍乎乎,苏玥看在眼里直想笑,李诺表现得也很妥当,不冷落谁也不亲近
谁,这是苏玥期待的,所以李诺也就顺了她的心意。
“苏玥,我听说你们部最近有很多调整,还习惯吗?”
李诺提了苏玥最不愿谈起的话题,她只能闷着头,猛个劲喝冰冷刺骨的橙汁,良久她才抬起头,笑着说:“调整归调整,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就是一个普
通的员工,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这时,李沙漫却在一旁抢白道:“妹妹,我怎么最近看你一直像蔫巴的茄子一样,每天回来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你们部门也忒不讲人道了吧?看看,都
把你摧残成什么样子了!”
苏玥立刻夹起一块鲜炸小排骨放到小漫的托盘里,没有好气地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沙漫瞪了她一样,刚要开口,却又不得不顾及李诺在场,只能继续装淑女般地说道:“哎呀,工作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听她说完这句,苏玥还真觉得今天橙汁里加的冰块够冷,于是招手叫来服务生,“麻烦你再给我来一杯冰。”
李沙漫和李诺面面相觑,看着独自折腾的苏玥,然后同时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最后两个人因为这样默契的动作,而不约而同的笑了。
欺人太甚
周一早晨,苏玥一起床,就是头晕脑胀的,而且小腹传来熟悉的疼痛感,那种搅着劲的疼,苏玥心想:糟糕,都怪自己昨天那么跟自己较劲,好朋友的报复这
么快就找上门了。
她挣扎着起身,可是疼痛感让她直不起腰,就算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会牵扯到疼痛,她只能又翻身躺下,希望能缓解一下,眼瞅着离上班时间只差十分钟了,可
是自己的状态的确不允许爬起来去上班,她只能索性请假休息,因为她一直都是连轴转,再加上部门按照日本的作息时间运作,经常会有三连休的情况,一年
会比国有企业的休假多上七八天,这些假期算在一起足够用了,所以有薪年假,她一天都没用过,这次刚好有借口,索性决定休息两天,于是电话通知“包打听”
请假的事情。
“包打听”接到电话后,先是吃惊,“苏苏,你怎么了?听起来声音很疲惫阿,是周末玩的太疯了吧?你可是咱们组的铁人,从来都不请假的。”
苏玥正在跟疼痛作斗争,于是隐忍的说:“一大清早的,你就闲话不断,还是攒点力气留着工作吧。”
“包打听”嘿嘿傻笑,但立刻又一本正经的问:“那部长如果问起的话,我应该怎么说?”
苏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又不会把你拉出去枪毙了,要枪毙的话也是我走在你前头!”
“包打听”哼了一声,“女人,就是麻烦,好了,开早会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多喝点红糖水。”
苏玥愣愣的握着手机,心想:这“包打听”变聪明了不少,自己还没说原因,就聪慧无比的想到了这个原因,果然,有女朋友的男人就是见多识广啊!
苏玥挂了电话后,蜷缩在床上,刚要睡着,却听手机响了,苏玥看了一下,是公司的电话。
原来今天自己没上班,是同组人打来的慰问电话,苏玥只能道谢,临挂电话时,同事顺便又问了个业务上的问题,苏玥只能在忍痛的同时还要耐心解答。
终于在没有同步操作的情况下,苏玥解释清楚了那个问题,可是电话刚挂不久,就又打了进来,这次是另一个同事,交谈的方式依旧是效仿上一个同事,最后
毫无悬念得也抛出个问题,苏玥万般隐忍的回答了问题。通话结束后她立刻关掉了手机,心想: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一连休息了两天,周三,苏玥神清气爽的来到了公司,却见组里的人冷冷清清的,她有些不明所以,刚好“包打听”也来到公司。
苏玥忙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包打听”明显的睡眠不足,垂头丧气地说:“唉,别提了。周一,部长来通知人员的借调问题,看到你没在,就问我你的去向,我总不能对他说你那个啥吧,所
以我就扯了个谎,说你去滑雪了,结果他什么都没说,直接从我们组抽掉了十五个人到新组去了,然后说补给我们八个新人,今天落实。”
苏玥只觉得脑袋缺氧,一下子抽掉了整个组一半的人力,却只补齐了八个新人,这工作还怎么干?别说是三月份,就是二月末要想顺利度过的话,也是个问题

苏玥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举着手,指了“包打听”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包打听”委屈至极的说:“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狠,一下子卸了我们组半壁江山,当时那个架势,我根本就不敢对他说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人带走,昨天
一整天,我忙得跟牲口一样,加班到12点,你说我惨不惨!”
苏玥愤恨的说:“你那是活该!”
“包打听”这次真的不愿意了,“苏苏,你怎么这样说呢?这次的事好歹也是你引起的,你不请假的话,他不就不会整这么些妖蛾子吗?”
苏玥大力的推开他,“你啊,还算不算是个男人,他江南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就当着他的面说个不字,他能把你怎么样?就只知道事后跑我这里埋怨来埋怨
去的,真没出息,你闪开!”
看着苏玥愤恨的擦身而过,“包打听”立刻上手拉住她的胳膊,急急的说:“苏苏,你去哪里?”
苏玥使大劲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说:“我找他去!还能让他反了天了!”
来到部长室外,苏玥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然后在江南漠然的注视下,径直走到桌前,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江南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表情却露出一丝轻松,嘴角轻轻一斜,“休息好了吗?”
苏玥狠瞪着他,就差把他揪出来打一顿的架势,“你不要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我问你,为什么从我们组一下子调走那么多人?而且还没有按照当初承诺的那样
补齐新人?”
江南倚靠在椅背上,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双手协调的转着,口气清淡的说:“苏玥,你现在是在跟我谈工作吗?”
苏玥吐了一口气,仍旧狠狠地盯着他。
只见江南把笔随手一扔,然后把身体靠前,双臂平压在桌子上,“你觉得你的口气是在跟上司谈工作吗?”
苏玥侧了侧头,然后调整一下气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给我们组人员大调整,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失水准吗?”
江南不以为然地说:“失不失水准,这都属于部门的调配,你们所能做的就是完全服从。另外,我的决定不需要向你做出任何解释,因为这不属于你的工作范畴
,而且你也没有必要知道。”
苏玥气急,刷得站起身,“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南又慢慢的靠回椅背,然后继续用双手转着笔,口气异常冷淡的说:“你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就快出去工作,你们组的任务很重,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
想想怎么重组吧,不能自食其力,就没人帮得了你们,你好自为之吧。”
苏玥愤恨的转身,摔了门走人,临走还踹了门一脚,愤愤地说:“真是个疯子!”
心理战术
苏玥气呼呼的回到工作间,“包打听”立刻凑了上来,关切的问:“苏苏,怎么样?有办法挽回吗?”
苏玥一时气愤却无处发泄,刚好看到桌子上摆放得需要她盖章的案件,她上大力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推到地毯上,大声嚷道:“那人根本就是个疯子,我没
法跟疯子一起工作!”
“包打听”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告饶的说:“哎呀!苏苏,你千万可别再嚷了,再嚷的话,我们组的人都得被调走了。”
苏玥被他捂得紧紧的,只能拿眼睛示意他松手,他对上苏玥的眼睛,靠到极近,然后可怜兮兮的说:“你答应我不嚷了,我就放手,同意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苏玥被他的这种孩子行为逗乐了,心里也不再那么堵得慌,于是眨了眨眼睛,“包打听”这才放手。
苏玥大口的喘着气,调整好喘息后,就踢了“包打听”的腿一脚,说:“你想捂死我啊!”
“包打听”无限愧疚的挠挠头,还不忘用手摸摸刚才被踢过的地方,“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怕其他组的人听到,然后传到部长耳朵里嘛。”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然后她认真地说:“喂,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包打听”突然诚惶诚恐的睁大眼睛,说:“苏苏,你可得有良心啊!你可千万不要想辞职啊,现在人手本来就残缺不全的,虽然没借调走我们太多地高手,但是
也伤了主力,战斗力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三月份还有新人拖后腿,你再一走,这个组可就散了,那样的话,我就更没法活了。”
苏玥白了他一眼,“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遇事就退缩,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缩头乌龟了?”
“包打听”立刻展颜,拍了拍胸口,“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苏玥又补充道:“即使辞职的话,也得等度过了难关再说。我总不能一个人逍遥自在,扔你们收拾残局吧。本来这事也跟我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准备带
罪立功,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怎么样,我算有良心吧?”
“包打听”毫不吝啬的赞叹着笑,并竖起大拇指,“嗯,良心大大的好!”
苏玥立刻拍下他的手,“去你的!”然后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去把咱们组剩余人的名单拿给我,我看看都剩下谁,了解一下我们现有的技术力量,看看怎么调配
更合理,然后再针对每个人的特长,对新人进行培训,争取要快。”
“包打听”为难的说:“业务内容那么多,而且还复杂,短时间内要想收效,基本上很难啊。而且现在都是真正的系统运作,没有虚拟的系统,就算是新人培训后
,上手作案件,只能在真实系统下进行操作,老员工必须在一旁监督,这样一来,老员工的工作量就又降下来了,总之就是个恶性循环,估计弄不好,工作效
率会降到最低,我们组也就跟‘客户满意度第一’这个名号说拜拜咯。”
苏玥点头,“这个情况我也想到过,但是没时间了,要想顺利结束本年度的工作,只能教其然,不教其所以然。”
“包打听”皱着眉:“这样可以吗?我怎么感觉像是拔苗助长呢?”
苏玥摇了摇头,“无论怎么拔,只要给我长出麦子的就是好苗。”随后又叹息道:“你说,我现在到哪里去弄六个月的培训时间啊?这都眼瞅着要到中旬了,如果
我们不考虑出一个短期见效的对策的话,那我们可就真的没活路了。江南这边我倒是不害怕,到时候不能准时完成,除了我们的能力问题,他统筹规划上的失
误也应该负全责,但是日本那边的营业就不好交待了,毕竟这是跨国运作,不能让小日本看扁了我们。是家务事,我们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绝对不能让外人
知道,这也是颜面问题,你说对吧?”
“包打听”瘪着嘴点头,“你说你积智慧与美貌于一身,可是那个江南怎么就左右看不上你呢?”
苏玥立刻伸手制止道:“千万别,他要是看上我了,我就从咱们公司的顶楼跳下来,宁死不屈。”
“女中豪杰!我敬仰你!”“包打听”又露出他那憨憨的笑。
“行了,快去把名单给我拿过来吧。另外,再把你手头上从最基础开始的项目相关的所有手顺书都给我拿过来,我得整编一下,做一个一气呵成的手顺,争取做
到让一个即使没有基础的人,只要按照我的手顺书,就可以完成简单的案件。”
“包打听”点了点头,刚走开又折了回来,苦闷无比的说:“我说苏苏,你还是作回管理职吧,管理这东西我真得是玩不转啊。”
苏玥连忙摆手:“你就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我还想好好清静清静呢,去去去,别说私话了,一会儿被逮到,又不知道出什么乱子了。”
“苏苏,你说咱们有可能把原来的人要回来吗?如果能要回来的话,咱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你说,是不?”“包打听”又开始做青天白日美梦了。
苏玥撇了撇嘴,“你还有没有出息了啊,都已经给人家了,还怎么往回要?我可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你都被劫匪堵到死胡同里了,难道你还要让劫匪给你让
条路吗?脑子成天都想什么呢?”
“包打听”哼了一声,明显对这番指责不服气的样子。
苏玥笑了笑,“别不服气了,有那劲头啊,咱们两个就把组好好地撑下去,别人越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就越要做到,到时候,我们可就底气十足了,看看谁
还敢在我们头上动土,简直是自寻死路!揍不扁他!”
听到最后一句,“包打听”一脸恐慌,扔下一句“可怕的女人啊!”便兔子般的逃逸了。
苏玥用了两天时间,终于做出了她想要得手顺书,每一个画面都是从系统上一步一步截取下来,同时旁边作了详细地说明,因为考虑到新人没有业务基础,对
一些专用术语很懵懂,所以她的手顺书做了中日文各一份,大功告成之时,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打开桌面的一个名为“神经病人的诊疗过程”的文档,键入跟
自己操作系统相同的密码,然后记下:江南是一个兽类,十足十的大混蛋!!
然后她又翻阅了以前写的关于自己对江南的不满,以及咒骂他的话,心里舒坦了许多,果然,把心里的不满写出来的话,能够治愈郁结于心怨气,她现在一身
轻,对着化妆镜里的自己说:“苏玥,咱们不要跟大混蛋一般见识,人怎么能跟兽类生气呢?”然后一个微笑,快快乐乐的进入难得的周末。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19
渐入佳境
经过一个三连休的调整,苏玥状态非凡,早会一过,就带着新兵去拉练,她把研修的教室选在了三楼的303号会议室,因为跟她的生日一样,所以感情特殊,喜欢至极,渐渐那里就成了日本部的御用会议室。
人手一份手顺书后,苏玥开始做起了老师,因为日汉版本的对照,再加上苏玥做的的确详细,并把高深的解释都转化成了实际操作,所以大家接受起来都特别快,教得认真,学得轻松,有的新人甚至可以在一周的时间后就能在真实系统下操作,而且老员工的监督也做得一丝不苟,整个组的气氛渐渐的乌云散尽,晴
朗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各自相安无事,没有大规模的冲突,江南也是异常的老实,没有出来指手画脚,兴风作浪。大家一时有了翻身农奴得解放的感觉,再加上
业务推广顺利,EXC组上下一条心,同舟共济的感觉蒸蒸日上,就差开香槟庆祝。
当然,江南的老实也只是相对的,只不过是没有惹到苏玥而已。唯一跟苏玥有关系的一次,还是江南对十个组同时发出的命令,顺便牵扯到了她。
江南让各个组长把各自组内的业务内容作出一个系统的手顺书,这个想法跟苏玥不谋而合,只不过苏玥起步的早一些,因此提交的时候,EXC组就远远的走在其
他各组的前面,首先提交了上去。
“包打听”带着一脸的得意从部长室回到工作间,然后来到苏玥的座位,“苏苏,我太佩服你了,竟然能想在部长的前面,你都不知道我交上去时,他有些不相信
的表情,给我乐坏了,漂亮的翻身战啊。还有啊,你为什么让我提交的时候,写我的名字呢?明明那些材料都是你做的,这样让我感觉怪不好意思的。部长当
时还问了几个手顺中的问题,我前后翻了翻才回答上来,真替自己涅了一把汗,还好他也没再问,我就算是胜利大逃亡了。”
苏玥从他来到座位到他喋喋不休的讲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抬头看一眼,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苏玥这才转头,面无表情的说:“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去干活
,现在每个人手里有七八个案件,还有积压的40多件无人问津呢,而且离五点还有一个小时,又不知道会申请过来多少案件。”
“天啊!”“包打听”惊呼,“这都是怎么了?这才二月中旬,营业就这么拼命了?这就是攒活的坏处!年初的时候,什么都不干,悠悠嗒嗒的,到了年末就来精神
了,这可累坏了我们做后台支持工作的人咯。”
苏玥根本就没他这些怨天尤人的理由,更加无奈的说:“而且那个最让人闹心的叫做‘冈田’的营业,今天又说要预约两个案件,可是他申请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要求还多,人还马虎,我已经把他不合格的申请返还给他了,这家伙的较真劲又上来了,来来回回改了四边,还没达到要求,我都无语了,但是看这个状况,
估计今天也申请不上来了,他得需要好多部门的许可之后,他的这笔买卖才算成功,我们才能给他处理。”
“包打听”摇摇头,无限悲伤的说:“我就是个劳碌命啊,每天加班到那么晚,我都快要忘记女朋友长什么样子了,如果我这次恋爱不成功,公司应该负全责,给
我精神损失费加青春损失费。”
苏玥站起身,慢慢的靠近“包打听”,最后恶狠狠的说:“你要是再在我面前啰哩叭嗦的话,我就让你赔偿我生命损失费!”
“包打听”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算是彻底没有女人缘了,就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了,干活的命啊!”
苏玥看着他踉踉跄跄的离开,一时觉得好笑,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台历,默想:今天才2月13号就这么忙,三月份可怎么过啊。
然后她又定睛一看,明天就是情人节,再想想“包打听”刚才的话,觉得他的确挺可怜的,这才想起,自己忘年会的时候中的一等奖,于是她就是想来个人情转送

当她拿着套房券来到“包打听”的座位时,却空空如也,邻座的小女生说:“也许去茶水间冲咖啡了吧,醒醒神。”
果然,苏玥在茶水间发现有些萎靡不振的“包打听”,苏玥上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开玩笑说:“你怎么在这里偷懒啊?”
“包打听”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热水刚好用完,新换的水还得等,咖啡也喝不成了,只能在这里坐着醒醒神。”
苏玥笑着说:“那我给你一个更醒神的,看看这是什么?”
“包打听”一抬眼,便看到了那张套房券。
苏玥底气十足地说:“明天是情人节,我决定全组上下都不用加班。拿着这张券,跟你女朋友好好聚聚吧,说不一定,你女朋友一个开心,就能直接同你走入婚
姻的殿堂了。”
“那明天的工作怎么办?”“包打听”还是有些担忧。
“没事的,到时候我跟各个部门协调,保证会让大家度过一个开心而且甜美的情人节的。如果实在有推不掉的案件,那么我就留下来掌控全局,毕竟我孤家寡人
啊。”苏玥觉得这样做很人性化,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包打听”高兴得就像个大孩子,露着憨憨的笑,腼腆的说:“苏苏,你真好。”
苏玥一时兴起,上手抻抻他的脸,然后对上他的眼睛,亲昵的笑着说:“乖啦,姐姐疼你!”
却突然看见“包打听”的眼神不对,盯着自己的背后有些愣神,苏玥转头,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就想跳起来,江南竟然百年不遇的出现在茶水间。
苏玥只能尴尬的收回手,然后对“包打听”眨眨眼睛说:“我先走了。”
经过江南身边时,她也只是欠了欠身,连声招呼都没打,甩头就走。
晚上,苏玥为了鼓励大家,宣布说:“为了保证明天情人节下班就走人,所以今天我们尽量把案件往前赶,但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开始就不要做案件了,十点之后
大家再正常处理,尽量避开系统的数据连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旦发生错误的数据,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去修改,而不用惊动其他部门,还是那句口号‘品质
第一!’,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工作间内口号喊得震天响,苏玥坐在位子上,左右晃了晃脖子,又开始写邮件跟其他部门协商明天提前结束工作的事情,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后,她异常轻松的
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样子,心里有一阵暖流涌过。
突发状况
情人节的天是明朗的天,心情也轻快起来。
一天工作下来,很顺手,只不过下午的时候,冈田打来电话说,他的案件需要今天处理。
苏玥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无比和颜悦色地问:“那您的相关部门许可下来了吗?”
冈田支支吾吾。
苏玥立刻拦腰截断他的话,答复道:“真是非常抱歉,因为没有部门的许可,我们这里不能按照您的指示进行处理,等您取得相关许可后,我们一定给您处理,
希望得到您的谅解,今后也请您多多关照。”
冈田就是铁了心要纠缠到苏玥答应为止,于是迂回着说:“苏小姐的日语说得真好啊。”然后又立刻联系自身说:“我大学是学英语的,但是现在写还可以,却不能
说得像苏小姐这样流利。”
苏玥握着电话,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最后她只能横下一条心,不再跟他闲扯,干脆扯谎说:“对不起,我现在要去开会,实在抱歉,等您手续齐备后,我
们一定给您处理,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那么就拜托了!”
果然剩下的时间里,冈田很安静,没有再打来骚扰电话,苏玥的一颗心才算安稳着陆了。
下班时间一到,EXC组的组员就纷纷像游鱼一样的,火速离开现场,空空如也的工作间只剩下苏玥一个人,苏玥一直都在不停的刷新他们的案件数据库,刷了二
十多遍后,也没看见新申请的案件,她开心的笑,心想:那几个部门长,还真不错啊,完全把她的意见转达到个人,这样的合作关系,她很喜欢。
突然她的手集振了起来,竟然是小漫,苏玥立刻跑到茶水间里接听,开着玩笑说:“小漫,你不会想让我陪你过情人节把?我可不喜欢女人哟!~”
电话那头却传来小漫沮丧的声音,“妹妹,你快来吧,姐姐摔坏了腿,现在在医院呢,没人替我跑上跑下的,关键是我还没带钱,我现在就只想哭。”
“小漫,你千万别哭,我马上就过去,在哪家医院?”苏玥一想到小漫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表情凄霭的拿着手机打电话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
“妹妹,我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你快来吧,别忘了带上你的卡,我什么都没带,连杯水都买不了。”
声音中的无助感直接透过手机钻进了苏玥的心,苏玥立刻说:“你坐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到,等着我!”
苏玥火速跑回工作间,关机,锁抽屉,关灯,一气呵成,然后心急火燎的跑出去刷完卡,正要离开时,却没曾想一个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苏玥,你们组的人呢?”江南的声音透着严厉。
苏玥不耐烦地说:“人我都放回去过节了。你有事的话,就快说,别耽误我时间!”
江南微微蹙着眉,“你们组有一个加急的案件需要现在就处理。”
苏玥心里直叫苦,心想:这是哪个该死的营业,怎么这么不听指挥呢?不是说好了不接受案件吗?
苏玥看了看表,七点半,如果现在回去做案件的话,开机,进入无数个系统,然后打印案件,检查,还得带出相关的东西,这种单独作业,得需要一个小时,
可是小漫就得再等一个小时。但是如果先去营救小漫的话,就能更合理一些。她盘算着:如果现在出发的话,帮小漫办理好入院手续,然后把她交托给别人,
再返回公司,应该可以敢在十点前完成,于是她下决心似的说:“我现在有事,得出去一下,案件等我回来再做,就这样,我先走了。”
苏玥刚要转身开门,却见江南伸手更敏捷的按住了门,“苏玥,这就是的工作态度吗?私事可以完全凌驾在工作之上?”
苏玥气急,蛮横的回答:“对,这就是我的工作态度,你要是觉得看我不顺眼的话,你可以开除我,我早就不想干了!”
江南定定得看着,目光凛冽,苏玥在阴影里仰望他,久久的对峙。
谁料,江南一声嗤笑,语气极尽鄙夷的说:“苏玥,你这是要去跟那个组长共赴良宵?那你走吧,毕竟良宵比工作来的更享受一些!”说完,转身走人。
苏玥气的浑身直哆嗦,胸前一个劲的起伏,刚才不是说自己还回来吗?他凭什么还这么说自己?她义愤填膺,决定今天就算跟他撕破脸了也在所不惜,因为她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于是她冲着江南远走的背影,气势汹汹的喝止:“江南,你给我站住!”
江南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苏玥,表情冷淡到能冻死十只北极熊。
苏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头,语气强硬并倔强的说:“江南,我告诉你,工作时间,你是部长,我尊重你,你的命令我无条件服从。但是五分
钟前,我已经刷卡了,现在属于下班时间,所以你我现在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陌生人的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过问我的私事,更没有权利用鄙夷的口气来评价
我的私事,来诋毁我的人格。如果……”
这时苏玥的手机又开始振了,苏玥激动的情绪仍未平息,但是看到是小漫的号码,立刻接起。
“妹妹,你什么时候到啊?再不来的话,我的腿就要残废了!”小漫的声音凄惨无比,已经有明显的抽泣声。
“我马上就到,你等着,现在正在路上。”苏玥立刻挂掉电话,然后甩头走人,没出几步又折了回来,对着盛怒的江南说:“江南,以后你最好不要惹我,要不然
,我让你没好日子过!记住了!”
扔下这句话,苏玥头也不回,急忙跑出了公司。
待到了医院,她看到小漫果然凄楚无比的坐在长椅上,苏玥赶紧查看,“小漫,给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小漫指了指自己已经肿胀的右腿,带着哭腔说:“妹妹,你说我残废了的话,还能嫁出去吗?”
苏玥竟然被她气的笑了出来,“现在还不忘嫁人这回事,看来你一切正常,走,我陪你去住院部。”
小漫感动的瘪了瘪嘴,要哭出来的样子,苏玥立刻摆手说:“你可千万别这样,我可受不起,还是那句话,将来结婚的时候让我做伴娘就行。”
小漫破涕为笑,“伴娘比新娘漂亮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但是这次,我忍了。”
帮小漫办理了所有手续之后,苏玥还是放心不下工作,毕竟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内部再怎么不合也不能让日本人知道,所以她打电话叫来了李诺,让他照顾小
漫,李诺没有推辞,小漫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直撵苏玥走。
苏玥狠狠地用手戳了戳她的头说:“你就重色请友吧,败类!”
好不容易看到李诺风风火火的跑来,苏玥交待了些事宜,就火速离开。
到了公司楼下,她抬头望去,竟然发现他们组工作间的灯竟然亮着,她费解,明明走的时候关灯了。
她狐疑的刷卡进去,在推门进入的一瞬间,她竟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齐心协力
敞亮的工作间内,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影,却只见打印机在嗡嗡的吐着纸,而且他们组锁着案件的柜子却是打开的,并且集体管理各个组员抽屉钥匙的管
理箱也是打开的。
苏玥的脑袋一时没转过来,如果有人私自进入他们的工作间,而且带走工作中相关机器等附属装置的报价什么以及一些相关信息的话,那这就属于严重的情报
泄漏。
而且苏玥的组一直都在对应大客户,公司对这些大客户所提供的价格都保持折率很高的优惠,以及一些附加条件,根据公司规模大小,提供的价格也都是各不
相同,对外完全是保密的,这些价格一旦落入竞争对手手中,会给公司的销售情况带来不良的冲击。
苏玥心下莫名的恐慌,四处打量着,突然发现有人坐在她的座位上,因为她的座位隔档很高,再加上那人低着头,所以苏玥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
他,并且现在这个角度也无法辨认这到底是什么人。
苏玥忐忑不安的走近,四下还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可以防身的武器,可惜大家的座位上都按照公司的统一规定,只留下电脑相关部件。
她已经开始在心里叫苦不迭了,总不能一旦发现有陌生人潜入,她就抱起桌上的电脑去砸人家吧?或者抽出鼠标线勒死人家吧?再说了,自己是女的,无论怎
么折腾,丝毫占不了便宜的。
虽然她心里在激烈的战斗着,但是脚下去没有停止,快接近座位时,便看到侧面显露出的西装的颜色,以及侧身岸然的曲线。
苏玥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这人,她一眼就能认出来,整栋楼都不可能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苏玥慢慢走近,暗想:他在干什么?难道在作信息安全检查?想想自己走的时候严格按照他的规定作的,应该不会有差错的。
但是待她走到座位时,却见自己的电脑是打开的,而且通过图标显示,工作中用的所有系统也都是打开的,苏玥心里一个紧:坏了,桌面上的那个“神经病人的
诊疗过程”还在,不会被他看到了吧,后一想,有密码保护,应该是安全的。
江南正在安静的看着手顺书,也许是因为公司铺着地毯,走起来无声无息的,或者因为过于专注,所以他丝毫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他仔细研读着手顺书中各个处理过程中的系统画面,以及需要填入的内容,时不时还用彩色笔画着重点,苏玥认出了那笔是自己的,果然,自己的抽屉上挂着
钥匙。她这才想起来,钥匙的管理箱是放在案件柜子里的,而且所有的柜子钥匙,在江南那里统一有备份。
苏玥心想:这江南把任何突发情况下的应对都考虑得一清二楚,心思缜密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也算是用心良苦阿。
这时,江南看过最后一页手顺书之后,将笔帽轻轻的盖在笔上,然后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是这么作吧。”
刚一起身,他就看到了立在一侧的苏玥,他只抬眼看了一下,然后走到打印机旁拿起打印出的东西,又步伐轻松回到苏玥的座位上,将打印纸放在桌子上,从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0
案件最初入手开始,仔细的勾画着案件中需要录入电脑的信息。
苏玥看了一下,果然是案件,于是说:“我来吧。”
江南没有抬头,仍旧手不停歇的勾画着信息,勾画完毕,又启动了录入系统,然后麻利的输入苏玥的用户名以及密码。
苏玥倒吸了一口气:多亏他不懂业务,如果懂的话,对工作操作中出现的任何状况,恐怕在辩解的时候,连找借口都很难。
江南在没有参照手顺书的情况下,异常老道的输着信息,并且一气呵成的样子,似乎他作这项工作已经有些年月,并且完全的游刃有余,尤其是在他一丝不苟
的对着电脑时的侧脸,水晶石般的脸孔,源源不断的散发着一种魅力,苏玥没来由的被这种魅力所吸引,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愣神,但也只是片刻。
苏玥又把眼睛投回了电脑,一个很简单的案件,只有五个机器型号,但每个型号的机器却都是一次性输入一千多台,苏玥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尤其是当她看到
其中的一个机器型号时,这种不怀疑感就更强烈,凭她的这么长时间的工作直觉,她依稀觉得这个机器应该属于组装机,但是江南的输入方式却是一个再正常
不过的方式。
于是她立刻跑到“包打听”的座位,打开电脑,进入案件数据库,果然,是那个该死的冈田申请的案件,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让苏玥恨之入骨。
冈田这个名字也让苏玥一个机灵,正常情况下,他申请的案件怎么会那么干净呢?什么附加说明都没有呢?苏玥不信服的进入到案件里,仔细的查过附件以及
备注栏,的确什么都没有,这种情况下,江南的做法的确跳不出任何问题,换而言之,也可以说是完美。
苏玥试着平息自己,让自己不那么疑神疑鬼,但是职业的本能让她仍旧盯着电脑发呆,脑袋飞速旋转着: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突然一个想法闪现,她立刻起身冲回自己的座位,看到江南已经做到最后一步,只差输入最后一个确认字母,于是她异常急切的对江南说:“快停下来,这个做
法有问题!”
也许是苏玥不同寻常的急切语气,江南停下手,疑惑的看向苏玥。
苏玥坚定地看着他,说:“这个冈田申请的案件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还有许多附加说明,我怀疑他会把这些说明用邮件的形式传过来
。”
江南认真地研究着苏玥,苏玥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松懈,最后江南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
苏玥坐下后,立刻打开自己的邮件,果然,有一封冈田来的邮件。邮件内详细地说明这几千台机器,应该如何搭配,何时到货,分成了三百多个组。
苏玥一看就知道这个冈田应该是假手于他人,因为按照以往他的习惯,他不会写得这么有逻辑,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来研究是谁帮他详细异常的搞定这些说
明,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时间问题。
不但要把江南作的所有结果删除,还要按照要求进行产品个数分割再搭配,这样的话,时间就是一个大问题,十点的时候,系统自动执行数据连接,然后这些
数据就流到下一个系统,一点点,才能完成整个处理。
现在离十点只差半个小时,而从案件复杂程度来看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就预示着,整批机器会被分成两部分,时间一到,十点前录入的数据就会被连接到其
他系统上,而且到货的日期很近,只要数据连接的话,系统就会自动安排生成投递号码,而十点后的数据就变成了另一批投递号码,那样的话,整批机器就彻
彻底底被分开了,而被分开的机器中间会有一定的间隔期,在培训的时候,就被教育说,这种做法是万万不可以的。
正常情况下,这种做法应该属于客户投诉的范畴,所以一直以来,他们组的人都在严格的遵守不发生分流现象的规定。
苏玥深深地叹了口气,难道就真得要违规操作,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客户投诉吗?开组以来,苏玥的组还没有被投诉过呢。
看着一筹不展的苏玥,江南开口道:“问题很大吗?”
苏玥点头,只能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讲述,江南也陷入了沉思,他凝视着系统上跳动的数字,突然,开口问:“苏玥,你们的系统一直都是十点数据自动连接吗?”
苏玥想了想,说:“除了高峰期会延长至十二点,其余时间一直都是十点钟数据连接,可是现在是二月份,只能严格的按照十点钟来做。”
“延长至十二点?”江南喃喃的说。
苏玥点头,“高峰期是特殊时期,所以需要所有流通流域的部长许可才能把系统待机时间延长。”
江南倚靠在隔档上,端着胳膊,用拇指轻轻的滑过自己的唇,被滑过的唇在手指过后又极富弹性的回到原来的形状,比原来看起来更饱满。
沉思中的江南很安静,没有跟苏玥针锋相对的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没了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淡漠,像是一团冉冉的暖。
苏玥仰望着他,同他一起陷入了沉思。
最后苏玥大下决心,“这几个流通部门,我以前都没有打过交道,一直都是日方在负责联系,我们一直都属于被通知,而且日本比我们早一个小时,这个时候下
班了也说不准,但是现在,我只能孤注一掷,希望能够联系到各个部门的部长,来帮我们解决难题。”
江南转头看向她,然后鼓励似的点点头,说:“有的时候孤注一掷,也会收效斐然。”
于是苏玥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各个相关部门的联系电话,然后又跟冈田的部长通了电话,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达成一致后,两个人又协商了各自负责咨询的部门
。之后,苏玥就逐一打电话沟通,每次都要很认真很谦和的说明情况,还要在通话时,对那些部长带着百倍的恭敬。还好日本有加班的习惯,大家也都很帮忙
,只有一个部长正在开会,不能立刻帮她解决,但苏玥也拜托接电话的人帮忙转告,并表明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有答复为止。
在冈田的部长的帮助下,各个环节的系统开放已经作的差不多了,只差那个部长的回复。
苏玥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话,江南也拖了把椅子过来,陪她一起等电话,这期间苏玥已经把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差一声令下。
突然,电话响起,几乎在响起的同时,苏玥就一把抓起了电话,果然是那个开会的部长来的电话,而且答复说系统已经开放,但是为了避免给别的地区的数据
带来影响,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关闭,不能再有任何商量。
苏玥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立刻又愁眉不展。
江南看向苏玥,紧张的问:“还不行吗?”
苏玥摇了摇头,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系统已经开放,但是仍就是时间问题,现在只剩下一个半小时,而实际的操作却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要不想分流的
话,基本上很难。”
江南轻吐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并充满了鼓励,“苏玥,尽你最大的努力,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十二点的时候不能完成的话,我负全责,开始吧。”
苏玥也坚定的点头,诚恳地说:“谢谢!”然后,苏玥的手指就开始在键盘上飞速的操作,动作流畅到没有一丝停顿。
曾有新人赞叹苏玥的操作:“苏苏,你的操作太神速了,手指简直就是在键盘上飞!”
那时苏玥挺不以为然地,她一直都觉得速度完全可以后天培养,区别就在于是否够专心,是否够投入。
当苏玥录入最后一个确定字母时,坐在身边的江南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时间指示为11点58分。
苏玥转头看向江南,脸上带着明艳艳的笑,“终于结束了。”
“果然你是全组最优秀的。”江南竟然也露出了一丝笑,那种笑是苏玥从来没有见过的,明亮,收敛,苏玥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温暖。
苏玥极力驱散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毫不吝啬地回敬,“你也不错,领导的责任感彰显无遗。”
然后两个人竟然毫无芥蒂,不约而同的笑了。
两个人又一起做了些收尾的工作,然后离开工作间,道别时,江南冷不防的开口道:“谢谢!”
苏玥咧了咧嘴,尴尬无比的说:“实际上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
江南站在那里不语。
苏玥想起小漫还在医院里,便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江南点头,没有说话。
因为刚才神经绷得有些过紧,一松懈下来,苏玥感到疲惫不堪,但是想到今天江南那句肯定自己的话,她还是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眼睛看着车窗外喧嚣的街
景,默默地说:“今天是厄运转折日!”
面对友情
到医院后,李诺仍旧在,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一些什么,小漫笑容满面,精神好的有些亢奋。
苏玥走近后,把买的花,日用品,水果,还有小漫愿意吃的零食,一股脑全放到了桌柜上。
小漫这才把眼睛从李诺身上挪开,笑嘻嘻的说;“妹妹,你对我真好,感动阿!”
李诺搬来张椅子,让苏玥坐到小漫的床边,苏玥朝他笑笑,然后道了声谢,转头对小漫说:“小漫,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吧?那么咱们明天就出院。”
小漫不解的眨眨眼,委屈至极的扁着嘴说:“妹妹,你太没良心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床还没躺热乎呢,你怎么就开始撵我出院啊?”
苏玥轻笑,对着小漫,朝李诺扭扭头,然后又眨眨眼,“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可看见某人乐的合不拢嘴,没有一丝病态啊。”
小漫竟然有些害羞,于是转移话题说:“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
苏玥点头,“嗯,有惊无险,那个营业可真难缠,持之以恒的劲儿,我都想把他当佛像供起来。”
李诺看到苏玥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态,贴心的说:“苏玥,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晚上我来照顾小漫。”
苏玥开心的笑,并不是因为李诺关心自己,而是因为他对小漫的称呼,听起来很熟稔,苏玥喜欢这种温馨感。
“不用了,你来照顾毕竟不方便,还是我留下来吧。”苏玥想到小漫伤的是腿,行动不便,如果晚上想去卫生间的话,李诺留在这里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李诺也认识到这个问题,只能点了点头,说:“好的,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我让护士给你在加张床吧,好好休息休息吧。”
苏玥突然很感动,李诺一直都用他温情的方式默默地关心自己,只不过他的好,却不是自己想要得。没办法,人一辈子会遭遇很多的人,有的人适合做朋友,
有的人适合做知己,有的人适合做恋人,只有那唯一可以与自己心神相通,生生不离的人才适合做携手共渡人生的人,无论是苦还是甜,就像韩佳和方遥选择
的那样。
一会儿,床搬来了,李诺帮她调整了高度,还上手按了按,然后皱着眉对苏玥说:“不是很舒服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李诺旋风般的离开了,剩下苏玥和小漫四目相望。
小漫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杂志看了起来,安静得让苏玥有些不适应,于是开口道:“小漫,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洗去。”
小漫摇了摇头,继续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杂志,苏玥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当看到她手里的杂志时,苏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小漫,杂志好看吗?”
小漫点了点头,“恩。”
“还好看呢,你的杂志都拿反了,你装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小漫沉默得不正常,苏玥一开始只认为是因为李诺的离开,让小漫心里失落,毕竟小漫的心思她
懂,而且两个人好不容易有独处时间,但是晚上李诺看守小漫的确不方便,她也觉得小漫也会想到这一点,但是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小漫看了看手上的杂志,然后尴尬的笑了笑,“妹妹,你懂什么,现在流行倒着看。”
苏玥憋着嘴,然后脸上带着笑,端着一幅不信任的表情,斜斜的看向小漫,“你就装吧,趁我现在还清醒,有什么心事就快说,我开解开解你。你可得抓紧时间
,过期不侯哟。”
小漫放下杂志,下了下决心,对上苏玥的眼睛,异常严肃地说:“妹妹,我问你个问题。”
苏玥不以为然地点头,不过今天的小漫的确够怪异。
“李……”小漫又憋在那里,这次,是真得什么都不说了。
苏玥无奈的笑,“你想问李诺,是吧?”小漫仍旧是定定得看着她,似要在苏玥身上看出个究竟。
“李诺性情很温和,非常细心,还没有女朋友,而且学历跟你也很匹配,所以,你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苏玥搜尽了心里的好词,她发自内心的希
望小漫和李诺能走到一起,这样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小漫咧嘴笑了笑,“他人的确很好。”然后她耸了一下肩膀,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很熟嘛?”
苏玥愣了,这个问题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该回答,想要明确的断定两个人的关系的确很难,最关键的是,她不能刺激小漫,只能笑笑说:“不是特别熟,但是比一
般的同事关系要近一些,因为是同一个学校的嘛,所以在公司碰到的话,也就聊聊天什么的。”
小漫点头,然后咧嘴笑着说:“妹妹,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想吃苹果,你去给我洗一个。”
“遵命,小漫殿下!”说完,苏玥起身拿了两个苹果,就走开了。
两个人吃着苹果,说说笑笑,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因为屋子的暖气很足,热得让人直犯迷糊,而且本身苏玥就很累,可李诺还没有回来,她又不好意思先睡,她只能用手支着床,稍作调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
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一团温暖环绕着自己,那样让她安心,她感到那团温暖缓解了这么长时间来,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让自己完完全全的舒展,她喜欢这种
感觉,于是不由自主地靠近,温暖游离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像绒毛滑过一样,很舒服,她知道自己在笑,发自内心的笑。
不知睡了多久,苏玥突然被闷闷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仔细辨认这个声音,确定是哭声后,她慢慢起身,来到小漫的床边,说:“小漫,你怎么了?做到不好
的梦了吗?”
小漫慢慢的拉下被子,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却只是憋着嘴,不说话。
“小漫,你到底怎么了?”苏玥有些着急,今天的小漫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漫幽幽的说:“妹妹,还记得我买的那条裙子吗?就是打半折的那条。”
苏玥点头,但她不知道小漫到底要说什么。
“那条裙子全价的时候,我买不起,只能看着它挂在那里,但是半价后,我能买得起了,所以我就买下来,但是却发现它不适合我,因为它是为适合它的人量身
定做的。”小漫的语气无限感伤。
“小漫,大半夜的,你说什么哲理阿?快说吧,明天还得上班呢。”苏玥仍旧是困。
“妹妹,李诺喜欢你,你知道吗?”小漫不经意的发问,却用了很在乎的语气。
苏玥姿势僵硬的看向小漫,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心虚的说:“你胡思乱想什么,没有的事,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疑神疑鬼的。”
小漫倔强的摇头,说:“不是,李诺明明就是喜欢你的,你也知道对吗?”
苏玥一阵头疼,她实在不想跟小漫这样相处,围绕着一个男人,而得去表白心志,如果不表明的话,对方就会挖空心思的去猜测,
“你都不知道,他觉得床不舒服,就跑出去给你买被子铺床,等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睡了。我本来想叫醒你,可是他不让,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你,然后你留
恋的靠在他的怀里,他把你放到床上,却仍旧不撒手,他用手细细的摩挲着你的脸,他甚至忘记了我还在这里。”
“小漫,不要再说了。”苏玥不想再听下去,她只觉得自己的残忍,既然自己对他没有想法,那还为什么给他这么多遐想的空间,而且现在这样,更是伤害了小漫
,她现在就是个罪人。
“妹妹,我看得出来,他真得很喜欢你,那种喜欢是我一直想要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的。”
苏玥内疚得看向小漫,“小漫,其实不是我有意瞒你的,只不过,我……”
小漫凄然的笑,“怕给我带来伤害,是吗?”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2
苏玥不语。
“其实,你如果早点让我知道,我就不会陷进去,更不会伤心。但是现在我却伤心了,第一次为了爱情这种东西哭。”
苏玥自责的低下了头。
“妹妹,你也不用自责,本来跟你就没有关系。爱情本来就这样,我喜欢他,他没有义务一定要反过来喜欢我,所以,就当是我的一厢情愿好了。”小漫吸了吸鼻
子,对者苏玥咧嘴傻傻的笑着。
苏玥突然很心疼小漫,她刚要开口,小漫立刻拍拍手说:“好了,睡觉,你明天还要睡觉呢,晚安!”
任凭苏玥怎么拉扯她的被子,她也不再说话,苏玥只能回到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考虑着又一个烦恼,她真的不想为了李诺,而失去小漫这个朋友,绝不。
形象问题
苏玥一觉醒来,却发现离上班时间只差三十分钟了,看到小漫仍旧睡着,她只能在桌子上留条说自己先走了,下班后再来看她。
于是她急三火四的开始洗漱,收拾,镜子中的自己很憔悴,大大的熊猫眼,看起来能吓死个人,她无奈的笑,原来自己已经不年轻了,稍一折腾,就能立刻显
现出来,二十六岁果然是女人的分水岭,青春已逝坠红颜啊,自己就要踏入半老徐娘的队伍了,岁月果然是对女人最大的摧残。
待看到镜中自己的衣服时,她又皱眉了,没带换洗的衣服,昨天又穿着这身衣服睡得,衣服上有褶,她用手抻了抻,自我安慰道:也不是太皱吧,凑合过了这
一天再说吧。
以前苏玥总是提前来公司,在大家到位之前,就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而组里其他的人也都是踩着点来,不占公司一分便宜,也不让公司占自己一分便宜

苏玥用最短的时间冲了出来,却仍旧抢不过时间,刚好赶上了上班高峰期,在大厅里她遇到了他们组的几个小女生。
其中一个小女生上前碰了碰苏玥的胳膊,神秘的说:“苏苏,昨天晚上过得很happy吧?”
苏玥想想说:“一点都不happy,除了累就没有别的感觉。”
那几个小女生同时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们都晓得啦,那种事情本来就很废体力。”
苏玥立刻恍然,的确是自己说的有问题,才让她们误解的,“小孩子家家的,思想怎么那么都是带颜色的啊?”
小女生冲苏玥眨眨眼说:“苏苏,是你自己出卖你自己的,我们可是无辜的。”
“我自己?”苏玥还不忘用手指了指自己。
“对啊,你看你一幅操劳过度,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还有你怎么跟昨天穿同一件衣服啊?我可记得你每天的衣服都是不重样的。”小女生说的有理有据,临末还
朝其他人征求意见,“你们说是不是啊?”
苏玥用手指指她们几个,无奈的笑着说:“你们啊,什么时候能把这心思用到工作上就好了。”然后闪身进了工作间, 徒留那几个小女生胡思乱想。
苏玥刚坐到座位上,“包打听”就过来报道了,他看了看苏玥的神情和装扮,吃惊得说:“苏苏,你昨晚在外面过夜啊?”
苏玥立刻摆手,露出凶险的表情说:“如果,你敢在我面前乱说的话,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包打听”漏出不屑的神情,“你以为我是那些三八啊!”
苏玥心里偷着乐,默想:你比他们还三八。
“包打听”正了正神色,说:“昨天你猜我看见谁了?”
苏玥摇头,他这个毛病还真是改不了,总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猜来猜去,真麻烦。
“包打听”神秘的说:“你给我的那个套房券啊,竟然部长也住在那家酒店。昨天我好一顿打扮,整的油头粉面的,就想要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可我女朋友却打
电话说要加班,而且加到什么也不确定,我就只能等啊等,实在忍不住了,准备到楼下喝杯咖啡。下楼时,我女朋友打来电话说半个小时后到,我一看,人都
出来了,还是喝杯咖啡吧,这就又下了楼,然后就在大厅遇到部长,我朝他打招呼,他竟然跟我说:‘人还没来吗?’我晃晃手机说:‘刚来电话,半个小时后到。
’部长朝我点点头,然后他就走人了,当时我还纳闷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神人就是神人,未卜先知厉害着呢。”
苏玥直吐气,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最后她无限悲悯的对自己说:哎,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只要他承认自己的工作能力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下午部门会议的时候,因为“包打听”手头有紧急案件,走不开,只能苏玥一个人出席,于是她找了个最隐蔽的地方坐下,来遮住她的疲态和这一身没有换过的衣
服,她不得不悲观的想:估计现在全部门的人都知道她夜不归宿了,习惯害人阿。
这次部门会,主要是各个组介绍各自的流程问题,因为业务完全不同,苏玥根本就听不进去,再加上她本来就睡眠不足,她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还好她头
一点就一个机灵完全醒过来了,这时看到他们前面的一个组在介绍,还没有轮到她,然后私下看了看,大家低着头看材料,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拍拍胸口
,安慰自己说:“好险啊,多亏没有人发现。”然后她下意识的朝江南看去,江南一如既往的认真,看着手顺书,听着组长的介绍,然后时不时地作着记录,完全
把其他人屏蔽了。
等各个组发表完了之后,江南又作了几项补充发言,然后宣布散会。
散会后,苏玥就感觉有人追上来,她一回头,原来是另一个组的组长,组长关切地说:“苏苏,开会的时候,你怎么睡着了呢?”
苏玥大吃一惊,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呢?但是又一想,这个组长坐得靠前,自己又坐得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她看见了呢?
于是她半真半假地说:“怎么可能,我只是用手拖着脑袋在想事情呢。”
组长睁大了眼睛,信誓旦旦的说:“你这也就骗骗我可以,部长那里你可逃不掉的。”
“为什么?”苏玥的脑袋开始交通堵塞。
“开会的时候,我看到部长一直往角落里看,一开始我还没在意,后来就觉得不对劲,我也转头看,这一看倒好,那个方向刚好是你,而且你当时睡得可香了,
我又回头看部长,他就那样皱着眉,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本来我想通知你,可是又碍于自己的座位,只能马后炮一样的现在来通知你。你可要小心了,本来
部长跟你就不和,你竟然在部门会上睡着了,我看你啊,得小心点了。”
苏玥咧嘴笑了笑说:“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事啊,我以后保准注意,太丢人了。”
那个组长不以为然地说:“谢什么,应该的,不过你睡觉的样子,还真像睡美人,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捏你的小脸。”
苏玥拍了她一下,“怎么就没个正经的呢?走啦,干活拉!”
苏玥回到工作间,对着电脑开始发呆,心里怨恨得想:自己的形象啊,算是好不起来了,算了,不管了,听天由命吧。
祸事不断
接下来各个组进入繁忙期,苏玥的组更是忙碌,人手本来就是问题,而且新人在学习任务的时候,学的都是最简单的,所以只要稍微有难度的,她们就完全帮
不上忙,这让苏玥头疼无比,暗下决心等三月份过了之后,一定要重新培训。
教其然,不教其所以然,短期收效的确没有问题,但是渐渐的就会发现很多弊端,因为业务知识不够深刻,不够连贯,让他们养成了很差的习惯,她们会把所
有接手的案件自然而然想成普通案件,对复杂案件根本不具备分析力,并且被各个系统之间的关联关系,理解的不是很深刻,甚至很多人都是懵懂状态,苏玥
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
白天她一个人要当两三个人用,晚上还要去医院充当护卫队员,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憔悴,她只能安慰自己: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就又可以饱满起来
的。
还好,她已经同小漫恢复了正常的邦交,每天也是有说有笑的,但是总觉得心里不好受,她认为小漫的心里一定是埋怨她的,两个人现在是貌合神离。苏玥想
跟小漫说清楚,可是每次小漫都是嘻嘻哈哈的给挡过去了,苏玥也只能有苦不能言,活生生把苦咽进肚子里。
好不容易送走了忙碌的二月末,又紧锣密鼓的迎来了忙碌非凡的三月,从月初到月中,忙得大家神魂颠倒,苏玥深知自己是组里的标牌,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
去,只要她坚持下去,组里的其他人也会有动力的,所以她只能每天喝咖啡来提神,这个时期不能出一丝马虎,得打起百倍的精神,但是她本来就对咖啡有排
斥感,再加上她每天喝得很多,所以胃总是不舒服,那种特有的呕吐敢时不时的侵袭她可怜无比的胃,她每次都到卫生间里大吐之后,回来仍旧猛个劲儿喝咖
啡,力争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不要昏聩以至于出错。
这天,“包打听”急急得跑到苏玥的座位上,面容紧张地说:“苏苏,我们组这下可完了,新人那边出了个错误,现在错误已经到客户那边了。”
苏玥瞪大眼睛,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所有人的处理结果她都仔细的检查过,每天即使有二百件,她也都是一件不落的检查,怎么可能出错呢?她实在
是想不明白,但是又不得不认真听取错误的来源,“你先别急,是什么错误?”
“包打听”也镇定了一下,“是这样的,客户定了两台机器,可是物流部门却给人家送去了三台,然后被客户退货了,公司监察部门就一层一层查错误的出处,最
后查到是我们组,而且通过用户名,查到了是新人作的。”
苏玥不自觉地皱眉,心想:这次真是遭了,以前即使有错误,也都是公司几个部门内之间协商就能解决的,但是这次,却捅到客户那里了,想纠正都没法纠正
,看来这次,他们组真的要完了,因为日本人对错误这个问题很在乎,只要有一点小事情,他们就会翻来覆去的讲来讲去,前不久,只因为日文输入的半角和
全角的问题,让数据在另一个系统不能识别,那个部门的操作员也就顺手改了下,然后就全员发信,甚至还通知到了丝毫没有关系的部门,苏玥觉得他们这不
是认真,而是较真,小题大做。
不过这次的错误的确是史无前例,她们这个组从建立以来,就没出过这样的错误,这次的事情估计得作到全公司批评,甚至会受到日本总公司的批评。
苏玥吐了口气,“我们先去查处理结果,正常情况下,数字上明显的错误,我是不会让它在眼皮底下溜过去的。”
“包打听”也信服的说:“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的工作态度,那是没得说,整组的案件都是你在最后把关,这么明显的错误,肯定会被拦下来的。”
“别想了,看看实际情况再说。”苏玥立刻点击进入录入系统,系统显示这个入力结果的确是两台,但是为什么到客户那里是三台呢?苏玥试图把错误转嫁到其他
部门。
在下定论之前,她还是找来那个新人,说明了情况,然后问她在处理时是否按照手顺书上写的顺序作的。
新人点头,“完全按照手顺书作的。”
苏玥看了看她,“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再找你。”
苏玥很不想怀疑自己的组员,而且新人已经说是完全按照规定作的,但是她莫名的感觉那个新人的语气有问题。
“包打听”焦虑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处理结果完全正常,而且新人也是按照正确的方法作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呢?真是太奇怪了。”
苏玥只是盯着电脑,默默的想着什么,然后她立刻打开另一个非操作系统,而是一个数据连接系统,在那里,苏玥看到机器的台数明明写着是三台,问题就出
在这里。
“包打听”也很是吃惊的盯着电脑屏幕,“这个系统不是我们的录入系统,可是台数怎么跟我们的录入系统不一样呢?”
苏玥猜测似的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操作本人知道。从显示上来看,新人一定在录入系统作了什么手脚,比如说:本来是两台,结果她输成了三台,发
现后,便要修改,却只在录入系统作了修改,而没在数据连接系统中修改,这样我们手头的所有处理结果就都是两台,但实际上却是三台。”
“包打听”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但是她出错了,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帮她改啊?自己这么瞎倒腾一气,弄了个大麻烦。”
苏玥叹了口气,那种心里她还是明白的,不想让假手于他人,只想尽自己的努力把问题解决。只是因为新人业务知识尚浅,只要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各个系统之
间的关联性,就不至于发生这样的问题。
苏玥起身去问那个新人的状况,终于那个新人承认自己的做法真的像苏玥说的那样。
苏玥倒吸一口气,看来这次,真的谁都不能怪了,确确实实是他们组的错误。
这时她的座机响了,只看了一眼,她就头疼,部长室的电话,她接起。
还未等她开口,就听江南语气严厉的说:“苏玥,带着另一个组长到部长室来一下。”
苏玥呆呆得握着被挂掉的电话,冲“包打听”露出一个无比凄惨的笑,“走吧,兴师问罪的时候到了。”
“包打听”也深深地叹气,“祸事不断啊。”
苏玥只能冲他更苦涩的笑,讲桌子上摆放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两人务必悲壮的一前一后的离开工作间。
关于男主的问题
最近看到大家很积极得给我留言,我真得很高兴,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下面言归正传,关于男主的问题。
从中篇开始,直到下篇的上半段,我的文就一直把男主隐藏起来,写的都是别人的事,因为人与人的相遇就是这样的,一路走来一路风景,虽然有的时候那些
与自己无关,但,又是不可避免的经历,虽然感情是空白的,但并不表示是时间就是停滞不前的。我一直坚信,没有了爱情,还可以看看周围的人和事,因为
他们也可以很精彩。
这段时间也属于女主的心里过渡期,没有一个良好的过渡期,我觉得无论再好的恋情都不属于理想状态下的恋情,也就修不成正果,所以虽然李诺很好,但时
间不对,终究他是要错过。
接下来说说江南和小安然。
江南跟女主是在工作中一点一点化解误会,最终相知相恋的,这段感情里没有任何强加的东西,只有最真的吸引,这份浓烈的吸引让他们好到无可挑剔。
小安然是女主最初的一个心结,到现在她也没有打开,而且小安然的名字只要一出现,就会牵动女主的义无反顾,所以小安然最后会出现的,以不可磨灭的印
象出场。当然小安然的出场也会牵动其他人的出场,这样当年的事情也就一一明朗。他们两个人多年来擦肩而过所带来的痛楚会让他们两个人欲罢不能。
所以就剩下江南和小安然的PK,就看他们两个在女主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当然最终选择谁,也是看女主的选择。
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一定会把文写完的,我信奉有始有终,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加油!!!
替罪羔羊
苏玥和“包打听”立在部长室外,犹豫了许久也没有勇气抬手敲门。
“包打听”愁眉不展的说:“看来这次新人要遭殃了,她来公司没多久,培训的时候就很出色,人非常聪明,操作的速度很快,而且还特别愿意思考,我看她经常
自己拿着手顺书研究者什么。新人帮不上忙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各干各的,她却主动问我有没有她可以作的案件,总是很积极的样子,我觉得她是这批新人里
最优秀的啊。”然后“包打听”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啊,运气不好,前途堪忧啊,这么好的新人,如果被开除的话,我还真舍不得。”然后又转向苏玥,一脑
门子忧郁得说:“苏苏,你说怎么办啊?”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3
苏玥静静的看着“包打听”,其实一路上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她也挺看好那个小女生,还想让她做新人的负责人呢,可是这次,就被活生生的扔了一块绊脚
石,路途就不那么平坦了。
“新人在培训的时候,的确是我的决策有问题,所以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说到底,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只要是我们这个组出问题,就应该是我负全责。”苏玥
想这个时候自己不走在最前面,还要她这个组长干什么,何况自己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辞职,然后再找家新公司,只不过到时候
再商量商量,希望江南能够枉开一面,让自己陪大家一起度过黑色的三月份。
“包打听”面露难色,“苏苏,其实要负责的话,也应该是,我毕竟现在我是管理职,这个组我没有管理好,才出了大错误,所以我应该负全责。而且,我是男的
,重新再找工作的话,就业面应该比你更宽一些。”
苏玥从来都没觉得“包打听”这么有男子汉气,于是开心的笑,“你啊,就别想那些好事了,技术职走了还可以,毕竟组内有那么多技术强的,但是管理职走了,
我们这个组就撑不下去了,何况你的职位在我之上,一个组的最大领导走了,别的组会怎么看我们组,而且我们的组员会怎么想,到时候心就更不齐了,你也
不想看到我们辛辛苦苦的工作成绩就那么付之东流吧?所以呢,”苏玥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要像你的身高那样,成为第一海拔,成为所有人的导航灯塔
。”
“包打听”仍旧是摇头,“不行,苏苏,你以前总说我不像男人,出什么事情就只会让你挡在我的前面,可是这次我可要发发威,好好的保护你。”
苏玥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今天的“包打听”特别可爱,尤其是那句“好好的保护你”,简直就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于是苏玥的心就更踏实了,她觉得这样的“包
打听”以后有足够的能力带起整个组,她也就走得更放心了。
“不错啊,你成长了,不过呢,你还是没有认清情况,新人是我培训的,而且整个流程的最后把关也是我,而这两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并且我跟部长本来
就不和,他刚好有机会发难,借着这件事情把我撵走,我走了话,他的眼里也清静,大家皆大欢喜,各取所需。”苏玥很客观地分析了利害关系。
“包打听”无奈到只能不语。
苏玥于是敲门,片刻后推门而入。
江南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材料,他正用手按着太阳穴,慢慢的揉,微微的蹙着眉,一张干净的脸也显得气色欠缺。
苏玥和“包打听”不由得互相对望,看来江南今天心情不好,说不好今天不是一个人遭殃,而是他们两个都得遭殃了。
江南抬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又看回电脑,拇指轻轻的滑过他的唇际,一次一次的来回滑动,让他的唇看起来更饱满,更……
苏玥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凶狠的告诫自己:你正经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观察这些,真是不知所谓!
良久,江南开口道:“你们两个,坐吧。”
苏玥和“包打听”只能异常乖顺的坐下,苏玥刚坐下就觉得那熟悉的呕吐感又开始袭击她的胃,她不仅心里叫苦,走的时候干吗要喝咖啡呢,那东西又不能壮胆,
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只能忍着了。
“你们组那件台数错误的案件调查的怎么样了?是新人作的吗?”江南的口气冷淡中透着严厉。
苏玥立刻私底下上手轻捏“包打听”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一切的事情都由她来对答。
“包打听”注意到苏玥手上的动作,只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南,然后选择低下了头。
“是的,这个新人在培训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出色,而且一发现疑难问题就在第一时间内找我商讨解决,所以她属于我的一对一对象,只不过最近我实在太忙了,
她的一些问题,我也没太怎么上心。这次的情况是,新人在单独完成录入后,她发现数目不对,就在第一时间来找我,然后我就让她用这个方法去解决,最后
就出现了台数不对的错误。”汇报完后,苏玥不怕死的,还用眼睛直直的瞪向江南。
江南研究似地看向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转着的笔,终于他质疑道:“苏玥,你也算是老员工,从部门刚成立时就加入了进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就不
相信,这样的你,竟然连最简单的台数修改都不会?”
江南的质疑,说的苏玥一阵心虚,的确这种错误,她怎么能犯呢?就算她在睡梦中,被问到台数变更的话,她也能对答如流。
“江部长,凡事都不能用常理在推论,大家都不是机器,也有马虎大意的时候,我最近身体不好,精神恍惚,所以对新人提出的问题,没能够认真对待,咎其责
任,也应该是我的原因。”
苏玥大义凛然的说完这些,却见“包打听”要开口,苏玥立刻狠瞪了他一眼,“跟你没关系,你别说话!”
“苏玥,你凡事就这么喜欢强出头吗?无论是不是自己的责任,不管不顾的全都往自己身上揽?那好,你回去写全员道歉说明,中日英各一份,今天下班之前交
上来,至于怎么处理这件事,等日本总公司的通知到了,再另行宣布。”
苏玥气急,一下子站起来,可是就这一下,带来了她的呕吐感,但是她用手拍了拍胸口,极力的忍住,因为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不是明摆着江南利用他
的职权,刁难下属吗?于是她语气异常蛮横地说:“江部长,中日的道歉说明我可以写,但是,我想问,你看中文不是也没问题吗?为什么写英文?难道就是为
了你个人的趣味吗?”
“这是命令,没有商量,三份,一份都不能少,下班之前我一定要看到这三份道歉说明。”江南的口气更严厉到不容一丝商量。
“英文,我不会。”苏玥赌气地说。
“不会,就从现在开始学。”江南把笔扔出了好远。
苏玥气得有些哆嗦,“你……”,还没说出完整的话,呕吐感再一次大规模袭来,尽管她用手拍着胸口,但这次是再也忍不住了,她只能含糊的扔下一句“不好意
思”,就拉开门,一路狂奔来到卫生间,然后肆无忌惮的开始大吐,昏天黑地。
无风起浪
当苏玥在卫生间吐的一发不可收拾时,从隔档里走出了一个组长,苏玥冲着镜子笑了笑,可是却见自己异常狼狈,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苏苏,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组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苏玥摆手,然后接了些水,仔细的清理着自己的脸,“只不过最近太忙了,喝了太多的咖啡,排斥反应而已。”
组长将信将疑的点头,“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苏玥无力的咧了咧嘴,“没事了,吐完了,就好了,谢谢你。”
组长摇了摇头,“苏苏,别那么拼命了,身体要紧,要不然……”组长停顿了一下,苏玥问询似的看向她,组长这才继续说下去,“要不然,你调组算了,都拼了
命了,却得不到认可,真是不值得。”
苏玥苦笑,“工作嘛,哪有那么轻松啊,你们组不是也很忙吗?大家都这样吧。”
“也不是所有的组都忙,你看看台湾组,就不错,对了,你们组上次调走的人,就有一个人在台湾组工作呢,前几天我还看见她,每天正点来正点走,根本就不
用加班。”
苏玥听了之后,心里更气,暗想:这个该死的江南,把他们组的人借调到日本部新组也就算了,即使把他们组变成现在的七零八落,她也是可以忍得,毕竟借
调走的人仍旧可以从事日语相关的工作。没想到,江南竟然把人借调到毫不相干的组,那里完全不需要日语,学语言最忌讳的就是没有说的机会,这不是毁人
家前途吗?这样做真是缺德至极。
苏玥替自己的组员打抱不平,反正自己也要等着被处理了,索性这次就找江南好好算算账,既然这里她呆不下了,那么就把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她不
想再这么平白无故的委屈自己了,要死的话,也要整个鱼死网破,大家谁都别想舒服了。
“我先走了,正跟部长开会呢。”苏玥朝组长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组长还不忘在身后,叮嘱苏玥,“苏苏,身体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想调部门的话,就跟部长说说,毕竟你们不和,他估计也希望你走吧。而且部长跟其他部门都
很熟悉,借调个人也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苏玥转身,点头道谢,“我会考虑考虑的。”然后沿路走回部长室。
却见“包打听”从部长室出来,苏玥赶忙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包打听”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部长去开一个紧急会议去了。”
苏玥叹气,估计是关于她的处理问题吧,这小日本的速度还真快啊,在整人的时候,丝毫不带含糊的,不给人喘息的时间,赶尽杀绝是他们的必杀招数。
“苏苏,你就别叹气了,告诉你,你有救了。”“包打听”异常兴奋得说。
苏玥不解,“什么叫我有救了?”
“包打听”故作高深的说:“这都得益于我闲着没事就研读公司的规章制度,规定里有一条,公司不得开除怀孕的女职工,所以说,你有救了,怎么样,好消息吧
?”
苏玥只觉得头晕,忍无可忍的说:“你乱说什么啊?谁怀孕了?”
“包打听”瞪了瞪眼睛,用手指了指苏玥,并极其三八地说:“你啊,看你反映还挺大的,应该是个男孩。”
苏玥已经气地说不出话来了,可“包打听”却觉得自己说到了要害,然后他神经兮兮的碰碰苏玥的胳膊,“前几天就听别的同事说,你在卫生间里吐,当时我还觉
得不可思议,怎么都没看见你身边有男朋友之类的人出现,怎么好端端的就怀孕了呢?但是又一想,你这么漂亮,来个速成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情人节那天
,你又在外面过夜,再看看今天,连部长都发现你的反常了,我这才相信。”然后他故作冥思状,“让我想想啊,你男朋友会是谁呢?咱们公司的?不像!那就是
你钓到金龟婿了,然后想奉子成婚?”然后他又叹气了,“苏苏,你这一怀孕,我都不舍得让你那么拼命加班了,保胎要紧,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正点来正点
走,怎么样?我够体贴吧?”
苏玥终于透过了气,她毫不留情面的狠狠的一拳打在“包打听”的胸口上,语气像要杀人一样的说:“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这么空穴来风,无事生非,散布谣言
,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好事搅黄了,让你女朋友跟你说拜拜,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包打听”连忙瞪眼,“苏苏,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对你只有敬仰,根本就没想过跟你怎么样,虽然我女朋友不漂亮,但是瞅着就觉得踏实,你这样的,[奇
Qisuu.Com书]太不踏实了,娶进来,每天还得提心吊胆的。”然后他又恢复了神经兮兮的样子,“说吧,你家那位是不是不准备让你继续工作了?每天就把你圈
在家里,守着你一步都不离开?”
苏玥觉得自己跟他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于是就顺着他的话,“是啊,我过几天就是少奶奶了,身家上亿,住花园洋房,英国管家,出门就是奔驰小跑。”
“包打听”唏嘘不已,“乖乖,长得漂亮就是有资本,这种日子,我一辈子就别想过上,下辈子一定投胎作个漂亮女人,想什么就来什么。”
苏玥被他的异想天开的想法逗乐了,却又正色道:“部长的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
“包打听”立刻警觉,“难道你要跟部长决战?苏苏,不要啊,他那么强势,刚才你走后,他一瞪我,我就什么都说了。”
“什么?你都说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苏玥只觉得“包打听”仍旧是那个“包打听”,一点都没变。
“包打听”委屈得说:“我不是也不忍心看你背黑锅吗?想把事情说明白了,其实部长还是挺明事理的,我一直都仰望他,对他佩服有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
到你们两个针锋相对的时候,情势就变得难以控制,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也真奇怪,怎么别扭怎么来,唯恐惹不毛对方。”
苏玥摆手,“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新人怎么办?”
“包打听”摇头,“这次也只能是落实到个人身上了,你和新人之间,我只能选你。”
苏玥下死手使劲指了指他的脑袋说:“你就是个木头脑袋,我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我只不过离开了一会儿,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包打听”立刻低声下气地说:“苏苏,别生气了,对胎儿不好,怀孕期间妈妈总生气的话,孩子的脾气也会暴躁的。”
苏玥只想对天大喊,这个人怎么就跟他说不明白事呢?
苏玥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包打听”在她背后大喊,“苏苏,你去哪里啊?”
苏玥头也不回,大喊:“我养胎去!”
站在原地的“包打听”看着苏玥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着头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将来她家那位可有的受了。”
遭遇尴尬
苏玥回到工作间,越想越生气,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笔筒就扔在了地毯上,还嫌不够,就在桌子上随便乱抓东西,抓到什么扔什么,可是手上却一阵疼,该死的
裁纸刀,深深地割进她的大拇指,苏玥望着汩汩涌出的鲜红的血,突然安静了,她现在无力到除了想哭就没有别的感觉,如果哭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话,她宁愿
自己哭死,就像多年前的一样。
“包打听”一惊一乍的声音把苏玥拉回了现实,“哎呀,苏苏,你的手,快去总务处那里包扎一下。”
苏玥无力得抬眼看他,然后自暴自弃地说:“没事,死不了,离心脏老远呢。”
“包打听”急了,“哎呀,算我求你了,你就去包扎吧。刚才都是我不好,我说了气你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传小道消息了,再也不散布谣言了。你就听话吧,快起
来。”说完,“包打听”就来上手拉苏玥的胳膊。
苏玥仍旧一动不动,“我现在这样,真是没意思!”
“包打听”正色道:“苏苏,这我就得说你了,什么是有意思?不就是挫折吗?人这一辈子得遇到多少挫折啊,早遇到总比晚遇到好,早遇到,你起码还有心态去
调解,晚遇到的话,连心态的都没了,所以,先遇到就是福气。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苏玥从来不觉得“包打听”是会讲大道理的人,可是今天的他却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有些中庸,但是也算是中肯。
苏玥无奈只能顺从的起身,然后笑着说:“你真罗嗦,比女人还女人,你工作吧,我一个人去总务处。”
“你一个人可以吗?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包打听”的语气里满是关切。
苏玥好笑的说:“不用了,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你留下好好工作吧。”
“包打听”点头。
苏玥又转头对他说:“对了,我今天下午得写道歉说明,估计就不能做案件了,你好好统筹安排一下,尽量发挥各个人的特长,力争做到专人专项,这样会更有
效率。”
刚说完这句话,苏玥就觉得“专人专项”这个词好像听谁说过,这才想起是江南说过,苏玥心里不悦:有什么啊,这个词谁都会用,又不是他的专利。
“包打听”摇头说:“看看,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真就不知道……”看到苏玥朝他怒目,他立刻又换了另一幅语气,“苏苏,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夫当关,万夫莫
开。”
苏玥看着他的亮相,开心的笑,“男子汉大豆腐!”然后一个闪身出了工作间,她可不想被“包打听”反唇相讥。
在总务处,苏玥的手被巴扎的有些畸形,大拇指被包了三个大,苏玥又不好意思推辞总务小姑娘的好意,只能试探性的说:“你这样包扎,好像不是很美观啊。”
总务小姑娘,很体贴地说:“你不懂,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瞅你的手,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你这一回去,只需要把手指一亮,然后就可以撒手不干了,多
好啊。”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4
苏玥只能扯了扯嘴角,“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谢谢你了。”
总务小姑娘拿来一个表格,“来,签个名,再给我留下内线号码。我终于顺利的包扎了第一个同事,好有成就感啊!”
苏玥抬手晃了晃,“你看我这手,还能握笔吗?”
总务小姑娘皱着眉,看了两圈,然后下结论:“是有点,这样吧,我替你签,别忘了,明天定点过来,我给你换药。”看到苏玥脸上的难色,她又讨好似的说:“
拜托,你一定要来,我是新人,就想快点融进工作,多认识几个同事。”
苏玥无奈的笑,“好的,明天我准时来。”
总务小姑娘开心的笑,看起来好年轻好阳光,看的苏玥心里一阵暖,她想:也许自己当年也曾经这样笑过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看到了孙小慧,苏玥端着餐盘,上前热情的打招呼,“小慧姐,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孙小慧也开心的笑,“调离你们组后,我就出差了,公司的新项目源源不断的,而且难度偏高。”然后她发现苏玥神色憔悴,尤其看到苏玥包得夸张的手指,“苏
苏,业务做起来很苦难吗?你看起来这么不精神,尤其是你着手,怎么让觉得被上刑了似的?”
苏玥摇头,“工作还是那样,手,是我不小心弄伤的,这不正好找个借口偷偷懒吗?”
孙小慧不信服的说:“我可不信,就你那工作态度,怎么会偷懒呢?”
苏玥只能笑。
过了一会儿,孙小慧若有所思地说:“我听说,你跟江南合作的不是很愉快?”
苏玥默默的夹了根肉丝放进嘴里,嚼阿嚼,却一点都不觉得好吃,估计是这个话题影响到了她的胃口,最后她叹了口气说:“小慧姐,我对现在的工作真是无语
了,怎么做都是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孙小慧吃惊,“你们两个真的不和?我还以为是误传呢,不过,怎么说呢。”孙小慧看了苏玥一眼,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江南这个人不错,公私分明,而且很有
领导风范,他以前辅佐亚太地区的时候,口碑也都是好得没话说,倒没听说过他在工作上跟谁不对头。”
苏玥听着孙小慧对江南赞赏有加语气,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似的,于是很不服气地说:“我倒没觉得他有那么优秀,成天就知道,自以为是,自大
自傲,强人所难,装腔作势,落井下石,还有什么来着,”苏玥冥想,然后补充道:“没事就知道穷折腾,总之,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超级烂人。”
苏玥终于一口气吐完了她对江南一直以来的积怨,她觉得现在舒坦无比,正要偷着乐,却听孙小慧充满尴尬的说:“江南,你也来吃饭啊。”
苏玥立刻低下头,只顾往嘴里送饭,但是即使是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江南坐在她的对面,而且眼神的炙热程度,都能把她烤焦了。
最后,她送完最后一口饭,对着孙小慧笑呵呵的说:“小慧姐,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然后还不卑不亢的瞪了江南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寓意:我
就说你了,怎么了?
走到食堂门口,她就发现自己的零钱包没有了,估计是放到吃饭的桌子上了,她忙回去找。
靠近桌子,就听江南说:“因为她怀孕了,太累的工作不适合她的身体状况,所以才决定给她调组的。”
孙小慧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故意这样调。”
江南竟然还笑着说:“怎么会呢,做什么事情还要尊重个人意愿的。”
苏玥听到这里,她的肺都要欺诈了:凭什么给自己掉组啊?再说了,他凭什么在事情还没有定论时就到处散播自己怀孕的假消息?
“喂,江南,你说话注意点!没看出来,你也是这么三八的人!我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你省省吧。”
孙小慧和江南同时莫名其妙的看着气势汹汹的苏玥。
孙小慧立刻出来打圆场:“苏苏,其实……”
苏玥立刻毫不客气的截断她的话,“小慧姐,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这种人只知道假仁义,假慈悲!他怎么就能健健康康的活到现在呢?飞沙飞石什么的可真是
不长眼阿!”
江南的表情仍旧是没有一丝波澜,“苏玥,以后能不能不要偷听别人说话?”
苏玥立刻拿起桌子上的零钱包,然后耀武扬威的晃了晃说:“我根本就没打算偷听,我是来拿这个的,是你背着别人说坏话,还恶人先告状,有时间的话,还是
先检讨检讨你自己吧。”
“你……”江南憋在那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孙小慧却在他们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啊,让我说什么好啊。苏苏,你怀孕了吗?”
苏玥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江南说的是你?”孙小慧强忍着笑。
“反正,反正我就知道他是个小人!”苏玥感觉自己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呢,但是也来不及纠正了。
江南一语不发,就那么定定的看向苏玥。
“其实江南刚才说的是你们组原来借调走的一个小姑娘,就是借调到台湾部的那个,本来借调的时候准备把她安排在日本部,可是日本部的工作都很忙,需要加
班不断,江南怕那个小姑娘身体吃不消,这才动用自己的关系,把她调到台湾部了。”
听着孙小慧原原本本的讲完,苏玥只有吃瘪的份儿,底气不足的说:“哦。”她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呆在这里,于是朝孙小慧吐吐舌头,满脸献媚的笑,“小慧姐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狠瞪了江南一眼,“以后说话,记着加主语!”然后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孙小慧和江南,对视了良久,然后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孙小慧开解道:“苏苏,平时挺乖顺的,我还从来都没发现她有这么胡搅蛮缠。”
江南不语,只是不可奈何的摇头。
孙小慧看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走远的苏玥,然后开心的笑起来。
了却心愿
苏玥回到工作间,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这个道歉说明可怎么写啊?
中文日文还好说,虽然没写过,但是起码的文法和词汇,自己都是信心十足,可是这个英文该怎么写呢?要知道,她可是不学英语好多年了,就连大学的二外
,她选的可都是法语。
于是,她找来“包打听”,满怀期待地说:“喂,借你点咸菜用用。”
“包打听”面露难色,“你还真以为我会啊,我早忘光了,苏苏,我那些话,你还真信啊?人怎么可以这么天真呢?”
苏玥立刻下逐客令,“那就快走,别耽误我忏悔!”
“包打听”想了想说:“苏苏,你还真写啊?再说你的手,包得跟个馒头似的,你还怎么敲键盘?”
苏玥瞅瞅自己的手,只能无奈的说:“不写的话,你说还能怎么办?谁让人家是部长呢,我现在正蓄势待发,等我比他的职位高了,我就整死他!”
“包打听”连忙上前摸摸苏玥的额头,“也不烧啊,我还以为你被刺激发烧,然后烧坏了脑子了。”
苏玥拍开他的手,“你是不是阶级弟兄阿?总胳膊肘往外拐。”
“包打听”扁嘴,“我只不过让你认清现状,胳膊拗不过大腿,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良民吧,现在不流行起义,起义的结果就是杀无赦!”
苏玥不屑,连轰带赶的把“包打听”送走了。
她开始构思,想好后,就打开文档,先从日文开始,这个她比较擅长。可是一上手,她就发现这个包扎太别扭了,她只能把包扎松开,可是打起字来,每次用
大拇指按空格键时,大拇指就疼得钻心无比,而且伤口有些开裂,她只能重新包扎,可是单手却怎么都包扎不好,本想找组里其他人,但是大家都低头忙,毕
竟三月下旬了,这个时段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苏玥想了想还是准备去找总务处的那个小姑娘,刚出电梯,迎面就走来了李诺,苏玥立刻躲闪,可是李诺已经看到了她,“苏玥,你来八楼干什么?”
苏玥只能尴尬无比的出现,干笑着说:“我……我找总务处的那个小姑娘,她挺可爱的。”
李诺发现苏玥端着手,还缠绕着一堆白白的纱布,立刻紧张的端起她的手,“你手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苏玥想往后拉,但是李诺拉得太紧了,她也只能咧着嘴笑,任凭李诺仔细的打量。
李诺突然很生气地说:“你这是怎么弄的?哪来得这么深的伤口,还往外流血呢,走,我带你去医院。”李诺的话说到最后,变成了心疼的语调。
苏玥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甩开他的手,然后祈求道:“李诺,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你的好,我实在是无力偿还,你这样让我的心里很难受,你知道吗?我现在
每天对着小漫,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我把我的友情弄得一团糟,我真没用!”
说完苏玥委屈得哭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糟糕透了,什么事情都处理不好,工作的事情让她头疼,无论怎么努力,也得不到承认,甚至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她和小漫之间又弄的别别扭扭,原本那么要好,可是现在却各怀心思;就连她和李诺的关系,她都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跟他决裂,其实她不想伤他,她也不想伤
任何人,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迎合所有的人,结果却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的,天地间就她一个孤独的人在苦等着解脱,可是解脱却迟迟不到。
李诺不语,他只是握着苏玥的手,然后对上苏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想对你好,也不想让你偿还我什么,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
苏玥闭上眼睛,任泪水就那么倾洒,她突然感到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都那么难受的原因,是自己没能好好地哭一场,也许哭过这一场之后,自己就又能快快
乐乐的迎接雷雨闪电了。
李诺上手轻轻的抹去苏玥的泪水,轻声说:“苏玥,你别这样,你哭,我心疼!”
苏玥被他说的,鼻子又是一酸,却仍旧是不管不顾的哭。
李诺慌张的竟然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用尽全力。
苏玥感受到了那份热烈的感情,却无从挣脱,她只能静静的靠着,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李诺,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让大家都开心,可是偏偏又惹得大家都不
开心!”
李诺抚摸着她的背,低声的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我在你身边,不是吗?”
苏玥又咧嘴开始哭,良久,她狠了狠心说:“李诺,你说怎样才可以让你不喜欢我?”
李诺无奈的笑,“你这样的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说。”
苏玥也破涕为笑,想象自己的说法的确有问题,诡异的要求。
“其实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过我机会,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本想,只要自己够努力,肯定会换来你对我的喜欢,哪怕一点点,可惜啊……”李诺自嘲的笑笑,
“苏玥,你是一个狠心的人,如果你对一个人不动心的话,那就如何也动不了半点心,你还真是铁石心肠。”
苏玥从李诺放松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极其内疚得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对感情太自私了。”
李诺仍旧是笑,一如既往好看的笑,“其实这并不能说你不好,相反说明你很好,对爱情的执著甚至高于我,你之所以对我不为所动,只不过我不是你一直要等
的那个人,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差一分一秒都不行。但是我仍旧很开心,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我曾经那么那么努力过,这样就足够了。”
然后他轻轻的拉起苏玥的手,细细的给她做包扎,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苏玥看着他的杰作,心里只想笑,但是有碍于自己刚哭过,现在又笑,好像也不太合适。
“将来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苏玥由衷地说。
李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嘴巴还挺甜的,不过我得把你从我心里赶走之后,再去找我的女朋友,要不然对她多不公平阿。”
苏玥开心地说:“那我现在就走,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发挥魅力了,而且以前我就听说你的人气很高啊,现在一定是风采不减当年。”
“这方面,我还是有点小自信的。”李诺难得一见的自夸。
苏玥立刻朝他眨眨眼说:“期待你的好消息哟,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没问题!”李诺的笑,很阳光,毫无芥蒂。
与李诺告别后,苏玥又回到了工作间,此时的她,精神百倍,也许是她终于解决了一桩心愿吧,所以说,事事无常理。
如临梦境
苏玥的中日文道歉说明基本上是用手指点出来的,费劲到让她出了一身汗,这里面她着重日文道歉说明的润色,毕竟日本人的做事方式在那里摆着呢,无论做
什么,态度都摆在第一位,所以她严格执行。
可是英文的东西,她实在是无从下手了,眼瞅着大家一个个都走光了,她就更着急。
最后“包打听”也来向她告别,“苏苏,还没憋出来呢?我看你就低低头,直接向部长请教吧。”
苏玥撇撇嘴,“那种没出息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我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搞定这些,你就等着吧。”
“包打听”摇摇头说:“差不多就行了,女人干吗那么要强啊?女人都强了,可把我们男人往哪儿摆啊?求求你了,就给我们男人留一条活路吧。”
“快走吧,别啰嗦个没完没了,我都烦死你了。”苏玥不得不下逐客令。
“包打听”不屑的说:“那你就继续闷着吧,我得跟我女朋友花前月下了。”然后头一甩,留给苏玥一个潇洒异常的背影,就走人了。
苏玥看着空旷的工作间,只能认命的继续想破脑袋,突然她想起来了,可以用网上的翻译软件阿,虽然那东西不是很地道,但是,好歹也能成句阿,总比她这
样凭空想象好啊。
于是她打开一个翻译网站,把自己的汉语的道歉说明放进去。
日文的实在是没法作参考,通篇她写的都是一些扯皮的话,除了敬语就是敬语,要不然就是谦恭的态度,其实她很不喜欢这样,但是也没办法,一切都要按照
公司的风格来做。
她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完成了一份儿比较像样的英文道歉说明,然后又用她少得可怜的语法知识填补了一下,然后她把这三份道歉说明打印出来,装订起来,
放到文件夹里,并在封皮处作了标注,这才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收了一下手臂,结束战斗似的说:“yoshi!”
部长室的灯仍旧亮着,她小心翼翼的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江南埋首在一堆儿资料里,时不时还翻翻其他资料,遇到不明处,就冥想一会儿,然后又拿笔记录一些。
当苏玥靠近时,他才注意到,抬眼示意她坐下,然后继续低头看材料,苏玥觉得自己被无视了,所以她很不服气,然后把文件夹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
江南被这个声音惊扰了,只能抬起头,然后支着胳膊,不解的看向苏玥,苏玥心里较着劲,也不语,拿眼睛看看桌子上的文件夹,示意:看看!
江南这才恍然,起身拿过那三个文件夹,细细的翻看着,他看得很细致,像是在研读古籍。
中文没得说,江南看起来很方便,表情也很平和。但是日文,对他来说就是天书,但是他仍旧很认真地看,苏玥在心里暗笑:小样儿吧,看得明白吗?
等江南看到英文时,苏玥就有一丝紧张,尤其是看到江南皱眉头,苏玥的心就更抽了。
只见江南拿笔在纸上不断的圈着什么,圈到最后,连他都放弃了,他抬起头,无比费解的说:“苏玥,这是你写的英文?”
苏玥虽然很不服气,但又不能发作,只能扁着嘴说:“怎么了?写得不好吗?”
“好?”江南的表情似乎听到了天外笑话,“你都写成这样了,文法错误百出,而且句子的结构都有问题,就这样还敢说理直气壮说好?”
苏玥瞪他,“喂,你不要得寸进尺阿,我都跟你说过了,英文我不会。”
江南突然很无奈的笑了,笑得竟然很明媚,“难道英语在你们学校不是必修课?你这个样子是怎么毕业的呢?”
苏玥白了他一眼,“我们学语言的,学校没做特别说明,还有,我可是好学生,成绩样样都是A的。”
江南低了低头,但是苏玥仍旧能看到他扬起的嘴角,苏玥越发生气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江南抬头,然后正了正语气说:“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的大学怎么读了五年?难道是双学位?”
苏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低低的说:“不是。”然后她就憋在那里,一声也不出。
江南很识相的转移话题,“你的英语啊,得加把劲,毕竟日语不是长久之计,没有技术傍身的话,还是多掌握一门语言的好,这样比较保险。”
苏玥觉得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尤其是听到他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而不是以前那种咄咄逼人,非要把人往死里整的语气,既然江南今天没有挑起事端,那么她
也就退一步,不跟他一般见识,海阔天空,气氛好。
“看来这些让你自己修改的话,也是不太可能,这样吧,我给你修改,然后你再重新修改你的文档, 修改后,用邮件发给我。中文日文的你可以先拿回去了。”
苏玥点头,“知道了。”然后她伸手去取文件夹。
“你的手怎么了?”江南盯着她包扎的肿胖胖的手。
苏玥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掩饰的笑,“呃……没什么,订案件的时候,不小心被大装订器压了一下。”
江南不语,定定得看着她的手,又看看桌子上的文档,“今天下午,你就用你受伤的手一点点打出这些文档的?”
苏玥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没什么啊,手指还能动,还没残废呢。”然后她象征性的活动活动大拇指,冲江南还得逞的笑了笑,“没骗你吧。”
江南的表情很无奈,“算了,你的手打字不方便,还是我给帮你写英文的电子文档吧,你回去后把中日版的发给我就可以了。”
苏玥立刻摇头,“那怎么行?一个人做事一人当,怎么可以让你代劳呢?何况,我还想趁机学学呢。”
江南看了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最后只能说:“这样吧,我一边写一边给你解释,这样你接受起来能够快一些,而且学起来还能有个方向性。”然后江南面面
向自己的电脑,又对苏玥招手,“过来吧。”
苏玥只能推着椅子,绕过桌子,跟他并排的坐下。
江南一边打字,一边耐心的解释,语法构成,整句话的意思,以及某个词的特定用法,苏玥还不忘拿着笔,有些费劲的记录着。
江南看她笨拙的写着,就拿过她的笔,“手指受伤了,就不要太频繁的使用它,那样伤口好的慢,你想写什么,我给你写。”
苏玥尴尬的笑,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仅仅伤了手指,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
江南仍旧一丝不苟,认真有加的给她解释着,在重点的地方,还没等苏玥开口,他就在纸上标注说明,苏玥竟然发现他的英文写的流畅飘逸,响当当的美感跃
然纸上,害得苏玥想想自己那些写出来像用草根爬出来似的英文字母,她就更不敢拿笔写字了。
苏玥需要边看电脑边看江南作的笔录,所以两个人靠得很近,江南时而打字,时而低头写字,一来一往之间,竟然有淡淡的男香袭面,那种味道,不是男士香
水所能带来的,而是自然的香气,给苏玥带来了莫名的熟悉感,她竟然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那颈窝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瞬间,两个人的脸
孔竟然重重叠叠,让苏玥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苏玥只能傻傻的看着,不敢眨眼,怕一眨眼,那种熟悉感环抱的感觉就无影无踪了。
“苏玥,你在听吗?”江南的声音中就是打破了苏玥不愿醒来的幻境。
苏玥立刻很掩饰的说,“噢,我在听。”然后用手拨弄了几下头发,尴尬无比的低下头,她不能确定江南是否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只能选择不去看他,她怕自己的
眼睛会泄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5
“是吗?”江南的声音竟然带这些不确定,“那你说说看,我刚才都讲什么?”
苏玥依旧低着头,紧握交叠的双手,含含糊糊的说:“我……我又忘记了。”
江南不语,良久,苏玥也没听到任何声响,她只能抬头,却发现江南正在看着她,她立刻把眼神调开,并用右手没来由的开始顺着头发,借此来阻拦江南对她
的观察,顺够了头发,她又开始漫无边际的浏览整个屋子,然后傻兮兮的笑着说:“你这里还挺宽敞的。”
然后她哗啦一下起身,“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我得先走了,再见。”
江南点头。
苏玥绕过桌子的时候,带翻了江南桌子上的文件,她只能仓皇的蹲下去捡,最后慌慌张张的离开。
去医院的路上,苏玥狠命的用手拍着脑袋,心里拼命的教训自己:苏玥,你真是笨得够可以的,明明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要心虚?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苏玥,苏玥立刻干笑了一下,“师傅,我头疼,麻烦请快点。”
守得云开
到医院后,苏玥仍旧是把自己买的东西,一股脑放在桌柜上,然后神态如常地说:“小漫,今天闷不闷?”
小漫却连平时的敷衍都没了,苏玥的心里咯噔一声,她每天需要讨好似的跟小漫说话,其实她很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有的时候她也打算放弃跟小漫修好,但
是又不忍心看着小漫一个人成天憋在医院里。
小漫在受伤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她就知道自己在小漫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只不过,因为李诺的事情,让两个人产生了距离感,那种无论怎么努力也弥补
不了的沟壑,她苦于寻找改善的方法,可是小漫却不给机会,所以她只能痛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放弃,在情感和工作的双重折磨下,她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良久的沉默后,小满却破天荒地说:“妹妹,你以后不要再买牛肉干了,吃了,我会发胖的,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
苏玥惊讶到说不出话,她怎么也没想到小漫还能对着她说出跟以前一模一样口气的话,似乎她们都只是做了个梦,在梦里她们因为李诺的事情而貌合神离,而
现实中,她们仍旧好的跟亲姐妹一样。
片刻愣神后,苏玥也笑着说:“知道了,那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小漫拉过苏玥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妹妹,你干吗要对我这么好?让我原本想埋怨你,想以后都不理你,可是就是做不来。没办法咯,我只能妥协,还是继续
跟你嬉皮笑脸吧。”
苏玥真的很开心,反握小漫的手:“小漫,其实这些天,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我不想这样,真的,一点都不想,尽管我很努力,但是却无力改善我们的关系,
所以我自责,这一切的境况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越来越疏离。”
小漫扁了扁嘴,喃喃的说:“妹妹,其实晚上的时候,李诺来找过我。”
苏玥顿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确切地说,苏玥不知道李诺对小漫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刺激到小漫,如果李诺真的刺激到小漫的话
,她会去跟他拼命。
小漫咧了咧嘴,平淡地说:“他跟我说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你从来就没给过他任何机会,他想让自己像普通朋友那样待在你的身边,可是这样做,你仍
旧拒绝他,他感到自己就像守在迷雾城堡的外面,而你却独守在里面,他无法靠近,你更不愿意出来。后来,在相亲的时候,李诺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关
系,所以吃饭的时候,他根本就不跟我说话,当时我还以为那是他稳重不浮躁的表现。后来,我央求你介绍李诺给我认识,其实当时你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
但是我却没意识到你们两个人的尴尬处境,却一味任性的让你帮我们搭线。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李诺完全把你我摆在了普通朋友的位置上,我知
道那是他不希望你难做,你希望他怎么做,他就完全的顺你的心愿。妹妹,我不明白这样的好男人,你都不要,那你还想要什么?”
苏玥默不作声,其实何止是小漫猜不透,连她自己都猜不透。
“妹妹,你的心里一直都装着陈安然,而且他很霸道的占据了你所有的心念,没有丝毫的缝隙,任何人也钻不进去,而且你更不是不让任何人钻进你的心,因为
那里全都是你对一个人的执念。”
“小漫,你别说这些了,都这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你干吗还记得这么清楚。”苏玥偏了偏头,伸手拿来一个橙子,团住它,让它转啊转。
小漫拿过她的橙子,无可奈何地说:“妹妹,你也别怪我多嘴,陈安然再好,他也是过去时,与其对他想念,还不如对着一团空气想念,起码在天冷的时候,你
哈一口气,它还能变成白白的烟来取悦你。”
苏玥皱着眉,“小漫,你这都什么比喻啊。”
小漫不以为然地说:“你可真不解风情,这可是我想了整晚上才想出来最诗情画意的话,你竟然不欣赏,算了,不跟你说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然后两个人互相道了晚安,各自入眠。
第二天上班时,苏玥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翻开后,全都是江南手写的注释,另外还介绍了几本商务英语的教材,并标注了书店的名称,说是可以一程购
齐,不必东奔西走。
打开电脑后,信箱里又收到一封来自江南的邮件,里面有英文的道歉说明,邮件的接受时间显示的是凌晨两点半,苏玥对着电脑开始发呆。
正在她发呆到极点时,“包打听”却一个闪身,飞速的拿起文件夹,边看边吃惊:“苏苏,这是你写的?苍天啊,这样的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嘲笑我们男人的!”
苏玥一把抢回文件夹,语气不友好的说:“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包打听”却借机瞅了瞅苏玥的电脑,然后大白于天下的说:“原来是部长写的啊,那我收回刚才的赞扬,我说什么来着,你早这样,何苦遭那个罪,昨天你的脸
扭曲的跟苦瓜一样,那可不是一般的难看。”
苏玥毫不留情的拿起文件夹,狠狠的拍在他身上,“快给我走人,闲着没事干,是吧?”
“包打听”很不屑的说:“口是心非。”
“包打听”走后,苏玥仍旧对着电脑发呆,最后她还是决定要表达谢意。
她点开公司内部的联络工具,江南显示离席中,她仍旧发了“谢谢!”过去。
良久,江南回复:什么?
苏玥写:英文道歉说明和注释,谢谢!
江南回复:不客气。
苏玥盯着对话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无奈,她只能关掉,正常情况下,这种一问一答也不算是失礼。
过了一会儿,对话框又蹦了出来,江南回复:我推荐的那几本书,你多看看,对你很有帮助。
苏玥答:知道了,谢谢!~
江南回复: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苏玥打了个笑脸过去,她觉得自己的语言实在是太匮乏了,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
江南没有回复,一会儿状态就变成了离席中。
苏玥对着屏幕,不知不觉地竟然嘴角上扬,她想:其实江南只要不摆出冷面孔,这样相处下来,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起码证明他不是个冷血,他已经从非人类
成功转正了。
小人之心
三月末的组内品质把关,苏玥作的兢兢业业,虽然日本总部的处理方案还没下来,但是苏玥仍有岌岌可危的感觉,她甚至已经把这个三月份当作她在M公司的最
后工作,而且刻有她名字的印章,在案件上也不再出现,并且也将在三月后,开始退色,不再鲜红可鉴。
尽管是这样,但是仍旧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她一如既往地充当救火队员的角色,每天急匆匆地到处答疑,然后协助操作,甚至到了最忙的时候,她可以同时
做两三个案件,看着“包打听”只捏一把汗,苏玥也只是笑笑说:潜力无极限。
唯一让她感到透气的时间,也就是去茶水间,等着水慢慢烧开,然后看咖啡一圈圈的冒出白色的泡泡,袅袅的雾气慢慢升腾,浑身就感觉轻飘飘的。
忙碌非凡的苏玥,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全组上下的人,今天看起来都特别高兴,尤其是“包打听”,简直一张脸上唯独挂了一张大大的嘴,苏玥凑近他,“有什
么好事情,值得你这么高兴?”
“包打听”斜了苏玥一眼,然后神经兮兮的说:“保密!今天可得出去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而且整组原本堆积如山的案件,竟然两三下的功夫就一扫而光了,大家的争先恐后情绪史无前例的高涨。
苏玥觉得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诡异到非正常态。
她照旧来到茶水间,寻找片刻的间歇,正在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咖啡圈时,一个组长进了茶水间。
苏玥朝她点头示意,组长也就凑了过来。
“苏苏,你们组的绩效奖金下来了吧,你们组是什么比例?”
苏玥摇头,她这才对上了号,怪不得“包打听”开心得像猴子捞到月亮似的。
“真奇怪,我问过我们组里的人,竟然发现C等的居多,而且我们组就没有A等,你说奇怪不奇怪。”
“关于工资一切相关的内容,不都属于保密协议里的内容吗?你们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问?”保密协议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苏玥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哎呀,规定当然都是这样了,但是私底下可以问得嘛,对了,你的年终绩效是第几等?”苏玥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组长就是来刺探军情的。
苏玥只能用手转了转杯子,“我的还没来得及看呢,怎么,这个也有出入?”
组长摇头,“不是,我听说今年组长里也只有一个A等,但是我问了几个人都不是,我还以为你是呢。”
苏玥立刻很无所谓的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们组三月中旬的时候出了那么大的问题,这还等着处决方案呢。而且,我跟部长的关系又不好,所以,我只能听
别人唱戏的份儿。”
却见那个组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苏苏,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苏玥突然感觉只有自己的消息最闭塞,什么都不知道,每次都是被别人用这种语气通知。
“你们组出的那个问题早就解决了,部长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而且当天跟总公司交涉的时候,部长还强调说,就是不能动他手底下的人,据说当时气氛那
叫一个紧张。不过还好,部长毕竟做过亚太地区的负责人,说起话来也是很有力度的,所以你们组就逃过一劫了。”
“这事,你听谁说的?”苏玥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瞬间明朗化。
“就是上次一起开会的一个日方的女部长说的,一直是我们组的日方支持,所以大家关系比较好,聊着聊着就说到这件事上了。”
苏玥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苏玥未等那个组长回答,就离开了茶水间,直奔部长室,却没看见江南,估计开会去了。
她回到座位,查了下邮件,竟然发现自己的年终绩效奖评定是A。
“苏苏,你竟然是A?” “包打听”极力压制自己一惊一乍的声音,但是眼睛仍旧贴近屏幕确认真伪。
苏玥推开他,“保密,知道不?”
“包打听”傻傻地笑,“我那不是跟你开玩笑嘛。”然后他若有所思地蹲下,把脸放在苏玥的桌子上,高度刚刚好,“部长这个人还真是没的说,公私分明,我还以
为他降你的职,你就铁定没戏了,没想到,他还是承认了你的工作能力,给于你最大的肯定,照这样看,你的地位就会像磐石一样,一动不动。”
苏玥抬眼看看他,突然发问:“咱们组的个人评定怎么样?”
“包打听”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压低声音,“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要不然别的组会改起义了。咱们组啊,得B的人居多,而D呢,只有一个人,跟部长的标准不
相符啊,我怀疑部长评判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一个不留神,就把B都弄到咱们组了。”
苏玥咧着嘴干笑,原来自己一直都以为江南对自己有成见,其实真正有成见的是自己,而且自己还把这种成见带到工作中,觉得江南所做的任何事都是针对自
己,其实还是自己太狭隘了。
“苏苏,你傻乐什么啊!”“包打听”拉了拉苏玥的胳膊,苏玥立刻恢复正常,“没有啊。”
“包打听”观察再观察,最后下定论,“你最近总是神经兮兮的,不是发呆就是傻乐,真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苏玥怒目,“用你管,干活去。”
“包打听”不为所动,仍旧四处观望,然后摆出招牌式的神经兮兮的表情,“苏苏,我跟你说,我又听到一个消息。”
苏玥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据说,有新项目要过来,公司上层领导正在拟定日程安排,据说那项目不简单,所以人选问题正在商量,说是得去冲绳研修三个月。冲绳啊,好地方,如果能
让我去,那就太让人振奋了。”说着说着,“包打听”的魂灵就已经飘洋过海了。
苏玥点了点他的头,“你就想好事吧,那是去拿项目,又不是让你去玩,你怎么老是避重就轻呢。”
“包打听”不屑,“日本人的工作一向严谨,说是三个月,我看两个半月就能学完,那么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包打听”的脸上眉飞色舞的,竟然还拿手捂嘴笑。
这时,座机响起,竟然是部长室的内线,“江部长,你好。”
“苏玥,到部长室来一下。”仍旧是上司对下属的语气。
苏玥挂了电话后,“包打听”忙问:“什么事?”
苏玥摇头,“部长没说,但肯定不是好事。”
“包打听”也漏出费解的神色,“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闪了。”
看着他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身影,苏玥只能感叹,这样的人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阿
误入圈套
当苏玥刚坐下,江南就将一堆资料递了过来,口气仍然清淡的说:“苏玥,这是最近要移管的项目,你先拿回去熟悉熟悉,等忙过了三月份,公司准备派你一个
人去冲绳研修。”然后就又低头去翻看别的文件,只留给苏玥不能拒绝唯有接受的份儿。
经历了那次长途旅行之后,苏玥再也不想跨出这个城市半步,她只能用商量的语气说:“江部长,能不能换人,我不太想去。”
江南合上手头的文件,抬头看向她,然后口气严厉的说:“那给我一个不想去的理由。”
苏玥皱着眉,她对江南建立起的那一点点人类的感觉,也就少了一大半,“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去,我觉得包打听更适合这次研修。”
江南将胳膊支在桌子上,身体前倾,“苏玥,我想提醒你一下,整个日本部,哪个员工适合做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苏玥不语,但是表情却是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江南看了她一眼,然后抵下头,尽自忙乎着,“明天把你的护照送到部长室,需要给你办理加急。”
“我没有护照。”苏玥赌气地说,估计增加难度,她想护照怎么也得半个月吧,还得申请签证,估计怎么也得一个月,在这种人为的苦难面www奇Qisuu书com网
前,说不一定江南就会放弃他的初衷。
“那就从护照开始办理。”江南仍旧没有抬头,他的口气似乎是铁了心要把苏玥支到冲绳去,不去还不行。
苏玥气愤不已,只要这人打定了主意,其他人就别想动摇,偏偏每次的境况都是自己跟他硬碰硬。
“我都说了我不想去,你干吗还强人所难。”苏玥仇视的瞪着他,口气却任性至极。
江南听辨出她的语气里抵触情绪严重异常,只能抬头,“苏玥,现在是在工作,谁教过你可以跟上司讨价还价?”
苏玥憋在那里,只能继续任性,“反正我就是不想去,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很多人都在等这个机会,干吗非要我去。”
江南被她惹怒,毫无征兆的抗衡起来,“这的确是个机会,但并不适合所有人,你还是好好认清现在的状况。还有,苏玥不要每次对我的命令都说不,这样对你
没有任何好处。”
看着不语的苏玥,江南再一次埋首忙碌,并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明天去办理护照。”
苏玥现在只想上前,掐着他的脖子问:你为什么总难为我?为什么?
现在的江南在她的眼里又恢复到兽类的级别,实在不是她不够善良,而是江南的做法每次都都让自己很难受,所以她的想法就又兜回了起点,她断定江南一定
是对她的有成见,从一开始就有。
“江部长,你看我就是不顺眼吗?非要看到我不舒服你才开心吗?”
江南简洁的答:“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你就有,所以你才故意整我的!”苏玥信誓旦旦的说,似乎她是这幕戏的导演一样。
江南被她的语调弄得莫名其妙的,他竟然被气地笑了出来,“苏玥,你胡思乱想的时候,脑袋是不是濒临缺氧的状态?我再跟你说一遍,没有人要整你,更没有
人看你不顺眼,明白吗?”
苏玥憋在那里不语。
“你如果想不通的话,就坐在这里继续想,直到想通为止,我没有时间奉陪,半点还有一个会。”说完,江南开始整理桌上的材料,然后合上电脑,一股脑拿起这
些东西,就绕过桌子,经过苏玥身边时,还轻松的说:“想累了的话,里面有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躺下继续想,不过无论你怎么想,结果是不变的。”
直到门被关上,苏玥都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失望透顶,暗想:江南这种人就不能跟他来怀柔的,就应该挺着不屈的傲骨,然后拿鼻孔对着他,牛气十足的拍着桌
子喊:江南,我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然后看着他卑微的对自己求饶:不去就不去吧,一切都按你说的办,还不行吗?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但是想着想着,她又软了下来,这种场景啊,估计也只能想想,就刚才那一来一往,自己就没占到任何便宜。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去冲绳,实际上,她很想往那里,传说中日本的夏威夷,而且风景如诗似画,尤其是大海,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但是更偏向于蓝,像虚化
一样的蓝,水润润的。还有那两处伟岸的美军基地,以及小家院庭的风格。就算是研修按部就班,没有任何闲逛的机会,她也愿意去感受那里的一切,但是她
为难的是她的护照,翻开她的护照,她那空白的两年,就被一张张签证暴露了,从进公司开始,她就想让自己全新的开始,全新的活,可是江南偏偏就让她不
安生,连做梦的机会都不给。
她站起来,绕到江南的座位前,这人的桌子上总是堆着厚厚的书籍和文件,苏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框,里面是忘年会时他发言时的照片,苏玥左右端详,时
远时近的看,默念:怎么看都是个气宇非凡的人,怎么实际上就是个兽类呢?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6
然后她看到桌子上的笔,信手拿来,在照片上江南的脸上左添两笔,右添两笔,然后在脑门上写了个大大的“王”字,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边笑边摇头说:“这样才是真正的兽类。”
她心情大好,把相框放回原处,然后拍了拍手,乐颠颠的离开。
下午的时候,她意外的接到了孙小惠的电话,“苏苏,我们到楼下的星巴克坐坐吧。”
苏玥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能推辞,只能答应十分钟后下去。
走之前,她跟“包打听”交待了一下行踪,这属于公司基本常识,只要十分钟不在座位上,就要提前通知组内的负责人,这样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有序地交代给下一个人或者准确的答复营业的业务电话,这个也是江南三令五申过的,她可不想再被他抓住什么把柄,被他咬一口,那滋味不好受。
孙小慧见到苏玥后,先是聊了一些很家常的话,左避右闪的就是不说主题,苏玥终于忍不住了,“小慧姐,你叫我下来有什么事啊?别绕了,绕的我,头都疼。”
孙小慧毫不掩饰:“我听说你们组有新项目移管,江南的意思是派你去,可是你把他否了?”
苏玥点头,批斗大会开始了,“他就是强人所难,我都说不想去了,还非让我去,小慧姐,你说他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通情达理,他一点都不会。”
孙小慧笑而不语,慢慢的搅着咖啡,直到苏玥发泄完,而且脸上劳苦大众的表情也重复了数遍后,孙小慧才开口,“苏苏,其实我觉得这次是你不对。现在移管
项目的难度都很高,上次我们部门的移管项目就是我亲自去的,但是江南不懂日语,这是他的劣势,所以他只能把重任交给一个有足够能力的人来担负。而且
,就算这次不是你们部,换成另一个部的话,作为一部之长,肯定是要派一个稳妥的人去。这次业务移管后,日方不再插手,全部的责任都是中国日本部,我
觉得江南这种安排没错,甚至觉得他很有眼光。以前的新项目都是日本人带过来,而这次江南主动申请派人过去,为的就是证明我们行,我们可以,而且这是
公司的一种变相福利,你不觉得机会难得吗?”
孙小慧说的头头是道,苏玥无力反驳,她只能叹气说:“小慧姐,我怎么觉得你是江南的说客呢?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但我又不能拂了你的好意,对你说不
。”苏玥只能叹气,垂头丧气的快要把脑袋低到桌子上了。
“江南这样做,只不过希望工作能够更好地进行下去,他觉得你对他抵触感很强烈,这样的情绪很不利于工作,上下不齐心,工作无法开展,这是大家都不想看
到的。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啊?”孙小慧试探的问。
苏玥连忙摆手,“没有,小慧姐,你想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我景仰他还来不及呢,洪水猛兽般的。”
孙小慧对苏玥的比喻只能摇头,“那就好,那你就把手头的工作作收尾处理,然后提前熟悉一下研修内容,我提前跟你打声招呼,项目很有难度,要不然江南也
不会连我也搬出来了。”
苏玥心想:的确,如果不是迫在眉睫,江南是不是借助外界的力量来游说自己,看来这次任务的确挺重的。
苏玥喝了最后一口咖啡,保证道:“小慧姐,放心吧,我会好好研修的,充分体现出中国人的聪明才智,给中国员工争脸的,那我回去工作了。”
孙小慧点头,目送走了苏玥,边慢慢的搅着咖啡边自言自语道:“江南还真知道这丫头的弱点,可怜的苏苏阿。”
一抹痛楚
第二天,苏玥乖乖地把护照送到了部长室,江南仍旧是忙碌像,低着头,但苏玥却错觉的看到在自己放下护照的一瞬间,江南的嘴角上扬,但是也只是模糊的
一瞬间,苏玥还怀疑是自己的眼睛严重弱视。
苏玥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她有一种预感,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这种神经兮兮的猜测也只是一闪,然后她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如火如荼的岁末大赠送
活动,面对营业们玩命般的申请案件来,他们组的人只能更玩命的去对抗,比的就是看谁的命更长。
在坚持不懈的奋战下,苏玥的组终于也像抗日战争一样,把所有的任务漂漂亮亮的完成了,三一号的时候,全部门的人出去庆祝。
席间,苏玥组的人都挤在一起,而且以“包打听”为首的预谋把苏玥喝趴下。
苏玥根本就没正眼瞅过她们,然后大言不惭地说:“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还真就又不怕死的小女生上前应战,几个来回就被苏玥轻轻松松的摆平,就连倡议的发起者“包打听”都落荒而逃,最后大家为了仅存的有生力量,不得不把江南
抬出来。
苏玥瞄了江南好一会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江南却没有摆出平时的冷淡脸孔,而是很稀罕的有声有色的表情,仿佛一顿饭的时间,他已经脱胎换骨
,苏玥也大起了胆子,“谁输了,谁负责下一个节目。”
江南轻轻的笑,“你刚才喝了不少,一对一的喝对你来说不公平,你可以和包打听一组,我跟你们两个喝。”
苏玥衡量他的话,又看到他自若的神情,于是接受他的说法,四处寻找“包打听”,却发现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已经混迹到别的组,躲得远远的。
全场就找不出一个自告奋勇跟苏玥组成帮困对象的人,苏玥只能认命地说:“看来还是得单挑。”
江南摇头,“这样吧,咱们各选十个人,然后分成十组,猜拳,你的人输了,你来回答我们组的人提出的问题,如果我的人输了,我来回答你们组的人提出的问
题。当然不愿意回答的话,就只能喝酒,喝酒得累计,乘倍,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包打听”却飞一般的又站到苏玥身边,“苏苏,我支持你,别给我们组人丢脸啊。”
苏玥用手狠狠地砸他,“刚才你死哪里去了?凑热闹的时候,你最在行。”
“包打听”摸着被砸过的地方,无限凄惨的说:“我不是还想留条命给你们打扫战场嘛。”
苏玥用眼睛瞪他,当她见到自发组织的十个人,已经一字排开,整装待发的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参战。
可是大家都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尤其是苏玥的组,就没有一个给她长脸的,次次败北,无奈苏玥只能站出来回答问题,一开始的几个问题都很正常。
“苏苏,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苏玥想了想,说:“不相信。”
“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最后你会选择跟哪一个走在一起?”
“我爱的人。”
“你谈过几次恋爱。”
苏玥停顿数秒,“一次。”
“你吻过几个人。”
苏玥无可奈何的说:“一个。”
“初吻的时间,地点,对象。”
这个问题,苏玥不想答,她只能喝酒,一杯。
“你们为什么分手?”
这个问题,苏玥也不想回答,她对那段感情讳莫如深,她仍旧喝酒,二乘二,苏玥得喝四杯。
“导致你们分手的,你觉得是他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
苏玥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她面露难色,她不明白大家怎么都对她的私生活这么关心,她只能选择酒,三乘三,苏玥得喝九杯。
她看着那些酒就有些眼晕,到最后她只能妥协说,“不玩了,下一个节目我请。”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脑袋晕晕的,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休息,但是那几个问题,却像狠锤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击打着她的心,她的心都要哭了。
这时一杯茶被递到了她的面前,江南坐在旁边,“喝点解酒茶,胃会舒服一些。”
苏玥摇头,大着舌头说:“我喜欢这种感觉,晕晕的,无力到麻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强迫自己去逞强,也不用委屈自己去取悦别人,我希望宴
席永远都不要散,大家一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不要冷冷清清。”
江南不语。
苏玥将眼前的酒杯拉进,然后又拿起了酒瓶,“你看,这里有半杯酒,如果我再往里倒酒的话,它就变成了满满的一杯,但是当它盛满酒后,无论我再怎么往里
面倒,都会洒出来,没有任何办法。”
江南默默的拿下苏玥酒瓶,然后将酒杯的酒全部倒掉,苏玥觉得他的动作很轻飘,语气更是缥缈,“苏玥,扔掉沉积于心陈酒,再重新注入全新的酒,喝起来会
更和你的胃口,没有混合的沉积感,只有醇酒的原汁原味。”
苏玥笑得有些不能自主,“江南,还第一次发现你会说哲理,看不出来,你还挺闪光的。”
江南柔和的笑,“只要你不是每次见我就摆出兴师问罪的样子,你会发现我更多的闪光点。”
苏玥开始傻傻的笑,她趴在桌子上,手指来回摸索着杯沿,轻哼,“思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然后她吸了吸鼻子,转向江南,眼神零乱的有些不真实,“
好听吗?”
江南只是定定得看着苏玥来回摸索的手指,良久才点头说:“挺好听的。”
苏玥站起来,对着大家高喊:“同志们,接下来,我们跳舞去,愿意去的跟我走。”
立刻有蹦蹦跳跳的小女生凑上来,“苏苏,我们去。”
苏玥扔给她们赏识的眼神,“那还啰嗦什么,现在就走。”
一些愿意凑热闹,喜欢跳舞这项运动的人,纷纷跟随。出门的时候,苏玥一个没走稳,眼看就要摔倒了,却被江南稳稳的拉回来,靠在江南身上的一瞬间,她
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清香,意乱情迷的感觉一拥而上,她死命的抓着江南不放,她一度任性的想:我喝醉了,喝醉酒的人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江南也任凭她死死的抓着,稳稳当当的把她扶上车。
迪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忽明忽暗的灯光,把人带入了虚幻的境况,苏玥只能坐在舞场的外围,江南静静的陪着她坐着。
空气混浊,可是苏玥竟然能闻到了那阵阵淡香,她用手支着脑袋,一边喝着冰冷刺骨的酒,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向江南,当江南转头看向她时,她又立刻把眼睛
掉开,如是几次,她彻底晕了,再也无力转动她脆弱无比的脖子了,她只能停歇,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意识消散之前,她仍旧记得自己在轻声的哼:我发誓不再说谎了,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我的微笑都假了,灵魂像漂浮着,你在就好了。
心知肚明
当苏玥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和空气的味道都是酒店所特有的,厚厚的窗帘也被拉得死死的,透不进来一丝光,让她判断不出今昔是几时,她只能用手
拍拍因宿醉而昏昏涨涨的头,缓缓起身,四处打量,以此来寻找她对昨夜的记忆。
虽然格局是标准的双人间,但是装潢有些夸张,金色打造,尤其是壁纸上大花朵的图案,逼真的花纹用金色勾勒出呼之欲出的感觉,无声无息的散发着暗亚的
光,另一张床没有一丝凌乱,枕头被子规规整整,苏玥冥想:难道这个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喘气的?
然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酒店的特供睡衣,她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自己神游做过这些事情吧。
她依稀记得昨天一直都是那种淡香围绕着自己,而且还是那样近,伸手可及,并且自己一直都是死抓着不放,可是这间屋子却只有酒店每天都清扫的常规味道
,而且屋子的格局跟昨天自己不经意抬眼看到的也不太一样,好像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一时又想不太清楚,她只能用力拍拍脑袋,脑袋却像积满了尖尖的
小石头,振一下,就开始四处碰壁,撞得她生疼。
“苏苏,你醒啦?”一个熟悉的女音。
苏玥转头,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他们组上次出错的那个新人,苏玥想:也许是这个小女生觉得上次是自己替她挡过了那一劫,所以这次自己醉酒了,她主动担
挑看护的重任,果然自己没看错人,这个小女生不光工作出色,还很会投桃报李,在这个组里待过的人,责任感就是不一般的强。
苏玥有些沾沾自喜,于是她充满感激的笑:“是你啊,昨天晚上真是麻烦你了。”
小女生清清朗朗的笑:“一点都不麻烦。”
苏玥突然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了自己手,都是干干净净的样子,但是她似乎记得昨天仓惶的吐过,估计是小女生帮自己处理过了,再想想自己从参加工作以
来就没这么失态过,她深深的自责,以后再也不能逞能灌酒了,毕竟大家只是同事,只是工作关系,公司里谣言肆虐也足以摧毁一个人。
于是她尴尬的说:“昨天我很狼狈吧?没吓着你吧。”
小女生立刻摆手,“怎么会呢,你睡的可安静了,嘴角浅浅的扬着,好可爱的,让人好像抱住的感觉。”
小女生一本正经的说,还声情并茂的作着动作,轻闭着眼睛用手托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乖巧的娃娃,苏玥一时兴起,开玩笑道:“在公司里,我怎么就
没发现你还有这个爱好呢?这样可不行,现在本来男女比例就失调,你可不能也搞这个。”
小女生抿嘴笑,“不能啦,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只不过就是觉得你睡觉的样子很……很甜,很惹人怜。”
苏玥立刻接口道:“打住,打住,再说都没边了,现在几点了?”
小女生看看手表,“北京时间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苏玥瞪大眼睛,开始惊呼:“天啊,我都睡过大半天了,小漫还在医院等着我呢。”她开始急急忙忙找手机,果然,从凌晨开始到上午,能有十几个小漫打来的未
接电话,而且也显示了一个接听电话,苏玥晃晃手机,对小女生说:“我同学的语气是不是要吃人的感觉?”
小女生懵懂,“同学?不知道啊。”
“算了,估计你也累坏了,咱们都各自收拾一下,然后回家过一个放松的周末,这周过的实在是太地狱了,我急需补充能量。”苏玥翻身起床,开始叠被子,可是
怎么都叠不出另一床的样子,她抬头佩服的看向小女生,心想:看来每个人都有深藏不露的优点啊。
苏玥又来到卫生间,这里清洁到一尘不染,她不得不再次赞叹酒店的高质服务,随时随地可以破门而入清理战场,这是何等的机警作业啊。
收拾停当后,两人来到前台大厅退房。
苏玥拿出了门卡,交到笑容可掬又得体大方的前台客服手中,“您好,我想退房。”
客服端着只露八齿的微笑,亲切甜美的说:“好的,麻烦您稍等。”
查询后,八齿客服依旧笑得很甜美,“小姐,您的房间是今天上午十……”
“您是苏玥苏小姐,对吗?”
苏玥不得不侧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端庄与大方的完美结合体,并带有大厅经理级别气质的八齿美女,“是的。”
八齿美女看了八齿客服一眼,八齿客服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是这样的,苏小姐的房间已经结过帐了。”
苏玥看了看小女生,小女生忙摇头否定,“那能告诉我是谁结的吗?”
八齿美女露出甜美的笑,“是江南先生给您结的帐。”
苏玥了然的点头,诚恳的道谢,然后她立刻想到昨天晚上她承诺得节目开销问题,“昨天晚上散场的时候是部长结的帐吗?”
小女生摇头,“不清楚,我玩到一点的时候就先走了。”
苏玥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跟小女生分手后,苏玥立刻跑到医院报道,只见小漫一边低头看着杂志,一边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哼的不分东西南北,音节上蹿下跳的。
苏玥一开始还抱着能忍则忍的心态,可是那种折磨是一个思想正常的人所不能忍受的,她只能上手拿下小漫的耳机,“小漫,求你了,就算你是单人房,你也不
用拼了命的折磨这屋里的花花草草吧。”
小漫拿回耳机,更大声的哼哼呀呀,苏玥发现自己的柔声软语不起作用,只能放弃,起身,在水果堆里挑了个柚子,拿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故作引诱的对小漫
说:“吃柚子吗?甜甜的酸酸的,来一块?”
小漫摇头,“我可不吃,你留着补身体吧。”
苏玥也不打算理她了,自顾自的开始剥柚子皮。
小漫终于忍不住了,“妹妹,你也真能忍着不说啊,我还等着你主动坦白呢。”
“坦白什么?”苏玥低头攻克韧劲十足的柚子皮。
“别装了,妹妹,你跟我还藏着掖着,这就有点不象话了。”小漫的表情,仿佛昨天她用隐蔽摄像头拍摄了苏玥的一切私生活,并掌握了第一手材料。
看着苏玥迷惑的表情,小漫不得不摆出揭人老底的表情,“妹妹,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苏玥想想,“同事啊,我们组的,昨天是这个年度的最后一天,大家出去庆祝了一下,结果我喝多了,人家小姑娘就在酒店照顾了我一夜。”
“打住!我说的不是女的,是男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我推断他是稳重内敛型,是吧?”小漫还不忘用胳膊拐了苏玥几下。
苏玥拿起手机翻阅那条接听记录,时间显示为上午十点一刻,“接电话的人跟你说什么了?”
小漫一本正经的开始冥想,“他说你睡着了,还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就跟他说:‘苏玥今天没来医院,我担心她有什么事情’。他问:‘去医院?她怎么了?’我忙订
正,‘不是她怎么了,是我的腿摔伤了,行动不方便,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他还挺有礼貌的问:‘那你的腿,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吧?’我觉得他还挺场面的,
就说;‘没什么事了,都一个半月了,就是走动的时候得需要人扶着。’他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祝你早日恢复健康,苏玥醒了之后,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吧。’
我连忙说:‘不用了,就是想知道她在哪儿,现在知道了,那我也就放心了。’然后……就挂了。”小漫结束回忆的同时也终结了她的演说。
苏玥仍旧低着头,把柚子剥成干净的一瓣瓣的月牙。
小漫憋着嘴,然后研究似把头往右摆然后又往左摆的凑近苏玥,“妹妹,你们两个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苏玥抬起头傻笑了两声,“那怎么可能,他离过两次婚,还有三个孩子,至今还因为孩子抚养权的事情,跟前妻打官司呢,他前妻的前妻还因为离婚的时候财产
分配不公,起诉他了呢。”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28
小漫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乖乖,这男人还真忙。”然后又告诫似的拍拍苏玥的肩膀,“妹妹,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往上凑,以你的姿色找个二婚都属于
糟蹋了,何况他还是三婚,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苏玥随意的摆弄着柚子瓣,笑嘻嘻的说:“放心吧,我肯定离他远远的,而且大家本来就不熟嘛。”
小漫自言自语地说:“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看来以后不能用声音来评判一个人的品性。”
苏玥附和,“就是,就是,以后别轻易就把自己的好感给一个不熟悉的人。”
小漫点头,“妹妹,你的工作让你参透了不少道理啊。”
苏玥笑,她想:其实参透一个道理也是需要代价的,等价交换而已。
重新开始
周一,“包打听”如神仙一样的飘飘而至,开场便问:“苏苏,酒醒了没?”
苏玥斜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起身去拿打印的材料,然后仔细的装订,等她忙利索了,才对一直一旁看热闹的“包打听”说:“这周开始呢,我每天都会在303
号会议室做新人技术培训,然后还要预习新项目,时间窜不开,所以每天的例行汇报以及部门内的那些会议就无法出席了,只能你自己一个人担着,明白了吗
?”说完,苏玥就将一大堆的材料放在笔记本上,抱起来就要走人。
“包打听”立刻拦住她,“苏苏,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四月初,时间宽裕的很,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赶啊。”
“组里我负责技术,所以我比你更清楚是培训的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结论就是你挡着我工作了,你需要立刻从我面前消失,谢谢合作!”
苏玥作势要绕过他,没想到他却不放弃似的又把路堵上了,“苏苏,我怎么就觉得你今天反常呢?”
“别瞎说,我是工作至上的人,而且签证一下来我就得去冲绳研修了,所以想再发挥一下光和热,这不也是帮你减轻负担吗?”说完,苏玥还不忘把手搭在“包打
听”的肩上,以示同盟军的友好。
“包打听”倒也不甩开她,而是一顿钻研,终于他如梦初醒地说:“我知道了,你是想避嫌吧。”
苏玥被他的一语道破弄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满脸不自在的干笑,“说什么呢?避什么嫌啊?”
“包打听”无奈的摇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苏苏,你还真不至于这样,人家部长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没把你扔大街上就不错了。昨晚你醉的那叫一个不
省人事的,除了睡觉就是抓着部长不放,本来还以为睡就睡吧,等差不多的时候就叫醒你,然后送你回家,结果,你倒好,就是不合作,问了半天你住哪里,
你只说了个区,你说区那么大,我们哪知道你住哪啊,当时都凌晨三点了,大家已经零零散散的撤得差不多了,你还是抓着部长,死也不放手的样子,给部长
弄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部长只能让我们先走,说他自己想办法,临走之前,部长还朝我要跟你关系比较好的女同事的电话号码,我想啊,别人这个时候早就
回家了,估计累得都再也爬不起来了,哪还有人折回来照顾你啊,所以我就把新人的电话给部长,反正新人也算是欠你的人情,我想冲这个原因,她应该也不
会拒绝吧,我走的时候部长正给那个新人打电话呢,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苏玥仍旧为自己昨天的表现愁眉不展,怎么就会那么失水准呢?
“包打听”反倒过来安慰她,“你就别闹心了,其实大家都能理解,昨天你被问了那么多无聊的问题,心里肯定挺难受的,当时你的表情别提多别扭了,一幅疼到
心里,就再也活不过来的样子。谁还不谈个初恋啊,能够在一起的可能也都是微乎其微,所以呢,你也就别执著了。我原来还以为你到现在仍旧是单身,是因
为你的眼光太高,原来你是受伤太深啊。怎么说呢,这种事情就在于一个心态,想开了就好了,如果自己非要跟自己较劲,那其他人就更束手无策了,而且也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你现在的心态下,冒险跟你开始另一段感情,那无疑是给自己添堵,就算你再好,但是不把心交出来,没人敢接手现在的你。你要想以后
快快乐乐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伪装坚强的话,那你就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能照样按部就班,太阳照
旧是东升西落,地球也照样自转公转,还有那些花花草草……。”
“好了,别啰嗦了。”苏玥被他的大道理说的头疼无比,她从不觉得“包打听”是一个心思细腻,感情细微的人,可是却有理有据的分析她的感情状况,句句都戳在
她的软肋上,原本以为自己完美的隐藏了心思,没想到这种拙劣的隐藏,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都能看明白,而唯独她一个人不明白。
看着苏玥一幅不领情的样子,“包打听”也开始甩手不管,“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要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就不罗嗦了。不过,我觉得你不应该
对部长那种态度,而且人家也没把你怎么样,别总整的跟冤家似的,要知道感恩,懂吗?就说这次研修吧,你是不是跟部长翻脸了?多好的机会啊,我等都等
不到,到你这就变成强人所难了,我怎么就觉得你不是好歹呢?”
苏玥刚要怒目,“包打听”立刻嬉皮笑脸地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觉得你跟部长不和,原因都在你这边,所以呢,以后你也别太倔了。人家为你的前途添
砖加瓦了的话,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一定要过得去,该道谢就道谢,该笑就笑,反正绝对没有坏处,这就是职场规则,你明白了吗?”
“你可以去开一个职场心理补习班了,就你这口才,稳赚不赔。”苏玥真假难辨的开始恭维。
“包打听”立刻毫不掩饰的笑,“你才发现啊,我女朋友早就发现了,所以说,找女朋友绝对不能找你这样的,对人的要求太高,相处起来,压力太大。”
“喂,你今天教训我还上瘾,是吧?”苏玥有些不乐意了,被他这么指鼻子指脸的胡说一气,他竟然还得理不饶人了。
“我不是想,难得你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所以就想再多验证几次,可惜啊,秉性这种东西,真的难以改变,算了,今天也算够本了,我要去干活了。”没走几步
,又折了回来,“其实你现在就做技术培训,我还真没有意见,我的技术力量真就没你强,到时候你一走三个月,我这边就真该紧张了,还得熬过六月份这块硬
骨头啊,所以我双手双脚支持你。”
苏玥撇撇嘴,“四脚朝天的青蛙,快去工作吧。”
“包打听”根本就没在意,“只要我女朋友吻我一下,我就变成王子了,你行吗你?”然后他扔下一个高傲的眼神,甩头走人。
苏玥坐在位子上,想想他的话,心里也没有那么别扭了,她觉得“包打听”其实说得挺对的,带着偏见去工作,本来就是事倍功半的事情,而且想想江南前前后后
的做法,也都是自己先给定性,然后就劈头盖脸地否定江南的好意,换位思考的话,如果下属跟自己跳脚,对自己的决定一否再否的话,自己早就气炸了,这
样想想,江南也算是好脾气。
苏玥的心里一丝明朗,她决定下班的时候把江南说得那几本英语书买回来,学学英语,说不一定对自己的将来还真的有帮助呢。
然后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抱起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对自己说:苏玥,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端正心态,重新开始。
两军对垒
几天下来,技术培训进展神速,303被他们盘踞着,任何人都无法染指,苏玥对于这种双丰收的战况异常满意,可是没乐几天,就又遇到让她崩溃的事情。
中午,江南通知她去部长室拿签证。
苏玥敲门之前,完全按照“包打听”所说的心理战术,微笑,要微笑,露出八齿的诚挚微笑。
可是从落座开始,江南就一直低着头,害得她脸都抽筋了,江南就愣是一眼都没瞅她,她放弃般的拿起护照,准备道谢走人,可是当她信手翻开护照时,她的
心都凉了。
“喂,签证为什么是十五天的?”苏玥的心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尽管她好言好语的劝说自己要用最平和的语气向江南咨询签证的问题,可是话一出口,就又变成
了质问。
江南没有抬头,只是平淡的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南的态度更是惹怒了她,“你有没有看研修资料,上面明明写着三个月的教程,你这十五天的签证,让我怎么研修?”
江南抬头,满脸的平淡,“怎么研修?照常研修,你以为公司派你去冲绳是让你观光旅游吗?”
“你!”苏玥憋在那里,然后眨了眨眼,准备换个战略,“江部长,我承认上次骗你说没有护照,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在我的签证上做手脚吧,这样做
是不是很阴损啊。”
江南终于停下忙碌,准备认认真真地听苏玥的下文。
“我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看过研修材料,内容很复杂,从产品的基础框架开始,直到建立所有的信息,是现在我们组作的案件的基础工程,而且操作的步骤以及
工作量都非常大,所以呢,我觉得十五天时间远远不够的,你觉得呢?”苏玥觉得自己讨好的语气真别扭,跌到了尘埃的最底部。
“你分析的很透彻,就像你说的,十五天时间的确是远远不够,但那是对一般人而言,可是对你来说,刚刚好,所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江南完美的回答,
也成功的击溃了苏玥想要改变这种相处模式的决心。
“江南,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有你这么压榨员工吗?我本来还在检讨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态度问题,我强迫自己承认是因为我的任性才导致我们的不够磨合,甚至
还想主动来改善我们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原因全部在你,就是你滥用职权,剥夺员工的权利,任意妄为,强人所难,而且你没有血性,没有人性,没有品
性,你就是个……”
“兽类,十足十的大混蛋,对吧?”江南竟然笑着说出这句话。
苏玥扁嘴,“你这个人可真差劲,没品到低劣,没经过的我的允许,就偷看我的文档,你这样做完全属于小人的行径。”
江南竟然不依不饶地说:“那你也没经过我允许就任意涂改我的照片吧。”
“我……我只不过觉得那样修改的话,会更有气势一些。”苏玥说的底气不足。
“那我觉得我看你的文档,完全是以工作为出发点,是要了解我的员工的工作心态问题,从全局把握一下。综合来说,你很不尊重你的上司,而且经常会用侮辱
性质的字眼来诋毁你的上司,你的上司的形象被你诋毁殆尽,这样的影响很不好,如果把你的一己偏念,传播给别人的话,那就害人害己。至于造成这种局面
的原因,我也尝试着分析过,究竟是你的上司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如此反感呢?但是从一个主流的角度来看待你的上司的话,我觉得他的任何一个决策都是英
明的,所以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觉得我这个分析,怎么样?”江南说得理直气壮的。
“不怎么样,全部是给你自己贴金的说辞。”苏玥很有气势的反驳,表现得很无赖。
“你不认同的话,我也不能强压着你认同,本来嘛,要想提高认知高度的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达到的,所以我给你机会来证明你也有贴金的资本,成功的拿下
项目,就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当然,如果你要放弃的话,我也不能阻止你,只不是是孙小慧的眼光问题,也是我江南贴金生涯的一次败笔,你就是那个败笔
!”
“你!”苏玥语塞,今天的江南不再惜字如金,而是像喷泉一样汩汩而发,处处以居高的架势俯视苏玥。
“别你了,我了。下午来取机票,从上海转机到冲绳,而且到时候没有负责接待你的人,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明白吗?”江南用她习以为常俄的语气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要从上海转机?这里不是也有直达的飞机吗?”苏玥攒足了劲,挑毛病。
“苏玥,你总不能让我明天为你造一个航班出来吧。你呢,也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如果你觉得实在是无处宣泄的话,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你去找孙小慧,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朝她哭诉我是如何如何的骗你入局,还把她抬出来镇压你,以至于你们两个人双双坠入迷阵,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再给我多起几个外
号,这些我都不在乎,一切都看你的心情。第二条呢,就是今天提前下班,给那边的日本同事们选一些小礼物,小礼物的清单我已经写好了,夹在护照的最后
面,你可以作为参考,当然你要是非要自己想的话,我也大力提倡。而且那边的温度在二十度左右,不错的天气,只要你学得够快,我想你还是有时间观光的
,当然所有的结果都取决于你的努力程度。无论你怎么折腾,总之你得保证,明天早晨九点半,准时出现在国际机场,就这样,没有意见的话,就可以任选一
条路走走。”
苏玥抓起护照,起身就往外走,去又被江南叫住了,“苏玥,如果十五天学不会的话,你也别回来了。”
苏玥愤然转身,“江南,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不就是想刺激我,让我在短时间内把项目稳当的拿回来吗?以后呢,说话的时候,请用人类
的方式,这样有助于你进化,及早的奔向文明。”说完,苏玥晃了晃手里的护照,“我们十五天后再见咯,兽类!”说完她甩头走人,徒留江南坐在那里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白天,公司气氛紧张,所以只能晚上回来爬点字,速度可能会慢下来,请安心等待。
冲绳之行
尽管第二天就要踏上征途,虽然她对这个十五天的研修能否顺利拿下项目,信心不是很大,但是她仍旧一如既往地在303作技术培训,起码这样可以平复她情绪
上带来的震动,她不希望自己起伏不安。
下午间歇的时候她回到工作间,机票也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她的桌上,她翻看着,并顺手在网上查询了一下从当地出发直达冲绳的航班,果然一周只有两次航
班,而且现在的时段是左右都不靠.她知道以前日本同事来出差,返回时,都是在日本福冈转机至冲绳,估计江南是怕自己在日本转丢了,这才把转机地定为
上海,苏玥虽然不想承认刚才是自己的无理取闹,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江南的心思细敏,解决问题的手法干净利落。
快要下班时,苏玥接到了孙小慧的内线电话,“苏苏,听说你明天就要出发了,我祝你一路顺风。”
苏玥惊呼,“千万不要啊,我是坐飞机去的,顺风的话,我就成漂移了。”
孙小慧在电话另一头掩饰不住的笑,“其实这次我真不知道江南只给你做了十五天的申请,不过怎么说呢,他这样做应该也有他的道理。五六月份,冲绳进入雨
季,而且会有台风过境,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也挺让人担心的,所以我相信江南的出发点还是好的,所以你也就不要耿耿于怀这十五天的时间。”
苏玥对着电话发出不乐意的情绪,“小慧姐,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江南的后卫部队呢,每次都是我跟他正面冲突之后,你再出面帮他扫除我心中的余念,你这样做
,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真的,就好像是自己怎么绕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一样,真让人泄气。”
“苏苏,你可不能泄气啊,江南还等着你帮他拿项目呢。我看你也就别小孩脾气了,把心收一收,去好好研修,争取十五天就学成归来,也算给我们国内的部门
亮一个招牌,中国人的聪明是与生俱来的,只要有心,就一定比日本人做得好,你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吧。”
苏玥嘟起嘴,不情愿的说:“是啊,小慧姐,你的话都是最中肯的道理,让我无力回绝,我也只有照做的份儿了。”
难得一见的正常下班,苏玥不得不翻出江南写的购物清单,都是一些小物件,而且还注明了购买的地点和价位,苏玥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什么
事情都被他指引着走,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时间紧促,她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另辟蹊径,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说:与其自己操心费时,还不如坐享其成
,要不然江南多没面子啊。
晚上收拾衣服的时候,又想起江南说那边有二十多度,正是气候宜人的时节,所以她带了两周需要穿着的漂亮夏装,望着收拾停当的一切,她终于可以舒舒服
服的睡上一觉,虽然一觉醒来,她就得独自对抗挑战了,但是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对未知的莫名不安,相反她倒觉得江南的安排每次都是周全细致,并且不见
丝毫偏差,有了这样的屏障,她就没有后顾之忧,其实除了小小的抵触感,她的收益也算是颇丰。
第二天就是忙碌的一天,她只记得自己不断的chick in,排队,通关,熙熙攘攘的人群,满眼都是陌生的脸孔,虽然话语不变,但是却没有一丝温暖,她突然很
想家,很想念自己的城市,坐在浦东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看一张张交错的脸,在路上的感觉可真不好。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30
顺利上飞机后,刚好同机还有一个台湾团组织去冲绳旅游,大多数的老年人,难得一张年轻的面孔,而且旅行团优先chick in,苏玥只能坐在机尾部分,本来挺
好的心情,却听到严厉的斥责声,她循声望去,一名乘务长的空嫂正在训斥年轻的空中少爷,空嫂的语气充满了斥责,发火的原因是嫌少年招呼大家收拾小桌
板不够及时,规定是飞机降落前一小时就得收拾好,可少年却在半小时前才开始行动的。少年低头不语,唯唯诺诺的样子,认真地吸取着教训,脸上没有浮躁
,也没有任何不满,虚心二字彰显无遗。
人与人之间只要有所接触就不可避免的发生摩擦,工作尤是。工作中的矛盾无处不在,而且上司有理由随时随地拿规章制度来说事,让下属只能俯首贴耳的去
接收,不能有任何异议,这个插曲将苏玥的好心情打扰的无影无踪。
大家常说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不必太去介怀,但往往工作却可以直接左右生活的态度,合乎心意的工作实在是难求。
待吵闹声平息,苏玥迷糊了一会儿。
飞机缓缓地降在跑道上,一段滑行后,苏玥也算着地了,那霸机场,当地时间下午七点整。
机场很小,工作人员也很少,因为还没有进入旅游旺季,所以游人也很少,因此处处透着静谧。
通关手续很高效的办理完毕,其实不高效也不行,根本就没有多少乘客。当她苏玥从出口出来时,她多么希望看到有人高举着她的名牌,然后一脸的期待在等
待,可是她只看了几眼,就放弃了,除了工作人员端着日本人特有的礼节姿态,其他人都是行色匆匆,更别说等待,而且整个机场静得可怕。
苏玥叹气:果然像江南说的那样,从落地的一瞬间开始,就得全都靠自己了。
还好她在昨天下班之前联系了原来从事新人教育的加藤,所以等她把行李放置酒店内,简单的整装之后,就联系了加藤,加藤很开心答复说正在加班中,半个
小时后能逃离出来,让苏玥先静心等待。
挂了电话后,苏玥跟妈妈报了个平安,本想跟“包打听”也报个平安,但是想到早过了下班时间,组内的人估计早已经飞走了,最后她衡量需不需要也给江南去一
个电话,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通知他一下,江南的座机无人接听,苏玥开心无比的放下电话,笑嘻嘻的对着电话说:“可不是我不想打电话啊,而是打了没人接
哟。”
苏玥在酒店大厅与加藤汇合,热络的寒暄后,她也及时地送上小礼物,然后两人结伴去公司熟悉环境,在那里苏玥见到了很多在工作中接触过的日本同事,也
包括关联部门的同事,一顿点头哈腰寒暄之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去晚餐,闹闹哄哄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到酒店。
苏玥躺在床上,感受时空转换,也许是一整天的颠簸,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云里雾里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苏玥只能迷迷糊糊的接起,含含糊糊的说:“喂。”电话的另一端上来就是一连串的日语,苏玥一时间还没恢复听力
本能,只是听辨出貌似江南这个词的发音时,她才把话串起来,于是电话被接了进来。
“苏玥,你到了之后为什么没有向我报告行踪?”虽然不是训斥的语气,但仍挡不住严厉的成分。
苏玥揉了揉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嗯,知道了,我到了。”然后还补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电话那头不语,苏玥努力清醒,开始慢慢衡量现在的对话气氛,“噢,江部长,我到酒店后已经往部长室打过电话了,可是没有人,所以就……”
“那你怎么没留言?”江南的语气平淡了许多。
苏玥想了想说:“我本来想稍后再打的,可是去了公司一趟,之后跟大家一起吃吃饭饭聊聊天,时间一晃就过了,回到酒店已经一点多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
公司了呢,就想着明天一早晨打电话的。”苏玥反复掂量着说完这些话,她觉得自己的台词,逻辑性够强,完美到无懈可击。
“噢,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吧。”语气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那好,我挂了。”苏玥偷偷的笑,她佩服自己的够机智,要不然一顿训斥是难免的,带着沾沾自喜的笑,她又一次进入了梦乡,梦里的她轻飘飘的,周围是一片
雾气,白茫茫的,她模模糊糊的看到有人在对她笑,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待她走近,却一如幻觉,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原地留下那熟
悉的淡香,缭绕不断,她像是等待奇迹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只是一抹幻影,一种淡淡的失望。
有条不紊
研修第一天,新项目的苦难程度完全超乎了苏玥的想象,她开始后悔这次冲绳之行,这简直就是一个弥天陷阱,自己竟然初生牛犊般毫无危机感的踏入,她想
狠狠地抽自己,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要攒足力气,然后回去狠抽江南,这个骗子!想着想着,怒火就呈燎原之势,燃烧了苏玥残存的意志,她发誓跟江南不
共戴天。
研修中所提到的工作系统,虽然不陌生,但也只是一般意义上的认知,从未做过如此大量的操作。
一天下来,学了三十页的教程,完全陌生的专业术语,让苏玥头痛不已,最让她想自杀的是,负责培训的日本人是一个语速快的像在跑百米冲刺的日本女人川
上,一整天,她的耳朵在嗡嗡嗡般的快速呢喃中,都要报废了,无论她再怎么集中精力,拼命的转动脑袋,还是跟不上川上的语速,她叫苦不迭,就差拿头去
撞电脑,可是无止境的折磨还在继续,她只能保住一条小命,苟延残喘,只等双脚一踏回国土,就去找江南拚命。
当天结束工作之前,川上很和蔼的问:“小苏,今天讲的内容有什么不懂吗?如果有的话,你提出来,我给你解答,你也知道这次的研修内容很重,所以含糊不
清是不行的。”
苏玥太想说:“你的语速太快了,在我还没有把内容消化掉的时候,你就已经飞到天边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是中国人在用日语学习一个完全陌生的工作内
容,这一个短处啊?能不能克制一下你是日本人说日语这个长处呢?”,但是看到川上那无辜外加亲切的脸,她还是忍住了,只能谦和地说:“我的业务知识不丰
富,所以给理解全新的工作内容带来了困难,同时,听力的问题也阻碍了接受的速度,不过我会努力提高听力,以此来更好地完成项目的学习。”
川上像姐姐般的贴心的说:“没关系的,慢慢来,可能我的语速太快,日本的同事都说我的语速过快,这个我慢慢克服,你慢慢适应。”
苏玥暗自叫苦:我慢得了吗?十五天后,不对,十四天后我就得土豆搬家滚球了,第一天阻力就这么大,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而且你都知道自己说话快
了,为什么不克制一下,还要这么不遗余力的折磨我啊?你存心的是吧?
苏玥没有把自己这种极没出息的内心对白一五一十的交代给川上,她只笑着说:“我会努力的。”
川上鼓励地说:“一定要加油哟!”
苏玥目送完这位姐姐,她无限萎靡的趴在桌子上,“哪来的油让我加啊,我这是驴车,用不了那种高级货。”
在无数次的叹息声后,苏玥还是选择了振奋,她将当天学过的内容,从头到尾的细读,联系以前工作中学到的业务知识,然后总结重点,在操作画面太多,她
只能靠死记硬背来消化这些,因为酒店里不能看公司的内网,所以她只能把时间耗在公司,当部门里最后一名员工来跟她道别时,她这才认识到已经快要12点
了,一顿点头哈腰寒暄后,苏玥也只能是不情愿的收拾了个人物品,恋恋不舍的离开公司。
回到酒店后,她匆匆洗了个澡,就又摊开材料,从头到尾的复习,顺便写下心得和自己的疑问点。
这些疑问点,川上是否讲过,她也不能确定,因为听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只能豁出去了,大不了只是得到日语不好甚至是脑子笨这个评价,但总比
不懂装懂,坑害了日后项目的移管好吧,责任这东西,可是个极大的帽子,没人会觉得戴着舒服。
早晨,电话叫醒服务将苏玥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里竟然还握着笔,她很无奈的笑,感叹:本以为工作了就跟拼命
学习说拜拜了,却不知职场中的学习要比学校来的要猛烈的多,能者上,不能者下,职场的生存法则很残忍,容不下一丝放松。
来到公司后,大家很响亮的打招呼,拉开了研修第二天的序幕。
一有空,苏玥就比比划划的,只要川上讲解的内容她稍有不明白,就及时地摆出不解的表情,得到解释后,又开始迅速的消化,把知识串联。
下午的时候,川上拿来个案件,说:“小苏,这是真实案件,你照着手顺书作一下,我在一旁看着。”
苏玥点头,这也是检验她死肯教程的收效程度,所以她故意不看手顺书,而是按照自己的记忆一步一步操作下去,直到按了最后的保存键,川上惊讶无比的说
:“小苏,你真是太聪明了,学得好快,操作流畅,竟然不用看手顺书,就能完整的作下来。”
苏玥腼腆的笑,心想:这跟聪明没关系,只不过是自己拿出了百分二百的努力,有付出才有回报。
之后几天的研修,苏玥渐入佳境,而且还总结出来许多规律,因为操作起来就更顺手,以至于川上逢人就夸,“小苏学又快又好。”
苏玥立刻谦恭的说:“是川上老师教得认真,教得仔细。”
川上更是开心不已。
这种相处方式让这师徒二人相互之间更加融合,搭配起来更加默契,合作起来更是天衣无缝。
一周后的交流会,本来只是针对于组内的职员交流,出人意料的是,江南竟然也参加了。
会上,因为江南不会日语,而这边到场人员的英语也仅限于简单的对话,所以只能是包打听在中间充当翻译的角色。
会议刚开始,川上就热烈的夸赞苏玥的表现,甚至说准备跟事业部的负责人商量一下让苏玥留下来长期出差,因为需要移管的项目很多,另派新人来的话,还
需要磨合期,不利于加快移管的脚步。
江南慢条斯理的说:“苏玥负责的组占据了部门里比重最大的业务,这次也是为了争取时间,不得以才把她紧急抽调过来学这个项目,回国后也只是负责培训,
待培训结束后仍旧需要回归到原来的项目组,至于其他移管的项目,会另作打算。”
川上只能惋惜的叹气,苏玥的心里却很温馨,起码她知道自己很重要,这次培训也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也许这次研修后,自己会大不相同了呢。
她微笑,很甜。
放弃原则
研修,噩梦般的开始,却意外顺利的进入尾声,苏玥在一片赞誉声中,终于满载而归般的准备打道回府了,这令她欢欣不已,她恨不得睁开眼的下一秒,已经
瞬间换位回到了国内。
这期间,苏玥也去逛了几个地方,号称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生态展览馆的冲绳美之海水族馆;玛瑙般湛蓝的瀚海;伟岸的美军基地,虽然只是在外围观望;看过
冲绳特有的乡间舞;还参观了硫球半岛的国王曾经住过的宫殿,放眼望去,完全沿袭了中国风,朱红,看起来很亲切有,很有底蕴。这让她很怀念国内空气的
味道,喧闹的人群,以及那些熟悉的面孔,她竟然神经质的认为就连国内的汽车尾气,闻起来都是可爱的。
回国前,苏玥还到专门为外国游客设立的旅游一条街逛了逛,给大家挑了许多小礼物小挂件什么的,买了那里特产的紫芋点心。
关系亲近的几个人里面,为女同事精心挑选了质地上乘的方巾,为男同事挑选了冲绳特供的五彩琉璃杯。
给小漫买了个巴掌大的龙猫,虽然中国造,但是憨态可掬,所以苏玥一眼就相中了,同时她给自己也买了一个抱枕那样大的龙猫,想到每天都可以抱着它睡,
苏玥乐得合不拢嘴。
另外还给妈妈买了整套的护肤品和香水。望着沉甸甸的收获,她仍旧觉得少了什么,对天仰望了五分钟后,她才想起还没给江南选纪念品。
这个纪念品的筛选实在让她发愁,她来来回回把整条街转了三遍,最后她圈定了一个小工艺品。脑袋上顶着一朵小黄花的狮子正对着一个苦瓜傻笑,它身边还
围了一圈芒果,苦瓜却指高气昂的仰着头,冲天大笑,真讽刺啊。
并且她已经想好了说辞:狮子是冲绳的守护神,芒果和苦瓜又都是冲绳的特产,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研修的最后一天,苏玥也收到了很多同事送来的小礼物,基本上都是一盒盒包装精美的小点心,她竟然还收到了杯子和杯垫,卡片,还有冲绳的盐袋(祈福用
的),瞅着这些东西,她就发愁,这可怎么往回带呢?最后她只能狠心的拆掉那些精美的包装,将他们挤在一起,好不容易才盖上箱子,却发现龙猫还没放进
去,无奈,她只能用手拎着,看着镜中自己的邋遢造型,滑稽极了。
离开冲绳的当天是周六,这让苏玥兴奋不已,她还筹划着当天到达上海后,去做小范围观光,然后周日返回本市,周一再精神焕发的去上班,一切尽在打算中

但是,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神经太紧绷了,突然松懈下来,浑身就出现了久违的乏力感,并且早晨起床时,竟然有些发烧的迹象,她安慰自己:苏玥,再忍一
忍,马上就要回国了。
可是,老天好像特别喜欢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扔下一两个不经意,然后就丢下这个烂摊子不管,又去别的地方制造磨难去了。
到机场后,被通知因为台风1号的逼近,国际航班暂时取消,具体恢复时间还要待定,国内航班照旧。
苏玥听后只想哭,脑袋也不合时宜的疼起来,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国,我要回家,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最后她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做出了决定,在日本国内转机,并且这样做的话,她就可以当天回到本市,打定主意后,她就不再犹豫,抱起她的龙猫,拖起她的
箱子,直接登机走人。
一路的颠簸,让她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无力的摔倒了,在仅有的意识的支持下,她好不容易找医药箱,胡乱的吃了药,再爬到床上,在软绵绵的包围下,她
终于如愿以偿的拥抱了温暖,世界也终于恢复了到最初的平静,安恬,清新。
苏玥睡啊睡,但仍能感觉身体还在不停的游走,疲惫感,不定感一拥而上,让她使不出一丝力气,她只能放任自己这样睡下去,直到混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终于醒了,打开电视才发现已经是周一凌晨三点了,于是她起身简单的解决了温饱问题,然后归置了一下需要带到公司的东西,收拾停
当后,看看时间,估计妈妈也该起床了,于是打电话报平安,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她只能拿起座机,“妈妈,我回来了,我从日本给你带了护肤品和香水,
这周回家的时候带给你。”虽然经常跟妈妈通电话,内容也大都是吃什么了,做什么了,身体怎么样,之类没有养分的话,但是亲情的纽带,即使是最简朴不过
的话语,也能感受到温暖和关心。
文琳忙问:“玥玥,累坏了吧?声音听起来怎么哑哑的?”
苏玥摸了摸脑门,“嗯,有点,稍微有些发烧,不过我回来之后就好好的补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估计是温差的原因。”
文琳关切地说:“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昨天你没来电话,我估计你很累,在补觉,所以我也就没吵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没问题的,班还是要照常去的,我以前不也是到处跑嘛,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没有以前抗折腾了。”苏玥想想以前那种长途跋涉,竟然还能象个小发电机一样
,精力无限的到处横冲直撞,再想想现在一点小颠簸就病的东倒西歪,她觉得岁月不饶人啊,年轻的源泉正在一点点从她身上流失。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30
文琳叹了口气,“是啊,玥玥,你都27岁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这样吧,这周你王叔的儿子回国,因为公司的事情妈妈得请他吃个饭,顺便也安排你们见见面。”
苏玥的脑袋抽筋的疼,只能不耐烦地说:“妈妈,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见闲人,而且我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了,该怎么做,我知道。”
“玥玥,妈妈也不是想为难你,就是觉得到了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你一直这样一个人漂着,妈妈的心里也不好受啊,是妈妈的自私害了你,是妈妈一而再,再
而三的耽误你,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妈妈的声音无限的感伤和无尽的自责。
苏玥的心一阵软,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碰感情,就会万事大吉,却未曾想到妈妈仍就会如此介意当年的事情,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当年的创伤只需要留在
她一个人的心口就可以了,她不想让这无休止的折磨成为妈妈的精神枷锁,“妈妈,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也别难过了。吃
饭的事情,你安排吧,然后通知我就行,我一定去。”
“真的?那我这就跟你王叔联系。”妈妈的情绪立刻上扬。
苏玥只能无奈的附和着说:“嗯。”
这一通电话,让苏玥感到无力,她静坐了几分钟,脑袋里空白一片,最后自嘲道:苏玥,一个人活着,就注定不是孤立的单体,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牵连,
所以为了迎合关心你的人的心意,只能是放弃原则,这样做,也许大家就都开心,都解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白天需要跑好多政府部门,下班回家也很累,所以爬字的速度,大不如从前了,大家都忍忍吧。不过,明天就开
始就进入四连休了,呵呵~~~
鬼使神差
一番神游后,苏玥这才想起还得去上班,虽然头仍旧晕晕的,胳膊腿也是有气无力的,但是勉强可以支撑的住,而且江南做的日程安排原本就很合理,给自己
逛上海的时间,也给了调息的时间,不至于到哪里都是行色匆匆,只不过偶遇突发状况,才将一切都打乱了。工作至上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借口再去休息一
天,那完全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带上需要的东西,便急急忙忙地出门。
到公司后,她把东西分好类别,一些需要大场面派送的她都带上,至于单独派送的东西,就得私底下解决。从交情深浅来看,厚此薄彼是正常的,但是看在别
人眼里就不正常了。
她刚出工作间,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包打听”。
“苏苏,你是怎么回来的?”“包打听”震惊的表情夸张的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我坐飞机回来的啊,难道你以为我是游回来的吗?精神妄想症!”苏玥对上“包打听”的脸,想要考察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在装糊涂。
“你才妄想症呢!你这人也真是的,无组织无纪律,玩什么人间蒸发,把我们都吓坏了。”“包打听”的脸上透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你这种一惊一乍的特性也得改改了,受不了你了。”苏玥说完,抱着东西就要绕过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啊?你知不知道,昨天联系
不到你,大家有多担心你啊,心到现在还是悬着呢,你看看。”说完还用手象征性的拍了拍胸口,然后扔给苏玥一个大大的白眼。
苏玥立刻讨好似的说:“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没办法啊,飞机突然停飞了,我只能选择换路线,难道让我等死在机场阿?”
“那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回来说明一下?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习惯可真不好,就像个脱线的风筝,一溜烟,就飞没了,找都没处找!”“包打听”竟然还急了。
苏玥的头又开始没来由的疼,严重阻碍了她的语言功能,她只想速战速决,“哎呀,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嘛,你就别在罗嗦了。”
“包打听”横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没良心吧,看部长回头怎么收拾你!”
“又怎么了?我这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惹他好不好!”苏玥错愕,这又关江南什么事啊?他怎么就这么闹腾呢?苏玥对他彻底无语了。
“包打听”怨恨似的用手狠狠的戳了戳苏玥的脑门,“你的良心啊,全都拿去喂猪了!昨天下午,我正陪我女朋友逛街呢,大包小裹全在我身上,然后手机就响了
,我倒腾了半天才接到,一接电话就听到部长口气有些着急的问:‘今天,苏玥跟你联系过吗?’当时我还纳闷,一点语言环境都没有,干吗劈头盖脸的问这么一
句呢?但是想归想,谁让人家是部长呢,我只能照实说:‘没有啊。’然后部长简短的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掉了。之后我就继续逛街,但是走着走着
,我就觉得不对劲,部长不像是那种没头没尾的人,就在我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明白时,部长的电话又来了,我当时还纳闷,部长这又是要干嘛。接听电话
后,部长仍旧是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让我回公司一趟。到部长室后,还没等让我喘口气匀溜匀溜,部长就让我去看他的电脑,这一看啊,我也傻眼了,冲绳台
风过境,从周六开始国际航班停航,可你偏偏就是周六的回航航班,我和部长互看数秒,部长的眼里全是挡不住的焦急和牵挂,我只能把意思简短的翻译给部
长听,部长只是盯着屏幕,然后他说:‘我给苏玥住的酒店打过电话,说是周六一早就退房了,又没任何联系方式,国内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完全不知道她现
在到底在哪里,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任何人。’看着他坐在那里发愁的样子,我才意识到部长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完全没有他平时平稳的样子。你说你好端端
的一个大活人,一下子就人间蒸发了,无声无息的,况且还是在出公差的时候,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就属于因公殉职,公司也脱不了干系。”
苏玥忍无可忍的砸了“包打听”一拳,“你才因公殉职了呢,真不积口德!”
“你可真不领情,我算是白替你担心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唠叨了,你快去部长那里报道吧,部长还在苦等消息呢。我们昨天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都派不上
用场,昨天晚上部长让我先走,说他自己再等等。”“包打听”关上了他的话匣子,不再废话,闪身走人。
苏玥立在那里,虽然脑袋有些不清醒,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次又惹事了,只能叹气:算了,还是先去部长室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找挨骂也得需要个借口,她只能折回工作间,拿起那个装小狮子的盒子,祈祷:狮子,狮子,这次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啊!
她站在部长室外,深吸几口气,自我告诫道:苏玥,这次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顶嘴,避其锋芒,虚心接受教诲,切记避免正面冲突。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敲门,推门而入,刚要酝酿诚恳态度,却发现江南伏在桌上,睡着了。
苏玥松了一口气,对着小狮子说:“好险啊!”然后她慢慢的靠近,动作极轻,怕吵醒了江南。
放下小狮子后,苏玥竟然鬼使神差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然后拉长身子,趴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用手支着头,仔细地打量着他。
熟睡中的江南,没有了平时的嚣张跋扈,也没有那种招牌的淡然表情,看起来很温和,很亲切,甚至有一些可爱,淡香的笼罩下,竟然让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感。
依然是她初见时那种干净的感觉,散发得水晶石悠悠的光泽。柔软清爽的头发,纯净细致的皮肤,厚重浓密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上下嘴唇厚度相宜,淡淡的
红,苏玥还记得他经常会在极力思考时将手指放上去,来回滑动,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时间她竟然很想探究那种感觉,无意识的抬起右手,伸出了食指,慢慢的靠近,却在将要碰触到的一瞬间发现江南的睫毛颤了一下,她立刻收手,江南却仍
旧静静的安睡,苏玥狠拍自己的头,默默自责:苏玥,你是个白痴吗?怎么净做这种白痴的事情?
苏玥被这种情绪干扰,猛一个起身,却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相框,她手忙脚乱的扶,发现相框里已经换了另一张照片,春风依旧。
苏玥的动作惊扰了江南,江南慢慢得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从熟睡醒来的毫无防备的表情,她只能尴尬的点点头,然后语无伦次的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在不在,
没想到,你果然在。”最后又傻笑了两声来结束自己错乱的语句。
江南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刚要说话,苏玥立刻忏悔的说:“飞机停飞,我私自改了航程还没有通知到你,害你担心了,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在第一
时间就将自己的行踪及时地报告上级。”
江南端着那副表情,仔细地打量后,质疑道:“苏玥,你发烧了吗?脸怎么红红的?”
这句话问的苏玥不知所措,立刻用手摸了摸脸,的确有些烫,她只能干笑着说:“是吗?的确是有点。”
江南将双臂支在桌子上,往前倾了倾身,然后扔出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苏玥,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苏玥立刻解救般的抓起精美的小礼盒,“带了,就这个。”
江南接过盒子,然后翻来覆去的看,刚要上手拆包装,苏玥立刻阻止:“江部长,你听说过没?别人送你礼物时,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打开,那样是没有礼貌的,
你得送走了人之后,猫在屋子里偷偷的打开,这样才能有神秘感,你觉得呢?”
江南看了看她煞有介事的表情,轻轻的笑开了,“那你走吧,我再猫一会儿。”
苏玥郑重的点头,快速逃离现场,关上门后,苏玥直吐气,心里反复思量着:他有没有发现呢?应该没发现吧?对,一定是没发现!
生拉硬拽
苏玥回到工作间后,仍旧是疑神疑鬼的,她只能找点什么事情做做,以此来分散精力。
“包打听”慢悠悠的走过来,靠在隔挡上,幸灾乐祸的说:“苏苏,你劳动改造好了吗?有没有被狠收拾一顿?”
苏玥抬头,嗤之以鼻,“你是个就知道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哎呀,这冲绳的风水真是养人啊,把你养得红扑扑的,不过.” “包打听”又凑近看了看,“不对啊,刚才看你还不这样啊,怎么进了一趟部长室,回来就不一样了
呢。”
“包打听”抱着胳膊,继续观察,然后恍然大悟的把嘴圈成个鸭蛋状,“我知道了,不会是你知道部长对你的关怀备至后,你就动了你那颗冰封已久的心吧?”还没
说完,就被苏玥扔过来的签字笔击中了脑袋,他只能用手捂着脑袋,更加肯定地说:“不是的话,你心虚什么啊?还有,不要乱扔东西,这些东西都不长眼的,
毁容了怎么办?”
苏玥借机打击报复,“就你这外部造型,毁容那算是变相整容,你还赚了呢,再说了,男人干嘛那么在乎长相,男人需要的是气场,你懂吗?浅薄的家伙!”
“哎,现在的女人啊,黑心就是没商量,不过,你说得也对,就算整容我也整不成部长那个样子,气场的话,我就更没法培养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喜欢部长那
个样子的啊,我晓得了。”然后他不管不顾苏玥的怒目,又神秘的凑近,“苏苏,咱们以后说话能不能直来直去一些啊,这么藏着掖着怪累的,喜欢就是喜欢,在
意就是在意,别口是心非的,折磨了别人更折磨了自己。”
“喂,你说够了没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再妖言惑众,我可就要翻脸了。”苏玥很不悦,她很不喜欢“包打听”这样生拉硬拽的说话方式,而且很多情
况下,本来没什么事,却被四起的谣言一搅合就出事了,所以她要保持自己的清醒度同时也要杜绝谣言的源头。
“你还讲不讲理啊,有事说事,翻脸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不过,我觉得咱们部长真得挺不错的,你们两个还真挺般配的。我原本因为部长只是赏识你,经过昨天
,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你。部长是个内敛的人,昨天却表现的大失水准,焦虑的一塌糊涂。常言道:关心则乱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觉得不合口味,
这周末,咱们园区有一个联谊会,到时候会有很多青年才俊汇集,就算是你再挑剔,终究会有一款适合你,不过我可提醒你,那里可找不到,部长这种有形有
款,外加你说的那个气场的人。”
苏玥气鼓鼓地说:“喂,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怎么死乞白赖的非要把我们两个人往一起拽?还有,你不是说了嘛,就我现在这个心态,没有男人敢接受,只会给
对方添堵吗?”
“包打听”嘿嘿一笑,“那是因为当时我说得太短见了,我说的那种情况也有例外,就是对方如果是一个强悍到无法无天,而且能够稳稳的拿住你的男人的话,就
没问题了,只需对方挥挥小手指,就能把你心里的那点阴影挥的烟消云散了。”
苏玥只能摆摆手,无情的打消他的热情,“你啊,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你也不要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没见过哪个媒婆有你这么敬业
的。”
“包打听”叹息,“这么好的人,每天在你面前晃,你就愣是不动心,我佩服你的毅力,够倔!”
苏玥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开始着手整理资料,新项目会在短期内启动,培训的重任不容小觑,所以自己现在是最至关重要的。
“别瞎忙了,装得一点都不像,说真的,周末的联谊会,你参不参加?只要你点头,我就给你报名去,五星级酒店,男士西装,女士晚礼,听起来就够香艳的,
香衣华服,绝对是一个催化剂。”
“想去,你自己去,我可没时间奉陪,你可真够无聊的。”
“包打听”意兴阑珊的说:“机会啊,就这么溜走了,怪可惜的,不过,我会帮你的,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包打听”就给苏玥来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自
动消失。
“包打听”说的莫名其妙,苏玥听起来更莫名其妙。不过还好他走了,自己不用再用整理资料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她又开始对着电脑发呆,这时屏幕上跳出个对话
框。
江南说:小狮子很可爱,小苦瓜很傻气。
苏玥答:呵呵
江南说:累吗?
苏玥答:还行。
良久无语。
江南说:我得开会去了。
苏玥答:去吧,呵呵。
一会儿,江南的状态变成了离席中,苏玥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空荡,她其实希望江南能够再说点什么,无论什么都可以,而不是这样一走了之。
苏玥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大吃一惊,她不得不阿Q自己:只是一种一般意义上礼节性的道谢而已,没有任何意义。该死的“包打听”干吗在自己面前说那些话,这些
话严重的干扰了自己的思维的倾向,该死,该死,真该死,以后再也不听他胡说了。
一会儿她的手机震了起来,是妈妈的电话,她出了工作间,接起。
“玥玥,工作呢?”文琳试探性的问询。
“嗯,不过没事,我现在在茶水间,妈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明天晚上我约了王叔的儿子吃饭,你到时候早点下班,回趟家,我给你买了身衣服,看看合不合身。”文琳很积极地说着,仿佛现在的苏玥就是烫手
的山芋,她需要立刻被扔出去。
“妈妈,不就是吃顿饭嘛,不用这么隆重吧?”苏玥的为难情绪又一次上涌,她本打算勉勉强强应付过去就算完成任务,去没想到妈妈会这么不依不饶。
可是电话那头,妈妈的叹息声瞬间又把她拉进了困扰的漩涡,“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争取。”
挂了电话,苏玥哀叹:难道真得要靠相亲才能给妈妈耿耿于怀的心找一条出路吗?难道自己的感情真得已经被放逐到天涯海角无法收回来了吗?自己几时能找
得回呢?
她开始反省,自己对当年的那个少年是爱还是不爱?抑或是自己只是爱上了爱情,只是爱上了当时的自己,至于那个人,她突然想不起来他的样子,只是模模
糊糊的一团影子,但是他的那句话却像诅咒一样让她无处遁逃,“苏玥,我们不分开。”可是,他们明明已经很开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陈安
然,让我忘记你好吗?
别别扭扭
下午的时候,江南打电话让苏玥到部长室去一趟,共同商讨一下新项目的配置问题。
苏玥抱了厚厚的一摞资料,一式两份,这里面,不仅有川上作的材料,手顺书什么的,还有苏玥在那里做过的案件,每个案件都作了重点划分和知识点纪录,
并且还有她的心得体会,以及每天的作业报告书,总之就是尽量多的资料,多到即使不给江南讲话发问的机会,一个下午也讲不完。
望着这些资料,她轻舒了一口气。
轻轻推开部长室的门,却没看见江南,她只能自顾自的坐下,然后开始分配材料,她分得很仔细,一页一页的比对,然后排好顺序,依次摆放。
不经意间,看到她送的小狮子被江南摆置在他照片的一侧,并排摆放,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翻涌。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32
然后她绕过座位,将材料摆放在江南的位置上,却发现他的钱包落在桌子上,她伸了伸手,却又收了回来,但最终她仍旧没忍住,翻开了钱包,那里右手边整
齐的插着各种卡,左手边却是一张照片,那张被她涂改过的照片,左右各三根胡须,脑袋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王字,她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刚才的那种感觉再一
次强烈,这次他可以确定那种感觉,一种淡淡的暖。
她伸手去摸照片上的那张脸,沉着内敛,是江南对人的一贯形象,她突然很好奇,江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她知之甚少,或者说完全
是陌生的人,就像情人节那天指责的那样:下了班,他们两个人就是完全的陌生人。
正在她想得别扭不已时,江南推门而入,而一切又来的毫无征兆,苏玥只能手握着他的钱包,傻愣的站着。
“你等很久了?”江南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软,有些轻。
苏玥摇头,顺势放下了钱包,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去整理原本已经很整齐的资料,“我也刚进来,顺便把材料放到你的座位上。”
苏玥心虚的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连抬头她都不敢。
用眼睛的余光确认江南落座后,她就开始翻弄桌子上的资料,眼睛紧盯着材料,目不斜视的拉开了长篇大论的序幕,“江部长,关于这个新项目呢,其实境况并
不是很乐观,确切地说十五天的时间我只是学了点皮毛,而真正的内容,并没有太深入地了解,所以呢,我觉得有必要在今后一个月的时间内,仍旧保持跟日
方的联系,有必要的话,还需要开电话会议来确认问题点,而且势在必行的是,我们仍然需要日方作技术支持,如果日方不能提供太多的人手,我觉得起码得
单独留下川上一个人做对应,而且这也是必需的,这样才能确保移管业务的万无一失。”苏玥说得快而且急,所以,这一番陈述下来,她明显地感到口干舌燥,
而且头疼似乎有些加重,太阳穴也在突突的跳,脑门不停的出虚汗,密密麻麻的涌出,她也只能是不停的用手去揉搓额头。
正常情况下,这番陈述下来,就到了江南的讲话时段,可江南却一言不发,苏玥又低着头,无法确认他的状况,僵持着,让原本就很安静的屋子映衬得更安静
,无奈她只能抬头征询意见。
只一抬头,就理所当然地对上江南的眼睛,苏玥不自觉地用手顺了顺头发,借机挡开他们直视的目光,顺势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又将头发顺至耳后,小
动作不断,只为掩饰她现在的心情。
“苏玥,你不舒服吗?”
苏玥立刻否认,扯了扯嘴角,干笑着说:“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热,空调开得有点大而已。”
“哦。”江南将信将疑,但是怀疑的成分居多。
苏玥立刻追问,“江部长,我刚才说的这些,你觉得怎么样?”
“呃,这些问题,的确应该好好沟通一下,原本这个项目在作移管计划的时候,就做了很多后续打算,并没有向其他项目那样,移管之后日方就彻底放手,他们
有义务再跟近一段时间。”
苏玥默默地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相对于江南的打算,自己说的那些都是废话。
片刻之后,却见江南起身,然后打了杯热水递到她的面前,语气仍然很轻地说:“刚才的话说得都不喘气,喝点水,顺顺。”
苏玥忙站起身,边点头道谢边接水,却没曾想自己接杯子时,用力有些过大,热水崩溅出来,刚好烫到了手,杯子也就被她顺势丢到了地毯上,苏玥很内疚的
蹲下身去捡杯子,还不忘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手没拿稳。”
在碰到杯子的一瞬间,刚好也碰到了江南的手,她触电般的立刻收了回来,尴尬得蹲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不敢抬眼去看江南。
“苏玥,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然后江南很自然的把手搭在苏玥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又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你发烧了,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苏玥只能轻轻的甩了甩他拉自己的手,“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们还是把项目讲完吧。”
江南不由分说地握紧她,“先去医院再说。”
苏玥只能作最后的抵抗,“真的不用了,小感冒而已,多喝点热水就没事了。”
江南有些急,“现在你得听我的。”
苏玥气瘪,“那我通知包打听一下,说我去一趟医院,要不然,他以为我又失踪了呢。顺便回去取外套。”然后她又喃喃的说:“其实我自己可以的,真得不用了
,去医院的路我认识。”
江南静默了一会儿,“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去,你要是病倒了,又该有借口说我压榨员工了。”
苏玥只能苦笑:原来他也记仇啊!可是她真得不愿意同江南一起走出部长室,走出公司的大门,那样感觉很别扭。
看着苏玥扭扭捏捏的样子,江南只好让一步说:“这样吧,我先下去,我在小广场前等你。”语气肯定,容不得半点否定,似一道死命令,只能让苏玥严守。
苏玥点头,然后顶着沉甸甸的脑袋,带着一身虚汗回到工作间,交待了几句后,就来到了楼下小广场前。
江南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苏玥下意识的皱眉,恐怕车祸带给她的恐惧感会追随她一辈子,而且不离不弃。
江南示意她上车,她只能摆手,“发动机的震颤,让我很不适应。”
江南了然,又打开了后车门,苏玥轻声道谢,到车上后,大开的暖气,让她昏昏欲睡,在睡前她还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苏玥,清醒一些,千万不要睡。但是
她仍旧没坚持下去,尤其是她看到江南的背影时,那种安定感,让她放弃了一切的所思所念,只有浓烈的困倦感重重的包裹着她,那样轻,那样暖,就像自己
一直期盼的那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收工,睡觉,困,无极限!
也许是爱
就在苏玥睡得神游至九霄云层时,却有吵闹声搅了进来,她有些不悦,嘟着嘴,还轻声地哼了几下,并用双手来回揉了揉眼睛,然后侧耳细听,原来是自己的
手机响了,她睡眼朦胧的伸手在包包里摸来摸去,因为仍旧在半梦半醒之后摸索,却总也摸不到,她只能很不乐意的嘟囔:“谁啊?”然后继续端着不乐意的表情
摸索,终于找到了手机,她也顺利得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她就后悔死了,怎么就能忘记自己现在是在江南车上呢?最关键的是,自己刚才表现的还真是懒散外加小家子气,完了,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完全展
现了,真是丢人之至。
此时江南正透过后视镜笑着看向她,她就更觉得尴尬,无奈手机一直坚持不懈地响,她只能努力端正表情,点头,笑了笑,然后接起电话。
“苏玥,是我。”李诺明朗的声音,透着朋友间的熟络,让苏玥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李诺,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苏玥的语气也随之轻快起来。
“我听说你出差回来了,想给你接风洗尘。”李诺依旧是礼貌有加的言语。
苏玥笑着说:“刚好我给你带礼物了,碰面的时候我带给你。”
“那么,明天下班后有时间吗?”
“明天?”苏玥想了想,明天还有妈妈安排的那顿晚饭,“明天不行,我有事情,这样吧,改成今天下班后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我得加一小会儿班,要不然你等我,我尽量快一些结束,然后我去找你。”
“嗯,没问题,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后,苏玥仍沉浸在一丝小喜悦中,她为自己能够跟李诺,普通朋友般的相处感到高兴,终究她是不想失去李诺这个朋友。
刚好医院也到了,苏玥起身下车,风一吹过,苏玥就感到全身发冷,她只能缩了缩肩膀将外套拉紧。
“很冷吗?你等着。”说完,江南又拉开车门,取了一件正装的外套,然后轻轻的搭在苏玥身上。
外套很平整熨贴,可是搭在苏玥身上却显得那么的不搭调,尤其是搭在身上时,江南的味道就缭绕四周,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风口处,只要自己稍一松动,就
会被卷进狂风里,生活就是另一番景象,情感沦陷的景象,那种恋恋不舍的感觉让她有些神往,但又带着些许不确定,是因为自己寂寞得太久,想抓住救命稻
草解救自己呢?还是自己真的又遭遇爱情?自己那放飞多年的情感现在又飞回来了吗?
她愣愣的看向江南,似在找寻自己想要的答案,表情专注。
江南抬手顺了顺她飞扬的短发,然后替她拉紧了外套,扬了扬嘴角,“苏玥,风大,咱们快进去吧,你想看的话,等进去后,坐下来,我让你好好看,看多久都
可以。”
苏玥尴尬无比的低下了头,江南把她完全说成了花痴,而且自己表现得好像也真是花痴的过头,她懊恼不已,只能任由江南把她带进医院。
挂号,问诊,取药,输液,苏玥像是一个完全不能自理的提线木偶一样,被江南带来带去,甚至在拥挤的电梯里,江南会自然的用手臂圈住她,那个时候他们
隔得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江南强劲的心跳声,这种贴近的心跳声,让她有瞬间的恍惚,仿佛往事再现,那种从未离开过的感觉,呼之欲出。而江南的手
臂也渐渐圈紧,直到把她贴在胸前,她也只是静静的贴着,不拒绝这种亲密,因为自始至终,她的头都是晕忽忽的,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而且那种淡香
也是间接成为了蛊惑,让两个人虽然不语,却也心领神会,只剩下贴近。
输液的时候,江南为苏玥买来了水,酸奶,时尚杂志,而自己却手握一份报纸,苏玥扬起嘴角,笑了笑,以示感谢他的贴心,然后她努力把精力集中在时尚杂
志上,可是无论怎么勉强自己,时尚杂志终究敌不过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的江南。
为了缓解这种内心的起伏,苏玥又开始小动作不断,她刚要抬手顺头发,却被江南一把抓住了,“苏玥,你怎么也不注意一下,这只手正在打点滴呢,不能随便
乱动的。”
苏玥看了看那只被他抓住的手,的确是那只打点滴的手,她闪过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尝试着把手收回来,却被江南再一次抓紧,“我得握着你,要不然你又要
乱动了。”
苏玥哭笑不得,看着握紧的手,已经有交叠着握变成十指紧扣。
江南顺着她的眼神也瞅了瞅他们的手,然后语气异常温和的说:“点滴太凉了,我给你暖暖手。”
苏玥突然有些感动,眼睛有些模糊,但她又不想让江南看到她的变化,只能扭头继续看杂志,手上的温度却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而点滴带来的一丝丝凉也渐
渐消散,苏玥听到自己内心松动的声音,像冰层瓦解那样,一节一节的断裂,然后融化,最后连成一片。
直到点滴打完,两只手这才分开,苏玥舒展了一下手指,然后歪着头对江南说:“谢谢你!以前打点滴,到最后手指都麻了,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知觉。”
江南轻笑,“以后都不会了,因为有我呢。”
苏玥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感觉什么叫疼,眼神却开始四处飘忽,她不想对上江南的眼睛,那样的话,就会出卖她现在的心情,那里盛满了感动。
良久,耳边才想起江南的声音:“咱们回去吧,晚上你不是还约人吃饭了吗?不过,你刚打过点滴,吃饭的时候尽量吃些清淡的,不要太油腻,知道吗?”
苏玥默默点头。
“还有,晚上气温会低好多,吃完了饭就早些回家,别在外面呆的太久。”
苏玥无可奈何的笑,江南的口气像是在对小朋友说话,她扭头看向他,很好奇现在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像长者一样,语重心长并伴着喋喋不休。
“苏玥,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多了,以前一见面,你就歪鼻子瞪眼的,恨不得把我打一顿的感觉。”江南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挂上了委屈的表情。
“我哪敢打你啊,只不过觉得工作中的你太严肃了,我怕你一个不顺心,不小心惹到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苏玥还不忘吐了吐舌头。
“这么说,你很怕我了?”江南明知故问。
“的确是,谁让你是部长,而且每次你的话说得不给人任何没有退路的感觉,强势到让人窒息。”苏玥扁了扁嘴,借机发泄一下长久以来她对他的不满情绪。
江南浅浅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还抚摸了一下她参差不齐的小发梢,“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但是,也许是习惯了,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以后我尽
量克制一下。”
苏玥开心的嘿嘿直笑,“这样就乖啦。”
江南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却很轻松的说:“看来我有必要再保持一下部长的威严。”
苏玥朝他甜甜的笑,“出尔反尔,可不是部长的所作所为哟。”
江南无奈的摇头,“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走吧,我也失踪了太长时间了,咱们回去吧。”
苏玥点头。
电梯里,仍旧很挤,两个人却很自然的靠在一起,然后江南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温暖传遍全身。
车里,流淌着淡淡的暧昧,苏玥时常偷偷的看向后视镜里的江南,有的时候,也会被江南抓住,有的时候,她也会抓住江南,最终两个人只能是对望着,笑颜
如花,春暖花开,一片春色。
爱情的寒冬已过,春天正接踵而至,果然,春天是恋爱的季节,淡淡流淌的爱情正在蔓延。
泄露天机
回到公司,苏玥还是执著着自己一个人先进公司,把江南扔在了停车场,她知道自己和江南的关系已经有些变质,一股小暧昧在他们之间串来串去,但是她仍
旧不希望这种小暧昧影响到他们的工作关系,尤其是这种上下级的关系,人多口杂,无论传出什么版本,无论对自己还是江南都属于负面影响,她不想被牵扯
到这种人言可畏的境地。
回到座位后,苏玥对着电脑屏幕开始傻笑,想起下车前,江南眼里流淌出来的恋恋不舍和满满的温情,然后她又伸出自己的右手仔细观察,总觉得现在的右手
跟以前不一样了,手上有独特的温暖和淡香,仿佛透过这只手,就能看到江南那张干净得脸,并且还有浅浅的笑,柔和的目光,以及那句“因为有我呢”,甜蜜感
环绕着她,让她越想越投入,越想越飘乎到天上去了。
正在她聚精会神的到处乱飞时,“包打听”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大煞风景。
“苏苏,你中邪了?举着手傻乐什么?难道你打的不是点滴,而是兴奋剂?”“包打听”仍旧在以为是的自说自话。
苏玥立刻放下手,很不友善的说:“喂,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无声无息的,吓死人了。”
“包打听”撇撇嘴,“你哪那么容易就被吓死了,再说了,没做亏心事,你还怕别人吓吗?”
苏玥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拍了他一下,“走走走,别影响我的工作情绪,你要是闲大发了的话,带着你这些歪理邪说,到顶楼练习抽风去,这项运动实在是太
适合你现在的心态了。”
“苏苏,你是装病的吧?怎么去了趟医院就生龙活虎了呢?不过,”“包打听”继续研究,“看你刚才那个甜蜜样,傻子都知道你是怎么了,说吧,在医院遇见艳遇
了?”然后他立刻靠近,摆出极其三八的表情,“快给我说说,你还真快,我早晨才说,你下午就搞定了一个,神速啊,我敬仰你!”
“敬仰你个头,哪有什么艳遇啊?别瞎说。”苏玥低头开始整理资料,想要让“包打听”知趣的走开。
“苏苏一个人去的医院吗?”“包打听”突然发问。
苏玥心里顿时慌了一下,立刻镇定下来,“当然了,大家都忙着呢,哪还有闲人陪我啊。”说谎,她太不擅长了,尤其还是“包打听”这样善于观察的人,她只希望
他快点消失,要不然再多盘问几下,她就该露出马脚了,于是毫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你快点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包打听”继续打量,最后摇了摇头,“你走后,我去找部长汇报这个季度的项目安排情况,却发现人不在,期间我又去了几趟,还是不在。我还猜想,是不是部
长陪你去医院了,但是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部长怎会私自翘班陪你去医院呢,不像是他的工作风格。而且就你那纹丝不动的样子,估计就算是部长有这个心,
你也不会给机会的,倔着呢!”
苏玥只能忍无可忍的站起身,用手指向“包打听”,很心虚地说:“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瞎猜,我都烦死你了!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包打听”不屑,“脾气真差,三句话不到就歪鼻子瞪眼睛的,就算你再漂亮,总是这个表情,也变得不漂亮了,相由心生,小心过几天就变成了个丑八怪,到时
候就更没有人敢要你了!”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33
苏玥刚要上手教训他,这时电脑屏幕上,江南的对话框却极其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
江南说:苏玥,你的外套落在我车上了,有时间的话,你来取一下。
苏玥读完了江南的话,“包打听”也读完了这句话。
然后“包打听”就像发现了惊天秘密一样,不依不饶地说:“苏苏,你太不够意思了,刚才还说得有板有眼的,我差一点就上当。”
苏玥立刻露出乞求的表情,“哎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千万不要瞎想。”
“不行,已经晚了,刚才你坦白的话,我还能站在你的立场上想想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简单的想象成上司体恤下属,可是现在,你扭扭捏捏,眼神闪烁不定,
欲盖弥彰,人脏并获,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吧?”
苏玥叹气,然后破罐子破摔地说:“我懒得跟你说,你马上给我消失!”
“包打听”反倒乐了,“苏苏,你就承认了吧,这没什么不好的啊,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恭喜,恭喜!”
苏玥只能不语,她萎靡不堪的坐在那里,自暴自弃。
“包打听”无限善解人意的说:“当然了,我会给你保密的,不过,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苏玥眨眼表示不解。
“你说:‘如果部长看上你的话,你就从顶楼跳下来’,还记得不?我明天去顶楼给你占个位子,以此来迎接你壮观无比的跳楼仪式。”
这话让苏玥更是萎靡。
最后“包打听”很理所当然的发表总结发言:“所以说呢,话不能说的太满,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你好自为之吧。”
“包打听”扔下炸弹后,又仰头走人。
苏玥只能对着电脑再次发呆。
最后她对始作俑者毫不客气的说:你给我惹麻烦了!外套我不要了!
江南说:(*^_^*),被包打听看到了?
苏玥说:恩!
江南说:你说吧,想怎么办?要不,我把他拉出来教训一顿?
苏玥说:公司内严禁暴力。
江南说:那我下手轻点。
苏玥还没来得及回复,江南又说:我要去开会了。
苏玥的心里突然在变冷:恩。
良久,江南又蹦出来说:晚上早点回家,这次,我真的得去开会了。
苏玥说:知道了,去吧。
一会儿江南的状态变成了离席中,苏玥的心,一下子就空了,她对着屏幕,期待那个对话框再次蹦出来,可是无论多么期待,状态却都是离席中。
苏玥有些闷闷不乐,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只能拿出笔和纸,在上面乱涂乱画,排解内心的不知所措,直到纸上再无空隙,她才注意到自己写了满满一页,
全都是江南的名字,她对自己的表现一阵恐慌,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爱情,来的任何征兆,却也仍旧可以席卷一切,包括曾经念念不忘的过去,一切都像过眼云烟一样,渐行渐远,直到模糊不可辨。
暧昧不清
下班后,李诺准点出现在苏玥的工作间外面,接受每个经过身边的同事的注目礼。
因为比预计的时间早,苏玥不需要熬过漫长的等待,所以她开心无比,乐呵呵的想要去跟李诺汇合,却被“包打听”一把拉住。
“包打听”很是责备的样子,“苏苏,你守点妇道好不好,这下午还跟部长暧昧不清,晚上就要赴另一场暧昧的主角的约,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苏玥皱眉,“大哥,你睁着眼睛说话好不好?我跟李诺是朋友,朋友在一起吃个饭,又怎么了?”
“包打听”也皱眉,“反正我拥护部长,你要是敢背着他乱搞的话,我就替部长清理门户。”
苏玥叹气,“你想给我定罪的话,能不能在案情发生的时候再来兴师问罪啊?我这还没怎么呢!”
“包打听”忙说:“案情发生了,那就晚了,我得替部长看着你。”
苏玥只能仰头望着天花板,默想:所有的人都是江南的党羽,小慧姐还有“包打听”,他的人缘怎么就那么好呢?只要自己的稍不顺他的意,就成了人民头号公敌

“包打听”也见好就收,“其实,苏苏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总体来说我还是放心的,不过,你最好不要跟李诺走的太近,就算是朋友也要保持距离。毕竟公司里,
你们两个的传言还是挺多的,尤其是年会的时候,让大家有目共睹,虽然我也知道没什么,但是男人这种微妙的心理,你不懂,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的,你地
,明白?”
苏玥只能扁着嘴,无奈的点头。
“包打听”对自己的说教很满意,也就功成身退了。
苏玥见到李诺后,不禁问:“你不是要加班吗?”
李诺端着好看的笑,“总不能真得让你等我吧,工作的事情,我稍微赶了一下。”
苏玥笑,“吃什么?”
“你决定吧。”李诺主动交出了决定权。
苏玥本来想吃炭烧烤或者川菜,可是想到江南的叮嘱,她只能放弃,最后想来想去说:“我们去喝粥吧。”
李诺无奈,“你说了算,我们走吧。”
两个人边吃边聊这半个月来各自的境况。
“苏玥,最近跟上司处的还习惯吗?”
李诺看似平淡的话,到苏玥这里却成震动,她忙掩饰地说:“挺好的,无风无浪,匀速前进。”
“苏玥,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是李诺憋了一晚上的话,其实从他今天见苏玥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强烈的感觉到了,只不过忍着不说,但是刚才苏玥的表现
,感觉怪怪的。
苏玥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变化啊。”
李诺靠近观察了一下,“你好象比以前开心了许多,虽然以前你也是挂着笑容,但是那种笑容都是表面的,不是发自内心的,无论你怎么笑,你的笑容也传达不
了你内心的感情,可是现在的你,笑得却是发自内心,那种由内而外的高兴,可以瞬间感染别人,看到你的笑容,别人也会情不自禁的笑。”
苏玥羞怯的低下头,含糊的说:“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就是出差回来心情好而已。”
“是吗?”李诺半信半疑的对上苏玥的眼睛,苏玥只能心虚的调开眼睛,接下来,两个人就都是闷闷的,直到分手时,李诺才伸出了手,“苏玥,祝你幸福!”
苏玥握上他的手,笑着说:“谢谢,你也一样!”
晚上苏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起身,拉开抽屉,翻倒了那个蓝色的盒子,以前只有那种感觉袭来的时候,她才会翻出它,用手细细的抚摸链子和水晶
坠,并借此来凭吊那份挥之不去的感情。但是今天,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而是原封不动的又给放了进去,然后还拿了两本书堵在外面,这才安心得爬上
床睡觉,一夜无梦,她睡得却异常安稳而香甜。
第二天,她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办公间,不一会儿,江南的内线就到了,让她去一趟部长室,苏玥这才想起,昨天因为自己生病,原定的新项目介绍还没做呢。
在部长室外,她仍旧站立数秒,以此来平复心情,她对自己说:无论怎么样,上班时间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要掺合任何私人情感,那样对江南不好。
在她推门而入时,江南正在开电话会议,江南示意她进来。
苏玥只能乖乖的进屋,然后坐到了江南对面的椅子上。
江南用英语交流着什么,这是她第二次听他说英语,第一次是在忘年会上,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而且还是有偏见的陌生人,中间隔着
千山万水,遥不可及的样子。可是他们现在却可以只隔一张桌子,彼此坐在让对方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这也许就叫做缘分吧,那种最纯粹的吸引造就了这段
缘分。
趁着其他人发言的间隙,江南凑过来,小声地说:我一会儿就好,你再等等。
苏玥对他笑笑,没有说话,怕出声会影响到他们的会议效果。
江南一边翻看着手头的资料,一边核实着对方说明的内容,时不时的还提出疑问,苏玥的英语很烂,她所能做的就只是通过江南的表情,和说话的语调来推断
会议的进展情况。
同时她也有些反省,江南推荐的那几本书买是买回来了,可是都还是崭新的,连书皮都未曾翻开过,更别说学了,面前的江南如此耀眼,而自己却如此的碌碌
无为,她竟然有了莫名其妙的自卑,这种自卑感啊,好久远啊。
好不容易,江南结束了电话会议,他如卸去重负一样舒展了一下,然后很轻柔的说:“等烦了吧?”
苏玥摇头,然后趴在桌子上,神秘的说:“都怪我的英语太烂,要不然,我就可以把偷听到的内容当成商业秘密泄露出去。”
江南绕过桌子,停在苏玥的面前,轻轻的靠在桌子上,叉开手臂,用手在嘴唇上滑动了两下,然后慢慢得俯下身。
望着江南越来越清晰无比的脸孔,苏玥的心一阵慌乱,胸前也开始起伏,她只能轻咬着嘴唇,希望大脑残存的意志能告诉她,此情此景她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两个人的脸孔快要碰到一起时,苏玥不得不大煞风景地说:“江……江南,你要干什么?”
江南被她慌张的表情逗乐了,却仍旧保持这种暧昧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说:“就你这胆量,还怎么做商业间谍啊,我只是看看你,你就手足无措了,更别说,如
果我……”
苏玥立刻推开他,恼火的说:“江南,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真过分!”
江南直起身,反而很好笑的说:“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苏玥斜斜的看着他,怎么想都觉得气瘪不已,她刷得一下,站起身,气呼呼地说:“你的确什么都没做,但是你也惹到我了,我走了。”
江南立刻拉住她,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江南笑得更开了,苏玥原本被他弄得气鼓鼓的,可是到现在却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
“江南,你放手,现在上班呢。”苏玥只能用这句话来打破两个人的暧昧。
“对,上班呢,我都忘记了,那么你也别走了,坐下来,我们说说项目的事情。”说完,江南就绕回自己的座位上,找出昨天的资料,递给了苏玥。
苏玥尽量平复自己:现在他是部长,我是组长,是上下级的关系。
而此时,江南已经完全融入到资料中,他仔细的看着,苏玥也立刻投入状态,详细的解说项目的难易度以及移管后的中方的可行操作。
江南也时而点头,时而思考,时而问问苏玥的意见,苏玥也都是知无不言,在工作的配合上他们是好搭档,而且默契十足,尤其是卸下了各自的心理防备,在
见解上,经常发生共鸣,或者同时说出相同的说法,这个时候,他们两个都会心领神会的笑,继续剩余材料的研究。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甜在漫漫扩散,直至升腾笼罩着整个部长室,苏玥心想:让时间停滞吧,就这样彼此存在于彼此的眼中,即使永远这样暧昧不清
,她也觉得是甜的。
尴尬无比
繁复的资料说明终于结束了,两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看表却早已过了午饭时间。
苏玥匆匆的收拾了材料,刚要走,就被江南拦住了,“你饿吗?要不然,我们偷偷的出去,我补偿你一顿丰盛的午餐?去翡翠海鲜坊,据说那里换厨师了,手艺
很地道。”
苏玥看着他孩子般的表情,只想上手亲昵的拉扯他的脸,可是又碍于这是部长室,只能笑着说:“江部长,你可不能带头翘班,这样有损你光辉的形象,你说呢
?”
江南仔细的想想,然后赞同的点头,“也对,我的形象好不容易才树立的,我得好好保持。那么晚上呢?”
苏玥的为难情绪一下就显现了出来,只能低着头低声说:“晚上,我有事情。”
“哦。”江南的语气中仍然透着失望。
“这样吧,明天吧,只要你不压迫我,保证我能正点下班的话,我就赏脸陪你吃顿饭。”苏玥说完还有意的扬了杨小下巴,示意自己的主导地位。
江南上手轻轻的捏了捏得她小下巴,“那就麻烦你明天无论如何也要赏脸啊。”
苏玥扔给他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看你的表现咯。”
江南一时间被着甜美的笑容所蛊惑,他有片刻的恍惚,无意识的将手滑过苏玥的脸,然后用手轻轻的捧住,歪着头慢慢的靠近。
苏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仍旧是慌乱。
江南嘴角扬起一抹笑,低声说:“傻瓜,闭上眼睛。”
苏玥轻轻的咬着嘴唇,胸前仍旧是起伏不定,最后她只能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其实她一点都不讨厌江南这样做,一点都不讨厌。
就是万事俱备时,苏玥的手机却毫不留情的响了,打破原本的暧昧。
苏玥睁开眼睛,尴尬无比的笑了笑,然后示意自己出去接电话,江南只能未得逞般的站在那里,无可奈何的摇头。
电话接通后,“是苏玥苏小姐吗?我是快递公司的,这里有您一份快递,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
苏玥不解,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发快递呢?“麻烦问一下,是谁给我发的快递?”
那人辨认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是一个叫做文琳的客人。”
苏玥就更纳闷了,妈妈好端端的干吗发快递?而且不是说晚上就碰面吗?到底在搞什么呢?“那好的,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后,苏玥仍旧想不透,她只能推开门,朝正在接电话的江南示意自己先走了,江南本要对她说什么,却碍于在说电话,只能朝她摆摆手,苏玥点了点
头,然后退出部长室。
楼下,她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方盒子,回到茶水间后,她带着疑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纯白的小礼服,还有配好的鞋子。这套装扮,看来妈妈也是下了很大的
气力才挑选的。
苏玥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不料,手机又响了。
“喂,玥玥,收到快递了吗?”文琳的声音透着喜悦。
苏玥完全没有兴致说话,只含糊的答:“嗯。”
“玥玥,妈妈今天会忙得稍微晚一些,所以就不能回家跟你汇合了,咱们在翡翠海鲜舫汇合吧,去的时候你换上那套衣服。”
苏玥仍旧是有气无力的应付着,“嗯。”
本以为要结束这次兴趣索然的通话,不料文琳却说:“玥玥,晚上你王叔的儿子王舜刚好在你们园区附近,我让他顺便把你接过来,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苏玥猛醒,不再唯唯诺诺,而是立刻抗议道:“妈妈,你这样安排多不好啊,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还能让他来接我呢?”
“没关系的,王舜人很好的,容易相处,还特别有礼貌,我跟他都说好了,你也别拒绝了,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等他联系你,再有,别忘记换那套衣服,玥
玥,你也要体谅妈妈的心情,妈妈也都是为了你好。”文琳又开始由衷的说着自己的苦心。
“妈妈,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安排,多尴尬啊,完全不认识的人,你让我怎么办啊?”苏玥竟然有些委屈,她觉得妈妈虽然是好心,但是这种好心让她难以接受。
“玥玥,没有人生下来就认识所有人的,不都是一点点从毫无了解到相知相熟吗?你就把他当成是妈妈的生意伙伴,他只是顺道接你,你别有什么为难情绪,理
解一下妈妈的苦心吧。”
苏玥叹气,每次跟妈妈讨论这种问题,最终都是她心软的退让,“好的,我知道了。”她又补充道:“妈妈,以后再别给我安排相亲了,就这一次,以后你说什么
我也不会见的。”
文琳叹了口气,“玥玥,你长大了,很多事情妈妈都管不到了,只不过觉得,只要我还能有一点能力照顾你,那妈妈就有责任的把你照顾得更好,你现在还没结
婚,还没有孩子,所以你无法理解妈妈的这种心情。”
“妈妈,我知道了,你别说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我真得不愿意再相亲了,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苏玥不得不扯谎。
“真的?那什么时候带给妈妈看看。”文琳的声音中透露着欣喜。
苏玥憋在那里,总不能抓着江南带给妈妈看吧,她再一次后悔自己撒谎的不高明,“他很忙。”
文琳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那好吧,等他不忙的时候,带回家吃顿饭。不过,今天晚上的你可得准时,出尔反尔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玥只能闷声说:“好的,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她仍旧闷闷不乐,她想:自己不去的话,妈妈的面子上也挂不住,而且还是生意伙伴的关系,出一点小意外的话,估计也会给生意上带来无形的
小摩擦,还是算了吧,顺其自然吧。
晚上下班的时候,她偷偷的跑到洗手间里换上那套小礼服,这身衣服其实挺适合她的,只不过为了一个陌生人穿上它,总觉得不搭调。
她一直憋在卫生间里,等那个王舜的电话,她在默念了一百遍“来电话吧”之后,电话终于响起来了。
“你好,是苏玥吗?我是王舜。”很稳重的声音。
“嗯。”
“我现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小广场前面,你可以下来了,我的车牌号码是0099。”
“哦,我马上下去。”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34
苏玥吐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理了理头发,然后对着镜子中的说:“苏玥,只吃饭不说话。”
然后她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出了卫生间。
来到楼下,她歪着头一个一个的查询车牌,最后在0099前停了下来,竟然跟师兄那台帅到极点的车是同一款,而且车牌号码也很像。
王舜立刻下车,礼节性的笑,很阳光,她也理解了妈妈为什么要费尽苦心的安排这一切,这个人的确是那种第一印象满分的人。
“是苏玥吗?”王舜礼节性的笑,渐渐有了温度。
苏玥点头。
“那好,上车吧,文阿姨估计要等急了。”说着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苏玥叹了口气,直接拉开了后车门,王舜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然后自己也坐进车里。
“你别介意,我出过车祸,到现在还有很多车祸后遗症。”苏玥故意夸大了自己的现状。
王舜朝她笑笑,“我看你没什么不同啊。”
苏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撞坏了,所以记性很不好,而且行为上也跟一般人不一样。”
王舜只是笑,然后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为了不打扰王舜开车,苏玥只能哼哼呀呀的回答他的问题,到最后两个人只能无言。
到了翡翠海鲜舫后,文琳早就等那里,看着苏玥的打扮,她满意的点头。
席间王舜礼貌有加的给苏玥布菜,文琳更是开心不已,然后借故离开了,徒留苏玥和王舜两个人。
王舜也算是健谈的人,而且还很风趣,有几次苏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气氛也渐渐的缓和了。
苏玥觉得肚子有些涨,就起身去洗手间,却在包间门口发现对面走来的几个人里有一个熟人,竟然是江南,她立刻要退回包间,可惜江南已经发现了她,他朝
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就朝苏玥走来。
苏玥悔恨得直跺脚,天就要蹋下来了,她叫苦不迭。
无心伤害
江南走近,苏玥躲闪不及,只能带着咧着嘴傻笑,心里却在盘算着: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江南仔细的打量她,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最后他由衷地赞叹道:“苏玥,你今天可真漂亮。”
苏玥只能心虚的笑,心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穿成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生气,尽管不是自己主动要来的,但是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他一定会
这么想的,那他们之间岂不是要再生事端?可是他们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经历着试探?她的感情再也经不起波折了,因为她已经无力去应对了,她只想要一
些小温馨,小快乐,平平淡淡的幸福就好。
她左右为难,杵在那里不说话。
“苏玥,你来这里做什么?”江南也发觉她的不自然,只能随意的换了个话题,甚至说是他最关心的话题,今天的苏玥的确挺怪的,局促不安的感觉。
“我……”,一番心里斗争后,她决定撒谎,“我跟我妈来这吃饭,你不是说这里挺好的嘛。”说完苏玥又慢慢的心虚的低下了头。
“哦。”江南顿了一下,“那我进去跟阿姨打一声招呼吧。”
“啊,别。”苏玥立刻挡住他的路,“我看,我看这样不合适。”
江南扬了扬嘴角,“这样是挺唐突的,得换一个比较正式的方式,你说呢?”
看着江南期待的表情,苏玥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撒谎不好,可是她又不得不撒谎,
因为她在乎江南,所以才不想让他知道。
江南抬手轻捏她的小下巴,温情的说:“那你快进去吧。用不用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苏玥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
江南点头,浅笑着示意她进去吧,苏玥也回他一个开心无比的笑,这场闹剧终于有惊无险的落幕了。
却不料,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王舜闪了出来,手里握着苏玥的手机,看到外面的两个人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苏玥说:“苏玥,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苏玥偷偷看了江南一眼,江南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却也是没有波澜。她只能很崩溃的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手机却在到手的一瞬间,乖乖的哑声了,
好像是故意让他们三个人遭遇尴尬一样,坏透了,竟然是该死的小漫,她决定回去后毫不留情的掐死她。
接下来,发生了让她更崩溃的事情。
“江南!”
“王舜!”
然后两个人,像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默契的拍了两下手,又击拳,苏玥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脑袋膨胀至快要炸裂了。
“江南,好好的大城市你不呆,干嘛跑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啊?”王舜戏谑的说。
“恶山恶水就出你这样的恶民。你不也一样嘛,好好的国外不呆,你干吗也跑回来?”江南的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欢快。
“我家老太太身体不好,所以我得回来守着她,做儿子嘛。顺便完成了老太太的心事,总漂着,老太太也放心不下。”王舜转头看了看呆愣的苏玥,又看看江南,
然后很场面地说:“你们两个还不认识吧?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谁说我们不认识的?苏玥跟我是一个部门的……”然后他笑着看向苏玥,只是没有温度,“同事。”
王舜狐疑的看向苏玥,苏玥只能干笑着说:“是的。”
王舜立刻喜上眉梢,“那还在外面站着干嘛?都进来吧。江南,来,我们叙叙旧,我们能有六年没见了吧。”然后径自上前搭上江南的肩膀,顺势就把他往屋里带

江南看了看苏玥,然后转头朝向王舜,无限缅怀地说:“是啊,一晃六年了,是该好好叙叙。”
然后两个人神情无比熟稔的走进包间,苏玥却仍旧站在那里,暗自较劲。
“苏玥,你怎么不进来?”王舜又折了出来。
“哦,我去一趟洗手间。”苏玥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到了洗手间后,她杂乱的心情,让她只能到处走来走去,搅着手,冥思苦想该如何摆脱现状,她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尤其是看到刚才江南那没
有丝毫温度的笑容时,她的心就瞬间触礁了。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苏玥,你没事吧?”王舜一如既往稳重的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欢畅。
“哦,我马上就出去。”
苏玥挂了电话,她多么希望自己能逃脱啊,可是除了手机,她什么都没带,只能硬着头皮回去面对着尴尬的三角关系。
回到包间后,两个人仍旧是兴致很高的交谈着,说着他们大学时候的事情,时不时地还会大笑。
看到苏玥推门而入,两个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她的身上,王舜很体贴的问:“苏玥,你真得没事?”
苏玥偷偷的看了看江南,江南也看着她。
她只能慌乱的调开眼神,结结巴巴地说:“我有些头疼,我想先回去,你们慢慢聊吧。”说完去取外套和背包。
“那我送你吧。”王舜到位的体贴,现在却看起来那么不合时宜,而且就像一根导火索,随时可以引爆这个屋子里微妙的硝烟味道。
苏玥只能抬手去顺头发,“不用了,你们难得见面,还是再聊一会儿吧,我打车回去,很快的。”
“不行,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我也没法跟文阿姨交待啊,走时,文阿姨把你交给我,我就得负责到底。”王舜说的体贴备至,苏玥不知道这些话听在江南耳
朵里会是什么效果。
她只能恳求着说:“真得不用了,我不会对我妈说的,何况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你在,实在不方便。”苏玥只能扔出这句话,以此来打消王舜的礼节性热情。
王舜了然的点头,“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我送你出去吧。”苏玥点头,然后朝江南欠了欠身。
忐忑不安的出了包间,王舜从后面赶了上来,“苏玥,你真得跟江南是一个部门的?”
苏玥点头。
“哦。”王舜没再说话,两个人不语,直到门口,王舜抬手叫车,苏玥连忙拦住:“不用了,我还得去买点东西。”
王舜默默地点头,苏玥欠了欠身,然后快步走开。
苏玥沿着路,走啊走,脚上的高跟鞋不是很合脚,她只能脱掉鞋子,赤脚在路上走啊走,路面冰冷的温度,顺着双腿,一直传导到她的心,她没来由的想哭,
她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坐在路边的椅子上。
风吹过,她的眼睛开始模糊,模糊到隐约看见那个她期盼的人一点点在向她走近,她不敢眨眼,怕眼泪滴落的瞬间,那个人也随着泪水滑落了,那她就更伤心
了。
一吻定情
她使劲瞪着眼睛,努力撑着,不让泪水外涌,可是那份伤心却积攒了越来越多的泪水,她只能死心般的闭眼,幻觉没了就没了吧,如果敌不过伤心,那就哭死
算了。
待她睁开眼睛时,那人却依旧在眼前,带着心疼的笑,用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然后无奈的说:“你还有脸哭啊,背着我相亲,我都没说什么,你还在这里委屈
上了呢。”
苏玥一下子扎进他的怀里,“江南,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真得不是,我是在乎你,所以才说谎的,真的!”
江南稳稳得抱着她,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背,语气低柔的说:“苏玥,就因为在乎,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骗我,你知道吗?晚上看你打扮那么漂亮,却不是为了
我,还不让我见你妈妈,我的心就挺难受的。当王舜出现的时候,我的心就更难受,你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精心的打扮,而且之前跟我说的都是谎话,当时我
只想转身走人,再也不想见到你,哪怕是一眼。”他叹了口气,“可是,苏玥,你就是有办法让我放不下你,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所以我也只能认命了。

苏玥抬头,破涕为笑,“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以前骗过不少人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江南看着她眼泪还没消,就咧嘴笑的小模样,心里更是有些痒,“那我还有另一套。”说完,双手扶着苏玥的头,轻轻的贴上了她的唇。
苏玥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栗,双手下意识的推开,却被江南握的更紧,既然无力挣脱,那她就一心一意的享受这一切,美好而温馨,香甜可口,还有江南独有的
味道。
这个吻,软软的,充满了试探,又充满了召唤,吻至最后,苏玥只能乖乖的伏在他身上,像被融化了一样。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苏玥下意识的咬了咬唇,扬起微红的小脸,蛮不讲理地说:“江南,你干嘛吻我?”
江南也蛮不讲理地说:“苏玥,你不是也吻我了吗?我们扯平了。”
苏玥赌气的转过身,打算不理他。
江南扳过她,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苏玥,你看你都这么高龄了,还是单身,要是别人,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所以我决定委屈自己勉强跟你凑成一
对儿算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江南的话说得很是不情愿,好像苏玥就是他的累赘,而他现在是在行善举。
苏玥眼皮都没抬一下,“说实话!”
“真的,你太可怜了,所以我决定收留你。”一如既往的行善举。
“实话!”
江南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放下自己的架子,低声下气的说:“苏玥,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苏玥抬眼看了看他,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恩,让我考虑考虑。”
江南瞬间高兴起来,作势要去拥抱,苏玥立刻挡开他的手,抱着胳膊,研究似的看向他,然后不紧不慢的说:“先把问题交代清楚了!”
“什么问题?”江南有些搞不清状况。
“江南,不要装糊涂了,刚来公司的时候,为什么玩了命的下死手整我?”
江南很无辜的说:“我没有啊。”
苏玥伸出手,“你只有三秒时间,老实交代问题,如果交代得我不满意的话,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然后一脸得意扬扬的伸出一根手指,数:“1”
江南有些着急,“苏玥,我真的没有整你!”
苏玥歪着脑袋,把两根手指伸到江南的面前,“2”
江南立刻握住她的手,求饶的说:“好好好,我整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苏玥麻利的抽回自己的手,“果然!你这种没品的男人,我才懒得理你呢。”
江南迅速的张开双臂把苏玥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阴险的说:“想反悔?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是逃不掉的。”
苏玥挣扎了几下,无奈搂得太紧了,只能作罢,安静的靠着,她突然好迷恋这个怀抱,温暖而且安心。
感觉他的手劲有些放松,苏玥立刻推开他,然后敏捷的闪身,“事情还没完,快说,你为什么整我?”
江南只觉得脑袋疼,最终还是隐忍的说:“哎,你让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整你!”然后他竖起右手,神色严肃地说:“我发誓,如果我整苏玥,
那么我就……”
苏玥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满脸无奈的说:“干嘛整得这么正式啊,说说而已嘛。”
“说说而已?苏玥,你太不尊重我了,不行,你得补偿我。”
苏玥扁着嘴,无限委屈得说:“我被你整得那么可怜,到头来,还得我补偿你,还有没有天理了?”
江南扬起嘴角,“天理都是我定的,所以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完,趁苏玥一个不防备,又轻易得手。
苏玥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没有任何抗拒,或者说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眼前的江南是温柔的,渐渐的驱散了她心里那个原本尘封已久
的少年,那个少年越来越模糊,而眼前的江南却是越来越清晰,她仔细的研究着他的眉眼,虽然近在眼前,却也有瞬间缥缈。
“苏玥,你接吻的技术实在是……”江南边摇头,边偷笑着看向她。
苏玥上手打了他一拳,语气蛮横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差,怎么了?”
江南立刻搂住她,宠腻的笑开了,“我没说不好啊,相反我觉得挺好的,因为我可以好好的教教你,从今天开始,这个就列为每天的必修课,而且还得视你的进
展状况,加大课业。”
苏玥没有好气的甩开他,“无赖!”
江南忙讨好地说:“对对对,我无赖了,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苏玥得意洋洋的笑,“那我今天晚上没吃饱,你请我吃饭,还有,以后你得随叫随到,要不然,我就不止见一个王舜,我还要去见同花顺,梅花顺。”
还没等苏玥即兴发挥完,江南就接口道:“你敢!”
苏玥跟他算是抗上了,“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偏去,你管不着。”
“我是你男朋友,你说我管不管得着?”江南开始瞪眼睛。
苏玥一看他这个架势,把眼睛瞪得更大,“我可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所以你说得不算。”
“那你干吗亲我?”江南跟小孩子抢玩具一样,丝毫不退让。
“喂,江南,明明是你亲我的好不好?”苏玥被他的本末倒置弄得有些头疼。
“看看吧,亲都亲了,还死不承认,苏玥,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
苏玥皱眉,心想:到底谁不讲理啊?
这时凉飕飕的风吹开了她的裙摆,她立刻拿手压了压,却一时难忍的打了个喷嚏。
江南这才注意到她没穿鞋,“苏玥,你的鞋呢?”
“刚才心情不好,被我给扔了。”
苏玥的话还没落音,江南大力将她抱起,苏玥忙手忙脚乱的开始乱叫,“江南,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江南邪气的一笑,“这可是你要求的。”他抱着苏玥跨过海边的锁链,站在高高地搭建台上,还故意找了一个令人眩晕的角度,“那我可就放你下来咯。”
果不出所料,苏玥只能抓紧了他,服软地说:“江南,咱们有话好商量,别整得太激烈了,那样伤和气。”
“那你答应作我的女朋友。”江南趁机要挟。
苏玥憋了憋嘴,心里那个不情愿阿,不是说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相反她很喜欢这个称谓,但是现状却是要被他这么要挟,她心里憋着气,但是又不好发作,
只能闷声闷气地说:“嗯。”
江南立刻挑起嘴角,然后很赏识地说:“这还差不多,那你就表示一下你的真心,亲我一下。”
苏玥瞪他,“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江南又摆出了无赖像,“我就趁火打劫,怎么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去喂海里的小虾米。”
苏玥衡量了一下,满心不乐意的把唇贴在了江南的脸上,江南立刻开心无比的说:“我带你回去,这里太冷了。”然后把苏玥抱回了车里。
暖气打开后,苏玥的身体这才恢复了温度,暖融融的,像是初见时午后的阳光照射的温暖,她又开始犯困,趴在了后座上,喃喃地说:“江南,我困了,到了的
话,你叫醒我。”
然后就自动关闭了耳朵,一心一意的进入梦乡,梦里全部都是江南的味道,温馨,安定,一种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码头,并且停靠的感觉,不再去经历狂
风暴雨,只是享受着午后阳光懒懒的晒,和丝丝缕缕的风,或者是繁星点点的长夜,她喜欢这样,一直这样下去。
甜蜜蔓延
结果,还是恼人的手机声,苏玥只想抓起来,能扔多远就扔多远,她爬起来,光线不明,开始四处摸索自己的包包,却完全没有踪影,她用手抓抓头发,仔细
辨认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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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伸出一只手,递过了她的手机,“小漫给你来的电话。”江南的笑脸映入眼帘。
苏玥只能飞快的抬手顺顺自己那犹如鸡窝一样的头发,毫无美感的咧了咧嘴,这才接过手机,姗姗地说:“谢谢!”仍旧用手杂乱无章的顺着头发。
“苏玥,别抓了,像一只小狮子。”江南借机嘲笑她。
苏玥也只能放弃,既然都被看见了,再顺也顺不出什么意思来,她朝江南作了个鬼脸,这才想起手机,
“喂,小漫。”苏玥地招呼打得很没底气,刚才这不是心情不好,自己跟自己较劲嘛,也就没给小漫回电话,小漫打得这么急,一定有什么事情,想着想着,她就
后悔不已。
“妹妹,姐姐我又摔跤了,你快来吧。”小漫的声音透着自嘲般的无奈。
“小漫,你现在怎么样了?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苏玥真的有些急了,都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挤在了一起,这才无视了小漫的求救电话,她很是自责。
“我现在啊,好一些了,刚从观察室出来,医生说我又得卧床了,这才能走几天啊,我真是命苦啊。”
“小漫,那你先休息休息,不要乱动,我马上过去,你等我。”她利落的挂了电话。
苏玥急三火四的探头对江南说:“江南,快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小漫又摔到了,都怪我。”
面对着苏玥的语无伦次,江南立刻转换方向,并开导:“苏玥,你别着急,我马上上高速路,小漫现在怎么样了?”
“刚从观察室出来,医生说她还得卧床,现在估计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哪里也去不了了。”
苏玥窝坐在那里,嘟着嘴,仍旧是自责万分。
“苏玥,你的鞋没了,你怎么进医院啊?”江南突然的发问,也把苏玥拽回了现实问题。
“没事,走几步就到了。”苏玥想也不想地说。
“那可不行,地面那么冷,冻坏了腿,一辈子都别想恢复,我们先去你家取鞋。”江南的口气坚定,不容苏玥的反驳。
苏玥皱眉,“江南,你别教条了,小漫还在医院里等着呢,我得快点去。”
“你说我什么都行,反正你得先穿鞋,要不然,我不会送你去医院的。”依旧是毫不松动的语气。
苏玥有些恼火,“江南,我现在特别烦你,你停车,放我下来!”
江南转头,竟然不怒反笑,“就算你把我烦到天上,我也还是那句话,先穿鞋后去医院。”
苏玥扁着嘴,一言不发,作无声抵抗,妄图用眼神把江南打穿。
江南看到她这副样子,竟然仍旧笑得很开心,“说吧,你家在哪里,不说的话,咱们就这么耗者,耗到天亮你也去不了医院,只能让小漫无边无际,望眼欲穿的
等。”
苏玥瞪他,他也回瞪她,最后苏玥只能妥协,报了一个地址,江南嘴角飞扬,“收到,那我们全速前进。”
苏玥撇撇嘴,“你以为你是黑猫警长啊?”
江南在后视镜里抿着嘴笑,苏玥越看越气愤,她趴到车靠背上,对着专注开车的江南,没事找事,很欠抽的说:“江南,有没有人说过你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不明是非,分不清主次呢?”
苏玥把能想到的词,一股脑地说出来,谁让江南刚才不顺她的心,而自己最终却也是没出息的顺从了他的意愿,就是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被他吃的死死的。
她气不过,所以就想拐弯抹角的找回平衡。
江南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前方,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苏玥更是气不过,但是又不能上手拉扯他,只能在一旁气愤不已的又瞪眼睛又咬
嘴唇,以摧残自己来达到引起他的注意的目的。
终于下了高速路口,江南才闷闷的笑,“苏玥,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看了,让我忍不住想……”
苏玥立刻瞪他,“江南,你正经点好不好?”
“正经啊?这个我会,不就是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吗?”江南的脸上仍旧是笑,“你说的前面那三项呢,的确有人说过我。”
苏玥得意的仰头笑,示意:终于有英雄所见略同了。
“给过我这个评价的人,也就只有那独一无二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些个词,不都是你每天在心里翻来覆去念叨的词吗?我都记着呢。”
苏玥不屑的撇撇嘴,她就知道江南没有那么好的品行,记仇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十拿九稳。
江南满意的扬起嘴角,“至于最后一个评价,分不清主次呢,我是坚决否认的,就我现在的立场来说,无论对方是谁,都比不上你的重要性,所以我只会把你摆
在第一位,你冲动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冲动,我得好好守护你,把你放在这里。”然后他用手指了指胸口,继续说:“然后再在心门上加把锁,让你老老实实的呆
在那里,不要到处乱跑,明白吗?”
苏玥只能低头不语,江南说的这些,她都懂,这是最美的誓言,也是最真的疼爱。
车到楼下,苏玥刚要下车,江南立刻下车,然后拉开车门探身把她抱了出来,“乖乖的,要不然会被邻居看到的。”
苏玥扁嘴,却也是迷恋那个怀抱,她贪恋的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强劲有力地跳,跟自己的心跳是同一个节拍,苏玥抬脸看看江南,然后又很是
羞涩的缩了回去。
江南似乎是故意的一样,两部电梯都停在一楼他却不上手按,苏玥小声说:“你怎么不按电梯啊?”
江南却很无辜的说:“我抱着你,怎么按啊?”
“那你把我抱近一些,我按。”苏玥觉得这个办法很管用的。
江南悠闲的说:“没事,一会儿有人能来帮咱们按,何况你也不沉,我抱着挺舒服的。”
苏玥刚要上手惩罚他,却见有邻居来等电梯,苏玥只能羞怯到胡乱抓了抓头发盖在脸上,然后拼命把脸扣在江南的怀里。
电梯里静得要命,江南却打破沉静,“苏玥,你带钥匙了吗?”
苏玥上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然后把眼睛瞪得溜溜圆,江南得逞般的笑,奸诈到让苏玥发指。
苦难的电梯之旅总算熬出头了,江南又在众人的注目下将苏玥抱出了电梯。
立在家门前,苏玥摸出了钥匙,江南顺利的开门,苏玥的脚这才算真正着地了。
她没时间跟江南计较刚才那记黑招,她在心里愤愤地想:江南,你的苦日子在后头呢,到时候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江南,你在客厅里坐一会儿,我去换一下衣服,马上就出来。”这身衣服实在不适合在医院里出现,她只能换个全套。
江南点头。
苏玥麻利的换上衣服,边出门边系领口处的丝带,然后急匆匆地走向鞋柜,一边低头找鞋,一边对江南说:“江南,快点吧,要不然,小漫要等急了。”
终于找到了匹配的鞋,穿上后,一转身,就被江南一把拉进了怀里,两个人很近,近到鼻子都碰触到一起了,两个人却是僵立着。
一会儿,江南手上的力道放轻了,隐忍的笑着说:“快走吧,小漫真要等急了。”
苏玥也平复了心情,扯了扯嘴角,“是啊。”
苏玥抬手去关灯,却在黑暗来临的一瞬间,又跌进了江南的怀里。
黑暗中两个人摩挲着对方,然后吻就像受到精灵的指引,铺天盖地的袭来,直到喘息不已。
良久,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江南的极其委屈的说:“苏玥,是你勾引我的。”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苏玥知道他一定在偷偷的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时手机又响了,苏玥看了看屏幕,无可奈何的对江南说:“小漫今天算是恨透了我。”
江南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走吧,如果她敢恨你,我就恨她。”
苏玥咧开嘴傻傻的笑,她知道江南也一定在笑,而且也跟自己一样,傻傻的笑。
真的在乎
两个人急匆匆的来到医院,小漫一见到苏玥立刻无病呻吟的叫唤:“妹妹啊,姐姐好悲惨的,你看我的腿。”说着就要掀被子,苏玥忙拉下被子,示意小漫自己身
后还有人。
小漫这才收敛了一下,看看了江南,然后把自己缩在苏玥的阴影下,对苏玥眨了眨眼,竖起了大拇指,并亮出个“极品”的口型。
苏玥立刻抓住她的手,直冲她使眼色,示意:不要表现得太夸张,别吓坏了他。
“小漫,你怎么摔的?”苏玥想不通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小漫,怎么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状况呢?难道真是流年不利?
“我……”小漫面露难色,尤其是当她看到江南时,她是彻底开不了口了,马上转换话题,“妹妹,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帅帅。”
“这是……公司的……”苏玥顿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因为事情来得突兀,事前也一点也没有向小漫提起,所以她对江南的对外身份问题有所保留。
看到苏玥的迟疑,江南接口:“我是苏玥的同事,刚好顺路。”
小漫疑惑的看看苏玥,又看看江南,立刻伸出了手:“幸会幸会,我是苏玥的同学兼同居密友李沙漫,帅帅,你呢?”
江南也礼节性的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江南,很高兴认识你。”
小漫偷偷的笑,却又带有疑问的看向江南,“帅帅,你的声音,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苏玥大惊,这可不好,上次自己对小漫那随口乱编的瞎话,可不能让他们对峙上,只能咧嘴傻笑着去打岔,“怎么会呢,小漫,你记错了吧,你一定是记错了。”
江南没有说话,只是笑。
苏玥立刻转头对江南说:“江南,我想吃杨梅,你去给我买点。”
江南点头,“小漫,你想吃点什么,我也一起买回来。”
小漫讪讪的笑,“我也吃杨梅,要大个的。”
等江南离开了屋子,小漫神经兮兮的拉了拉苏玥的胳膊,“妹妹,你搞什么啊?看你们两个的表情就不对,骗我了是吧?”
苏玥低着头,喃喃地说:“他……”
“妹妹,你不是来真的吧?虽然我不能确信,但是听声音的话,应该是上次那个接你电话的人吧,就是那个孩子三,离婚两次的那个人?”小漫的声音一惊一乍的
响起。
“小漫,你小点声,其实,上次是我胡说的,那个时候我的确不想跟他有什么,但是现在我又的确跟他有什么,事情来得太突然,所以我刚才没有直说。”她觉得
这种事情不需要说得太直白,只需要点到既止,心领神会就好。
小漫点了点头,“妹妹,没想到你速度还挺快的,你的眼光没得说,这个江南绝对是个极品,不过呢”她停顿了一下,“不过呢,我觉得你刚才不应该不承认你们
的关系,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虽然他刚才也替你圆谎了,但是不见得他就真那么心甘情愿的承认你这种模棱两可的介绍方式,以后记住了
,千万别这样了,这样做,有的时候很伤人的,明白吗?”
苏玥只能点头,听了小漫的说法,想想自己刚才的做法的确有些不合乎情理,她只能期待江南能够像他表现得那样善解人意。
一会儿,江南拎着很多袋子回到了病房,除了杨梅还有别的水果,苏玥扬起笑脸,轻声地说:“谢谢你。”
“杨梅太酸了,一顿别吃太多,吃的时候,把这几样搭配着吃,刚好能配个水果餐。”江南把水果悉数放在小桌柜上,细心的解说着。
小漫在一旁对苏玥眨眼,苏玥拍了她一下。
“江南,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小漫。”苏玥看了看表早已过了十二点,江南每天的日程都排得很满,所以更需要充足的睡眠。
江南环视了一下,“那你睡哪?”
小漫立刻宽心地说:“放心吧,上次李诺给她买的被子还在,上等的丝绒被子。”
苏玥上手捏了小漫一下,小漫自知语误的吐了吐舌头。
“那好,我去让护士给你加床。”
望着江南消失的门口,苏玥只能叹气,自己算是又惹到江南了。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说顺嘴了。”小漫十分歉意地说。
苏玥拍拍她的手,“我知道,只不过这些事情早晚都得说清楚,我不想跟他掖着藏着,这段感情,我想珍视,不要猜忌,只要真心实意。”
小漫也反过来安慰她:“妹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我祝福你们两个,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苏玥满怀信心的笑,“一定,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错过我的感情了,这几年,我就像被淘空了一样,每天只是无魂的游荡,也许是因为我寂寞得太久了或者
是爱情真的回来了,所以在我极度渴望的时候,我碰到了江南,注定我们两个会纠缠在一起,会成为对方的命中之人。”
小漫点头,“妹妹,你能说得这么透彻,就说明你真得明白自己了,我衷心地为你感到高兴。”
两个人互握着手,对望着,然后一起笑开了。
这时候床搬来了,放下后,江南仔细得给苏玥整理了床,只不过在弄被子的时候,他拉扯了好一会儿。
苏玥看在眼里,心里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临走的时候,苏玥把他送到大门外。
“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别着凉了,晚安。”江南的语气很平和,但是也透露着恋恋不舍。
苏玥点头,“知道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江南嘴角上扬,然后转身,苏玥突然感到失落。
“江南。”苏玥突然叫住他。
江南也应声转身,询问的看向她。
苏玥快步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喃喃地说:“江南,再陪我一会儿。”
“那好,我们去车里坐一会儿。”说完,江南顺势握住她的手,引领着她回到车上。
车里,两个人只是紧紧地握着手,却没有人首先开口打破沉静。
良久的沉静后,江南先开口,“苏玥,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
苏玥点头,然后很坦然地对上他的眼睛,“江南,我在乎你,所以我选择不对你撒谎。”
江南鼓励她说下去。
苏玥顺了顺头发,内心在翻滚,然后她抬头,无限婉伤的开始诉说,“多年前,我的心曾经被我完完整整的交出去,那个时候应该是爱吧,很浓很烈。”以次为开
头,苏玥开始讲述那段从未向别人提起的往事,往事里有青春飞扬的自己,也有娇宠爱惜的他,有他们曾经刻骨的爱。
也许真的像江南说的那样,只有把沉积的酒全倒出去,再重新注入新鲜的酒,那样才更是现在的自己,现在的恋情,才能成全自己和江南,她现在急需这份成
全,因为她想要幸福的降临。
打开心结
苏玥对着江南只叙述了她和陈安然的故事,只说她当年如何底气十足的去追赶他,渐渐的两个人的生活贴合了,但又因为车祸促使了移情别恋,他们这才分开
,所以她耿耿于怀至今,她不明白,为什么对着一个人可以突然说不爱了就不爱了,而且用闪电般的速度,从视野中消失,活生生的剥离自己那份仍旧停留在
原地的情感。而这份影响一直追随着她,所以她对从学校里结识的李诺,其实是抵触的,这是她的硬伤,而李诺却是在伤疤上开出的花,这花无论多美,注定
会开败的,至于其他的感情,她真的是一贫如洗,一直到现在。
她的讲述仅限于此,而没有提起她对感情的偏执,怕一说出口,就会吓走江南,因为她知道那是一种可怕的偏执,可怕的程度她品尝过,而且深受其害。
而且她也没有提感情以外的事情,包括曾经的报复,也包括父母们的纠葛,那些不属于她和陈安然的感情,她不需要坦诚公布,而且这些事情本来也没有给他
们的感情带来重创,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一个爆破点。
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被妈妈说的事情惊住了,但也只是震惊,妈妈说得分手理由她也不是就那么全部听进于心,只不过当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支配着她,她才
会一时的感情用事,才会答应分手。
至于恬恬说的话以及看到的买戒指的那一幕她根本就不相信,因为她了解陈安然,了解他的心,更相信攥在她手里的幸福是无人能夺的,所以她放游这个闹剧
继续下去,而且当时的自己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她想知道这段感情是否像妈妈的感情那样脆弱,那样经不起考验,所以她就像疯子一样,偏要整出些风波来
确定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占有完全的主动权,偏偏就要去试探着份感情的浓淡,而且她坚信,无论浓淡,最终拿个胜者只能是她,她心里对这份感情怀有无可比
拟的信心,所以她只观望不应战。
她那个时候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不是真心实意地说分手,他们就不可能分手,就算是那天早晨自己那么蛮不讲理地说出分手理由,看到陈安然的表现,她也知
道他们不会分开的,但是她偏偏就要让自己的心流泪,因为一直以来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帆风顺,陈安然只有娇纵着她,溺爱着她,为爱而神伤似乎一个永远不
可触及的话题,但是她又觉得不神伤不流泪的感情是不完美的,所以她人为的把自己拉进无边的苦痛,无论怎么苦痛,她都会将这段感情完美的操控。
那时,只一天,她就熬不住那种苦痛,就在她决定缴械的时候,在她准备放弃人为的苦痛时,上天看不下去她对爱情的这种嚣张而且不可一世的的态度,所以
林子谦的电话就把他们带入了真正的苦痛,绝非试探,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痛,甚至连一天的时间都没能给他们,于是他们错过,连句分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只留下那句誓言:苏玥,我们不分开。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39
接下来她经历车祸,她经历着煎熬,那个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爱情本来就是脆弱的,不能试探,也不能预知了结果的去制造波折,更不是说操控就能操控得
了的,她知道自己错了,就在她要全心全意的挽回时,他却放手了,完完全全的放手,不给她任何正面的机会。
她寒心,他的做法打击了她的骄傲,打击了她对感情地操控力,带着那颗冰冷的心,她决定漠视感情,漠视一切,让自己成为没有灵魂,被那段感情架空了的
躯壳,所以林子谦,她不动心,李诺,她也不动心,甚至对她百般好的师兄,她也不动心,师兄心心念念的都是小姨,但是偶尔她会在师兄朦胧的眼睛里看到
自己的倒影,我能感觉的到,但是她偏偏装作不知道,所以,所有的这一切她都拒绝,只因为自己的心里还有那一段结,死结。
而如今,在她心里防线最松弛的时候,在那个死结已经被虚化的时候,在她累到需要停靠的时候,江南来了,所以她选择了江南。
她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对待感情都是自私的,甚至可以说是娇纵的,但是这段感情她不想再自私下去,更不想娇纵,因为她再输不起了,所以她决定投入。
江南听完她的讲述,只是静默,静默的久了,他才舒展了一下,最后他满眼疼惜的幽幽的说:“苏玥,那两年的漂泊,你一定很痛苦吧?带着一个伤痛的记忆,
还要忍受身体上病痛的折磨。”
苏玥侧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应该是痛苦吧,也许是脑袋真的被撞坏了,所以痛楚神经变得不发达了,而且也记不起来了。”
江南抬头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并顺着头发,又抚摸着她的颈部,“那你现在还疼吗?”
苏玥摇头,“不疼了,有的时候,我甚至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那样的车祸,只不过不能近距离得靠近车子的发动机,只能像现在这样坐在后座上,那种感觉很窒
息,像是要再一次经历生死轮回一样。”
江南揽过苏玥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苏玥也顺从的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他身上的那份暖,那股淡淡的味道。
“苏玥,我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是大多情况下,都是我只顾着忙工作,而忽略了她们的感受,所以即使在原始的冲动下,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很亲密,我也无
法牵肠挂肚,单纯的为了维系关系而去千思万虑,更谈不上去讨好对方,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就腻了,而每次不欢而散时,我也从来不感到惋惜,好
像自己的心一直稳稳得攥在自己手中,没有被任何人带走过,我的心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把它封存得很好,平静而有规律的跳动着。直到见到了你,心跳才出
现了不正常的波动。”说完他用手刮了一下苏玥的鼻子,感叹地说:“你就是一只小狐狸精。”
苏玥笑,心想:原来自己真的是小狐狸阿。
但是她仍旧故作生气的拍开他的手,“我可没勾引你,我的钩可是直的,是你自己主动跳出来的。”
江南淡然的笑,“你知道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什么印象吗?”
“肯定是拜金女呗。”这种答案用小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
江南摇头,“不对,比这个还要靠前.”
苏玥不解。
“是在你走进咖啡区的时候,我一抬头便看到了你,那时你穿着白白的大衣,乖翘的短发,眼睛闪闪的亮,灵气中带着剔透,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你的样子很惹眼
,当你坐到我对面,竟然知道我姓江时,我觉得很奇妙,后来你说你认错人了,我就觉得这玩笑开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再后来,你就演绎了完全版本的拜金女
,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对你的印象瞬间低到了冰点,无声无息间掐死了我对你仅有的那一份奇妙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恶俗感,就连你带过的空气都是恶俗
的。”
苏玥上手大力的掐了江南的胳膊,“让你说我恶俗,让你诋毁我。”
江南只能告饶般的握住她忙碌的手,忍声说:“没办法,那个时候最真实的想法就是这个。”
苏玥哼了一声。
江南再一次把她揽到自己身上,“不要生气,我说实话你是要鼓励的,可不能是这个态度。”
苏玥用手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那你继续说吧。”
“年会开始前,孙小慧极力向我推荐你,她的工作风格我还是了解的,所以我相信她推荐的人,也满怀期待的看到你的出场,可是没想到,我们站在大厅时,孙
小慧竟然指向了你,那个时候虽然你是上场的打扮,但是你的脸没变,依旧是灵气中带着剔透,但是我却认为世俗无比,当我看到你拉着李诺不放,又被他狠
狠甩开时,我就觉得这又是另一个场闹剧,你似乎一直都是闹剧的女主角,我对你的印象就更……”江南似乎在找合适的词汇。
“差呗,在你眼里,我就是差劲至极的女人。”苏玥撇着嘴接口道,她没想到江南会看到自己所有的丑态。
“不是差,是……,苏玥,我说的话,你可不能动手。”说完,江南顺势把苏玥的手完全握住,做好一切准备,这才贴上苏玥的额头,“是烂!”
苏玥立刻反抗,无奈手被牵制住,只能对他瞪眼睛,嘴上不依不饶地说:“江南,你放手,我不认识你!”
江南扬着嘴角笑,“看你,受不得半点委屈,你是一直都这样,还是只对我这样?”
苏玥充耳未闻,而是故意靠近他,然后把唇靠在离他的唇极近的位置,然后微微的开启唇边,歪了歪头,似乎在找一个更合适的角度,但是就是不去碰触他的
唇,看到江南隐忍的表情,她得意的笑,然后贴近他的耳朵,痒痒得说:“我就是烂,但你偏偏就是吃不到。”
江南突然很邪魅的一笑,“苏玥,玩火是需要代价的。”说完他顺势把苏玥压在了身下。
江南的眼睛亮亮的,像夜幕里璀璨的星。
苏玥将双手搭在江南的肩膀上,拉近他,然后诱惑般的轻喊,“江南。”
江南伏在她身上,低声说:“苏玥,玩火不是你这么玩的。”
苏玥痴痴的笑,然后松开他,慵懒的说:“让我这样躺一会儿吧,我的心一直都好累好累,现在离你这么近,我就不感到累了,所以,让这一刻停留更多的时间
吧,我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驱赶我们的过往,从这一刻起,我们的心都只为对方跳动,每一节每一拍都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江南点头,顺势吻了吻她的额头,“苏玥,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不再让你孤独,只给你无穷无尽的幸福,我保证!”
苏玥载着密语甜言再一次入睡,这次江南的味道不是漂浮的,而是真真切切的伸手可及,她觉得这样的一切,美好到一辈子不愿意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苏玥的心态,也许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这种心态的确存在,一种很偏执的心态,所以才造就了痛苦,同情她吧。
这种心态也有事实为证,呵呵!~
想法不一
第二天,苏玥睁开眼时,太阳已经浓浓的晒了进来,照在脸上痒痒的,只不过座位有些硬,睡得她腰酸背痛的,她起身发现身上披着江南的衣服,闻了闻,还
是那股好闻的味道,她满足的笑,不禁想起昨天,自己暧昧过后就不管不顾地睡着了,只留江南一个人打发长夜,一定很难熬吧,她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的微
笑。
江南睡得很香,苏玥趴在座位的靠背上,细细的观察他,仍旧是那么干净而可爱的表情,似乎睡梦中也尽是甜蜜,嘴角竟然浅浅的扬着,这样的脸,她想每天
都看到,甚至是一辈子。
看了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她悄悄的拉开车门,一路小跑的跑回医院,偷偷的拉开小漫的门,小漫也是甜甜的睡着,苏玥有些后悔,昨天明明是来
照顾小漫的,却偷跑出去在江南的车上睡了一晚上,她在心里对小漫说抱歉的同时,心里却在为自己收获的那份甜蜜感到高兴。
就在她翻找上次放在这里的备用家当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原本以为是主治医生或者是护士查房,苏玥立刻起身,却见一个不认识却很和善的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大姐走了进来,一时恍惚,苏玥以为她走错了病房,所以
只是很友善的笑,“大姐,你怎么来这间病房?”
大姐仍旧是和善的笑,“我是来照顾小漫的。”
苏玥瞪大了眼睛,吃惊得指了指熟睡的小漫,问道:“你是来照顾她的?”
大姐点头,“王舜,你认识吧?是他让我来的。”
苏玥更是云里雾里,也许是说话的声音惊扰到小漫,小漫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待看清屋内的状况时,小漫便开始含糊不清地说:“昨天,江南说你睡着了
,不能照顾我了,但是他说他会找人来照顾我的,这不,就找来了大姐,大姐人可好了,昨天扶我的手法可专业了。”然后她抬眼看了看苏玥,“妹妹,以后我不
用你了,你太非专业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以前那都是虐待我,我决定不再忍了。”
苏玥上前戳了戳她的头,恶狠狠的说:“你就忘恩负义吧,我算是白对你好了。”
小漫翻了个身,撇撇嘴说:“哎,真不知道忘恩负义的是谁啊,昨天打着出去送人的幌子,就一夜不见踪影,我算是见识了。”
苏玥突然被她说到了软肋,就摆出不跟她争辩的高姿态,“我懒得跟你说,我要去洗漱,一会儿还要上班呢。”然后转头对大姐说:“大姐,小漫就麻烦你了,这
个工时费是怎么算的呢?”
大姐摆摆手,“我原本是在特护病房照顾王舜妈妈的,昨天晚上王舜跟我说需要我到这里搭把手,所以我就过来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小漫立刻凑上来,“妹妹,王舜又是谁啊?你怎么就桃花不断呢?”
苏玥想了想,她知道这些都是江南在帮她,所以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但对着小漫异常八卦的脸,她只能故作神秘,“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洗漱去了。”
小漫忙在背后大喊:“妹妹,说了再走嘛,告诉我又不能少一块肉,真是的。”
苏玥整理妥当,在回病房的路上却看到了王舜,苏玥上前由衷的说:“真是太感谢你了,昨天晚上把你妈妈的看护调过来,真是太麻烦你了。”
王舜仍旧是笑,“没什么,我妈妈那里一直都是两个看护,这也算是举手之劳。”紧接着是打量,然后释然的叹气,“我也算是棋差一招,没想到让江南捷足先登
了,我还真是窝火啊。”
苏玥只是笑。
王舜仍旧唉声叹气的说:“这也就是江南,要是换了其他人,我一定会比拼到底的,可惜这次对手是他,我也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王舜,你这一大早晨的,对着我女朋友发什么牢骚啊?快走,要不然我可撵人了。”江南带着他特有的清爽,大力的揽过苏玥。
王舜无可奈何的摇头,“江南,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要不是我,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得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呢,怎么说,我也算是你们两个的姻缘老人,你还敢
对我说这样的话,小心我一个不死心,把你女朋友抢过来,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
江南只是又拥紧了苏玥,对着她甜腻的笑。
一旁的王舜只能投降,“大庭广众之下,神色亲昵,真是有伤风化,算了算了,我也不搅你们的卿卿我我了,只是你们好事近了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江南,
我会在酒席上报这一箭之仇,喝趴下你,让你成不了好事。”
江南转头,笑着说:“快走吧,话这么多。”
王舜走后,两个人四目相接,望着对方只是甜甜的笑,然后十分默契的十指相扣,嘴角扬着笑去跟小漫道别。
小漫也扬起甜甜的笑,临走时,小漫又叫住了苏玥,神秘的说:“妹妹,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跟我一起住了?”
苏玥指了指她的脑袋,“你想的美,你还没帮我做饭收拾屋子呢,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
小漫立刻开号:“江南,快把她带走吧,不带走的话,我就得给她做奴隶,我的日子啊,苦到海枯石烂了。”
江南拉紧苏玥的手,只是笑,笑意在眼里蔓延,甜蜜在心里延伸。
两人出了医院,停在了大门口。
“江南,我们还是分开走,我不想被同事看到。”苏玥别别扭扭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南静默了一会儿,“苏玥,你觉得跟我在一起,被其他人知道的话,你很不舒服吗?”
苏玥连忙摆手:“不是,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私人感情关系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工作关系。”
“苏玥,你觉得现在有影响吗?是你?还是我?”江南平静的求证。
苏玥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应答。
“算了,我不勉强你了,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公开,那么我也只能顺着你,谁让我就是拿你没办法呢。”江南无奈的抬手柔柔她的发,“那我先回酒店换衣服
了,你自己打车去公司吧,路上小心点。”
苏玥点了点头。
望着绝尘而去的影子,她反省:自己是不是很过分呢?但是她仍旧觉得不公开他们的关系,对江南好,对自己也好,她希望在外人眼里,江南还是那个对自己
淡漠,对自己清冷的部长,这样在大家眼里就什么都没曾改变过,江南仍旧是那个没有感情牵绊,头脑清醒异常,果断干练的部长,而自己也可以安心的守着
这份工作,无论取得什么成绩,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而得,而不是所谓的靠关系上位,这种论调她很不喜欢,所以她只能忍痛把他们的恋情放置地下。
消息不断
来到工作间后,苏玥在公司的内网上申请了303的会议室做为新人培训的地点,然后作了个新项目培训的日程表,还根据新项目的特点,在他们组抽调了几个人
并把名单列出来,而补给的新人人数以及名单得向江南确认后才能最终定下来,整理完后,她又打电话给川上,咨询了一下自己的新人培训思路是否可行,得
到一些肯定也得到一些补足,在一番千恩万谢后,她才挂了电话,舒展了一下身体,去茶水间休息一下。
自从上次的乌龙之后,她已经放弃了咖啡,而改成喝茶,那种大叶子绿茶,虽然喝第一次冲泡的茶水时,会有淡淡的苦和涩,但是今天却丝毫喝不出来那种不
适,她微笑,原来心态可以改变一切司空见惯的事情,甚至会产生错觉,爱情果然可以冲昏头脑,本末倒置,想入非非。
休息够了,刚回到工作间,就又见“包打听”那张金字招牌的脸。
“苏苏,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调侃的语气让苏玥有些头疼。
“你闲着没事的话,那我就跟你说点正事。”苏玥拿起从他们组抽调的人的名单,递给了“包打听”,“新项目要开始研修了,我准备从咱们组抽调这几个人,你觉
得怎么样?这些人里面以第二批新人为主,我挑了其中几个态度认真的,抽调后,我们组的主力还在,新项目也能迅速上手。”
“包打听”仔细的点着名单,“哎呀,苏苏,你这个胳膊肘拐的,把我们组里那几个最有潜力的新人都抽调走了,你安得什么心啊?你又不是不在这个组了,你只
是暂时负责新项目,培训过后,你还得回归这个组,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我们还得重新培训,吃苦的仍然是你啊。真搞不明白,既然部长都肯定你的能力
了,你干吗还这么拼命?工作上当仁不让,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苏玥莫名的烦躁,“行了,别说了,我就问你意见,你就罗嗦了这么一大堆。”
“包打听”也放下名单,一本正经得说:“如果单纯从咱们组的利益出发,我不同意这样借调,对我们百害而无一例,尤其对你来说,你负责技术,将来培训还得
落在你的肩头,我们组就有得重蹈三月份的覆辙,三月份的时候什么难度,我想你知道,不用我多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苏玥瞪他,他只能继续说:“如果从新项目来说的话,这样调配其实也是最合理的,毕竟新项目是部长主张的重头戏,重头戏唱红了,那我们这个部门也就有功
了,这样……”“包打听”顿在那里,等待苏玥期待的眼神,看到苏玥不为所动时,他只能继续自说自话,“这样就离部长的调令更近了。”
苏玥大吃一惊,“包打听”很满意她的眼神,“部长的在任原本是两年,可是现在才四个多月就把我们这里整改的差不多了,他也算提前完成计划,而且他本来也
不是做一个小小的日本部,亚太地区的整体把控还在他手里呢,他每天忙来忙去,会议不断,其中一部分仍旧是在做亚太地区的工作,真是神人啊,我们作这
一点点工作都心力不及的样子,可是部长却能同时身兼数职,我只有对他敬仰的份儿。”
“包打听”感慨后,又打探似的凑近苏玥,“苏苏,你和部长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如果你们确立关系的话,最好想想你们将来的事情,长距离恋爱总不是长久之
计,不是你放弃,就是他放弃。如果没有确立的话,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苏玥低头不语,工作和爱情她都不想放弃,她更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她不喜欢无根的漂泊,只希望呆在这熟知的一切里,不要适应未知数,而且她现在
对工作已经没有从零开始的拼搏劲了,她不想折腾了。
“包打听”也有了片刻的安静,不再话语不断,只是陪着苏玥一起静想,陪她一起找出口。
良久,苏玥才抬头,“任何事情的未来都是不可预知的,所以我不想为那些将来的未知而困扰现在的我,所以,无论将来怎么样,都跟现在的我无关,我只会珍
惜现在的一切。”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0
“包打听”也默默地点头,“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反正事在人为,只要两个人想在一起,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苏玥挑起嘴角笑,“现在你不做包打听,而改做知心大姐了?”
“包打听”白了她一眼,撇嘴道:“你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我一直都在坚持。”然后又神秘的靠近,并环顾了四周,最后神经兮兮的说:“苏苏,我又听到个新
消息。”
苏玥靠在椅子上,开始左右摇晃,悠闲的姿势一览无遗。
“我听说第一事业部也在大调整,五楼到八楼的新任所属长,据说也是个厉害角色。”“包打听”得意洋洋地说。
苏玥仍旧悠闲的晃,却也插嘴道:“替下原本的那个老周,而且还是个年纪轻的牛人。”
“行啊,苏苏,不用我给你透露独家消息,你也能搞到消息啊,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公司里八卦的人扎堆,走哪不能听点啊。”苏玥不懈地说,自己终于不是被包打听”通知的角色了。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其他的吗?”“包打听”又开始卖关子。
苏玥只能老实的摇头。
“包打听”更是得意,“那个牛人跟你是一个学校的,而且五月末的时候来接任,这还差一个半月,我期待啊。”
苏玥瞪他,“我们学校的牛人多了去了,何必大惊小怪,还有阿,那人又不是女的,你期待个什么劲啊,难道你的爱好变了?”
“我的爱好一直都是瞻仰牛人,无论男女,我一视同仁,我只崇尚强者。”“包打听”还拱手膜拜了一下。
苏玥不理他的个人崇拜行为,埋头于她的资料中。
“苏苏,这么大的消息你都不无动于衷,那么我再发布一个关乎民生大计的消息吧。”
苏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就是觉得今天的消息还真多,“包打听”还真不吝惜消息资源。
“咱们公司就要搬家了,据说是从市区搬到郊区。”
“天啊,”苏玥不禁大呼,“郊区?每天没有直达车,还怎么上班啊?”
“包打听”摇头,“公司以前也有班车啊,只不过你没坐过而已,公司搬家后,估计每天必须爬起来赶班车,要不然就得被扔下,或者打车,我看这是公司有意锻
炼我们的意志力啊。早起啊,对我来说真是天方夜谭。”
苏玥皱着眉,“对我也差不多,我现在是越来越不能早起了,而且每天还得早到,真是难为死我了!”
“包打听”拍拍她的肩膀,“没办法的事情,公司的变更,每次都是大手笔,我们也只能适应。算了,我也不杞人忧天了,反正大家都一样,不差我一个。”
苏玥目送走了“包打听”,萎靡的坐在那里,暗自叹气:公司这又抽的是哪股风啊?搬家还要搬那么远,这还让人以后怎么上班啊?难道自己也要搬家?哎,真的
被小漫说中了,乌鸦小漫!
又犯别扭
忙忙碌碌的一上午,苏玥接了几个日方营业的电话,又给其他人做了几次案件分析,一转眼,到了吃饭的时间,饥饿感也提醒着她不解决温饱问题,她就得饿
晕在工作岗位上。
苏玥简单的收拾了桌上的资料锁进抽屉,刚要抬手关显示器,却弹出江南的对话框。
江南说:苏玥,陪我一起吃个饭吧,我都一上午没见你了。
苏玥只能坐回椅子上,答:我手里还有一个加急的案件,一时走不开。
良久的静默。
苏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转过椅子对着窗外,看蓝蓝的天,看白白的云,看远处的楼宇,看交错而至的复杂。
“包打听”说的那些话,还是影响到了她,虽然她回答的很坚决,可是现在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支撑下去。
现在的她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作过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可是天亮后,又不得不面对这些现实,而黑夜中的梦却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缥缈,似乎真的只是一场梦
,现实永远强于美梦,或者说现实更残忍,想着想着,她趴在冰冷的窗台上,把头埋在手肘里,想着梦醒后是否有那种不真实的恐慌,也许只有在黑夜的时候
,她才会说出那些隐藏在心底的话,用从未有过的坚定口气,勇敢到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天亮后,她会缩回到她的躯壳里,犹豫不决,无力自救。
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伤心,可是脸上湿湿的泪水滑过,却证明了她的伤心,她只能带着浓重的鼻音,默默地说:“江南,江南,我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我走。”
苏玥猛然转头,却发现江南带着疼惜的表情,站在她的身后,她只能仓皇的擦去泪水,不让他看到丝毫。
江南走近,抬起的手却被苏玥隔开了。
苏玥慌张地说:“这里是工作间。”
江南上手猛地拉过她的手,“那我们到外面说。”
苏玥挣脱了两下,却没有挣脱开,只能任凭江南倔强的拉扯,一路上碰到许多同事,苏玥只能把头压得低低的,心里恨透了江南的这种做法,如果有可能的话
,她真希望昨晚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曝露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检阅。
江南不依不饶的把她带到车上,然后没有问询,只自顾自的发动车子,苏玥呆呆得坐在那里,她知道原本好好的关系,又被自己弄糟糕了,她彻底失去了方向
,茫然不知所措。
停车后,江南把苏玥拉了出来,这里是昨晚两个人许诺的地方。
两个人站立着,让海风肆虐的拉扯着头发,她脆弱到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江南的眼睛。
“苏玥,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南的声音很严厉但是更多的却是疼惜。
苏玥睁开眼睛,怯怯的说:“江南,我想收回昨晚说过的话,我……我后悔了。”
“苏玥,你把感情当成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说一句后悔就能甩得干干净净吗?”江南要拉她的手臂,却被她躲开了。
苏玥别扭到只想哭,风带过她的头发,抽到了眼睛里,很疼很疼,她立刻上手按住眼睛,泪水也顺从的落下。
“苏玥,你怎么了,让我看看。”江南慌忙的抬起她的脸。
苏玥只顾着眼睛疼,只顾着哭,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推开他,只能任由他抚摸着她的脸,舒适的体温,还有那淡淡的味道蔓延过来,成一种无声的召唤。
苏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顺势扑到他的怀里,带着哭腔,惨兮兮的说:“江南,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江南莫名其妙的扶正她,“苏玥,你说什么呢?我往哪儿走啊?”
苏玥嘟着嘴,抽泣着说:“这边日本部的工作一结束,你不就要走了嘛,然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撒谎,你说过要陪在我身边的,不离开的。”苏玥越说越委
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只要一松手,眼前的江南就会消失到无处可寻。
江南对着她,只是笑,笑得很灿烂。
苏玥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委屈,趴在他怀里哭得更伤心。
江南渐渐的拥紧她,“苏玥,我不会离开你的,即使工作结束,也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分开的,将来的事情都由我来打算,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享受我为我们打算
的一切就可以了,听话,不要胡思乱想了。”
苏玥止住了哭,却仍旧是抽泣。
江南摸了摸她的脸,耐心的说:“苏玥,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对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憋着,更不要不理我,如果你下次再犯的话,我
可饶不了你,听明白了吗?”
苏玥扁着嘴,表情可怜到了极点。
“苏玥,我才发现你怎么这么能哭呢,简直就是一眼小喷泉,止都止不住。你看看我的衣服,像小鸭戏水图一样。”
苏玥破涕为笑,上手打了他一下,却被他顺势抓住,“苏玥,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整个上午都没见到你了,几次想打电话把你叫进部长室,趁着公事之便
,见见你,但又怕你不高兴,所以我就只能忍到中午。可是中午的时候,叫你一起吃饭,你又不领情,我就知道你肯定又别扭上了,我只能去找你,却见你孤
单单得趴在那里,用那种无助的语调喊我的名字,当时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硬生生的疼。来到这里,当我听到你犯别扭的原因时,我却很开心,
起码从现在起你开始依恋我了,我也总算是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了。”
苏玥歪着头,开始傻傻的笑。
江南却是一脸的严肃,“真的,苏玥,昨晚听你说那个人,我能感觉到你真真切切的伤心,甚至觉得那个人仍旧在你心里,没有走,而且你也没打算把他完全放
下,所以我对我们的感情没有把握,我怕只要你走出我的视线,我就会弄丢你,我不想这样,第一次知道动心的感觉,所以我要牢牢的抓住你,让你理所应当
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占有欲强也好,总之我就是不想放手,你明白我这种感觉吗?”
苏玥憋着嘴笑,心里的阴霾散尽,只剩下阳光般的无比灿烂。
“江南,我饿了,你快带我吃饭吧。”苏玥的声音懒懒的,却也是腻腻的。
江南轻松的笑,“知道饿了就好,以后不要拒绝我,听明白了吗?”
苏玥点头,然后刚要转身,就有被江南叫住了,她只能对上他的眼,并露出俏皮的表情。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江南开始启发她。
苏玥偏着头想了想,然后不解的摇头。
江南摇了摇头,最终用胳膊大力的禁锢住她,语调低柔,眼神暧昧的说:“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
苏玥的心里大叫不好,却还是慢了半拍,结结实实的被吻住了。
甜甜的,腻腻的,淡香缭绕。
良久,苏玥才慢慢得睁开眼睛,却见江南早已睁开了眼,正满意的盯着她看。
苏玥立刻反问:“江南,你怎么可以睁眼睛呢?”
“我不睁眼睛,怎么能看到你眩晕的表情呢?”江南说得理直气壮。
苏玥立刻推开他,却又被他大力的拉了回来,然后慢慢靠近,顶着她的额头,悠悠的说:“我的小狐狸,今天很有进步啊。”
苏玥的脸立刻飞红,甩开他,头也不回地说:“快点啦,我都饿死啦。”
江南快步追上,看向她红红的笑脸,开心的笑,“好啊,别饿坏了我的小狐狸,我们吃饭去。”
车子缓缓启动,苏玥看着大海,默想:这个地方可真奇妙,所有的烦恼,来到这里,就全部会被海风带走的,只留下最真的疼惜,最深的爱意。
确立关系
下午一回到公司,就直撞上漫天乱飞的谣言,尤其当谣言的女主角回到工作间时,大家都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她也只能很认命的接受大家的眼神冲击。
刚一落座, “包打听”就毫无意外的飞奔过来,速度快到一闪之间。
“苏苏,听说你们两个今天手拉着手出了公司,然后共享甜蜜的午餐?”仍旧是八卦到极点地腔调。
苏玥回想中午的一幕,怎么会传成这个样子呢?难道就没有人看出当时她是被迫的吗?大家虽然都是精英,可是这遇事的判断力还真不怎么样。
埋怨归埋怨,苏玥仍旧很坦然地说:“如你所闻。”
“包打听”瞪大了眼睛,惊呼:“天啊,没想到你们两个人真的暗渡陈仓了?可喜可贺!”
苏玥不满意他的措辞,立刻反驳:“会不会说话?我们两个这叫正大光明,怎么到你嘴里我们两个就成了鼠辈了。”
“包打听”意味深长的笑,“苏苏,跟我讲讲,你是如何四两拨千斤的?”
苏玥拿文件夹拍他,“这些都是我的私生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刚落,座机就响了,部长室的内线。
“喂,江部长,你好。”话一说出口,苏玥就觉得别扭无比,但是她这也是条件反射,以前看到他的内线号,总是中规中矩的应答。
电话那头的江南笑着说:“苏玥,你到部长室来一下,咱们研究一下新项目的运作情况,顺便把资料都带过来。”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苏玥挂了电话后,还真觉得别扭不已。
“包打听”却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苏苏,还傻愣着干什么?部长有请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
苏玥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闪人!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你别在这里无事生非了。”
“包打听”仍旧是摇头,“你说你,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差,部长有的受了,我得去干活了,要不然,你去打我的小报告,我岂不是没好日子过?”
“那杵着干什么,还不走?”
“包打听”不屑,扔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眼神,就走掉了。
苏玥抱着自己做好的资料,来到部长室。
她推门而入,刚好江南也抬头望向她,她只能咧嘴笑。
落座后,江南便给她递来一杯水,然后顺势靠在桌子上,看向她。
被他看的时间长了,苏玥有些发毛,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确认一切完好后,又回看他。
最终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江南,我们开始吧。你这样看着我,还真别扭,你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工作是没法继续下去了。”
江南仍旧是端着笑,赞同的点头,“对着你,我光顾着发呆,竟然把工作都忘了。”
苏玥面露难色,“江南,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影响工作啊?被你今天这么一闹,估计全部门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还有,刚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包打听就在旁边,我说是工作,他非说是私事,真是有口难辨啊。”
江南开始思考,最后下定论,“看来我必要再加一条规定,公司里不允许打探同事的私生活。”
苏玥很丧气的地,“说了跟没说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江南倒是很认真地说:“那我就在公司内网上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这个事实一出,那就没有是非了。”
苏玥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江南诚惶诚恐地说:“江南,你疯了?”
“这算什么。”说完迅速的贴了一下苏玥的唇,继续一本正经得说:“我谈我的恋爱,作我的工作,不关任何人的事情,而且之所以有是非,就是因为不明朗,如
果什么事情都一目了然了,我想也就没有是非了。”说完抬手捏捏苏玥的小下巴,“苏玥,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们的生活应该由我们做主,不应该听由别人的
左右,要不然,无论多大的快乐,也会在别人的口口相传中变得消失殆尽。所以不要管,也不要听,只一心一意过好我们两个人的快乐就足够了。”
然后他慢慢靠向苏玥,苏玥怕再次被偷袭只能躲开一些,江南好笑的看向她,“我不逗你了,再逗下去,你就逃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那么,我们开始吧
,把资料给我看看。”
苏玥乖顺的递过资料,江南仔细得翻看着,跟刚才的神情恍若两个人,苏玥竟然有瞬间的恍惚,似乎眼前的这个人,依旧是那个最初的江南,对工作一丝不苟
,严谨到有些尖刻的江南。
苏玥又开始反省自己,的确像江南说得那样,两个人的快乐干吗还要在乎那么多的说辞呢?两个人的快乐不就是最大的快乐吗?
想着想着,苏玥就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然后恢复常态,仔细向江南解说新项目中能够遇到的困难,以及培训期间需要日方作出哪些支持。
江南也提出了几点意见,都是苏玥不曾想到的,比如说系统的连接问题,是否可以搭建虚拟系统来给新人作练习,做最忙碌的时候工作量会达到多少,流程过
于繁复,是否可以简化。
苏玥佩服的看向他,眼神中掩饰不住的赞誉,因为江南没有实际操作过,只看过她提供的资料,就可以联系情人节的时候两个人共同对抗案件时发生的状况,
而且在那几个实际案件中找出有待改善的问题点。
江南在笔记本上作着记录,一抬头就对上苏玥那没遮没拦的眼神,他不禁笑起来,“干吗这样看着我?再这样看着我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神当成是一种邀请了。”
还没得等苏玥反应过来,他就隔着桌子探身过来,吻了吻苏玥微启翘的嘴唇,然后异常满足地说:“果然是我的小狐狸,真香!”
“江南,你老这么偷袭,是不是太不君子了?”
江南不以为然,继续埋首他的纪录,停歇后,才抬头说:“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而且我所作的全部都在男朋友的职责范围内,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相反,
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到位,时刻表达对你的情感,这样不好吗?”
苏玥用手拖着腮,很无奈的看过去,“你说什么都这么理直气壮,我哪还有反驳的余地,只不过觉得你太强势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啊。”
江南突然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暧昧的笑着说:“想翻身?那你得先躺下。”
苏玥呆愣了一下,然后很生气的拍着他的桌子,“江南,我跟你没法沟通,你自己慢慢研究吧。”然后气鼓鼓的起身。
“苏玥,我说什么了?”江南一脸的无辜。
苏玥憋在那里又不好说破,只能瞪着眼睛。
江南却已经笑开了,上前捏捏她的小下巴,然后拉住她的手,“苏玥,快别生气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明天开始你就要新人培训了,没有内线电话,也没有网络
,所以白天的时候,我就不能跟你说话了,而且晚上的时候,我还有可能加班加点,所以我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总想贴近你,这些你也应该理解一下
。还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懂吗?”
苏玥点头,“放心吧,我也不会犯小别扭的,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在乎我,所以我愿意守着我们的感情,一刻不离。”
江南扬起一抹笑,“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也可以放心的工作了,最近压了不少工作。”
苏玥善解人意的点头,“那你赶快忙吧,我也出去忙了,新项目我也一定好好带,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这才是我的好小狐狸!”然后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最后很无奈的说:“苏玥,别诱惑我了,你快走吧。”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0
苏玥临出门是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轻快的离开。
她觉得江南是温柔的,他们的感情是甜蜜的,他们的未来是圆满的。
最后冲刺
接下来,便进入繁忙的培训期,江南调来的新人各个乖巧,应变能力高,而自己原来的新人也都是心意相通的程度,所以新项目带起来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苏玥每天忙培训,有的时候还需要加班做一些辅助资料,有的时候还需要跟日方开漫长的会,沟通工作情况,或者被批斗,这些她早已经习惯了,练就了一番
好态度,有的意见她听取,有的意见她则是阳奉阴违,因为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不能照抄照搬,毕竟这项业务在中国做,需要因地制宜的改善一些方法,
在这一点上,江南持赞成的态度,她也就更是如鱼得水。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回到原来的阻力作技术支持,一些她一直负责的案件,还需要她继续跟踪服务下去,所以她除了忙碌还是忙碌,团团转。
江南的工作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除了开会仍旧是开会,而且日本部也在不断扩大,同时还要兼顾亚太地区的整体规划,所以通常两个人只是下班的时候
一起吃个饭,有的时候也因为临时借入的事情而不得不推掉这唯一的见面机会。
即使是吃饭的时候,讨论的话题有的时候竟然谈着谈着就苏玥牵扯到工作上,江南对此抗议过无数次,而苏玥依旧我行我素,她觉得江南就是一个无敌的小宇
宙,对所有事情的见解都那么独到,有的时候她思考半天也不如江南的一句话来的有效率,所以她就想尽可能的挖矿开采能源。
当然江南的抗议行为每次都被小范围内的暧昧所化解,江南也因为这少得可怜的甜头,而不得不解答苏玥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有的时候甚至要充当十万个为
什么的角色,对此他头疼不已,却又不得不屈服。
如此这般,最终两人因为还要各自为营,只能是恋恋不舍的分开,然后各自忙各自的工作。
这期间,公司也顺利的搬到了新楼址,苏玥实在是受不了每天早起两个小时的折磨,决定在公司附近买个小户型的房子,可是郊区的房子周边配套设施不好,
她只能放弃,而选择在市区买,但是市区的房子,二手的房子,她大都不是很满意,而唯一看好的新楼盘也得等到六月末才能开盘,所以她只有继续忍受着早
起的折磨。
当然也有可喜的进步,苏玥以前对发动机过于敏感的神经,现在似乎不那么厉害了,有的时候甚至不再有所知觉,她尝试着坐在前面,这样她跟江南的距离就
会拉得更近。
当她对发动机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同时又被早起折腾得精疲力尽时,她决定先暂缓一下买房子的脚步,而是先买一辆车,“归去来兮”的进帐加上她的收入,应该
绰绰有余,所以她开心到快要飞到天上去了,终于可以摆脱早起的非人折磨。无奈她相中的车,五月末才下线,而其他的车她又没看好,只能再次开始无边无
尽的等待,不过还好,五月末就可以有车,她还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苏玥的新项目也要正式从后台浮出水面,而且新项目是否能够顺利交接,也就看剩下这几天时间。
随着工作量的增大,再加上新项目前所未有的重要性,苏玥把两个人的见面时间也暂时取消,而江南这次也因为识大体而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苏玥为了表示对
他的小赞美,主动承诺让他成为自己新车的第一位客人,对此,江南也沾沾自喜,拥抱苏玥的手臂更紧了,更享受于苏玥打赏他的小亲吻。
五月末的脚步越来越近,蜂拥而至的案件,苏玥不得不跟其他人同心协力的去投入,一些大量的数据,通常都是她留在最后把关,甚至为了第二天的工作正常
进行,而不得不独自留下来熬夜加班,然后披着重重的夜回到家中,迷迷瞪瞪得洗漱,紧接着倒头就睡,第二天又顶着晕忽忽的脑袋继续出现在303会议室,如
是折磨,她终于熬不下了。
严重的体力透支和超负荷劳作,她只能趁手头不忙的时候,偷偷得跑出去打点滴,因为时间有限,她只能把点滴的流量调至最大,以此来节省时间,所以每天
她的手都是肿肿的,但是这些她都不在乎,只要项目能顺利,她认为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起码这是她给江南最好的答复,也是她给部里其他人最好的说服力

就在胜利前夕,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组里的人将两千行的数据,做的时候输串行了,导致整个两千行的数据必须重新修改,而且离系统关闭的时间只有
两个小时。
苏玥在医院里接到这个电话时,她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竟然悲观的认为这个项目移管过来就是为了折磨她的,而且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悲观,她只能
狠心的拔下手上的点滴,风风火火的跑回公司。
问题的严重性,导致江南也出现在会议室,苏玥朝他点头,又缩了缩自己的手,怕被江南看到,然后组里的人来说明情况,苏玥重重的吐了两口气,对着组里
的人说:“系统关闭之前,你们谁都不要碰电脑,这些错误,我来修改。”
她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劲,江南也投来鼓励的目光,全组的人都集中在她的这台电脑上,她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不让一分一秒偷偷的溜走。
当她抬手操作时,她那肿胖胖的手便浮现在大家面前。
江南终于沉不住气了,“苏玥,你的手怎么了?手肿成这样,你还怎么操作?”
苏玥对他笑笑,“没问题的,相信我,组里没有人会比我更快的。”
江南还要说什么,苏玥露出了一个坚定的表情,“我真的可以。”然后转头,进入工作系统,开始了繁杂的修改,周围站立的人都替她的捏着一把汗。
终于在保存健按下的一瞬间,系统刚好自动关闭,苏玥也在众人的惊呼中成功的晕倒了。
在晕倒的一瞬间,她看到江南焦急的眼神并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怀抱,她对自己说:这样真好,终于可以休息了,终于可以躺在江南的怀抱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了。
心理路程
当苏玥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江南焦虑并带有倦态的脸孔,她对他咧嘴笑,只不过笑得有些松散。
“苏玥,你醒了?”江南再次握紧她的手。
“江南。”苏玥不得不用自己懒懒的声音喊他的名字,江南立刻靠近,“苏玥,你想说什么。”
苏玥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扁着嘴说:“你把我握的好疼啊。”
江南这才看了看两个人紧握的手,略微松开,然后歉意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太紧张了。”
苏玥抬手缓缓的摸着他的脸,轻声说:“江南,你怎么像是被虐待过一样?”
江南只能无奈的摇头,“是啊,活活的被你虐待了一天一夜。”
苏玥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组里的情况怎么样?还有突发事件吗?”
江南给她重新盖好被子,“你放心吧,新项目已经顺利过渡,组里的人也都撤出了会议室,正式进入工作间。而且因为新项目的顺利进展,我得带着你去日本总
部东京去参加交流会,手续我正在给你办理,等你休息几天,我们就出发。”
“东京?”苏玥的记忆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的记忆里,有那个俊美无畴的男子,眉目风情,站在树荫下,已然是一道绝美的风景,也想起了另一个名字,曾经
疯狂追逐的那段往事,似在职场的打磨下,在江南的温情攻势下,随风而去,缥缈到如一缕轻烟,淡淡地飘过,不留下一丝缠绵的味道。
“苏玥,想什么呢?”江南的声音把她慢慢的拉回现实。
苏玥只是笑,笑得眉心舒展,“江南,我在想,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江南上手捏捏她的小鼻子,“你才知道我的好啊。”
苏玥只是笑,笑得很甜很腻。
“刚才你们组里的人来看过你了,可是你睡着了,我就没叫醒你,你要是困得话,就再睡一会儿,我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江南依旧是疼爱般的看着她,用手
顺了顺她的头发,摸过她的小脸,然后把手指停在她的唇上,慢慢的滑动,最终慢慢的起身将自己的唇盖在上面,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语气轻柔的说:“苏玥,
以后不要再这么要强了,看到你的手,我就心疼不已,那个时候我只恨自己没有照顾好你,而我的心也像是被刀子深深的划开一道伤口,而我却后知后觉,只
能看着它一点点往外渗血,而我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自责不已。”
苏玥扬起嘴角,“江南,你不要自责,这些都是工作,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即使是把别人放到我的这个位置上,也会有这样一份责任感的,进这个公司三年,我
唯一学会的只是端正态度和责任感这两件事情。”
江南的眼里仍旧是疼惜,“苏玥,要不然,等我们从总部回来,我给你调一个部门吧,一个工作节奏不快的部门。”
苏玥立刻制止他,“江南,你不能这样做,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我也不想离开我的工作,我更也不想离开我们组的那些人,大家在一起三年了,处出了感情,
我就想让这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工作关系维持下去,不要分开。”说着说着,苏玥竟然有些伤感,她不喜欢离散,只希望大家仍旧在一起,每天都能见到那熟悉
的一切。
江南只能妥协,“好吧,你说不换就不换,但是你得答应我,再也不要这么拼命了。”
苏玥点头,懒懒地说:“一定,你可真罗索。”
江南刚要开口,手机却响了,接起,“喂,刘部,你好。”
“怎么欢迎会改今天了?”
“实在是抱歉,今天我无法出席,请代我向新事业部长表达我的祝贺之意。”
“我现在实在是走不开,要不然,等改天,我再为他设一次欢迎宴。”
“那也可以,到时候我来组织。”
“嗯,那就拜托你了。”
结束通话后,江南仍旧习以为常的拉过苏玥的手。
“江南,是新事业部长的欢迎会吗?我看你还是去吧。不用这样一步不离的陪着我,何况一会儿我就要睡觉了,剩你一个人多闷啊。所以你还是去做你应该做的
事情吧,你现在是部长,这种场合应该出席,这样也算是给新事业部长的面子嘛。”苏玥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了江南的正常应酬,更不想因为自己阻挡了他
的脚步,如果爱一个人的话,就是要尽可能多的为对方打算,而不是以自我为中心,让江南每天围着她转。
江南笑,“我的小狐狸这么善解人啊。不过,我都已经拒绝了,因为我知道现在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认准的事情,不会改变。”
苏玥无奈,只要江南打定的主意,他就会坚持下去,不为所动。
“何况,我可以看着你安睡的样子,很甜,很可爱。”江南竟似陷入回忆般,微扬起嘴角。
苏玥看着他的样子,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江南,三月末的那次聚餐,最后是你把我带走的吧?你大可以把我扔了,不管我的。”
江南笑,“怎么说呢,想不想听听我的心理路程?”
苏玥点头,她也想知道这个从最初开始就冷漠如冰的男人,是如何一点点瓦解他的偏见的。
江南轻轻的抚摸她微肿的手,渐渐陷入回忆中,“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是既拒绝又好奇,但是我保证,工作仍旧是工作,我从来都不强加我的个人情感到工作中
,所以工作中,并不像你感受到的那样,而我也并没有下死手整过你,真的。”江南的眼神很真挚,似乎他这样的人如果都被怀疑的话,那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
真挚了。
苏玥被蛊惑到抛弃自己一直以来的所思所想,只一味的点头。
“我们仍旧从年会的时候说起,那天,等到我落座后,看到你落寞的坐在那里,那种表情不应该是闹剧不断的女主角应该有的表情,但是我对你仍旧是厌恶的,
所以当我们四目相接时,我的眼神只不过表达了我最直接的想法。后来你上台时,看到李诺轻握你的手,而你也回他甜美的笑,我突然发现你会把一个男人惹
毛之后,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般的将对方驯服,这种手段让我惊诧,这样的女人真是让我讨厌至极。”
苏玥很是不乐意,狠瞪着江南,“江南,你对我的偏见还真是到了撼动全宇宙的程度啊。”
“是啊,就是因为一开始的偏见太深,所以才让我注意到你。尤其是你们跳的那个舞,苏玥,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妖媚,我当时竟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把公司的年会当什么了,所以你在我的心里就更是跌到冰点以下,那温度足已冻死我对你所有的印象,甚至开始怀疑孙小慧向我推荐你的动机,你这样的一
个人怎么会将日本部那么大的一个组带好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江南,没发现你还挺愿意思考的,那天晚上你的头一定很疼吧,疑神疑鬼终害己啊!”苏玥不服气的噘着嘴,没有人愿意听到自己被贬得如此不堪,更何况自己
并非他所说的那样,所以她很憋气。
“是是是,我终于害了自己,疑神疑鬼到让自己也陷落了。”江南无可奈何的笑,似乎也在为自己的陷落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的部门人员评定,的确我不是冲着所有人去的,而是冲着你们原来的那十个组长的。”
听到这里,苏玥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这个江南,黑着呢,放着烟雾弹,对外充满了试探。
“当时我还发现你们组的配置不是很合理,工作权限没有分开,从你们组里调出的数据看,你的工作量很大,而且事无巨细的工作,你都有参与,当时我就有片
刻的犹豫,难道你真的作了这么多工作?并且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提出异议了,可是你没有,你只是坚持着,我很不解,很想找出问题所在。”
苏玥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不错,有进步,不是木头脑袋,知道矫正自己的过激行为。”
江南抬手柔柔她的俏皮短发,“我还是那句话,对事不对人,本来这次大调查也不是针对你的,其他的九名组长,我也都调查过她们的工作情况,说不上突出也
说不上平庸,毕竟大家都很努力。”
苏玥不禁想:江南的这句评价还是很中肯的,毕竟大家一直都在努力,这样看来,江南也算是一个明察秋毫的部长,他在上任之初就全面了解了他手下的所有
将领的综合实力。
“至于人事评定,我从一开始就没认为你会按照我给出的比例来评定你们组。这一点,从你的工作量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总是顺乎组员的意
愿,如果不愿意做的工作,你就一个人担着,虽然累不伤,但也累不垮,这就你倔强的地方。所以我也提前预想了你可能说出的理由,为了让你无力辩驳,我
只能提前想出对策,然后当我们对峙的时候,我就远远的占了上风。还有在工作间打私人电话的事情,我真的没有针对你或者是他,我只想让我的员工休息好
,只想让我的员工能够更有效率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我刚接手日本部,压力就很大,我得兑现两年内整改完毕的许诺,所以我只能杀一儆百。不过我这么做,
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就这一点,我想你看到日后的反响,也应该能够体会的到吧?”
苏玥其实在事发当天,就已经体会到江南的良苦用心,但是碍于两个人水火不容的阵势,她只能把这件事情往坏处想,但她仍旧不服气,“那你干吗降我的职?”
江南依旧是笑,“你觉得我这样做给你带来什么坏处了吗?除了名号。”
苏玥想想,摇了摇头,“没有,只觉得工作轻松了许多,而且更有针对性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其实我的形象一直都是冷冷的,而我一手扶植的包打听又是少有的男组员,我这样的任命,会让很多人在顾忌我的同时,也会对他生出畏惧
,同时你也可以解放,毕竟你的工作太重了,我需要我的员工拼命工作,却又不是单纯的只让某个人拼命,所以我觉得这种分权管理的方法,很适合你们组的
现状,尤其在当时新组正缺人手,我只希望在抽调后,这样的安排,会让你们组更快的恢复工作效率。”
“那你也不能因为我休假,而迁怒于我们组阿,一下子抽调走我们组那么多的人。”说到抽调,苏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现在已经气鼓鼓的像个皮球。
江南只能无奈到皱眉,“看看,你又误会了,我的抽调完全是计划之内的事情,跟你的休假无关的啊。”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2
江南的话在苏玥看来就是无赖似的辩解,“狡辩!”
江南轻笑,“当时新组的人手不够,我考察过各个组的人员配置情况,抽调哪个组,都是硬伤,但是看过你的工作成绩以及技术掌握情况,最后我决定从你们组
抽调,当时我就是相信,凭你的倔强劲,你是不会让我看笑话的,所以我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直接去你们组通知借调的事情。偏巧当时你不在,我问包打听
你休假的原因,他在那里支吾了半天,最后说出了个滑雪的理由,其实看他的闪乎其辞的样子,我就猜到了你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生理期嘛,这种原因也是正
常的。”
苏玥白了他一眼,“对啊,全天下就你最聪明,自以为是的家伙!”
“聪明,我倒是不拒绝,但是绝对不是自以为是,再说了,后来你不是也来到我的部长室,气势汹汹的找我理论了吗?其实我没想到,你当时能那么生气,但是
没办法,人,我已经借调走了,哪里还有再还给你们的道理呢?”
“你就是个无赖,不问自取,那就是偷,你就是个小毛贼。”
“苏玥,小毛贼我不敢自居,但是你却是实实在在的女飞贼,一声不吭,就把我的心偷走了。”然后他慢慢靠近苏玥的脸,顶住她的额头,“不过,我是心甘情愿
被偷的,我很愿意你这样做。”
苏玥笑着推开他,“不要甜言蜜语,赶快交待问题。”
“后来你们组的新人出错,你强出头,态度蛮横,我竟然被激怒了,盛怒之下,我只能让你写道歉说明,写中日英文说明,你认为我那是无理取闹,不过我不这
么想,要知道每年公司总部的工作说明汇报都是用英为作成的。这次的东京之行,你的所有报告,也都是英文版本,因为报告会上,亚太地区的其他事业部也
会参加,官方语言就是英文,所以那次你说写英文是我的恶趣味,我觉得我很委屈,毕竟我做这些都是希望你好,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的。而且这次你要做
的英文报告和发表,我会帮你的,有我在,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因为现在的你,是我的,将来的你,仍旧是我的,我得像疼我的心那样疼着你,不让你孤
独,不让你无助,更不让你失去方向,我会守着你,直到我们都老到步履蹒跚,我也要拉着你的手,带着你一步一步地走我们的路。”
苏玥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躲闪,只有最真实的疼爱,和不可撼动的保护欲。
苏玥不禁起身,停在离他极近的地方,凝视着他,他的眼里充盈着她的脸,那个她正挑起嘴角笑,慢慢的微启唇瓣,幽幽的说:“江南,我爱你!”然后她主动吻
住他的唇,甚至于主动到用小巧的舌慢慢的探寻。
“苏玥,我爱你!”江南难以自控的拥紧她,热烈的回应,似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肉,揉进生命。
良久,似有人在门口闪过,苏玥才仓惶的推开江南,来人竟然是王舜和小漫,苏玥的脸立刻红到快要烧起来,她不抬眼看他们。
王舜和小漫双双坐下,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四个人竟然谁都不先说话,只是两个人端着笑嘻嘻的表情,一个人不自然到有些局促,另一个人一脸的甜蜜和回味。
车牌风波
良久的沉默,让屋子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苏玥就是死憋在那里不抬头,掐着自己的手指,她反省:都怪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但是江南干吗那么投入啊,都
怪他,都怪他把自己搂得那么紧,这才让小漫和王舜看到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打晕自己。
心理的埋怨不足以表达她的郁结,她慢慢偏过头,斜斜的看向江南,顺势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头低的更低,继续掐她的手指。
“苏玥,你别掐了,不疼吗?”江南终于忍无可忍的拉过她的手,慢慢的抚摸被蹂躏过的手指。
苏玥想挣脱却没有挣脱开。
王舜终究是笑开了,附和道:“就是啊,你掐自己,这江南可比你疼百倍啊。”
“王舜,你也别在这说风凉话了,平白无故被你介入,我还没跟你算帐呢。”江南作势要报复的样子。
王舜立刻告饶,“好了,好了,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打不过你,现在我更没那份自信,所以我还是来说几句祝福的话。”
“这还差不多。”说完江南又拉紧了苏玥的手。
“你看你们两个都好成这个样子了,我看着这好事也要近了,所以呢,我就祝你们两个人的爱情,香甜如蜜糖可口,长久如泉水长流,另外,我还要申请做你们
的伴郎。”
“那我做伴娘。”小漫及时地插话。
小漫的这句话,引得江南和苏玥同时看向她,她只能缩了缩脑袋,有些羞涩的看向王舜,王舜也喜笑颜开的回看她。
只这一眼,苏玥和江南也就看出了门道。
苏玥不得不一血前耻,她故意地叹了叹嗓子,“小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小漫望向她,又看向王舜,王舜很大方的握住小漫的手,接口道:“这有什么好瞒得啊,喜欢就是喜欢咯,我们两个人可不像某些人非得死扛着,等到船到桥头
,无路可退的时候,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对吧,小漫。”
小漫瞬时嘴咧得很大,把头靠在王舜的肩膀上,看着江南和苏玥。
江南也扬起嘴角看向苏玥,“看来我们得快点,要不然就被他们两个抢先了,到时候我们就得反过来给他们作伴郎和伴娘了。”
苏玥很是娇羞的甩开他的手。
“看看,人家不愿意了吧,怎么着,这医院也不是求婚的地方啊,得去奢华的西餐厅,就是那种小提琴红酒烛光晚餐的地方,还得买一大捧的玫瑰花,奉上一颗
12克拉的钻戒,然后单膝跪下,用最深情的话语说:‘苏玥,求求你,嫁给我吧。’”王舜的表情滑稽至极。
却在还没说完时,就挨了江南一拳,“这句话也是你说的?看来我不收拾你,都对不起你刚才声色并茂的表演。”
王舜借机向苏玥进言:“苏玥,快管管你家江南,真粗鲁,看来以后你得注意一下家教,治家不严,就让他这样跑出来残害良民。”
苏玥只是笑,小漫也是甜甜的笑,江南趁机对王舜打击报复,王舜只能左躲右闪。
小漫估计看到王舜占了下风,于是出来解围说:“王舜,别闹了,识相点,我们也该走了,本来是想看望苏玥的,奇#書*網收集整理没想到竟然给你们提供了打
架斗殴的机会,这样苏玥能休息的好吗?”
王舜拱了拱手,“那我们就不扰你们卿卿我我了,等我们走了之后,二位,继续吧,江南,男人一些,别表现的太面,那样我会鄙视你的。”说完一个避闪,深怕
再次受到江南的打击报复。
江南只能下逐客令,含着笑,把他们轰走了。
看着他们把门紧紧地关上,苏玥的脸又红了,只是瞪着江南,江南只能拉过她的手,亲昵地说:“我们……”
这时,苏玥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江南无奈的摇头,示意她接起。
电话是车行打来了,通知苏玥,她相中的那款车已经到了,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店里看一下。
苏玥高兴得差点蹦起来,“那好,我明天就去看。”
挂了电话后,苏玥大力的抱住江南,开心无比的说:“我的车到了,你明天陪我去看看,真是太好了。”
江南看着她孩子般的高兴劲儿,也只能陪她一起高兴。
“苏玥,车提出来之后,你可不能横冲直撞的,我得先替你保驾护航几天。”江南在第一时间里站出来,宣布他的重要性。
苏玥不悦,“我不是小孩子了,开车对我来说也只是小场面。”
江南心照不宣的摸摸她的颈部,“苏玥,你这里真的不疼了吗?”
苏玥左右摆了两下,然后灿烂一笑,“真的不疼了,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每次我坐在车后座上,都得拉直了身子跟你说话,总觉得别扭无比,也总觉得我跟
你不够近,所以我就尝试着在靠近,一开始还是会有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慌,但是渐渐的,只要我把精力集中在你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减轻了不少,后来我又努
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自己的位置,只一心一意的想你在我身边,一直都会在,我的心里也就没有那种恐慌了,直到后来,心里不再聚的那么紧了,我的情绪也就
完全的松弛下来,到现在,我就一点恐慌都没有了。”
江南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明天先去提车,然后去交通队申请车牌。”
苏玥拍手,“太好了,我要申请0303,我的生日哟。”
望着像是期盼生日蛋糕的小孩子似的苏玥,江南只能认命的点头,“好,咱们就申请0303。”
苏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总是感觉睡不够,估计是这几天体力透支的太明显了。”
江南无奈的摇头,“那你快睡吧,我守着你。”
苏玥点头,握着江南的手,踏实的感觉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有无边无际花的海洋,棵棵挺立的向日葵,明晃晃的金黄,绵延到一望无际,温暖而且浪漫

第二天一起床,苏玥就开始急急忙忙的收拾自己,整装待发,在车行刚一开始营业的时候就冲了进去,终于见到了那款她喜欢的车,她冲着江南打着胜利的手
势,脸上全是满足的笑,这毕竟是靠自己的能力换来的成果。
可是这种愉悦的心情持续没多长时间,去交通队申请车牌的时候,偏偏就没有0303,而且更让人郁结的是,这个0303是前两天才被人申请走的,苏玥气愤不已
,她觉得这又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车牌这东西也要抢,这都是什么人啊!
江南只能安慰她说:“要不然,咱们换个地区,也许能有。”
苏玥嘟着嘴,“那还得等。”她恶狠狠的握紧了拳,愤恨地说:”这个人千万别让我看到他,要不然我就划花他的车。”
对于苏玥的小孩子行为,江南只能是笑。
鉴于她对车牌的失望,她对自己开车也兴趣索然,并且她的技术的确有问题,所以她还得忍耐一段时间,继续班车的折磨。
连休了三天,她又精神矍铄的去上班,却在刚下班车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愣愣的站在那里。
因为她看到一辆车,竟然跟江南的车是同款,高雅而且内敛,让她更为吃惊的是车牌竟是0303,她看到这个车牌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她来到停车场时,车主早已不知所踪,她上前,围着车转了两圈,本想划花它的车门,可是这车太新了,她有点下不去手,只能在挡风玻璃上写了个大大的‘
猪’,这才拍拍手满意地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的说:“让你跟我抢车牌,烂人!”
很想很想
来到公司后,苏玥非常习惯性的来到303,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几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她这才想起,江南告诉她项目组已经撤出了会议室,进入工作间,而里
面开会的人,自然就是别的部门的同事,但是她想不通,这么冷门的会议室,竟然还有人申请,她觉得今天的怪事真多。
就在她转身离开时,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有一个人背对着门坐着,其中一个人拿着荧光笔,边指着投影到大屏幕上的报告,边作着说明,大屏幕上也是密密
麻麻的一片,苏玥看到这种场景只是头疼,她被数字已经折磨的有些神经衰弱了。
只不过她对那个背对着她的人感到好奇,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似从内心的最底部泛起的。
那人拱着手,看着大屏幕,时不时的抬手指示着什么,然后又低头在电脑上飞快得记录着什么,周身散发着沉稳而且坚定的气质。
苏玥把头靠在门上,呆愣愣的看着扬起的那只手,也看向那个背影。
“苏玥,你果然在这里。”江南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一颗石子投入了静静的湖,打破了原本的平静,泛起层层的波澜。
苏玥猛然回神,快速从门边走开,江南快步走近,柔声问:“苏玥,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玥摇了摇头,“没事。”
江南扬起嘴角,“早晨一来,没在工作间找到你,我估计你就有习惯性的跑这里来了。”
苏玥勉强的笑。
江南发现她的笑容不自然,“苏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苏玥摇头,“身体已经恢复了,只不过,就是我现在一看到数据,头就疼,会议室的大屏幕全都是数据。”
江南望了望会议室,然后抬手揉了揉苏玥的头发,“开发事业部的会议,他们的数据的确比咱们的多,每天的工作就是写代码或者仕样书什么,工作做起来更让
人头疼,那种头疼难以想象,所以我们的工作比起他们来说还是轻松的。”
江南的眼光依旧是温热的,“头还疼吗?”
苏玥机械的摇头,“好多了,只要不对着数据。”
江南安心地说:“那咱们就回部长室写报告,后天出发去东京,报告的事情我们得赶一赶,还得把英文报告的水平提高到背诵的程度,你没问题吧?”
苏玥甜甜的一笑,“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看我在关键时候错失良机的?而且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江南宠腻的捏捏她的小下巴,“那我们走吧。”
苏玥点头,临走的时候,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往事终究是落幕了,不需要靠某种虚幻的感觉去缅怀,那样毫无意义。
回到部长室,苏玥的精神还是自我折磨般的有些恍惚,江南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说:“苏玥,你真的没问题吗?怎么精神恍惚的?要不然,你今天在休息一
下,报告的事情我来做。”
苏玥忙上前制止,“那怎么行,我自己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
“这些都没什么,只要你每天快快乐乐的,做什么我都愿意。”江南的眼里仍旧是疼爱。
苏玥定定的看向他,依旧是那张干净到犹如水晶石的脸,她曾对着这张脸发自内心的说过“江南,我爱你。”那么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为什么
会感觉不到那股力量或者说全心全意的冲动?
苏玥突然感觉自己应该人为的制造那种冲动,她不顾一切的吻上他的唇,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狂野,感受到他热烈的回应,苏玥竟然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一下,江
南吃疼,忙问:“苏玥,你怎么了?”
苏玥歪着头,笑着忍住自己的泪水,“疼不疼?”
江南不解,没有给出答复,只是看着她的脸,似在她的脸上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苏玥吸了吸鼻子,倔强的说:“我就是想让你记住我!”说完,轻轻的闭上眼睛,泪水就纵横下来。
江南彻底乱了,“苏玥,你到底怎么了?对我说好吗?别自己憋着,你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苏玥努力平复,找不到随身带的手绢,只能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地擦干泪水,然后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着江南灿烂的笑。
最后她想了想,似下了坚定的决心,懒懒的说:“江南,我的钥匙忘记带了,晚上回不了家了。”
江南对上她的眼睛,看着看着,不由得皱眉,“苏玥,你今天太反常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玥晃了晃头,甜甜的笑着说:“没什么啊,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带钥匙,不信,你可以去看我的包,真的没带。”
江南拉起她的手,“苏玥,你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吗?”
苏玥咬了咬嘴唇,坚定的点头,“我知道。”
江南更是不解的看向她,“今天的你太反常了,算了,我当你什么都没说过。”江南转身绕到自己的座位,一脸捉摸不透的表情坐在那里,似乎还有些许的生气。
苏玥也静静地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把脸贴在他的手上,“我是认真的,难道你不想吗?”
江南把手渐渐地握成了拳,他突然扶起她,眼中布满的焦虑,有些哑声地说:“苏玥,你别这样好吗?我们不是说过爱对方吗?”
苏玥茫然的点头。
江南看到她的表情,脸上更是焦虑,“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呢?告诉了我,我可以帮你解决的啊。我不希望,到现在你还把我当成外人
,什么都不对我说,你这样做,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苏玥咬了咬唇,不管不顾,只是倔强的说:“江南,你再说一遍你爱我。”
江南憋在那里不出声。
苏玥不依不饶的缠着他,低声说:“江南,求求你了,你说给我听。”
江南被她摇晃的忍无可忍,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真是拿你没办法。”然后正了正声音,“苏玥,我爱你!”
苏玥紧紧的拥住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江南,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江南终究是敌不过她的热烈拥抱,终于抬手也紧紧地拥住她,浅浅的说:“苏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苏玥默默地点头,她在心里说:“江南,我真得很想很想好好的爱你。”
这样真好
突然而至的电话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寂静,苏玥只能松开江南,让他去接电话。
江南偷偷的吻了她一下,然后接起电话。
放下电话后,江南很无奈的说:“我又得去开会了,两个小时后我回来,你乖乖的先参考我电脑的里的几份报告,熟悉一下思路和经常能用到的词汇和句子,然
后等我回来给你串一下,明白吗?”
苏玥点头。
江南带上会议所需的资料,临走时又嘱咐:“苏玥,你要是困的话,里面有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先睡一会儿,等我会来叫你。”
苏玥笑了起来,“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南无奈的摇头,但是又迫于开会时间的限制,只能离开部长室,带上了门。
苏玥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她茫茫然的打量这里的一切,这个屋子里,全是跟江南相关的,他用过的书,摸过得笔,还有桌子上江南的照片,她仔细的摸过照片
,然后对着照片傻笑。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3
她的眼睛慢慢游走,游走到部长室的门,透过玻璃,她观望着。
突然她像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刷得一下起身,然后急匆匆的跑出部长室,脚步飞快的往外跑,慢悠悠的电梯她等不及,只能去爬楼梯,当她在303号会议室前停
下时,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她推门而入,使劲闻了闻房间里的味道,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她转身走到椅子前,背对着门坐下,用手划过他的手肘支撑过的
地方,按照自己的记忆里的样子,抬手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大屏幕指了指,最后她自嘲般的笑了,“苏玥,你就是个傻瓜,一个大傻瓜。”
然后她麻利的起身,推出了会议室,一路又跑回了部长室,推门而入的时候,袭面而来的便是江南的味道,她熟悉的一切,那种恋恋的感觉,又在心里蔓延。
她打开江南的电脑,需要密码进入,她发呆,最后笃信般的输入0303,果然电脑打开,她笑,对着电脑,傻傻的笑。
她看了几眼英文报告,密密麻麻的,而且大多数的单词她都不认识,更别说读下来,她有些泄气,自言自语:我不看这些,江南也不会说我的。
然后她起身,来到休息室,里面有宽厚的沙发,江南的外套平整的挂着,桌子上摆着果盘,盛了满满的水果。
她一时兴起,抓起果盘里的水果,每样水果都咬了一口,又把咬过的地方转向内侧,她试探性的从几个角度看过去,都看不到自己的咬痕,她开心的笑。
她又拿过江南的外套,穿在身上,又站在穿衣镜前,转了转身,江南的衣服她穿起来仍旧是不合身,除了大还肥,她突然意识到江南个子很高,肩膀很阔,靠
在上面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玩累了,她窝在沙发里,顺手拿起一本书,统计学方面的书,她翻看了几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算强迫自己,都不可以,无奈,她只能找了张报纸来看,
她看过娱乐版,又看过汽车板,困意袭来,她将江南的衣服搭在身上,合着江南的气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像绒毛划过,她伸手驱赶这痒人的烦扰,却听到笑声。
苏玥慢慢得睁开眼,便对上江南笑意盈盈的眼睛,她舒展了一下,伴着刚睡醒的情绪,懒懒地说:“江南,你好讨厌啊。”
江南只是笑,然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懒虫,你是不是什么都没做啊?”
苏玥对他眨眨眼,一字一点头地说:“是的。”然后又讨好的说:“不过,你是不会说我的,对吧?”
江南叹气,坐在地毯上,“你说对了,谁让我拿你没办法呢。”
苏玥立刻乖巧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力揽过他的肩膀,懒懒地说:“这么乖,那我得奖励你一下。”说完,主动吻了吻他的唇,然后直起身,左右晃了晃脖子
,“真舒服,江南,我休息好了,咱们写报告吧。”
江南笑着在桌子上摸了几下,然后拿过一个文件夹,“我都写好了,你看看,的确生僻的词对你来说太多了,所以我给你标注了发音和中文解释,以及语法现象
,你读读看。”
苏玥打开文件夹,果然,除了报告本身,其他的注释部分都是手写版,她向江南投去赞赏的笑,然后开始读。
读到江南直皱眉头,“苏玥,你是不是说日语说的时间太长了了,怎么舌头都是直直的,听起来就是日式的英语。”
苏玥瞪他,不满意地说:“我一直就是这种发音,改不了了,有本事你也读段日语给我听听。”
江南坐在那里低头笑,很不把苏玥的挑衅当作一回事。
苏玥很上火,上手推了推江南的胳膊,更嚣张的说:“怎么样,不会了吧,所以呢,你也别嘲笑我的发音,我会两门外语,日语和法语,你行吗?”
江南这才抬头,“那好,你来读一下这个。”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本超厚的书,递给苏玥。
苏玥翻到前言,然后仔细的打量着这些蝌蚪文,辨认了半天后,确认这是法语,但是她能认识得实在不多,所以她只能憋在那里,仇视的看向江南。
江南接过书,丝毫不带停顿的读了下去,跟学校里教二外的老师读出的感觉是一样的,而且好像更好听一些。
苏玥瞪大了眼睛,“这你也会?”
江南不以为然地说:“我做过两年的交流生,所以学了两年法语。你的二外法语不也是学过两年吗?”
苏玥扁嘴,理亏的呆在那里不说一句话,暗想:你又查我!
江南放下书,又拿过刚才的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然后递给苏玥,“看看,这是我去东京的讲演稿。”
苏玥吃惊的接过文件夹,就听江南开始大段的背诵,苏玥听的有些愣神,不得不说,他的发音很标准,而且在语调上也掌握了一些小技巧。
苏玥不得不赌气般的合上文件夹,“真是没有天理了。”
江南浅浅的扬起嘴角,拉过她的手,“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天理是我定的。”
苏玥只能萎靡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起来吧,我带你吃饭去。”江南也起身,顺势将苏玥也拉了起来。
苏玥点了点头,口气异常地说:“我要吃最贵的,你不是有七位数,而且还是美金的年薪吗?所以我要吃穷你。”
江南笑着说:“吃吧,无论你多能吃,我都会养你一辈子的。”
苏玥斜着眼睛看向他,“记住你的话,一会儿不许叫唤。”
江南开心的笑,苏玥也对上他,甜腻腻的笑,她想:这样真好!
我心已许
中午吃的是情侣套餐,苏玥根本就没看各个套餐的菜品,直接用手指了个最贵的,然后挑衅的看向江南。
江南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然后仔细的吩咐服务生,各个单品的要求,说的那叫一个繁复,但是女服务生却自始至终都是笑容可掬的样子,苏玥甚至看到他
们的距离稍微有点近。
待女服务生走后,苏玥装作无意识的狠狠地踢了江南的腿一下。
“苏玥,你也轻点啊。”江南不得不用手摸了摸被踢过的部位,因为被苏玥脚上精致的高跟鞋踢过,有些钻心的疼。
苏玥拨弄着桌子上的烛台,说着风凉话,“还知道疼啊,我以为你已经把魂儿都弄飞了。”
江南抿嘴笑。
苏玥上手又按响了按钮,一会儿小服务生又走了过来,苏玥歪着头想,“再给我来两杯红酒,波……”她停在那里,有些想不起来名字了。
女服务生看了看江南,又看了看正在努力钻研的苏玥,稍稍用手挡了一下嘴,然后笑容可掬地说:“是波尔多吗?刚才这位先生已经点过了。”
苏玥错愕。
“小姐,您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依旧是礼貌问答,但是苏玥却觉得她脸上的笑有些讽刺。
苏玥摆摆手,“没有了。”
江南把手肘支在桌子上,好笑的看向苏玥,苏玥瞪他,憋着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他们的餐陆陆续续的上来了,盘子很硕大,餐品却像是高度集中制一样,精致到小巧,苏玥小声叨咕:这情侣套餐啊,估计比较适合初次约会的人,只
需要看着对方,肚子就能来个半饱,这套餐刚好又可以填满剩下的半个肚子,真会精打细算。
江南没理会她,拿起餐具,开始给她布菜。
苏玥不得不感叹,菜品的味道的确不错,可是就是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正在她感叹时,服务生过来撤餐具,然后顺水推舟般的又摆了一桌子菜品。
苏玥朝江南探了探头,小声地问:“他们在搞什么?”
江南挑了挑眉毛,摆出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
苏玥只能继续享受着江南和美食的双重服务,待她准备收工时,服务生又来撤餐具,然后又开始大小盘子的往桌子上摆。
苏玥终于忍无可忍了,“江南,我真的无能为力了,你自己继续战斗吧。”
江南笑着说:“别这样轻易就放弃,吃过了这些,你的甜品才会出场。”
苏玥呜呼了一下,“这一顿饭吃完,估计我得胖十斤吧。”
江南赞同地说:“你是有点能吃,不过还好,你再胖十斤,抱起来的感觉会更好。”
苏玥僵在那里,然后狠瞪了他一眼,挤出来两个字:“流氓!”
江南终于笑开了,“天底下就没有我这么斯文的流氓。”
苏玥扁嘴,不再说话,她自知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是江南的对手,索性她低头,拿叉子,东叉叉西叉叉。
江南看着她忙得不亦乐乎,却突然靠近说:“苏玥,你真的没带钥匙吗?”
苏玥停在那里,低头用叉子扎盘子里的虾,然后抬头,“我妈说了,不能跟心术不正的人说真话。”
江南憋着笑,“没看出来,你还挺听话的。”
苏玥点头,“那是了,现在的狼外婆太多了,比如说眼前的这只,得擦亮了眼睛才行。”
江南笑而不语,苏玥不打算理他,继续对抗美食。
好不容易她放下了叉子,用餐布碰了碰嘴唇,无比满足地说:“敲诈勒索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然后高高的扬起头,离席走人。
待他们回到公司的停车场后,苏玥却见她早晨写的“猪”字,已经被擦掉了,她盯着那车牌发愣了一小会儿,然后拉着江南说:“看看,我的0303,被这个家伙搞
去了。”
江南辨认了一下,“哦,这车是新事业部长的,竟然跟我的车是同款,看来他跟我的品好相同。”
苏玥把头靠在车窗上,喃喃的问:“事业部长叫什么?”
江南边替苏玥解安全带,边努力回想,然后答:“名字我倒是没太细看,好像叫陈安然,你可以去公司的内网上看一下。”
“哦。”苏玥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
下午的时候,苏玥的精神始终无法集中,以至于江南给她纠正过无数遍的发音,她仍旧无法矫正,她只能异常烦躁的扔掉文件夹,“我不练了,练了半天也不出
成绩,真费劲。”
江南俯身捡起文件夹,叹了口气,“苏玥,你要是心情不好,那咱们就不练,反正这次只是交流会,不带有任何竞赛的意味。”
苏玥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良久她才抬头,然后用凄霭的声音说:“江南,你说如果能够钻到对方心里,看到他的所思所想,那该多好啊。”
江南不语,只用手轻轻的摩挲她的脸,然后又摸摸的她嘴唇,“苏玥,你的唇可以热多久?”
还未等她回答,他就蛮横的吻上她,带着不遗余力的掠夺。
苏玥被他吻的有些不能自控,她发现江南一直都是屈就于她,只顺应她的轻吻,而很好的隐藏了原本属于他的亲吻方式,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方式,她甚至觉
得在江南的引导下,竟然有了某种莫名的冲动,那种不计后果想要融合的冲动。
江南突然把她横抱起,眼里的欲望已经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
直到两个人都跌在宽厚的沙发上,苏玥也没有阻止他,渴望没有丝毫减退,越亲近,就越沉迷,越想投入更多,眩晕感让她迷失在一片温情的海洋,那里有江
南带给她的狂热和从未体验过的激烈,蚕食着她的意志,点燃了她的身体和欲望。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脸,从心底泛出一种感觉,那种被绳索勒紧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她想驱赶那种感觉,却又无力摆脱,她只能使劲闭上眼睛,对江南
耳语,“江南,让我变成你的吧。”
江南却在听到这句话时,猛然停下了,看到苏玥紧闭的双目以及颈部的吻痕,他颓然的直起身,充满悔意地说道:“苏玥,对不起。”
苏玥哑哑地说:“你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江南摇了摇头,“我不想你后悔,不想强迫你。”
苏玥起身,整理好衣服,甩开江南拉住她的手,淡淡地说:“江南,你就不能自私一些吗?”
江南苦笑着摇头,“我想自私,但是我对你就是自私不起来。我说过我拿你没办法,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玥蹲下身,把脸贴在他的腿上,“江南,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南抬头抚摸她的发,“因为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我可放手让一个完完整整的你重新去选择。”
苏玥哇的一声大哭,“我……”
看着欲言又止的她,江南只能对上她的眼睛,表情严肃的问:“苏玥,你心疼过我吗?你以前哭,我心疼,但是你现在哭,我心碎。”
然后他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每个人付出爱的能力不一样,不管你对我付出百分之几,我对你都会是百分之百的付出,而且我也不惧怕你内心的影子,不管他
有多强大,因为失去终究是失去,即使重拾,中间也横亘了许多阻碍的因素,而且还有时间,我从不曾怀疑过你那时候的爱有多深,但是,十九岁和二十七岁
对爱的概念是不一样的,我羡慕他曾经陪你走过那么青葱的年纪,但是我觉得我比他更幸运,因为你可以离我这样近,看得见摸得着。他只是你青春的一抹影
子,你想抓牢却又抓不牢。它是你心里的刺,扎的深,拔的疼,你想好好的养着它,自我催眠说:‘我已经把它融为血肉,怎么碰触都不会疼了。’但是,你总是
疼,只要有一点他的消息,你就动摇,我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你的盾牌。可是我想告诉你,不拔出来,你始终都会疼,而且你这种做法对我也不公平,我对你
的百般好,尽心尽力的爱,难道就敌不过你的记忆吗?”
苏玥止住了哭,但是仍旧不语。
江南仍然慢慢得说下去,“苏玥,我现在让你选,但是你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如果选择我的话,你就留下来,如果选择他的话,那你就离开。”
苏玥的眼里又用出了泪水,“江南,你为什么要逼我?你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更疼。”
“但是你不选的话,就会让三个人都疼,所以不要拖拖拉拉,只等你的一句话。”江南说完直视着苏玥,苏玥满脸苦楚的看向他。
“苏玥,不要犹豫,只想自己最真的想法,是我?还是他?”江南清澈的眼神,似是一种蛊惑,也似一种邀请。
苏玥静静的看,静静的想,想往事想现在,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然后她抬手摸摸江南的脸,温热,温度直接抵达她的心,也让她的心平静不再杂
乱无章,而陈安然却只是没有温度的回忆,那种回忆温暖不了现在的她。而且刚才两个人在一起时,自己的身体完全是在迎合,甚至渴望他更多的侵入,一个
人的心可以背叛自己,可是身体却不能。
最后,她拉起江南的袖口,不管不顾的把泪水擦在上面,倔强的说:“江南,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可不要后悔。”
江南笑,带着丝丝暖意,“决不食言。”
苏玥咬了咬唇,“江南,你以前都是伪装吧,今天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江南只是笑,然后用手指滑过苏玥的唇,又滑过自己的唇,“以后你就知道了。”然后紧紧地抱住她,“苏玥,把你的心交给我吧。”
苏玥歪了歪头,“那也把你的心交给我,我们等价交换。”然后在江南的胸口,抓了一下,又在自己的胸口,抓了一下,甜甜的笑着说:“我心已许终不变!”
江南扬起嘴角笑,然后用他的方式再一次淹没了她的意志。
终是反复
电话的声音,打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人只能对视着,姗然一笑。
苏玥有些耍赖般地拉住他的衣领,顶住他的额头,“江南,不许丢下我。”
江南也露出一个思考的表情,“这可怎么办好呢?看来我只能把你变成拇指姑娘,然后把你放在胸前的左边口袋,让你永远赖在我这里不走开。”
苏玥故作不屑,“嘴巴这么甜,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阿?”
“我的目的就是……”江南一下子把头探到她的颈窝,然后用嘴呼出温热的气,惹得苏玥浑身上下一阵痒,她只能求饶,“江南,你放过我吧,我最怕痒了。”
江南看到她皱皱的鼻子,扬起嘴角笑,“那我就饶了你,你现在要乖乖的,我出去查看一下留言。”
江南起身,回到部长室,查看了电话录音,原来是日本总部确认日程安排,他简单的回复,又拿着文件夹回到了休息室。
他拉起苏玥,“苏玥,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我已经把日程安排通知到日本总部了,虽说这次不是竞赛性质,但是我仍希望你能有突出的表现,明白吗?”
苏玥皱眉,“可是,这么多生词,完全没有接触过,我真的学不来。”
江南吐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的日语是怎么学的吗?”
苏玥摇头,她的确挺好奇的,江南原本一点日语基础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能如此的突飞猛进呢?
“你去冲绳出差那次,我不懂日语,看新闻只能靠猜,完全找不到门路,那次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只能干着急,那种挫败感我终生难忘。没有日语,我
就不能贴近你,没有日语,我就不能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帮你,所以我强迫自己去学,我相信一个人只要信念坚定,就能走得更稳健。明确目的,然后直取目标
,这样是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苏玥眨眨眼,语调阴森的说:“果然你比较铁腕,听起来都让人后怕的,凉飕飕的。”
“铁腕也是必须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我觉得只能坐失良机,所以我只坚持我的做法。”
从江南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神色,苏玥感到其实眼前的江南依旧是她第一眼看到的江南,他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升至恋人关系,这种关
系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江南,温柔的江南,但仍旧带着不可避免的强势。
苏玥笑着想:也许真的像“包打听”说的那样,只有强悍的无法无天的江南才能挥去一直以来盘踞在她心头的阴影,而且他用他独有的方式,浓得化不开的疼爱,
迅速占领她的心,甚至在她仍旧徘徊在现实和回忆时,他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来试探她,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庆幸的是,她也随着试探渐渐的明了了她自己
的心,原来她对江南的爱已经慢慢滋生到不自知的地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3
看着傻笑的苏玥,江南只能点点她的鼻子,“想什么呢?好像还挺投入的。”
苏玥歪着头笑,“就不告诉你。”
江南眯起眼睛看向她,“那我告诉你,你一定是在想我,想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苏玥立刻扁嘴,“真没劲。”然后拿起文件夹,开始大声的朗读,并尽量回想江南给她纠正过的发音,一气呵成,最后把下巴扬得高高的,“怎么样,进步神速吧
?”
江南赞成的点头,“确实不错,再努力努力!”
苏玥扬起嘴角,“江南,你去忙自己的吧,我自己再练习练习,下班前,你来检查。”
江南揉揉她的发,“那你乖乖的练习,如果自己不确定的时候,就出来找我,尽量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
苏玥点头,目送着江南走至门口,她朝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再见手势,他只能笑着摇头。
她一本正经的端起文件夹,一板一眼的开始读,发音力争准确,语调力求神似,想想江南读法语和读日语时自信满满的样子,她暗自鼓劲:我也不差啊!
她的努力终于换来江南一句发自肺腑的赞扬:我的小狐狸果然是一只不一般的小狐狸。
苏玥甩开他的手,站起身,“你的夸奖让我很不舒服。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所以我先撤了,去给日本的同时买些小礼物什么的。”
江南递过来一个小记事本,“我都写在上面了,有的是代表个人的,有的是代表我们分公司的。”
这就是江南的风格,苏玥翻看了几眼,也毫无异议,然后冲他大大的笑,拎包走人。
她按照江南给出的路线图,一站一站购买,终于购买齐备了,手机也适时的响了,本以为是江南来电话咨询她的购物心得,没想到竟然是小漫。
苏玥笑着,心想:这个小漫最近坠在爱河里了,竟然还能想起她。
“妹妹,干什么呢?”小漫先声夺人。
“购物呢。”苏玥把买来的东西稍作归置。
小漫开始傻笑,然后不痛不痒的说:“挺好。”然后就停在那里不说话。
“小漫,你不会就为了让我听你幸福的傻笑声才打这一通电话吧?你的幸福,我已经见证过了,很美,很甜蜜。”苏玥调侃。
小漫仍旧傻笑,只是这笑有些苍白,仍旧是不说话。
苏玥觉得有些不对劲,“小漫,有事快说,我这还忙着呢。”
小漫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妹妹,你现在和江南在一起吗?”
“没有,我一个人,你怎么这么不爽快呢?”苏玥有些猜不透,今天的小漫可真够奇怪的。
“妹妹,”小漫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妹妹,其实我给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件事,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好,但是我又实在是不能憋着不说,”片刻的沉静后,
她继续说道:“今天我在学校的爱琴湖边看到陈安然了。”小漫停在那里,似在等待苏玥的反应。
苏玥只简短的说:“嗯。”
“本来我是先注意到他的车,跟你家江南的车是同一款,我原本以为你带江南逛学校呢,后来,我就看到湖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似乎有些眼熟,走近后才发
现是陈安然,他看起来比在学校的时候忧郁了许多。当时,他正用手细细的摸着椅子,好像在回忆什么,一边回忆,还一边轻轻的笑,那个笑容很有温度,让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然后他就望着湖水出神,一动不动的,最后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叹了口气。”
苏玥仍旧简短的答:“嗯。”
“妹妹,其实我也知道你现在跟江南好,但是陈安然的那个样子,让我这个冷眼旁观的人看起来都觉得一阵心疼。而且……”
苏玥傻笑着出声,“小漫,我的手机没电了,咱们改天再聊。”还未等小漫回答,她就把手机挂掉,然后重重的按了关机键,她咧嘴笑。
她挤过人群,开始漫无边际的走,最后她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面前,上车后,她随便说了个地名。
城市在她眼前飞走,往事也在她眼前匆匆上映。
直到司机第三次叫她的时候,她才回神,付钱下车后,才发现车竟然把她带到了学校。
湖边的树,倾向湖面,枝蔓随着风缓缓得飘着,湖面静静的,那张椅子还在,只是空荡荡的。
苏玥慢慢得走过去,坐在上面,默想那份心情。
不知不觉,竟然有水滴落下,雨滴滴在湖面,把湖水砸得坑坑洼洼的,冷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眼帘,一点点洗刷她的心情,似乎也不是那么冷。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到她的面前,她冲他傻笑,然后摸了摸脸,傻气十足地说:“江南,为什么下雨天,鱼都要拼命的游到湖面上呢?”
江南拉起她的手,低声说:“苏玥,我们走吧。”
她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幕看向他,然后轻轻地说:“好啊。”
转身的时候,她看到小漫和王舜站在不远处,她朝他们笑笑,“湖里的鱼都长大了。”
小漫向要说什么,却被王舜拦住了。
苏玥只是乖乖的被江南拉着走,她一直都保持着笑容,倔强的笑容。
欠缺勇气
回到酒店后,江南拿来毛巾给她擦头发,她接过毛巾,自己一点点地揉搓着短发,她竟让想:这头发似乎一直就没长长过。
眼前的屋子,跟她记忆里醉酒那天看到的是同一个格局,她的眼神开始晃动。
江南拿来大大的浴巾包住她,低声说:“苏玥,去洗个热水澡,换件干衣服,要不然会感冒的。”
苏玥点头,然后扔下毛巾和浴巾,驾轻就熟的来到浴室,按了几下之后,喷头就热烈的喷下花伞样式的水流,她站在下面,任水劈头盖脸的洒下来,最后她慢
慢得蹲下,抱住膝盖,把头埋的深深的,终于有了想哭的欲望,合着热热的水流,她的泪水也开始蔓延。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以捉摸,明明前一秒还活在现实中,却在下一秒就跌入记忆里,回忆每到一处,都牵动着她的心,震颤着她的心,明明那个人已经
被她驱逐出心境了,可是为什么听到他的境况时,自己的心智瞬间就被蒙蔽了,她不想让自己这样摇摆不定,她想让自己坚定,像江南说得那样坚定,可是那
段无疾而终的痛却不放过她,她懊悔不已,她深深的知道,这样做只会真真切切的伤了江南,瓦解了她对他说过的誓言,她的心疼,他的心会更疼,原来她真
的没有心疼过他。
江南推门而入,定定得看着她,她也抬头,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他走近,蹲下身,拨开她被打湿的头发,慢慢得拢到耳后,他轻轻地说:“把衣服脱了再洗。”
苏玥愣愣的点头,伸手去解衣服上的扣子,剩下蕾丝的紧身衣和胸衣,然后她泯泯了嘴唇,惨兮兮的对他说:“江南,我好像又犯错了。”说完就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
江南拍拍她的背,柔声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执拗。”
她直起身,憋着嘴,求证般的对上他的眼睛,“我是不是很差劲?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出尔反尔的骗子,无药可救。”
江南轻笑,摸摸她的脸,“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还有救,快起来吧,我给你擦擦,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狐狸。”
她咧嘴笑,“江南,你不生气吗?”
江南好气又好笑,“难道你想让我生气,然后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让你继续在那里求雨吗?”
苏玥咬住嘴唇,把眼睛笑得弯弯的,“我跟你说,下雨天的时候,鱼真的都浮出水面,争先恐后的,而且嘴巴都是一张一合的。”然后她盯上他的唇,哑哑的说:
“你知道的,对吧?”
江南点头,似一种讯号,两个人瞬间贴在一起,疯狂的亲吻,她甚至把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然后带着喘息,去解他的扣子。
江南却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你老实点。”然后继续疯狂掠夺她的唇。
良久,苏玥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她软软得靠在他的身上。
江南扶起她,“你也玩累了吧,换上衣服好好的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就会好很多。”然后把浴巾递到她的手里,就退出了浴室。
苏玥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脸孔微红,眼睛闪亮,嘴唇娇艳,打湿的衣服,隐约可见,她吐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真是疯了。
然后她迅速擦净周身的水珠,穿上宽宽大大的浴袍,把腰身扎紧,又将自己的衣服洗净,放进机器里甩干,收拾停当后,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江南也已换过衣服,只不过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坐在桌前,飞快的打字,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你先睡吧。”就继续飞快的打字。
苏玥低声说了句“哦”,就径直走进睡卧,那里有一张大大的床,她将自己直挺挺的摔到床上,然后被床弹了几下,就彻底跌进了江南的味道。
她细细的嗅着,这种味道,似一只细腻的手温柔的拂过她的心,让她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拉起被子钻了进去,像蚕一样包裹着自己,温暖的感觉一拥而上,竟
然会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她把这种感觉定义为失而复得的幸福。
半夜,她被热醒了,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江南紧紧地搂着,她转头,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他干净的面孔,耳边还有他均匀的呼吸声,她突然用力的回抱他

江南睁开眼,声音模糊的说:“苏玥,你怎么醒了?”
苏玥吻了吻他的额头,浅浅的笑,“我想看看你睡觉的样子。”
江南从朦胧的睡态清醒过来,也浅浅的笑着说:“你看了多久了?”
苏玥摇头,“刚看了一眼,我就忍不住拥抱你,然后你就醒了。”
江南不由自主地笑,“快睡吧,以后你有的是机会。”
苏玥上手捏捏他的鼻子,然后贴近他说:“我们以后每天都这样。”
江南点头,“快睡吧。”说完,他就闭上了眼。
苏玥也轻轻的闭上了眼,在黑暗中,她细声问:“江南,今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南没有睁眼,静默了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你却关机,我还挺纳闷的,过了一会儿王舜打来电话,他说:‘小漫给苏玥打过电话,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然
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我当时心里一惊,就问小漫到底跟你说过些什么,小漫支支吾吾的说:‘实际上,挂了电话,我就后悔了,王舜还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
有余呢。但是,我就是觉得他们俩个挺可惜的。’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又不能冲她发火,只问她你可能去哪些地方,小漫说:‘应该是学校的湖边吧,我
都没脸去找她了,还是你去把她找回来吧。’当我到了湖边时,就看到你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我知道你的心肯定又在疼了,苏玥,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吗?
我想一把拉起你,问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是你落寞的神情,让我的心抽动,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每个人疗伤的方法都不一样,既然你选择了这种方法,我
也无力阻拦,我只能守着你,让你没有闪失,直到你恢复。”
然后他起身,对上她的眼睛,轻声说:“苏玥,我不再逼着你忘记,既然你想慢慢得忘记,那么我也成全你,这虽然有悖于我的初衷,但是只要你选择真正忘记
,那么我就愿意守在你身边,默默的等待。”
“江南,我真的想忘记,但是我又管不住自己不去想,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苏玥,一种信念的形成,总会有一个诱因,要不然,你找他谈谈吧,从他那里得到你想知道的,不管结果是喜还是悲,都算是给你自己一个交待,你觉得呢?”
苏玥顿在那里不语,她现在还欠缺勇气,甚至说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临所谓的真相,所以她只是略微点头,“我知道了,睡吧。”然后她吻了吻他。
“晚安。”
“晚安。”
两个人都没有睡,但是又都装作睡着了。
打开心锁有的时候很难,不是说手里没有钥匙,而是拿着钥匙的手在抖,支配着手的心却带着不确定,所以只能在默默中忍受煎熬。
试着忘记
一觉醒来,苏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她起身,抓了抓头发,却发现原本扎得紧紧地睡袍带子早就松掉了,她只能重新整理,然后走下床,走出卧房后,仍旧看
不到一个人影。
她闪身进了卫生间洗漱,整理完毕,回到客厅后,屋子仍旧是静悄悄的,她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宽敞舒适,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尽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景,
只不过因为是清晨,所以车子不那么多,看不到喧嚣,也看不到忙忙碌碌以及来来往往,城市仍未从酣睡中清醒,继续着昨夜华美的梦境。
苏玥把头靠在那里,她想:如果站在这里,从二十层纵身跳下,以翱翔的姿势,一定很耀眼吧。
她想得出神,思绪逐渐飞远,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她,她闭上眼,侧头去闻那好闻的味道,思绪便在眨眼之间又回来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江南耳语,听起来痒痒的。
苏玥仍旧没睁眼,只是轻扬嘴角,“换床睡,我有些不习惯。”
“以后你就一直在我身边,所以你得适应我的床。”江南的声音低低的。
苏玥点头,“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噢,我不想送你回去换衣服,只想把你留在身边,所以去楼下给你选了一身衣服,你看看喜欢吗?”江南松开她,拿起沙发上的纸袋子,递给她。
苏玥接过纸袋子,她知道楼下有五家品牌店,但是她只喜欢其中一家的衣服,不过也只是喜欢,因为价格高得离谱,她也只在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来这
里挥霍了一次,以后都是绕道走。
果然是她喜欢的那家,江南购置了全套,甚至包括内衣,她有些许脸红,拉扯着内衣带子,始终低着头。
“不喜欢吗?”江南轻声问。
苏玥抬头,尴尬的笑着,“喜欢,只是你一个大男人去买女士内衣,不脸红吗?”
“为什么要脸红,我说出你的尺码,她们一致夸你身材好,所以我也虚荣了一下。”江南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在炫耀一件爱不释手的宝贝一样。
苏玥白了他一眼,“爱慕虚荣的家伙。”然后起身去卧室里换衣服,因为这衣服她实在是太喜欢了,风格好,样式更好。
换好后,她站到江南面前,然后抻开手臂,转了一圈,征求似的问:“怎么样?”
江南绕着她看,最后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完美。”然后结结实实的抱住她,“苏玥,搬到我这里住吧。”
苏玥歪着头想了想,“我有什么好处?”
“你有我,每天上下班还有免费的司机,还可以随意到楼下逛,签我的名字就可以,还有丰盛的一日三餐,还可以每天都对着我,晚上还可以有人搂着你睡,暖
暖的,这些你觉得怎么样?”
苏玥上手点点他的鼻子,微笑着说:“条件挺诱惑的,不过,我不是很喜欢酒店,没有隐私权的感觉。”
江南点头,“的确,要不然等从日本回来后,咱们去看看房子吧,上次那个楼盘说是要六月末才能开盘,是吧?”
“嗯,他家的小户型很精致,大户型很开阔,我觉得挺好的。”
江南摸摸她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将她的头揽到自己的肩头,“只要你喜欢,咱们回来就去把房子定下来,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嗯。”苏玥靠在那里,她想:如果一个男人跟你讨论家,那么这个男人就是爱你的。
“饿不饿?该吃饭了,吃过饭,还要去公司把你的英文稿串一下,然后再去买些小礼物,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说到小礼物,苏玥就一阵心虚,“对不起,我昨天本来都买了,可是又记不起来丢到哪里了。”
江南一阵心疼地看向她,“庆幸你还没有把自己弄丢。苏玥,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到我身边,记住了吗?”
苏玥默默地点头,“我知道了,回到你身边,对你说出所有的不快。”
江南开心的笑,眉眼全都是笑意,洋溢着满足的笑。
两人来到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时,苏玥无意识的扫过,却没有发现那辆0303的车,她的心突然很敞亮,下车前,轻吻了江南,“我先上去了,先回工作间一趟,然
后再去找你。”
江南只能无可奈何的点头,“苏玥,我就得一直在地下呆着吗?”
“不是一直,是还得坚持一段时间。”苏玥抬手拍拍他的肩,“很快的。”
回到工作间后,苏玥刚坐到位子上,“包打听”就带着一惊一乍的表情闪到她的面前。
“苏苏,你发财了?”“包打听”直勾勾的盯着苏玥的衣服。
苏玥自己也瞅了瞅,然后很随意地说:“只是一套衣服而已,怎么,你最近改研究女装了?”
“我对女装才没兴趣,只不过前几天陪我女朋友逛街,她就看好了这套,我一看那个价格,拉起她就跑,简直就是打劫。”他又想了想,“还不如打劫呢,打劫的
话,我起码还可以吭个声,这倒好,就得眼睁睁的看着被宰割,我就不明白你们女人,这么贵的衣服穿在身上,你们能飞起来吗?”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4
看着“包打听”忿忿的表情,苏玥忍不住笑起来,“飞不起来,但是可以漂亮起来,爱美之心,你要理解理解。”
“包打听”摇头,“我都已经够善解人意了,我女朋友最近算是闹上了,死活要一个品牌包,本来她想找几个人一起去日本购物呢,后来被我好说歹说给劝下来了
。这要让她去了,还不得买疯了,为了有效的阻止她的疯狂,我答应她说让同事给她带。这不,你要去东京嘛,你看能不能帮我带一个,店的地址在银座四丁
目,店名、牌子和价位我都写好了,你去帮我看看,拜托了!”
苏玥接过便签纸,轻笑起来,“你对你女朋友还真好啊,上万块的包,你都能忍痛。”
“包打听”摊开手,“谁让我想好好的跟她一起过日子呢。”
苏玥收好便签纸,“好了,看出你的心诚了,就不要在我面前展现你好男人的一面了。”
“包打听”突然来劲,“说到好男人啊,那个新事业部长才算是,前天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餐厅吃饭,那情景啊,才叫一个温馨。”
苏玥低头,整理了资料,然后起身,“那你就朝着他的方向努力吧。”说完便绕过他,走出工作间。
她信步走到茶水间,拿出了久未碰过的咖啡,没有加伴侣,冲了浓浓的一杯,她看到白色的气在一点点升腾,渐渐散去,最后连醇香都不剩,她喝了一口,不
光苦还烫,她索性起身,倒掉,看着浓浓的黑,被水冲散,她竟然感到很轻松。
我们结婚
苏玥来到部长室前,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推门而入。
江南正在通话,看她进来后,连语气都变得轻快,笑着朝她招手。
苏玥走近,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然后拿起文件夹,坐到一边,看了起来。她竟然发现江南手写的那部分,有个单词少写了一个字母,她微笑,终于抓住他的
小失误了。
江南挂了电话,坐到她的身边,用她的方式也咬了她一下,苏玥笑着用手指了指那处错误,“江南,你也出错了,写检讨去。”
江南仔细的辨别,最后叹息了一下,“你让我遭遇了我人生中的失误。”
苏玥装作很不高兴得说:“你的那个失误是我吗?”
江南只能捏着她的小下巴,轻轻的晃了晃,“我哪有那个胆量啊。”
苏玥上手拍拍他的头,“这个娃,真乖。”
江南笑着拉过她的手,“苏玥,你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开开心心的,我喜欢看你笑。”
苏玥立刻毫不吝啬的扔给他一个绝美的笑,“别花痴了,我去休息室里背诵,你忙你的工作吧,中午的时候,你把工作餐带上来,我要分秒必争的去学习,到时
候为你争光。”
“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吧。”江南提出抗议,可是苏玥根本就没理他,闪身进了休息室,开始那让人头疼的背诵,昏天黑地。
午饭后她稍微迷糊了一会儿,但是清醒后,她又立刻进入学习状态,一直持续到下班,她的头脑都是异常清晰,背诵出的报告也不再生硬,像平心静气的谈话

下班后两人又去买了小礼物,直到太阳坠进地球的另一头,苏玥才不紧不慢的说:“江南,我回家收拾一下该带的东西,明天早晨我们机场碰头吧。”
江南点头,“我送你回去吧。”
苏玥摇头,“你还有好多事情没忙完呢,不用管我了,我有手有脚的,放心吧,回家后,我给你打电话。”
江南只能按照她说得做。
苏玥回到家后,将衣物简单整理,然后站到窗边,看向远远的天际,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但是又好像很繁华,只不过被黑夜重重的遮住,迷惑了肉眼
的判断力,也许这就是自欺欺人吧。
她回到卧室,手机早已振的热闹非凡。
她这才想起来,没有到家后就给江南打电话,所以只能讨好的接起电话,懒懒得说:“江南,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江南在电话的另一端笑,宠腻的笑,“要是困的话,就接着睡吧,我就是看看你到家了没。”
“丢不了,这座城市,我比你熟,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苏玥有些夸大其词。
“嗯,闭着眼睛走回我们的家。”江南的声音透着些许神往。
苏玥躺在床上,慢慢的重复着,“我们的家。”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他停顿了一下,“苏玥,我爱你。”
苏玥傻傻的笑,“我也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后,她仍旧来到窗边,默想:夜过了就是白天,街灯也将会熄灭,爱已走了,想念也到了结束的季节。
飞机顺利的起飞,顺利的降落,最后,两个人就完全置身在咖啡香气包围的城市。
总部为了联系的方便,给他们两个人都提供了手机,苏玥闲着没事,就拿出来玩两下,玩个游戏,再看个电视,简单而快乐。
交流会也顺利的进行,苏玥的发表可圈可点,江南的发表成为全场的亮点,他本人更是成了焦点,以至于在会后会餐的时候,一个女部长还向苏玥私低下打听
江南的情况,苏玥一边吃着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得说:“他离过两次婚,还有三个孩子。”
女部长彬彬有礼的笑着,苏玥也回她谦虚的笑。
江南走到她身边,拿走她的筷子,斜着看向她:“说谎的时候,也得靠点谱啊,也就小漫会相信你这个论调。”
苏玥不屑,抢回自己的筷子,“你除了偷听,还会干什么?”
江南笑着耳语,“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苏玥白了他一眼,“你休想得逞!”
回房后,苏玥直接把门锁死,拿起手机对着江南傻笑了半天,然后关机睡觉。
苏玥好不容易从会议中解脱,从礼节中解脱,她来到了银座四丁目,按照“包打听”给出的地址,买下了那款包,她又相中了另一款,作为给自己的奖励,她也买
下了,又给其他的同事,朋友陆陆续续购买小礼物。
逛到她的腿都要肿了,这才找了个很大的日式料理店坐下,等江南摆脱会议,来同她汇合。
因为客人比较多,所以店内座位之间大都用拉门隔开,形成独立的小单间。
苏玥闲在那里,只能低头玩游戏,却听隔壁有人在聊天,而且说的是汉语,她感觉很亲切,所以就留心得听着他们的对话。
“恬恬,我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早点回国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很熟悉的声音,很熟悉的称呼,感觉很遥远,似乎已经是前
世的记忆了。
“我不回去,我是来念书的。”低低的声音,却透着小女生的倔强。
“念书?”叹气声,“你爸妈怎么也不管管你啊?”
“我爸妈被我哥的事情折腾个够呛,所以,他们没心情管我。”
然后就是沉默,苏玥依旧低头玩着手机的游戏,突然手机的振颤,让她一阵慌乱,点开了接听键,她只能低低的说:“江南,你开完会了吗?”
“嗯,开完了,正在去你那边的路上,告诉我一下你具体的位置。”
苏玥瞅了瞅店内的小册子,然后一字一句的报告了地址。
“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苏玥挂了电话后,刚要继续玩游戏,拉门就被打开了,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带着惊喜的表情,走了进来,“苏玥,真的是你?”
苏玥扬起嘴角,“子谦,好久不见了。”然后她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依旧亲切的说:“恬恬,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林子谦仍旧是惊喜的表情,让他原本就很风情的眉眼,看起来更是妖娆,“苏玥,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也没跟我联系啊?”
苏玥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恬恬,又看回林子谦,“刚回去的时候,我去旅游了,后来就又回去念书了,现在呢,工作了,一切还算顺利。”
林子谦想了想,然后皱了一下眉,“怪不得,你刚回去不久,我就联系到安然了,那个时候他刚回国,我就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然后他就急匆匆地说去
找你,但是却没有找到你。”
苏玥低头,然后又抬头,“你什么时候联系上他的?”
林子谦默想,然后很确定的说:“是12月14号那天,当时我给他打电话,他好长时间才接起,然后他对我说他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子撞到了。”
苏玥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好疼,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像撕裂久病未愈的伤口一样。
“苏玥,你现在……”林子谦不确定的问。
苏玥咧嘴笑,“我啊,我就要结婚了,我男朋友一会儿就来,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恬恬拉了拉林子谦的衣服,低声说:“子谦哥哥,我忘记今天下午学校里有志愿者活动,你送我回学校吧。”
林子谦纹丝不动,苏玥挑着嘴角笑,然后看向恬恬,“恬恬,好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恬恬不语,然后口气无奈的说:“你也不用这么讽刺我,我知道当年我还小,说话办事不动脑子。其实我也挺后悔的,但是什么都晚了,我也帮不上任何忙。”
苏玥淡淡的笑,“大家小的时候都一样,长大了就好了。”
恬恬仍旧别扭着一张脸。
一时间,三人都无语。
“苏玥,这是你朋友?”江南的出现打破了三个人的僵局。
苏玥上前紧紧地搂住江南的胳膊,甜甜的笑,“我给你介绍一下,林子谦,恬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然后又指着江南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江南。”
江南和林子谦握手寒暄之后,朝恬恬点了点头。
“江南,你怎么才来,我都饿坏了。”苏玥说的时候故意皱起了鼻子。
江南宠腻的笑,“好。”然后冲着其他两个人得体的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四个一起吧,刚好你们也可以跟苏玥叙叙旧。”
苏玥把头靠在江南的肩上,依旧是甜甜的笑。
恬恬拉了拉林子谦的袖子:“子谦哥哥,我的学校真有事,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也好。”说完,林子谦朝他们两个欠了欠身,“还是等下次吧。”
两个男人得体的寒暄后,终究是走开了。
坐下后,苏玥立刻把自己买到的东西献宝似的拿给江南看,江南连连称赞她的好眼光。
她点了清酒,然后将大块的冰放在里面,一口气喝下,通体舒畅,连浑身的毛孔都大开,她笑嘻嘻的说:“江南,今天我们得大喝一场,庆祝这次日本之行。”
江南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然后拿过她的酒杯,“苏玥,清酒也会醉人的。”
苏玥趴在桌子上,眼神有些模糊,连江南的脸也变得很模糊,她只能无力的说:“江南,带我离开这里吧。”
江南叹了口气,摸上她的脸,“苏玥,你的心又开始疼了吗?”
苏玥摇头,“不是疼,是失去了一半,永远的失去了。”
江南握着她的手,“失去的永远都找不回,但是你还有现在的。”
苏玥吸了吸鼻子,振作了一下,“是啊,我会幸福的。”
然后她傻傻的看着江南,幽幽的说:“江南,我们结婚吧。”
“好,我们结婚!”
一心一意
苏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她只记得自己不停的吐,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她错觉喝得不是酒,而是穿肠的毒药,那架势就像是要把心都吐出来一样,
她当时竟然还幻想如果把残缺的心吐出来,再换一个一清二白的心,那该多好啊。
而江南却一直守着她,最后她伴着他好闻的淡香,安静的睡着了。
梦境里依旧是他,依旧那样笑着,风掠过他的发,显得他更飘渺,他对她伸出手,然后轻轻地说:“苏玥,我们不分开。”她甜甜的笑,重重的点头,“陈安然,
我们不分开。”就在要碰到他的手时,眼前的人却变成了江南,江南轻柔地说:“苏玥,我们结婚。”
她突然惊醒了,然后试探性的动了动手,去发现手被江南紧紧地握着,而他却趴在床边睡着了,看他这个样子,苏玥的心开始疼,硬生生的疼,使得呼吸都不
顺畅了。
一时间,眼睛填满了泪水,她后悔不已。
其实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她觉着这样做对江南很残忍。
当年的事情如轻纱漫绕的谜,现在这个谜正在被层层的解开,以一种突如其来、不能拒绝的方式,而且谜依旧没有深入到谜底,她害怕那个谜底,害怕到想用
结婚来阻断自己探求谜底的脚步,这样她就可以不辜负江南,不辜负她许下的诺言,脱离过去,完完整整的生活,毕竟江南带给她的快乐,很大很大,而且在
他的身边,她的确很安定,很幸福,可是上天偏偏就不愿意给她这些,只想让她痛苦,犹豫,伤尽所有人的心,伤江南那颗爱她的心。
苏玥现在最恨的人就是自己,是她一手搞糟了所有的事。如果当初不对他释放自己的情感,依旧把心紧紧的封在躯壳里,不去招惹他,那么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折磨自己的同时,更折磨着江南,他本可以拥有快乐,可现在只能守着一份儿不安定的情感,时不时地纠扰他的心。
她内疚无比的凑近他,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竟然看到他微皱着眉,她的心再次疼了起来,她幽幽的说:“江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然后她抬手轻拂他微皱的眉,“我这样做,你很伤心对不对?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伤心,我的心很疼很疼,疼到想要放手了。”
苏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紧,江南缓缓地睁开眼,满是痛楚地说:“苏玥,你不能这样,放开我的手,你会找到比我的手温暖的手吗?”
她只是静静的趴在那里,眼睛闪着光。
江南怜爱般的用手顺了顺她的发,“苏玥,我说过我会守着你,等待你的恢复,所以我会一直坚持下去,而且你也要坚持。我不在乎你那缺失掉的心里装着谁,
我只在乎你剩余的心里,爱我有几分,即使是一分,我也心甘情愿的付出所有。”
苏玥不语,眼神开始飘忽,飘忽到很远,然后又飘忽到江南的脸上,他的脸上带着坚韧,带着勇气和不妥协。
她突然被他的表情所感染,反握住他的手,“江南,如果以后我再犯错的话,你就打我吧,我绝对不喊疼。”
江南贴近,顶住她的额头,软软的说:“我哪里舍得打你啊。”
苏玥轻轻地闭上眼睛,使大劲吸了吸鼻子,然后懒懒的说:“江南,你一直都带有一种好闻的味道,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幸福的味道。”
江南抚摸着她的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苏玥点头,喃喃的说:“我相信,一定会的。”
两个人不语,望着彼此,然后相视一笑。
“江南,你来搂着我睡吧,我突然不习惯一个人睡了。”苏玥皱着鼻子说。
江南捏了捏她的鼻子,轻快的说:“那你可得老实点,不许乱动。”
苏玥的脸有些许的红,但是她又不甘示弱的说:“你也是,不要动手动脚的。”
江南从背后搂紧她,无奈的说:“我还真冤啊。”
苏玥瞪他,“那天在酒店,我的浴袍带子怎么开了?”
叹气声,“苏玥,我承认那天我的心的确痒过,但是真的没动手,你想啊,那天你都脱成那样了,我都克制住了,怎么还会趁你睡着了再下手呢?那根本就不是
我的为人,我为人正派着呢。”
苏玥不由得感到好笑,“没见过你这么自夸的人,只顾着贴金。”
江南不以为然,“男人嘛,总得懂得有分寸的自夸和更有分寸的内敛,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又来了,我佩服死你了,每次跟你说什么,你都能上升到让人折服的高度。”江南的论调其实听起来挺顺人心的,但是她偏要扔出不屑的态度,以此消灭他的气
焰。
江南轻笑,“苏玥,你是不是心里特别不服气啊?”
苏玥嗤之以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跟你追求的境界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那你追求什么,说说看,我来评判一下。”江南很好奇她所说的那个境界。
苏玥想了想,然后转身,对上他,吻了他一下,却被他趁机利用,淹没了意志的温情再次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直到心蹦蹦得跳个不停,意识有些不受控
制。
江南停了下来,浅浅的说:“今天就饶了你,我还是比较喜欢祖国的土地。”
苏玥笑着拍拍他的脸,“你真爱国。”
江南笑,“这也算是一种品质,坚定不移,无论它有多好或者有多坏,只要是我认准的,我就不会变。”
苏玥的心在笑,突然她想起来了,狠狠地拍了江南的手一下,“刚才我想跟你说正经事,却被你打断了,真是红颜祸水,祸国祸民。”
江南贴上她的鼻子,“红颜祸水比较适合你,说吧,你有什么正事。”
苏玥想了想,然后坚定的说:“回国后,忙过这个六月份,我想把工作辞了,然后一心一意打理我的店,你觉得怎么样?”
江南没有立刻表达意见,只是紧了紧环抱她的手臂。
苏玥有些等不及,“你觉得怎么样嘛。”
“苏玥,你舍得放弃现在这份工作吗?”江南还是说出了他的疑问,他不明白连调到轻松的部门都不愿意的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辞职。
苏玥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解脱似的说:“舍得与不舍得,也只是一念之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要求上进的人,只是那个时候我只有工作,所以我只能做好它,
做不好的话,我的心就不踏实,没有凭靠,不安全的感觉。”
江南默默地点头,“你现在怎么又舍得了?”
“我想过自己给自己做主的日子,而且年龄大了,每天对着电脑,加班不断的话,会加速衰老的,以前光顾着工作而忽略了自己,现在我想善待自己。最重要的
是”苏玥顿在那里,然后伸手点点他的鼻子,“我现在有你,所以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我也不想让别的事情来牵扯我的精力,我只想一心一意的过我们的日子
。”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6
江南贴上她的脸,暖暖的说:“苏玥,你能这样想,我真是太高兴了,放心吧,你有了我,就什么都不用怕,我也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苏玥微笑着点头,她相信江南说的话,一直都相信。
两个人静静的拥着,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此时两个人的心贴的又是如此的近,心里想的又是共同的未来,屋子里也只有温馨在徜徉,一点一滴,塞满了房间,也塞满了他们的心。
漂亮男孩
飞机一起一落,又把两个人安稳的载回了国,两个人在回程的路上一直都是手牵着手,要不然就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扬起嘴角,然后互相模仿对方的动作,
直至两个人笑的肚子疼。
因为六月属于异常忙碌期,所以两个人未作休息,直接回到公司,集中精力解决这几天积压的工作。
尤其是苏玥,六月份本来就是他们组的紧张时期,而且她也打了书面的辞职报告给江南,一个月后,她就可以拥有自由人的身份,所以她把这次冲刺,作为与
同组的人最后一次合作,她异常珍惜这最后的相处。
对于她辞职的消息,也有很多版本,有人传她要被调到日本总部,有人传她要被调去总公司,有人传她被高薪挖走,这其中只有“包打听”传的那个版本比较靠谱

“包打听”接过苏玥带回的包神经兮兮的说:“苏苏,怎么好好的,你就辞职了呢?”
苏玥异常轻松的说:“想辞职就辞职呗,女人嘛,要懂得体贴自己。”然后她就开始幸福的傻笑。
“苏苏,别笑了,眼角都出皱纹了。”“包打听”不失时机地打击她。
苏玥立刻抓起小镜子,对着镜子眯起眼睛,嘿嘿笑了两下,果然看到小小的纹路,她的心情瞬间跌落,然后闷闷不乐。
“苏苏,你也太情绪化了,真不知道你这样,部长可怎么受得了啊。”突然他睁大了眼睛,警觉有加的说:“苏苏,你不是要结婚了吧?”
苏玥不语,继续闷头瞅着镜子中自己挤出来的小小纹路,最终她叹了口气。
“包打听”忍无可忍的推了她一下,“快别愁眉苦脸的了,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苏玥傻笑,“你猜。”
“包打听”仿佛被神仙摸过了头脑,嘴圈的圆圆的,“哦……果然,算了,反正都要嫁了,就不用在乎有没有皱纹了。”
“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吧?干吗总说我老啊?你是不是欠收拾啊?”苏玥感觉现在年龄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老”字更是不可碰触的禁区,谁说她就跟谁急。
“包打听”还来劲了,凑过来,神秘的说:“你知道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呢?”
苏玥白他一眼,“快说,别总一幅吊人胃口的样子。”
只见“包打听”摇头晃脑地说:“美玉蒙尘,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说完他还大笑几声。
苏玥气个够呛,上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狗嘴吐不出象牙。”然后她起身,朝门口走。
“包打听”在后面哼哼呀呀的说:“你一准是找部长告我的黑状吧,女大不中留哟!”
苏玥气得连身都没转,直接走出了工作间,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来到了部长室门口,她对着门笑。
门却突然被拉开,江南正好低着头出来,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苏玥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委屈得说:“你干吗啊?都撞疼我了。”说完眼睛好像也有一股暖,因为鼻子实在是太疼了。
江南赶忙拿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快给我看看。”
苏玥只能无限委屈的对着他亮了亮鼻子,江南慢慢得晃了晃,“惨了,鼻子快被撞掉了,没了鼻子,你得多难看啊。”
苏玥刚被包打听刺激过,这又被江南刺激,她拍开他的手,不高兴得说:“是啊,我难看,难看的要死。”
江南立刻把她拉进了部长室,“外面有监控的摄像头,我可不能犯错误。”说完他观察苏玥的表情,讨好的问:“怎么?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低头走路了,
然后撞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你了,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我受罚。”
看他诚恳的道歉,苏玥也配合他,拍拍他的肩膀,拿出长辈的姿态,“小同志,下次注意啦,不要总是冒冒失失的。”
看到她恢复了正常,江南也安心地说:“还疼吗?”
苏玥摇头,然后善解人意的说:“你是不是有事啊,那你快走吧,我也没什么事,想休息一下,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
江南奖励她一个吻,“真乖!我去四楼调试一下,晚上要开亚太地区集体会议,这次共有二十四个分公司,马虎不得,所以我得亲自去。”
苏玥点头,“那你快去吧,我也回去工作了。”
她刚转身要走,就被江南拉住了,“下班的时候,你来四楼找我,我送你回家。”
“那怎么行,你还要开会呢,我一个人打车很快的。”她实在不想让江南这么累,从机场回来就一直在忙工作,不得停歇,送她回家后,还得再开车回公司,想想
都累。
“没事的,你也挺累的,如果在出租车上睡着了,被人拉跑了,我岂不是损失惨重。”江南刮了刮她的鼻子,“乖乖的,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来找我,电视会议
室,很好找的。”
对他的体贴,苏玥只能回以甜甜的笑,“没问题,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见。”说完,她颠起脚吻了他一下,然后带上了门。
心情舒畅,她又不想回到工作间,索性走出了公司,来到公司前面的花坛边,随意的坐在长椅上,享受着阳光的普照。
待她无比欢畅时,一扭头便看到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小男孩冲她笑,她也冲小男孩笑。
四五岁的样子,胳膊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似乎还被打了硬硬的石膏,他正用那只受伤的手在花坛里拨弄着什么,最吸引苏玥的还是小男孩的眼睛,她从没见过
这么漂亮的眼睛,一双漂亮非凡的眼睛。
苏玥不由得走近他,然后学着他的样子蹲在那里,轻声问:“小朋友,你在干什么呀?”
小男孩抬头,笑着说:“帮蚂蚁搬家。”
苏玥指指他的手,“你的手都受伤了,怎么还能帮他们搬家呢?”
小男孩仍旧是天真无邪的笑,很可爱,“我经常受伤,但是我还是可以帮它们的啊,因为我比它们大,它们太小了。”
苏玥也学着他的样子,拿手拨弄着来来往往的蚂蚁,“小朋友,你叫什么?”
小男孩没抬头,但是嗓音清脆的说:“我叫晨晨,就是早晨的意思。”然后他拍了拍手,认真的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以后我们就是朋
友了。”
苏玥温柔的摸摸他的发,第一眼看到这个小男孩她就喜欢,现在她更喜欢,因为小男孩叫她姐姐,通常这个时候,别的孩子都已经管她叫阿姨了,就冲这点,
她也要跟他成为朋友。
苏玥伸出自己的手,轻声说:“我叫苏玥,很高兴认识你,晨晨。”
晨晨也咧开他的小嘴,小大人一样的握住她的手,“姐姐,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苏玥歪头想了想,说:“晨晨,你为什么管我叫姐姐,不叫阿姨呢?”
晨晨也学着她的样子,也想了想说:“你就是姐姐,漂亮姐姐。”
苏玥开心的笑,在包打听那里丧失的自信又回来了,她在心里默想:看看,四五岁的孩子管我叫姐姐,说明我还年轻着呢,一点都不老。
“姐姐,你也在这里上班吗?”晨晨瞪着他漂亮非凡的眼睛,天真的问。
苏玥点头,然后调皮的说:“晨晨也在这里上班吗?”
晨晨诚实的摇头,“我还小,还不能上班,等我长大了就可以了,妈妈让我来这里等爸爸下班,然后带我去吃好吃的。”
苏玥依旧是笑,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包打听通知她有一个日本营业找她咨询案件进程问题。她只能对晨晨说:“姐姐要去工作了,晨晨自己一个人要乖哟
。”
晨晨点头,“放心吧,我一直都很乖。”
苏玥笑着冲他摆手,他也开心的冲苏玥摆手,“姐姐,再见。”
小男孩天真的笑和话语让她也变得轻快起来,轻快的上楼,回到工作间后,心情也异常的明朗,工作效率也奇高无比,不再有困乏感。
终是相遇
紧张的忙碌后,终于可以下班了,她刚一起身,就发现不好,自己的好朋友来了,她冷静地分析原因,估计是最近太疲惫了,而且情绪波动太大。她摇头,心
想: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折腾自己了,要对自己体贴一些的。
对于好朋友的不请自来,苏玥很是无奈,只能到卫生间简单的处理一下,然后到四楼去找江南。
电话会议室外,她看到江南皱着眉,还用手指在嘴唇上滑动,苏玥知道江南的这个动作,通常都会是,费尽心思的想解决办法,估计他又遇上难题了。
苏玥只好站在门外,不去打扰他,可江南却像是感应到了一样,抬头便看到了她。
她笑着推门而入,见会议室里还有几个人,她见过但是不熟,应该都是其他部门的部长,她只能欠欠身,算是打招呼。
江南朝调试的技术人员说了什么,便朝她走来。
出了会议室,苏玥仍旧小声的问:“不会打扰你吧?”
江南摇头,“不会的,只不过有两个地区的ip地址连不上,到现在也没查出是什么问题。”
“那今天的会议开不成了吗?”苏玥也替他着急。
“电视会议开不成,还可以用电话开,总之今天的会议无论如何都得照常。”然后他无奈的笑了笑,“只不过,我不能送你回去了,这样吧,我送你到楼下,把你
送上车后,我再回来。”
苏玥想拒绝,可是江南仍旧坚持,她只能笑着说:“那我们走吧,以减轻你的内疚感。”
两人来到电梯前,电梯在下行。
“苏玥,你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江南觉得苏玥的笑很诡异。
一提到这个,苏玥就开心,她点头,然后表情极其夸张的乐,“告诉你,我遇到了一个超漂亮的小男孩。”
江南斜眼看了看她,“漂亮?还小男孩?在我面前夸奖别的嫩嫩的小男孩,你也不怕我生气。”
苏玥第一次听到江南说这种酸酸的话,她算是彻底乐开了花,她亲昵的笑,并用手捏捏江南的脸,刚要说话,却见电梯打开了,当她的笑容还没调整过来的时
候,电梯已经大开,里面的得那个人也让她的笑容定格,瞬间降至寒冬腊月。
苏玥愣在那里,举步维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躲了这么长时间,终究还是碰面了,让她从高空跌落至深渊。什么都是清晰的,眉目,嘴角,眼神,甚至是
他轻轻呼出的空气,就像一直追随她的那些记忆一样,鲜活,生动,从未忘记过,她的心猛烈的收缩,窒息感一拥而上,让她脆弱到随时可以昏厥过去。
电梯里的人在看她的一瞬,也愣在那里。
江南倒是很场面地说:“陈部长,你也下班了?”
那人只是略微点头,然后看向苏玥,眼神异常清澈且饱满,似要把她看透,也似要把她看到心里,在千百遍的烙印上再狠狠的添上一笔。
江南拉着苏玥的手,走进了电梯。
电梯的门合上, 电梯的表面很光亮,完全可以当作镜子来用,她只用眼角轻轻的瞥了一下,仍旧跟他炙热的眼神相碰,足以燃烧一个人的意志。
苏玥立刻收回自己的眼睛,握紧江南的手,江南也用力的回握她。
苏玥默想:苏玥,回头便是深渊,千万不要回头,除了江南,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
到一楼后,苏玥没有像往常那样,好修养的留在那里按住电梯的“开”键,而是第一个迈出了电梯,头也不回。
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努力的靠在江南身上,以此来汲取温暖,她觉得自己应该足够的狠心,不去看也不去想,只一心一意的拉着江南的手,靠在他的身上
,然后一心一意的回家,不让江南担心。
公司楼下零散的停了几辆出租车,苏玥随便的坐进一辆车,然后笑着冲江南挥手说:“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能到家了,到家后我给你打电话。”
江南看了看她,然后轻摸她的发,刚要说什么,苏玥就截住他说:“快回去啊,开完了会,来我家找我,我等你,无论多晚。”
江南苦苦的挣扎,终于点头说:“好的,回家后给我打电话,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苏玥扬了扬嘴角,坚定地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一心一意的等你来找我。”
江南笃信的点头。
苏玥握紧他的手,“快回去吧,我走了。”
司机也在这句话后,发动了车子。
苏玥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加大力气,让所有的指节都发白,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抖,一直都在抖,从看到他的那一眼起。她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
对自己说:苏玥,只要不哭,就可以代表释然。不要在乎,他只给过你记忆,不能给你现在,更不会给你将来,所以不要哭,泪水只可以在疼惜江南的时候流
,而对于他,只需要把心硬成铁硬成刚,那样就不痛也不痒了,苏玥,不要再折磨自己和江南了,江南爱你爱得好辛苦,不要再让他辛苦了。
她硬挺着,直到下了出租车,她也没哭,她只是有些精神恍惚,有些漫无目的。
她不想回家,她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来分散精力。
她来到了超市,眼睛直直的盯着商品,她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值得买,于是她手不停歇的往车里放东西,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她想笑,收获后异常满足的笑。
直到车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她意识到自己该结账了,排队的人很少,她突然埋怨起来:为什么人这么少?为什么没有长队?为什么没有人群?
很快就轮到了她, 她机械的打开钱包,付钱,推车走人,却被人叫住了:小姐,您的钱包。
苏玥回头,原来是自己把钱包落在那里了,她微笑,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美好而且温暖。
买了太多的东西,离开了手推车,她根本就拿不了,她只能坐在那里,低头摆弄着东西,甚至拿起小票,一个个的比对,当她发现自己竟然买了好几袋猫粮时
,她想笑,痛哭的感觉却在一瞬间袭来,而且带着旋风般的气势,她立刻强忍住,告诫自己:不能哭,一定要微笑。
可是感官却不听指挥,就在她控制不住的时候,手机响了,她大力的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情绪接起电话。
“苏玥,你在哪里?”江南焦急的声音。
“我在超市里。”尽管她一忍再忍,可还是在江南喊她的名字的时候,毫无保留的哭了出来。
“苏玥,你千万别动,我马上过去,等我,一定要等我。”
苏玥委屈至极的说:“江南,我哭了。”
“恩。”江南低低的说,似也被感染了情绪。
“我不是因为别的哭,而是因为买了太多的东西,带不回去了,所以我才哭的。”苏玥尽量让自己说得很轻松,很合理。
“苏玥,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等我,我马上就到。”江南的声音很急切,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玥伴着哭腔笑了笑,“嗯,你快来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挂了电话后,苏玥找出手绢擦了擦泪水,她不想让江南看到她哭的丑样子,因为他说过,他马上就到,她只需要开开心心的等他过来,然后一起回家。
折磨不断
因为知道江南很快就能来到她的身边,她很安心。但手上却不停歇,她低头整理东西,算来算去,大概能有七八个超大的袋子,应有尽有,只不过有用得不多
。她无力,但是她想笑,用自己最漂亮的笑来迎接飞奔而至的江南,迎接可以给她温暖的江南。
很快,江南就站在了她的面前,额头竟然透出密麻麻的汗珠,焦急的神色看起来很可爱,也很让人心疼,让人好想拥抱他。
苏玥憋着嘴,忘乎所以的钻进他的怀里,投入到那一片熟悉的淡香中,她的心终于可以不发抖了,停船靠岸的感觉。
“苏玥,等急了吧?走,我们回家。”江南的声音很温柔,透着浓浓的失而复得的情绪,也透着期盼。
苏玥抬起头,重重的点头,然后大大地扬起嘴角,“好,我们回家。”
江南看了看苏玥的购物成果,只稍皱了一下眉,然后好笑的说:“苏玥,看来我得申请加薪,要不然会养不起你的。”
苏玥搂着他的胳膊,把头轻轻的靠着,“我很好养的,一日三餐足矣,还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江南捏捏她的小下巴,“果然很好养,你买的那几袋猫粮终于派上用场了。”
苏玥抬手轻轻的打他,“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江南握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只会对你好,而且一直好下去。”
苏玥皱了皱鼻子,“好了,甜言蜜语的家伙,我们回家吧。我……”苏玥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江南不明所以的想要询问,苏玥只能伸手去拿那些袋子,江南却一把拦住她,“有我呢,你只需要拉着我的手。”
苏玥眨眼,“这么多袋子你怎么拿?”
“放心吧,就算再多的袋子,我也会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你的手,不松开的。”
苏玥笑,有温度的笑,发自内心甜甜的笑,因为她感觉到浓浓的爱意。
两个人来到楼下,苏玥按安全门上的密码,却感到江南的手牢牢的箍住她的腰,她被迫转身,对上他的眼。
“江南……”还没等她说完,江南就用他自己的方式狠狠的亲吻她,她有些慌张,毕竟这是大庭广众,可是江南却在她耳边耳语,“苏玥,接吻的时候要精力集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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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玥的话仍旧没说完,江南很果断地说:“我喜欢这样亲吻你。”
苏玥来不及遐想,因为她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江南的吻很霸道却也是温柔的,甚至说引人入胜,在他百般的引诱下,她只能沉陷进去,越来越投入,投入到
不想结束。
江南渐渐的松开了她,把她一下横抱起,然后笑着说:“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胖。”
苏玥只是笑,她喜欢江南所有温情的话语,因为很暖,她现在需要的就是温暖。
江南把她一直抱上了楼,被放下的一瞬间,苏玥这才猛醒,“江南,我买的东西呢?”
他有些片刻的愣神,却也只是一闪,然后他笑着说:“放心吧,一会儿我下去拿。”
苏玥点头,刚一转身,就听江南说:“苏玥,你的裙子怎么了?”
苏玥把裙子对着镜子照了照,立刻皱眉,估计是刚才被江南抱起的时候,姿势太过后倾,以至于裙子被染了,还好不是太醒目。
她有些尴尬,咬了咬嘴唇,直接钻进卫生间。
坐在卫生间里,她有些难为情,心想:这种事情都被看到了,真是丢人。
她越想越郁闷,但是又不能不出去,最后只能简单的洗漱,然后再整理一下,最后换上睡衣,回到卧室。
江南站在窗边,挑开纱帘往楼下看,背影看起来很挺直也很坚决。
苏玥凑过去,“江南,看什么呢?”
江南一把搂住她的腰,顺势把她带到了床上,隔着薄薄的睡衣,她能感到他很热,而且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苏玥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她只能扁着嘴说:“江南,你压得我好难受啊。”
江南看着她,眼神有些恍惚,待反应过来,才稍微变化了个姿势,然后一本正经得说:“苏玥,你别在这住了,换个好点的地方住,这里……治安好像不是很好
。”
苏玥想了想,“六月末,新楼盘不就要开盘了吗?再将就将就就熬过去了,现在换,太麻烦了,而且最近组里太忙,我没有精力张罗房子的事情。”
“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给你联系好一切的,很快的,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江南的眼神很坚定,的确他坚持的事情,就以一定会办好的。
苏玥听到他的话,觉得无比的安心,却突然想了起来,“你的会开完了吗?怎么这么快?”
江南起身,躺在她的旁边,面对着天花板,淡淡地说:“ip地址仍然有问题,联系不上那两个分公司,只能放弃。”
苏玥有些疑惑,“那怎么不开电话会议?”
江南默想,依旧淡淡地说:“电话会议的效果不好。”
苏玥了然,江南抬手将灯关掉,然后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到身下,借着淡淡的月光,江南的脸孔更像水晶石,熠熠生辉。
苏玥情不自禁的吻上他,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吻她。她只觉得浑身都被点燃了,意识在消散,让她完全找不到自己,只想跟他紧密的贴合。
江南感觉她的回应和邀请,更加肆无忌惮的掠夺,他将手慢慢的探进她的睡衣,发烫的手掌在她的身体上慢慢探索,每到一处都会引起她的紧张和渴望。
在她喘息到心跳慌乱不已时,江南却只将温柔的吻轻轻浅浅的落在她的身体上,然后声音很哑地说:“苏玥,你总是这么折磨我。”
然后他轻轻的压着她,重重的喘息,最后侧身躺在她的旁边,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将手盖在她的小腹上,温声说:“你的生理期什么时候能过?”
苏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还是知道的。她支支吾吾地说:大概五六天吧。
江南点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的说:“睡吧,我搂着你。”
“恩。”苏玥原本就很累,再加上刚才的折腾,她有些虚脱,靠在江南温暖的怀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淡香缭绕,她香甜的进入睡梦。
深夜对阵
待苏玥睡着后,江南慢慢得起身,来到窗边,拉起纱帘的一角,继续看着那里,那辆车还在,车内点燃的烟,一闪一闪的。
江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透着毫不妥协的表情,静静的对阵。良久,他转头看向熟睡中的苏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其实这辆车他早就发现了,所以他才会在楼下那样疯狂的亲吻她,挑逗着她,让她全情地投入,只为了让那人知道无论他们有怎样的过去,但那一切始终是过
去了,她的现在和将来都是属于他的,他也相信自己足够的强大,强大到保证这份感情的完美无缺,不给任何人来夺的机会。
而且那天吃完饭载着她回停车场,她定定的瞅着那辆车,而他看到0303这个车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便是苏玥心中的那抹伤痕,他本以为自己长久以
来的爱会感动她,让她摆脱过去,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现在的情感中,可是,她的表现让他很失望,无奈,他只能用身体唤醒她,她的反应说明她是爱他的,只
不过她不自知而已,他心里有了把握,所以才狠狠地把她逼到绝境,让她痛苦的选择,最终她的选择,他也是满意的。
他原本以为尘埃落地,万事已成定局,却没曾想那个人的任何一个消息依旧可以打破定局,湖边的她就像一个迷失在丛林里的孩子,没有方向,尽而失去了灵
魂。他这才发现自己过于强势的方法并没有驱赶走她心里的执念,他还发现,她的那份情是如此的深,深到如果果断的连根拔起,那么她也就陨落的,所以他
只能换一种温柔的方式,用她的方式,默默地去磨损消耗那份情,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等,等她自己慢慢得去抚平伤口,伤口愈合后,她还会是他的,因为他会
用尽全力,而她也在努力摆脱。结局很明朗,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和他的温情。
日本之行,她的情绪再一次波荡,前所未有,他知道她怕辜负他的深情,而且她已经开始心疼他了,这样他就更不想放手,即使她的心态不适合结婚,只不过
是要逃避,但是他不在乎,因为是她终究是要变成他的,无论是几分的投入,他都愿意接手她的未来,不让她再痛,只给她美好的未来,以及无穷无尽的幸福

他又看回那辆车,幽幽的说:“今夜,你我们都无眠,但是你只能坐在车子里苦苦的等,跟你们的往事说再见,而我却可以守在她的身边,接近她,拥抱着她,
一直这样下去。”
他来到浴室,这里摆放很多苏玥买回来的小物件,可爱的洗漱用具,粉嫩嫩的化妆盒,还有很多的瓶瓶罐罐,他用手指细细的摸过,仿佛这些东西都带有她的
气息。
窗外挂着她洗过的衣物,随着风轻飘飘的晃,仿佛是一段绝美的舞蹈,看得让人有些神往,他突然坠陷在这种家的温馨里。
淋浴喷洒出水珠均匀的洒在他的身上,他突然想起她说过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幸福的味道,他努力的闻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莫名其妙的,他怎么就闻不
出来呢?
他也想起,那次写英文道歉说明的时候,苏玥在靠近他时,恍惚的神情,以及走时那种冒冒失失的样子,他情不自禁的笑。还有那次集体庆祝的时候,她拉着
他,拉得死死的,贴得很近,她总是蹭来蹭去,还一直用鼻子贴近他,然后不受控制的傻笑,带着苦痛的表情,让人看了一阵心疼,钻心的疼。熟睡的她,只
是安静,却仍旧死死的拉着他,让他哭笑不得。那时新人关机,联系不上,无奈,他只能把她带回去,被她拉着睡了一夜,不经意的醒来,却被她吸引到有些
着迷,想要主动靠近,但他却告诫自己要懂得收敛,一旦靠近了,很有可能难以自拔。小漫的来电让他知道她跟包打听只不过是关系密切的同事,也让他知道
了她对朋友的尽心竭力,他这次算是真切地被吸引了,但又不想给她带来恐慌和不堪,只能再次联系新人,跟新人串通,给她错误的假象,认为是新人照顾了
她一个晚上,那样她就又可以活在她原来的心态里,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他对她已经开始花心思想去了解她。
就这样,他沦陷了,那天她走进部长室的时候,他就醒了,他之所以还在那里装睡,是因为他想平复自己的心,不想让她看到他欣喜的样子,更不想吓坏她。
却见她带着探究,慢慢得靠近他,接近他的唇,他知道她对他有感觉,而且是好感,他知道终于到了可以不计后果的时候了。
于是他主动对她示好,主动温柔的对待她,暧昧不清的情绪在他们之间旋绕,那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是甜的,直到王舜的出现,才真正的给他们两个的关系带来
契机,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现在的紧紧环抱,原来爱是一件这样温暖的事情,他喜欢这种感觉。
长久的冥想后,他怀着一颗明朗的心,回到卧室,天边已经微亮,他下意识的看向窗外,那辆车竟然还在,他挑起嘴角,轻笑了一下,“这一夜一定很难熬吧?”
然后他轻轻的回到床上,从后面环住她,却见她朝他缩了缩,然后把身体蜷起来,护着小腹,他好像记得她有痛经,于是把手抚在上面,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
她,果然她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他也满足的笑,自言自语:“苏玥,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来驱散你身体和心里的疼痛,只给你快乐和幸福。”伴着她的体温,他
也迷迷糊糊的进入睡眠。
早晨一睁开眼,苏玥便看到了江南的面孔,苏玥觉得安心,待发现江南的手一直都盖在她的小腹上,暖流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缓解了疼痛时,她感到幸福,她
觉得她的人生中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时候了。
她刚要起身,却感到江南的手臂紧了紧,他迷迷糊糊的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她温暖的笑,顺势更紧密地靠向他,江南仍旧闭着眼睛,嘴角流露出满足的笑。
苏玥不禁想:这样靠着真舒服,好想靠一辈子啊。
良久,苏玥拍拍他的手,轻轻地说:“懒虫,快起床吧,要不然就该迟到了。”
他温声说:“这样真好,好到我都不想去上班了。”
苏玥只是笑,然后挣脱他的手,“你不上班,怎么养得起我呢?”
他有些迷糊得睁开眼睛,“为了我的小狐狸,我也得努力啊。”然后他舒展了一下,轻松的笑。
两个人在洗漱的时候,苏玥看到江南满嘴泡沫的样子很可爱,嘲笑他说:“我再给你配个红帽子,你就是圣诞老人了。”
江南带着满嘴的泡沫凑了过来,苏玥立刻躲闪,却被他抓了个正着,她皱了皱鼻子,他开心的笑,然后转身去冲洗。
苏玥转身要拉门,却被他一把抱住,伴着清香的吻便迎面而来,苏玥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中招。
良久,江南松开她,闭着眼睛回味,“茉莉花香。”
苏玥点点他的鼻子,“别煽情了,我们得快点,你还得先回酒店换衣服呢,要不然真的就该迟到了。”
江南轻吻了她一下,“明白!”
这次苏玥没有拒绝他送她上班,只不过她拒绝进入停车场,在公司入口的路边下了车,然后等着从停车场出来的江南。
两个人笑嘻嘻的进了公司,没有丝毫躲闪,脸上挂着幸福的表情,足于让太阳也眩晕,幸福就是这个样子的。
又见晨晨
来到工作间后,苏玥把手头的案件作了个整理,哪些还需要继续跟踪服务的,哪些近期内是可以结束的,案件中的注意点和问题点,以及担当营业的名字,还
需要进行哪些处理,她一一写下,然后把所有案件的进程统一用电子文档管理起来,并做好标注,这样她走后,继续接受这些案件的人不用花太多时间,就可
以顺利接手这些案件,工作会顺利进行下去,很快的。
忙完这些,她又把以前工作中遇到的特殊处理以及常用方法,从头至尾的查询了一遍手顺书,看看有没有遗漏,适当的填补,这样她走了之后,不至于把业务
内容也带走了,组内也就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局面。
终于整理好了,她又作了几个案件,从最简单的入手,她仿佛已经回到刚培训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刚毕业,每天面对的就是日语和业务学习还有考试,那个
时候很苦难,但现在想想却感到是甜的,苦尽甘来的感觉。
回顾这个公司,她觉得满足,M公司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公司,日本总部也是下属的一个地区性质的分公司,而现在她所在的公司,又是分公司的分公司,听着就
复杂。当年一无所知的自己,靠着单纯的懵懂和韧劲,加入这个公司,然后碰到了小慧姐,一位才貌双全的领导,再后来就遇到了强势的江南,她还记得当初
两个人很别扭的工作方式,想想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苏,傻笑什么呢?”不用想,能这样神出鬼没的只有一个人。
苏玥扬起笑脸,“在想高兴的事,当然就笑了。”
“包打听”抱着胳膊,定定得看向她,然后点头,“的确,你是应该高兴,找到部长那么好的人。部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做这么多也算值得了。”
苏玥斜了他一眼,“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包打听”点头,“我也是才听说的,苏苏,昨天开亚太地区会议你知道吧?”
苏玥点头,“我知道,不过不是说有两个地区没联系上吗?”
“包打听”瞪大眼睛,“天啊,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苏玥投过问讯的眼神。
“包打听”靠近,“是这样的,昨天本来都已经调试好了,可是部长却突然说会议取消,然后他就急匆匆地走了,今天早晨又有同事看到你从部长的车上下来,我
就估计昨天你肯定闹别扭了,要不然,部长也不会扔下这么大型的会议,去哄你开心。不过……”“包打听”面带喜色,拍拍苏玥的肩膀,“你也应该知足了,部长
为了你,宁愿扔了工作,这种魄力,我是没有,只有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部长有,所以,你也算值了,部长夫人。”
苏玥淡淡的笑,将自己整理过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上,“我的事情呢,就不用你操心了。这些是需要交接的内容,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月末结束,我就不再是组长
了,我要退至一个普通组员的角色,这段时间你也不用手软,案件该怎么发你就怎么发,我肯定照做,而且极端配合你。”
“包打听”突然很哀伤,“苏苏,非要辞职吗?你做家庭主妇太可惜了,而且看部长也不像那种超级男权的人,所以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苏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你就别劝我了,我已经提交辞职报告了,辞职又不是儿戏,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你也成熟点吧,我走后,这个组还得靠你呢,我可
不想看到这个组在你手里落寞了。”
“包打听”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
苏玥笑了起来,“千万别这样,被你女朋友知道后,她来挠我的脸,那我还怎么嫁人呢?”
“包打听”也扯出笑脸,“我女朋友哪有那么野蛮,不过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全组的人肯定都去,做你的娘家人。”
苏玥想了想,笑着说:“应该很快,日子定下来后,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然后你就可以着手给我准备鼓鼓的红包啦。”
“包打听”挠挠头,“事先声明,你下手可不能太狠,你都有一棵摇钱树了,就不要残害我这颗幼小的弱苗吧。”
苏玥鄙视他,“还是不是男人啊?真小气,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我出去透透气。”
苏玥成功的逃离工作间,不知不觉又来到部长室,只是这次江南不在,应该是开会去了,她在部长室里来来回回地走,想了想“包打听”刚才说过的话,江南对她
的这份心意,她一直都明了,只不过现在的她更明了,那就是坚决不放开他的手,跟他在一起,陪他一起看日升月落,看潮涨潮落,看星云变换,看两个人共
同的以后。
她绕到江南的办公桌前,电脑上贴了一个便签条:苏玥,我去开会了,估计得很晚,不过下班的时候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苏玥站在那里笑,江南跟她一样,喜欢手写,手机的短信虽然好,但是不如这个便签条来的温暖,来的贴心。
她的心中充盈着满满的暖,跟外面的阳光一样,她突然很想念阳光,于是她溜出部长室,来到花坛边。
一抬头,她便又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晨晨。
晨晨穿的很帅气,也许是因为长得够漂亮,所以一身小衣服看起来给他增色不少,苏玥细细的打量,除了胳膊上仍旧绑着绷带,他的腿上又多出来一处伤。
苏玥摇了摇头,看来这小男孩够调皮的,先是摔了胳膊,后又弄伤了腿,一定很疼吧。
苏玥蹲在他的旁边,柔声说:“晨晨,还认识我吗?”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7
晨晨扬头,露出天真的笑,漂亮非凡的眼睛也满是欣喜的笑,“认识,是姐姐,漂亮姐姐。”
苏玥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指指他的腿,“晨晨,你是不是又调皮了?疼不疼?”
晨晨看了看自己的腿,小脸有些皱,但又立刻恢复天真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不疼。”然后忽闪着漂亮的眼睛,继续说“姐姐,我可乖了,从来不调皮。”
苏玥不信服的瞅着他,“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晨晨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神秘的说:“姐姐,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苏玥好奇的点头,这个小家伙这么小,怎么还有秘密呢?
晨晨小声说:“妈妈让我跟爸爸说是我自己调皮摔的,实际上是妈妈推我的。”
苏玥的心一颤,“你妈妈为什么这样做呢?”
晨晨嘟着小嘴,娓娓地说:“妈妈说这样爸爸才会回来看我的。”
苏玥的心瞬间被堵满,她只是抬起手,摸摸晨晨的腿,然后满脸感伤的说:“爸爸知道吗?”
晨晨摇头,然后天真的笑,“爸爸不知道,这是个秘密,姐姐你也要替我保守秘密阿。”
苏玥慢慢得点头。
“拉钩!”晨晨伸出小小的手,跷起小拇指。
苏玥吸了吸鼻子,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他的,轻声说:“拉钩。”
苏玥突然很不想这样蹲下去了,不想再面对晨晨,她只能迅速起身,露出勉强的笑容,“晨晨,姐姐要回去工作了,你自己一个人要乖哟。”
晨晨扬起大大的笑,“我很乖的。”
苏玥快步走进公司,回到工作间,精神却还是恍惚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的眼睛让她感到悲伤,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有些想哭,却忍住了。最后
,她从“包打听”那里要来六个案件,瞬间进入忙碌,她也渐渐的忘记了晨晨漂亮的眼睛。
我们的家
作完了案件,苏玥闲的发闷,她只能找“包打听”再要些案件,“包打听”摇头说:“苏苏,我知道你的速度够快,可是你也别这样啊,太拼命了不好,把你累坏了
,我可没法向部长交差。”
苏玥瞪他,“怎么这么多废话,给我案件就行了呗,真啰嗦!”
苏玥在他桌子翻了几下,拿了几个超复杂的案件,然后乐呵呵的走掉了。
“包打听”追了过来,然后又拿走了一部分,“你想把自己累残废啊?”
苏玥扯起嘴角笑,“残不残废跟你都没关系,又不要你养。”
“包打听”叹了口气,“苏苏,你的心态有问题,不会有什么婚前综合症吧。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心理疾病比身体上的疾病更可怕,不
仅能搞疯你自己,还会搞疯你身边最亲密的人。”
苏玥抓起案件,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身上,“你才有病,快给我走!”
“包打听”皱着眉,却也没说什么,最后默默的走开了。
苏玥的心情很烦躁,也许是好朋友来了吧,莫名的烦躁,无处发泄。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苏玥的组还在加班,她依旧是忙碌,闲下来就去帮别人做案件,最后整组的人都忙完了,纷纷离开,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觉得心
里异常的堵。
索性,她只好把工作间的事情处理妥当后,来到部长室,江南仍旧没回来。
苏玥觉得自己好寂寞,也许是太习惯江南在她身边的感觉了,习惯他的一切,可是他突然回归工作,她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好,但是她控制不住、身不由己了,她已经回不到以前那个自强自立的苏玥了,只能依托着江南,有他的日子,她才快乐,才踏实

她坐在他的位子上,用他握过得笔在他手写的资料上涂改,画机器猫,画兔子,画老虎,最后她都想不起来还能再画什么,她只能懒懒得趴在桌子上,低低的
说:“江南,你快回来吧。”
这时,门被推开了,苏玥抬头,江南满眼的喜悦,她立刻起身,跑到他的身边,抱住他,委屈得说:“江南,你怎么才回来?让我等了好久好久。”
江南开心的笑,“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尽量早点结束。”
苏玥趴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江南,我现在可没出息了,只想分分秒秒都能看到你。”
江南轻轻的抚摸她的背,声音异常的欣喜,“苏玥,我爱你。”
苏玥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踮起脚,贴上他的唇,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说:“我也爱你。”
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起,看着对方,开心的笑,苏玥竟然有点想哭的感觉。
“我们回家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片刻后,又对望着笑。
回到家后,夜已经很深了,江南搂住她,低低的说:“苏玥,过几天我要回中国总公司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苏玥紧紧的回抱他,她舍不得他离开。
江南吻吻她的额头,“乖啦,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玥还是不语,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松。
江南叹了口气,“其实这都是没办法的,这也算是自食恶果吧。”
“是因为取消了昨天的亚太会议吗?”苏玥的声音带着些鼻音。
江南愣了一下,只能点头说:“是的,不过你放心,顺利的话,我四天就能回来。”
苏玥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等你回来。”
江南摸摸她的发,“房子的问题也解决了,这周就能拿到手,是你喜欢的那个楼盘。”
“真的?这么快?”苏玥翻身趴在他的身上。
江南上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然后开心地说:“当然了,我找王舜帮的忙。”
苏玥趴在那里,“王舜也算是咱们的福星。”
江南点头,“是啊,他的贡献还是很杰出的。”
“那你还生小漫的气吗?”苏玥对上他的眼睛,她不希望江南跟自己的朋友关系很僵。
“哪能啊,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何况,你现在不是真真切切在我身边嘛,只不过……”江南停在那里,只是看着她。
苏玥对上他的眼睛,“只不过什么?”
江南隐忍的笑,“只不过,看得见,却碰不得。”
苏玥假装很生气的拍了他一下,“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男人这种动物还真低级。”
江南只是搂着她笑,“这种事情是生理需要也是享受,以后我慢慢的教你。”
苏玥背对着他,不管不顾地说:“别长篇大论了,快睡觉,明天还得忙呢。”
江南环住她的腰,“苏玥,等我回来我们……,好不好?”
苏玥明白他的暗示,转身对着他,含着笑,点了点头,江南拥住她,轻吻了她一下,“我的小狐狸,我们睡觉吧。”
苏玥其实知道江南忍得很辛苦,尤其是每天这样抱着,却也只能是抱着,所以她要满足他的心愿,因为她爱他,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包括把自己交托出去。
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除了忙碌还是忙碌,案件铺天盖地得来,苏玥竭尽全力,因为她的心里有满满的爱,这份爱是她的支柱,她深陷其中。
闲下来的时候,她突然鬼使神差的想,如果有一天这种甜蜜离她远去,她会是什么样子?
这种假设让她惊慌,她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脸,教训自己说:苏玥,你胡思乱想什么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永远都不可能发生的,看来你真的得了婚前
综合症,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当她看到江南时,她不仅又责备自己,江南就在眼前,他的所作所为,都已经亲眼目睹了,所以那种假设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他们现在是幸福的,那么将来也
会是幸福的,永远都会。
江南果然像他承诺的那样,将房子的钥匙放在她的手里,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偷偷的翘班去看房子,复式的,精装修,宽敞明亮,苏玥爱死这里了。
江南抱起她,走过每个房间,才把她放下。
苏玥站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搂住江南的脖子,轻吻他,满怀深情地说:“江南,谢谢你。”
江南回她深情地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苏玥点头,“是啊,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有家的感觉真好啊。”
然后两个人便陷入深深的吻,阳光透进房间,明晃晃的,纯色的阳光,纯美的爱情,愿这一刻停留到久远。
宣布婚讯
离江南去中国总公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苏玥却是越来越依恋他了,只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他,时时刻刻都抓住他的手,不松开,无论是谁,都不会动摇她这种
想法。
江南也了解她的心思,每天尽可能多的抽出时间来陪她,两个人会在晚饭后,手拉着手在新家的小区里逛,看一只只小狗在花丛里追赶,看老年夫妇携手前行
的样子,看大家自娱自乐的节目,他们看着彼此的笑脸,也把对方的笑脸刻入心里。
他们同喝一杯饮料,同吃一块点心,同看一个夕阳,同拼五千块的拼图。
一个字,苏玥写半边,江南写另半边,如果江南写的是她希望的那个字的话,她就奖励他一个吻,如果江南写的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字的话,就罚他背着她楼上
楼下跑两圈。
整个屋子充斥着他们幸福的笑声,声声悦耳。
下班后,苏玥像往常一样来到部长室,江南刚接完电话,然后开心地冲她招手。
苏玥露出甜美的笑,走过去。
“苏玥,今天约了几个别的部门的同事一起吃饭,你也去吧。”江南环住她的腰,对上她的眼睛。
看到他的眼里满是笑意,苏玥无奈的扁嘴,“别的部门的人,我也不认识,我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只会吃。”
江南捏捏她的小下巴,“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啊,本来就是吃饭,刚好发挥你的优势。”
苏玥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立刻板起脸孔,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在你眼里,我的优势就是吃吗?这样说,一点都不打我的心,我可要生气咯。”
江南宠腻的笑,“是我不对,是我惹你生气了,我怎么总说真话呢?这个毛病以后我可得改改。”
苏玥狠狠地拍了他一下,“难道你以后想骗我?”
江南继续笑着说:“我哪敢啊,我保证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苏玥点头,抬手点点他的鼻子,“这样就乖啦。”
江南不失时机的追问,“怎么样?跟我一起吃饭吧,大家也都没什么事情,同事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个时间聚一聚,你出席的话,算家属,就坐在我的旁
边,如果你有喜欢吃的,却又不好的意思夹的话,我还可以替你出头啊。”
苏玥歪着头想了想,“听起来的确不错,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什么时候出发?”
江南看了看手表,“约了是八点,可是有几个人走不开,要不然,我们先去,跟大家先熟悉熟悉。”
苏玥点头,无比乖顺的说:“我听你的,你说我做。”
江南轻吻了她一下,温柔的说:“我的小狐狸,越来越可爱了,让我爱在心里很深很深。”
苏玥皱着鼻子,朝他大大的微笑。
来到饭店后,有几个人已经先到,这几个人,苏玥大部分都没见过,江南一一给她介绍,苏玥得体的寒暄,然后小鸟依人般的坐在江南的身边,江南在桌子底
下紧握她的手,她趁他谈的起劲时,狠捏他的手,他吃疼,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表面上仍旧谈笑风生,手上的动作却不断,他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慢
慢摸索,她只能妥协,乖乖的握着他的手,再也不敢兴风作浪。
晚到的人也零零散散的入席,只不过还空了一个座位,大家也只能等,热络的聊天,像亲兄弟那样亲,苏玥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他们天南地北的聊。
他们的话题很广,江南也是样样都能参与进去,显得很见多识广,很神通。
苏玥小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聊天天赋的,什么话题你都能插进去。”
江南浅浅的笑,“什么叫插进去,这叫健谈。”然后他神秘的说:“苏玥,以后说话,注意措辞,有些话,成人说容易引起误会的。”
苏玥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江南满意的看着她,她瞪他,现就想把他打一顿。
就在他们对望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苏玥抬头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抽痛,她立刻低下头。
江南起身,寒暄道:“陈部长,真是姗姗来迟,我们大家可都是一直等着呢。”
“真得很抱歉,今天稍微有些忙,实在是拖不开身。”
陈安然的声音像警钟一样,苍劲有力的敲打着苏玥的耳膜和心,她只能选择不抬头,看不到,也就不用去逃避,可是苏玥仍旧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炙烈的目光
,仿佛要煎烤她的心,让她喘息痛苦。
大家落座后,江南起身,场面地说:“今天这一宴,首先是为补偿上次新部长上任时,我的缺席,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以及迟到的祝贺,我先敬陈部长一杯。”
陈安然收回投向苏玥的眼神,稍作调整,然后起身,脸上带着最平常的表情,“江部长真是太见外了,不过既然是江部长的一份心意,那么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
命了。”
两人各自端起杯子,轻轻的碰杯后,一饮而尽。
苏玥狠命的握着自己的手,渐渐用力,她急需一些力量,并停靠在一个有力的肩膀上。
江南站在那里,不语,待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时,他朗声说:“除此之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
大家更是好奇的看向他,期待他的下文,苏玥也不得不抬头,看向他。
江南温柔的看向她,然后又看向大家,“我要宣布的事情就是,今天,是我跟我的女朋友苏玥订婚的日子,婚期也将定在七月一号,希望到时候大家都能赏脸参
加,不胜荣幸。”
突如其来的婚讯,在场的部长们都纷纷鼓掌表示祝贺,江南一一道谢。
苏玥却被这个消息刺激的,只能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这种场合让她不知所措。
她也能感觉到江南的真诚,更能感觉到陈安然的震惊,所以她只能僵持着。
江南轻轻的拉起她,手里拿着个红红的盒子,温声说:“苏玥,嫁给我吧,让我来爱你一辈子。”
苏玥仍旧是呆愣,傻傻得看向他,江南顺势亲亲了她的脸庞,然后拥住她,轻柔的耳语,“苏玥,答应吧,给我点面子,这么多人都在呢。”
苏玥咬了咬嘴唇,眼神恍惚的看向他,他的眼神浓烈,源源不断地传达爱意和真诚。
“好!”苏玥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强迫自己要集中精力,她提醒自己,现在的她是最幸福的,因为江南要娶她了,她应该开心的笑,幸福的笑。
江南嘴角扬起,拉起她的手,将戒指稳稳的戴在她的手上,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手,之后就传来如潮的掌声。
苏玥只觉得浑身乏力,她紧紧地靠在江南身上,以此来寻找依靠和勇气。
之后的她,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直到回到了家,她仍旧恍惚。
江南温柔的搂住她,低声说:“苏玥,原谅我这么做没有提前争取你的意见。”
苏玥摇头,淡淡的笑:“你没做错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江南轻吻她,她也努力回应他,直到两个人纠缠不清时,江南才停下来,苏玥却仍旧不放开他,赖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南叹了口气,“苏玥,我只想让你快乐,我会给你幸福的。”
苏玥默默地点头,“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然后她转头吻了吻他,“江南,睡觉吧,我困了。”
江南抱住她,用他们一直以来的方式,安定而且温暖。
心的方向
苏玥的脑海里一直放映着过去事现在事,脑海中的江南是声情并茂的,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以及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对她的好,对她的
疼惜,异常清晰,如不灭的火焰,熊熊燃烧。
而陈安然的一切,也只剩下他的笑容和那句誓言,其余的已经变得很模糊,模糊到记不起来了。
苏玥知道现在的陈安然过得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只一个表情,她就能看出来他所有的不快。她曾经那么恨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一走了之了,给她带来
无疾而终的痛,持续折磨了她这么多年。但是看到现在的他,她又不忍心去怨恨他,去诅咒他。因为无论当年是什么原因,他都已经得到报应了,她觉得两个
人现在谁都不欠谁。他早已背弃了他们的爱情,她没有必要再去留守了,留守那一片死寂的爱情,他们的爱已经死了,她需要奔赴另一份爱情,完完全全的投
入,不再辜负。
黑暗中,苏玥轻声问:“江南,你睡着了吗?”
耳边是江南均匀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回应。
苏玥看向他的脸孔,吻了吻他的额头,掀开被子,走出了卧室,批了件小外套,推开家门。
她来到天台,夜风清凉,吹乱她的发,她抬手顺了顺,然后走向天台的边缘,那里可以鸟瞰整个街道,星星点点的街灯,偶尔会有车辆驶来,但也都是呼啸而
过。
她看得有些眼晕,本来她就有点恐高,这里的高度又偏高,她的腿竟然有些抖,但是她仍旧慢慢得往边缘蹭。
当她努力克服心理障碍,站到最边缘时,她闭上眼睛,慢慢伸开双臂,让风穿透她的身体,她想知道在这种濒临死亡的边缘,自己到底会想起谁,一幕幕的闪
现,最后她的脑海里交交叠叠的全都是江南的脸,这个答案让她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
就在她要退下来时,却听到小心翼翼的声音,“苏玥,你要干什么?”江南慌慌张张的快步走进,眼神更是慌乱。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8
苏玥露出灿烂的笑,“我在看这里的街景,很迷人。”
江南走近她,伸出了颤巍巍的手,“苏玥,听话,快下来,只要你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玥歪着头,一动不动的,只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
江南仍旧慢慢得靠近,像是怕惊扰了她,轻轻地说:“乖,你看着我,把手给我。”
苏玥慢慢得抬起手,江南抓住她的手迅速大力地把她拉了回来,紧紧地抱住她,力气很大很大。
苏玥喘息困难,“江南,你松手,你都快要把我勒死了,你想谋杀未婚妻吗?”
江南松开她,对上她的眼睛,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带有任何责备,语气很轻很轻地说:“苏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苏玥露出大大的微笑,“我只不过想知道自己的心是为了谁而跳动。”说完她掂起脚,轻吻他,“现在我知道结果了,是你,就是你。”
江南欣喜的紧紧地搂住她,“苏玥,你都把我吓坏了,我刚才竟然以为你要跳楼,我的心猛烈的收缩,像是要停止了一样。”
苏玥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扁着嘴说:“我活得好好的,干吗要跳楼,我还没结婚,跳下去岂不是太不划算了,这样更便宜了你,赔本的买卖我从来不做。”
江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苏玥,以后不要从我身边偷偷的溜走,好吗?”
苏玥噘着嘴,“我没有偷偷的溜走,只不过想出来透透气。”
江南捏捏她的鼻子,“以后想透气的话,也要叫上我,走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苏玥笑而不语,调皮的晃着脑袋。
江南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以为你在心里埋怨我呢,我的确承诺会守在你身边,不逼你,慢慢得等你好起来,等来我们的幸福,可是我现在却要离开四
天,你知道这四天意味着什么吗?我怕我一离开,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害怕那种失去,所以我才急于宣布你是我的。因为我的心太不安定了,那种不确定感
很强烈,我只能打破了我对你的承诺,以求万全。”
江南细细的抚摸她的脸,“苏玥,我的爱是不是很自私?”
苏玥摇头,“都是我不好,是我给你带来那种不确定感的,如果我能表现得再坚定一些,像我心里想得那样坚定的话,也就不会让你这么患得患失了,说来说去
,还是我的错。”
江南轻拥着她,“苏玥,我们谁都没有错,所以不需要自责,我只想这样拥着你,然后跟你好好的过日子,快快乐乐的共度每一天。”
苏玥点头,扬起大大的笑脸,“一定会的。”说完只感觉鼻子有点痒,她拿手揉了揉鼻子。
“苏玥,冻坏了吧,我们回家。”江南摸索着她的胳膊,把她搂住,以此给她带来温暖。
“是有点冷,没想到我的体质这么差,吹点晚风就这样。”苏玥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江南将她打横抱起,“我们回家。”
苏玥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靠他的怀里,很暖很暖。
到家后,江南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把她活活的包裹成了粽子。
苏玥反抗般的想要把胳膊伸出来,却被江南硬给按住了,“听话,你现在还在生理期,要注意保暖。”
苏玥这才想起,自己的生理期好像要过去了,她轻轻地说:“江南,你过来。”
江南凑近她,她一探头便吻住了他,然后用解放后的胳膊搂住他,很主动的勾引他,含糊的说:“江南,我现在可以了。”
江南笑着回吻她,“我不着急,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要不然,我们留到结婚的那一天,名副其实的洞房之夜。”
苏玥痒痒的笑,懒懒的说:“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
江南笑得很温柔,“是的,别再折磨我了,我们快睡觉的,都快天亮了。”
苏玥搂住他,用她喜欢的方式。
“苏玥,后天我就得去北京总公司了,明天下午请个假吧,我带你去看婚纱。”江南细细的摸过她的头发,摸过她的耳垂,摸过她的脸。
苏玥点头,“知道了,我明天跟包打听说一下。”
江南继续喃喃地说:“苏玥,七月你会是最漂亮的新娘。”
苏玥幸福的笑开了,带着这份幸福感,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仍就是那一片向日葵,纷纷扬起金黄色的脸孔,丰收的季节到了,收获的是满满的甜蜜。
第二天一来到公司,就有人向她道贺,给她弄得莫名其妙的,她好笑的想: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怎么搞这么大架势呢?
“包打听”美滋滋的来到她的座位,“苏苏,恭喜啊,好事要近了吧。”
苏玥掩饰不住的笑,“如果识相的话,就快去准备红包吧。”
“包打听”憋着嘴,不乐意地说:“你这也太快了,也不让我缓缓,本以为你会等辞职了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包打听”突然瞪大眼睛,扫了一下苏玥的小腹,神
秘的说:“苏苏,你们两个不会是奉子成婚吧?”
苏玥随手拿起个文件夹就拍他,“你瞎说什么。”
“包打听”点了点头,“如果男人想结婚,女人不想结婚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奉子成婚。一开始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辞职,现在一切终于想明白了。”
苏玥对他自以为是的定论感到哭笑不得,只能拉开话题,“下午的时候,我想请个假,跟江南去看婚纱。”
“包打听”竟然很善解人意的点头,“去吧,去吧,等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苏玥无奈的摇头,这个人还真是自以为是,她不想争辩,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拍拍他的肩,“姐姐我要走了,明天见咯。”
“走吧,幸福的女人啊!”“包打听”感慨至极。
江南仍旧在开会,苏玥只能在公司楼前等他。
她又见到了晨晨,晨晨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拆了,露出光滑的小胳膊,肉嘟嘟的,看着就觉得可爱。
她走近,亲昵地说:“晨晨,等爸爸呢?”
晨晨抬头,轻快的摇头,“等妈妈呢。”
苏玥发现他的脸上又多了一块伤,她的心又收缩了一下,抬手摸摸他的伤,低低的说:“晨晨,疼吗?”
晨晨仍旧摇头,“我是男子汉,所以不疼。”
苏玥的眼睛有些模糊,她只能看着他漂亮非凡的眼睛,不出声。
“晨晨。”
晨晨抬头,欢快的跑向声音的主人,苏玥也起身,只这一眼,她就愣了。
晨晨晃着那人的手,然后指了指苏玥,天真地说:“妈妈,妈妈,漂亮姐姐,我的朋友。”
“苏玥,好久不见了。”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声音更是冰冷至极。
“蓝丝语,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苏玥无力伪装自己的表情,她只是定定得看着她,不带任何感情。
“苏玥。”江南的声音由远而近,走近后,他拉起苏玥的手,关切地说:“等急了吧?”
苏玥摇头,“我也刚下来。”
江南看了看手表,“看来我们得迟到了,不过你穿哪款婚纱,都是我最漂亮的新娘。”
苏玥幸福的点头,江南拉着她就走。
“姐姐,再见。”身后响起晨晨清脆的声音。
苏玥回头,冲晨晨挥挥手,“晨晨,再见。”她抬眼看了蓝丝语一眼,然后浅笑了一下,欠了欠身。
江南也朝她欠身。
坐在车上,江南忍不住问:“苏玥,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吗?”
苏玥摇头,“不太认识,我只不过认识那个小男孩。”
江南默想了一下,“我怎么感觉那个女人的眼神很怪,一种……”他努力想象,最后放弃般地说:“算了,是我想多了。”
苏玥轻吻了他一下,“你都要跟我结婚了,干吗还想别的女人?”
江南无奈的摇头,“你又冤枉我了。”
苏玥握住他的手,露出大大地笑,“为了补偿你,我请你吃好吃的。”
江南想了想,然后学着她的口气,说:“那我要吃最贵的。”
苏玥笑了,江南也笑了,两个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心心相印的笑。
婚姻是最华美的誓言,每一对儿陷入甜蜜的人,都需要实现这个华美的誓言,矢志不渝。
那年那事
苏玥在穿上婚纱的一瞬间,她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的确这一刻是最幸福的,她的头发被高高的挽起,露出柔美的颈部,大开的领口,风情万种。
她选了一件,简单式样的白色婚纱,大大的裙摆,没有繁复的累赘,贴体的设计,把整个人衬托的清雅柔美。
苏玥带着羞涩的笑,走到了江南的面前,江南一身同款的白色西装,让这个人看起来更是英气和无暇。
江南由衷地赞叹,“苏玥,你真是太漂亮了。”
苏玥歪着头,笑着说:“你也不差啊,帅气十足。”
两个人对视着笑。
“苏玥,我都舍不得离开了。”江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小孩子闹脾气。
苏玥点点他的鼻子,甜腻腻的笑,“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所以我绝对不拖你后腿。”
江南拥住她,轻柔的说:“苏玥,安心等我回来好吗?”
苏玥重重的点头,“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的。”
晚上回家后,苏玥主动请缨,“今天我亲自下橱,让你知道家有多甜蜜,让你知道什么是归心似箭。”
江南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轻轻的贴在她的肩上,“苏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你做的,能吃吗?”
苏玥转头瞪他,江南立刻讨好地说:“能吃,绝对能吃,只要是你做的,我肯定毫无保留的全部吃掉。”
苏玥拍拍他的头,“这样就乖啦,姐姐最疼你了。”
一番决心后,苏玥准备做鱼,清蒸还是酱闷呢?她不是很确定,因为她只是吃过,无奈之下,她只能打电话向妈妈求救。
文琳接到她的电话很开心,“玥玥,最近怎么样啊?”
苏玥笑,“挺好的,一切顺利。”
“玥玥,我听王舜说你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文琳试探性的问。
江南很合时宜的凑上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然后把耳朵凑到手机边,苏玥推他,他偏不离开。
苏玥只能无奈的任他这么贴着。
“玥玥,听到妈妈的话了吗?”文琳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只能再次确认。
苏玥瞪了他一眼,他回她温柔的笑,“哦,听到了,王舜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男朋友是他大学同学江南,人很优秀,还让我放一百二十个心。”文琳的声音听起来,无限的安慰。
苏玥皱了皱鼻子,“妈妈,你别听王舜瞎说。他就是个普通人,普通到扔在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江南不服气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肩膀,苏玥不由得“啊”了一声。
“玥玥,你怎么了?”文琳被她突如起来的叫声闹的有些莫名其妙。
苏玥狠瞪他,“没什么,就是被老鼠咬了一下。”然后她傻兮兮的笑,“妈妈,因为工作的事情,他要回离开一段时间,等他回来,我带他回家。”
“好啊,时间定下来,你就通知我,另外问问他喜欢吃什么,我到时候准备一下。”文琳的声音无比欢快。
苏玥想了想,“他啊,不挑食,你做什么他吃什么,很好养的。”
“你这孩子,上门就是客,怎么也不能怠慢。”
江南得意的笑,苏玥不服气,“妈妈,他也不是什么客。”她停顿了一下,慢慢得说:“妈妈,我要跟江南结婚了。”
文琳一时愣住了,待缓和过来,眼里竟然有些温热,“玥玥,妈妈祝福你。”
苏玥点头,“妈妈,我现在很幸福。”转头看了看江南,轻吻了他一下。
“妈妈真替你高兴。”文琳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放下了。
挂了电话后,她记起了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的眼神。
当年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满脸惊喜的敲开她的家门,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竟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他说: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玥玥遭受过的一切苦痛,他
来找玥玥了,不再错过。
看到他,她就想起了三个人的纠结,想起了当年自己不可弥补的错误,她为了赎罪只能狠心的把苏明宇推到孟菲的身边,她忘不了苏明宇离开时,那种绝望的
眼神,但是一切又都是那么无力挽回。当年女儿跟着陆浩成走了,她知道陆浩成会对女儿很好很好的,好到用心去疼爱,去延续那段未能继续下去的爱,这样
她就可以不再自责,妹妹可以安睡了,女儿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去接受一段全心全意的疼爱,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往事终于可以终结了,三个人的往事,
妹妹的往事,蓝正凯的往事。
所以她狠心的对少年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玥玥了,她走了,走得很远很远,跟一个有足够能力照顾她、保护她的人走了,玥玥也终于找到了她的快乐,没有
伤心,也没有负累。”
那个少年苦苦的诉说:“阿姨,我一直都在找她,我刚从美国回来,只因为听说有人在美国看到了她,但是我没找到她,我刚回来,我朋友就告诉了我所有的一
切,我自责不已,所以我要找到她,去弥补她遭受的一切苦痛。”
她仍旧是摇头,只能狠心的说出事实:“玥玥还小,倔强而且任性,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接近你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我跟她爸爸离婚,而她爸爸又变成了蓝
丝语的爸爸,她看不了你和蓝丝语的好,她只能极端的想要去破坏你们。”
少年仍旧坚持说:“阿姨,我爱她,她也爱我,这些就足够了。”
她只能笑,“爱不是你这个年龄能体会到的,玥玥现在很快乐,她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负担,没有憎恨,没有不平,去开始另一段感情。真正的爱,就是尽可能
得让对方幸福不是吗?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你就应该成全她现在的幸福,不是吗?”
“阿姨,我可以给她幸福的,真的。”少年的眼神很执念。
“我跟你说过了,玥玥跟你的开始,只是一个欺骗,一个小女孩的争强好胜,经历了生死的她,我只希望她健健康康的生活,心里不再有阴影,不再有往事的创
伤,所以,你还是放手让她的心自由吧,让她追随她的幸福吧。你如果真的爱她的话,也不希望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吧?最深的爱,莫过于放手去成全。如果你
非要找她,非要让她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你觉得这是对她的好吗?不是的,你只会把她再次拽入深渊,让她夹杂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那样她根本就无法真
正的快乐起来,无法真正的找到幸福。我不希望你的感情成为她的负担,更不想打破她现在的平静,玥玥,已经很努力了,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好不容易忘
记了当年的不成熟和处心积虑。你别再站出来勾起她的往事,好吗?你也希望她幸福快乐,对吧?”
少年默默的低下头。
“玥玥现在很幸福,我不想有人打扰她,更不希望你去打扰她,让她快乐起来是我的心愿,这也是你的心愿吧?看着你爱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幸福,
然后送出你最衷心的祝福,这就你现在需要做的。”
少年欠了欠身,“阿姨,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出现了,我会祝福她的,祝她幸福。”
望着少年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凡事都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是吗?失去的缘分就注定要失去的,女儿还小,在她还不懂爱的年纪里遇到的人注定是
要错过的,但是她知道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等待重逢
苏玥独自在厨房里忙乎,江南在身边她什么都做不好,只能把他撵出厨房,这里是她自由发挥的空间,虽然她的技术很有限,但是为了这幸福的一餐,她也要
使出浑身的解数。
买来的鱼本就是处理好的,但是她觉得处理得不够彻底,随手拿起刀想把它处理得更彻底一些,但是她太不争气了,稍一用力,手指就见红了,她疼得钻心,
赶忙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红红的血液随着水流散,她突然有一种恐慌,莫名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无能为力的失去的感觉。
江南突然间推门而入,苏玥回过神,立刻把手指藏在身后,然后笑嘻嘻的说:“你进来干嘛,还没好呢,快出去,别影响我。”
江南温柔的笑,轻快的说:“我担心你把厨房烧了,所以进来监督一下。”
苏玥傻笑,手指涨涨的疼,浸水后疼得更厉害,那种失去感再一次敲打她的心。
江南看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忙走近,“苏玥,你怎么了?”注意到苏玥把手藏在后面,他连忙拉过她的手。
苏玥扁着嘴,故作轻松的说:“刀太快了,一下就切到手了。”
江南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吸了几下,然后拉她出了厨房,找出医药箱,仔细的替她处理并包扎。
他静静地对上她的眼,眼里带着疼痛感,轻柔的问:“好些了吗?很疼吧?”
苏玥咧嘴笑,摇头,“一点都不疼,就是被划了一下。”
江南一下子抱住她,“苏玥,你一定很疼吧,我能感觉到,以后不要再弄伤自己了,你疼,我比你更疼。”
苏玥喃喃地说:“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没想到也被我搞砸了,我还真是什么都做不来。”
江南拍拍她的背,低低的说:“不会做,咱们就不做,一切都有我呢。”
苏玥默默地点头,静静的靠着,江南的怀抱永远都是那么温暖,舍不得松开。
分别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苏玥在机场里偎依在江南的身上,两人都不语,只是靠在一起,感觉对方的温度。
直到必须分开时,苏玥才缓缓的直起身来,慢慢摸索他的脸,哑哑地说:“江南,好好照顾自己,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49
江南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摸摸她的发,轻柔的说:“放心吧,工作一结束我就回来,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苏玥恋恋不舍的把他送到安检口,两个人深深的拥抱后,江南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太累,下班后就回家,我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的。”
苏玥微笑,冲他摆摆手,“记住了。”
江南三步两回头的过了安检口,直到看不见。
苏玥仍旧站在那里,她多么希望这一刻不是她送江南走,而是迎接江南回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苏玥,我已经登机了,一会儿就要关机了。”江南的声音很温暖。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公司,继续上班,你到了之后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的。”江南停顿了一下,“苏玥,我爱你。”
苏玥只觉得鼻子有些堵,但仍旧欢快的说:“江南,我也爱你,我等你回来。”
苏玥在回公司的路上,看到头上掠过的飞机,她冲飞机招招手,然后振作了一下,继续开车,接下来她只需要一心一意的等和全心全意的工作。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苏玥每天把自己弄得很忙,主动揽下很多工作,没完没了的加班。“包打听”来劝她,她也只是笑笑说:“你就别管我了,我想在走之前做点
贡献。”
晚上加班到很晚,她只能把车停在停车场,打车回家,因为她困到无力驾驶,而且江南也嘱咐她不要自己开车,因为她的技术真的不是很理想。
拖着疲惫的身体,每天到家后,她简单的洗漱,然后就专心的等江南的电话。
手机一响,她就兴奋得跳起来,电话接起后,她就开始漫无边际的唠叨,江南也认真地听她唠叨,等她唠叨够了,江南就温柔的说一些温情的话来哄她,她开
心的笑。
她每天都在数日子,在台历上作出标记,然后打电话的时候再跟江南求证一遍,江南只能笑着回复她,她满足的笑。
日子一掠而过,早晨起床,苏玥对着镜子大大地笑,笑眯眯的对着镜子说:“江南明天就回来了,你开心吗?”
她又自言自语的答:“当然开心咯,回来就结婚咯,就再也不分开了。”
来到工作间后,苏玥大声地朝大家打招呼,欢乐的情绪感染每一个人。
“包打听”只给她送来了很少的案件而且内容都很简单,他关怀备至地说:“为了明天,你得养精蓄锐,这里不需要你再拼命了。”
苏玥回馈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么帮忙,结婚的时候,我让你坐首席。”
“包打听”也乐开了花,“那红包能不能省啊?”
苏玥白他,“小气鬼,快走开,我要工作了。”
这几个案件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作完了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而且她满脑子都是重逢后的样子,江南的笑脸,温柔的唇,还有两个
人暧昧时的样子,这些想法让她再无心思工作。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她偷偷的溜出工作间,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部长室,她无可奈何的笑,心想:自己的这个习惯已经融入生命了,看来是改不掉
了。
她又走出了公司,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来到停车场,开车来到繁华的购物中心。
她的脑海中闪出一个让她脸红的想法,她来到女士内衣专区,来来回回走了两遍,最后她挑了一套很适合暧昧气氛的内衣,付款的时候,她都没敢抬头,结完
了账扭头就走,像做贼一样。
回到车上后,她这才翻出来仔细的看了看,摸摸自己微烫的脸,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心想:江南,也一定会喜欢的。
她又开车来到药方,买了避孕的必需品,她暂时还没打算要孩子,虽然她也很喜欢孩子,但是她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只是她和江南的二人世界。
一切购买停当后,她开开心心的开车回公司,打卡下班。
当她再次来到停车场时,却看见了他,两个人的车离得很近。
苏玥定定得看向他,他也只是静静的看向她,脸上带着隐忍而收敛的表情。
苏玥轻咬嘴唇,慢慢地走到车前,她的心仍旧在发抖,但是已经不那么剧烈了。
她朝他略微欠身,慢慢的抬手去拉车门,就在她的手要碰到车门时,熟悉到刻进内心的那个声音响起。
“苏玥。”
苏玥的身体立刻僵在那里。
终于释怀
良久,苏玥没有转身看他,而是继续伸手拉开车门。
“苏玥。”声音再次响起。
苏玥慢慢的闭上眼睛,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陈安然走到她的面前,定定得看向她,似要找寻七年前的她,又似要把现在的她看个够,再次把她刻进心里,像当年一样。
苏玥慢慢睁开眼睛,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表现出任何情绪,但是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碰触他的眼神,只一眼,她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
让泪水流出来。
“苏玥。”陈安然轻轻的喊她的名字,像多年前月影里的少年一样,他们恍若又回到了当年,懵懂的年龄,虽然一别经年,却仍旧未能割断他们之间的牵绊,往事
如潮水般,一拥而来。
苏玥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定定得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他,只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份成熟,多了份忧郁,但是他的眼神没有变,他的眼
睛里仍旧只有她一个人,清晰,明亮,却是泪流满面。
陈安然还是那样的笑着看向她,只不过有一股隐忍的酸楚,让苏玥看了后,更加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陈安然抬起手想要贴近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他硬生生的停下来,把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苏玥带着满脸的泪水,心里翻滚的一塌糊涂,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为什么?”
他愣在那里,眼里的苦楚更深更重。
陈安然的沉默,让苏玥更加歇斯底里,她把手握的紧紧地然后一下接着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边哭边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你要走?为什么让我带着苦痛
一个人伤悲了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苦,我有多疼?你到底知不知道?”
陈安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拥的紧紧地,惨然地说:“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放手让你找幸福。”
苏玥推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你害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陈安然的表情终于瓦解,他的声音有些颤,“苏玥,你恨我吧,因为我也是这样恨我自己的。”
苏玥的泪水又一次袭来,她冲他喊:“你怎么可以幸福呢?你怎么可以结婚呢?你怎么可以有孩子呢?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在我还没有忘记你之前。”
陈安然轻闭上眼睛,凄然地说:“是啊,我怎么可以幸福呢?我怎么可以忘记你呢?”
苏玥的心里堵的喘不过气来,她抬手继续打他,“我现在很幸福,我现在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守着你的家庭,守着你的孩子,
你还回来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安然握住她的手,再次把她拉进怀里,大力的拥抱她,隐忍的说:“苏玥,对于我来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的回忆。”
苏玥趴在那里,依旧是狠命的哭,哭的她的头很疼很疼,“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骗我?难道你没有跟蓝丝语结婚吗?难道晨晨不是你的孩子吗?我不想听你的任
何谎言,你是个骗子,你骗走了我的感情,却扔下我,跟别人走了,你辜负了我们的感情,所以你不会幸福的,永远都不会。”
陈安然终于没能忍住泪水,“苏玥,是我辜负了我们的感情,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说得没错,我一定不会幸福的。”
苏玥只觉得心一阵疼,像正经受着煎熬,她恨恨得说:“你是个刽子手,你谋害了我们的爱情,你害我煎熬了这么多年,你却拥有圆满的家庭,老天真是不公平
,为什么让你有那么漂亮的孩子?为什么让你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其实,晨晨……”陈安然硬生生的停在那里,脸上疼痛的表情让他不能继续说下去。
苏玥冷笑了一下,“晨晨?你叫得可真温情,果然是当爸爸的人。”
陈安然的手上加大了力气,握的苏玥好疼,苏玥的脸上立刻露出疼痛的表情,他意识到后,迅速松手。
他突然间很颓废,轻轻的笑了一下,却显尽沧桑,他慢慢的说:“苏玥,我的确跟丝语结婚了,但是晨晨不是我的孩子。”
苏玥吃惊得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明明看到……”
陈安然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努力平复喘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无力更改,每天就只能疯狂得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头脑,不让自己去想这些,用这种方式去
赎罪,寻求心理上的一丝解脱。”
苏玥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还未真正清醒过来。
陈安然惨然的一笑,抬手摸去她的泪水,“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道贺的,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要看到你幸福快乐,其他的就都无所谓了。”
苏玥看着他满是痛楚的表情,心里又开始抽痛,她冲动的拉起他的手,“陈安然,你不快乐对吗?你一直都不快乐是吗?你告诉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快
告诉我啊!”
他还是那样的笑,云淡风情的样子,却再也笑不出那种轻松,“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们两个人,我本想给你幸福的,可是我却注定不是那个人,我本想让丝语
寻找幸福的,却没曾想把她推进了深渊,这么多年,一到深夜,我就不受控制得想起这些事,我有罪,欠你的幸福,我无力补偿,只能把你托付给江南,而欠
丝语的幸福,我只能用余生的时间来补偿。”
他的态度和说辞再次惹火了苏玥,她摇着头大声说:“陈安然,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我不会感谢你的,她也不会感谢你的,你的确是害了我们两个人,你
也害了我们三个人,害的我们三个人都拥有黑色的记忆,你现在所受的,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什么,我也不需要你把
我交托给谁,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做,你永远都没有资格。”
陈安然被她激怒,狠狠地搂住她,悲切地说:“苏玥,如果我自私的话,我就不会在你失踪后不停的找你,原来一直听说你要去美国留学,你失踪后,我无数次
的去美国找你,找不到你,我只能借酒消愁,颓废,最后那一次,丝语说她的同学在美国看到你了,我就乘了最早的航班去找你,找了你足足有三个月,可是
仍旧没有找到你,回来后,我经常去你家楼下徘徊,期望奇迹的降临,希望老天怜悯我的一片苦心,让我可以再次遇到你。12月14号那天,我在去你家的路上
突然被一个女孩子撞了,声音不同,发式不同,但是我竟然感觉那是你,就在我想追上时,子谦突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出车祸的事情,我急急忙忙的去你
家找你,可是阿姨却说你已经走了,当我意识到我撞到的那个人就是你时,你知道我想干嘛吗?我想拿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我恨我自己,竟然让我们辛辛
苦苦的重逢,变成残忍的擦肩而过。那天阿姨跟我说了很多,其实,我也理解阿姨的心思,经历了生死的你,不能再有一丝惊扰,所以阿姨让我离开,我就离
开,我只想成全你的快乐,成全你的幸福。”
苏玥呆呆的站立着,她的力气像是被一下子抽空了,她靠在他身上,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跃着江南这两个字,她闭上眼睛,狠心的按了关机键,她默
想:江南,原谅我,让我跟他的事情做个了断吧,不然的话,我没法全心全意地嫁给你。
陈安然立在那里,任由她靠着,任由她靠在他的肩头上哭泣,他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搂住她,来重温这么多年来,他渴望的温暖,渴望的怀抱,虽然他知道自己
必须松开,但是他只希望在必须松开之前,他还可以多抱她一会儿。
哭了好久,苏玥抬起头,哑着声音说:“陈安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错开了终究就只能错开,我们的缘分只有这么浅,注定我们不能携手共渡人生,只能把这
份疼痛放在心里,只能把对方放在心底,我们都得守着各自的生活,不起一丝波澜。”说完苏玥扬起她的脸,他们贴得很近,在泪水滑落的一瞬间,两个人的唇
紧紧地贴在一起,像多年前一样,轻轻浅浅淡淡的吻,似圆了这段有缘无分的爱情,又似告别了这段伤痕累累的爱情。
苏玥最后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刚才的大哭大闹,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
陈安然温柔的抚摸她的脸,低低的说:“苏玥,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我送你回家吧。”
苏玥刚要摇头, 陈安然握住她的手,“不要拒绝我,这是在江南回来之前,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苏玥看向他的眼睛,然后默默地点头,他把她扶上车,她静静的靠着。
在楼下,她淡淡地说:“陈安然,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让一切结束吧。”
陈安然落寞的点头,“苏玥,你一定要幸福啊,这样我的心也会很安慰的。”
苏玥点点头,“我会的。”
回到家后,苏玥开机,拨打江南的手机,却是关机,她很乏力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里不再有陈安然,只有江南一个人,江南抱着她说:“苏玥,
我们结婚。”她开心地点头,“嗯,我们结婚!”
空白一片
早晨起床后,苏玥立刻抓起手机,拨打江南的手机,仍旧是关机,她有些不安,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无数遍的拨打,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关机。
她颓然的坐在床上,她不敢多想,她只能安慰自己说:江南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如此好的人,好人都是有好报的。
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告诫自己不要情绪波动,江南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跟她结婚的,会陪她一起走到天荒地老的。
她简单的洗漱,镜中的自己双眼肿肿的,她对镜中的自己说:你怎么这么难看呢?江南看到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精心的梳理着头发,精心的画着妆,但是眼睛却总也画不好,因为总有泪水溢出,她泄气般的把睫毛膏扔得老远,开始委屈的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吸了吸鼻子,起身捡起睫毛膏,继续精心的刷着,还画了炫色的眼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只不过眼睛肿得实在太厉害,她也管不了
那么多。
走进衣帽间,她特意挑选了江南给她买的那套衣服,虽然现在穿起来稍微有些热,但是她喜欢这套衣服,因为江南喜欢。
一切收拾停当后,她来到车库,突然又想起来昨天是陈安然送她回来的,她扬起嘴角笑,自言自语:陈安然,我们的感情谢幕了,我和江南会继续幸福的,我
一定会幸福的。
她来到工作间,努力朝所有的人笑,大家也回她热情地笑,她的心里暖暖的。
“包打听”凑够来,神经兮兮的说:“我说苏苏,就算小别生新婚,你也不用激动地哭成这个样子啊?这一晚上哭的,部长没烦你吗?”
苏玥努力挤出笑容,“我才没哭呢,你可真多事。”
“包打听”再次凑近,盯着她研究,“就这还没哭,眼睛肿的跟什么似的,是不是部长昨晚跟你说了什么暖心窝的话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苏玥的心里有些堵,她只盼望江南能够早点回来,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苏玥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夹,又整理了资料和案件,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气,但是她的心实在是有些堵,她无心工作,悄悄的走出工作间,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
部长室。
她真是哭笑不得了,呆呆得站在门口,脑袋里一片空白。
突然部长室的门被推开,江南走了出来,苏玥瞪大了眼睛,惊喜万分的搂住他,“江南,你回来了啊?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
江南扯出一丝笑,然后指了指摄像头,苏玥吐了吐舌头,把他往部长室里拉,江南绕开她的手,淡淡地说:“苏玥,我现在得去开会,很急,很重要。”
苏玥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但是她又立刻善解人意的笑,“那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江南皱了一下眉,“要不你回工作间工作吧,这会估计得开挺晚的。”然后他转身匆匆的走开。
苏玥只能点头,虽然她希望江南能够给她一个久别重逢的吻,只轻吻一下就可以,然后跟她柔声说:“我怕你一个人等会孤单,要不,你做点什么,这样你会好
一些。”
可是江南没有这样说,她的心不受控制得发冷,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江南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苏玥露出大大的微笑看向他,她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晚上的时候,我有个饭局,你先回去的,不用等我了。”然后他又走开了,这次是真的走开了,没有回头。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50
苏玥愣在那里,她对自己说:没事的,他只是太忙了,男人本来就应该以事业为重。
但是想想他的态度,苏玥的心仍旧是不由自主地变冷。
她又安慰自己说:也许是总公司那边遇到什么大事情了,工作压力大,就是这个样子,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应该理解他,他本来就是一个对工作一丝不苟
的人,理解万岁。
苏玥闷闷不乐的回到工作间,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她从同事那里又要了几个案件,都是很常见的,她闭着眼睛做都没问题。
可是她仍旧是出错了,输错了产品的单价,还好修改起来不是很麻烦,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恢复状态。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再次来到部长室,推门而入,屋子里仍旧是空荡荡的,她有些失望的坐在那里,环顾四周,这里环绕的仍旧是江南的气息,只不过没
有温度,
她淡淡的笑,嘲笑自己道:苏玥,你怎么也回归小女生的心态啦?怎么也这么多愁善感起来呢?那样会很累的,江南工作起来本来就挺累的,千万不要给他增
加负担。
她给江南留了张字条,然后起身离开部长室,刷卡下班。
回到家后,她找到了那套内衣,然后就开始傻笑,她一定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能睡着了,等江南回家,无论多晚。
苏玥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轻轻的亲吻它,亲吻她的幸福。
无边无际的等待,让她有些许烦躁,她不喜欢上网,也不喜欢看电视,打开CD机,躺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音乐。
我的爱情被你烧成灰
日日夜夜向无边寂寞里飞
天涯海角人往哪里靠
只能慢慢的慢慢的逃
我的爱情被你烧成灰
灰色的雪飘散成昏暗的天
每分每秒怎么忘的掉
我的心冷冷的冷冷的熬
苏玥莫名其妙的烦躁,她不明白为什么悲情的歌这么多,遍地都是受伤的人,难道就没有幸福的人吗?
她起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钟指示早已过了十二点,可是江南仍然没回来,她又不能冒冒失失的打电话,只能等待。
客厅里灯光大亮,她也把眼睛瞪大大的,坚持要等到江南回来,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不容易,时钟指向三点时,传来门被扭动的声音,她激动地站到门口。
果然是江南,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懒懒地说:“江南,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都在等你。”
江南任由她抱着,淡淡的说:“你怎么不自己先睡呢?”
苏玥开心的笑,然后摇了摇头,“我偏要等你回来,累吗?”
江南点头。
苏玥慢慢的松开他,“那我们睡觉吧。”
江南淡淡的笑,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房间后,苏玥跑到衣帽间,深吸了两口气,一切准备停当后,她又回到卧室。
江南也早已收拾停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苏玥偷偷的笑,想想自己,还是有些许脸红,她悄悄的爬上床,然后贴近他,痒痒得轻唤他的名字:“江南。”
江南皱了一下眉,然后含糊不清地说:“苏玥,你还没睡啊?快睡吧,很晚了。”然后他翻身,背对着她。
苏玥也躺下,从后面抱住他,他没有回应,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苏玥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除此之外,她没再做任何事情,她只是不想让江南太累,慢慢的,她也睡着了,没有梦境,空白一片。
硝烟弥漫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依稀感到江南在拥抱她,用他们一直以来的姿势,她感到温暖,身体不由己的顺从的靠过去,真的好暖,是江南带给她的独特的温度,
载着温暖她朦朦胧胧的安睡了。
一觉醒来,江南早已不在身边,苏玥伸手去摸摸他躺过的位置,还有些许温热,估计他也没早起多长时间。
想起昨夜朦朦胧胧的温暖,她欣慰地笑,然后把脸贴在他躺过的位置,依旧充盈着他的味道,难以弥散。
她突然感到心疼,昨晚三点回得家,今天又这么早就起床了,长途劳累,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身体怎么受得了。
她起身,楼上楼下的找了个遍,没有发现他,喊他的名字,却始终无人应答,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
出差前那么好,现在却判若两人,突然说不好就真的不好了,这种感觉就像当年知道陈安然跟蓝丝语走的时候,如出一辙,她特别恐惧这种感觉,她不想再经
受相同的轮回,这场爱情她想珍惜,所以她很小心翼翼,不能悲喜分明的去指责或者去探究,只能怀着卑微的心情,慢慢的去感受,慢慢的去发掘。
她慢慢的起身,来到衣帽间,江南出差时用到的箱子放在那里。
她蹲下身,慢慢的整理他的衣物,却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当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整理好,放在袋子里准备拿去干洗时,灵光一现,她
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江南的衣服好像少了一套,她又翻了翻衣柜,那套浅色条纹的西装以及相配的衬衫领带都不见了,这套衣服是她最喜欢的,而且她曾经
说过这套衣服最能衬出江南沉稳和内敛的气质,江南对这套衣服也是喜爱有加。
她蹲在那里,久久不能起身,只是呆愣愣的,直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大作,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振精神,跑出去接电话。
“玥玥,这么早打电话,没打扰你们休息吧。”文琳的声音轻轻的,却透着欣喜。
“怎么会呢。”苏玥坐在沙发上,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应答,“妈妈,你有什么事吗?”
“江南出差回来了吗?如果回来的话,妈妈想让你把他带回家吃顿饭。”
苏玥顿在那里,心里有着一丝不确定,但又不想让妈妈扫兴,只能说:“妈妈,他昨天刚回来的,但是最近有些忙,等晚上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然后我再告诉
你吧。”
“好吧,玥玥,就剩下一周时间了,结婚需要提前准备的事情,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文琳很关切地说。
苏玥长舒一口气,她觉得这个问题无比尖锐,“妈妈,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我们会准备的。没时间了,我该上班了。”
好不容易结束这次通话,她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话都费劲的要命,她宁愿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
来到工作间后,她的精力仍旧无法集中,虽然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不能回头,现在的她完全依附江南,从自我做主的舞台上退了
下来,而去做那种不起眼的小剧务,只是碌碌无为的跑来跑去,随时听候大牌的差遣,自己的意识根本就站不住场,她有些莫名的悲哀。
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都在为了工作而拼搏,坚定而且有目标,充实而且欢悦,而她现在好像只剩下了爱情,这个爱情又是让她那么的不安心,尽受摆布,害
人不浅,是什么坑害了原本那个一心只向工作的她呢?她越想越糊涂,只能呆呆地望着窗外。
“苏苏,你的婚前综合症还没好啊?”“包打听”又不请自来。
苏玥不语,她现在真的怀疑自己有这个病,存在即是合理的,这个病看来普及率还挺高。
“我怎么还没收到你们的喜帖呢?可别把我给忘了,我可是要坐首席的人。”“包打听”想当然的自说自话。
苏玥想轻松的笑,到最后却挤出了一丝苦笑,“慢慢来,我都不着急,你怎么还着急上了?”
“包打听”瞪了瞪眼,“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不上心的新娘,不过这事也应该是部长考虑的范畴,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呢?”
苏玥低头转着笔,不停歇的转,以此来掩饰她波动的心情。
“包打听”的兴致很高,并没有发现她愈发难堪的神色,“你们蜜月定在哪里?”
还未待他说完,苏玥把笔一扔,烦躁无比的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工作间。
“包打听”站在原地,迷惑的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性格太暴躁了,病得真不轻啊。
苏玥在茶水间坐了良久,她失神的望向窗外的天空,那里湛蓝一片,明明是很好的天气,却丝毫感染不了她,她的心情依旧的低落,欢快不起来。
这一天,苏玥几次来到部长室门口,但是都没有勇气推门而入,她担心,原本没有事,只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气势汹汹的去兴师问罪,是否会激化这次没有硝
烟的沉默战。
下班后,苏玥主动留下来监管所有的案件,她想回归到原来的自己,即使是几天时间,她也要全心全意地作回自己。
那个让人烦闷不已的营业冈田又一次打电话来纠缠,苏玥心平气和的对答,并许诺只要他联系好其它事宜,这边就可以按照要求处理。
挂了电话后,苏玥想起第一次跟江南共事的事情,也许两个人就是从那个时候在心里埋下的种子吧,这颗种子现在已经长大,只不过因为缺失了什么,而呈现
出不良的成长趋势,她期望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
又是一次激烈的跟时间赛跑,苏玥保质保量的操作,让她又一次找回了自己的风采,她对化妆镜笑,自我赞扬地说:苏玥,这才是真正的你。
来到停车场后,她发现江南的车还在,她默想了很久,还是选择自己先回家。
回到家,她刚要回卧室,却发现书房透出微弱的光,她悄悄的走近,开门的一瞬间,却闻到强烈刺鼻的味道,她皱眉,“江南,你怎么抽烟啊?”
江南从愣愣的表情中清醒,按灭手中的烟,然后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走。
苏玥一把拉住他,“你是不是在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情?”
他淡淡的笑,“怎么会。”
苏玥也淡淡地说:“早晨我妈打电话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回家一起吃顿饭。”
江南不语。
“当然,如果你没有时间,那就算了。”说完,苏玥转身就走。
江南从后面追上她,却没有拉她,只是挡住她的去路,“明天吧。”
苏玥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好。”绕过他直接进了卧室。
她实在是有点累,给妈妈打过电话,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苏玥醒来,却发现江南不在身边,她起身去书房,却不见他的踪影,最后她在客房找到了他。
她努力平复情绪,慢慢的关上了门,同时她的心也开始绞痛,她只能靠在门上,泪水袭来,让人无法招架,她睁着眼睛,浑浑噩噩的,直到天边泛白才晕晕乎
乎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久违的周六,她起得很晚,江南仍旧不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这种沉默的生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天大的嘲讽。
就在她无处发泄时,手机响了,是快递公司打来的。
她签收完毕,却发现快递是江南发给她的,她的心开始颤抖,好不容易拉开了快递封口,一张光盘掉了出来。
苏玥慢慢的蹲下身,不敢用手碰,一张很普通的光盘,没有字符,只有光亮的表面,可她觉得里面是黑暗的。
她盯着光盘良久,最后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光盘放入播放器中,只一眼,她就疯一般的扑向电视,颤抖着双手胡乱的去阻止播放,可却怎么也按不中键,
音箱里传出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侵袭她的耳膜,她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一瓣一瓣的,再也无法修复。
心灰意冷
错乱的摸索下,折磨人的声音终于停止了,苏玥落魄的靠在那里,只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让泪水充盈眼眶,她不敢眨眼,怕一用力,泪水就会滑落,那份苦
涩的感觉就会流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淹没在无边无尽的苦海中。
她只是呆呆的,大脑一片空白,打量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汩汩的涌出,她趴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有她的愤恨,有她的委屈,有她的
伤心欲绝,有她的痛不欲生,直到她的声音哭哑,直到她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泪,她才慢慢的起身,使大力抹去脸上纵横的泪水,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再鲜活
,像死去的人一样,一片死寂。
她来到卧室,静静的收拾她的东西,一件不落,又来到衣帽间,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装进箱子,直到整个箱子已经圆滚滚起来,还有半柜子的衣服没有放进箱
子,她突然又号啕大哭起来,觉得连衣服都在欺负她,在哭到无力喘息时,抬眼便看到了那套衣服,她忽然全身充满了力量,东跌西撞的找来剪刀,狠狠地剪
碎它们,她不需要它们,她恨它们,她要亲手毁了它们。参差不齐的碎片,撒了一地,似满地的飞絮,纷纷扬起边角嘲笑她,她发泄般的大喊,最后她无力的
扑在地上,哀号:“江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声嘶力竭的呼喊让她透支的厉害,她只能无助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她慢慢的起身,拖着自己的东西来到客厅,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
陌生,她不敢想象自己曾那么幸福的生活过,她一直都坚信自己会幸福的,即使是那样伤痛的时候,她仍旧坚信,但是她现在不相信了,幸福的确是可欲而不
可求的东西,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要强求,强求的幸福最后换来的只能是伤悲和心灰意冷,就像她现在这个样子,甚至动摇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她在客厅里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意识已经完全游离大脑,完全不能思考,只是机械的在做动作,期间,电话和手机都响了无数次,她不想说话,也不想
听任何人说话,她狠狠地拔掉电话线,又把手机关上,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不再被打扰。
最后她呆坐在沙发上,只是定定得看着她整理过的东西,没有一丝生气,像残破的碎纸,任意被丢弃。
这时,门被拧开了。
她没有抬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江南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准备上楼,却发现呆愣愣的她,本想继续上楼,却硬生生地停住了,来到她的面前,平静得说:“苏玥,我把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我
现在去换衣服,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苏玥依旧那么靠着,双眼无神的扫过他,又继续盯着别的地方。
江南轻喊了她几声,她仍旧不为所动,眼神发直的坐在那里。
他突然发现她整理的那些东西,他警觉,猛地拉起她的手,慌忙地问:“苏玥,你要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只是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江南立刻跑到衣帽间拉开柜子,发现原本属于苏玥的衣柜已经空了许多,他赶忙跑下楼,一把搂住她,“苏玥,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走?”
苏玥推开他,冷冷得说:“你别碰我!”
江南仍旧一把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挣脱,他就是不松开,却不经意的发现沙发上的快件,他有些心有余悸的拿起来,慢慢的松开她,翻来覆去的快速浏览快件

苏玥露出一丝苦笑,她闭上眼睛,沙哑得说:“碟片在机器里。”然后她起身,江南却一下拦住了她,她愤恨的甩开他,走到电视柜前,慢慢的闭上眼睛,疼痛难
当的按了开始键。
电视上,两个赤裸的人,交叠在一起,伴着重重的喘息声和痒人心肺的呻吟声。
江南立刻上前停止了播放,木然的站在那里。
苏玥慢慢的睁开眼,对上他的眼,满眼伤悲,轻轻的问:“江南,这不是真的,对吧?”
江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有片刻的恍惚。
苏玥猛然抓住他的胳膊,不断地加大手上的力气,祈求般地说:“江南,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仍旧木然的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是不说话。
苏玥发疯般的猛个劲儿摇晃他,泪流满面地冲他大喊:“江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伤心欲绝的滑落在地上,狠命的打在他
的身上。
江南慢慢的蹲下,眼睛里有隐忍的疼痛,深切地悔意,更有对她的怜爱,他抬手想要拂去她的泪痕,去被她毫不留情的挡开。
苏玥用含泪的眼睛死瞪着他,他也是定定得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良久,苏玥吸了吸鼻子,不顾形象的胡乱的抹去泪水,然后缓缓站起,去拉她的箱子。
江南这才缓过神,一把搂住她,低声地说:“苏玥,你别走。”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51
苏玥大力挣脱他的怀抱,把眉皱的死死的,用尽全力去拖箱子。
“苏玥,你是要去找他吗?”江南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淡淡地说。
苏玥忍住了倾泻的泪水,恨恨地说:“对,我要去找他。”
他转身,瞪大了眼睛,愤然的表情一览无遗,“苏玥,我不明白,对你,我付出了我所有的爱,所有的温情,却始终换不回你的真心,你的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个
人。这样,你竟然还能口口声声说爱我?”
苏玥闭上眼睛,“那是因为我瞎了眼,瞎了心,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他满眼的伤悲,“苏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对吗?”
她把牙齿咬得狠狠地,“对,我自始至终就没爱过你,我只不过用你来填补我感情的空白,现在他回来了,我要跟他走。”
“苏玥,你真的就这么狠心?”眼前的江南,眼睛里的怒火,正在燃烧,像是要把他们两个都烧成灰。
她冷笑,“江南,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的感情只不过是我的调剂,你的付出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要怨就只能怨你自己!”
扔出这些狠话,她心疼得无法喘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要不然她怕自己会晕倒在他面前。
江南愤怒的把她拉到他的面前,然后猝不及防的用力吻她,从未有过的急切,苏玥只能哭着反抗,但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只能躲闪着不让他碰到自己。
“他吻你了对吧,所以你就不让我碰你,对吧?”狂躁不已的他顺势把她压到了沙发上。
她欲挣扎着起身,却被他死死的压着,她越挣扎,他就越疯狂的掠夺她。
“江南,你放开我,你别碰我!”她边哭边冲他大嚷大叫起来。
江南手上一用劲,就把她的双手禁锢在头上,她很疼,泪水一直流,她用脚踢他,却被他用双腿禁锢,他近乎疯狂的说:“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你是我老婆。”
她哭着,猛个劲儿的摇头,哑着声音喊:“我不是,我不是。”
“那我让你现在就是。”话音刚落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反抗,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撕扯衣服的力度更大,衣服上的扣子散落在地上,伴着衣服撕裂的声音
,和她痛不欲生的哭喊声。
他的疯狂,燃尽了他最后的意志,他眼里有喷薄而出的欲火。
眼看着身上的最后屏障就要被剔除,她歇斯底里的哭喊:“江南,你不是人,你放开我!我恨你,我会很你一辈子的。”
他一边持续着手上撕扯的动作,一边狠狠的亲吻她,她的话语被淹没,她只能留着泪,饱尝他的粗鲁。
毫无办法的她突然使大劲咬了他的唇,他吃痛,只能停止亲吻,她悲愤地说:“你不要碰我,因为你脏。”
江南恍然回神,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定定得看着她,眼里的欲火也在瞬间退尽。
苏玥慢慢的起身,用垫子包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摘下手上的戒指,绝望的说:“江南,我们完了,我们取消婚约。”
她慢慢的起身,被他大力揉搓过的身体很疼,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了,不再温热。
她胡乱的穿上衣服,带上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前,转头对身后的他说;“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永远都不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她漫无目的的走,拖着沉重的箱子,天空不合时宜的下起雨来,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更打湿了她的心,但是她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只是坚强的走下去,一直走,突然她眼前一黑,昏倒在路上,她感到有人抱起了她,她无力的睁眼,眼前的人朦朦胧胧的,她虚弱得说:“陈安然。”就又晕了
过去。
全部剔除
苏玥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她漠然地睁开眼睛,这里的味道和布置是医院的专署,她没有去细看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也没有去探究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带到这
里,她根本就不想思考,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现在有人能阻断她大脑的供养,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清醒地面对一切。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疼痛感,中止了大
脑的一切活动,只是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思想已经停滞,只是还有平和的呼吸,心跳还是匀速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已经不会再有波澜了,如一滩死水
,等待着渐渐枯竭。
“苏玥,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安然的面容映了过来,眼里带着焦灼和紧张,声音有些发紧。
他的声音没有引起苏玥的任何反应,她仍旧直愣愣的表情,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任何话,无论是谁。她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密封的屋子,在一片漆
黑中,悄无声息,没有打扰,没有声响,只是静静的。
陈安然看向她,心疼无比,他犹豫了良久,还是默默地拉起她的手,她没有反抗,手指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温度和碰触的地步,只能任由他拉着。
“苏玥,你和江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安然轻轻地问,像是怕打扰到一个安睡的人,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急切和关切,失去了平稳。
苏玥本要继续木然下去,可是江南这个名字如针扎一样,刺痛了她的神经,她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转头对向他,毅然决然地说:“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这
个名字。”她转回头,继续盯着天花板,脸上挂着悲壮的表情,似乎只有这个名字才能刺激她的语言功能,也让她感到厌恶至极,深恶痛绝。
陈安然沉默。
他原本是到幼儿园接晨晨回家,却不料在过路口时,晨晨拉着他的胳膊,指着窗外,欣喜地说:“爸爸,快看,漂亮姐姐。”
他抬眼望去,雨滴洗刷着车窗,不甚分明,依稀看到一个人颓废不已的冒雨前行,手里还拉着个大大的箱子,但是那种熟悉感还是把他镇住了。
晨晨把脸贴在车窗上,突然焦急地说:“爸爸,姐姐睡着了。”
他这才回神,迅速停车。待跑到她的身边时,她已经晕倒在路边,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不停歇的滑落,似汩汩而出的泪水,过度憔悴的面容,让她看起来那么
孤立无助,似失落了信仰一样,他的心也剧烈的抽痛起来,他不敢相信脸上曾经露出那么幸福的笑容的她,而如今会如此黯然神伤得晕倒在路上。
他急忙抱起她,开车飞奔到医院,直到她静静的睡在病床上,他的心依旧在抽痛,那种被勒紧了血道的感觉。他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想看她明艳的笑,即
使那样的笑容不是为他绽放,他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够幸福,他就别无所求。
现在的她虽然醒了,却依旧是失神的,没有一丝神采,似遭受了难以修复的打击,尤其刚才本无反应的她,却在听到江南这个名字时,突然态度坚决地说出一
句那样不可挽回的话,他知道一定是江南伤了她,折伤了她的羽翼,让她一蹶不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想要用手上的温度来唤醒
她,温暖她的心。
晨晨一直都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感觉到病房里的死寂,他有些怕,然后怯生生的上前拉了拉陈安然的胳膊,指了指苏玥扎点滴手,小声说:“爸爸,姐姐一定很
疼吧,她怎么不哭呢?”
陈安然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同样悄声说:“姐姐也很疼,但是姐姐是坚强的大人,所以就不哭。姐姐累了,要休息了,晨晨不可以打扰姐姐,知道吗?”
晨晨点头,用他胖胖的小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对着扎点滴的部位,用嘴轻轻的吹着,边吹边说:“姐姐,吹吹就不疼了,每次我摔伤了,爸爸就低着头给我吹吹
,还说我是坚强的男子汉。”
苏玥轻轻的闭上眼,她想哭,但是她麻木的神经已经唤不出半滴眼泪。
良久,她沙哑得说:“陈安然,你们走吧,不用守着我了。”
陈安然依旧拉着她的手,低低的说:“苏玥,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她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清冷的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们走吧。”
晨晨憋在那里不敢出声,因为每次爸爸和妈妈用这种冷漠的语气说话时,他就害怕,只要他出一点声音,妈妈就会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向他,这时,爸爸会抱起
他,送他回自己小小的房间,陪他一起玩玩具,但是他知道只要爸爸出了这个房间,他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其实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他想看到
所有人都对他笑,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可是一直都没有,所以他一直都羡慕其他的小朋友,他们全都拥有那么多的快乐,可是他却没有,因为很
少有人对他笑,而漂亮姐姐的笑,让他觉得温暖,所以他喜欢漂亮姐姐。
陈安然看着她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孔,只能默默的起身,拉着晨晨的手,轻声说:“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苏玥不语。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上,她仍旧维持着那个呆愣的姿势,她觉得灯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惨白,她害怕这种直射的光亮,迅速抬手按键,房间瞬时陷入黑暗,她心
平气和的闭上眼睛,她默想:没有光亮,就什么都看不到,更看不到丑恶和肮脏。
意识渐渐恢复,她开机,电话接通后,传来文琳焦急的声音,“玥玥,你去哪里了?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都急死妈妈了。”
苏玥想努力恢复到平时的自己,却无力伪装,只能简短的说:“妈妈,公司突然派我出差,我得离开一段时间。”
“哦,那你们……”文琳莫名的担心,心有余悸。
苏玥狠心的打断,“我们分开了,他要调回总公司,我不想跟他走,只能分开。”
文琳叹气,“玥玥,爱情不能太任性,你们两个人再好好协商一下,选一个折中的办法。”
“妈妈,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开会,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吧。”苏玥在挂断电话时,仍旧能听见妈妈的叹息声,她突然感到好累,刚才的一通电话已经消耗掉她所
有的体力和脑力,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看屏幕跳跃的人名,轻轻的闭上眼,然后慢慢的关机,她的情绪已经不再波动,一切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只需要休息,片刻的安宁
,不去想,慢慢地把那个人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不带一丝残留,全部剔除,永远!
简单快乐
苏玥迷迷糊糊的醒来,因为不够温暖,她刚要起身,便看到俯在床边的陈安然,他静静的睡着,表情依旧那么忧郁,以前她见到这个表情,都会不自觉地钻心
的疼,可是现在她只是无意识的在看,神情没有一丝颤动,她知道自己这次伤得太重了,竟然连心痛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样悲哀的事情,她竟然觉得挺好的,
她想: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或者事情会伤到自己了。
感觉到震动,陈安然睁开眼,露出一丝笑容,多年前苏玥一直迷恋的笑容,一看就会心跳不已的笑容,可是现在,看在眼里却是那么的遥远,远到感觉不到任
何温度,缥缈的无法触摸。
“苏玥,我怕你一个人会感到孤单,所以我又回来了。”他轻轻地说。
她定定得看他,眼睛依旧无神,似灵魂被抽离肉体,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很轻很轻,风一吹,便能把这具躯壳吹散。
“你口渴吗?需不需要喝点水?”他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细心的问。
对于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她只能漠然的点头,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再伤心,要伤的话,只伤她一个人就可以了,不要牵连无辜,他本已伤了这么多
年的心,就不要再在伤口上洒盐了,上天的残忍不需要只加注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回床边,递给她,“水不烫,我试过了。”
苏玥偏过头,她真的不想看到如此体贴的他,这样只能加重她的遗憾,却丝毫唤不醒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死去,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他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眼神中流露出期待,她抬起手,将温热的杯子握在手中,温度却丝毫没有到达心间,那里依旧是冰冷一片。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只看了一下,就皱起了眉,眼里满是无奈和折磨,手机持续不断的响,他只能起身,背对着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他离开后,苏玥眨了一下眼,原来大家都活得很伤悲,因为得不到而伤悲,因为得到又怕失去而伤悲,大家都浮游在泪水汇成的汪洋之中,那里充满了暗礁
,随时都可以制造悲剧,人人的心都在哭,悲惨的世界啊。
在她漫游悲惨的世界时,陈安然回到了病房,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苏玥慢慢地说:“是不是晨晨又受伤了?孩子是无辜的,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他还那样小。”
陈安然有片刻的震惊。
苏玥的脸上依旧平淡,“快回去吧,你早些回去晨晨会不那么疼。”
陈安然默默地点头,“等我安顿好了之后,我再回来照顾你。”
她摇头,清冷的说:“我现在不想被打扰,只想清静清静。”
他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拥住她,低沉的说:“等我回来,很快。”
他还是给了她一个承诺,然后静静地离开,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这原本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姿态,可是他却一直在饱尝这种折磨。
此情此景,苏玥的心没有抖,她只是幽幽的说:“陈安然,我想心疼你,可是我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全部耗尽了。”
她躺在那里,屋内有淡淡的灯光,她仍旧是不喜欢,待黑暗再次把她包裹时,她把身子蜷起,从自己的身上汲取温暖,慢慢的她的四肢开始发麻,却仍旧感觉
不到暖。
她仍旧是平静,不怨也不悔,只是紧了紧被子,以此来减少热量的散发,可她的周身还是发冷,她起身去楼下买了个热水袋,装进滚烫的热水,热到足以灼伤
皮肤,但是她仍旧那样抱着,渐渐地进入梦乡。
睡梦里,白茫茫的一片,一大块沼泽地,从地表慢慢的吐着泡,她大喊,却无人应答,最后有依稀的人影出现,她欣喜若狂的跑过去,却发现是江南,她不想
见到他,转身往回跑,可是无论她怎么跑,只要一停下,他就出现在她面前,她只能往后退,可他却一点点靠近她,就在快要被他碰触到的时候,她认命般的
一脚踏进沼泽里,那种窒息感,压迫感和不可挣脱感边淹没了她,她大声呼叫,却只见他站在岸边,嘴角扬起快意的笑,此时身边又多出了个赤裸的女人,他
们无限亲昵,亲昵到完全不顾在垂死挣扎的她,她绝望的闭眼,任由身体的下沉,眼看泥浆就要没过自己的脖子,她想拼命呼喊,却在张嘴的瞬间,感到了死
亡的恐怖。
苏玥被自己的梦境吓醒,大口的喘息着,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陈安然紧紧地握着,他焦急地说:“苏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苏玥慢慢的回神,然后摇头,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湿湿的一片。
“姐姐,你醒啦。”晨晨探过小小的脑袋,无限欢快,天真可爱,一切正常,除了身上的衣服,不是这个季节的衣服,偏厚。
苏玥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晨晨,乖不乖?”
晨晨点头,笑容依旧天真烂漫,清澈的眼睛,无忧的童年。
看着晨晨的笑脸,苏玥转头对陈安然说:“我想吃点甜甜的东西。”
他轻轻的笑,“好的,我现在就去。”
待门关上后,苏玥拉过晨晨的手,然后低低的说:“给姐姐看看你的胳膊。”
晨晨立刻缩手,委屈着一张小脸,“爸爸不让我给你看,爸爸说如果让姐姐知道的话,就再也不带我来看姐姐了。”
她拥住晨晨,轻闭上眼睛,“晨晨乖,姐姐不会让爸爸知道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她松开他,认真地对上他的漂亮的眼睛,“姐姐说话算话。”
晨晨笃信的点头,然后慢慢的挽起袖子,红红的一片,被开水烫过的痕迹,苏玥的心聚在一起,纠缠不清,她一把搂过他,“晨晨,疼吗?”
他摇头,“爸爸给我吹过了,现在一点都不疼。”
苏玥勉强拉出一丝笑,冲他竖起大拇指,赞叹:“晨晨真是个了不起的小男子汉,是最棒的小男子汉。”
晨晨开心的笑,嘴咧的大大的。
苏玥也被他感染,她也露出一丝坚强的笑,因为晨晨都可以那样开心的笑。对于她来说,就算是心死,她也不能失去笑的权力,这是她仅有的伪装。
苏玥举起右手,握成拳,冲晨晨一本正经得说:“晨晨,加油!ganbare!”
晨晨也学着她的样子,握紧了拳,扬起一张稚嫩的脸,“姐姐,加油!”后面那句话却重复不上来,苏玥耐心的教他,晨晨很聪明,两三遍之后就说的有模有样。
苏玥抱起他,轻声说:“如果爸爸不开心的时候,你也这样对爸爸说。”
晨晨乖巧的点头,“姐姐,这是外语吗?”
苏玥把脸靠在他的头上,点头说:“是的,是日语,加油的意思。”
晨晨开心地说:“哦,我会日语咯,我会日语咯。”
苏玥被他逗笑,原来简单就有快乐,快乐本来就很简单。

作者: 19751021zh    時間: 2012-4-11 15:52
往事袭来
苏玥开始用笑容伪装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岁月,那个时候的伪装是因为有一个信念在支持着她,期待再次重逢,期待再次抓住幸福,再也不松开。可是现
在的伪装只是为了伪装,信念已消没,信仰已丢失,但是她仍旧需要活下去,只是不再痛痒,了无牵挂。
晨晨每次都是扬起笑脸,漂亮非凡的眼睛也总是弯成好看的弧度,让苏玥的心情也明朗起来,她在想:孩子的爸爸也应该拥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吧。
晨晨安静的趴在那里组装他的机器人,弄不好的时候,就用胖胖的手摸着他的小脑袋,似在思考,苏玥忍不住去搭手,他便笑嘻嘻的把东西一股脑的放到苏玥
的床上,两个人互相商量着来,很快组装就完成了。
这时,陈安然推门而入,晨晨欢快的跑过去,手里高高地举着机器人,“爸爸,快看啊,这是我和姐姐一起做的。”
苏玥抬眼看向他,虽然他侧着头,极力的偏向背光处,但她仍旧发现他的脸和嘴角有些微肿,颧骨处还贴着肉色的创可贴,晨晨也发现了,只是静静的看着,
不敢说一句话,脸上的天真不见了,只是抓紧机器人,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像是他又犯错了一样。
屋子里很静,陈安然在逃避,苏玥在细致观察,晨晨噘着嘴,小声地说:“爸爸,我想出去玩一会儿。”
陈安然蹲下身,摸摸他的小脸,温和地说:“出去玩吧,别跑远了。”
晨晨点头,一溜烟就跑没了。
待晨晨离开后,苏玥皱眉,“陈安然,你的脸怎么了?”
他低了低头,故作轻松的说:“没事,不小心撞到的。”
苏玥快步走下床,察看他的伤势,对方下手很重,却也是尽量避免要害,眼睛鼻子都完好,“你跟人打架了?”
他仍旧淡淡的笑,“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了。”
“这是他打得吗?”除了他,苏玥想不出第二个人,因为从力度来看出自男人之手。
他不语,良久,走近她,扶住她的双臂,轻柔的说:“苏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去一些你想去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玥抬头仰望他,他露出一丝笑,轻轻地说:“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要去台湾,而我说要去泰山吗?”
她愣愣的点头。
“那次我执意说想去泰山是因为我觉得那里是对心爱的人表白心迹的地方,只要表白了,两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再分开。可是你却说要去台湾,去不成
台湾你就闹情绪,我看着就心疼,私下就让我爸爸帮我办理去台湾的手续。但是那个时候却有个临时项目的加入,搅了这次计划,我很失望,毕竟这是我们两
个人第一次远行,后来我不死心,跟导师好说歹说才给推掉了。周三早晨我跟你打电话,本来要告诉你我们去台湾的手续很顺利,马上就要拿到手了,那个时
候你说你要坐公交车,我就没说完,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兑现一下当年的诺言,也算是满足我的一个心愿,给你的一个交待。”
苏玥低着头,慢慢的靠进他的怀里,幽幽的说:“那个时候,你为什么给蓝丝语买戒指?”
陈安然扶起她,不可思议的说:“苏玥,你怎么知道的?”
苏玥深吸一口气,“当时我就站在橱窗外面,我全都看见了。”
陈安然静静地站着,眼睛里的神色很复杂,最后他沉痛难当的说:“苏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认为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吗?你为什么不问我啊?”
苏玥淡淡的笑,“没有,当时的这一幕,我并没觉得你背叛了我们的情感,我只不过想给我们的感情制造波折,以此来试探你是否真的爱我,虽然我知道你爱我
的心,但是我仍旧管不住自己想去证明。”
陈安然苦笑,“苏玥,你的试探让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苏玥也咧嘴苦笑,“那个时候,很轻狂,很任性,总觉得我可以主宰我们的感情,不允许感情的失控,但是又想去冒险,所以我付出了代价。多年后的今天,我
们物是人非,各自的生活把我们变了又变,直到不能辨认出对方来,现在的你,每天仍旧活在苦痛中,难以自拔,而现在的我,被伤的心已经死去,再也没有
爱的能力。这就是我们的轨迹,曾经拥有交集,交集过后,只能越来越远,再也无法重合,无法修复,因为这么多年的沧桑,是我们无力改变的,也注定我们
回不到过去了,过去只能用来怀念。”
陈安然默默地点头,慢慢的重复着,“过去只能用来怀念。”
她静静的靠着,良久,他开口,娓娓道来,“周三的时候,丝语找到我,说她一直都喜欢我,从来没有停歇过,本来她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可是理智提醒她这是
一条不归路,永远都没有收获的季节,所以她要收回她的感情,走她该走的路,相遇她应该爱的人。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像一下子得到解放一样,毕竟这么多
年,我都是回避的态度,而不忍心去伤害她,一个人的心如果被伤的话,会在心里留下重重的阴霾,她爱我不是她的错,只是我不能给与她相同的爱,所以我
没有权力在她的心里留下阴影,我不想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当时,她明朗的笑着说她会祝福我们的,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我开心不已。她说她有个心愿,希
望我能帮她完成。我毫无迟疑的答应她,我辜负了她的情感,所以我有义务去完成她的心愿。她说:‘虽然你一直都没把我当成女朋友,但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
男朋友,从心理上说,我们算是分手,所以你送我一个分手礼物吧。’我点头,我认为送她礼物可以补偿我对她的亏欠,她说:‘陈安然,送我一个戒指吧,作为
我们的分手礼物。’我当时真得很为难,我觉得送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送戒指,她说:‘我把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心思全部给了你,虽然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
我也想有一个好的终结方式,这样我才能开始我的下一段感情,心里没有遗憾,没有阴霾,彻底的摆脱纠缠,健健康康的去投入一段新的恋情。’我被她真切的
语气打动,这才带着她去买戒指,没想到竟然被你看到了,巧合到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玥点头,她没有对他说恬恬的事,她只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不要复杂。
“当时的那个电话是你站在橱窗外面打的吗?”他探寻。
苏玥轻笑着点头。
陈安然叹了口气,“我本想把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做个完全的了断,从此不再往来,以后的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当时才对你撒谎,我想日后再慢慢告诉你,
这样让你不至于胡思乱想。后来我回到学校,又被毕业设计拖住,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却发现你很安静竟然没有打电话来,我打你的手机,一直都是没有人
接,我苦等了一个晚上,周四,宿舍门一开就跑到你们楼下等你,到后来,就看到你从他车上下来,当时我根本就没多想,你跟我提分手,而且很满不在乎的
样子,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你不会这样的,后来,我还是没能赶上你,我懊悔不已,跑去你家楼下等你,给你打电话,你却一直都不接听。周
五我又去你家楼下等了一上午,依旧见不到你的踪影,下午子谦的班机到了,我只能去接他,然后我们就永远的错开了。”说完这些,他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嘲讽般的笑,带着一丝酸楚。
苏玥从往事中挣脱出来,傻傻的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
陈安然抬头无限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发,声音异常柔和,“还记得你那次发烧吗?期末考试前你就一直都没出现,我知道你是在努力学习,好让我兑现诺言,其实
看到你这么有目标的努力,我挺开心的,那两个月我也在等待,反复问着自己的心,到底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寒假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你的电话,你在电话
里迷迷糊糊的说什么爸爸,说什么狠心,还说我恨你,然后你就把电话挂掉了。当我醒过神的时候,我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是一位阿姨接的,我说我是你
男朋友,阿姨说你晕倒了,我这才问明了地址,急急忙忙地赶到,然后把你送到了医院,看着你病倒的样子,我的心很疼,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你并
没有像你表现得那么开心,你的心里装载着不快,我很想保护你,替你驱赶那些不快,让你真正快乐起来。”
苏玥扬起嘴角,“原来我把电话打给了你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来找我看焰火呢。”她歪头想了想,质疑道:“那我妈妈回来后,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陈安然冥想,脸上的表情却不那么轻松,“那个时候丝语突然从香港回来了,当时也临近毕业,我爸爸就跟我谈结婚的事情,我只能坦白说我从没有喜欢过丝语
,而且还说我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我们家人不同意,就连恬恬也跟我反目,不知为什么,她跟丝语特别投缘,也许是因为丝语对她的影响很大吧,所以
她事事维护丝语。”
苏玥咧了咧嘴,“小的时候,意识难免会被某一件不经意的事情所触动,然后一直受到影响,小孩子的心的确最容易被打动。”
静默了良久,苏玥淡淡的问:“那你知道我跟蓝丝语的关系吗?”。
现在这些经年的往事,已经丝毫不能牵动她的心情了,只像是在听故事,静静地听,不带有任何个人感情,似乎都是别人的事情,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时间,偷偷爬上来,贴一章,我就撤。。。
各自伤悲
痛苦的表情在陈安然的脸上蔓延,最后他艰难的点头,“知道。12月14号那天,从你家离开后,我也决定离开,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却不想丝语也紧随而
来,我对她不理不睬,不管不问,她却依然跟着我,我仍旧会像你刚走的那段时间一样,经常会去迷醉至深夜,直至不省人事,每次都是丝语把我带回去,她
对我越体贴,我就越不想让她留在我身边,我无数次的撵她走,可是她偏偏留下,最后一次,我的态度很恶劣,这也激怒了她,她就把你们的关系说了出来,
说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说你当年是为了报复她才采取了那么疯狂的行为。我对她大喊:‘现在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爱她,爱到
不顾一切,所以你说的任何诋毁她的话语都没有用,你现在就给我走,远远的离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的眼神中带着绝望,怨恨地说:“我对你这么好,
却始终换不回你对我的回眸,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骗过你感情的苏玥。”我怒气冲冲的来到她的面前,捏紧她的手臂,歇斯底里的说:“就算她再怎么骗我,我也
爱她,就算你对我再怎么好,我也不爱你。”那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丝语一气之下跑出家门,我像被抽空了一样,颓废不堪的倒在那里,而没有选择出去追她,
精神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当我清醒后,我开始担心她,猛个劲的打她的手机,可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我跑出家门,漫无边际的找,最后手机终于打通了,
却是个陌生人接的,他说他那里是酒吧,机主在酒吧里喝了一晚上的酒,最后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当时我的脑袋一声轰鸣,我不敢想象丝语正在遭受着什么,
到酒吧后,无论我怎么问,别人都回答我不知道,只说那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其他的就真的无从知晓了。找了一晚上,杳无音讯,我只有痛苦的等待,第二天
,丝语神情落魄的回来了,不说一句话,当时我后悔得要死,我摇晃她,她只回我傻傻的笑,问她什么,她只是傻愣愣的说她困,我感到我的心在一点点地被
撕裂,我为自己的不理智赎罪,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就像她照顾我那样,她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的时间都是恍恍惚惚的,有的时候她竟然连我都
不认识。我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她需要恢复到以前的她,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受刺激过度,神经很脆弱,而且还告诉我她
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刚好也是我撵她走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自责到难以呼吸。她知道自己怀孕后,精神一度失控,我的心也像被凌迟了一样,一切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能扔下这样的一个她,而继续我的生活,所以我对她说:“我们结婚吧,把孩子生下来。”她一下子就平静了,不再吵闹,然后握着我的手
,安静地睡着了。我没有悲喜地坐在那里,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爱的权利,只剩下照顾她们母子的责任。”
他的神伤让苏玥无从表达自己的悲哀,她只是轻微的眨眨眼,他的遭遇尖利的扎在她本已无知觉的心上,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片苍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苏玥幽幽的说:“你知道晨晨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吗?”
陈安然更是疼痛难当的点头,“我知道。我和丝语结婚后,我就带她去了美国,还把他的父母都接了过去,希望丝语能够慢慢的好起来。可是她的病情总是反复
,她有的时候很清醒,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有的时候却又很糊涂,谁都不认识的样子。只要遇到什么刺激,她就拿晨晨出气,晨晨很乖,从来都是忍着
不说,但是我知道,她折磨孩子其实是想折磨我,因为每天的我很少回家,只忙工作,我们名存实亡,她只为了能让我回家,就把孩子弄伤,晨晨还那么小,
我狠不下心不去管他。但是我要工作,不能总把晨晨带在身边,我几次想把孩子送到我爸妈或者她爸妈那里,但是老人们也都不承认这个孩子,而且每次丝语
都求我不要带走晨晨,她说她会改的,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很努力了,我只能让晨晨不要惹她,自己乖乖的就好。”
苏玥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什么都没说,似要给他力量,却无从找寻合适的话语,两个人只是安静。
良久,苏玥提了提精神,轻快的说:“陈安然,我们一起去泰山吧。”
陈安然抬起悲怆的眼睛,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轻轻的点头说:“好。”
苏玥长舒一口气,“明天我去公司办理辞职手续,等我回来后,我们立刻出发。”
陈安然定定地看着她,想了想说:“你和江南真的就没办法复合了吗?其实你们闹成这个样子跟丝语也有关系。”
苏玥的头没来由的疼,只要听到那个名字,她就会被疼痛湮灭,她无限隐忍的说:“我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陈安然默默地叹气,“今天,我找到他,问他为什么不爱惜你,他说:“你不要多管闲事,有时间的话就回家看好你的老婆。”我急急忙忙地回家找丝语问明情况
,她说她恨你,永远都恨。”
“别说了!”苏玥再也不想被这种纠葛缠绕,她只想脱离这些纷扰,安安静静的过下去,即使是孤独的,那样就不会与任何人有交集,也就没有仇恨,仇恨真的可
以蒙蔽一个人的心智,义无反顾地跳进火坑,直到把自己燃成灰烬。
陈安然轻轻地拥着她,“苏玥,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是吗?”
苏玥想笑着回答他,却在咧嘴的瞬间止住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心,“陈安然,我这里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再去跳跃了,经历了跌宕起伏,我不想再折磨它了,只
想让它平稳安静。”
陈安然摸索着她的背,凄然地说:“苏玥,你说我们当年没有分开,该多好啊。”
苏玥哀伤的点头,“是啊,如果不分开,我们会有一个我们的家,温馨而且温暖,简单而且快乐,我们会互相依偎着直到白发苍苍,地老天荒,一辈子都不分开
。可是现在我们只能守着各自的伤悲,不能去惊扰对方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两个人静默,为阴差阳错,为擦肩而过,为无力更改,而深深的哀悼,无声无息,却也是曲终人散。
莫名恐慌
苏玥一觉醒来,头脑异常冷静,今天是她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的日子,离开这里的机票也已稳稳的拿在手中,她只需要去公司走一个过场,办理交接,然后,
陈安然就可以载着她去完成他们的夙愿,从此以后,默然成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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